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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国明深深地叹了口气,答道:“是呀!这些都是道理。难道没办法了?”
“我们需要耐心寻找机会。”
钱国明拍了下头,说:“我们查查,看谁有亲戚在哪里打工?”
“嗯!主意不错。”
“也可以问问支队的其他人。”
“不行。我们要稳重行事。”
钱国明不好意思地一笑,说:“你看我这个性子。当兵的时候,好在不在侦察部队干。”
程卫东微微一笑,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亲身经历了那次痛苦事件。它在你脑里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是的。我一想起那次事件,心就起伏难平。”
“所以,就难逃职业道德的谴责,想尽快破了此案,算是对受害者的安慰与补偿,对吧?”
“说不清,反正此案不破,我就寝室不安。也许还有‘职责’两字压在肩上的缘故吧。”
“我很佩服你认真负责的精神,但上帝对人很不公平,有这种精神的人,往往活得很累。”
钱国明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说:“只要自己感到充实就行了。”
程卫东点了下头,说:“这是衡量人生的一条重要标准。”
“你怎样看?”
“我原来和你一样,很有工作热情。唉!也许老了,我虽有热情,但比以前差远了。生活很会磨练人。”
钱国明微微一笑,说:“程队长,不对吧?你并不老呀,虽比我大点,但不到四十岁呀!”
“人生吗?四十岁是一个坎。”
钱国明似有所悟。他说的那个“坎”,就是官场的一个游戏规则,就是说在四十前还没更上一层楼的话,以后的希望就更渺茫了。他知道他以前与岳强一起和章启明竞争过副局长,当时很有希望上,但出乎意料之外。大概是那次失意,原本工作热情很高的他,就感到有点灰心意懒了。在我国,不少人把希望寄托在官场上,在前程看不到希望的前提下,有的免不了灰心丧志。这不能不说是人性的一大弱点。“这个坎对一个人来说,真的很重要?”他问。
“难道不是吗?”程卫东没表情地反问。
钱国明摇摇头,笑着说:“这要各人看,我倒觉得没什么。”
“因为你比我年轻,年轻是最大的本钱。”
“年轻在某些方面是本钱。”
“事物总是辩证的吗?好了,不说这些了,讲这些让人感到丧气。你也来支队几天了,觉得支队谁可靠些?得增加个把人手了,单靠我们两个不行。”程卫东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得增加人手了。你是老经检支队员,又是队长,比我更了解他们。你认为谁可靠就是谁了,定了找他谈谈,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小顾怎样?他是前年考来的本科生,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再说,作为年轻人,让他多锻炼一下是大有好处的。”
“好,就这样定了。”
“你找他谈谈。”
“你亲自找他谈,好些吧?”
程卫东微笑着摇摇头,说:“其实,你找他谈和我找他谈都一样。我看还是你找他,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他。”
钱国明点了下头,说:“嗯!有道理。我抽个时间找他交个底。”
“好!就这样定了。”
从队长办公室出来,他见顾世华在埋头看业务书,便笑着问:“世华,看什么书?”
顾世华抬起头来笑笑,说:“看新修订过的《工商法规》。”
“什么?”
“《产品质量法》。”
“嗯!学习劲头不错,值得大家学习。”
“钱队长。你别这样说。我那能和他们比?他们是老经检了。”
钱国明见坐在顾世华斜对面的王敏芳在埋头看杂志,于是笑着问:“小王,在看什么?”
王敏芳脸一红,答道:“《知音》。”
“支队就你们俩个和我是新兵,以后互相学习,相互提高。啊!”
“钱队长,你别谦虚了。我们要你多多指教才是。”王敏芳道。
“指教就不敢了。不过,敏芳,你有时间不妨多看点业务书。现在形势不同了,不熟业务会被淘汰的。”
“知道了,队长。”王敏芳不高兴地答道。
“世华,下午你着便服来。我们去外面走走。”钱国明看了王敏芳一眼,对顾世华说。
“行啊!我正愁没事做。”
下午,钱国明和顾世华身着便服,骑摩托车走了约二十分钟来到市郊,然后把摩托车放到一边,边走边聊。
“世华,你有没想过我带你出来干什么?”
顾世华侧头看了他一眼,答道:“踩点吧。”
“也对也不对。”
“哎!怎样理解?”
“约你出来,是想让你挑工作重担。程队长点了你的将,让我和你谈谈。”
“感谢领导看待起我,不管做什么,我一定尽能力做好。”
“看来程队长说得不错。你是个有责任心有闯劲有活力的人。”
“钱队长,你不要抬高我了。我就喜欢干点实在事,好歹是个公务员,最起码得对得起领的这份工资,对吧?”顾世华嘿嘿一笑。
“是呀!没错。虽是最朴素的语言,却说明了你是一个思想好又很实际的人。作为工商干部,就要务实肯干,可惜这样想的人并不多。”钱国明摇头答道。
“人的思想是复杂的,所以想法也是多种多样的。”
“是呀!也正因为这样,才有了人类灿烂的文明。所以,当一个人集中思想去做一项有益于人类的事业时,往往能留下光辉灿烂的一页。相反,当一个人为了个人私欲而不惜一切手段时,他就成了最危险的人物了。”钱国明停了一下。“眼下就有一个这样的人需要我们去对付,你有没有思想准备?”
顾世华怔了一下,问:“你说的是假酒中毒案?”
“是的。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在假酒中毒案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这秘密是真是假呢?现在不得而知,需要我们通过做细致的调查工作,才有可能揭开。我们准备让你参与案件的调查工作,但这项工作危险性相当大。”
“哎!这没什么呀!你们不怕,我有怕的理由吗?不管有没危险,我都乐意参加。再说,这种游戏很刺激。”
“对假酒中毒案,你知道些什么情况?”
顾世华摇了摇头,说:“除了已公开报道了的外,其它的我基本不知道。”
“那好,我把具体情况向你做个介绍。另外,顺便让你看一下他有可能造假企业的外围环境。”接着,钱国明就案件及在调查过程中出现的不正常现象与疑点向他作了说明。
“什么?这么复杂?”顾世华惊讶地说。
“所以,我们认定假酒中毒案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不然,他会去冒如此大的风险吗?”
“如果是真的,就太可怕了。”顾世华一脸惊异的神色。
“所以,一些知道内情的有正义感的人,是寝食不香啊!也包括知内情的领导。”
“钱队长,要我干什么?我绝对不说半个‘不’字。如此可恶的行径,我们更不能放任他去危害社会危害群众的生命了。”顾世华激动地说。
钱国明欣赏地一笑,说:“具体要你干什么?我也说不准。我们的工作是在不耽误其它工作的前提下,揭开这个秘密。但还没有找到有效的办法。我们曾想直接找他企业的内部人员进行调查,可仔细一想又不妥。”
“这样的事,那能直接找他企业内部人员调查?岂不是向他报信吗?”顾世华脱口而出。
“是呀!所以,我们一直找不到可靠的恰当人选。”
“哎!我倒有个远房表姐在他的公司做会计。”
钱国明站住,兴奋地问:“你有远房表姐在他的公司当会计?”
顾世华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总公司还是总公司下面的某个企业?”
“像是总公司。”
“哎!我们什么时候到你表姐家去拜访她一下,好吗?”
顾世华看了他一眼,有点迟疑地说:“只是…”
“只是什么?”
“我和她基本上没来往,不知方不方便?”
钱国明不竟感到好笑,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其他人都没什么不方便的,何况还是亲戚。她愿帮,我们感谢,不愿吗?拉倒,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的意思不是这样,只是,唉!怎么说呢?”
“哎!你不很果断吗?怎么变得优柔寡断了?有困难就直说。”
“我们干脆到前面的山上坐下说吧。”顾世华指了一下前面的小山头,说。
钱国明笑笑,说:“行啊!我带你来就是想到那里去,一是那里静,二是对怀疑的那几家企业,站在山上基本能看清楚。”
“我们快走吧,也没几步了。”
于是,两人说着话,迈着大步往前面的小山上爬。走了不到十分钟,他们便坐在半山腰上了。
“你看,我们脚下的那间,是他的日用五金制品厂,在左上方五公里处的江边,就是他的大坝卫生纸制品厂。那边,有他的一家木工艺制品厂,那边还有…”钱国明边指边说。
“看厂房,好像它们的规模都不小。”
“是的。他的企业集团,在我市是明星企业,上缴的税金占了我市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从这方面看,就知它的规模不小了。”
“为什么说这些企业有造假的嫌疑?”顾世华看着远方的卫生纸制品厂,问。
“因为,这些企业都是从事生产的。如果他真正造假的话,必须借正常的生产做掩护。这样,就不易被发现。所以,如果他造假,我们认为应该在这些企业里。”
“嗯!很有道理。真搞不懂,他是一个很有名的企业家了,为什么要去做这种极不光彩的事呢?”顾世华轻轻地叹了口气。
“为了牟取暴利呀!人贪婪的欲望有时是永无止境的。所以,国家历来都提倡加强思想道德修养教育,是有一定道理的。哎!你不是说你表姐是在他的公司里做会计吗?”
顾世华轻轻地点了下头,答道:“是的。”
瞬时,钱国明像想起什么似的,不禁脸色发白:是他公司的会计,不就等于是他核心层的人吗?是核心层的人,就是团伙中的一员。天哪!难怪刚才问起更详细的事来,他就吞吞吐吐的。让他参与进来调查,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如果他把这些透露给他表姐,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全功尽弃了吗?他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偷偷地瞟了一眼看着别处的顾世华,硬着头皮问:“你表姐在哪上班?”
“不知道。不过,我听我妈说像是在海宇大厦。因为她长得漂亮,所以我妈不时说起她。”顾世华把眼光收回来,答道。
“这么说,她是你外公那边的亲戚?”
“是我外公的侄孙女,我妈的堂侄女。”
“哎!原来这样,难怪你说是远房表姐。这么说,你表姐应该是个了不起的人。能做一个大公司的会计,她一定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不然是胜任不了的。”钱国明强压着心跳,说。
顾世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她应算是个有能力的人吧。她是上海财经大学毕业的。可惜的是应中了‘红颜命薄’的俗言。”
“不对吧?这么有能力的人,不会过得很差吧?再说,能到海宇集团公司做会计的人,薪水肯定很高的。”
顾世华摇头苦笑道:“外人当然这样看。但一旦知道她的底细后,就会改变看法的。”
钱国明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了,饶有兴趣地问:“这么说,还另有隐情?”
“应该是,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能说详细一点吗?”
“好。钱队长,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不说你放心不下。我把我所知道的情况都对你说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够保密。”
钱国明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我这表姐,说她红颜薄命,是一点不解。她现在三十好几了,但看上去还只有二十多岁。她是八十年代中期毕业分配到市机械厂做会计的,那时机械厂的生产还是不错的,可惜没几年好光景就倒闭了。结婚三年孩子也只二岁的她下岗了。姐夫原是某行政单位的公务员,九二年随大流辞职下了海。刚开始也赚了些钱,可后来不走运,把赚的全赔进去了不说,还把原来存的老本也赔过精光。如果仅如此,倒也罢了。后来,姐夫一次借车不知是去追欠款还是签合同,途中出了车祸,结果两条腿全残废了。这下,全家人的重担就落在我表姐的身上了,包括赚钱养家和做家务。你看我表姐一人多辛苦。”顾世华说到这里,低下头不说话了。
钱国明同情地叹了口气,说:“这么说,你表姐确是一个很不幸的人,也是个很坚强的人,碰到了这么大的困难,也挺过来了。你姐夫残废几年了?”
“有五年了。他们感情不错,所以才没离婚。”
“是呀!如果没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一个人的婚姻受如此磨难,能坚持下去是很难想象的。”
“也许事情并没我们想象的简单。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听了一点闲言,是否是真的呢?就不得而知了。”
“是什么?”
“如果是真的话,就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了。但如今的世界,也是见多不怪了。”
“你是说她做了别人的情人?”钱国明吃惊地问。
“可能是。如果是真的,我也理解她。她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是啊!她有她的苦衷。我们应该理解她。作为一个女子,要挑起家庭的整个重担,活得不容易呀!”
顾世华苦笑着答道:“但作为家人,是否这样想?就很难说了。所以,我说她是红颜薄命。她生活得太艰难太辛苦了。”
“她是怎么到海宇集团公司去的?”
顾世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她本身长得不差,业务能力也强,要找一个工作,我想不是很难。但在湖水这样的穷地方,要找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就不容易了。”
“是呀!像她这种情况,跑到沿海去找工作又放心不下家庭,所以只要有工作做,也只好将就了,对吧?”
“应该是,遗弃残废的丈夫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是很残忍的。我表姐肯定做不到,不然她早走了,不会过现在这种生活。因放心不下,但生活又实在艰难,所以人家说的闲言也许是真的。”
钱国明沉重地叹了口气,说:“世华,你的抉择很难,我理解。既然你表姐是这种情况,我看不要打她的主意了。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顾世华摇了摇头,答道:“钱队长,我的看法与你不同。如果我们的推测是真的,我觉得更应该去找她。因为,作为会计,她肯定知道不少内幕。如果让她继续留在那里,虽不能说她是主犯,但做了他的帮凶,这是可以肯定的。如果我们能说服她,既挽救了她,也能加速我们清除一个危害市场经济的毒瘤。只是我们该怎样去探知她的真正想法,如何说服她,并保证她能为我们保密,这倒是一个难题。”
钱国明感激地说:“你能这样想,说明你觉悟高,倒是我多心了。你提的问题,确是难题。我们只有从长计议才行。我们暂时不要去掠动她,看看情况的发展再说。走,我们绕过去,到他的日用五金制品厂周围看看后就回去,怎样?”
于是,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就来到了日用五金制品厂的围墙外,只听机器的轰鸣声和叮当的响声彼此起伏。钱国明笑笑,说:“听声音,这厂的生产很景气。我和程队长偷偷地在后山观察过好几次了,几间厂周围都看过,但什么破绽也没有。有时,真的让我产生出是不是推测错了的想法。”
“如果他有周密的计划,我们从外表是很发现的。”
“所以,我们感到头痛。但愿在不远的将来能有所突破。”
在前面不远处,一个穿着一身脏巴巴上身呈泥土色,下身穿一条布满油污的裤子,头戴一顶烂安全帽,手里拿着一根扁担和两个编织袋的年轻汉子,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忽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然后,他惊喜地小声喊道:“哎!国明,是你们呀!”
钱国明片刻才反应过来,高兴地问:“树桐,你在这干什么?”
景树桐摇摇手,答道:“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未征得他们的同意,就在前面带路,从一条小路离去。
顾世华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问:“他是谁?”
“我的战友景树桐,也就是假酒中毒事件的受害者。”
顾世华惊奇地问:“受害人就是他呀?怎么如此碰巧?”
“也许是巧合吧。”
“哎!看他刚才说话的神态,说不定我们有重大收获。”
“你观察人还挺仔细呀!看来你去部队当侦察兵很适合。”
顾世华感到好笑,答道:“钱队长,你和人说话也忘不了当兵的经历。啊!”
钱国明笑笑,说:“是啊!我不知是怎么了,和人聊天,有时免不了要带上一点当兵的话题。”
“看他这身装扮,好像是在收破烂。”
“是很像,等下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走吧,我们跟上去。”钱国明稍微加大了一点脚步。
不一会,他们就跟上了景树桐。
钱国明笑笑,问:“树桐,你怎么这样一身打扮?”
景树桐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没事做,收破烂呀。”
“你跑到这地方来干什么?这里有破烂收?还没过完年呢!”
景树桐站住,苦笑道:“你们不也上班了吗?嗯,这里静,就在这里坐坐吧。”
钱国明高兴地答道:“好呀!倒是好久没见过你了。哎!干脆去我家吧。”
景树桐摇了摇头,说:“不了,随便坐会吧。你调下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怕我找你麻烦,是不?”
“那里,你多心了。怎么干这行呢?”
景树桐无奈地一笑,答道:“如今的世界,干什么不一样?只要能寻点钱花。”
“这不是你的初衷吧?”
“我的案子公安还没破,所以心里有点急。收破烂是想顺便寻个小钱花,主要是看能帮你们做点什么。”景树桐目无表情地答道。
“你在暗中查这个案子?”钱国明吃惊地看着他,问。
“这算是暗中查案吗?”景树桐反问。
“那当然。可是,你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从哪查起?我们花了那么大精力,也还没找出原凶来。”
“我不甘心呀!都那么久了,你们只抓了一个替死鬼。国明,你说说,这案子真的那么难破吗?”
钱国明沉重地叹了口气,说:“树桐。你的心情我理解。但难不难,我只能这样回答你:你想象有多难就有多难。所以,你要沉着,应该相信政府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景树桐痛苦地摇了摇头,答道:“我处在你的位置也会这样说的。这事带给我的痛苦,你们是无法想象的。”
钱国明一时不知如何答他好。呆了半晌,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抓了个替死鬼?”
“我找过陈警察了。国明,这个案子到底是不是和姓赖的有关?”
钱国明诧异地看着他,说:“你找过陈灿亮了?那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和你讲的一样,也是打官腔,只是暗示可能与姓赖的有关。”
“所以,你就打扮出来,在他企业周围乱转,想查点东西出来,对吧?”
“是有这种想法。你们明查,我暗查,也许效果好一点。”
钱国明敬佩地说:“树桐,你直是好样的,什么都不怕。既然到了这份上,我实话对你说吧。从调查过程发现的一些疑点来看,很可能与赖海坤有关系,但是,我们找不到半点证据来证明。他在湖水市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你应该知道。所以,要破获这个案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哪!他这么一个有钱有名的人,会做这种事?”景树桐吃惊地问。
“这样赚钱快呀!你这事的出现,也许是他没料到的,是次意外。而这次意外的出现,却正好暴露了他隐匿在背后的重大经济犯罪行为。”钱国明答道。
“唉!他妈的,越有的越贪,差点搭上我家好几条人命。这乌心黑肺的东西。”景树桐恨恨地骂道。
“这是人丑陋的一面,为了利益不惜一切手段。”
顾世华同情地看着他,安慰说:“景大哥,你不要着急,正义迟早有一天要战胜邪恶。其实,我们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事。”
“你们到这是为了查这事?怎么不见公安的和你们一起来?”
“我们只是来看看,工商和公安的职能不同,所以不可能常在一起的。”钱国明答道。
“你不是在专案组吗?”
“那是一个临时机构,我不可能天天待在那里。”钱国明感到有点心酸,勉强一笑,不敢告诉他实情。
“国明。我该怎样做,才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钱国明想了一会,才担忧地答道:“你借收破烂做掩护进行暗查,主意不错。只是他们的防范很严密,出事后他们的防范措施只可能加强。因此,你单独行事,只怕对你的人身安全相当不利。”
景树桐不以为然,说:“不会的。如今收破烂的到处都是,他们怎会注意到我呢?”
“你忘了,你的形象在电视上出现过。他们不可能不注意的。”
“你不要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乡民而已。再说,我这身打扮,与在电视上看到的有多大差别?”
钱国明苦笑道:“树桐,我知道无法阻止你。我只是给你提过醒,望你引起注意。你利用现在的身份进行暗查,确实有比我们有利的地方。我看你不妨注意这几家企业进了哪些原料,又往外运了些什么产品。”接着,他把排查出来有嫌疑的企业,那家生产什么产品需要一些什么原料做了较为详细的介绍。最后,他强调说:“他们进的原料和生产的产品在我介绍的范围内,就是正常的。如果有其它的原料和产品进出,则可能是生产的非法产品。只要我们抓到了他生产的非法产品,就等于找到了他从事违法行为的证据,破获你的案子也许为期不远了。”
景树桐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怎样做了。谢谢你们!”他站起来要走。
钱国明一把拉住他,着急地说:“树桐,你这样做太危险了。我怎么放心?你老婆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没事的。上次没死就是命大,你甭为我担心。”
钱国明沉重地拍了下他的肩,把手机掏出来塞到他手里,说:“如有事,立即给我打电话。”
景树桐把手机放回到他的手里,说:“手机你收回。我有事用IC卡打你的手机得了。”
钱国明急道:“等有事时,再拿IC卡打我手机就来不及了。”
“真有事时,就是有手机也来不及。”景树桐固执地说。
顾世华道:“景大哥,那不一样。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你可以边跑边打电话求救。”
“是呀!树桐,别太固执了。”钱国明在手机里输了一个号码并保存后,又把手机放到景树桐手里,说:“你按1后按拨号键就可以通话。这是小顾的电话。我还有一部手机,回去打电话告诉你,到时你把号码保存一样可以实现快速通话。”
景树桐握着他手,有点哽咽地答道:“我谢谢你们了。”他一抹的眼睛,拿着东西转身走了。
顾世华看着他的背影,感叹说:“他很有正义感,可活得不容易。”
钱国明心酸地答道:“是呀!他个性强责任心也强。”
“可惜的是,好人往往得不到好报,造物主也偏心。”
钱国明忍不住笑了,说:“上帝只是人想象出来的一个化身,所以他也免不了有错的时候。”
“是呀!真正理想的社会,大概只有幻想家的头脑里才有。”
“算了,这是哲学家探讨的事情,我们不要去费心思了。现在,我们多了一个同盟军,就多了一份力量了。哎!是了。我觉得还是要争取你表姐。如果她肯为我们提供点什么的话,以她特殊的地位与有利条件,就是我们花上百倍的精力,也不及她吐露半点。”
顾世华不自然地笑笑,答道:“但是,我不知道表姐是否完全可靠?所以,我对她不抱太大的希望。”
钱国明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我们去争取一次试试看。这条线,对我们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不作点努力就放弃了,真的太可惜了。”
“好吧。到时我找个时间带你一起去找她谈谈。”
“这样最好,成了是我们的幸运,成不了呢?就当没做过这事得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不会有的。我看待开,但风险是否太大了?”
钱国明沉思了一会,说:“这样吧。到时,你把我介绍给你表姐时,说我是你的朋友好了,不要说同事,也不要把我们去的目的告诉她,先看看情况再说,好吗?”
顾世华点头道:“你想得很周到,就听你的。”
“我们一起努力吧。”钱国明把手伸给他。
正文 第十六章 无功而返
当晚回到家,顾世华在饭台上主动和母亲赵子兰谈起表姐赵春香。他故意问:“妈。今天我听人说春香姐是老板的秘密情人。这是人家嫉妒还是真的?”
赵子兰停下吃饭,惊愕地看着他,答道:“我怎么知道?这话我也听过。像你表姐那么漂亮的女人,想占她便宜的人一大堆,得不到她说坏话也是可能的。不过,这事是假是真,妈拿不准。她活得不容易呀!”
顾世华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问:“你最近有没去过表姐家?”
赵子兰感到很奇怪,儿子今天怎么对她感起兴趣来了?于是,她反问:“哎!你今天怎么关心起表姐的事来了?”
“听人说她闲话,觉得可怜,所以问问。哎!她住在哪?那天没事我跟你去看看她,好吗?”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去看她呢?以前可从没问过她的事。”赵子兰慈祥地看着儿子,笑着说。
“有点好奇,所以想去看看。”
“你想去看,妈星期天带你去好了。妈星期天没事,想到处走走,有儿子陪着,妈高兴。再说,差不多要过元宵了都没去她家,借此机会走一趟也好。”
“那好,就这样定了。到时,我和领导请个假。”
二天后就是星期天,正月初九。刚吃了早餐,顾世华就嚷开了:“妈,今天去表姐家买点什么?”
“你当家。想买点什么,你自己做主。”
“可我不会买东西呀?妈,还是你去买,我付款,怎样?”
“都到结婚年龄了,还要妈给操心。现在不学着点,看你如何找女朋友。”
顾世华摸了下后脑,答道:“怕什么?反正女人喜欢买东西,到时等你媳妇去操心好了。”
“好啦,妈说不过你。你快点给我找个媳妇回来。妈整天侍候你爷俩,想找个接班人交班享福了。”
“妈,你别急。我正在找。哎!还不走啊?”
“急什么?才几点?说不定你表姐现在买菜去了。”
“你有没和她说我们去她家玩?”
“妈昨天在街上碰到她的时候,跟她说了。”
“哎!你有没跟她说我也去?”
赵子兰不觉好笑,看着好似有点陌生的儿子,答道:“说了呀!哎!你怎么啦?好像有点怪怪的。”
顾世华做了个鬼脸,说:“没有呀!是你瞎猜。”
“你等一下,妈去买点菜回来。”
顾世华不耐烦地嚷道:“啊!还要等呀?要等多久?”
“买菜用得了多久?一个打屁工夫。”
“最让我烦人的事就是等人。”
赵子兰看着他的急相,埋怨道:“看你,越大越没耐心,看你将来如何办大事。你先到外面玩,妈等下打你手机。”
“我在家等吧。你快去快回。啊!”顾世华一仰身躺在沙发上想起心事来。
“你看你,躺在沙发上一副懒惰相,没点精神,像什么?”赵子兰抱怨道,说罢开门出去了。
顾世华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这表姐虽是亲戚,却是远房,平时没交往。我突然之间去找她,她会怎样想?我和她谈什么?怎样谈合适?钱队长交待的这个任务,让人好为难。原想和他一起去,但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先打前站,看看表姐到底是什么态度再说。唉!我这水平,能对付圆滑能干的表姐吗?我可没信心。她是他公司的会计,也许还如外人说的那样,充当了他秘密情人的角色。除了这些,她在他的公司还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有没他的公司股份?如果有,是其中的一个小股东,还是小老板?股份有多少?有,也应该是老板白送她的。表姐可没钱去买什么股份。如果这样的话,那她是他的帮凶和任他玩的掌中玩物了。唉!天哪?怎会这样呢?人啊!难道真的那么难掌握自己的命运吗?如果我们去查这家公司,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去,是职责所在,理所当然。可她会用怎样一种眼光来看我呢?乞求、蔑视、愤怒,还是歇斯底里?她的处境如此艰难,不管用什么目光来看我,都会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我想挽救她,说不定是我的一厢情愿。她现在的情况,说不上是真正的坠落,毕竟是家庭环境所逼。不然,让她去干什么?进机关?没门,而且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一个家庭,上有老,中有残废的丈夫,下有上学的儿子。就是让我来,承受得了吗?嗨呀!她混得不容易呀!真的要做她的思想工作,也许连口都开不了。这几天想的可能都派不上用场。如果钱队长和我一起去的话,他会对她说些什么?他大不了我几岁,好像那个方面都比我强,得多向他学习才是。
“哎!世华。你在想什么?又不急着走了?”突然,赵子兰声音不大地问。
顾世华吓得弹了一下,睁开眼来,答道:“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吓了我一跳。”
“不是你急着要去表姐家吗?”
“是呀!走吧。我用摩托车搭你去。”
“走路用不了半个小时,还是走路去吧。”
“妈,还是坐车去吧。那样快。”
“好,儿大不由娘,听你的。”
顾世华用摩托搭着母亲,在半路上买了几斤水果,不到十五分钟,就出现在赵春香家的客厅里。
“姑姑,世华。你们来了。快坐。”见他们来,赵春香热情地招呼道。
顾世华看着颇有几分姿色、脸上有少许忧郁的赵春香,笑着说:“春香姐,你气色不错,没我想象那般活得艰难。看来,你是一个很乐观豁达的人。”他扫了一眼,见没其他人在家,问:“哎!怎么不见姐夫和孩子?”
“他们出去玩去了。孩子和他爸一起出去了。婆婆买菜去了。”
“他们都好吗?”赵子兰问。
“嗯!都好。您也知道,我家就这样子。反正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唉!有什么办法。我的命就这样。”赵春香面露不乐之色,叹苦道。
“你把家搞得整整洁洁,有模有样的,算你很能干了。姑姑知你受了不少苦,委屈你了。”
趁她们对话的当儿,顾世华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她家的摆设:客厅约二十平方米,一套新式木沙发摆在进门的左手,一个粉红色的地柜摆在进门的墙边,地柜上放着一台二十五英寸的彩电。客厅和房间,都是贴的普通耐磨砖。单从摆设来看,和湖水市的普通双职工家庭无异,算不上富裕,但也不属贫穷之列。
顾世华看过后微微一笑,说:“春香姐。你家不比我家差呀!”
赵春香苦笑道:“唉呀!世华。你不知道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一个女人撑着一个家不易呀,身累心也累。”
“所以吗?我很佩服你,姐。人说一个女性的伟大是从爱中体现出来的。我是真正见识到了。常听妈说起你如何,我总是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了。”
赵春香听了他的奉承话,不禁有点脸红。“世华,你别乱捧我了。你从没来过我家,今天一定是另有其事,对吧?”
顾世华掩饰道:“没有呀!我只是感到好奇,所以随妈妈来看看你。”
“姐不小了。你别骗姐了,还是直说吧。”
“我真的没有,姐。”
“世华,你不要成天看姐待在公司和家里不出门。其实,姐的消息灵通着。你不肯说算了,姐不勉强你,反正你还会来找我的。不过,姐劝你一句:做事灵活点,不然要吃亏的。”赵春香瞟了他一眼,说。
顾世华惊奇地看着她,有点目瞪口呆。不知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仿佛是自己肚里的蛔虫似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说要来找她,就自己和钱副队长知道,她仿佛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似的。可是,这绝对不可能呀!当时谈的时候是在山上,又没有第三者在场,她怎会知道?除非钱国明打电话告诉了她。这也不可能呀?真是大白天撞见鬼了。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赵春香有点得意地问。
“哎!什么吃亏?”赵子兰不放心地问。
赵春香笑着答道:“姑姑。你放心,我们都是大人了。世华虽然还没结婚,但也不小了。”
赵子兰笑了,说:“是了,春香。你说起这事,姑姑真有事求你。世华不小了,你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有合适的就给他介绍一个。啊!”
“姑姑,只怕我介绍的,世华看不上。”
顾世华见她们转移了话题,也笑着答道:“就把你认为好的姑娘介绍给我,反正你弟结婚了,用不着把好姑娘预留给他。”
赵春香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世华,想不到你还蛮风趣的。”
“是吗?我从没察觉自己还有这方面的才能,是姐故意夸我吧。”
“我从不夸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顾世华尴尬地一笑,答道:“姐确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我想做的事情,好像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来你家,确是找你有事,但我还没说呢?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
赵春香笑笑,说:“你当姐是傻瓜呀?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事,稍有点常识的人,一推理就不难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
顾世华大吃一惊,问:“推理就知道?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现在全市的人,不都明里暗里地关心着这事吗?你是工商局的人,又在经检支队做事,平时不找我,偏在这时候找我,难道不值得打个问号?况且,我从内线知道,有人怀疑到某人头上去了,而我又在他的公司里做事。你说,这意味着什么?”赵春香咄咄逼人的问。
顾世华惊奇地看着她,嚷道:“啊哟!春香姐。你真聪明。我直说了吧,你的推理一点不错。姐。你一个如此聪明的人,怎么替他做事呢?大材小用,太可惜了。”
赵春香白了他一眼,说:“世华,一个人往往是不能左右自己命运的。这虽不是绝对的真理,有时却是现实的真实反映,是无奈的。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你能怎样?”
顾世华有点激动,忙答道:“姐。你这么聪明的人,说这话是不是消极了一点?”
“也许有点,但生活有时真的让你很无奈。你不懂,等你到了姐这样的年纪,就知道了。”
顾世华苦笑着答道:“春香姐,我们今天谈这些好像不太合适。反正给你说对了,我确实还要找你。下次再找机会聊,好吗?到时希望你不要拒绝。但我请你答应一个要求,好吗?”
赵春香反问:“是什么?能应成你的,我应成你,做不到的,你也不要怪姐。”
“当然。我不会为难你的。老实说,我也是为你好,为你着想。”
“是好是坏,姐自有分寸。说句实在话,世华。在这世上,要做一个好人真的很难。姐不会为难你的。你想说什么?”
顾世华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着母亲,说:“你千万不要让他或是他的亲信知道我们是亲戚,不然对你对我都是麻烦事。还有你,妈妈。你不要到外面宣传春香姐就是你侄女。啊!”
赵子兰不解地看着他,问:“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世华懒得解释,武断地说:“你听我们的就是了。”
赵子兰不满地教训说:“你这孩子怎么啦?刚参加工作就不把妈放在眼里了,好在你还不是领导,要是就不会认老娘了。”
顾世华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抱怨说:“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些事说不清,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赵子兰瞪了他一眼,说:“妈虽不懂你们说什么,但听了你们的话,让我担心。你是我儿子,春香是我侄女,我能不问吗?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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