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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楔子
财神姓赵名公明。根据道教传说,赵公明本为终南山人,自秦时就隐居深山,精修至道,功成之后,玉皇大帝封他为“正一玄坛元帅”,简称“赵玄坛”。传说这位赵公元帅职掌除瘟翦虐,驱病禳灾。凡有冤抑难伸,他会主持公道;人们买卖求财,他可以使之获利。农历正月初五“接财神”的习俗,迄今犹流传民间,许多商店、住宅都供奉他的木版印刷神像:玄坛面似锅底,手执钢鞭,身骑黑虎,极其威武。
关于财神的生日,民间传说很多,有说正月初五、有说七月二十二,均不确定。其实财神轮回转世并无确定的时日,只有道德高深之士方能体察。
正文第一部金龙出世
第一部金龙出世
初九曰“潜龙勿用”,何谓也?子曰:“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遁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潜龙也。”
——易经乾(卦一)
第一章财神降生
公元1978年,北京
深秋季节,傍晚时分,北京南城的幸福大街显得有点冷清,刚刚下过一阵秋雨,天气已经带着一丝凉意,一阵秋风卷动着街边残存的落叶扫过街道。
幸福大街6号院里正热闹着,南屋老金的二儿媳妇要生了,老金叼着烟,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等着消息,西屋的郑老师手里捧着学校发的大号茶缸子,蹲在老金旁边,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南屋传来产妇一阵紧似一阵的呻吟,郑老师喝了口浓茶问道:“差不多了吧?”
老金不安的挪动一下身子,答道:“折腾一下午啦,应该快了。”
“干吗不送医院生去呀?”郑老师问。
“嗨!比预产期提前了,中午有了兆头,正赶上下雨,怕受了风,没敢动,这不让他二姑过来,他二姑就是朝阳医院的产科大夫,不碍的。咱们院这几个小子不都是在家生的吗!”老金无所谓的晃了一下脑袋。
南屋的动静也惊动了北屋的张老道,张老道已经80多岁了,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当过几年游方道士,解放后在城南的白云观修行,70多岁才带着儿子回到幸福大街,继承了祖上传下来的这间老屋。张老道在儿子的搀扶下走出来,在门口打开的一张竹躺椅上惬意的躺下,眯缝着两眼,手里摇着一把一年四季不离手的羽扇。
见张老道出来,老金和郑老师赶紧凑过去打招呼,老金说道:“张大爷,您出来了,多穿点,别着凉喽。”
“无妨!”张老道摇了一下扇子,微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听这架势,二的快生了吧?”
老金答道:“应该差不多了。”
张老道左手手指掐了掐,自顾自说道:“今儿个是9月17(阴历),财神爷进家的日子,这小子八成儿财运不错。”
张老道轻易不说话,一说就有准儿。听到张老道这么说,老金一下提起了精神,说道:“哎呦!借您吉言,但愿这小子能给我们家去去这个穷根儿!呵呵。”
郑老师也在一旁凑趣道:“敢情,这孩子要是发了财,我们也跟着沾沾光。”
郑老师的话音未落,只见张老道猛的坐起来,张开浑浊的两眼盯着南屋的方向,老金和郑老师诧异的顺着张老道的目光看去,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整个南屋映照在霞光里,一片金光正在屋顶上不断的翻滚升腾,一道七色的彩虹齐着南屋的屋顶泛出耀眼的光芒,霞光映照下,分明有一条金龙在盘旋着。紧接着,南屋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后,传出婴儿清亮高亢的啼声。老金的二儿子铁山兴冲冲的跑出南屋,冲着老金喊道:“爸!生了,儿子!”张老道缓缓的站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口中喃喃的说道:“财神!财神!财神!”手中的扇子啪的掉在地上。
在这孩子降生的当天夜里,张老道在他的北屋无疾而终。
一个月后,金家热热闹闹的给孩子办了满月,孩子的大名叫金龙,小名叫元宝。
第二章平凡人生
光阴荏苒,金龙已经28岁了,在他28年的人生经历中,几乎找不到一丁点出彩的地方,同胡同里其他的孩子一样在疯玩儿中渡过童年、混混沌沌的上完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大学毕业后,和其他同学一样在无数次碰壁吃瘪后,终于在一家私营的商贸公司找到一份售后服务工程师的工作,现在已经工作了5年,没有什么长进,工资倒是从最开始的1800涨到了3000。如果给他过去的25年作个评价的话,就一个字:“平凡”。
金龙并没有象他爷爷老金期望的那样大富大贵,工作5年,他几乎没攒下钱,每月的工资左手进,右手出,月月都花的精光,到了月底一想:钱都怎么花了?忘了!用他的同事兼酒肉朋友胖子的话说:金龙这丫的跟钱有仇。
第三章大难不死
一个周六的上午,金龙盘腿坐在床上,光着身子披着被子,两眼直钩钩的盯着床边柜子上的一个碗,碗里的一砣木屑上长着一簇红色的植物,每株植物的单体都像是一把小伞,细细的红色的茎顶着一个小小的红色的圆盘,十几株单体密密的挨在一起,形成拳头大的一簇,红彤彤的煞是好看。十几天前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闪现在金龙的脑海里。
十月二号,金龙和公司的一帮同事共8个人利用十一长假组成了一个小旅游团到东北大兴安岭去玩儿。财务部的会计赵晓刚的舅舅老吴是大兴安岭某林场的一个小头头,一行人经过一番辗转后终于在傍晚赶到了林场。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兴冲冲的背上行囊出发了,老吴自然担当起了导游兼领队的角色。出发前,老吴一再强调诸如安全、防火等注意事项,但是被去原始大森林去探险的心情撩拨着的小年青们一句也没听进去。
踏着陈年的积雪行进,到中午宿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深入到原始雪原的深处,金龙感觉有点内急,匆匆的脱离队伍,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方便,当他舒畅的系上腰带准备往回走时,猛的发现不远处有一只小梅花鹿正在探头探脑向他张望,金龙一喜,要是能抓一只小鹿回去,虽然不能当作猎物烤肉吃,也是一件新奇露脸的事情呀!想到这儿,金龙毫不犹豫的向那只小鹿扑过去,小鹿受惊,转身便跑,金龙紧紧在后面追赶。(其实在原始森林中,动物并不怕人,如果金龙轻轻的走过去,说不定小鹿会主动和金龙亲密接触的,但像金龙这么急切的追赶,小鹿受到惊吓,自然是拼命的逃走。)转眼间,小鹿跑的没了踪影,金龙泄气的往回走,走着走着,金龙警觉的发现,自己走了这么半天,早应该回到宿营地了,自己竟然迷路了。按奈住自己恐惧的心理,金龙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方向,顺着他认为是营地的方向,拼命的跑起来。(原始大森林地形复杂,林间阴暗,在森林迷路,最好的办法是原地呼叫同伴等待救援,象金龙这么闷着头瞎跑,是犯了大忌的。)
当暮色降临时,金龙已经跑的筋疲力尽,辩不出东南西北了。他靠在一棵大树上喘着粗气,嗓子已经喊哑了,羽绒外套也被剐得支离破碎,脖子上还被树枝扎了个口子,血顺着脖子留到肩上。周围一片死寂,看到树影间越来越阴暗的天空,想着即将来临的夜晚可能会出现的种种危险,一股恐惧、绝望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难道老子就他妈这么挂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还没报,人生的男欢女爱还没有享受过,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不行,我一定得活下去,一定得走出去!”他嘴里叫喊着,扑倒在地上,用力捶着积雪,脸也扎到雪里。冰凉的雪水让他清醒了一些,眼前几片翠绿的叶子映入了眼帘,“这是什么东西?”他疑惑着,探出左手,捏住叶子,右手拨开积雪顺着摸下去,竟然是一棵拇指般粗细的野生人参。金龙一阵狂喜,暗道:“看来天不绝我,有了这棵人参。就冻不死了!”他一把把人参拔出来,顾不得清理人参上粘着的雪水,三口两口就把人参填进了肚里。(人参这东西最是性热,身体虚弱之人食用是大补,但食用人参必须得根据体质情况徐徐的进补,一次补大发了,人的身体是承受不了的。)金龙吃掉的这棵人参竟是百年罕遇的千年人参王,有起死回生延年续命的功效,而且人参在刚刚采集后服用效力就更大了,金龙情急之下糊里糊涂的一次就把这棵参吃下去,身体如何承受的住呢!只一会儿工夫,金龙就觉得浑身燥热,身体里像是着了火一般,几股气在身体里到处乱冲乱撞,胸膛好象要炸开,眼睛变的赤红。他难受的跳着脚,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还是不行,又抓起几把雪吞下去依然不起作用。渐渐的,金龙变的神志不清,已经有点接近疯狂了,他光着身子绕着树拼命的奔跑,鼻孔中喷出的鲜血梅花般撒在雪地上。猛的,他看到一块枯死的松树干上长着一簇红色的蘑菇样的植物,他一下扑过去,毫不犹豫的将这团植物吞进肚里。(自然界是奇妙的,各类物种生长往往是浑然一体,相生相克,蠹虫出没的地方,总是能找到解毒的良药,那红色的“蘑菇”恰恰就是至寒之物,可以克制人参的奇热,金龙误打误撞的吃了这“蘑菇”,竟是无意间救了自己一命。)刚吃下去一会儿,金龙就觉得肚里一阵钻心的绞痛,一股气直窜小腹,紧接着一股腥臭无比的腌杂物水箭一般的从屁股里窜出,金龙一个趔趄栽到在雪地上,喘息不止。过了一会,金龙觉得腹痛减轻了,身上的燥热也减轻了一些,神志变得清醒了一点,他艰难的爬起来,找到散落在四周的衣服穿上,靠在树上休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金龙又拉了六次,简直都要虚脱了,不过每拉一次,身体的痛楚就减低一分,最后,金龙竟猥在树底下睡着了——
这段经历,金龙没有对任何人讲,当后来别人问起密林中的一夜是怎么过的时,他说一直在跑,后来累了,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上午林场搜索队把他找到。
胖子到现在还私下里嘀咕:“在那么冷的林子里睡了一宿,居然没给丫冻死,真邪行!”
第四章必有后福
金龙盯着眼前碗里的这簇植物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这团不知名的植物就是救了他一命的“蘑菇”。在离开时密林时,他悄悄的将长过红“蘑菇”的那块枯木塞进了挎包里。回来后,他把这块枯木掰碎了放在三个碗里,分别放在冰箱的冷藏室、冷冻室,还有一碗放在阳台上,10天后,只有冷藏室里的这碗长出了红“蘑菇”,就是现在他眼前的这碗。
密林遇险到现在的这半个月里,金龙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就是感觉精力特别充沛,浑身好象有使不完的劲,总想跑跑动动,前天早晨,他出去跑了一大圈,居然一点没有感觉到疲劳,前天晚上他打游戏熬了一夜,第二天也居然一点不困;脖子上的伤口早就好了,没有留下一点疤痕,就连左手手指上那个十年前留下的疤痕也神奇的消失了;更奇怪的是他的智力也在快速的提升,脑子里不时涌现出很多的奇思妙想,早已经被尘封在脑子里遗忘多年的那些学习过的知识又重新被激活了,就连高中时背过的一篇英语课文现在也能清晰的想起来。这一切的变化,让他感到惊喜万分。
他的这些变化连周围的同事也感觉到了,昨天中午在食堂吃饭时,部门同事李炎(一个漂亮MM,正在和同事崔大个交朋友)主动挨到他身边,悄悄的问他:“哎,金龙,我发现自打从大兴安岭回来,你变了!”
金龙闷着头吃饭,敷衍的答道:“什么变了?我怎么不知道?”
“说不上来,好象比以前帅了,眼睛也特有神,反正就是有一种感觉,不一样了。”李炎说道。
金龙转过头,看着李炎,促狭的说道:“打住吧您呐!你要跟我找着感觉,崔大个还不得吃了我?”
李炎的脸一下子红了,恨恨的说道:“想什么呢你!美的你哼哼!夸你两句你就找不着北了。”
“哈哈哈哈”,想起昨天的这一幕,金龙忍不住又笑起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老子的运气来了!”金龙不禁有些得意,眼前的这株红“蘑菇”看来就是自己的“福”。金龙打开电脑,查阅着相关的资料,想了解一下眼前这个“蘑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查了半天,搜遍了相关的资料,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从相关的特征判断,这是一种菌类植物,类似灵芝,但又不是灵芝,看来竟是尚未被发现的一种植物。金龙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红芝”。金龙觉得,自己身体的变化肯定和上次服用了那棵人参和红芝有关,他决定自己再试试。中午的时候,他用从药店买来的一棵人参和一株红芝配上其他作料炖了一锅牛肉,并一下吃了两大碗,除了感觉有些撑以外,居然没有什么感觉(这次炖肉用的人参和红芝是人工种植的,其效用跟野生的相差太多,在服用了那棵千年老山参和野生红芝后,金龙的身体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自然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下午3点,金龙的几个同事胖子、小路、崔大个和他的女朋友李炎陆续来了,人手凑齐,几个人支起桌子开始打麻将,这是他们几个每周的固定节目,一般要打一个通宵。人要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金龙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手气出奇的好,接二连三的胡出大牌,第二圈居然连了8把庄,而且都是自提,下午6点还不到,胖子率先被打立了(输光了),小路和崔大个也是输得一脸的菜色,没兴致再玩下去了,金龙数了数,两个多小时,赢了1000多,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胖子有点气急败坏的说话了:“金龙,你丫今儿怎么了,手这么壮,吃什么了你!不行,今天你得请我们吃饭,涮羊肉!”崔大个接口道:“瞧你丫这点儿出息,涮羊肉哪行呀,我要吃海鲜!”“没错,我要吃鲍鱼!一只就够!”李炎趁火打劫道。小路一脸赖像的趴在桌子上,懒懒的说道:“吃什么我不管,反正晚上我得唱歌去,还得找一小蜜陪着,全都是公款付帐啊。”金龙一脸苦笑的说道:“你们几个至于吗?干脆把我吃了得了!这点儿钱怎么也是我辛辛苦苦劳动所得呀。”说到这儿,金龙想起自己的那锅炖牛肉,灵机一动接着说道:“晚上我还有点事儿,改天请哥几个,今天我给你们做牛肉面,怎么样?”也不等几个人表态,金龙闪身进了厨房,十分钟的工夫,真的就端出一锅牛肉面来。
第二天早晨,金龙在睡梦中被手机吵醒了,一看号码是崔大个,心里骂道:“你丫有毛病吧!”刚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崔大个故意压低了的声音:“金龙,你丫昨天给我们吃的牛肉面里放了什么了?”金龙还迷糊着,听了这话不禁一楞:“没、没放什么呀?怎么啦?”“嘿嘿嘿”电话里崔大个一阵坏笑,说道:“哥们儿昨晚上在床上彻底爽了一把,我媳妇都他妈晕菜了,NB吧!我还以为你丫在面里放了伟哥呢!”金龙笑了:“哈哈哈哈,有伟哥我还自己留着用呢,能便宜你们吗!不过昨天的牛肉里我放了几片人参还有红、那个红枸杞子,估计是这个把你丫补的。”“真的,我靠!下回我他妈也炖点吃,你真够哥们儿。”
放下电话,金龙琢磨着,没想到这人参加红芝还有这种效果,不知道胖子和小路怎么样?想像着李炎被崔大个搞得晕菜的样子,垮间那话儿不觉硬了起来。
睡了个回笼觉,金龙10点钟才起,他拨通了胖子的手机:“胖子,你丫干吗呢?”
“我和小路刚从网吧出来,嗨,昨天我们俩可过了把瘾。”胖子在电话里透着兴奋。
“怎么爽了?”金龙问。
“昨天晚上我和小路在蓝太阳和一帮小子切CS,玩了一个通宵,他们六个人分三拨儿轮流上阵,都让我们给打趴下了,赢了500多块钱,真他吗爽。”胖子说道。
“你们丫不困呀?”金龙问。
“还真不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还精神着呢,真邪性啦!”胖子说道。
整整一天,金龙都没有出屋,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森林遇险、自己的身体变化、红芝、崔大个他们吃了牛肉面以后的反应——,在日落的时候,他终于想清楚了:“既然运气来了,就要牢牢抓住,创出一番新天地来!”
第二天是阴历九月十七,金龙满28周岁。
第五章借鸡生蛋(一)
紧邻中关村大街有一片破旧的平房,随着中关村建设的加快,一幢幢高档写字楼拔地而起,渐渐的逼近这个城市中的村落,这块地已经确定要在几个月内拆迁,规划中要建一个大型的商场。这片平房的边缘在靠近中关村大街的一条土路显得热闹非凡,两边的平房一律被改成铺面,快餐店、小饭馆、卖光盘和卖烟酒杂货的小店铺一个挨着一个,路边的空隙也被烤羊肉串、摊煎饼的小摊占的满满的,正是中午的时候,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来吃午饭的人流,不过到这儿吃饭的大多是在附近写字楼里做卫生的清洁工、商场售货员、物业服务员、路边兜售光盘的小贩等这些收入低的人,正经在写字楼里办公的那些白领精英们一般是不会光顾这里的。
金龙就坐在一个家常菜馆临街的座位上,兜里揣着他准备创业的全部资金,这还是他以要上学的借口从家里老人借的,几天前,他从单位辞职了,没有告诉家里,他要等干出个眉目来再和家里讲。
这个店40多平米的面积,10张四人的小饭桌,店内墙壁、门窗玻璃、桌椅板凳包括厨房都是油乎乎脏兮兮的,让人很不舒服,一看就是主人没心思打理。这个饭馆是金龙在这条街上转了几个来回才选中的,他就要找这么一家饭馆。虽然是饭点儿,但这个店里没有几个客人,有的客人推门进来一看环境,就皱皱眉出去了,照应这个店的是一对60多岁的夫妇,店主姓王,王老太太坐在收款台里看着前面的电视,对探头进来询问的食客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王老头一个人在厨房里慢慢悠悠的应付着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金龙要了一瓶啤酒、一个花生米和一盘炒饼,慢慢吃着磨蹭着时间,炒饼他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太咸了,不过他心里也更有底了。一点刚过,店里的客人走光了,王老头也从厨房溜达出来,蹲在门口抽烟。金龙挪了个座位,凑近老头搭讪道:“大爷,您这个饭馆生意可不怎么好呀!”老头并不在意,笑笑说道:“嗨!什么生意不生意的,就那么回事,退休了呆着也是呆着,给自己找点儿事干,也没打算挣钱。”“是吗!这么做还不得赔钱呀?”金龙问道。老头扭过头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赔钱?赔不了!房是我自己的,我们又不雇人,挣一个算一个,每个月怎么也能落个千儿八百的,当零花儿吧,呵呵。”金龙话赶话接着说道:“大爷,要是我把这个店租下来,替您经营行不行啊?”“什么?你想盘我这店”王老头一下瞪大眼睛盯着金龙,见他不象说笑的样子,赶忙摇摇手,说道:“不行不行,你不知道这里——”老头话还没说完,一直听着他们谈话的老太打断了老头的话,凑到金龙的桌前坐下,问道:“小伙子,你真想盘我们这个店?”“真的!”金龙一脸严肃很认真的答道。“你打算出多少钱呀?”老太问。“那得看您要多少钱了?”老太踌躇了一下,试探着说道:“您看我这些桌椅、厨房灶具、冰箱等等都没用几年,八成新的,就是平时不收拾,显得旧了点儿,怎么也值个二万的吧!”老头有点不耐烦的打断她,说道:“小伙子,你别听她瞎叨叨,你不知道——”老太猛的扭头瞪着老头说道:“你少废话,这店的事情我说了算,有事回头再说。”老太又回过头看着金龙说道:“其实我们这个店每个月怎么也能进个三五千的,我们老俩实在是精力上不够,也不想再操这个心,要是有人接手也好,不过你用我们这个房子,租金总是要付的。”金龙微笑着看着老太不说话,示意她接着说。老太调整一下口气,接着说道:“我看小伙子你是个实在人,也不跟你漫天要价,东西转给你,两万块,照给你白用,租金一个月3000块,全当我们俩的退休金了,怎么样?小伙子,你想想。”金龙假意思考着,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老太太率先绷不住了,又小心的说道:“怎么样啊?你要嫌贵,一万五吧。”金龙心里基本上已经认可了这个数,表情也自然的松动下来,点了一下头。老太高兴的说道:“小伙子真是痛快人,不过有一条得先说好,这块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拆了,如果政府要拆,你可不能怪我们!”看看时机差不多了,金龙慢悠悠说道:“大爷、大妈,您们看这样行不行,您说的这个价我认了,不过呢,我先付您五千,然后每月五千,三个月付完,房租呢,我每月一付,先付,如果中间拆迁了,或者不按时付清这个钱,那这个店还是您的,付过的钱我也不要了,您看行吗?”老太默默的算计了一下,怎么算自己也不吃亏,就点头答应了。金龙道:“那行,我明天过来,咱们双方签个字据,我把钱给您,您把店给我。”老太一叠声的应着:“行行,小伙子真是痛快人,一看就能干大事儿。”
金龙从店里出来,顺着街道走着,刚拐过街角儿,就发现老头正在前面等着他,老头老远就招呼着金龙:“我说小伙子,这个店你就别盘了,实话告诉你吧,短了3个月,最多也就半年,这儿就拆了,我们家这个店已经作完价,谈好补偿费了,到时一拆,你可什么都落不下,我那老婆子是财迷心窍,你别听她白忽!”其实这个地方要拆迁,金龙已经知道了,他计划里要的就是这几个月的时间,看来老头是个善性人,怕他吃亏,金龙微笑着说道:“大爷,谢谢您,我知道这儿要拆,我就想拿这儿练练手,赔赚的无所谓,您放心吧。”说完,留下满腹狐疑的王老头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儿,金龙就来到店里,和王老太签了协议,付给老太八千块钱后正式接手了。他把一张暂停营业的纸贴在门上,关照两个老人帮着照看一下,然后打车赶奔六里桥,他得到那里的人才黑市找几个帮手。
六里桥长途汽车站是北京有名的人才黑市之一,在长途车站外面的一块三角地上,三三两两的散布着不少外地来京的人员,有的靠在自己的行李上打盹,有的几个人聚在一起打扑克,有的拿着自己的干活的工具盯着过往的行人,一旦有人询问,立刻会有一群人凑过去争着介绍自己,然后又失望的散去,有的被雇主选中,就离开人群,就工钱问题讨价还价。金龙头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走着、看着,一时不知如何着手,不时有人过来搭讪,都是装修或者找保姆工作的。正晃悠着,忽听身后有人说话:“老板、哎,老板,您是找餐厅服务员吧?”金龙回头一看,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个子不高,圆圆脸,剃着平头,给人感觉精明干练而且和善可亲,见金龙回头,小个子笑眯眯的跟上来。金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找餐厅服务员?”“呵呵,我看您有一会儿了,您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闻到您身上有饭馆的那股味儿,再说您袖子上有一块油,一看就是刚从饭馆儿来的,所以我猜您是找餐厅干活的人。”金龙暗自佩服这个小子的观察力,笑笑说道:“没错,我是找服务员和厨师,怎么样?你有兴趣。”“不瞒您说,我一直在饭馆干,干过采购,当过跑堂,张罗点事没问题。以前我在一家川菜馆干,后来老板收摊了,我这才出来找活儿。”金龙看他机灵,起了收纳之心,问道:“你叫什么?哪的人呀?多大了,要多少工资?”小伙子一见有戏,立刻挺直了身子,答道:“我叫张涛,河北保定人,24岁。”说着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金龙,接着压低声音说道:“管住700,不管住900。”说着小心的看着金龙,金龙清楚,这是给他留了砍价的空间,估计压低200元应该没问题,但金龙不想那样做,他把身份证还给张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就900吧,试用两个月,如果干的好,转正以后我给你涨,现在就跟着我吧。”张涛没想到金龙能这么痛快的答应,顿时喜出望外,回身拎起自己的背包,紧紧的跟在金龙身后。
蹲在他们旁边的一个女孩手里抱着一个包裹,低着头,但一直支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见金龙他们要走,好象狠了狠心,猛的站起来,几步冲到金龙面前,用蚊子似的声音说道:“您找服务员吗?管吃住,四、哦不,350就行。”说着头深深的低下去,金龙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孩,看上去只有20岁左右,容貌清秀,身体很瘦弱,额头上有一块明显的伤痕,身体紧张的缩在一起,看来也是个苦孩子,他用温和的音调说道:“你别紧张,你叫什么?哪儿人呀?你做过餐厅服务员吗?”女孩平静了一些,答道:“我叫淑英,山东历城的,19岁,我做过保姆,没干过服务员。”“保姆干吗不干了?”金龙问道。“那家人坏,男的欺负我,女的打我,我跑出来了,您给我份活儿吧,我勤快,会做饭,不会的可以学。”女孩说着,眼泪禁不住落了下来。金龙最看不得女人哭,心一软,说道:“行了,别哭了,算你一个,月工资450吧。”淑英欣喜的答应着:“哎,谢谢您,我跟我老乡说一声去。”说着快步向西走去,不一会儿,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跟着淑英过来了,小伙子长的很壮实,有些警觉的上下打量着金龙和张涛,犹豫着问道:“老板,您在哪开饭馆呀?您能给我看看您的身份证吗?”显然小伙子不太放心金龙,淑英有些惊慌的拉了一下老乡,显然不希望得罪了金龙。金龙笑了,他能理解这个小伙子的心情,在这个人才黑市上,雇佣双方都不了解,小心一点是应该的,他伸手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小伙子,同时说道:“我的饭馆在中关村后街,如果不放心,你待会儿可以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小伙子看了身份证,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老板,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个老乡太小,我怕他再受欺负。”金龙笑着挥挥手,说道:“我能理解,小心点是应该的。”
他们一行人接着往前走,张涛问道:“老板,您还想找什么人?”“我想找个厨师,做拉面的。”金龙说道。路边一个中年妇女引起金龙的注意,那个30多岁的妇女低着头,正在嘤嘤的哭着,怀里抱着个孩子,一动不动。在经过那个妇女身边的时候,金龙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姐,您找工作呀?”那个妇女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老板,您帮帮我吧,孩子他爸在工地干活摔伤了,现在还在医院,这孩子又病了,我没办法,您能借我点儿钱吗?我做牛做马的还您!”张涛在一边拉了一下金龙的胳膊,显然是提醒金龙不要上当,金龙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孩子正在发着高烧,凭直觉,这个女人不是在骗人,他心里一阵难过,没有说什么,很快掏出钱包,拿出里面的500块钱交到妇女手中,也不等那女人说话,扭头就走,那女人追上来,扑通跪在金龙面前,颤声的说道:“老板、兄弟,您叫什么?我到哪找你去?这钱我一定还。”金龙赶紧扶起妇女,说道:“大姐,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给孩子看病吧,我在中关村后街,开一面馆。”说完,眼睛一红,眼泪差点流出来,掉头赶紧走开了。到了僻静处,淑英的老乡紧走几步追上金龙,问道:“老板,您是还要招一个厨师吗?”“是呀!怎么啦?”金龙说道。小伙子走到金龙面前,直视着金龙,一脸尊敬的说道:“我叫李刚,现在就在一个饭馆当厨师,炒菜、拉面都还行,这次本来是帮老乡来找工作,不过现在我想跟您干,我现在工资1000,您看着给。”“为什么?”金龙诧异的问道。“因为您是个贵人。”李刚答道。
第五章借鸡生蛋(二)
人多好办事,接下来的两天,金龙带着几个人一起把小饭馆彻底的修整了一番。墙壁重新粉刷一新,玻璃、桌椅、厨房的一应用具都擦拭的干干净净,墙壁上装饰着一些小画框,饭馆的大招牌也换了新的:金元宝大碗面。几个人的分工也确定了,张涛负责采购和接待客人、开票;淑英负责收拾桌子和刷碗;李刚负责拉面;金龙则负责结帐收钱。饭馆的食品也很简单,主食只有牛肉面(当然炖牛肉的用料是金龙配置的),大碗7元,小碗5元,菜只有四种凉菜,酱牛肉、豆腐丝、拍黄瓜和煮花生米,饮料只有可乐,酒水一律没有。
第三天,金元宝正式开张迎客了。开张第一天只中午卖出了8碗,那些想吃炒菜和其他东西的食客一律被金龙毫不犹豫的请了出去。看着生意如此冷清,几个伙计都开始替金龙担心,都建议在增加一些品种,招揽顾客,金龙却一点儿不着急,他心里有数。果然,从开张第二天开始,来吃面的人数开始直线上升,而且晚上也有不少的顾客用餐。到第十天的时候,中午的高峰点,已经有人在排队等坐位了,金龙已经感觉到人手有点紧张了,开始考虑再雇两个服务员。这天晚上,8点多的时候,刚刚送走最后一拨客人,金龙连同几个伙计已经累的话都懒得说了,但生意好,大伙又打心里高兴。金龙决定慰劳一下几个伙计,这几天,着实是把他们几个累坏了,李刚打叠着精神,炒了几个拿手菜,张涛从外面买回几瓶啤酒,几个人坐在一起,边喝边聊。正说的欢畅时候,门声一响,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领着孩子的那个妇女竟是那个向金龙借钱的大姐,还没等金龙起身,大姐一把拉过那个孩子,大声说道:“宝儿,快给这个叔叔磕头,是他救了你的命。”那个孩子很是乖巧,冲着金龙跪下就要磕头,金龙已经三步并做两步上前,顺手报起孩子,急着声说道:“大姐你快别这样!快别这样,折我的寿了。您怎么来了?”
这个女人叫巧凤,同来的男人是他丈夫,原来在一家建筑公司打工,工作时腿被砸伤了,狠心的工头把他往医院一送不管了,巧凤得到消息,带着孩子赶到北京,带来的一点钱还不够给丈夫看病的,赶巧孩子又发高烧,可兜里没钱,实在没办法,只好到人才黑市去碰运气,她甚至打定主意,只要能出钱救他的孩子和丈夫,哪怕是要了她的身子她都愿意。结果碰上金龙这么个好心人借给她钱,能给孩子看病,大夫说,再晚点,孩子的小命就没了。在巧凤眼里,金龙就是她的救命菩萨,几天后,丈夫的腿伤基本好了,一家人就打听着来到中关村寻金龙,一定要报这个恩。
巧凤泪眼摩挲的学说完,引得一桌人都唏嘘不已,淑英更是哭成了泪人,金龙也很感动,半晌,金龙问道:“大姐,你们现在怎么打算的?”“哦,还没什么打算,反正我找着您了,也就安心了,回头我们两口子找着活儿,一定将您的钱还上。”金龙一喜说道:“大姐,大哥,咱们也算有缘分,我这现在正确人手,如果你们不嫌弃,干脆再我们这儿干吧!”巧凤有点犹豫,迟疑的说道:“这合适吗?我可什么都不会。”淑英在一旁高兴的答腔了:“大姐,您就留下吧,王老板人可好了,我本来也是不会,几天就会做了,留下吧!”张涛他们也跟着劝说,巧凤看了一眼丈夫,终于下了决心:“行,我们留下。”
面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不少白领精英们也开始光临面馆,一些人为了免除排队等座,干脆自带餐具,买了面以后拿回办公室去吃。
一个月下来,扣除人员工资和各种费用,面馆净赢利一万两千元。金龙开这个面馆只是想试验一下,并没想挣钱,看来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了。金龙又雇了一个厨师和两个服务员,将面馆的事情交给巧凤打理,自己抽身出来,他要实施计划的第二步:开自己的快餐连锁公司。
第六章财色双收
实施计划的第二步,金龙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钱。他已经看好了中关村科技大厦一层的一处底商,面积800平米,租金虽然贵一点,但位置很好,而且可以给他两个月的免租期。金龙估算了一下,前期简单装修、厨房机具、设备和餐具桌椅的采购,加起来要将近80万,即便是有些有些费用可以分期付,最少也需要30万元的启动资金。银行贷款是不可能的,平时和自己交好的是一帮穷朋友,凑30万也是天方夜谈,只能从自己认识的有钱人身上打主意,金龙想到了安静。
安静是金龙的大学同班同学,安静的父亲是个个体老板,开了几个服装厂,资产据说过亿,安静在上学时就开着一辆富康,手机也是几天一换,永远赶着时髦,加上安静人长的漂亮,是学校的校花,身边总是围着一帮追求者,自己也骄傲的像个公主。虽然是同班同学,但金龙和安静几乎没什么交往,毕业后也没什么联系,因为金龙这个才不出众貌不惊人的癞蛤蟆是根本进入不了“公主”的法眼的。安静毕业后就在中关村的一家公司上班,金龙决定试一试。
这天晚上,金龙以请吃饭的名义把安静约了出来。几年不见,两个人多少有点生疏,安静依然是那样光彩照人,只是清丽中略带了一些成熟。两个人边走边聊来到中关村后街的金元宝面馆,面馆里还有不少人在吃饭,落座后,安静看了看环境和菜单,笑着说道:“老同学,几年没见了,说请我吃饭,我还以为是吃大餐呢,原来就请我吃面呀!”金龙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没办法,穷啊,跟你可不能比。”安静说道:“不过这个面馆挺有名儿的,几个同事在这儿吃过,说是牛肉汤特殊,好象有什么祖传秘方,这儿挺干净倒是。”金龙笑道:“这儿还有个特殊的地方!”“哦?”看安静询问的目光,金龙接着道:“这个面馆是我开的。”“是吗!”安静惊讶的叫起来,引得周围一片关注的目光。安静瞪大眼睛盯着金龙接着说道:“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成了小老板啦!”“看你说的,这算什么老板呀。”金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吃过饭,两个人出来在街上溜达,金龙觉得该跟安静提借钱的事了,还没等他说,安静先开口了:“金龙,你今天约我,不光是请我吃个饭吧,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向我借钱,对吗?”
金龙笑笑,说道:“是,不过你怎么猜到的?”
安静说道:“你这个面馆生意不错,你一定想扩大经营,但是手里资金不够,而我们同学圈子里,好象就我像是有钱的样子,咱俩平时交往不多,除了借钱,我想不出你请我吃饭的理由。”
金龙一幅被人揭穿了画皮的样子,有点尴尬的说道:“你猜的一点儿不错,我现在想开个新店,手头钱不够,这才找你,想跟你爸借点钱。”
安静停下来,看着金龙,一脸严肃的说道:“对不起金龙,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父母两年前离婚了,我现在自己住,自食其力,不再靠父母了。”
“哦!”金龙心里感到一丝失望,同时也对安静有一点同情,关切的问道:“怎么离了?”
“父亲在外面又有人了,我母亲知道了,两个人就分手了,我也离开他们单独生活,男人有钱就学坏,这种事太多了。”安静叹了口气,释然的说道。
为了冲淡一下安静的伤感情绪,金龙玩笑道:“你也太绝对了,我要有钱就学不了坏,当然了,估计我?(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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