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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还是赌气说了一句:
“我爸爸这是报应,他活该!妈妈您可别跟着瞎操心啊!”但他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寒假终于到了,晓彬拿上早已订好了的车票登上了北上的列车。刚到家他就急于想去见爸爸,可他又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只好又给张兰打电话。张兰知道儿子回来了,就给赵峰做好晚饭,又留了张条子,就直接打车回家了。
晓彬已经洗过澡,穿着睡衣在等她了,她一边给儿子准备晚饭,一边聊起了马大友的事情。这才把赵峰的话告诉了他。晓彬心里暖呼呼的,有点感激。吃了晚饭,张兰买了些礼物,才带着晓彬到刘一冉的家里去,刘一冉两口子也有好几年没见着晓彬了,当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客气。
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是时候,刘一冉才把马大友这几年的生活情况说了个详详细细。说道马大友的再次离婚,张兰就流露出不满的情绪,她说:
“她怎么就断定老马再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非要离开她不可呢?”
刘一冉就说:
“那娘们儿原本就是那种货色,只能跟男人同甘,才不会跟男人共苦呢!大友厂子生意红火的时候,她就想驾驭大友,到厂子里呼风唤雨。等把厂子搞散了,她又唯恐避之不及。”这话叫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天刘一冉才叹了口气说:
“咳!大友这个人啊,能力是有,就是一意孤行,不听劝!但愿他能重新振作起来!”
张兰就意味深长地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得帮帮他啊!刘哥、嫂子,今天就算我张兰求您们了,刘哥跟老马朋友一场,可不能看着他就这样倒下去啊!今后万一他有个重生的机会,刘哥可一定要回到他身边去扶持他呀。只有你在他身边,我和孩子才能放心呢!”
刘一冉和他妻子都被张兰感动了。还没容刘一冉说话,刘嫂就先说:
“张兰说的对,我们是要尽力帮他一把,不能看着他这样自暴自弃。大友虽然不听劝,可跟你刘哥还是挺自己的,这些年也没亏待我们。因此我们也不能在他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啊!”
刘一冉也说:
“是啊,连张兰受了这样的委屈,都能摒弃前嫌帮助大友,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些日子,我和你嫂子也在托人想办法,我们就各尽所能吧!”
张兰和晓彬这才千恩万谢地告辞回家,那是晓彬第一次住在张兰和赵峰的家里。晓彬心里虽然很感激赵峰,但面对赵峰从他身边夺走了妈妈的爱,他心里也还是多少有些别扭的。
第十七章 七十四 男人的低谷
第二天早晨,是个秋高气爽的天气。按原定计划,刘一冉开着自己家的富康车带着晓彬直接上了京张高,他们是去看马大友的。
因为错过了北京的上班高峰,因此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五环边的一片看着就要被拆迁的平房小区。停好车,步行又穿过了两条胡同儿,刘一冉的老家就到了。房子虽然不多却是独门独院,门也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刘一冉就带着晓彬径直走了进去,推开屋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夹杂着臭烟味儿扑面而来。乌烟瘴气的屋子里,马大友还在床上昏睡着。昏暗的屋子里乱七八糟,地上、桌子上,到处是垃圾――破酒瓶子、瘪烟盒、碎纸片和破鞋烂袜子混在一起。
晓彬和刘一冉一起站在门口儿无奈地看了他半天,就听他鼾声如雷还说着梦话:
“是我错了!我错了啊!是我对不起你啊!我想改正行吗?”
晓彬这才走过去含着眼泪叫他:
“爸,你快醒醒!我和刘伯伯看你来了。”
马大友却依然昏昏然地挥了下手结结巴巴地说:
“少跟这儿捣乱,滚一边去!”
晓彬就使劲儿的推了他一把,并大声地说:
“爸!我是你儿子晓彬!马晓彬!知道吗!我回来了!”
马大友这才从梦中惊醒过来,他忽地一下坐起来,机械地问:
“晓彬?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晓彬就指指依然站在门口儿的刘一冉说:
“是刘伯伯带我来的!”
坐起来的马大友更加人鬼难分,他眼窝深陷,头毛糙,两眼通红,衣服也皱巴巴的。一副颓废、堕落的神态。看见儿子,他先是不好意思,又看见刘一冉就觉得哥们儿一场对不住他。
咳了几声后,就哭了起来,又说了好多醉话:
“儿子,爸对不起你!刘哥,我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张兰啊!”
晓彬也哭着说: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样糟蹋自己就更对不起我们了!喔!喔!”晓彬索性也坐在床边大哭起来。刘一冉也走过来劝说:
“大友啊!你看你现在?这才几个月啊,就变成这样一蹶不振了!咳!你知道张兰和孩子多为你担心吗?晓彬在学校就偷偷地哭过好几回了,你却连个电话都不给他!他是你儿子,也是个男人,难道你有了困难就不该叫他知道吗?”
马大友就低着头一言不,晓彬却哭得更伤心了。刘一冉又说:
“再说张兰,她也正在帮你想办法,昨天晚上还在我家求我,叫我不能把你丢下,说我们朋友一场,不能看着你自暴自弃了!你再这样下去可对得起谁啊?这不是叫仇者快、亲者痛吗?”
晓彬也哭着搭话说:
“我妈昨天还告诉我,说你是个强者,不会轻易被失败击垮的。还说叫我向你学习,做大山一样的男人呢?你扪心自问一下吧,你是大山一样的男人吗?”
刘一冉也说:
“我以前也一直认为你很坚强,不会轻易认输的,想想当初我们白手起家,那是多大的勇气啊!现如今你就是什么都没了,不是还有经验教训吗?要是重新再来,一定不会比以前更难的!”
马大友这才站起来出了口长气,他悔恨地说:
“咳!你们刚才说的对,这些天我是懵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企业转眼就走下坡路了,谁想的到兵败如山倒,从第一台洗衣机、电冰箱退货开始,库房里堆满了残次产品,这不是出了大问题吗?没人搞鬼才怪呢!只半年的时间,厂子一下儿就完了。我真找不出结症所在的位置啊!”
刘一冉就说:
“船到江心补漏迟,吃一堑长一智吧!”
晓彬就赌气说:
“红颜祸水,我看都是那个坏女人给您带来的霉运!她才跟您两年多,厂子就稀里哗啦了。这之前怎么就没有一点问题啊!”
马大友对张巧兰的感情其实还没有绝望,况且他们还有了孩子。因此他说:
“晓彬,你不了解情况就别胡说。厂子跟她没关系,她那个职务不过就是个摆设!”
刘一冉就接过话来生气地说:
“老马!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晓彬虽然不了解情况,可他猜的没错!你要是不跟她离婚,这些话我永远都不能说。你说她在厂子里只是个摆设?她少参与厂子的内政了吗?关莉是谁给炒掉的?还有车间里哪位姓秦的老师傅,那可是我以你的名义,三顾茅庐才请来的,人家还带来好几个主力,又是谁给炒掉的?”
说起这些,刘一冉的火气就上来了。他索性一吐为快地继续说:
“还记得那次我质问你为什么要开掉秦师傅的事吗?你怎么说的?你说有人反映,说秦师傅往外偷东西?谁反映了?不过是耳边风吧?这话要不是叫给我压住了,要是叫秦师傅那帮徒弟知道,他们能干吗?后来我专门问过那个河南籍的保安,那孩子说,是张副总叫他这样说的。我问他确有这回事吗?他说,根本没有!后来,那个保安也莫名其妙的辞职了。这事难道不蹊跷吗?人家秦师傅可是位几十年工龄的老师傅,退休前在原单位,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呢!人家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要!怎么能栽在这小巧不言的事情上。你好好想想吧,这难道不是她制造的隐患吗?大友!我劝你还是赶快醒醒吧!”
听了这话,马大友就用怀疑的眼神瞪着刘一冉。刘一冉这才继续说: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我早就知道,张巧兰跟你胡说,说我跟关莉如何如何!这些安小华早就告诉我了。可这不值得一提,因为假的真不了!你见我跟她来往过吗?业务科的安小华,是被张巧兰逼得不得不胡说,你呀!耳朵根子太软,枕边风又太硬,这是做生意的大忌啊!”
马大友依然不解地问:
“可她这是为什么啊?她既然做了我太太,这一切利益还少的了她的吗?”
刘一冉就说:
“她也许并不想毁你,可是她的妒忌心、权利欲太重了,容不下比她强的女人,更容不下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后来我才知道,秦师傅只不过说了她一句“屎壳郎变知了”的玩笑,她就容不下他了。可咱们这是私营企业!没有能人怎么行啊!”
马大友就再不说话了。刘一冉这才对晓彬说:
“晓彬,快起来帮你爸收拾收拾屋子,我们得拉他一把了!”
马大友这时完全清醒了,他一边用手理着头一边内疚地说:
“你们放心吧!我再不会这样消沉下去了!等法院的判决下来,我就从打鼓另开张,往后的日子不是还有几十年吗?刘哥,我们再来他个白手起家你看行吗?”
刘一冉就拍着马大友的肩膀哈哈地笑着说:
“这才像我的好兄弟,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张兰他们娘俩儿的一份心意啊!”
第十七章 七十五 男人的胸怀
赵峰在暗中帮了马大友很大的忙,虽然他没告诉张兰,某区法院经济庭的副厅长是他的同学。可他还是专门去找了他。两个人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他就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了他。
赵峰说:
“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很少为亲朋好友托关系、求人情,可这件事你必须得给我个面子,帮帮忙!”
那位副厅长因为知道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就点头应允了。
赵峰介入后,案子就有了明显的转机。通过经济庭法官极力的调解,那个南方的债主冯阿吉就同意退给马大友一套房子了。人其实都是通情达理的,虽然当初这个冯阿吉就是这次起诉的挑头者,跟马大友闹得势不两立。可通过法官们苦口婆心的劝解,他还是做了让步。
冯阿吉说:
“既然老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我也不会步步相逼。老马这个人就是不会做人,欠了帐还死赖皮。硬咬着我们的原材料有问题,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我们的原材料有问题你就应该原封不动的退给我们,我们无话可说。你都组装成成品了,因为成品质量问题却反过来赖在原材料上,这说不过去。其实他以前的为人还是不算差的,谁知道后来挣钱就挣昏了头,连我们这些老主顾也想赖!今天我就放他一马,给他留条后路。希望你们转达我的意思,以后做人要长远考虑,尤其是对那些为企业立过汗马功劳的职工要宽厚些。不要让人抓住软肋。”
他这样做也是想把自己摘干净,因为马大友也是生意人,也不会无凭无据就推卸责任的。他本身也有点儿做贼心虚。因此还答应了等马大友东山再起时还清他的债务,而且连利息也不要了。另外几个债主看他先让了步,也撤消了起诉,接受了调解的结果。这件案子基本就算通过调解解决了。但马大友的企业和固定资产还是被卖掉还了账。
冯阿吉的这些话其实是话里有话,可法官谁管转达这些问题啊。那个副厅长只把这些话告诉了赵峰。
在饭桌上他说:
“看来你这朋友是叫手底下的职工给算计了,依我看那些原材料就是有问题,不过他却没有证据,只好自认倒霉了!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做人谨慎些就是了!做生意可没那么容易。你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可多了去了!”
赵峰就说:
“是啊!我们经常跟这些商人打交道,当然领教过他们的厉害了!”
两人一起吃完饭,赵峰就赶紧回家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张兰,他说:
“最好的结果也只能这样了!法院通过这些日子的单独谈话、调解,那些债主多少都做了些让步,虽然按原估算的账目是资不抵债的,可通过调解这些债基本上还是还清了。现在看马大友是破产了,可却没经过裁决公布,这对他今后的东山再起还是很有利的。”
当天张兰就把这个结果又通过电话告诉了远在南方学校的儿子晓彬,晓彬也总算放心了。过了一天,赵峰就接到了晓彬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
“赵叔叔,谢谢您!我替我爸爸谢谢您!这件事其实是我叫妈妈托您办的,因此我也叫妈妈替我谢谢您!”
那天晚上张兰就非要到外面去请赵峰吃饭不可,说是晓彬的心意。赵峰就说:
“你几乎每天都请我吃饭,我已经很感激了,何必要这个虚礼呢,我领情就是了。”
张兰就说:
“看你,一点情调儿都没有,我们就不会给自己创造个人机会,找个借口出去轻松一下啊!”
赵峰就笑着同意了。
没过多少日子,马大友就接到了法院的调解书。他倒是感觉挺意外的。惊喜之余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当初那些债主可都是剑拔弩张的决不让步啊?这才刚过了个把月的功夫,怎么就接受调解的结果了呢?并且还退回了一套房子给他。
尽管马大友的脾气有些倔强,可却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小人。想了想自己目前的处境,报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因此他就决定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振作起来从头开始。等自己再有转机时是一定要报答这些恩人的。
他先搬了家,那套不到六十平米的小房子原本就是用来出租的,因此还有整套的家具,虽然不是很高档,但生活也是很方便的。然后他开始找工作,找工作却不太顺利。
四十多岁的人了,又没什么太专业技能,况且又是做过私企老板的,吆五喝六的养成了一身官僚的习性,就更没人敢录用了。
再后来出去找工作,他就不敢再提私企老板的事了。
马大友虽然恢复了精神状态,可现实生活却不容他乐观,那以后他就过起了打零工的日子。每天看报上的招工启事,每天去应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做着事情。除了吃饭,他手里再也没有多余的钱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了来年的盛夏,才有了转机。那时马大友都再次心灰意冷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赵峰是马大友的贵人,是他把他从破碎变成完整的。他用张兰给马大友存起来的那笔钱,帮他收购了一个破产倒闭的小厂子,是一个制作医疗器械的厂子。虽然是倒闭破产了,但机器设备一应俱全,接过来整理一下就可以开工生产了。接到这个消息,马大友无异于中了五百万那样惊喜,他马上振作起来了。
通过刘一冉,他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想通过刘一冉请赵峰见见面,当面谢谢他和张兰。没想到却被赵峰一口回绝了。赵峰说:
“我又不是冲着他,我冲的是张兰、晓彬和刘哥您,他请我吃饭就不必了吧!”
张兰默默的帮了马大友这么多忙,马大友心里就更不好过。他很想当面谢谢前妻,可打电话过去,也被张兰三言两语的给拒绝了。
张兰说:
“没什么可感谢的,只要你能从新站起来,就不枉费我和孩子的一片苦心了。我相信你,好好干,对得起孩子,就是对得起我!”说完她就把手机挂了。
她是他的贵人,总在他破碎的时候来帮他重新完整。他是她的罪人,破碎了她心中的永衡。他叫自己记住那些教训,人生的很多错误是没有机会回头的。
没几天他就和刘一冉一起雄心勃勃的走马上任了。
第十八章 七十六 男妓是她…
王雪欣烂醉如泥的被那个陪同的男妓挽出了酒吧,陪同她的当然还是那个艺名叫“灯芯”的大男孩儿,他尽力的挽扶着她,几乎是在抱着她,怕她瘫软下去再也起不来了。这已经是她第四次相同的经历了。因此出了酒吧的大门,灯芯就轻车熟路的把她扶到了路边的树下。
秋天来了,北京街头夜晚的凉风显得很惬意,可对王雪欣这个刚刚喝了大量红酒和饮料的女人来说,就是一场痛苦的开始,冷风一吹,她就开始呕吐。断断续续的呕吐了十分钟,直到那瓶红酒和大量的饮料都倾注到那个树坑和皮鞋上;直到把胆汁一起吐出来,她才瘫软得倒在灯芯的怀里。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女人如此的折磨自己,灯芯有些心疼,不为别的,就为她一向对他的慷慨。虽然“伺候”有钱女人,是他不光明的职业,但好人、坏人,他心里还是分得清的。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雪欣约他并不完全是为了“性”的满足,而是为了向他倾诉。
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懂得她的听众,一个朋友,她好好的招待他,付钱给他,就是为了跟他说说话。他算是个什么人?用民间不文明的文字形容,就是个“男妓”,即使用古代文明的词汇,也不过是个“面”罢了。能被一个如此高贵的女人看中,他受宠若惊了!
开始,他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也不能理解。总是在皆尽全力的讨好她,亲昵她,想做到“尽职尽责”,叫她花出去的钱名副其实。可她很明确地拒绝了,她说:
“灯芯,你可是个男人,以后不许你在女人面前这么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即使做着这个下贱的职业,也要活得堂堂正正,像个男人!”
灯芯的男人气概也许就是从那时才开始复苏的。他佩服雪欣,因为她活得有骨气,有脊梁!也叫他活的有勇气,有希望了。
她娓娓的向他讲述自己的故事,没有一点的轻浮、一点的迷乱,也没有一点儿居高临下的感觉。这叫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也叫他理解了她。慢慢的他们好像成了亲人,成了朋友。在她面前,他经常会有无地自容的感觉了。这种感觉是他从事这个职业以来从没有过的。
很多从事这个职业的男女,都会编出很多伤心地故事骗取嫖客的感情,因此而掏空他们(她们)的钱包儿。灯芯也不例外,可自从见到雪欣,他就没有,没有想欺骗她。关于自己的身世,他从没跟雪欣说过。
他没说过,自己的第一个女友是出车祸死的。他恨自己,要不是因为没钱买车,没钱买房,他也不会叫女朋友每次从老远的城市搭便车跑来见他。也就不会有掉到山涧下去的可能了。
他也没说过,他妈妈的病是因为没钱医治才耽误的。他们这样的家庭社会上很多,都不是必须做下九流工作的理由。因此他不想骗她。尽管他骗过很多女人,可到了雪欣这里,一切就都划上句号了。雪欣问过他,但他没说,只是无奈地笑笑就过去了。可他第一个女朋友永远是他心中的疼,他不能忘记她。
听了雪欣的话,他在其他女人的身上,就显示了肆意,粗鲁和男人的雄伟。尽管有时会因此而招来有钱女人的辱骂,但那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成了征服者,成了真正的男人!
在雪欣面前,他找不到这种感觉,虽然没有了卑微,但却做得很斯文、很温馨,是一种夫妻之间的融洽。每一个动作,他都会先征求她的意见,然后再询问她是否满意。作完这些他尽管很累。但他却一定要先把她清理干净,哄睡了,自己才抱着她睡去呢。
尽管跟雪欣**,需要放弃自己的很多**,但他还是最喜欢跟雪欣**的。他不想知道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反正在他面前,她是小鸟依人的。这样的女人才真正懂得如何来征服男人。在她面前有时他完全乱了方寸,真不敢淋漓尽致的对待她。雪欣并没有包用他,但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再接其他女人的生意。只要钱够用,他真的不想再做这种低贱的营生了。他想为雪欣洁身自好,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挽扶着雪欣柔软的腰身,他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的轻盈,娇小,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小女人啊!他很小心的把她扶起来,一边为她擦干净嘴角和皮鞋,一边无奈的埋怨:
“你真的不应该这样一次次的暴饮了,你不是说自己在六年前的身体普查时,就被查出乙肝了吗?为什么还不在意自己呢?你难道真不想好好的活着吗?求求你,在意点自己吧!”
他知道这些话其实是对牛弹琴,此时的雪欣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只好轻轻地抱她上车,然后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灯芯的心都随着身边的这个任意糟蹋自己的女人碎掉了。
王雪欣的家是在西郊的别墅区,一个人占着一栋二百多平米的两层连体别墅。装修是豪华的,设备配置也是豪华的,光卧室就有六间,都是各种不同风格的。一个保姆原来是在她的店里工作,因为品行等各方面都不错,她就请到家里来,专门为她服务了。
她们回来的时候,保姆早就在沙上睡着了,听见车库里的汽车声,她才打开角门迎了出来。因为来的次数多了,灯芯跟这个保姆也早就熟悉了,当她要走过来帮忙的时候,灯芯却拦住了她,他温和的说:
“天也很晚了,你回屋睡觉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保姆赶快跑进卫生间去放了澡水,然后才对坐在客厅沙里紧紧抱着雪欣的灯芯说:
“澡水放好了,需要什么你再叫我吧!”
灯芯用一种伺候母亲的虔诚把她扶到卫生间去,然后帮她脱衣服,伺候她洗澡、再像伺候妻子那样地抱她上床,然后躺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却不肯碰她。此时他的心中忽然就升起了一种男人的神圣,好像自己跟那个龌龊的职业不沾边了。
第十八章 七十六 男妓也会…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她动的可是真情啊!他曾经想过:如果她肯嫁给他,那他是不会有任何企图的。他一定会改邪归正,正正经经的做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跟她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管她比自己大多少呢,但这是不可能的。每当他想要这样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雪欣的话:
“哈哈!小家伙儿,你想什么呢?结婚?跟我吗?我是个喜欢流浪的女人,不适应家的禁锢啊!”还有一次她说:
“灯芯,你太小了,是读不懂女人的!你稚嫩的肩膀,哪能承载女人全部的信任。你狭小的胸膛,哪能容纳一个女人复杂的经历啊!你这是幼稚,可怕!”
就连那个挥手的动作,至今他也是记忆犹新的。她挥了下手,就像轰掉一只苍蝇的样子,然后继续说:
“别胡思乱想的,我这辈子是不会再结婚了!记住!以后不许再跟我提这个!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生任何有价值的故事的!”
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只是一个“男妓”,他的工作态度就是要听话,因此他再也不敢提起了。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爱她,有些心疼的爱,有时几乎要把自己燃烧了。
在这个世界上,雪欣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唯一的姐姐也在几年前去世了。但她却有一大帮朋友,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其中酒肉朋友是最多的。要说比较知心的朋友,也许就只有李梅?、肖敏、张兰她们几个了。她们是一起成长起来的小儿,互相了解的就像自己的手足一样,就因为太了解,她们之间也就没有互相倾诉的愿望了。在她看来,她们之间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再重复的叙述,就成祥林嫂了。
生意女人的风光是谁都看得见的,可她们的艰辛又有谁能理解呢?王雪欣每一次把自己出卖给生意,她都会大病一场,消沉一次,都会把自己醉死后再还生。她每次喝下去的,都是自己酿造的砒霜,她心里清楚得很,每一次喝下去的不光是苦酒,还有绝望。金钱对于她,只是用来满足**的,并不能叫她快乐。
自从有了大把的钞票,真正的快乐就离她远去了。金钱从她人生的保险柜里换走了她的岁月,也换走了她的快乐,好像还在一点点的吞噬着她的生命。很多时候,她拼命工作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在用过渡的疲劳来占领空虚的灵魂。使自己感觉充实,感觉有生存的价值。第二个理由就是很快入睡。
这就说明,雪欣摧残自己,完全是为了心灵的解脱,只有这样,她才能从头再来,再一次振作,再一次重新开始。她在积累自己资产的同时,逐渐丧失的却是生命,这她心里清楚得很,可她更清楚的是,在这汪洋的大海中,容不得她的小船停歇!她并不知道彼岸在哪里,但她必须一直划下去!
醉酒,让雪欣再一次坠入了噩梦,“她梦见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在一起撕扯她的衣服;梦见了有人拿刀逼着她拼命的吃那些汉堡;梦见了她的办公室在地震中轰然倒塌。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瓦砾堆里哭泣,周围的土地都已经陷进去了,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心里害怕极了。
最后,她梦见了灯芯!还是那个温馨的夜晚,那个叫“梦幻情人”的酒吧里。霓虹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洒在对面的大街上和窗外过往的行人身上。朝着她坐着的桌子,潇洒走过来的灯芯,忽然给雪欣有些麻木的心灵里注入了一股**。她心里重复着那句老话:
“他太帅了!ok!就是他!”然后他们开始交谈,她仍然在问灯芯:
“你多大了?”
灯芯如实回答:
“我三十二岁!您还满意吗?”
雪欣点点头,然后又问他:
“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
灯芯玩世不恭的回答:
“不要提我的学校了,我没有读完大学,只读到了大二,因为我的父母都下岗了,就没钱再供我上学了。后来母亲又得了病,我只好以挣钱为前提了。”
听了这话雪欣只是笑笑,因为她完全明白,在这个行当里生存的男女,都是没有可信度的。他们会编出很多假话,求得客人的同情,使工作顺利些,钱也更多些。他虽然又继续说了一些值得同情的遭遇,可雪欣却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她梦见他们作了爱,在一个豪华的宾馆里。那次她有了跌宕起伏的**。
那也许还是他们第一次的感觉,他既像个仆人,又像个丈夫,是他帮她脱了衣服、帮她洗了澡,然后把她抱到床上去的。在和谐与温馨中他们开始了这场人肉游戏。在梦中,她重温着那**的感觉,是身体被男人亲吻着、舔允着的感觉。她开始呻吟,灯芯也许很理解她的心情,他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身体,亲吻着她,使她在梦中达到了**。”可她仍没有醒来,直到她在梦中现自己已经满脸皱纹了。才被噩梦惊醒。
灯芯赶紧爬起来,往半夜沏好的茶水里加进了开水,然后重新端回来喂给雪欣。淡淡的茶香,唤醒了雪欣的意识,她睁开眼睛看看,然后坐起来,把灯芯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可很快她又推开他,重新躺下去了。灯芯心里清楚得很,雪欣哭了。能叫一个女人为自己流泪,灯芯也很感动,他知道,她也是动了真情的。可雪欣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个女丈夫,是不会轻易改变初衷的。看见雪欣恢复了精神,灯芯悄悄地走了。一个人淹没在漆黑的夜幕里!谁也不知道,那一夜灯芯经历了什么,在北京西山别墅区,那个静滥,寂寞的荒野里。
一个人在不得不独自经历雨夜,独自走过黑暗时,孤独、寂寞和无助,会使心灵和**一起破碎的。
第十八章 七十八 曾经的婚姻
雪欣再无睡意,她知道灯芯已经走了,但她却不想挽留他。她虽然有些担心,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哪里还有出租车啊!他只能孤独的走上十几里才到繁华地带呢。可她又必须这样做,不狠心怎么可能断了他幻想的念头呢!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她想起了很多往事,想起了她的女儿,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虽然自己生过她,但她知道,她是不会再认她这个妈妈了,尽管她很富有。离婚的那一幕至今仍在眼前,婆婆那恶毒、刁钻的话,至今还在耳边回绕着:
“娇娇,乖孩子,别理她,她不是你妈妈,她是个坏女人,我们不要她!走!跟奶奶回家!”
孩子被丈夫和婆婆拉走了,尽管她拼命的哭着,一声声地呼唤着妈妈,可她终究是个无能为力的孩子。雪欣的心被撕碎了,失去孩子是她今生的痛,其他都是次要的。
为了这个孩子,雪欣没少费心,但都失败了。那个曾经对她难舍难分的女儿,已经跟她彻底决裂了。那个家庭,那个婆婆和前夫,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把她的脑子换掉了。她一次次到学校去看她,给她买礼物,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回答:
“你是个坏女人,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早死了!你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你走吧!”
语言一次比一次恶劣:
“离我远点!别再骚扰我了!”
“我不想看见你,你别叫我得精神病好不好?”
无法挽回的结局,也许她真的错了!一失足成了千古恨!可天下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一切都不可改变了。
拼命的挣钱,却后继无人,叫她不得不纸醉金迷的泄。想想那些荒诞、堕落的日子,雪欣觉得自己死后也许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可她没办法,没办法叫自己不仇恨男人。仇恨叫她必须征服他们,使他们变成穷光蛋。
毁在她手里的男人已经不下七、八个了,大到家财几百万的台商,小到几万资金刚起步的小业主。只要他们对她垂涎三尺,不怀好意,他就变成她的猎物了。在经营上她有自己的原则,从不跟独身男人过招,非那些有妇之夫不可,她的目的完全是惩罚他们的背叛。她从不过问他们的年龄和相貌,她关心的只是他们的财富。浪漫、漂亮就是女人的武器,战斗起来,她就像一个掏食野蜂窝的狗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窝里的蜂蜜,哪怕自己浑身是包呢!
她完全相信“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真理,还好上天给了她一个美人的坯子。在他们身上,她不遗余力,是会使尽浑身解术来把他们洗劫一空的。在她的心里有一些扭曲了的偶像――就是那些贪官的小秘。她们能做到,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呢?因此她也利用过不少政界的关系。这关系既然能够养小秘,为什么就不能为她开个后门呢。
对于政界人物,王雪欣有自己的做法,那就是若即若离。只在政策上借助于他们的力量,而绝不花他们一分钱。她最知道这样一条真理:“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在位的时候,他也许是个皇帝,可一旦下台或是倒霉,他就一定是个被人揪住尾巴的野鸡,到那时他也许会疯狗乱咬,株连九族的。
中国的环境可以叫好官走向邪恶,中国的法律可以叫贪官变成疯狗。你想被他恨咬一口吗?她才不作为人陪嫁的傻事呢!当然,她也不会叫他们捡到便宜,吊着他们的胃口,也许对她更有力!那些高官被送上断头台的结果,不全在她们的诱惑上,更在于他们的贪欲――女人也是其中之一!在他们眼里,女人跟财富是等同的,抓在手里才属于自己。
经过商场历练的女人最了解风月女人的心里,她们有几个是因为爱才甘愿被人关在笼子里去的。跟男人的心里一样,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猫有猫道,鼠有鼠道,笑贫不笑娼,社会就是这样的风气。
静下心来她会想:“漂亮女人啊!真是魔鬼,上帝派我们来到这花花世界上,就是为了来惩罚男人们的贪欲!叫他们心甘情愿的去铤而走险。什么事业?什么责任?诱惑才是他们前进的动力!哈哈!感谢上帝,叫我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浅显的道理!不然我也许会迷失方向的!谢天谢地,前方有一块路标,那上面清楚的写着:《别在男人的感情中迷离》。”
第十八章 七十九 生意是女…
惩罚完他们,回过头来她就会惩罚自己。在最高级的宾馆里开房,叫那些下九流的男妓来陪床、陪酒,尽情地使性子。那一刻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坏女人,叫自己灵魂出窍;叫自己成为放荡不羁的荡妇;叫自己灵与肉分离,这是一个自我销毁的过程。在她看来这些龌龊的行为,就像是经过碎纸机后,被粉碎了的碎纸,等待的就是造纸厂的洗礼与重生。只有反复的这样,她才觉得找回了一点安慰。
近一两年,雪欣总会出现肝区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最近,夜里有时还会疼醒。乙肝病毒对肝脏的影响很大,医生曾经提醒过她,叫她戒烟戒酒。可身在江湖能由得了自己吗?饮酒过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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