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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旦现实到骨子里,不怕精神的空虚,怕的是物质的匮乏。
电影看到一半,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保安头目将一名女孩领进办公室,大概是怕太惹眼,极具妖媚气质的女孩衣着非常低调,宽松的休闲装,戴着鸭舌帽,墨镜,好似躲避狗子队跟踪的明星大腕。
肖冰只瞥了眼女孩,继续盯着液晶显示器,淡淡问:“怎么样了?”
“老板,天上人间的副总李丽与白牡丹不合,我还听里边混久的姐妹说,李丽是三个月前从北京总部下来的,十有八九负责监视白牡丹的一举一动,还有人说北京总部是担心白牡丹在河西经营太久,不好控制,所以派个人压制她。”女孩小声道,神色局促,似乎办公桌后漫不经心的大老板带给她很大压力。
女孩是欧阳思青的心腹亲手训练的十二个女孩之一,这十二个女孩有的是高官情妇,有的是河西巨富的二奶三奶,作为死对头,大尤物自然会盯死天上人间,女孩便是安插在里边的眼线。
欧阳思青走了,却留下很多布置,这些年通过各种关系安插在机关部门里的钉子,隐藏在竞争对手内部的眼线,省委市委某些干部的把柄软肋,通通交给肖冰,肖冰仓促上位,最初忙着弹压内部矛盾,一时忽略这支“奇兵”,白牡丹的事倒使他想起来,自己手头仍有许多张底牌没有翻起。
“恩,不错,海亮带她去财务那边领三万块钱。”
保安头目带女孩离开,肖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许久,嘴角勾起阴测测的笑意,从抽屉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白牡丹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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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守义夫妇被公安厅扫地出门,没托关系走门路,去求人、求送礼、去说好话,很出人意料的去游山玩水,两人结婚两年,算上搞对象的时间,认识将近六年,还没这么轻轻松松放纵过,度过的曲折岁月里,大半精力和时间为那个家操劳着,不想亲戚朋友们戳他们的脊梁骨,直到辛辛苦苦的心血付诸东流,两人幡然醒悟,把自己逼的这么累,这么苦,只为换取别人的羡慕、谅解,不值。
一个多月时间,两人抛开烦心的事儿,游遍了内地知名景区,玩得尽兴,夫妻感情比从前更进一步,如胶似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因人而异,时时刻刻为琐碎小事忧心,斤斤计较一分一毫的得失,再美满的爱情也会索然无味。
罗守义返回河西第一件事便是给肖冰打电话,肖冰驱车直奔老战友家,半路买了烟酒水果,守义作为农村出身的穷孩子,十八岁入伍参军,跻身共和国王牌部队的特战大队,凭谨慎沉稳的性子博得同样是草根出身的三十八军副总参谋长青睐,混到三级士官,为集团军首长开小车,转业又借助老婆的关系进入河西省公安厅。
这一路拼搏所付出的汗水心血唯有同样出身穷苦人家的肖冰方能体会到,老战友被扫地出门,肖冰心中愧疚,连累老战友一家的人是他啊!
陆虎车驶进小区,住宅楼前,罗守义等候多时,见肖冰双手拎着大袋小袋,他没虚情假意的推诿,笑呵呵迎上,干脆利索的接过东西,多少年的老战友,在三十八集团军是穿内裤不分彼此的好兄弟,这么做作那就别称兄道弟了,肖冰随老战友上楼,笑问:“外边的风景怎么样?”
“美啊,在武夷山。。。在桂林。。。。还有云南大理,就像在画里,咱们河西没那样的景致。”罗守义赞叹道,他是穷山沟里长大的,家乡土地贫瘠,连绵的石头山光秃秃,只长着狗尾巴草,想起石头旮旯里的狗尾巴草随风摇摆好似嘲笑那一方水土,他心酸。
“多出去走走不错,以后咱们有机会搞一艘豪华游轮,所有老战友聚一起,去周游世界,找些外国妞儿。。。比如名模了明星了。。。。伺候咱们这群大老粗。”肖冰肆意调侃道,实际上,这也是他曾经无数次意***过的事儿,心里琢磨,改造南城区五大胡同的梦想能实现,这个梦是不是同样可以实现?
范文娟从几个知名景点卖了好多纪念品,一大早兴致勃勃回娘家“送礼”,此时,屋里只有两个老爷们,罗守义洗水果,沏茶倒水,肖冰不拿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窝在沙发上,摆弄电视遥控器。
罗守义搬个小板凳坐到茶几边,拿起果篮里的小刀,十来秒削干净一个苹果,递给肖冰,这厮弯刀功夫非同一般,肖冰点头一笑,守义在公安厅混了近两年,没荒废一身功夫,他啃了口苹果,问“守义,你和嫂子还想安安稳稳的当公务员,选个好地方,我给你们跑关系,应该没问题。”
罗守义摇头,正要说话,门锁响动,门开了,范文娟红着眼睛走进家门,见肖冰在家,忙擦抹眼角泪痕,掩饰心中委屈,家里那点烂事她不想外人察觉,罗守义心里发酸,忙走过去,给老婆递拖鞋,小声问:“是不是咱妈又说啥难听的话了?”
“没什么,没事儿,冰子在呢,你就别问了。”范文娟摇头,不争气的眼泪又溢出眼眶。
“冰子又不是外人,受了委屈说出来会好受一点。”罗守义站起来,打小干农活磨砺的一双粗糙大手轻轻抚着老婆肩头,眸子里尽是愧疚之情,作为个爷们,让老婆顶着亲戚朋友的闲言碎语,他自责啊!
范文娟听了丈夫的话,捂着脸抽泣道:“妈又说你了,说你是窝囊废,一家人凭什么嫌弃我喜欢的男人,凭什么?”
第2卷 第223章 角逐,成败(三十九)
谈恋爱要找喜欢的,结婚要找门当户对的,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在现实中上演,或许有完美的结局,草根和公主的爱情或许能刻骨铭心,婚姻注定会坎坷,一路飘摇,一路风雨,女人所承受的无形压力,男人大男子主义所滋生的畸形卑微心理,都是婚姻的绊脚石。
“吃软饭”所承受的精神摧残绝对是寻常男人无法忍受的一种莫大痛苦,无数的流言蜚语,接踵而至的压力,身边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赤裸裸鄙夷,即使大男子主义不泛滥的男人也会垮掉。
罗守义是山沟沟里的穷小子,是不带半点水分的草根,父母身上曾有“贫下中农”的烙印,改革开放前,整天搞阶级斗争的年代确实是越穷越风光,“贫下中农”是荣耀的象征,但那个年代早一去不复返,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中,权势金钱决定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守义这穷小子用心呵护自己的事业,呵护自己的婚姻爱情。
可是,光用心远远不够,所遭受的冷嘲热讽曾一度令他心灰意冷,没勇气与范文娟踏入婚姻的殿堂,若非范文娟的执着,他这个不折不扣的穷小子在爱情和婚姻的保卫战中多半要当逃兵,落个惨淡收场。
罗守义用纸巾给老婆擦抹眼泪,挤出的苦涩笑容使肖冰心酸,想想他自己,张倩说分手时的眼神何尝不是怪他没钱没势,不是富二代,不是年少多金的公子哥,所以他心痛过,难受过,却没恨过,没能力给自己爱过的女人披上婚纱,走入婚姻殿堂,男人有无法推委的责任,把一切推到女人头上,孬种才干的事。
“你别往心里去,妈就那样。”范文娟怕丈夫憋屈,转过身安慰守义,父母怪她眼光差,嫁给了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势利的亲戚喋喋不休变着法损人,唠叨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的伤人言语,她仍死心塌地爱着守义,相信自己男人终有一天能带给她荣耀。
“老婆,别胡思乱想,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也不怪咱妈,确实我这个丈夫不合格,以后有能力,我把你受的委屈全补回来。只要你不嫌弃我,别人指着鼻子骂我,损我,寒碜我,也没啥。”罗守义温柔道,范文娟脉脉含情凝视丈夫,轻轻嗯了一声,家里毕竟有个外人,目光已擦出火花的两口子忍着没做出格的动作。
范文娟扭头对肖冰道:“冰子,别见笑,中午想吃点啥,嫂子就在家里整几个菜。”
“嫂子你随便整,我不挑食,有口下酒的菜就成。”
肖冰大大咧咧摆摆手,这厮最讨厌吃几顿山珍海味就到处摆谱的货色,每次看见常去金色港湾花天酒地那群东林暴发户刻意挽起衣袖显摆金灿灿的劳力士,他心里一阵恶寒,深深体会到干啥事儿都得把握个度,过犹不及。
范文娟曾是政法大学的系花,公安厅的警花,回到家是最典型的家庭妇女形象,独自在厨房里忙活,罗守义想帮忙,又怕冷落肖冰,如坐针毡,肖冰看破老战友的心思,拉着他挤进厨房帮忙,却被范文娟赶了出来。
罗守义和肖冰只好坐进客厅聊天,范文娟在厨房里忙活,不到一个钟头,饭菜摆满餐桌,三人落座,范文娟又启开肖冰带来的杏花村汾酒,这酒比起茅台五粮液便宜很多,罗守义喜欢喝汾酒。三人是老交情,当年罗守义隔三差五请假跟范文娟约会,全是肖冰打掩护,不分彼此,也不用说客套的开场白。
“以前三十八军汽车团的刘团长是山西人,他常说有汾酒才有茅台,味道确实不错,有机会得去杏花村尝尝最地道的汾酒。”肖冰自顾自品尝杯中的汾酒,连连点头,放下酒杯话锋一转,“守义,我想搞个国内独一无二的安保公司,专门招纳各大军区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你和嫂子要是不想再进机关单位混日子,正好帮我。”
“安保公司。。。。咱宁和有好几家呀?”范文娟蹙眉,宁和几家安保公司都跟黑道有牵扯,挂着安保公司的牌子,尽干些不上台面的事儿,帮人催帐,摆平纠纷,动刀动枪,宁和有相当一部分故意伤人案和恐吓案是这些安保公司干的好事,学了好几年法律,做了两年警察,范文娟对捞偏门的营生有着本能的排斥。
“嫂子,守义,你们听说过法国的郁金香吧,我想模仿郁金香的模式,搞一个中国式的郁金香,纯粹针对上流社会。郁金香一名顶尖的保镖或雇佣兵,每年可以为公司盈利三十万美元,如果有一百名。。。一千名呢。。。。咱们国家不缺最顶尖的军人,咱们也能让最顶尖的退伍兵成为最顶尖的保镖和雇佣兵。”
肖冰侃侃而谈,这是他酝酿很久的计划,欧阳思青极为赞成。
共和国军人在全世界拥有良好口碑,近几年少林寺那位颇具大智慧的当家人将中国功夫的神秘感带到了欧美每一个角落,每次巡回表演比天王巨星的巡演更赚钱,俄罗斯军方培养顶尖特工的克格勃都研究中国功夫,出身克伯格的硬汉总统常念叨要去少林寺瞧瞧,精通中国功夫的顶尖保镖绝对吸引全世界富豪名流的眼球,为何不能跟郁金香一争长短?
肖冰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通过自己公司的保镖,接触精英人士,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编织更为庞大的关系网,人脉网,还有,这支精英力量完全可以成为他手中又一张王牌,在最关键的时刻亮出。
罗守义两口子面面相觑,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罗守义问:“冰子,你的想法很大,我和你嫂子能行?”
“嫂子是精明人,再加上你的稳重,绝对能行,咱们手里不缺人,不缺钱,河西是咱们的地盘,各个部门都能开绿灯,没人敢使绊子,搞起这个公司不怎么费力,至于怎么使公司产生品牌效应,和法国的郁金香叫板,需要一步一步来,咱们不急。”肖冰信心十足,钱他有的是,部队里有门路,能第一时间把各大军区退伍的特种兵挖过来,手中现有的资源够他挥霍,而且很多特种兵是一二级士官,退伍后要有好出路难,给小老板们当保镖当司机,非长久之计。
“还挂华天的牌子?”范文娟好奇问。
肖冰吃了口菜,放下筷子,摇头道:“这个安保公司是独立于华天的存在,并且要披上一层朦胧面纱,或许日后。。。。它是我手中一支奇兵。”
范文娟是精明女人,很快明白肖冰话里的意思,暗想冰子确实是做大事的人,守义跟着冰子,迟早会出人头地,等那一天到来,全家人会是什么反应?她很期待,很向往,拍了一把捏着酒杯愣神的丈夫,道:“冰子给了咱们一条路,你是当家的,你说怎么办?”
“冰子不会坑咱们,跟着冰子干咱们不用受气,看脸色。”罗守义昂头饮尽杯中酒,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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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酒吧坐落在工业区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里,街道与大学路相接,不繁华,却很出名,娱乐业可谓欣欣向荣,一条街汇聚大大小小十几家酒吧,五六家KTV,宁和市中低收入群体泡吧吼歌多半选这里,实惠,经济,鲜有杂七杂八的人。
因为距离大学路很近,几所高校的学生无疑是消费的主力军,随处可见学生的身影,路灯照亮的马路上,一辆极为惹眼的红色宝马轿车中规中矩驶进马路边的车位,实在有损“别摸我”的嚣张气焰,硬是把宝马开出了夏利的窝囊劲儿。
车门打开,穿着绣花白旗袍的女人从车里出来,灯光有点暗,遮掩了她精致面庞的妖艳气质,可无法遮掩她丰腴火辣的身段,路过的雄性牲口放慢脚步,贪婪的盯着堪称完美的女人曲线,她甩手带上车门,从精致坤包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宛如皇室贵族气息熏陶多年的名媛,动作优雅到无可挑剔。
啪!
打火机的火苗升腾,朦胧的面庞瞬间清晰,正是天上人间的白牡丹,欧阳思青不择手段打压三年,这朵白牡丹仿佛风雪中怒放的梅花,依旧绚丽,引人注目,与欧阳思青的争锋中,她处于下风,却从未败过。
同欧阳思青争锋三年而不败,难能可贵。
第2卷 第224章 角逐,成败(四十)
香车美人渲染的气息与街道的气氛格格不入,路两边十来万的车全做了“别摸我”的陪衬,近百万的好车很少出现在这条街道,因为宁和真正的有钱人碍于身份和面子,压根不会踏入这条街,随着共和国市场经济的深化,高举社会主义大旗,走着近乎资本主义经济发展道路的兴国策略使贫富差距日益拉大,中低收入者消费的圈子与富人那个圈子泾渭分明,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民族的复兴总要经历阵痛期,任何一个优秀民族都无法避免。白牡丹是为自己而活的女人,从不忧国忧民,忽视或明或暗垂涎她嫉妒她的所有人,以优雅姿态靠着车门,漫不经心吸烟,冷傲清高,令男人们自惭形秽,一个与她擦身而过的女孩,故作鄙夷的看她一眼,对神魂颠倒的男友忿忿嘟囔:“肯定被有钱人包了。”
小男生贪婪盯着熟透的白牡丹猛看几眼,然后对女朋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白牡丹仰脸吐出烟雾,韵味撩人的精致面庞泛起一丝不屑意味浓郁的冷笑,草根阶层绝大多数人挣扎一辈子,行将就木时再回首,却是碌碌无为几十年,只懂怨天尤人的仰望富人或仇视富人,注定白活一世。
尤其把嘴皮子当成唯一反击武器的人,是不折不扣的弱者,白牡丹的朋友常常说“声音再响亮的抗议和谴责不如一枚炮弹的威力大”,这时代讲究的实力,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天花乱坠的诋毁和天衣无缝的阴谋都不值一提。
白牡丹同欧阳思青一样,是崇尚力量的女人。
一支烟燃烧一半,线条粗犷的陆虎车同样中规中矩驶进路边车位,白牡丹侧头看向车里人,眼眸中流露一丝赞赏,开辆好车上路,恨不得撞死个把人彰显自己牛逼的二世祖富家子,难成气候。
肖冰下车,不好意思笑道:“和老战友混了一整天,迟到了,实在抱歉。”
“没什么。。。。你既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下属,我没心思计较。”白牡丹冷冷淡淡,掐灭半截烟,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高跟鞋踏出美妙旋律,走向皇朝,肖冰尴尬一笑,跟了进去。皇朝两层楼,为迎合学生们的时尚潮流,重金属风格的劲爆旋律回荡,小舞池中群魔乱舞,花里胡哨的男男女女尽情扭动肢体,放浪形骸。
挤满人的厅子里,光线昏暗,声音嘈杂,靠近门的角落里,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互相搀扶,摇摇摆摆离座,服务生指引白牡丹和肖冰坐了过去,白牡丹点了苹果酒,肖冰很少泡吧,单子上名目繁多的酒水搞得他眼花缭乱,点自己了解的洋酒,又怕被旁人视为赤裸裸的装逼,沉吟许久,点了杯十二块钱的啤酒。
“你很少泡吧?”白牡丹诧异,名动河西的拉风男人貌似很纯洁,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北京后海三里屯酒吧泛滥,仍在中央民族大学混日子的白牡丹和同学隔三差五泡吧,酒吧是社会的一个缩影,使她变得成熟。
“是的。。。。。。”肖冰笑了笑。
“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儿?”白牡丹又点了支烟,望着厅子前边乱糟糟的舞池,来河西三年多,约她的男人不少,无一例外的碰钉子,肖冰独独是个列外,为什么答应对方,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或许是前些日子那件事,年纪轻轻的江湖大佬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
肖冰笑道:“想请你去鼎盛独当一面。”
“除非天上人间赶我走,否则你的想法不会实现。”白牡丹面无表情摇头,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杯,轻轻晃动,九八年大学毕业她进了天上人间,经营六七年,根深蒂固,哪能轻易放弃,两眼一抹黑的去鼎盛试水深浅。
“看缘分吧,咱们碰一下。”肖冰玩味一笑,主动与白牡丹碰杯,不远处,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用相机记录了两人碰杯的特写镜头,悄然无声离去。两人刚放下酒杯,三个时尚靓丽的女孩走近,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相貌甜美的女孩兴奋喊道:(更/新/最/快http://w/a|p。1|6|k。c|n)“白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白牡丹侧头,喊她的女孩是河大艺术学院的女生,学音乐的,时常去天上人间唱歌,女孩凄美歌声常使她想起六年来始终无法忘怀的男人,所以她很关照女孩,她微笑道:“是小薇啊,我和朋友来坐坐。”
“朋友?”小薇拉着同学挤到桌边落座,误以为是白牡丹的男朋友,饶有兴趣打量肖冰,渐渐的,她神色越来越不对劲儿,紧张激动,周围几人也开始纳闷儿,白牡丹看向肖冰的眼神变味,心想这位河西黑道一哥莫非欺辱过小薇。
小薇猛地起身,深鞠一躬,感激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去年在金色港湾。。。是你救了我,不然我彻底完了。”
白牡丹蹙眉,一瞬不瞬盯着肖冰,凭女人的敏感,她发觉这男人确实与道上那些吆五喝六的大混子们不同。肖冰拍了拍脑门,忽然想起这女孩是去年差点被万家公子霸王硬上弓的女歌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人生何处不相逢,他淡然笑道:“没什么,救你其实是捍卫金色港湾的颜面。”
“哦,小薇,他正是你挂在嘴边的英雄啊?”
“帅哥,我们家小薇可是天天叨念你,差点害了相思病。”
小薇的同学久混夜场,很自来熟的肆意调笑,她们仅把肖冰当成普通人,如若清楚身边男人是河西黑白道鼎鼎大名的冰哥,估计会吓得花容失色,小薇在宁和几家顶级夜场当临时歌手,唱完歌拿钱走人,对所谓的黑道敬而远之,她知道白姐手眼通天,却不清楚肖冰的分量有多重,唤过服务生,点足了酒水果盘,还提前掏腰包付钱,以此表达谢意,投怀送抱已有男朋友的她做不出来,且偏执的认为当初无条件救她的男人不是那类龌龊货色。
“白姐,难得遇上你,千万别急着走,先喝几杯,一会儿咱们去唱歌。”小薇坐下,紧挽白牡丹胳膊,满脸期待,金色港湾那档子事后,她一直在天上人间唱歌,深受白牡丹照顾,同学们傍大款风光,她则靠这位好姐姐,努力赚钱,作为在校的业余歌手,唱一首歌两百块钱,再加顾客送花篮的奖金,大半年下来,银行卡上存入将近十万块钱,绝对是河大艺术学院自力更生的典范,她感激肖冰,同样感激白姐。
白牡丹本打算问明肖冰约她的原因便离开,北京总部派下那个胸大无脑的花瓶处心积虑想揪她小辫子,与肖冰走的近了,万一落在有心人眼中,会生出可大可小的事端,只是她习惯把小薇当妹妹呵护,没有拒绝。
一桌四个风情各异的美女,唯独肖冰一个男人,羡煞旁人,而且河大艺术学院女生活泼奔放的做派很快吸引周围人的眼光,三个女孩一个接一个同肖冰碰杯,大胆火辣的言辞搞得肖冰颇为不自在,好在他混江湖大半年,不再是当初被欧阳思青逗弄就脸红的雏儿,来者不拒。
白牡丹靠紧椅子,轻弹烟灰,默默观察肖冰,肖冰瞧向几个女孩的眼神很纯,这种纯粹的正直和淡然,绝非道貌岸然的牲口能够伪装,这男人还算靠谱,值得信赖,看来欧阳思青又压住宝了。
二楼斜对小舞台一角,三个男人扶着护栏,朝肖冰那桌指指点点,不知是嫉妒,还是眼红,总之神色不善。
第2卷 第225章 角逐,成败(四十一)
二楼角落里的三个男人,看相貌都三十左右,他们的行头勉强算名牌货,千多块钱的皮鞋,八九百的T恤,佩戴的手表虽非江诗丹顿、伯爵、百达翡丽,但也是天梭、波尔这类近万元的品牌货,省城宁和月薪一两千的草根阶层没这实力,不过离有钱人的层面远得很,大都市里,三人属于年入十来万有资本让自己体面生活的阶层,觉得自己年少有为或事业有成,不怎么过分。
起码,皇朝酒吧里,杵在为数过半的学生堆中,他们很显眼,三十来岁的正当年,事业有成,狐朋狗友不少,关键时刻能互相帮点小忙,千万亿万富豪对于老百姓来说太飘渺,遥不可及,市井小民恰恰最羡慕他们这个层面。
正因为如此,这个层面的男人容易过分自大和自信,居中的男人留寸头,戴天梭手表,穿古驰皮鞋,肆无忌惮指点楼下几人,骨子里透着狂傲劲儿,笑道:“那几个妞儿不错,尤其穿白旗袍的女人,真够味儿。”
“穿白旗袍那妞儿是我的目标,谁和我抢,我跟谁急,为这女人插兄弟两刀。。。我干得出来。”旁边手捏软中华烟盒的男人大大咧咧笑着,他们交际圈子里的哥们玩小姐习惯共享资源,不分彼此,为风尘女子伤了兄弟和气不值,但遇上白牡丹这种女人,未必干不出插兄弟两刀的事。
“我绝对相信你小子能干出来,跟你做兄弟,真***提心吊胆啊。”
三个老爷们毫不收敛的开着玩笑,紧临护栏保底消费五百元的卡座,三个女孩正摇骰子喝酒,其中一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孩输了,仰头灌进一杯五百毫升的啤酒,动作相当豪放,她放下酒杯,直起身子探头探脑向楼下张望,随即酸溜溜道:“王哥,我认识她们几个,是我同学。”
“去叫她们上来喝杯酒。”
留寸头的男人摸出钱包,一出手便是三张百元钞票,算是给女孩的劳务费,正泛酸的妖艳女孩立马眉飞色舞,喜滋滋接过钱兴匆匆下楼去了。盛情难却,肖冰喝进四五杯啤酒,如果是半年前,环肥燕瘦的四个女人环坐身边,他多半束手束脚,现在轻松应付,偶尔开句玩笑,逗的几人合不拢嘴。
小薇两个同学兴致高昂,几杯酒进肚,愈发奔放,摆出投怀送抱的姿态,拐弯抹角询问肖冰底细,搞得小薇特无奈,河大艺术学院的歪风邪气祸害无数人,摧残了一批又一批学生,男老师们挂科专挂漂亮的,身材好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些教书育人的家伙抱着什么心思,艺院混日子的人谁不清楚?
至于每到周末,学院门口堵满高档小车的盛况几年前已经出现,人们司空见惯,小薇做到独善其身已难能可贵,别人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旁边,白牡丹很少说话,目光偶尔掠过肖冰脸庞,仅是清浅微笑,她这岁数这阅历即使心中波澜起伏,表面仍滴水不漏,何况人家本就心如止水。
世上没那么多花痴。
“小薇。。。。我有几个朋友想让你们去楼上坐一会儿,可不能驳了我的面子。”
肖冰灌下第六杯啤酒,不速之客挤过来,也是个漂亮女孩,露脐装,超级短的牛仔短裤,衣着暴露的不像话,该露的全露了,不该露的若隐若现,肖冰抬头看了眼正藐视他的女孩,摆弄酒杯,不吱声。
“露露,我姐和我朋友在呢,我不上去了,改天有时间我请喝酒。”小薇委婉拒绝,露露所谓的朋友啥货色,她心知肚明,要么是猥琐的中年大叔,要么是不入流的混子,没几个好人,露露闻言拉下脸,冷笑,弯腰小声嘟哝一句,酒吧里太吵,肖冰和白牡丹都没听清楚说啥,然而小薇神色立变,咬着嘴唇点头,要起身。
白牡丹何等精明,拿过烟灰缸,宁灭烟,道:“小薇,坐着陪姐,这种小地方没大不了的事儿,没了不起的人,假如天要塌了,你的大恩人肯定能撑起来。”
“这位姐,皇朝虽小,据说投资好几百万,人家老板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这种小地方宁和也没多少吧?我给小薇介绍几个朋友,对她以后发展有帮助,您不能挡了别人的路子,对吧?”露露与白牡丹针锋相对,她看不惯比自己牛逼哄哄的同性,也没把始终保持沉默的肖冰当回事儿。
“露露,我不上去了。”孰轻孰重小薇心里清楚,露露冷冷剜了白牡丹一眼,扭身离开,小薇的同学月玲和阿紫张牙舞爪做鬼脸,小声骂了几句,宁和天上人间的当家人白牡丹哪会跟不上道的小丫头片子计较,抿口苹果酒,道:“小薇,她是不是威胁你?”
“我有一科挂了,露露和教那门课的王老师关系很好,她能帮我。”小薇含糊其辞,肖冰和白牡丹都知道“关系很好”意味什么,小薇的同学恍然大悟,原来是艺术学院道貌岸然的牲口又想吃白食。
同样是大学的称呼,同样属于河西大学,差距怎么那么大?肖冰转动酒杯,曾经最向往的一方净土被残酷现实冲击的支离破碎,混了大半年黑道,沾染了一身江湖气息的他仍然深感失望。
事情并未结束,二楼三男三女结伴下楼,不请自来,挤到肖冰他们桌边,露露嘴里的王哥呼喊服务生递酒,接过酒杯后,无视肖冰的存在,对白牡丹笑道:“小姐,你很美,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赏脸。。。。喝杯酒怎么样?”
肖冰被无视,乐的看好戏,要知道白牡丹当年搞得坤爷和奔雷虎灰头土脸,收拾这类道行微末的男人等同于耍猴,白牡丹冷笑,端起酒杯,王哥两眼放光,伸直胳膊,想碰杯,白牡丹半眼没看他,手中酒杯轻轻碰了肖冰手里的杯子。
“真不给面子。”
王哥笑着自嘲一句,心里有火,面上从容自若,三十岁的男人经历过磕磕碰碰,早没了年少轻狂动不动冲冠一怒大打出手的冲动劲儿,他绕过小薇,拉把椅子,挤在肖冰身边,笑呵呵端详,尽情展现成功男人优越感的同时问道:“兄弟,你是干哪行的?”
“胡混。。。。”
肖冰表情玩味,人畜无害的笑容将自己伪装的滴水不漏,王哥不轻不重拍着肖冰肩膀,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笑道:“看你还年轻,估计刚出校门,不知道社会的水深浅,哥说几句实在话,胡混没前途,道上大混子,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现如今比不了八九十年代,做点正经事吧,要是没门路想混出头,难啊,不过咱们在这里称兄道弟也算有缘,哥能提携提携你。”
白牡丹忍不住,笑了,提携肖冰,偌大个河西省谁有这资格?
第2卷 第226章 角逐,成败(四十二)
小马出行嫌路窄,王哥的家底同肖冰比起来,别说是小马,恐怕是蚂蚁的级别,微不足道,只是他所处的层面,恰巧是升斗小民最羡慕的阶层,导致他得意的忘乎所以,习惯居高临下审视别人。
博得美人一笑,王哥心里乐开花了,表面仍不动声色,继续道:“我们哥几个都是过来人,宁和三教九流的人物认识不少,城西的二蛋,工业区的林峰,全熟悉,我有个铁哥们的表妹在鼎盛工作,认识那位飞哥,知道飞哥吧,马飞。。。。咱宁和道上相当牛逼的大哥级人物,兄弟铁了心走这条道,我能帮点小忙。”
城西的二蛋,工业区的林峰,是什么角色,肖冰没听说过,至于马飞。。。。熟悉。。。。相当熟悉,是他的臂膀,如果实话实说,身边的王哥定会当他大大的吹了个牛逼,他抬手看表,是时候回家了,喝尽杯子里的酒,环视众人,笑道:“我还有事儿,今天到此为止吧。”
冷眼旁观的三个女孩,看清肖冰手腕的表,瞠目结舌,她们三人曾在宁和最高档的名表专柜见过相同款式的伯爵表,标价六十万,匆匆一瞥,三人难以置信,面面相觑后都认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肖冰离座,白牡丹也招呼小薇闪人,一行人挤出闹哄哄的酒吧,王哥浪费那么多口水,徒劳无功,心有不甘,和两个比他还心急的铁哥们以及三个女孩结伴走出酒吧,有缘遇上白牡丹这种级数的大美女,轻易放过,还算男人?
路边,正对酒吧玻璃门的车位,红色宝马和陆虎立时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哎呀,真是破天荒的怪事,皇朝门口头一回停这么好的车。。。。”王哥的朋友一惊一乍,事出无常,必为妖,更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妖不是别人,正是肖冰和白牡丹,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上车,既没恋恋不舍,也没插出暖昧的火花。白牡丹招呼小薇上车,红色宝马先驶出车位,扬尘而去。
接着,肖冰的陆虎调转车头,与宝马背道而驰,王哥戳在酒吧门口,脸红一阵,白一阵,陆虎车牌一连串的六刺眼刺眼,他蓦然想起有传言说,宁和市五个六和五个八的车牌象征一个人的身份,那人是谁。。。。一时着急想不起来。
“五个六。。。。五个八。。。。是他。。。。”
酒吧门口三个老爷们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高不可攀的大猛人,三人大惊失色,冷汗直流,王哥已面如死灰,扭头对不明就里的露露道:“露露,这回一定得帮帮哥,你认识那个小薇。。。。替哥求求情,只要不计较今晚的事儿,提啥条件都成。”
露露哑然,惊得说不出话。
肖冰驾车拐上大学路,刚驶过两个十字路口,手机嗡嗡震动,接起电话,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
省城宁和分六个区,其中两个是开发区,天河开发区东面紧挨新城区,北面几条街道与南城区接壤,这一片很有南城区的风格,脏乱差,开发区政府不爱搭理,南城区政府懒得管,由于两个区的政府互相扯皮,去年年底市政府的拆迁重建规划自然而然漏掉这一片,大半个南城区翻天覆地,这里仍然死气沉沉。
几条街道中的爱民路小有名气,爱民路的知名度完全可以媲美火车站对面那条被誉为宁和“红灯区”的红旗路,小旅馆、发廊、洗脚屋低端廉价的**场所一家挨一家,在这条街流连忘返的老爷们大多是难耐饥渴的低收入人群。
街边,聚友旅店二楼的房间,战飞扬将窗帘拉开狭小缝隙,向外张望,正好瞅见一群民工模样的猛男兴匆匆钻进对面的洗脚屋,他微微摇头,对面洗脚屋几个喜欢站出来搔首弄姿的娘们长的比恐龙还抽象,生意居然红火的不得了,男人饥渴到这程度该和畜生画等号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战飞扬拉严实窗帘,明知道是给他买矿泉水的服务员,警惕性趋势他通过门上的猫眼仔细观察门外情况,才开门,接过两瓶矿区水,这些天他不喝旅店提供的开水,只喝瓶装矿泉水,是怕有人在水里动手脚阴他,他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半瓶,闷热感稍稍减轻。
小旅馆没空调,不开窗子通风,晚上异常闷热,战飞扬再熬三天,加拿大大圈帮同他有过命交情的老战友会派顶尖的黑市拳手来河西,助他一臂之力,狙杀肖冰,肖冰完蛋,他能无牵无挂带着心爱的女人去加拿大享福。
战飞扬开了电视,半躺在床上,离开部队十一年,他还是最喜欢看军事频道,朱日河多兵种协同作战演习的画面撩拨他蛰伏的血性,当过兵的人常说,当兵后悔几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军旅生涯是他人生中最光彩的岁月。
他回忆当年为共和国流血的光荣事迹,泛起柔和笑意,刻板面庞似乎不那么阴霾,一秒一秒。。。。时间无声无息流逝,电视画面渐渐模糊,他心里一惊,觉得脑袋发胀,想睡觉,意识到危险临近,猛拍自己脑门,可惜于事无补。
“阴老子,老子杀了你。”
战飞扬面目狰狞,从枕头边摸出手枪,摇摇晃晃站起,用注射器注入瓶装矿泉水的药物绝非肉体可以抗衡,轻便且杀伤力巨大的格洛克手枪落地,房间的门开了,战飞扬扶着桌子,只看到朦朦胧胧魁梧影子。
“肖冰,有种单挑,阴老子算什么英雄。”
“你卑鄙在前,我阴险在后,彼此彼此。”
进入房间的人正是肖冰,战飞扬怒极,一手扶着桌子,费力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指着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吼道:“老子杀死赵坤,已经有了垫背的,死。。。。老子不怕。”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拔掉李老九需要你帮忙,再说。。。。你心里牵挂一个女人,愿意去死?”肖冰平淡话音宛如一根钢针直刺战飞扬心底,气血涌动,曾背坤爷从漠河杀回河西的猛人喷出一口鲜血,仰面栽倒,昏迷后一遍又一遍叨念:“肖冰,你动她。。。。我杀你全家,杀你全家。”
“杀我全家。。。。我是个孤儿。”
肖冰轻叹,拿起战飞扬的手机,电话本里,第一个号码标注“老婆”这暖昧的词儿。
第2卷 第227章 角逐,成败(四十三)
枭雄末路,世人千般面孔,嘲笑,讥讽,崇拜,痛苦,八九十年代中东最富裕国家的主宰者,被山姆大叔称为“战犯”的枭雄式人物,家国破家亡身陷囹圄之日,标榜民主的人搞狂欢节庆祝独裁者下台,敬仰枭雄的人潸然泪下,为那个能使国家挺起腰板的男人祈祷。
枭雄末路,英雄末路,悲歌的旋律影响几代人。
战飞扬,八年军旅生涯,鲜血汗水流了很多,没机会成为英雄,十一年的黑道生涯也没机会成为枭雄,除却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还留给世人什么?也许。。。。他死。。。。只有一人会伤心落泪,是他唯一的软肋,是他的女人。
他出身行伍,刀头舔血,无数次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十几次切身感受生死一线相隔的危机感,比常人更清楚成王败寇的血腥哲理,走邪路,一次失败,可能象征这一生的结束,生命如此的脆弱。
败了,彻底败了!
鼎盛旗下帝豪酒店的豪华卧房里,战飞扬睁开双眼,朦胧景象逐渐清晰后,平静一笑,略带苦涩,面前,最牵挂的人正轻轻吹着碗里的热粥,柔顺黑发随意披下,线条柔和面庞被遮掩小半,从战飞扬的角度看,她如高雅纯洁的百合。
女人叫妍丽,河西音乐学院的钢琴老师,不算漂亮,七十年代出生的她比起八零后嗲声嗲气的小女生,不会粘糊人撒娇,一颦一笑流露中国传统女性的温婉,多年的教师生涯赋予她知性美感,她与北方黑道凶人战飞扬走到一起,是巧合,也是缘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一个错误的巧合,造就错误的因缘,注定是令人心酸的悲剧!
战飞扬醒来,妍丽忙把小勺递到他嘴边,掩饰悲戚,强颜欢笑,她是离过婚的女人,三年前,遇到身边这男人,她才懂什么是男人的爱,什么是男人的呵护,她温柔道:“飞扬,你朋友说你出事,我连夜乘飞机回河西,这粥刚买的,还热乎,快喝几口。”
“恩。。。”战飞扬点头,想挪动身子,可全身没一丝力气,只好靠着枕头,任由女人喂他喝粥,从未这么狼狈,一丝不甘涌上心头,很快又消失无形,走到这步,不甘、不忿、咒天骂地已然没用,听天由命是唯一的选择。
“飞扬。。。。你朋友说。。。。说你杀人了,是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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