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第 5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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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路扶摇直上,不做附庸男人的花瓶,就得像欧阳思青这样,欧阳思青十几年成长蜕变过程中与阴谋权术为伍,分析事情一针见血,肖冰觉得挺有道理,咽下香粥,笑道:“能相安无事,非要做不共戴天的死敌。”

    欧阳思青吹了吹小瓷勺里的热粥,送进肖冰嘴里,一本正经道:“这社会,你不踩人,人就踩你,你与人为善,别人当你是软弱无能的窝囊废,黑道。。。。白道。。。红道哪条道不是步步杀机,步步陷阱。”

    肖冰笑着点头,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甚至不进则亡,曾经一穷二白,捏着毛票混日子,缺乏安全感,怕口袋空空如也那一天,得灰头土脸去建筑工地添砖加瓦,而今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仍欠缺安全感,肖冰觉着自己像电脑游戏里的主角,前方总有大BOSS虎视眈眈,深感不安。

    奋斗,攀爬,何时是个头?

    肖冰想着影视剧里大侠大佬厌倦江湖,金盆洗手放弃权势后被追杀被翻旧账的狗血桥段,忽然心生疲惫,侧过头凝视专心致志吹粥的欧阳思青,爷们的奋斗又岂是为自己,一人生死成败牵扯太多人的幸福和生死。

    好好活着,努力往上爬。

    肖冰暗暗叮嘱自己,喝完粥,像往常一样坐轮椅溜达,看风景散心,医院的风景比秦城监狱的风景好看多了,当年肖冰每每抬头仰望高墙电网,那份心酸无助,难以言喻,至今铭记,若非意志力坚定,两年牢狱生活足能扼杀这个铁血男人所有雄心壮志。

    301医院占地面积不小,一栋栋白色大楼极具现代化气息,西院的长廊、亭台水榭起到画龙点睛的妙处,使钢筋水泥建筑群多几分清幽意境,西院雕栏画栋的长廊里,欧阳思青推轮椅,缓慢前行,大尤物最初现身西院长廊,引起骚动,男女老少惊为天人,那天少说二十几号形形色色的男人无视肖冰的存在主动搭讪,而后消息灵通的雄性牲口们打听到坐轮椅的年轻男人住杨老太爷的专用病房,提心吊胆的偃旗息鼓。

    北京城藏龙卧虎,水深的很、浑的很,享受特殊待遇的肖冰是龙是虎,一众牲口们想打欧阳思青的主意,必须先掂量自身有没有吃天鹅肉的资格,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吃天鹅肉的蛤蟆,不是好蛤蟆,可是“天子脚下”有点小权小势就肆无忌惮的欺男霸女、嚣张跋扈,那是找死的捷径。

    转过几道弯,肖冰要过欧阳思青的手机,拨秀儿的号码,两个小时前,秀儿独自离开,肖冰多少有点担心未来媳妇,北京城的公交车单行线,不像宁和公交车上下线站牌隔着马路遥遥相对,好找的很,不熟悉北京的山里人第一次坐公交地铁难免晕头转向,而且秀儿绝少花“冤枉钱”打的。

    肖冰询问秀儿身在何处,后边推轮椅的欧阳思青学吃飞醋的小女孩,气呼呼撅嘴,专业人士修剪的指甲盖连连掐肖冰脖颈软肉,肖冰诚惶诚恐回头,做贼心虚的表情逗乐了欧阳思青,范思哲连衣线裙裹紧大美人的妖娆身段,搭配黑色裤袜长筒皮靴,欧阳美人笑的花枝乱颤,不远处拄双拐偷眼窥视的中年大叔当即倒地,鼻血长流。

    武警十三中队特勤大队驻地在北京大兴区,这支部队是共和国最高领导人亲自批准成立的秘密部队,有个好听的名字“雪狼突击队”,因08奥运会而诞生的反恐特种部队,报纸杂志连篇累牍报道这支部队的骁勇善战,吸引了全世界特种兵的眼球。

    驻地对面的餐馆里,一个穿着迷彩作训服没佩戴军衔的英武青年凝望隔一条马路守卫森严的宏伟门楼,展露居高临下的雄浑气势,就在今天上午,整支雪狼突击队以车轮战方式挑战他,结果屹立不倒的人只有他。

    青年等坐在对面的姐姐挂断电话,收回目光,粗犷冷硬的面庞轮廓转为柔和,憨厚笑了笑,拿起筷子,给姐姐夹菜,直到盛满米饭的小碗里放不下,才停手,相依为命的姐姐无微不至照顾他十几年,第一次用自己的津贴请姐姐吃饭,很有成就感,起码他已算堂堂男子汉,不用姐姐再为他遮风挡雨,为他赚钱取媳妇。

    他看着仍紧握手机痴痴回味余音的姐姐,微微一笑,轻声问:“姐。。。。要么我去趟西北?”

    “不用,哥说了。。。要亲手讨回这笔血债。”

    说话之人是外柔内刚的秀儿。

    第2卷 第317章 好兄弟(三)

    肖冰在北京住院一个多月,白牡丹提心吊胆一个多月,救命稻草缠绵病榻,她心里没底,本打算借力打力和陈浩生斗法,奈何时运不济,日复一日,得过且过。陈浩生给她的两个月期限,已过一个星期,这几天她一直没回家,窝在金色港湾,纸醉金迷的金色港湾能带给她安全感,她那个冷冷清清的家不能。

    白牡丹不是欧阳思青,混迹天上人间五年,苦心经营的一点势力被连根拔起,再无翻云覆雨的手段和资本,即使她手里握着原先几张牌,想束缚陈浩生的手脚,那是痴人说梦,陈浩生的强大和阴毒狠辣,一直是白牡丹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打开百叶窗,夜幕笼罩的宁和市区灯火点点,显露大城市的繁华气息,虽逊色北京上海很多,但有自己的独特魅力,白牡丹静立窗前,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反映一个孤零零身影,孤单落寞。

    白玲的父母是揣着北京市户口的老北京,别小瞧印着“北京市”仨字儿的户口本,享受很多外省人无法享受的待遇,根在北京,身在异域他乡,心中亦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尤其还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牲口隐藏暗中盯着她。

    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

    被“北陈南刘”中的陈浩生惦记,如芒在背,饱受煎熬,白玲转身拉开抽屉,里边的烟盒空空如也,想喊秘书给她拿包烟,马飞冒冒失失闯进办公室,吊儿郎当的大老粗一腿迈入门槛,察觉自己没敲门挺不礼貌,尴尬笑道:“白总。。。我不进去了,告诉白总个事儿,各个场子的头儿搞了个聚会,在帝豪酒店,白总参加不?”

    白玲沉吟,衡量利弊后点头笑道:“都在肖老板手下混日子,见个面也好。”

    “那好,白总我先去开车,五分钟后。。。咱们门口碰面。”马飞笑呵呵退出白玲的办公室,不多流连哪怕一眼,三年前天上人间那件事见识了白牡丹的刚烈,至今心有余悸,只是刚才冒失闯入,恰巧目睹白牡丹的忧伤落寞,心里纳闷儿,当年视坤爷如无物的泼辣女人怎么突然变得柔柔弱弱了。

    马飞不是一个太注重细节刨根问底的男人,纳闷儿归纳闷儿,点燃一支烟,抽两口,疑虑烟消云散,乘电梯径直去地下车库。黑色奔驰越野车驶出地下停车场,白牡丹正好现身金色港湾门口,时间拿捏的极准,门口两排迎宾的旗袍小姐毕恭毕敬喊“白总”。

    马飞的奔驰ML350停稳,为白玲推开车门,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的一辆陆地巡洋舰以七十码左右的车速猛撞奔驰ML350车尾,保安、迎宾小姐惊得目瞪口呆,沉闷响声异常刺耳,惊心动魄,马飞的车被撞出七八米,人们原以为多半是酒后驾车的醉鬼,不知死活胡乱开车,陆地巡洋舰的车门打开,一光头汉子叼着烟跳下车,直扑白玲,众人终于明白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光头汉子后脖颈纹着一条蟠曲的“眼镜蛇”,正是前段时间传话给白玲的凶悍猛男,白玲面色铁青浑身僵硬,避之不及,其实凭白玲正常反应速度根本躲不开光头汉子志在必得的扑袭,危机意识驱使白玲呼喊,嗓子未发声,汉子立掌如刀,砍中白玲脖颈,然后手腕一转,扣死光滑细腻的脖颈,拖着瞬间昏迷的白玲走向陆地巡洋舰。

    一连串争分夺秒的凶悍动作,一气呵成,不花哨,却震慑人心,马飞冲来,不省人事的白玲已被扔进车里,光头汉子狞笑,一双三角眼杀机盎然,大步向前迎向马飞,轻描淡写地一挥手,拨开马飞拼尽全力砸落的重拳,电光火石间两爷们亲密接触,光头汉子紧握从袖筒中滑落的弯刀连捅七下,刀刀见血!

    七刀如一刀,肉眼几乎无法辨清的凶悍手法令周围所有人不寒而栗,马飞抡刀子砍人有些年数,跟了肖冰后学会几招实用性很强的格斗技巧、擒拿手法,赤手空拳收拾三五个小混子不在话下,可与真正高手玩硬碰硬,生出黔驴技穷的无力感,咬牙承受七刀,力竭虚脱,再无还手的能力。

    “这身手也好意思出来混?”光头汉子咬着烟,鄙夷冷笑,顺势推倒趴伏怀中的马飞,无视冲向门外的一大群保安,悠然转身上车,竖在背后那柄薄如蝉翼的精致弯刀轻轻颤动,淌下一滴滴血液,猩红刺眼。

    保安们冲出,陆地巡洋舰已倒车甩头,逼的蜂拥而至的保安狼狈闪避,骤然加速撞飞停车场一名保安,绝尘飞驰远遁,一张小小名片在空中翻飞飘落,劫持人、捅人最后留了张名片,赤裸裸的轻蔑!赤裸裸的挑衅!

    。。。。。。。。。。。。。。。。

    马飞身中七刀,送进省人民医院抢救,生死未卜,鼎盛掌舵人白玲被劫持,下落不明,动手的人竟留了张名片,扬长而去,藐视整个河西黑道,藐视肖冰,肖冰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怒火攻心,挥拳猛砸病床,旁边,欧阳思青正饶有兴致的跟秀儿学刺绣,肖冰接了电话后的突兀举动,吓她一跳。

    “河西出事儿了?”欧阳思青思维敏捷,一语中的。

    肖冰脸色阴沉,点头道:“马飞被捅了,白玲被劫持。”

    欧阳思青蹙眉,忽然想到一个人,神色顿时凝重,游走于黑白之间的她当然知晓“北陈南刘”的大名,金色港湾与天上然间较劲儿时,也曾摸过白牡丹的底子,有些事她心知肚明,几条线索纠结便牵出陈浩生。

    肖冰闷声不响,脸色阴沉的可怕,隐现杀机,重情重义的男人最忌讳别人对身边人下手,肖冰自己挨几刀子,需要忍气吞声,他能忍能扛,必须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他可以克制情绪,暗暗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是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挨刀子,他没法忍,再者没实力庇护下边人,有什么脸面飞扬跋扈!

    肖冰怒了。

    第2卷 第318章 好兄弟(四)

    为兄弟两肋插刀几近傻子式的冲动行为,那为手下冲冠一怒呢?

    肖冰不管局外人怎么看,做为当局者,没实力庇护手下人,莫大的悲哀,莫大的失败,十六岁之前穷了好多年,忍气吞声好多年,并不太把面子当回事儿的他深感脸上无光,他认死理儿,此仇不报非男儿!

    光头汉子留下的名片是最好线索,憋着火气的河西老爷们在出事当晚顺藤摸瓜,摸清了对方底细,也通过名片上的联系方式与对方搭了话,人家只回一句话:“北方黑道,陈哥想动谁就动谁,包括肖冰在内。”

    气焰嚣张,狂妄无比,激怒一大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河西老爷们,河西大小混子心目中,冰哥是任何人不可侵犯的神圣存在,一连串事故已使众人窝火憋气,想找个发泄的口子,若非肖冰压制,赵武、韩建十有八九当夜带人杀入京城。

    陈哥。。。。。陈浩生!

    混江湖一年有余的肖冰其实还很孤陋寡闻,原先他眼中混迹的黑道大人物,无非是坤爷,李老九,随地位上升,真正呼风唤雨的牛人逐渐浮出水面,蹦跶出个王朝阳,又来个从未谋面的陈浩生。

    第一次听这个名号,感触不多,更不会一惊一乍,欧阳思青拉把椅子坐病床边,蹙眉道:“这陈浩生是个人物,京城三教九流关于他的传闻很多,据说九九年天上人间事件他搬出稳坐中南海的一樽大神,几个挑事儿的世家子弟灰头土脸,一位前共和国元帅的秘书想做和事老,陈浩生拍桌子骂人,军委部委都得给几分薄面的老秘书差点气昏,虽说是市井传闻,但从侧面说明陈浩生非比寻常。”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说法看来落伍了,这位陈哥不是猛龙不过江呀。”肖冰冷笑,不管陈浩生是兴风作浪的过江龙,还是雄踞一方的大猛人,这件事他没理由袖手旁观,欧阳思青言无不尽的讲述关于“北陈”的种种传闻,肖冰静静聆听,内心深处渴求权势金钱的欲望又被撩拨的膨胀。

    深夜十一点多,秀儿做好夜宵,热气腾腾的馄饨,香气四溢,撩拨人的食欲,欧阳思青也不再煞风景,说那些血腥的江湖传闻,话题转移到秀儿做菜做饭的手艺,病房里三人捧着瓷碗,和谐且温馨。

    欧阳思青“赤裸裸”夸秀儿,秀儿面红耳赤,微笑低头只顾吃碗里的馄饨,两个女人和睦相处,肖冰安享齐人之福,自然高兴,食欲更好,背靠床头狼吞虎咽,心想风情迥异的两个大美女同时赤条条面对他,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肖冰。。。想什么呢,笑的真够闷骚。”欧阳思青绷脸问,想入非非的冰哥差点噎着,尴尬发笑,纯洁的秀儿不明就里瞪大眼,欧阳思青侧头跟她说了句悄悄话,未经人事的山里丫头面颊绯红,欲语还羞地白了肖冰一眼。

    第二天大清早,肖冰准时醒来,腰椎伤势渐渐减轻,便开始做恢复性锻炼,走路是难题,可趴在床上做俯卧撑没问题,有伤在身,做俯卧撑也比平时花费更大力气,一组两百个,伤疤纵横的雄健肩背渗出细小汗珠。

    肖冰忍痛坚持,做六百个,是他一贯的标准,少一个不行,一次又一次重复看似简单实则常人难以做够百次的动作,即是锻炼体质,又是磨练意志,“棋圣”聂卫平非常欣赏的晚辈之一,中国棋坛最年轻的围棋“天元”常昊以长跑磨练意志,最终在几近力竭的对局中战胜韩国棋坛不败神话的缔造者李昌镐。

    意志这玩意如逆水行舟,松懈一点,退一大截,老A精英的钢铁意志便是靠一次次咬牙坚持练就的。门边,欧阳思青秀发散乱,听到里间有动静,轻轻推门走进,目睹心爱男人执拗的坚持折磨自己,她心疼,却没吱声。

    哪怕深陷绝境九死一生,仍咬牙坚持,这种气魄最令欧阳思青痴迷。

    肖冰一路攀爬付出的心血辛苦,秀儿未必了解的透彻,但欧阳思青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其中的凶险和艰辛,欧阳思青感同身受,肖冰在河西扎稳脚跟,若仅是踩几次狗屎运那么简单,草根阶层巴望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出人头地未免太简单容易,再怎么倒霉的人也有翻身的运气和机会,又有几人把握的住?

    欧阳思青构建庞大商业帝国的同时,为肖冰谋划如何步步为营,趋吉避凶的稳扎稳打向上爬,起初西北大枭王朝阳绝对是她忌惮的对象,因为狗王主子是寻常老百姓不得不仰望的世家大少,年纪轻轻将西北经营的铁桶一般牢固,背景深,道行亦深。

    凭欧阳思青所处的层面和掌握的资源,能梳理清楚王朝阳以及他主子背后的关系脉络,难能可贵,一个女流之辈十多年打拼的根基终究有限。阔别近半年,肖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杨采薇,大尤物心里泛酸小心提防是其次,更多是难以言喻的雀跃之情,因为多一个强悍如杨采薇这样的女人,她男人的关系人脉网膨胀何止一倍,就算扯虎皮拉大旗,狐假虎威,也能吓死黑白道上一些牛鬼蛇神。

    自己男人要与陈浩生一争长短,欧阳思青隐隐有些期待。

    上午,王府饭店二楼豪华宴会厅举行“慈善拍卖会”,不算各大媒体记者,现身拍卖会的贵宾不多,十二桌,每桌八人,堪堪近百人,但是这百余人囊括方方面面名流人物,有政客高官,有商界巨子,有明星大腕。

    百余人按照身份地位的卑微贵贱排位,核心位置那张大圆桌,立着精致号牌,标明一号桌,这张桌子是全场人的焦点,八位来头极大的牛人似乎孕育无形气场向四面八方辐射,震撼人心,镇场面的高官赫然是北京市副市长刘维明,紧挨刘维明的男人西装笔挺,相貌不怎么出众,很不雅观地翘起二郎腿晃悠着意大利老人头皮鞋,可不加掩饰的阴霾气息使旁人心生忌惮。

    第2卷 第319章 好兄弟(五)

    王府饭店二楼宴会厅,镁光灯闪烁,二十几样东西都成有主之物,没出现影视剧中剑拔弩张的拍卖氛围,做慈善砸点钱意思意思就成,没必要与人针锋相对,搞得脸红脖子粗,既彰显不了自己的阔绰,又得罪人,就算昔日对手狭路相逢,多半忍忍让让,拍卖会背后隐藏北京市政府的影子,这场合掰腕子较劲、互相拆台,那是扫政府的面子,红旗招展的共和国,与天斗由你,与地斗由你,千万别与政府斗。

    偶尔几次追逐叫价很大程度是烘托气氛,也有一两次几人看中同一样东西,一轮叫价下来,互相衡量身份地位存在的差距,该退出的人恰到好处的退出,慈善拍卖会最后一件压轴的物品是一位已辞世的艺术界泰斗于十年前亲手雕刻的石雕。

    前台铺着大红绒布的方桌摆放这件起价一百万的拍品,蓝田玉石雕刻而成的大鹏,大鹏展翅傲立于精致檀木座驾,远远看去倒有点像一只能架在手臂上的鹰隼,栩栩如生|Qī|shū|ωǎng|,墨绿色石雕在灯光映衬下泛着幽光。

    展翅大鹏寓意“鹏程万里”,实际上创作者去世前这玩意绝不值一百万,譬如梵高生前所做的画一文不值,一生际遇悲惨最终开枪自杀的大艺术家离世,他的画一夜之间成为这个世界最宝贵的艺术珍品,这个世界有时候很可笑,也令人很无奈。男司仪报价后,全场无声,多数人望着同一个方向,北京市副市长刘维明旁边那男人,一直没举牌叫价的男人微笑着点头,好似最后一件镇场面的拍品,理所应当属于他。

    “两百万。。。。”男人轻松笑道,两百万说少不少,说多不多,换做天天巴望中双色球头等奖的穷苦老百姓喊出两百万,肯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模样,但是对于有钱人来说真不算什么,不至于吓住在场贵宾。

    “两百万第一次。。。。”

    “两百万第二次。。。。”

    所有人很坦然看着男司仪,等待一锤定音,男司仪喊价声情并茂,心里索然无味,觉得这场拍卖会少了跌宕起伏的过程,少了你争我斗的火药味,远不如地产商竞拍土地那般激烈,他刚要宣布最后一件拍卖品归谁所有,宴会厅紧闭的华丽门木门敞开。

    “两百万零一块。”

    洪厚深沉的男人声音宛如晴天霹雳,出人意料,前台,男司仪瞠目结舌,一时愣在台上,不知所措,众人不约而同回头张望,门口赫然出现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虽然坐轮椅,但丝毫不影响男人英挺硬朗的阳刚气质,推轮椅的人是个戴金色边眼镜的儒雅青年。

    唐家祺!

    不少人认出这位唐家大少,唐大少推轮椅,可见轮椅上的男人分量不轻,人们各怀心思暗自揣测,来历不明的年轻人是何方神圣,太子党新贵?亦或是要杀杀地头蛇威风的一条强龙?刘维明皱眉,秘书从另一桌小跑过来,小声询问:“刘市长,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和他们谈谈?”

    刘维明还没发话,旁边的男人冷笑着摆手,仰脸喊道:“鹏程万里。。。。我陈浩生要定了,谁跟我抢,我跟谁急啊,三百万!”

    陈浩生这名字确实够分量,确实能震慑北京城各路牛鬼蛇神,“空心大佬”在北京城飞扬跋扈近十年,谁与争锋?众人闻言莫名心惊,紧张兮兮凝望轮椅上的男人,此时很多人期待一场疾风骤雨来临,好坐山观虎斗。

    “三百万零一块。。。。”

    洪厚嗓音再次回荡,引发小小躁动,真可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刘维明吩咐秘书“请”各大媒体记者先离开宴会厅,这位副部级高官似乎也怕无冕之王的笔杆子和嘴皮子,陈浩生侧身,眯起眼望向宴会厅门口。

    至从九九年天上人间事件,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震动四九城,整整五年,北京城没哪个不开眼的货色叫板陈浩生,傻了吧唧挑战陈浩生的忍耐底线,旁边的刘维明多多少少清楚一点“空心大佬”的背景,这男人的后台堪称“铁后台”,所以刘维明看向门口的眼神,像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不速之客肖冰坦然面对所有人,与陈浩生阴森眼神对撞的瞬间,绽放深沉冷傲的笑容,毫不退让,他从不因对手的强大而妥协忍让,两人隔着很远距离争锋对峙,陈浩生点燃一支烟,随口叫价五百万,肖冰又无厘头的加一块钱,众人忍俊不禁,却不敢笑出声,瞪大眼静观其变。

    “一千万!”陈浩生嗓音低沉,显然动了火气,泥菩萨尚有三分泥性子,空心大佬遭人三番五次撩拨,继续玩深沉就不叱咤北京城的空心大佬了。唐家祺推轮椅顺着过道前行,肖冰揉捏着从唐大少身上收刮来的小熊猫烟盒,慢悠悠拔一支,送到嘴边的同时笑呵呵道:“一千万零一块。。。。。。。”

    男司仪手足无措望着较劲儿的两人,不少人暗暗心惊,一千万已非小数目,身家亿万的富豪扔一千万打水漂,也算豪爽的大手笔,从容叫价一千万零一块,这等气魄令人侧目,死气沉沉的慈善拍卖会进入针锋相对的高潮阶段。

    “唐大少,介绍介绍你朋友,我想知道到底是那路神佛。”陈浩生起身,伸胳膊遥指八风不动的肖冰,唐家祺耸耸肩膀,一笑置之,这些年太子党与陈浩生井水不犯河水,但并不意味太子党人人都是孬种,唐家祺不怵陈浩生。

    “肖冰。。。。”肖冰自报姓名,笑意盎然。

    “哦。。。。。河西那位黑社会大哥。。。。”陈浩生冷笑,一脸糅合了不屑的鄙夷神情,河西土鳖竟敢叫板他,真够狂妄,他拧灭烟头,拂袖离席,与肖冰插身而过,阴测测道:“小子,这事儿没完!”

    陈浩生走了,对雕刻艺术一窍不通的肖冰拍下“鹏程万里”,一千万他出得起,大把砸钞票砸的是陈浩生的面子,让狂妄的“空心大佬”明白,河西人不怵他,肖冰给主办方留了联系方式,随即离开。

    正如陈浩生所言,事儿没完,唐家祺推轮椅出了王府饭店,十几个凶狠猛男截住两人去路,请肖冰走一趟,唐家祺怕肖冰出事儿,仗义道:“我陪朋友一块去。”

    什么是兄弟?同患难,共享福,这便是兄弟,肖冰笑了,回头道:“真把我这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当兄弟,好。。。。够意思,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

    第2卷 第320章 好兄弟(六)

    人流车流同样密集的王府井大街尽显喧嚣繁华的大都市风采,两辆线条感极强的硬派越野车夹着奔驰“保姆车”,三辆车就这么很诡异的排成一线绝尘而去,“保姆车”的后座收起后空间更为宽敞,肖冰端坐轮椅之中,握着两个轮子,可以随意扭转,他点开车窗,默默抽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白玲一个女人身陷囹圄,肖冰动作慢了,后果难以想象,他欲火旺盛时面对九十分的熟女仍然能恪守君子之道,可不等于其他牲口也有这定力,万一有人玩霸王硬上弓,糟蹋了白牡丹,他肯定内疚。

    驾驶位,唐家祺专心开车,很少和后面的肖冰搭话,喜欢缩在擂台下欣赏他人殊死搏斗体验鲜血淋漓的快感,却非热衷玩命的狠人,肖冰或许想不到唐家大少是从不开快车、从不飙车的“好孩子”。

    隔三差五在北京四环玩命漂移显摆车技的富家子、二世祖,那是唐家祺眼中不折不扣的傻×,生命诚可贵,其余都扯淡,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创造奇迹,命没了,还有什么?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不是傻子,是什么?

    三辆车飞驰半个钟头,进入四环外一家名为“浪莎”的休闲俱乐部,五层高的主体大楼后建有露天游泳池和一个小型高尔夫球场,高墙和郁郁葱葱的树木圈住这片狭小天地,与其说是休闲俱乐部,还不如说是一处私人庄园,三辆车紧挨游泳池停稳。

    “浪莎”是陈浩生的产业,零二年购置,不对外,专干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儿,聚众吸毒、赌博、淫乱,而且有资格进入这里“享受”的人全是京津权贵圈子呼风唤雨的人物,当年厦门赖胖子一手打造的“红楼”引无数高官折腰落马,“浪莎”与湮灭在历史潮流中的“红楼”有异曲同工之妙。

    今天“浪莎”没有贵客,只有肖冰和唐家祺这两个被逼来的不速之客,唐家祺心甘情愿推着肖冰,一年前秦城监狱第一次谋面,到两个月前横扫泰拳高手,两人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一柄大遮阳伞下的圆桌,三个老爷们围坐,二十几名膀大腰圆的黑衣汉子散布四周,比肖冰先到一步的陈浩生居中,眯缝一双狭长眸子打量肖冰,冷笑不止,仿佛一头随时张口吃人的凶猛野兽,杀机旺盛,拍卖会上他憋了一肚子火气,亟需发泄。左边一脸横丝肉的矮胖男人刚从秦城监狱出来,北京四九城土生土长的大小混子都得喊他一声“三爷”。

    朱三只觉肖冰面熟,愣神片刻,不以为然撇撇嘴,继续品尝正宗武夷山“大红袍”,至于肖冰背后的唐家大少,一条道走到黑的朱三不认识。陈浩生右边的中年人穿一身休闲装,相貌堂堂,气质与朱三相近,活脱脱的江湖草莽。

    “小子,你有几颗脑袋瓜子,敢得罪陈哥,活腻味了。”朱三咧嘴道,四十五岁的京城大混混甘当陈浩生小弟,可见空心大佬的实力,肖冰笑而不语,盯着传闻中牛逼哄哄的大人物陈浩生。

    两人对视许久,肖冰的沉稳使陈浩生愈加恼火,阴笑道:“留下一只手一只脚,我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放了白玲,交出伤我兄弟的人,我日后放你一条生路。”肖冰争锋相对,狂放不羁,喝茶的朱三闻言差点呛死,剧烈咳嗽,暗想这年月不怕死的毛头小子真多呀,陈浩生动动嘴皮子,你哪怕是部委大院的高干子弟照样吃不了兜着走,朱三放下茶杯,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貌似装逼的肖冰。

    陈浩生放声大笑,好多年了,北京城没谁这么狂妄,河西那片闭塞天地孕育如此孤陋寡闻的井底之蛙,陈浩生收敛笑容,缓缓问:“叫板我,你凭什么?祖辈翻过雪山走过草地?还是有国副级别的父辈?”

    肖冰漠然摇头,从容自若,穷人家长大的孩子哪有什么权柄熏天的祖辈父辈,孤苦伶仃攀爬向上,七分靠血汗,三分靠运气,等于用命去赌,赢了飞黄腾达,输了万劫不复,草根阶层的命运便是如此残酷,想出人头地必须玩命的拼,他冷笑道:“我是孤儿,可我有一帮愿意为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兄弟?值几个钱?”陈浩生轻蔑地撇嘴,觉得坐轮椅的河西黑道大哥太稚嫩,懒得等答复,大手一挥,一名黑衣马仔跑近,毕恭毕敬弯腰,陈浩生小声交代几句,马仔转身离开,朱三和另一个老爷们保持沉默,等着看好戏,很快距离游泳池二十米的城堡式别墅走出一伙人,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生拉硬拽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你想救白玲这婊子,是不是跟她有一腿?我今天就当你小子的面干了她,再当她的面剁掉你手脚,希望你们这对儿苦命鸳鸯为我这帮兄弟演一出现代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陈浩生阴笑道。

    “悲剧就是把美好东西撕碎给你看”陈浩生模模糊糊记得着这话出自那篇《再论雷峰塔的倒掉》,这些年他亲手制造一幕又一幕悲剧,从中品味快感,权势膨胀孕育他畸形而变态的心理,扭曲他的良心,三个月前,天上人间“红粉军团”最漂亮的女孩酒后顶撞他,被他泼硫酸毁容不说,又被特意雇佣的十多个流浪汉轮番蹂躏,惨不忍睹。

    白玲之所以极度畏惧陈浩生,就因为这男人阴狠到骨子里。

    “你敢!”肖冰咬牙道,一双冰冷眸子眯起,端坐轮椅之中的雄健身躯迸发汹涌杀机,朱三看的心头狂颤,似曾相识的陌生青年不坐轮椅绝对是拎把片刀能砍翻几十号人的凶神恶煞。

    陈浩生轻蔑笑道:“北京城没我陈浩生不敢干的事儿!”

    “陈浩生别太过分。”唐家祺终于忍无可忍,而“空心大佬”陈浩生并未把唐家最有出息的第三代放在眼里,一杯热茶全泼在唐家祺脸上,肖冰双拳青筋暴起,挣扎着要站起,却被后面的唐家祺死死按住,几分钟前唐家祺收到一条短信,也发出一条短信,无论如何必须等一个人来。

    四环立交桥上,一辆挂军A牌照的军用豹越野车疯狂飞驰,开车的人正是刚从乌克兰回国的俊子。

    第2卷 第321章 好兄弟(七)

    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生拉硬拽白玲,披头散发的白牡丹跌跌撞撞走向游泳池,昨晚被光头阿虎带回北京,白玲已心灰意冷,蜷缩在小黑屋彻夜未眠,想自己下场多么悲惨,想含辛茹苦的父母,想那个大学时代无微不至呵护她四年的男人,唯独没想大老板肖冰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她觉得不可能。

    白玲觉着,河西地头蛇和陈浩生玩英雄救美的把戏,等于玩火自焚,再说肖老板年纪轻轻攀爬上位,脚下踩了多少人的尸体,双手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绝非热衷古道热肠的善类,一个无关紧要的可怜女人值得肖老板冒险?

    当白玲看清楚坐轮椅的男人,百感交集,热泪盈眶,纯粹的感动,不参杂乱七八糟的成分,暗暗发誓如果盎然无恙脱离陈浩生的掌握,愿意死心塌地为这男人卖命一辈子,做一辈子打工仔。

    濒临绝境突然看到一根救命稻草,自然喜不自胜,这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悲大喜的心酸感觉只有当局者体会最深,肖冰强压怒火,朝潸然泪下的白玲点一笑,轻松自若道:“白玲,你是鼎盛的掌舵人,是我的下属,你出事儿。。。。我肯定得管,一会儿就带你离开。”

    “想英雄救美。。。。那也得过我这关,我今天就看你怎么离开这儿。”陈浩生阴笑道,九九年之后他为人处世尽量收敛锋芒,学政商界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们刻意低调,但“半路出家”的他境界低,肖冰的挑衅使他原形毕露。

    “陈浩生。。。。敢不敢等五分钟?”唐家祺面无表情问。

    “唐大少搬救兵了?激我。。。。好。。。。我就随你,九九年那两个小崽子调来卫戍区司令部的警卫连,照样灰溜溜滚蛋,姓唐的。。。。你们老唐家那点底子还浅啊。”陈浩生晃悠着二郎腿,漫不经心打开装雪茄的精美铁盒,狂妄至极。

    九九年天上人间事件,两个背景不俗的纨绔找陈浩生麻烦,差点被扁成残废,军权在握的祖辈以维持五十大庆治安为由调动京城卫戍区警卫连封锁天上人间,最终惊动中南海,这些市井传闻欧阳思青给肖冰讲过。

    肖冰抽着唐家祺的小熊猫,闷声不响盯着陈浩生,浑身阴霾气息使陈浩生左右两位久混江湖的大混子深感不安,闯过枪林弹雨、大风大浪,也见识了不少牛逼哄哄的大猛人,肖冰佩服过别人,可没怕过谁?

    衣衫不整的白玲默默祈祷,旁边光头阿虎一个劲儿冷笑,似乎是嘲笑肖冰的不自量力,除了偶有鸟鸣声,众人静坐等待时间流逝,陈浩生摆弄镶嵌钻石的伯爵表,自信满满,打定主意不论谁来,绝不给半点面子。

    蓬!

    突然且剧烈的撞击声惊心动魄,游泳池周围的保镖惊慌失措,所有人向大门处张望,“浪莎”做工精美的铁艺门轰然倒地,一辆保险杠严重变形扭曲的猎豹越野车横冲直撞,陈浩生、朱三脸色骤变,靠两把菜刀扎根天津的大混子李泰来不由得心惊。

    唐家祺暗松一口气,肖冰扭转轮椅,凝望车里人,先是一愣,既而爽朗大笑,豪气干云,发疯的猎豹撞飞几名保镖,猛然刹车,车身划出一道惊艳炫目的漂移轨迹,紧靠奔驰“保姆车”停车,俊子推开车门,几个反应敏捷的马仔张牙舞爪冲向猎豹,发现开车的疯子手持一支九二式军用手枪对准他们,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也有人一厢情愿认为气势汹汹的持枪猛男没胆量开枪,挺起胸脯装逼叫嚣。

    穿沙漠迷彩作训服的俊子跳下车,二话不说拉枪机,随手一枪,挺胸脯挡路的装逼犯惨叫,大腿多了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飚射猩红血液,倒地哀号,其余人慌忙后退,俊子举枪,直逼陈浩生。

    “老子好久没开杀戒,谁觉着自己命硬,就往老子枪口上撞!”俊子杀气凛然,瞥了眼坐轮椅的好兄弟,眼眸闪过一抹痛惜,埋怨道:“冰子,怎么搞成这样。。。。你小子真残废了,我他娘的得内疚一辈子,你说咱们是不是兄弟?”

    酒桌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未必是兄弟,可能是转身后就捅刀子的仇人,“兄弟”的分量很重,肖冰庆幸结交了一群能共患难同享福的兄弟,歃血为盟,磕了头拜了把子,便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行伍出身的血性汉子信这套,肖冰弹掉烟蒂笑着点头道:“当然是兄弟,还是最好的兄弟。”

    俊子瞪肖冰一眼,没好气道:“是个鸟,捅篓子这种事儿也不等我。”

    肖冰感动,无言以对,想起一句话: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同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不知母爱父爱何种滋味的孤儿,拥有无数好战友好兄弟,肖冰觉得这辈子值了,起码命运对自己还算公平。

    铁哥们叙旧,陈浩生怒极拍桌子站起,阿虎藏于袖筒的弯刀已滑落手中,伺机而动,几名贴身保镖伸手入怀,想亮家伙,俊子冷笑,从宽松裤兜摸出一样东西,缓慢靠近想找机会在主子面前自我表现一番的打手马仔们大惊失色,一枚货真价实的手雷。

    俊子接下来的动作更令人无法忍受,他竟然拽下手雷拉环,握紧的左手只需稍微一松,无柄手榴弹的压簧弹起,3。7秒后这枚手雷便会爆炸,陈浩生的人全傻眼了,纷纷闪避,阿虎脸色凝重,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我们兄弟都是不要命的傻子,陈老板。。。你想活还是想陪我们兄弟一块死。”俊子一手持枪,一手握手雷,大步逼近陈浩生,无人敢挡,阿虎闪身挡住俊子,被无形杀气逼的后退,他额头顶着冰冷枪口,也不得不后退,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俊子逼近圆桌,握手雷的手狠砸陈浩生脑袋,陈浩生哪经得起“夜老虎”大队长的折腾,头破血流,扑在桌面上,慢慢仰脸看了看肖冰,又看了看俊子,咬牙道:“行,挺横的,我今天认栽了。”

    陈浩生又回头暗示手下人放了白玲,一连串出乎意料的变故使白玲手足无措,跌跌撞撞跑到肖冰身边,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没说出话。肖冰笑了,怪不得杨采薇说他有俊子这个好兄弟,京津圈子的纨绔没几个敢动他,眼光移向阿虎手中弯刀,深邃眸子杀机绽放。

    第2卷 第322章 好兄弟(八)

    “俊子,枪扔给我!”

    肖冰逼视阿虎,要俊子的枪,俊子不多问,扔枪给拜把子兄弟,明媚阳光下,凌空翻飞的手枪泛着黝黑光芒,肖冰猛拍轮椅扶手,承受腰椎那钻心痛楚,挣扎站起,接住枪,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

    A类部队制式装备,九二式手枪,肖冰太熟悉,曾经用九二式手枪创造了共和国军人手枪射击记录,他握着枪,纯钢枪身透着丝丝冷意,这一刻热血沸腾,人们的视线由俊子转移到这颤巍巍站起的男人身上,揣测他要干什么。

    肖冰抚摸枪身,目光掠过枪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笑意,猛抬头,对着不明就里的阿虎,连开三枪,千锤百炼的枪法精妙绝伦,灼热子弹击碎阿虎两块膝盖骨,第三颗子弹打爆阿虎卵蛋,手握弯刀的阿虎倒地。

    肖冰艰难迈步向前,气势逼人,已经躲很远的打手马仔们像遭受无形气场的压迫,不由自主向后挪几步,骇然失色望向活脱脱的杀神,京城黑道上鲜有敌手的阿虎这么窝窝囊囊被干倒,意料之外啊!

    唐家祺想搀扶肖冰,怕昔日比俊子更敢玩命的男人摔倒,摇摇晃晃的肖冰轻轻推开他,道:“我没事儿,咬咬牙杀个把人还撑得住。”

    唐家祺无奈苦笑,漠然退回原来所?(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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