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 第 7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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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冰心酸心颤,没来由的压抑、悲戚,索性迈步走向秀儿,想把深爱的女人搂进怀里,秀儿擦抹腮边泪痕却向后退,满含泪水的眸子流露的那种陌生感更强烈,甚至有那么点抗拒提防的意思,怎么回事。。。。。。。肖冰心头产生疑问,看向秀儿旁边战战兢兢的男人,这人说秀儿是他女朋友。。。。莫非秀儿变了?

    荒谬念头浮现脑海,肖冰失神摇头,女人会为金钱宽衣解带,会为权势放弃矜持低三下四,会为帅气的猛男红杏出墙放荡不堪,而他深信秀儿不会变,他的秀儿永远不会变,穷困潦倒的时候她无怨无悔守着他,现在怎么可能变!

    人们屏气凝神看着,肖冰又向前一步,秀儿随着退后一步,就是不让他过分靠近,遭受无数次挫折从未心灰意冷的坚强男人一双含泪的眸子顿时黯然,深情凝视秀儿,问:“秀儿,你忘记哥了?你忘记咱们之间的事儿了?”

    “是。。。。我是忘了,我忘得干干净净。。。。。。。。”秀儿哽咽道,痛苦点头,不擅撒谎的淳朴姑娘实话实说,搞不懂面对这男人自己为什么想哭,抗拒他躲避她,完全是出于女人自卫的本能,是种条件反射,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哪能任由“陌生”男人接近亲热,而且周围有这么多人瞪大眼看好戏。

    然而肖冰不是秀儿肚子里的蛔虫,以为八个月前的事情带给秀儿太大伤痛,伤了秀儿的心,是啊。。。。和秀儿相识相知相爱这段日子自己做了些什么、做过些什么,最初自己像块榆木疙瘩不解风情,把淳朴丫头当妹妹看待,而后与思青街头热吻的情景偏生落入秀儿眼中,再后来由于自己疏忽差点使秀儿葬身火海,秀儿生气了,哪怕绝情了,没错,没一点错,错都是自己的,肖冰长出一口气,用力瞪眼,不想在兄弟们面前抹眼泪表现的太娘们,凝视秀儿,温柔道:“秀儿,给不给哥补偿的机会?”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秀儿摇头,挂着泪珠的凄美面庞泛起一丝迷茫和痛惜,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记忆中的破碎画面快速闪过,旋即头疼欲裂,脑袋里昏昏沉沉,她苦苦一笑,道:“我要回家了,请你让开。”

    “你有家了?”肖冰看看侯文山,又看看秀儿,心如刀绞,痛的快要窒息,秀儿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在这陌生城市生活大半年,最熟悉的三间砖瓦房便是她潜意识中的家,在那间属于自己的屋子里才能感受到慰藉孤寂心灵的温馨,她一手擦拭泪珠,一手揉搓太阳穴,迈步绕过似曾相识的男人,向走廊行去,侯文山趁机跟出去。

    肖冰雄健硬朗的身躯突兀地摇晃几下,感情方面受过伤的人再次遭受打击,内心所承受的痛楚何等之重,旁人难体会一二,巧合相逢偏偏造就一场令人心酸心痛的误会,日夜期盼的重聚如此凄惨收场,肖冰侧身望向倩影消失的方向,呢喃:“秀儿。。。。秀儿。。。。你知道哥现在心里有多痛。。。”

    谈判的宴会厅静悄悄,河西这帮老爷们终于目睹冰哥真情流露的一面,心目中完美形象的光彩不但没丝毫褪色,反而更真实,有血有肉有情有义,这样的人情味十足的大哥才值得他们死心塌地卖命,山西过来的人神情复杂,很多人没弄懂是怎么回事,龙城四霸的老四双眼蒙着阴霾狠厉,这个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亡命徒回忆去年宁和那件事,越想越气,河西冰哥怎么啦。。。。他也是个人呀!

    “冰哥。。。。嫂子走了。。。。快追呀!”

    海亮忍不住喊一嗓子,他看着着急,也觉着憋屈,冰哥失魂落魄的样子更令他难受,一语惊醒梦中人,猛子也扯开嗓子嚷嚷,肖冰猛地一拍脑门,迈步狂奔,此时谁还有心情继续谈判,大家伙一股脑追出去,想瞅瞅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冰哥怎么征服女人,是抹眼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亦或是很爷们地生拉硬拽。

    肖冰跑出酒店,心慌意乱的驻足环视,丰田普拉多越野车早没影了,错过一次机会,错过深爱的女人,杀伐凌厉的铁血男人手足无措,面对灯火辉煌的街头,恨不得嚎啕大哭,杂乱脚步声接近,几十人追出,山西来的人也跟出来看热闹,“冰哥。。。。看那边。。。。”一个眼尖的黑衣汉子抬手,焦急指向停车场的角落,生怕身边的冰哥再错失良机,肖冰的目光顺手下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光线暗淡的角落里,一个女孩蹲着身子,掩面抽泣,似乎柔弱身子随几不可闻的抽泣声有节奏的颤抖,看的人心酸无比,很是纠结。

    是秀儿。。。。。。肖冰激动,不顾一切冲过去,无论下一刻秀儿如何激烈反抗,他铁了心做回情场上的爷们,要紧紧拥抱她、热情吻她,并且告诉她,自己这辈子不能没有她,男人该霸道的时候必须霸道,快刀方能斩乱麻。

    人们又快步下台阶,涌入停车场,进出酒店的人以及酒店内部工作人员都诧异不已,不明白这些貌似凶悍的男人干什么,掩面哭泣的秀儿听到脚步声,不禁站起,刚才走出酒店便让侯文山独自离开,侯老四意识到她来历不凡,如蒙大赦仓皇溜走,为得到女人而冒家破人亡的风险,精明男人不会这么干。

    遇见似曾相识的男人,莫名其妙产生的凄楚悲戚使她无法压抑情感,索性蹲在没人的角落里尽情发泄,恨自己记不起往事,不知道这男人在心里头到底有多么重的分量,两人插肩而过的一刻,眼睁睁看他神色黯然失魂落魄,她莫名心痛。

    再次面对很有感觉的“陌生”男人,泪流满面的秀儿慌了神,肖冰跑近一把搂住她纤细腰肢儿,动作干脆利落,如狮子搏兔,不容许她有丝毫反抗,然后颇具爷们风范的玩了手霸王硬上弓,深情强吻!

    “唔。。。。。唔。。。。唔。。。。。”

    秀儿左右甩头却躲不开甩不掉充满阳刚气息的火热双唇,无力挣扎着,肖冰搂的更紧,哪容许到手的鸭子再飞了,但他低估怀里女人的实力,腰间肋处一处穴位忽然酸麻,全身顿时没了力气。

    羞愤而慌乱的秀儿凭借刻入记忆深处无法磨灭的生存本能一招制敌,然后错步转身,施展干脆漂亮的过肩摔,竟将毫无防备的肖冰甩向空中,出乎所有人意料,魁梧身躯划出近似抛物线的轨迹,落向围观人群,落地处站着个面色狰狞的男人,龙城四霸的老四,肖冰砸进他怀里的瞬间,他右手多了柄弹簧刀,猛然刺出。

    羞怒交加的秀儿发现异常,明晃晃冷森森的弹簧刀仿佛刺入她心扉,情不自禁喊道:“小心。。。。。。。。”

    肖冰深深望了眼秀儿,如同心灰意冷的陌路枭雄,硬挨这刀,冰冷锋刃没入他后背肌肤,一抹鲜红飞洒,河西汉子们惊呼,秀儿眼睁睁看着,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残破画面瞬间连在一起,往事历历在目。

    那人。。。。。。。。。是她男人啊!

    第2卷 第399章 激烈对撞(十二)

    刀光惊鸿一现,血水湿透衣衫。

    受伤的肖冰落地后慢慢直起腰,因为伧俗跑出房间,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衬衫,弹簧刀的刀锋大半没入他后腰右侧,刀柄兀自抖动不休,血水浸湿的衬衣黏贴着他的肌肤,淡淡血腥味弥漫,刺激河西汉子发狂,怒吼声四起,响彻天地,如狼似虎的爷们准备打开杀戒,山西那边来的人慌乱聚在一起,大战。。。。。。一触即发!

    肖冰大手一摆,跟随多年的兄弟们明白冰哥的意思,相互对视几眼,强压着火气收住拳脚静观变化,位于人群边缘的猛子闷声不响走到最前边,盯着肖冰后腰处的伤口,血腥味似乎刺激了没有太多心机的铁血汉子。

    西伯利亚归来的杀神咬咬牙猛回头,肌肉暴涨,撑破了本不怎么合身的西装上衣,布料撕裂的声音异常刺耳,扣人心弦,嗜血且没丝毫人情味的眼神更是吓得山西汉子们挪步后退,倒吸凉气儿。

    肖冰任由刀子插在身上,没拔刀,也没多看偷袭者一眼,杀戮场上身经百战的军人对身体的了解精准到每一个细微部位,每一次挨刀挨枪子抛洒的热血不白流,日积月累的生存经验使职业军人深陷险境能以最佳方式保护自己,摔落过程他挪开致命部位,现在这点伤对于死人堆里爬进爬出的老A精英不值一提。

    他只是凝望对面双手掩面哭成泪人的秀儿,空洞失神的眼眸渐渐焕发光彩,察觉秀儿正为自己伤心、为自己落泪,秀儿仍深深爱着他,先前那种令他心碎令他彷徨的陌生感荡然无存,瞬间明白一切,肉体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又算什么,凝望秀儿,温柔问:“秀儿,能原谅老公吗?”

    “哥。。。。。。”淳朴的秀儿不管不顾扑进肖冰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充满阳刚气息的雄健躯体,纤纤玉手触及黏黏的湿湿的衬衫,心如刀割,她仰起脸抽泣道:“哥,是秀儿不好,是秀儿让你受伤。。。。。。”

    “好媳妇,别这么说,流点血让你记起老公,值了。”肖冰轻轻拥住秀儿,再次吻自己深爱的女人,经历无数挫折无数磨难的两人相拥、相吻,部分河西汉子暂时忘了“一刀之仇”,吹口哨、鼓掌、叫好。

    秀儿生涩回应着,朦胧泪眼凝视近在咫尺的一双深情眼眸,情不自禁抬起右手轻轻摩挲肖冰的英挺面庞,恨自己为什么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想在酒店里抗拒他的情景,想想擦肩而过那一刻他流露的心酸和无奈,她好心痛啊!她一瞬不瞬看着他,发誓永远记住他的面庞,即使有一天忘了自己叫什么,也不能忘了这张脸。

    龙城四霸老四何飞呆若木鸡,失神望着那兀自抖动的刀柄,偷袭得手后也想过拔刀,这样会使血液流失加速和扩大伤口,可他使劲儿拔了两下,却徒劳无功,纯钢的刀刃仿佛插入山石精铁之中,难以拔出,无奈放弃,而肖冰半眼没看他,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方才晓得一时冲动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挨刀子的人不是山西的小老百姓,不是籍籍无名的黑道混子,更非忍气吞声的软蛋孬种,是整个北方最凶悍的地头蛇,是同部委大佬斗法未曾落下风的牛叉人物,何飞捅刀子的手微微颤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龙城四霸其他三兄弟都蔫儿了,离开太原时,山西土皇帝红红亲自再三叮嘱他们,妥善处理这事儿,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足以说明称霸山西近十年的红红哥害怕河西的冰哥,而今却弄了个截然相反的结果。

    热吻结束,秀儿擦抹泪痕,松开肖冰蜂腰,径直走向不知所措的何飞,去年这人在那家小饭馆里污言秽语,可以不计较,但是今天他亲手刺伤心爱的男人,怎能不计较,秀儿红肿的眸子微眯,动了杀机。

    何飞出于自卫的本能,慌忙后退,秀儿哪给他逃脱的机会,黑底白边的布鞋轻点地面,人如蜻蜓点水轻巧腾挪,迅速接近心慌意乱的何飞,两只纤纤玉手以临近人类极限的速度连环击打何飞。

    除了肖冰和猛子,其他人根本无法看清秀儿的动作,平日里柔弱淳朴的女孩威风凛凛,双手或点、或捶、或拍,招式大开大合连绵不绝,身材魁梧的何飞像个木偶,毫无还手之力,用身体承受一次次打击。

    周围人只看到诡异一幕,魁梧的何飞后仰与地面呈五六十度夹角,快速倒退,每一次承受的力道使他无法倒下,却身不由己地倒退,几个山西大汉糊里糊涂被带到,而柔弱秀儿如影随形,连环攻势伴随密集脆响,令人毛骨悚然。

    肖冰终于亲眼见识到自己未来媳妇的强悍,看来那位皇甫老爷子不仅栽培木狼,也栽培了秀儿,怪不得木狼对秀儿抱有近乎偏执的信心,可怜的何飞一直退出停车场,退到桃园国际酒店门口,眉眼含煞的秀儿才停步,何飞软绵绵瘫倒,扭曲的脸颊紧贴冰冷地面,发羊癫疯似的抽搐着,口鼻溢血吐着白沫,奄奄一息,这小子上半身奇经八脉所有穴位都经受秀儿刁钻手法的致命打击,只有死路一条。

    何飞三个拜把子兄弟一动不动,甚至不敢表露丝毫不满,他们踩着河西的土地,而非身在山西,就算在自家地盘又能把河西冰哥怎么样,兄弟义气、同生共死全他娘的扯淡,保住自己的命才是关键。

    “打死人啦。。。。出人命啦。。。。”

    停车场边缘的保安终究胆小怕事,大声呼喊的同时仓皇跑向酒店旋转玻璃门,正巧一群人走出,丰华市市委书记刘玉文,以及七八名政府干部和十几个随行的人,惊闻有人被杀,气势汹汹涌入停车场。

    “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大声呵斥,刘玉文看清人群里的肖冰,狠狠瞪了狐假虎威的秘书,大步走过去,诚惶诚恐问:“肖董事长。。。。这是怎么回事儿?需要帮忙吗?”

    肖冰看了看仍不解气的秀儿,笑道:“这是我们的私事,我们之间私了。”

    刘玉文瞅瞅躺在冰冷地面上明显断了气儿的何飞,犹豫片刻点点头,不多问一句带人离开,侯家兄弟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他们哥几个称霸丰华市十余年也算当地根深蒂固的地头蛇,可是面对市政府实权派官员仍得低三下四不遗余力的阿谀奉承,深知在共和国的土地上,与官斗是自寻死路,然而这位河西冰哥说私了,刘玉文就乖乖默许私了,这等权势、这等威风、这等手段何人能及?

    “你们三个把人抬回去,告诉红红。。。。。给我个满意的交代。”肖冰撂下句狠话,甩手拔出插入后腰的弹簧刀,扔在地上,不容秀儿反抗抱起秀儿,大步走向旋转玻璃门,几十人跟随,浩浩荡荡涌入酒店。

    。。。。。。。。。。。。。。。。。。。。。。。。。。。。

    大同到丰华的公路上,三辆奥迪三辆金杯面包车排成一线飞驰,第二辆奥迪车里,横行太原的三个大猛人沉默无语,一支接一支抽烟,三人抽了半包烟,龙城四霸的老二王俊开口道:“大哥,老四就这么白死了?”

    “白死?他是该死,这一刀子捅下去,咱们也完了,老二。。。。你想想红红哥会为咱们兄弟跟那个肖冰大干一场,肯定不会,我怕红红哥把咱们当弃子扔给姓肖的处置,到了大同咱们得做好跑路的准备,这次。。。。真捅娄子了。”老大陶大勇苦笑着抽烟,混江湖二十几年,最终还是经不起大人物折腾的小角色,心里微微发酸。

    “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咱们跑路。。。。辛辛苦苦打拼的事业就全完了,红红哥对咱兄弟有恩,咱不能怪人家薄情寡义,可那个姓肖的。。。。。。。。我不弄死他,这辈子不舒心,我认识个人。。。。绝对能玩死他,咱兄弟手头有不少钱,拿出一部分绝对能请这人帮忙,干掉狗屁的河西一哥,事成后咱兄弟再跑路没啥牵挂,这样也对得起老四。”王俊面目狰狞道。

    “老二。。。。你说的人是谁?”陶大勇皱眉问,他何尝不想杀肖冰,出口恶气。

    王俊狞笑几声,道:“大哥,此人横行南方名震港澳,香港李家老爷子、澳门何家老爷子见了他得低三下四掏腰包。。。比九十年代的悍匪张子强更凶,他手下的兄弟都是拿着AK47和军用手雷办事,闯出的名头早盖过当年的省港奇兵,比红红哥的火枪队厉害了几百倍,姓肖的再厉害。。。。他也是个人,挨了枪子也会死。”

    “哦。。。。我知道这人是谁。”陶大勇眯眼点头,眼眸深处杀机涌动,这人真心相助,除掉肖冰至少有五成把握,应该拼一次。

    第2卷 第400章 土皇帝驾到(一)

    桃园国际酒店最豪华的套房内,肖冰将怀里偷偷抹眼泪的秀儿放在沙发上,亲手削了水果又要了晚餐,这才进卫生间处理后腰的伤口,不碍事的小伤随便涂抹点云南白药,草草包扎了事,曾经执行任务比这严重的伤口都置之不顾,顶多用子弹里的火药消毒,艰苦环境磨砺的男人与那些矫揉造作的八零后不同。

    肖冰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是山巅之上生命力顽强的野草,秀儿悄悄立于卫生间门口,凝视她男人后背一道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伤疤,心痛的咬紧了嘴唇,尤其何飞那一刀,犹如刺入她心头。

    肖冰转过身发现秀儿双眼含泪看着自己,温柔一笑,知道这妮子心痛他,拧开水龙头洗尽手上血水,擦擦手,拉着秀儿走入客厅,道:“媳妇,你还没吃晚饭,趁热乎快点吃,顺便说说这段日子怎么过来的。”

    秀儿边吃东西边讲述大半年的遭遇,八个月前出事那天,有个自称快递公司快递员的女孩送来一个“香喷喷”的包裹,不明就里的秀儿签收后将包裹放在家里,而这包裹却是要命的东西,弥漫的香味可以使正常人丧失行动能力,类似强烈迷药。

    入夜后秀儿察觉不对劲儿已经迟了,全身乏力昏昏欲睡,这节骨眼那个送快递的女孩再次现身,不知怎么打开防盗门闯进家,将一桶汽油泼的到处都是,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激发了秀儿的求生欲望,蓄势一击打晕女孩,可女孩手里喷吐火苗的打火机掉落,瞬间熊熊大火遍布整个房间。

    善良的秀儿本想把昏迷的女孩带离死地,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独自一人凭着求生欲望破窗而出,从三楼跳下,哪想楼下还有几个汉子守候,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秀儿呼救的同时向小区外狂奔。

    那时,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是街道派出所,却没能到达目的地,费力登上横跨街道的天桥,被五个凶神恶煞似的男人围堵,深陷绝地,她内心一遍一遍重复:“我不能死,不能死,我要等哥回来,再看哥一眼。”

    这么不明不白死了,留下太多遗憾,没能穿上圣洁婚纱,没能执着深爱男人的手步入婚姻殿堂,没能为他生儿育女,淳朴的山里姑娘哪甘心呢,信念驱使她做出最后努力,翻越天桥围栏,闭眼跳下,不偏不倚正巧落在一辆载重卡车上,由于几近昏迷的状态,下落重心不稳,后脑勺撞到硬物,旋即不省人事。

    肖冰听秀儿诉说,双拳越攥越紧,手心湿湿的,渗出汗水,他真的后怕,如果秀儿与寻常女人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一场大火两人就再难重逢,阴阳两隔,恐怕要自责内疚一辈子,不等秀儿说完,一把搂住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无比怜惜道:“秀儿,老公不好,不是合格的老公,又让你受苦了。”

    秀儿倔强摇头,坚信自己的男人是世界最好的男人,老天赐给自己这么一个男人还苛求什么?如果没有他,自己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弟弟木狼会走出大兴安岭,能穿着笔挺军装光耀门楣?身边男人给自己太多太多,身为他的女人,陪他生死与共,和他相濡以沫,天经地义,是好女人的本分,淳朴的姑娘,淳朴的想法,世上那些不懂爱为何物只知钱有何用的女人哪有这觉悟。

    沙发上,肖冰动了情,翻身压住秀儿,吻她含泪的眼,吻她挂着泪珠的脸,吻她肌肤细腻的脖颈,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搁在心里,捧在手心,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再经历任何磨难,好女人是用来爱的。

    秀儿满面通红,心慌意乱,因为察觉一只略显粗糙的手伸进内衣,向她胸前饱满柔软的部位摸索,此时此刻内心深处产生令她更难为情的愉悦感,三分害怕。。。。三分羞赧。。。。却有四分渴望,渴望成为他的女人。

    久经大尤物逗弄的肖冰定力过人,适可而止,嘴贴着秀儿耳垂,温柔道:“秀儿。。。。咱们结婚吧。”

    秀儿一愣,既而用力点头,盼这句话盼了很久。

    。。。。。。。。。。。。。。。。。。。。。。

    秀儿彻夜未归,李春梅一宿未眠,这大半年秀儿就是张家的一份子,养宠物久了难免产生感情,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她当然担心,侯家兄弟臭名远扬,老大的媳妇动刀子动枪“抢”来的,侯老二同样是“抢”当地美女做老婆。

    侯老三更是将两个哥哥的作风发扬光大,丰华市第一中学那位美女音乐老师已经和别人订婚,候老三相中人后,绞尽脑汁拆撒这对儿没机会踏入婚姻殿堂的苦命鸳鸯,用砍刀火枪和金钱抱得美人归,侯老四会是好货色?李春梅心里没底,一夜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天蒙蒙亮就起床做早餐,顺便在巷子口转悠好几次,没看到秀儿的影子,越发心虚。

    当一家三口聚餐桌边,李春梅忧心忡忡道:“老张,我心里不安宁,总觉得秀儿要出事,你说。。。。真出事儿了咱家怎么办,两个月前。。。。我陪秀儿去金宝首饰店鉴定她的戒指。。。。李金宝悄悄跟我说那戒指是好东西,估摸值几十万,秀儿是寻常人吗?”

    正低头喝粥的张三庚闻言大惊,剧烈咳嗽几声,涨红脸道:“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李金宝开玩笑,没往心里去,最后也忘了这事儿,昨晚才想起来,秀儿万一是省城有钱人家的女孩,这怎么办啊?”李春梅拍大腿叹息,典型的升斗小民心态,做事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

    张三更皱眉道:“秀儿忘了以前的事儿,你别胡思乱想了,那孩子真嫁入侯家,是她这辈子的福气,侯家四兄弟进了省城绝对算有钱人,咱们多拿几十万拆迁补偿金,秀儿嫁个好人家,两全其美的事情,有啥可担心的,头发长见识短。。。。”

    亮亮听父母提及秀儿,闷声不响端起早餐走进自己卧室,秀儿的完美模样依然撩拨他心弦,难以忘怀,偶尔用手解决生理需求总想着秀儿的面庞和身段,饭后李春梅收拾碗筷,一家三口商量好逛商场,修补这段时间的隔阂,走出巷子口,一群街坊邻居正议论拆迁,抱怨给的钱太少。

    张家夫妇听别人抱怨,心里舒畅点,毕竟多拿三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等出租车的工夫,远处驶来一长串轿车。

    第2卷 第401章 土皇帝驾到(二)

    渐渐驶近的车队引人注目,中间的暗红色劳斯莱斯幻影闪着耀眼光芒,即使不知道劳斯莱斯是什么玩意的草根小民,亦能感受到这辆车的奢华和高贵,与奔驰宝马不是一级别的玩意,张家三口人瞪眼瞧着,亮亮跟着父亲跑车这么多年,不但懂车,而且喜欢车,卧室墙上全贴着名车图片,自然识货。

    “一千多万的东西。。。。。这人太牛了吧。。。。”亮亮嘴嗓音发颤,感慨无限,极度奢侈的玩意飞驰在丰华市不太平坦的道路上,简直暴殄天物,这玩意应该收藏在大富豪的车库里,偶尔驶上大都市的平坦道路显摆一下。

    “一千多万?”李春梅难以置信,都是四个轮子的东西,天津夏利几万块,上海大众十几万,配置好点的奔驰百十多万,这车凭什么一千多万,虽然衣食无忧,但李春梅终究属于市井小民,实难琢磨出这车的价值所在,就如很多人不明白几千块的西装和几万十几万的西装差别在何处。

    令路边众人深感意外的是车队就停在他们面前,然后车门蓬蓬乱响,震得人心神慌乱,三十多个西装笔挺皮鞋铮亮的汉子散布车队周围,如临大敌举目四顾,警惕周围人的一举一动,这场面完全可媲美好莱坞大片里美国总统出行的盛况。

    人们感到无形压迫力,不由自主挪后几步,或许忌惮来人的权势,或许被这从未亲眼目睹的场面震撼,某些人常说老百姓仇富,其实不然,这片土地经历百年屈辱百年奴役的血泪史,由封建王朝直接变为一党执政,市井小民的骨子里充满对权势金钱的向往和敬畏。

    仇富。。。无非是黑心富豪昧着良心赚了钱心虚后怕的说辞,张家三口人彼此对视,惊愕不已,李春梅很细心地看了看奥迪车和劳斯莱斯的牌照,全挂着省城宁和的车牌,她脸色骤变,莫名心悸。

    难不成。。。。。。这些人是来找秀儿的。。。。真找来了该怎么办?李春梅又胡思乱想,急的直搓手,而当劳斯莱斯车门打开,秀儿和一个英姿飒爽的陌生男人手拉着手下车,张家三口人全傻眼了,原以为侯老四拔了头筹,哪曾想一晚上事情变化远超他们想象。

    看看那车,看看那体格剽悍神情冷厉的保镖们,再看看那陌生男人鹤立鸡群的硬朗气质,李春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秀儿记忆恢复记恨老张家为钱出卖她,如何是好,没大奸大恶气魄的普通人做点坏事当然心虚,没等秀儿走过来,她先扑过去,挤出眼泪,跪地哭喊道:“秀儿啊。。。。阿姨对不去你。。。。阿姨不是人。。。。。”

    |Qī|李春梅发神经似的荒唐举动,众人更莫名其妙,张三庚和亮亮战战兢兢站在李春梅背后,秀儿一愣,紧走几步搀扶起哭哭啼啼的李春梅,不管怎样张家对她有恩,就算点水之恩,必涌泉相报,温婉笑道:“姨。。。赶紧起来,这大半年。。。你们一家对我有恩,如果不是张叔救我。。。。我早没命了。”

    |shū|“呃。。。。”李春梅惊诧,一时无言以对百感交集,心说秀儿真是个好姑娘,好姑娘就该在大富大贵的人家享福,街坊邻居私下询问终于明白来龙去脉,纷纷上前与不算熟的秀儿打招呼,肖冰默默看着,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笑意,他的女人一定风风光光生活,一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ωǎng|秀儿拉着李春梅的手走进巷子,没表露一丝一毫高高在上的傲气,从未见过大世面的家庭妇女感动的一塌糊涂,肖冰随在旁边,后边跟着张家父子,亮亮偷眼打量秀儿这位四肢发达头脑貌似也不简单的未婚夫,心里一阵叹息,明白心里割舍不下的好女孩和他的距离多么遥远,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幡然醒悟彻底断了非分之想。

    秀儿风风光光回老张家收拾随身物品,生活大半年的地方,多多少少有点感情,八个月对她来说仿佛一场梦,近似荒诞离奇,却实实在在发生,多亏这场变故像梦一样,惊醒后仍能回复到原来的生活轨迹,她拎一包随身物品走出房间,望了眼笑呵呵等她的男人,希望再不要做类似的梦,再不要与他分离。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收下,我和秀儿一样。。。。知恩必报。”肖冰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李春梅手里,李春梅下意识展开,是工商银行的提现支票,支票龙飞凤舞写着一串数字,细看之后惊呆她,五十万。。。。整整五十万,普通老百姓眼里的巨额数目,这些钱在丰华市好点的楼盘能买四套百十来平米的房子。

    张三庚和亮亮凑近一看,同时愣住,随随便便一张支票就五十万,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好阔气的手笔,一家三口愣神许久反应过来,肖冰和秀儿已在众人簇拥下走出小院,张三庚李春梅两口子追出去,一直目送豪华车队离开。

    “秀儿。。。。真是个好姑娘,看着这张支票我心里就难受,老张。。。。你说咱们是不是特没良心?”李春梅哭了,发自肺腑感到愧疚。

    张三庚叹息,缓缓道:“好人才有好报,春梅。。。从这里边拿出一部分钱咱也支助一两个贫困大学生,问心无愧的做回好人。”

    花钱过日子向来精打细算的李春梅破天荒同意扔钱“打水漂”,并且答应的相当干脆,很平凡的两口子相互搀扶走进巷口,半个月后,拆迁补偿金下发,侯老四依旧给老张家一百万,同时有条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侯家兄弟惹不起老张家的远方亲戚才给这么多钱,流言越传越邪乎,以至于市委书记刘玉文亲自拜访张三庚。

    。。。。。。。。。。。。。。。。。。。。。。。。。。

    肖冰带秀儿回到省城宁和,头等大事便是准备结婚,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两大快事,中学未毕业就参军入伍,他没体验过金榜题名那一刻的激动,结婚这事儿当然要大办特办,欧阳思青给秀儿订制六套昂贵婚纱,由上海空运回宁和,河西冰哥要结婚的消息短短几天传遍北方权贵圈子。

    浦诚集团去年竣工的高端社区金海花园,别墅区布局模仿北京的纳帕溪谷,人工假山、河流、湖泊遍布,树木成荫拱卫着每一栋别墅,最大最奢华一栋单体别墅是宋月平送给肖冰和秀儿的礼物,外围的小型游泳池、小花园、鱼池开始装修整改,一切按照秀儿喜欢的风格布置。

    鼎盛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肖冰点燃一支烟,习惯性临窗眺望,下个月二十六号便是他和秀儿举行婚礼的日子,脱离牢笼到现在转眼两年多,曾经尝尽酸甜苦辣滋味的辛酸遭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结婚,学生时代幻想拉着张倩的手过王子和公主那样浪漫的生活,参军后则幻想穿起笔挺军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世事弄人梦想化为泡影,支离破碎不堪回首,只剩淡淡的记忆残留心底,等老了慢慢回味,或许笑自己年少无知。

    肖冰摇头轻叹,稍显沧桑的英挺面庞没了两年前叹息时的无奈和凄苦,多了几分轻松和快慰,沉默良久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国际长途,几声忙音响过,电话通了,肖冰沉吟道:“恩。。。。。我要结婚了,下个月二十六号。”

    “结婚?”对方显然没有意料到,语气充满惊讶,旋即电话里传出一阵爽朗笑声,“好,好,据说你小子要用黑色劳斯莱斯总统座驾娶媳妇,国内搞不到这车,我正好有一辆。。。给你空运回去。”

    “我会自己想办法。。。。。”肖冰倔强道,背负孤儿的名头将近二十五年,曾经从没奢求是否在人世的父母为他做什么,鄙夷那些只会啃老的八零后,现在仍然如此,虽然大洋彼岸的叶家男人富可敌国,但他没沾沾自喜,更没想过继承数百亿美元的财富,艰困环境中成长的他只想如何以自己的能力赢得男人的尊严。

    电话那边一声叹息满含自责愧疚,然后是异常凝重的语调,“孩子,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不管你承认与否,我是你父亲。。。。你是我儿子。”

    肖冰心头激动,挂断电话,再想想山野间那孤零零的坟头,双眼湿润模糊,不禁想起童年刻入脑海深处的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自己像什么?

    第2卷 第402章 土皇帝驾到(三)

    华尔街,联邦储备银行对面,五十多层的高楼直cha空中,这便是锦城财团总部大楼,它与全世界最大的金融机构遥遥相望,锦城投资银行、锦城基金、锦城实业都囊括其中,三个庞大的子集团搭建起锦城财团这金融界的航空母舰。

    华尔街对世界的影响力稍稍了解金融知识的人全清楚,每一次波及全球的金融危机都是从这里开始,能影响一个国家的命运,也能影响万里之外中国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在这里扎根立足等于拥有俯瞰世界的实力。

    大楼楼顶天台是开放式的花园设计,锦城财团的掌舵人叶锦城凭栏俯瞰华尔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汽车和密集行人如蚂蚁般渺小,呼风唤雨的叶家男人俯瞰华尔街何尝不是俯瞰整个世界。

    只是,此时他没想金融界商界的尔虞我诈,没琢磨怎么使雄厚资本继续扩大翻番,只想着一个人,他的儿子,亲生儿子,得知儿子结婚的消息,突然发觉自己老了,雄性壮志犹在,伊人已逝,华发已生,莫名酸楚在心底弥漫。

    助理小张默然无语,做为流淌着炎黄子孙热血的华人,似乎与心目中的偶像血脉相连,能感受对方的悲凉和心酸,轻声提醒道:“董事长,这会儿楼顶风大,您穿这么少。。。。。对身体不好,我下去拿件衣服。”

    叶锦城轻轻摇头,抬眼望向对面美国联邦储备银行,二十五年前第一次走进华尔街仰望这栋支撑美国经济的建筑物,豪情万丈,曾扬言终有一天属于自己的大楼与之遥遥相望,算一算用了整整二十年时间实现这个梦想。

    当年叶锦城还有个很荒唐很可笑的幼稚想法,拼搏三十年使自己的影响力凌驾美联储之上,如今每当脑海闪过这念头,情不自禁摇头浅笑,除了他这层面的人识得美联储的庐山真面目,芸芸众生又有几人知晓这庞然大物的本性。

    西方媒体可以长篇累牍辩论同性结婚是否合乎人类道德,可以变着法调侃名人甚至总统的私生活,却对美联储的背景底蕴只字不提,更不会提及到底谁控制着美元发行,控制着世界经济走势,美联储主席不过是二十五个金融寡头选出来的傀儡,而二十五个金融寡头之后站着一个庞大家族——罗斯柴尔德!

    叶锦城深深望了眼绑架世界经济的美联储,笑了,显露一丝疲惫,坚毅面庞少了几分指点江山的豪情,轻声自语:“二十五年。。。。。老了,等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商人。。。。这一切就交给他,看儿子指点江山,也是种享受。”

    叶锦城快慰地笑几声,手伸进裤兜掏手机,再三犹豫终于拨了久违的号码,这个电话直接打进北京西山脚下一座戒备森严的古朴宅院,三声忙音响过电话通了,叶锦城报名,电话转接到一位战功彪炳的老人手里。

    “芸芸给我生的儿子。。。。下个月二十六号结婚。”叶锦城不温不火说一句,从容平静地挂断电话,这么多年过去,时间冲淡了那份恨意,步入风烛残年的老人毕竟是他父亲,他身上毕竟流淌着叶家的血。

    “小张,通知锦城高层,给所有职员每人发一千美元红包,庆祝我儿子结婚。”叶锦城吩咐完转身下楼,当年他在北大单身宿舍与读研的芸芸结婚,婚礼朴实到了寒酸的地步,如今芸芸给他生的儿子结婚,再不能寒酸,无法补偿心爱的女人,只好加倍补偿儿子。

    北京西山脚下,戒备森严的四合院清幽安宁,百花凋零的花池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呢子将军装默默站立,军装没有领章、肩章,没有军衔,没有任何华丽耀眼象征身份地位的衬托物,但不意味老人平庸。

    军衔、将星、松枝叶已无法代表老人此生的丰功伟绩,略微佝偻的背影在共和国军政界大佬眼中依然是撼不动的一座大山,与杨家老爷子平起平坐的老人神色黯然,一双老眼隐现泪花,连连摇头叹息,悔恨不已。

    “叶帅。。。。我扶您进屋,十一月份北京的天气最阴。。。。最潮,您这身子骨受不了。”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上前搀扶老人,肩章上两道红杠三颗银星正儿八经的团级干部,他给老爷子当了二十多年警卫,习惯喊“叶帅”这称呼,一个“帅”字道尽了老爷子戎马一生获得的辉煌成就。

    “不冷,我行,当年雪山草地条件多艰苦。。。。没吃的没喝的,我靠双脚走过来。。。。。这天气没什么大不了。。。。”老人不服老地唠叨,却没倔强矗立院中经受夹着寒意的冷风吹,嘴上不服老,心里知道自己老了,转过身眼角已湿润,二十五年了,他时时惦记着曾经最疼爱的小儿子,想看儿子一眼,哪怕临死前的最后一眼,这辈子再没遗憾,九十岁的老人进了书房悄悄擦抹眼角,吩咐道:“小宋,下个月二十六号我要去河西宁和,你安排一下行程。”

    中年军人听着老人不容置疑的语调,点点头退出房间。

    。。。。。。。。。。。。。。。。。。。。。。。

    青岛,东海中路有家名为“倩儿”的花卉店,店面朝着大街,背靠大海,花店的主人正是肖冰的初恋女友——张倩,这个可怜的女孩不愿呆在异国他乡,肖冰就在景色宜人适合居住的青岛购置房产、门面房,送给张家人。

    店铺内,张倩细心整理一盆盆鲜花,经历病魔折磨,她消瘦很多,蹲着身子,背影更显柔弱,神情略微恍惚的她不小心被红玫瑰的刺扎破手指,呆呆凝视指头肚一点鲜红,像个柔弱的小孩子,泪珠滚落。

    落泪。。。。。是因为二十二岁前深爱男人要结婚了,生活上的挫折使她成熟,而心里两小无猜那份感情愈发难磨灭,记着他的好,记着他儿时呆头呆脑的笑,记着他拉着她手在马路上穿行只让她贴着路边走,那时她不懂细微举动的含义,后来才明白他是用自己身体做她的安全屏障。

    爱。。。。不是山盟海誓豪言壮语,是靠行动一点一点表达出来的情感,张倩躺在病床丶上大半年,幡然醒悟,可惜已经迟了,错过了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男人,她没怨任何人,只怨自己瞎了眼。

    悲由心生,情难自已,张倩蹲着身子抽泣,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顺苍白脸蛋滚落,那个曾经宠着她爱着她的男人要做别人的新郎,怎能不心酸呢。王爱萍从后门走进花店,闻听女儿哭泣,慌忙上前询问原因。

    张倩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哭着道:“妈。。。。肖冰要结婚了?(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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