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笔记 第 8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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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也不看他一眼,当他不存在,当他是路边的腐尸,当他是发臭的空气。

    “我心情很不好。”

    她对自己说。

    绝不会对他们说的。

    丢掉的过去找不回,死掉的人能给生者带来多少回忆呢。

    时间涮洗着记忆。

    细微的回忆的灰尘终究还是消失了。

    是悲哀么?

    怪笑声,不是很明显却又很明显的嘲笑声。嫉妒,妒忌,弱小的羊努力地咩咩叫唤,不过是为了倾泻心中的那一点点自尊。

    神,无差别地赋予了他创作出来的作品以自尊。

    造物主可以无视所有人的自尊。

    上位者可以蔑视居下之人的自尊。

    下位者学会了很好地隐藏自尊,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忘掉了原来还有那种东西。

    居上,才能很好地发现自尊。

    她,高高在上。

    她,高傲如昔。

    她,上位者。

    遗憾的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们并不清楚。

    这也是一种悲哀。

    她不会在意他们的存在,他们却是她为当前的唯一存在。原始的,丑陋的,肮脏的,极尽亵玩而已。

    她的眼神穿过他的身体,射向了远方,射向了虚空。空空静静,空空荡荡,无一物,无他,或许连她自己也不存在。

    活着。

    存活着。

    存在

    并不是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有存在价值。

    不知道自身不具备存在价值的东西却也活着。

    两面性,双刃,收割无意义的存在。她站在收割者的位置上,也许还要在更高的地方。没有悲天悯人的概念,没有多余的耐心,没有没有的没有。

    平整且光滑的骨剑出现在她手中。淡淡光屑流淌,冰冷且麻木。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一剑所吸引,缓慢的,徐徐渐进的,向他刺来。

    他的血温暖不了她的剑。

    剑下一抹嫣红。

    血流成线,一线线滑下,沿着骨剑。

    血。

    骨剑。

    染血的银兔。

    他的消失与否对于她没有多少意义,也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羊终究是羊。

    披着兽皮还是羊。

    吃掉羊的兔子。

    骨剑的剑刃上鼓起一颗血红色的眼球,兔子的眼球,那颗圆滚滚的湿润的珠子盯着活着的羊。

    羊群一哄而散。

    本无为首领报仇的慷慨。

    因为是羊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很弱小,活下去就很吃力了,为什么要为了那种死掉的家伙浪费自己的生命,岂不是很傻×,他们这般想道。

    自知之明也是一种聪明。

    没必要对自己残忍。

    冰墨也没有去追他们的意思。

    骨剑伸展,铺张,一张兔皮出现,随后,立体的兔子蹦蹦跳跳地站在了冰墨的面前。

    染血的银兔:“Master,我们去哪里?”

    冰墨:“不知道。”

    染血的银兔:“随便走走么?”

    冰墨:“不知道。”

    染血的银兔:“呃,可以给我一点提示吗?”

    冰墨:“不给。”

    染血的银兔:

    兔子的思考习惯还是赶不上它的主人,它是秘宝中的王者,除去王者的桂冠,不过是“物”而已。人类的神经太过纤细,复杂到它了解不完全,所不能理解。

    就算生活在一起,又能怎样,谁人可以深入谁的心。

    冰墨:“为什么不说话?”

    染血的银兔:“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冰墨:“为什么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染血的银兔:“因为我不是你。”

    冰墨:“我同样不是你。”

    染血的银兔:“Master,你想和我聊天吗?”

    冰墨:“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聊天么。”

    染血的银兔:“不,我们不过是在说话而已。”

    有问有答,有问没答,没问有答,没问没答。答,问

    单方面的也好,只要你肯说话兔子想道。

    有,总比没有要好。

    染血的银兔:“Master,我们聊些什么好呢?”

    冰墨:“胡萝卜”

    染血的银兔:

    请允许我收回刚才没好的想法,兔子懊恼道。可恶的女人,拿我开涮,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胡萝卜!染血的银兔笑了。兔瓣嘴一抖一抖,欣喜多于不悦。

    冰墨淡淡道:“走了”

    “Yes,Madam”

    “你今天的话很多。”

    “我的话一向很多。”

    “是吗?”

    第十二章微热

    更新时间2012…1…2120:17:40字数:1253

    圆桌旁。

    都很安静呢。张小雨自然不愿去打破这份美好的寂静。

    现在是晚上,何不来一场静夜思的游戏。他是这么想的,被迫这么想道。不说话,本来没什么的,但是一两个小时不说话,都坐在那里,似乎就有问题了。

    沉默是金。120分钟,张小雨认为他还有雪依她们应该堆砌不少“金子”了。

    凯撒·酷帝伊塔忽图,貌似纯洁的灯神。

    灯神已经想好了数十种愁肠千转的话题,基于哀伤使人抱成一团的理论,凯撒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想法。既然要拥抱,必然要隔着衣服摩擦什么的,起火之类的。摩擦起火,欲火烧身,身体发热,体温升高,自然就要想办法降温。降温的办法,很多。“脱衣服,难道不是超直接的降温方法么?吾这么想有错么?”

    热度,不是三分,不是七分,而是十分。

    纵然脑子里有她千百种“纯洁”的念头,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凯撒只看到了让他得瑟不起来的男人还有女人。

    圆桌会议。

    没有发言的会议。灯神有心,某雨装傻,二女无意。

    为了避开她们的视线,张小雨仰视着天花板,“要不要试着数星星?”他这般想道。

    电驰火光之间,彼来此往的念头暗波涌动,虽然表面上很平静。

    雪依动了动,她向张小雨那边挪去,最后,妹妹干脆贴在了张小雨的身上。做小女人状。她微笑着,笑不露齿。

    张小雨匆匆一瞥突然粘过来的雪依,无任何表示,无多余的动作。

    诗音似乎瞪了一眼雪依。

    雪依对张小雨说:“我困了,抱我到床上去。”

    声音不大不小,基本上除了张小雨以外的人也能听到。故意而为。

    诗音对雪依说:“你没有脚么?自己不会走。”

    搞啥,我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懊恼地想道。

    雪雪依笑道:“他愿意抱我,你有意见?”

    关你什么事呢,小丫头。妹妹暗自道。

    不管你事,乖乖闭嘴不就好了么。

    识趣懂不懂?她应该不懂,雪依暗自道。

    数分钟后。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雪依问道。

    “没。”张小雨回答道。

    无话可说。你想让我说什么么。张小雨盯着她。

    雪依:“我知道你无话可说。”

    张小雨:“我也知道。”

    雪依:“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张小雨:“非要说吗?”

    她点头,随后又摇头。

    张小雨:“睡吧。”

    雪依:“睡不着。”

    张小雨:“要做么?”

    雪依:“没心情。”

    张小雨:“我有心情。”

    雪依:“不关我事。”

    张小雨:“是吗?”

    不去动她。

    懂又不是很懂。

    张小雨知道如果他不碰她,她一晚上都会保持相同的姿势。

    如果非要做的话,她却也会很迎合他。

    他:“雪依。”

    她:“嗯。”

    他咬破自己的下唇,红色的液体流下。吻向她。

    她紧闭着唇,冷冷地看着他。血的味道唤起了她的饥渴,每一根神经都在舒展、欢呼。

    张小雨用右手大拇指、食指捏着雪依的下颌,想要让她张开嘴。

    她含住了他的食指,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舌尖味蕾布满血的馥郁。

    鲜红的味道。

    血红散尽。

    张小雨的左手滑向雪依的后颈,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暂时让他痛过了,她想着。

    “小雨,我们做吧。”

    “好。”

    “我上你下。”

    “好。”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快要死了,我会先杀了你。”

    “好。”

    “不要离开我。”

    “好。”

    “你可以做到么?”

    “不知道。”

    “你喜欢我的身体么?”

    “喜欢。”

    “你有多喜欢。”

    “说不上来。”

    “你相信神么?”

    “不信。”

    “你相信我吗?”

    “大多数时候。”

    哥忒萝莉专访(七)

    更新时间2012…1…2918:47:30字数:910

    哥忒萝莉(左膝着地,右臂前伸,对着一神秘女子):前世的八千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mm,你看,我们是不是交流一下感情?

    神秘女子:主持人,我可以认为你这是性骚扰吗?

    腹黑猫:嗯嗯,我支持神秘姐姐的看法啦。

    阴沉女:沐浴着黑暗的甘霖,脚踩着罪恶的地毯,我深深迷恋、眷恋、暗恋、明恋以及爱恋着的魔王啊,请赐予神秘姐姐堕落的皇冠。

    神秘女子:我很善良,不会堕落的。

    八神俺:俺大姨妈的二妹子的三姑姑家的四儿子的五大伯说过这么一句话,咦?日不?荐,如隔三秋兮。

    哥忒萝莉(踹开八神俺):子在河边日,死者如师父,不色,揍爷!

    八神俺:子日,十射,幸也!

    腹黑猫(指着远处):你们看,有人跑过来了!

    (不是一人,不是两人,是仨人)

    醋留香:在下醋留香。

    诗音:诗音,我的名字。

    神秘男子:叫我路人甲好了。

    哥忒萝莉:哟,你们好,醋留香,路人甲,还有诗音mm。

    神秘女子(若有所思):唔,你们叫我美女A好了。

    腹黑猫:美女A姐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神秘女子:为了增加自己的出场次数。

    阴沉女:切,美女A姐姐,你来错地方了啊。

    醋留香(插话):那个谁,那个啥,有谁能告诉在下,我为什么来这里么?

    诗音:你是来打酱油的,不,是打醋的!

    神秘女子:我从不吃醋。

    阴沉女:醋能杀菌。

    八神俺:为啥就没人吃俺的醋?!

    众人(用怜悯的眼神盯着八神俺):

    哥忒萝莉:唔,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开始今天的专访吧。

    诗音:我想回去了,这里很无聊。

    神秘女子:诗音妹妹,你知道为啥你会感到无聊吗?

    诗音:嗯?原因?

    神秘女子:因为你是一个无聊的女人啊。

    腹黑猫:我感到很充实!

    阴沉女:同上!

    神秘男子: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多说什么。

    诗音:原来是这样啊,我是无聊的女人

    哥忒萝莉:诗音mm,请不要被其他人左右你的情绪。啊,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有谁能提醒我一下吗?

    神秘女子:主持人,你刚才说,专访结束后,会给我们每人一个红包!

    腹黑猫:嗯嗯,我也听到了!

    阴沉女:同上。

    诗音:我要回去了

    (诗音离开)

    神秘男子:我也要离开了。

    (路人甲退场)

    醋留香:你们谁要买几坛子醋么?可以打折的。

    神秘女子: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露一下面,以后,你们还会经常见到我的,作为反派

    (美女A神秘消失)

    哥忒萝莉:

    第十三章白色的不倒翁

    更新时间2012…1…308:11:38字数:2182

    一点。

    一点。

    一点。

    一点,一点,一点

    她用手指轻轻点击着漂浮在空中的不倒翁,不管怎样,在她姐姐到来之前,这是一项还算有趣的游戏。谈不上挥霍时间,那种东西太多了,已经放弃了很多,在浪费一些也无所谓。

    浮在她前方四十五公分处的不倒翁,它忠诚地发挥着自己公她取乐的作用。虽然,她看上去毫无喜色。这里的风很大,却吹不动她的长发。单调,无谓,不倒翁,女人。

    等待中的女人。

    等。被等。

    女人之间的约定。不成文,不成调,就连一张纸书也没有。她心想道,早知如此,三小时十七分钟四十三秒前,就该向自己的姐姐取得一纸保证书,而非口头上的约定。

    “啪!”

    不倒翁炸开了。一簇莹白色的粉屑,粉屑百无聊赖的被风吹散,一如心情失落的她。

    嗯,我忍。她对自己这般说道。

    再忍几分钟,不,再忍十三分钟,额,都忍了那么长时间,再等等我那亲爱的姐姐她试着说服自己。因为是一个人,还是要找些事情做的,如果找不到的话,随便想点开心的事情也可以的。

    夜夜,她已经在花圃附近点击不倒翁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一切都在她的忍耐范围之内,“唔,一切尽我的掌握之中。”夜夜轻声道。

    语气略显苍白,七分无力,两分无奈,还有一分无辜。

    “夜夜大人,您还在啊。”

    迎面走来的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夜夜用左手掩面,右手做风扇状,“今天真热。”

    侍女哑然。

    何热之有。虽说不上是凉风习习,但也是阴风阵阵,尽管风里满是腐烂的味道。由棉厚的虚妄之力绞合碰撞而形成的风,风过,还是可以带走部分热量的。侍女道:“您为什么不去里面坐着?”

    夜夜:“坐不下来。”

    侍女:“不是太懂您在说什么。”

    夜夜:“你不用明白,有人自然会明白,那人不是你。”她加重了语气,强调那个人。

    侍女乖巧地向夜夜施了一礼,旎旎然而行。

    夜夜左手张开,一小团黑色的涡流在她掌心旋转,虚妄之力凝成一只新的不倒翁。黑色散去,雪白光辉,白色的不倒翁。不倒翁随即和她拉开了几十公分的距离。

    用手点击它,前后摇晃,摇晃

    不倒翁。

    夜夜:“我在做啥?”

    不倒翁笑而不语。没有任何意义的笑着,只是笑。

    夜夜:“我命令你说话。”

    它自然不会说话,不管再怎样命令,不会开口的东西开不了口。

    点,点,点

    她的手指有节奏地点击着它,向后倾,向前倾,向后倾,向前倾,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夜夜:“你很高兴?”

    “是的,它很高兴。”有声音从夜夜身后传来。

    来人一袭长裙着地,银色的长发,在她腰部附近打了一结,浅蓝色的缎带随意地束住了她的头发。越过脚踝,触及裙裾,发梢柔顺地披散在裙角。

    银发女人笑道:“夜夜,你在做什么?”

    夜夜:“不知道。”

    银发女人想了想,说:“你在想我吗?”

    夜夜:“是的,姐。”

    转身,夜夜瞄了瞄银发女人。讶然道:“那只整天黏着你的幼女哪去了?!”

    “不知道~~~~~”

    “哈啊?!”

    “夜夜,你吃醋了?”

    “怎会,我心智成熟。”

    “心智成熟啊,嗯,大概是这样的。”

    “不是大概,是一定,不是maybe而是sure。”

    “我那心智成熟的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让姐姐猜猜看,等我?”

    “是的,我在等人,不过,不是等你。”

    “夜夜”

    “在呢。”

    “能不能把你脸上的那张冷冰冰的面罩拿走?”

    “不要。”

    “夜夜。”

    “做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心智成熟的人会故意做一些幼稚的事情吗?”

    “应该会吧。”

    “夜夜,你动摇了。”

    “是的,我动摇了。”

    银发女人伸出右手,食指在夜夜脸上的那张面罩上点了一下,“咔”面罩崩裂,一片片从她脸上剥落,数百片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始终不触及地面,静静地悬浮在夜夜脚踝上方。

    银发女人:“看着我的眼睛。”

    夜夜:“在看呢。”

    银发女人:“你看到了什么?”

    夜夜:“看到了倒映在你眼睛里的夜夜。”

    银发女人:“哦,这样啊。”

    夜夜:“就是这样。”

    彼此不再说话。相互盯着。

    夜夜认为自己在气势上稍稍败给了她的姐姐。戚戚焉而心有余,奈何,气势不足

    “姐。”

    “嗯。”

    “我讨厌幼女。”

    “看得出来。”

    “本来,我不讨厌的。”

    “似乎全是我的错呢。”

    “是啊,都是你的错。”

    “我道歉”

    银发女人脸上丝毫没有饱含歉疚的神色,有的只是暧昧。她用左手勾起额前的前发,“啊啊,头发太长了,真是不习惯原来的身体呢。”

    夜夜:“不管你的哪个身体,我都习惯!”

    银发女人:“不要再说了”

    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因为她是她的妹妹。

    彼此太了解了。

    虽无血缘上的纽带。

    真正意义上的姐妹又是什么样的呢。在现世生活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弄明白。看到的太多,关注的渐渐少了,认知却也模糊起来。也许弄清楚了,也许貌似明白。

    银发女人瞅了瞅自己长及地面的银发,黯然道:“夜夜,你不要欺负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夜夜冷冷地盯着银发女人,“姐,你又知道多少关于她的事情?”

    “也不是很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大概。”

    埋藏了很多秘密。

    她是神的傀儡娃娃,玩具般的存在。

    为什么而存在呢。

    “好了,离开吧。要去拜访一下老朋友呢。”

    “姐,相信我,她们不会欢迎你。”

    “我很有诚意啦~~~”

    “她们会很有诚意地把你关在门外。”

    夜夜不情愿地抱着银发女人的左手臂,随她一起离开。

    顺便可以调戏一下她的姐姐,夜夜欣然赴约。

    她的手开始不安分。

    她装作不知道,并用姐姐的威严告诉夜夜淑女点啊

    胖乎乎,傻乎乎,白色的不倒翁,前倾,后倾,随着夜夜她们一起离开,悬浮在空中。

    “你看够了没?”

    夜夜把不倒翁收进她的小包包里。

    “姐,我们先去打扰谁?”

    “额,她们当中,谁的脾气最为泼辣”

    第十四章伤口

    更新时间2012…1…318:10:09字数:2050

    风烛

    八音盒

    鲜红欲望

    肉屑残留

    黄昏色的绝望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很强么”

    这些腥热的血是怎么一回事啊,血,血,是血,堵不住的出血口,左手腕流血,染红了右手。

    一如温热的水流过手心,红色的水。

    她的右手在颤抖。

    抖个不停。

    觉得不可思议。

    觉得难以置信。

    觉得自己变得不真实。

    她用右手手背在光滑的额头上抹了抹,混合着油汗、血水的液体在她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点晃眼。

    有没有搞错,她笑,大笑,最后狂笑。

    一个人在那里笑。

    说不上花枝招展。

    绝对不是花枝乱颤。

    如果硬要做一个比喻的话,阳光下的狗尾巴草。

    张小雨若无其事地站在她对面,她看不出他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没看到,因为他戴着那张诡异的面具,银色的面具。为了遮掩,还是为了躲避,亦或者纯粹是想要与众不同,她一边笑一边胡乱地猜想着。一分钟钱,他很随意地挥动了一下手臂。真的很随意的一个动作。挥动手臂而已。她的左手手腕却出现了一线切口。

    张小雨:“是你先攻击我,我是正当防卫。”

    说出这个词语,他觉得很滑稽。正当防卫?正当

    她笑得都哭出来了。

    真的很痛。却并不是因为这样而流泪。

    她:“我只是普通的女人。”

    张小雨:“不关我事。”

    她一边用袖口擦眼泪,一边笑道:“我真的是普通的女人,你看”她拉开了长衫上的拉链,露出挺拔的峰峦。

    张小雨无所表示。凯撒急不可耐地飘了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灯神从各个角度一览双峰。她看不到凯撒,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感觉到了炽热的眼神在瞅着她的上半身,不知道是来自哪里的视线,但绝不是对面的那位。

    他大概是冰,她想道。

    凯撒只是观赏而已,并未下手。绅士应该有的举动?

    她并未穿内衣。

    张小雨:“我不想上你。”

    没有那个念头,不曾动过那个念头。

    诗音出现了。

    该说出现的很是时候么。

    诗音:“你,你们在做什么?”

    磕磕巴巴的声音。

    几乎忘了责备张小雨,诗音最先想到的问题是为啥雇主先脱衣服,而张小雨的眼睛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不是金钱交易么,肉,也行?

    几秒钟的短路时间。

    诗音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她对袒胸露怀的女人说:“拉上你的拉链。”

    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认为这是当前首要做的事情。

    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她当前首要做的事情。

    女雇主让诗音失望了,她没有拉上拉链的意思。某种程度上的露出狂。偏执,执着,纯属个人嗜好,xing癖。

    理当无人干涉。

    诗音干涉了,所以说,出现了分歧。

    凯撒飞回张小雨身边。灯神,曰:“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张小雨漠然,亦无语。

    诗音向前一步,两步,三步不是散步,她没那个心情,至少当前没那种心情。她只想做一件事情,强迫那个女人拉上她的拉链,强烈地要求她那么做,不是请求,是强迫。如果女雇主拒绝的话,诗音大可自己动手。

    在张小雨、凯撒,还有女人不理解的视线下,诗音为那个女人拉上了拉链,拉到嘴唇以下的位置。把她包裹得很结实,没必要暴露的部位要好好隐藏才是,引诱他思想下流,这是不对的,诗音暗自道。

    已经这么做了,做得也很完美。

    归队,诗音把自己划分到张小雨那一队。

    女雇主诧异于诗音不给她包扎伤口,却拉上了她的拉链。全都是怪人,全都不正常。“包括我自己”

    工作,交易,金钱交易,和女色无关,“被他否决了。”

    女人,说:“我不承认你那是正当防卫,你伤了我,我流血了,而且流了很多血。”

    张小雨:“随你怎么说。如果你坚持己见,我不介意你从我的佣金里扣除你的医药费。”

    诗音问张小雨道:“你究竟是怎么工作的?”

    “如你所见。”张小雨答道。

    很平常的工作,大概不是那么普通就是了。给自己找些事情去做,为了活得充实是这样的么,天晓得呢。

    被诗音无视,被张小雨无视,女雇主明显的很生气。

    被人无视都会生气的。

    女人:“你们知道在做什么吗?!”

    张小雨:“知道。”

    诗音:“不知道。”

    女人:“你们是一伙的吗?”

    张小雨:“不是。”

    诗音:“是。”

    凯撒:

    大概是一伙的吧,灯神轻声道。凯撒的细语引起了诗音的不满,张小雨的否认更是让她火大。诗音说:“我暂时给他打工,某人希望我这么做。”

    她口中的某人,雪依。

    张小雨:“虽然我可以随意挥霍时间,但我不想在你这里浪费那么多。”

    他对女雇主这么说道。

    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诗音嘲讽张小雨道,在心里嘲讽,嘴上不说。没必要说,怕伤了他的自尊,说笑的。

    女雇主不悦道:“我虽是普通的女人,但很强。”

    张小雨:“你向我证明过了,还想继续证明?你那么强,还雇佣我做什么。”

    (凯撒被诗音踢飞了。)

    女雇主:“就算我再强,还是人类。哈,人类啊,我是人类。”

    张小雨:“你的话太多,动作也很多余。”

    多余的动作,从开始见面的时候一直持续到现在,应该还会继续下去。

    本不需要和你有过多的交流。他的想法。

    张小雨从化妆师那里接到了这份工作,但化妆师坚持认为张小雨应该和雇主见个面,多多沟通,这样才能让彼此满意,不,三方满意。具体该做什么,化妆师并没有告诉张小雨。

    想到化妆师,张小雨颇有怨词。

    诗音代替张小雨向女雇主问道:“长话短说,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她把自己也加了进去。

    她还有张小雨,不是张小雨一个人。

    女雇主:“首先,我要处理一下伤口。”

    第十五章形态

    更新时间2012…2…112:55:10字数:1381

    凄夜

    月华散尽

    暗生双瞳,狂咲艳绝

    潋滟入骨,浮生尽,欲与生者说

    细心且耐心地处理完伤口,为了减轻痛感,因为活着,因为是人类,“因为是普通的女人”

    张小雨,诗音,他还有她静静地站在一旁。

    女雇主对张小雨说:“你还真是无情。”

    张小雨:“也许。”

    女雇主:“你死了,我不会负责。”

    张小雨:“我死不了。”

    你当然死不了,诗音低声道。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张小雨,云过风轻般平淡。

    诗音:“我已经很不耐烦了。”

    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张小雨,也许是对面的女人。

    女雇主把密封的领口向下拉了拉,露出小片的皮肤,不是很白,但保养得不错,看上去蛮细腻的。从视觉上得出的结论。她弯身,从地下的挎包里拿出一透明的密封袋,袋中的底层铺散着黑色的金属渣。

    张小雨问道:“什么意思?”

    女雇主把密封袋丢给了张小雨,就像是扔一极宝贝的贵重物品似的。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人类历史上从未被发现过的未知金属?让我去挖矿么,张小雨想到了这一点。

    女雇主:“这是拘束器。项圈之类的玩意,一个身穿奇怪衣服的小女孩送给我的。本来这个项圈很结实”

    张小雨:“它碎掉了,碎得很彻底。”

    诗音:“你用它拘束什么?性,奴?”

    女雇主多看了两眼诗音,对她的猜测表示赞同。她用项圈拘束的雄性生物,他有着人类的外表,胯下之物却非人,所以才会让她留恋若此。

    跨越种族的床恋。

    没有情,只有爱,做,爱。

    项圈崩碎为金属屑,他还有她之间的联系破裂。说不上是感情破裂,一开始就无感情,无情。

    女雇主:“你们要把他给我找回来。”

    “啪!”

    张小雨手中的密封袋掉在了地上。

    女雇主眉角扬了扬,微愠道:“你什么意思?”

    张小雨:“没什么意思。”

    女雇主:“你还不去找他吗?”

    张小雨:“他在哪里?”

    女雇主:“不知道。”

    张小雨:“他的特征。”

    女雇主:“下面的那个很粗壮。”

    站在张小雨左边的诗音,她无意识地瞄了一眼张小雨的下半身,随即把视线转向了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张小雨:

    诗音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她对那个女人说:“你的性nu为什么没吃了你,他应该不是人类吧。你用自身的存在之力饲养他么,高级的小白脸?”

    女雇主白了一眼诗音,嗤笑道:“你还是处女吧。”

    诗音点头,却又瞄了一眼张小雨的下半身。

    张小雨下意识地瞅了瞅自己的那里,状态平常,并未出于亢奋状态,无论是尺寸还是长度。事先说明,张小雨穿着衣服,感觉,凭感觉测量的。

    诗音对张小雨说:“你喜欢处女吗?”

    张小雨:“诗音,你?”

    “没事,请不要多想。”诗音说。

    想多了,张小雨。

    女雇主再次被无视掉了。她饱含怒火地瞪着对面的那两位,“你们什么时候去找他?”

    诗音:“他受不了你,所以才跑掉了?”

    张小雨颇为赞许诗音的这种说法。

    女雇主:“我的性欲很强?!”

    “不要问我。”诗音漠然说道。

    “如果我死了,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女雇主说。

    张小雨也没去深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死亡随处可见。谁活着,谁死了,世界的颜色不会变。

    又交流了三分钟,张小雨他们告别女雇主,离开。凯撒尚未飞回来。

    诗音:“你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张小雨:“我为什么要着急。”

    诗音:“你不是接下这个工作了么?”

    张小雨:“我收到了订金。”

    诗音:“玩不成也没关系?”

    张小雨不置可否。

    二人边走边聊。张小雨扮演着回答问题的角色。

    诗音:“你没有问题要问我么?”

    张小雨:“没有。”

    诗音:“哦。”

    张小雨:“嗯。”

    诗音:

    银色的面具变回挂坠的形似,换了一种形态的萝莉笔记。

    第十六章念灭

    更新时间2012…2…28:06:21字数:2114

    坏掉了

    坏掉了,坏掉了

    我的眼睛坏掉了

    我的脑袋坏掉了

    我的心脏,坏掉了

    人类之躯。

    女人之手。

    她用左手扯下怪物的半张头皮,灰色的头发,头皮湿漉漉的,因为上面满是红色的液体,怪物脑袋上流出的液体。

    红色的水而已。

    不痛不痒,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因为流的不是自己的血,她对另外一个男人说道:“废物哥哥,你看,我把他弄哭了。”

    她用歇弥尔黏答答的头皮给怪物擦眼泪。

    歇弥尔哭得更厉害了。

    怪物也会哭。

    痛到不能忍受,自会嚎叫。不要谈尊严,尊严能止痛么。歇弥尔一边哭,一边笑。笑得很难看。

    女人不断地用歇弥尔的头皮擦拭着他的脸,太过用力,她甚至擦破了他挺细嫩的那张白脸,现在已经不白了,红白相间。

    很工整,一张扭曲的脸。

    “姐姐,你真恶心。”

    她的同伴阴沉着脸。

    她的手上长满了红色的鳞片。

    不用怀疑,从物种上来说,她还算是人类。

    歇弥尔讨般祈笑着,无限卑微,无上线,无下线。很做作,很委屈,很可怜。

    都已经这样了。

    已经不知卑贱作何解释。

    这只雄性歇弥尔,他有着很漂亮的一张脸,人类的脸。他太过追求细节,这张脸,太人类了,太俊逸。所以,这是错的。所以女人理所当然地想要去撕烂他的脸。

    无任何问题。

    没有对错方面的纠纷。

    不过是替人类讨回了面皮而已。

    女人用她的右手,一根,一根拔掉歇弥尔另外半张头皮上的头发。

    她拔得很开心。

    自然,她还是不会痛。

    拔得又不是自己的头发。以己之手,清理他人之毛发。

    猎人。

    她说:“我是猎人。”

    你知道什么是猎人么?

    “猎人,自然是狩猎人感兴趣的东西,东西,你知道么?嗯,现在的你就是东西,我对你感兴趣。”她捏碎了雄性歇弥尔的下颌骨,一脸笑意。眉弯如新月,戏意正浓。

    “你看,这就是真实。”

    如是说。

    “抬起头,不要哭,你他×的是公的,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啦。呐,告诉我,你所谓的真实是什么?”

    她扔掉了他的那半张头皮,用双手掐住他的脖颈,手臂抬起,缓缓升空,挺大一只歇弥尔被她拎了起来,轻若无物。

    轻如鸿毛。

    即便一死。

    死不足惜,无所谓。“爱死不死,不死也要死。不要试图和我讲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么?”她自嘲。

    嘲笑自己。

    不可以么。“我是那么的坏。”她说。

    她的血亲,那个脸色呈现病态白的男人,他作为观众,作为冷眼旁观的无关者,“亲爱的姐姐,你玩够了么,你不是要强jian他么。你看,你把他吓坏了,他的××缩短了”

    “嗯哼?”

    她双手放开。

    轻飘飘放开。雄性的,野性的,将死不死的,歇弥尔软趴趴地摊在了地上,睡在他自己的血水里,水温尚且温暖。他心里却很冷,每一个张开的毛孔都在冒寒气。

    她尖尖的鞋跟刺进了他的大腿内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眼中的真实是什么?”她弯腰,俯视他。笑靥如花,美人有毒,剧毒。

    她的毒早已沁入他的脏腑,随着他的血液流遍全身。

    歇弥尔说:“我只是想活下去。”

    面色凄惨,吐字清晰。声音还很好听。至少比哥哥的声音好听。她暗自笑道。特意瞥了一眼她的兄长,笑得更坏了。向嘲笑方面发展,慢慢腾腾的,慢慢吞吞。

    “都他×的那么贱。”

    给自己抹上了清高的面糊,如果煎锅里有热腾腾的油,煎一煎那一张张面糊怎样。

    “给我煎锅,给我锅铲,给我油,给我你的清高”

    她胸肺一阵舒畅,就算身在馊水沟附近,也觉得空气蛮好。

    一念如斯。

    一念已灭。

    念头闪过,兴奋再无,无趣顿生。

    她的鞋跟从他的肉里抽了出来,疼痛难免,可以说是剧痛,从歇弥尔撕心撕肺地哀嚎声中可以听出来。她左脚踩在他的左腿脚踝上,她的右腿抬起,标准的踢东西的姿势,不,是踢人,也不对,“因为他不是人。非人,非我亲人。”

    踢下。

    巨大的,强硬的,霸道的一踢。

    “咔”

    啊啊,肉里面的骨头断掉了。必然的结果,要不然,岂不是很无趣。歇弥尔的半截小腿飞出了几公尺的距离,在地下拖出一排血水。

    他嚎。

    他哭。

    他哭得没人样,因为是怪物,可以理解?

    她不再笑,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很痛?”诧异的,不解的,真诚的,这么说。“不会嘲笑你啦,告诉我,告诉我,你现在真的很痛?”

    期待,期待。

    歇弥尔点头,鼻涕眼泪纵横漫流。

    “这样啊。”

    她浅笑,赧然一笑,报以同情的目光。“抱歉,抱歉,我让你还感觉得到痛苦”

    对你的折磨还不够

    再来

    “你可以反抗,”她甜丝丝道,“那样才有意思嘛。要不然我那亲爱的哥哥还以为我在踢一条死狗。这都是你的错,坏家伙,姐姐还要惩罚你。”

    对你的惩罚还不够,是我太s还是你太m,她一边碾着他的截肢,一边思索。

    脑浆,还是有的。“不动脑子的话,会长蜘蛛网。”她对他说。

    “stop,”男人似乎看不下去了,他说:“姐姐,你太文静了,真是看不下去了!”

    他因此而生气。

    怒。

    她笑,“怎样,废物男,你要来做示范吗?”

    他冷冰冰道:“biao子,你丫闭嘴。”

    他上前,推开女人。

    他拿出猎人的武器,一把秀气的匕首。从外表上来看,艺术性大于杀伤性。

    匕首。

    他蹲下。

    他左手拎起歇弥尔的颈项,他右手握着那把秀气的匕首。他眼里全是狂躁。右臂挥下,刺,刺,刺

    血,血,血,除了血还是血,他的视野里再无它物。

    流淌的,温润的,殷红啼血。

    歇弥尔不能发声。

    他的脑袋和脖颈分开了。

    滚到一边,诧异地看着那个男人用匕首在他的身体上一刀一刀地刺来刺去

    竟然生出这种想法:他不累么?

    坏掉了,坏掉了,坏掉了。

    全都坏掉了。

    “在世界坏掉之前,我已经坏掉了”

    第十七章排斥

    更新时间2012…2…38:04:31字数:3351

    噤声。

    你听,有人在唱歌。

    喃喃细语,风铃碎琐。

    叮咛轻呵,一字一珠,凉润入耳。“你,已经死了”

    兴起兴落,一念而已。念过无痕。他对歇弥尔彻底失去兴趣了,失去了头颅的怪物。砰,砰,砰,怪物的心脏强壮有力地跳动着,随着心脏每一次的起伏,肉块颤颤巍巍,血管迸裂,鲜红色的液体浓浓地滚动。

    他的左手看上去很干净,白白净净,瓷色的肤皮。

    他的右手是红色的,被歇弥尔的血染红。

    猎人的武器,因为饱饮鲜血,呈现出妖异的红色,浓郁欲滴,一颗颗血珠,一珠珠落下。

    他出汗了,额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他看上去很漠然,像是被蒸熟的面人。

    女人说:“亲爱的哥哥,你在做什么?”

    男人回答道:“我在思考。”

    女人:“你在思考什么?”

    男人:“我在思考我为什么思考。”

    女人甜笑道:“因为哥哥你是废物,所以才会想这种恶心的问题。”

    男人转动颈项,颈骨发出咔咔的声音。

    “废物,我是废物。”

    他重复了一边女人的说辞。

    “也许吧,我是废物。”

    他左手抓过女人的头发,用她的头发去擦拭他的匕首,匕首上沾满了血,对他来说,很碍眼。

    碍眼之物,让它消失。

    那颗头皮翻开的头颅,歇弥尔的头颅,它麻木地盯着那堆破破烂烂的肉块,它原本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该说现在它这种形态很幸运么?

    “疯了,疯了,他疯了”

    头颅如是说。

    心脏不死,总是可以再生,因为是怪物。歇弥尔的脑袋从口中吐出一团红色的气体。腥热而又干燥的浊气。喉咙干渴,想要喝些什么冰冰的东西。

    突然,锐利的刺痛感一丝丝在它头皮上传了开来,冰凉,它的舌头确实感到了冰冰的东西,不过,那却是贯穿它上下颌的匕首。

    头颅被匕首钉在了地上。

    动也不能动。

    男人踩着它,摩擦,摩擦,鞋底和紫红色的头皮不断摩擦,金属绞合的声音,声声入耳。

    声声慢。

    傲慢地瞥了它一眼。眼角,眼眉,全是不屑。

    弱小到让他不屑,低贱到让他不屑。

    他俯身,抓起匕首的银色手柄,拉了出来,拎起歇弥尔的脑袋,向那堆碎肉挪了挪。碎肉之上,一颗犹自跳动的心脏。

    他把怪物的脑袋向它的心脏凑了凑,让它们亲密地接触,吻在了一起,它的嘴吻上了它的心脏。这种事情,本来是没可能发生的。

    他,无心插柳。

    插了。

    他把歇弥尔的头颅插在了那颗心脏上,从心脏的裂口处爬出密密麻麻的血管,那些血管密集地沾满了歇弥尔的头颅。像是一个烂西瓜。被红色的网套住的烂西瓜。

    女人说:“唔,挺漂亮的。”

    赞叹。

    男人也被自己的创意吓到了,真是富有想象力的作品呢,他兀自开心道。

    他说:“亲爱的姐姐,你觉得叫它什么名字好?”

    请你为它命名。

    女人:“红色的小白脸?(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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