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皈依 第 1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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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肖雪的话,肖家三兄弟竟然静了下来,向后退了一步又坐回了原位。他们竟然没有丝毫责怪肖雪那么小年纪就恋爱的意思,反而将肖雪也拉到身边坐下。

    “小雪,那不重要。肖家做事不需要去管那些的,只要是惹到我肖家人的头上,就没有谁对谁错。”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肖龙说到。他的一席话说的霸道异常。直到他的话出口,我也才真切的体会到肖家人的暴虐,他们做事是不会按常理出牌的。

    “对,小雪,大哥说的是实话。咱肖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来碰的。只要碰了就必须付出代价。”一旁的肖虎也迎合着说到。

    肖家老大老二无疑是那种“只做事不应声”的人,那种人最是可怕,别看他平时不声不响,但是真正发起飙来那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就像是海洋,风平浪静的时候,波澜不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迷人的湛蓝;但是只要大风一起,那掀起的惊涛骇浪便足以毁灭一切。

    肖雪并没有反驳她两位哥哥的话,似乎她也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从小在那样的氛围里成长,那种思想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那一刻,我也终于找到我为什么会一直反感那个女孩的原因,即使她长的再漂亮,即使她一再的向我表露温情。但是就如建国初期考证人民的历史成分一样,你上辈做了对不起祖国的事情,那么就算你再怎么努力,那你还是得背上一些污点。

    我承认,以那样的眼光去看待一个女孩子的确是偏激了一些。可是我会那样做其实也是人之常情。试问,谁愿意做几个暴虐男的“准小舅子”呢?

    “我们关心的重点是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肖豹揽过肖雪的肩膀,一只手在肖雪的头上拍了拍,模样甚是关切。

    “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跟我们说过呢?”肖豹假意责怪到。

    “三哥,那样的事你要我怎么说嘛!”肖雪显得有些娇羞。

    “傻丫头,你几个哥哥又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只要人好,能够疼你也就够了,管你几岁谈恋爱。”肖豹笑盈盈的说到。

    那便是肖家的教育理念,没有年龄的界限,开放程度绝对赶超日本和美国。他们所有的重点似乎全都是围绕着家族的利益建立起来的,而对于其他的事情相对就要“随和”的多。

    “那这么说,那小子还真是你的男朋友了?”肖龙在一旁说到。同时肖虎也露出询问的目光。对待旁人那三兄弟是暴虐的,但是对于唯一的妹妹,他们却充满了柔情。

    “嗯!”肖雪脸上的娇羞似乎更甚了一些。表面上那羞涩来自几个哥哥的逼问。我看在眼里,那羞涩其实是因为我而生出来的。因为她说谎了。

    “那事情就好办了。”肖豹松开肖雪,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行了,兄弟们该干啥干啥去吧。既然那小子是小雪的男朋友,那就是误会一场了。”

    “小子,没让你受惊吧。你也是,干嘛不早说你是小雪的男朋友呢?那也就不用受这般惊吓了嘛。哎,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放心,小健那小子我自会问他的。哈哈哈哈!”肖豹大笑着说到。继而他转身对着正要出去的一个手下说到。“二狗,去美丽洲给我订一张桌子,晚上我给小兄弟压压惊。”

    “好了,璞子,没事了,过来坐吧。”肖家的那些手下陆续的向外走着,肖雪开心的向我招手。

    虽然貌似我的危机因为肖雪的介入,渡过去了。但是骤然间我却有种被戏耍的感觉。难道我堂堂一个男子汉要受女人的庇佑?

    我说过那时的我是气盛冲动的。虽然肖雪的一系列动作是出于对我的保护,但是那却也让我感到了耻辱。而且我并不确定将来还会遭到什么样的事情。当时惧怕的感觉已经完完全全的转化为愤怒,我头脑一发热,对着向我招手的肖雪质问到:“你为什么说谎?”

    “璞子,你说什么!快过来坐。”肖雪没有预计到我会问出那一句话,她顿时紧张起来,她的几个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好不容易想到那个可以使我脱困的办法,万没有想到我会不领情。她焦急的向我使着眼色,希望我能暂时忍过去。

    可是我哪里忍的住,仍旧追问到:“你为什么说谎?”

    “吴璞!”我的举止让肖雪瞬间愤怒起来,她站起来大声的叫道,“你想要干什么?又想吵架是不是?”

    虽然愤怒,可肖雪仍旧试图掩饰,她将我的话向着某个暧昧的方向引去。

    可惜她的努力白费了,那会的我并不在乎那些。每次冲动的时候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不会去预计后果。

    我挤出一丝冷笑,“别再装了!我根本就不是你的男朋友,就算能骗他们一时也骗不了他们一世。再说了,我也不需要靠一个女人来庇护。”

    肖雪的脸色骤然间变得苍白无力,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魂魄一样,两眼呆滞的看着我。

    我的话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顿时将整个包厢的气氛轰到了极致。肖家三兄弟瞬间呆住了,正准备出门的那些小马仔也停住了脚步。所有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说的是真的?”

    肖豹无疑是肖家三兄弟里最容易冲动的一个。肖龙和肖虎都还隐忍着坐在沙发上,只是两眼射出两道寒光。但是肖豹却“噌”的一声跳了起来。他没有叫肖雪的名字,而是直接质问道。听得出,他动了真怒。

    “三哥!”肖豹的动作似乎也当真吓到了肖雪,只见她不甘的从我身上把目光收回去,然后两眼噙泪的望着肖豹。

    “他的确还不是我的男朋友。”肖雪的声音如暗夜里的蚊子,“但是我却是真的喜欢他,三哥!”

    坐在那里的肖龙肖虎似乎早已经料到了结果,听到肖雪那细小的声音之后,他俩不约而同的叹息了一声。原本冲动的肖豹也瞬间软了下来。或许他压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那样的。

    “那——”肖豹显得有些无力,他的鼻翼里也挤出重重的气息。

    “我是真的喜欢他,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动他。那样我会难受的。”肖雪的眼眶间泪花闪动。

    但是那对于我来说却没有丝毫触动。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很深刻的,一旦那印迹在心底形成,要改变就非常困难。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肖雪生出好感,所以无论她再做什么,想要颠覆在我心中的形象,那是非常困难的。

    那会我依旧沉浸在自认为被戏弄的愤怒之中。

    “那,小子,你喜欢肖雪吗?”一直坐着的肖龙却突兀的向着我问到。

    “或者说,你愿不愿意替我们照顾肖雪?”

    听到肖龙的话,我心里竟然泛起一阵波澜。一方面,我羡慕肖家兄弟对于妹妹的疼爱,那份亲情我已经远离很久了;另一方面,我却又不屑肖家兄弟对于肖雪的那种疼爱,肖雪只比我大一岁,难道一个十八岁的高中女孩子便可以给确定归宿了?

    面对肖龙的问题,我没有犹豫,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需要犹豫。

    “我不喜欢她!”

    第三十八章 生死速递

    第三十八章生死速递

    没有经过思考,那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包厢里瞬间像死地一般沉静下来,就连屋外车水马龙的声音也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样。那一刻,我经历了一次时间的停滞。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屋里人的心跳,像是上了同一根心弦,竟然是同步的。“嘭嗵——嘭嗵——”,那是一架承受万千人同时在上面跳跃的桥,它晃动的弧度正在慢慢的加大,似乎再沉重一点,它便会带着所有生命跌向暗黑的深渊。

    肖雪睁起大大的眼睛,那里已经没有了一丝做作,再不是先前为了助我脱难而装出来的样子,那悲伤是真切的。泪光闪动,跳跃的晶莹蒙住了她的双眼。那个女孩骤然显得落寞,显得可怜。

    “我恨你,吴璞!”

    看着肖雪奔跑出去的身影,我知道那恨是真的,从来没有过的真。我可以不领情,可以装做什么也不明白,可以糊里糊涂的就在她的掩饰中逃掉。其实肖雪她有能力保我第一次,就一样又能力保我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保我永久不再受到肖家的“诅咒”。而且她也不去强求什么,甚至不会怨言。但是她不能忍受我当着肖家人薄她的意,因为肖家人应该是强悍的,应该是霸道的。但是她却在我面前露出了妥协,对于肖家人来说,那是不能忍受的。当然,那不包括肖雪,因为本妥协的就是她本人,她已经呈现了肖家人不该有的东西。

    所以肖雪真的恨了,从来没有过的恨意在她心里滋生。

    我曾一直认为,我对肖雪是没有伤害的,对于一个在“匪窝”里成长的女孩,我不该亲近,不该怜悯。所以我觉得面对她不管做出什么反应那都该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事实却不是那样,我对肖雪的伤害很深,深的足以毁灭一个女孩的一生。这些是后来才想明白的,那时候肖雪已经嫁去了深山,有了一个孩子。我曾试图去找过她,我想要为曾经的姿态做些补偿,慰藉我永不平静的心。但是她只是远远的给了我一个背影,然后将手伸到身后做了“再见”的手势。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赎不了那罪,我注定要对一个女孩抱憾一生。

    肖雪跌跌撞撞的跑出包厢,那急剧的颤抖同时震碎了肖家三兄弟的心灵,碎片化作了悲愤。

    “给我打死他!”

    肖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脚踢翻面前的玻璃茶桌。那脆弱的玻璃禁不住他悲愤的一脚,瞬间破裂,被撕裂的碎片四散飞射。

    屋里肖家人的手下似乎早已经等不及,肖豹的讯号一到他们便纷纷舞起了拳头。

    那是我所经历的最惨的一战。虽然事先我已经做好了必败的心理准备,甚至我想到我会负很重的伤,然后逃离。但是当真打起来的时候,我仍然心惊。肖家兄弟挑来的人似乎都是经历过无数次疼痛的。拆开来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我手下走过两招,我很轻易的便能将他们撂在地上。但是当他们聚集在一起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我看到的却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狼,我成了他们盯准了的绵羊。我注定要被活剥、被撕裂。

    那会儿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对肖雪造成的伤害,看着她跑出去,我心里还有一丝爽快。肖家人不是都牛吗?那让你们继续牛吧。

    肖雪的离去,也并不足以抚平我心中筑建起来的愤怒。我将剩下的所有怒意全都转向了肖家的那帮手下身上。我要泄愤。

    下手再也不会留情,我重拳重腿的击打着冲上来的每一个人。对于我来说,那是最好的泄愤方式。压抑在心中久远的积怨突然就涌现上来,所有的悲愤全都化作了力量,我再无顾忌。

    我也忘记了疼痛,我只是肆意厮打的一架冷血的人肉机器。

    没有预计到的是,肖家的那些人竟然有着和我一样的抗击打能力。我竟然打不退他们。

    同样的他们也击不倒我。一时间,包厢里形成了一组怪异的画面,所有人围成了一团,像是包粽子一样,肖家人是粽叶,而我成了中心的小红枣。

    我的坚持显然让肖家兄弟意外了。肖豹不断的嘶吼着,“再上,给我往死里打!”

    就连看似沉稳的肖龙、肖虎在那一刻也失去理智了,他们站在肖豹的身侧也不停嘶吼着。

    被围在人群里,我知道我的噩梦降临了。终是躲不过那一劫。

    打是打不过了,那逃吧。我虽然冲动,但是却还不傻。看着身前不断涌上来的肖家人,我冷静了。

    我知道我得要躲过去才行,否则我的命运将会出现浓厚的未知的危险,那再不是我能够驽驾的了的。

    又打退一个马仔的攻击,看着他在地上似狼嚎般的惨叫着,我没有一丝怜悯之心。我如果不选择踢倒他们,那么受折磨的将会是我。我一直都对一句话深信不疑:对待伤害自己的人千万不能手软,只要有机会一定得将他们稳稳的踩下去。

    马仔的嚎叫没有激起我的怜悯,却是激起了他的同伴的愤怒。所有人都开始嚎叫着向我冲过来。

    那是最猛烈的一波攻击,一个人倒下去了仍旧会有另一个人冲上来。他们的攻击似乎形成了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河,源源不断,流年不腐。

    略微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我骤然胆颤了。我知道我得逃。

    远远的肖家兄弟仍旧站在那里嘶声烈吼着,他们恨不得吃我的肉、扒我的皮、抽我的经。

    瞅准一个机会,我腾身一个单腿横劈,踢倒包厢门方向的两个人。再也顾不得身后有人追击,我快速的向门口冲去。

    很庆幸,我跑的够快,竟然让我冲出了包厢。

    肖家人太不小心了,他们竟然让我逃出去了。跑在包厢外的走廊上我有些兴奋,心里还有些奚落肖家人的大意。

    可惜,乐极总是会生悲的。

    我并没有跑出太远。事实也证明肖家人也并不是都那么头脑简单。

    不知哪个自作聪明的家伙,竟然将外面的大门上锁了。而我分明没有看到肖家兄弟发出那样的命令呀!我有些欲哭无泪。

    而肖家人也没有给我哭的机会,他们紧随我的脚步追到了门口。

    “跑啊,你他妈倒是再跑啊?”

    “让你那么嚣张,打他!”

    、、、、、、

    所有人都咆哮着,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仇恨。他们在为一直壮年的羊做最后的祭祀,他们也在庆贺即将得到的凯旋。所有人都展露出嗜血的凶悍。

    我成了一只被围困的鳖,我注定会长久的蜷缩在自己筑建起来的外壳里面,一直到老,然后到死。

    见久围不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拿刀,砍他!”

    紧接着我见到了寒光。那一道道隐晦的暗光,像是闷雷来临前的闪电一样,似亮非亮,却更让人心悸,因为会有天公更猛烈的嘶吼。

    面对肖家人挥舞过来的拳头我还能招架。毕竟拳头是由肉和骨头组合起来的。就算是击打在我身上,至少他们也得先承受一些疼痛。有人陪伴,痛着,竟也显得轻松。

    可是当他们再次围过来的时候,面对他们手中的大砍刀,我悲伤了。不止因为那侵人的寒意,更多的是因为我看到了自己的鲜血,我看到了死亡。

    我不记得我被砍了几刀,我只感觉浑身都传来火辣辣的痛,那痛足以撕裂我。

    “让开,让我来!”

    终于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直站在圈外的肖家兄弟发话了。

    率先走过来的却不是脾气火爆的肖豹,而是肖龙。

    “小子,你很耐打。”肖龙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我,说到:“落得这样的下场只能算你倒霉,因为你不识时务。你竟然敢动我肖家的人。而且还那么的不识好歹。”

    我知道肖龙隐晦的意思是我对待肖雪的态度。虽然那时候我已经没有站不起来的力气,但是我却仍旧一点也不后悔。我总是不会因为疼痛而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肖家,哈哈,也只有你们自己才拿自己当回事。别以为你们有点钱,有几个痞子手下,便可以让所有人惧怕了?至少我就不吃你们那一套。收起你们的高高在上和虚伪吧。你们只不过是一群痞子而已,是一群蛀虫。哈哈哈哈。”

    我没能忍住一口喷薄而出的鲜血,可是却也没有让它白流,我将它们一滴不剩的喷到了肖龙的身上。

    “找死!”

    我的鲜血激起了肖龙最后的愤怒,他爆喝一声,一脚向我踢来。

    那只脚不偏不倚的踢在我的头上。我只感觉天地一阵旋转,然后周围的事物停止活动了,所有的画面瞬间静止。我瞳孔里摄入了最后的一抹影像:肖家兄弟肆意的爆笑。

    我彻底的败了,败的一塌糊涂,败的一无所剩。

    就在肖龙那一脚踢过来时我仍然在想着我的那次选择,而且似乎还给出了答案。可惜,那答案没能在我的脑海里留下印迹。后来我再也找不到,我忘记了当时是怎么回答自己的。

    我只记得我经历了一次生死速递。

    第三十九章 九死一生

    第三十九章九死一生

    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漫长的沉睡期,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我看到了死神的面庞。

    那次我是真的亲临了死亡,我体会到了死亡前的恐惧。失去意识之前肖家人留给我的印迹深深,久久不灭。

    可我总算是一个人品还说的过去的人。我没能死成。否则今天也不能再坐在这里翻看父亲的日记,回首那过往的记忆了。

    我眼里摄下肖家兄弟最后一丝残虐的笑,之后便倒了下去。头骨碰撞地面的声音沉沉的灌进我的心灵。

    接下去的事情我没有记忆,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天空繁星点缀。我竟然躺在一块大石头之上,身旁则是汩汩的小河水。

    我竭力的挣扎,想要坐起来,但是失败了。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传来剧烈的疼痛,那钻心的痛阻断了我的大脑控制力,我身体的很多部件竟然不能受我控制。

    夜风肆意的袭来,透心的凉意不断的寻找缝隙直往我的身体里钻着。牙齿剧烈磕碰着,“嘎嘣嘎嘣”直响。

    肖家兄弟居然没将我弄死?我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着。

    外面的世界很冷,可是我的体内却像是一口煮沸的锅,腾腾地冒着热气。我知道那是因为伤势过于严重,受到冷风的侵袭,正在恶化的征兆。那一刻的恐惧才是最深的,就是面临肖家兄弟的围殴,我至少也还有抵抗的能力。而且那时候我的血气正上涌,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后果。

    但是睁眼见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环境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清醒。

    挣扎多次,还是没能成功的坐起来。我只能躺着扭头查看周围的环境。还好,那地儿我曾去过。身边的那条小河就是穿过小县城那条河流,只不过我躺的那儿是小河的上游,那里的河床是纯天然的。

    那儿距离小城一点儿也不远。看来肖家兄弟选择将我抛在那里,也真的没有想弄死我的想法。毕竟杀人不算是小过失,纵使肖家兄弟在小城能够只手遮天,他们却也不想去给自己制造大麻烦。肖家人倒是不笨。

    虽然距离小城不远,可是依照我的状态,要回到城里却是比登天还难。幸好左手还能动弹,我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衣袋摸去,想要掏出电话。当手指触到衣袋的时候,我却傻了,骤然才记起电话一直放在邱瑾的包里。中午分开的时候太过于急促,忘记拿出来了。

    难道我就只能那么躺着?我在心里悲戚的想着。

    那个地方的水域相对于其他河段要宽阔的多,地处上游,水质也要干净的多。河里多鱼虾,总是会有很多人去那里垂钓。但是垂钓是白天干的事,不会有人傻到夜里去抛竿。那也就是说,我必须在那里躺上一夜。

    我伤的很重,但是按照我的身体素质,挺一夜也不是没有可能。能够在那个时候清醒过来,那么趟过生死那一关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趟过生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我却不知道了。因为我感觉全身最疼的地方是头,肖龙最后一脚踢上的那儿。

    前一次去那地方是和邱瑾。因为邱瑾说那里是垂钓的好地方。我当然不会钓鱼,但是却想要去看看,印象中能够抛竿垂钓的地方总是山青青,水淙淙。垂钓可以修身养性,我自己做不来,但是去感受一下别人的淡静却是可以的。于是我和邱瑾去了那里。记得那次去的时候,山青水明,数十个男子安静的握着手中的鱼竿聚精会神的盯着河面。河面上水波不兴,河水清澈的快要见底,偶有一两尾俏皮的鱼儿在河水里游弋而过。那时候的心境是通透的。而再次留在那里,想不到却物是人非,我成了被遗弃的孤魂野鬼。

    心再不通透,再不沉静。山水之间只有静寂的黑。

    人在绝望的时候大抵会忏悔,忏悔自己一个个愚蠢的选择。

    躺在那块冰冷的石头上,我绝望了,我开始忏悔。如果不逞一时之气,那么我早已经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憧憬着与周公的对弈了。我依然在心里诅咒着肖家兄弟,但奇怪的是我却不再悲愤,我甚至是不想报复。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最多的是终于解决了与肖家之间的恩怨。

    我只想尽快回学校,然后过平静的生活。

    后来我想到了邱瑾。脑海里幻化的却是她焦急的面容。她不断的朝着窗外张望,期盼我归去的身影。她在猜测我会去哪里,她会一遍一遍的拨打电话,询问我可能去到的任何地方。

    我不知道邱瑾一家那夜担心成了什么样,反正最后我被送到医院见到邱叔以后,我看到的只是他眼里的担忧。后来我也追问过邱瑾,但是她始终说那晚她一直睡的很香,直到家里的电话把她吵醒。

    我以为我会在那块冰冷的大石头上躺一夜,第二天才会被前来垂钓的渔民发现。我很绝望。

    但是却没有等到第二天,那天夜里我便被送到了医院。

    现在想起来那是一个奇迹,是祖宗庇佑的结果。后来邱叔不止一次的说我是幸运的,幸好那夜我被人即时发现,否则等到第二天我便很有可能玩完。当然,邱叔所说的玩完,并不是指我会死去,他所说的玩完是指如果我受冷风侵袭的时间再长一些,那么我便会残缺的过完下半辈子。虽然不至于半身不遂,但是至少“一级残废”会落上一个。

    所以我还能健全的过下半辈子的生活,全仗那晚救我的人。他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奇迹。

    那夜我正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丛林里传来“唰唰”的声音,像是有某个东西在窜动。我一惊,声音出现的地方正是来的那条小路。我记得那条小路周围长满了荆条之类的灌木。听到那声音,我心里一阵紧张。那大半夜了,会是什么呢?不会是什么猛兽吧?

    经历了一次死亡的威胁以后,我发觉自己竟然变得胆小。夜风撩过,更觉得心紧。

    “咳咳——”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强忍疼痛猛烈的咳出声音。人在恐惧的时候,总是会弄出一些自己找的到出处的声音,以壮己威。那是因为比起不确定的恐惧,人更希望面临已知的危险。弄出一些自己熟悉的声响,至少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使自己不在恐惧上留下太多注意。其实那是一个自我慰藉的过程。

    “啊——”

    我的咳嗽声一出,小路的方向竟然传来一阵惶恐的声音,“鬼呀!”紧接着我听见了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

    很确定,那声音明显是人发出来的。我的心里骤然一松,随即又燃起无尽的希望。生更半夜,居然还能在那偏僻的地方遇到人。我心里一阵狂喜。

    我坐不起来,只能躺在那里尽量的将头向后面扭着。“你好,能够帮帮我吗?我受伤了!”我朝着小路的方向说到。

    那时候我就像是冬日被冻在雪地里的树袋熊,哪怕是一点点火星也能让我看到活着的希望。

    “请帮帮我!送我去医院,我会报答你的。”我不断的朝小路的方向说着话。生的希望从来没有过的强烈。蓦地,我觉察到生命的可贵。

    小路上出声的真的是人,听到我的呼声以后。那人慢慢的靠近过来,当确定我是真的受伤以后,他将我背了起来。

    那人背着我朝小城的方向走去,渐渐的小城的霓虹灯在眼帘里出现。

    在路上,因为受不住颠簸时的疼痛,我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两个漂亮的护士正在拆除我身上的衣服。只见那两个护士每拿走一片碎布,脸上便会一阵抽搐。从她们眼里我才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有多么重。

    我四下张望,却没能看到送我来医院的那人。向护士打听才知道,送我来的居然是一个乞丐。

    小城的乞丐就只有一个,我曾见过无数次,有一次还给过他十块钱。那个乞丐应该算是小城的一个“名人”,从表面上看,年龄肯定不会超过三十岁。小城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年轻的一个人,有手有脚,却会选择做乞丐。要知道二十一世纪并不比古代,古时候丐帮还算是天下第一大帮,风靡华夏无数载,可是到现代,那辉煌早已经一去不返。于是对于那个年轻的乞丐,小城的人们也多了无数的揣测。其中,最引人入胜的是那个乞丐是因为得罪了某个有权有势的人,被逼无赖,于是只能过上乞讨求生的日子。

    其实会真正关心那个乞丐为什么会走上乞讨的道路根本就没有人。人们之所以会常常把注意力转向那个乞讨的年轻人,却是因为生活太过于平淡乏味,而年轻乞丐的出现,便顺理成章的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心,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护士告诉我,乞丐将我送到医院的时候,医院看我伤的太重,怕是牵扯到什么刑事案件,于是便报警了。而那个乞丐便被随后到来的警察带走问话了。而我因为伤重便暂时被留在了医院,但是门外却有两个警察守着。

    护士告诉我,因为是深夜,大多数医生都已经下班,而值班的医生还不能上手术台,所以我的手术将在半小时以后进行,主治的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

    问过才知道,正在赶来的医生竟然是邱叔叔。

    我的心里一紧,死亡的威胁算是避除了,但是我该如何向邱叔叔解释呢?

    第四十章 为我手术的人

    第四十章为我手术的人

    护士的话带有很重的安慰成分,但是从她们的眼神里我还是隐约的看到了自己伤势的严重。不过,那些却并不能引起我多少注意,我的思绪全都放在了另一个问题上,那就是我该如何向邱瑾一家解释,该怎样让邱叔不告诉我父母知道。

    两个漂亮的女护士将我脱的一丝不挂,很仔细的清洗着我身上的血渍。她们的手法很专业,一会功夫就洗去了我身上的血腥味。

    “小何,给他注射麻药吧,邱医生再十分钟就到了。”一个女医生在门口探了一个脑袋。

    邱医生?不会是邱叔吧!我心里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唉,护士,那个,刚才那个医生说的邱医生不会是邱辉吧?”我极力的探着脑袋问到,邱辉是邱叔叔的名字。

    可能是觉得我都那样了还能说话问问题,两个护士奇怪的看着我。像是在动物园里见到稀有动物一样。

    “怎么了?我脸上还没有擦干净吗?那再麻烦帮我擦擦吧!”看着两个护士奇怪的表情,我有些无语,一时竟忘记了身上的痛楚,戏谑的说到。

    “啊?没有,已经擦干净了。”年纪稍微小点的护士性格似乎很内向,她红着脸说到。

    “那你们那么奇怪的看着我?”

    “哎,你不痛了啊?”另一个护士到没有丝毫的腼腆,她扬了扬头,“别废话了,准备麻醉。小燕,去值班室把药车推过来。”

    “哦!”那个叫小燕的小护士听到之后,转身向外走去。

    “唉,何护士,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呢?”我对那个一点也不腼腆的护士说到。

    “嗯!你怎么知道我姓何?”那个护士有些惊奇的看向我。

    我一瘪嘴,嘴角强扯出一丝笑意,“那还不明显么?刚才那个女医生说‘小何,给他麻醉’,而你叫出去的那个护士作‘小燕’,那不就是说你就是‘小何’了!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其实我那强扯出的一丝笑意多少的表达了一丝不屑,那么简单的逻辑还能让姓何的那个护士惊讶,难道我不该嘲笑一下她的智商?当然,那只是心底里一贯的想法而已。很多时候都是那么过的。人的有些品质叫本性,本性有好有坏。而且本性不同于后天培养起来的性格,要改变起来是很困难的。

    听到我的分析,何姓护士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其实做护士的女孩真的都蛮漂亮的,至少在那件粉色大褂的辉映下都会显出一抹清纯,那是不染世俗的一种纯净的母姓魅力。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趁机溜须着说到。

    女人大多喜欢听别人夸奖她美丽或者漂亮之类的话,毕竟女人天生比男人自恋一些。何姓护士听到我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像是秋天的金钱菊,突然就大绽开来,“是么?你的嘴倒是挺甜的。”

    护士兀自陶醉在我的那句赞美之中,“不过别说太多话,你的伤势不轻。一会要做手术,还是保留一点力气好些。王医生刚才说的邱医生就是邱辉,我们的院长。你应该感到荣幸,我们的院长可是华西的特聘专家。他能为你手术,那是你前生修来的福分。要知道平时他都是很少上手术台的,求他手术的人可多了,光是送礼的都一大堆呢。”

    我的恭维倒是很显作用,何姓护士确认了我的疑问。竟然真的是他。可华西的特聘专家又怎么样?那一刻我情愿为我手术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医生。

    “何姐,药来了。”不多会,叫小燕的那个护士将药车推了进来。

    何姓护士从药车上拿起一根针管,对着我说:“你的伤涵括的范围太广,所以需要全身麻醉。麻药注射之后可能需要十分钟才能完全作用,这期间你就别说话了,一会到时间之后再看麻醉的效果。”

    我向她眨眨眼睛,算是应了她的话,因为点头实在是太困难了。

    何姓护士的动作相当的娴熟,她在我的手臂和颈项上各扎了一针。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

    其实麻醉药真的是好东西,想当年麻醉药还没有被研制出来的时候,人杰关云长只能对弈刮骨,生生的忍受那抽刀断水的疼痛。我闭起眼睛胡乱的想着,渐渐的就感觉身体正在失去知觉。麻醉药起作用了。不过,麻醉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明明知道自己正在做着某个动作,却偏偏不能感知那个动作的强度,就似那动作的指令是你发出的,但是完成的却是别人。

    我静默的感受着麻醉带来的感觉,似乎体内的生物钟也停止了运动。只在一阵喧哗声中,我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睁开眼,看见一群穿着蓝色衣服的人走进手术室来,为首的正是邱瑾的父亲。只见他的目光一点不剩的全落在我的身上,从那里我竟然没有看到责备,看到的却是浓浓的疼惜。

    “他的身体多处受伤,头部有明显的碰撞痕迹,怀疑有轻微的脑震荡。左手臂肘关节有错位的迹象,右手小指和无名指出现骨裂。左小腿胫骨断裂,身体还有多处的软组织受伤,背和胸前的刀伤大小共十四处。经过透视,肝脏有轻度破裂。而且受到冷风侵袭,肺部也存积了少量的积液。我们已经采取了应急措施,幸好他的身体素质够好,到目前为止伤势还没有哦恶化的现象。”

    我隐隐的听见一个医生正在给他讲解着我的伤势,随着那个医生的话,我看见他眼睛里的疼惜越来越盛。他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是那种色彩?我不断的问自己,难道他是真的疼我?可是理由呢?他只是我爸爸的同学啊,我父母尚且对我那样,那他的疼惜又缘自何处?我不断的问自己,可是找不到答案。脑子骤然像是点燃的篝火一样,“啪啪”地火星直窜。

    “一步到位吧,迟了恐怕会留下诸多后遗症。先抽除肺部积液,然后做肝脏手术,再接骨和缝制伤口。这个手术的不算大,但是持续的时间会很长。马上通知老马,让他尽快到医院来,等我做完腹内手术之后,让他立马接手。而且要做好二次麻醉,乃至三次麻醉的准备。”

    待身后的医生介绍完情况,邱叔叔的眼睛瞬间恢复正常,他冷静的布置起来。

    “邱院,这样的话,那这孩子的身体会不会——”邱叔叔身后的医生似乎是怕长时间手术我的身体会吃不消,他顾忌的问到。

    听到那医生的话,邱叔叔转身看了我一眼,接到我坚毅的眼神后,他咬了咬牙,“放心吧,这孩子的身体能够抵的住。就按我说的去做吧。马上准备,十分钟以后开始手术。”

    所有人都紧锣密鼓的准备去了,邱叔叔来到我的身边,“小璞,别怕,不会有问题的。”

    他用手抚过我的头发,在他的动作中,我竟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那抚摸夹杂了一丝父亲的味道。为什么会那样?后来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邱叔,我求您个事情,您一定要答应我!”我强忍着麻醉给身体各个部位带来的痛楚,拉起邱叔叔的手说到。

    可能是惊于我眼神里的慎重,邱叔叔短暂的呆滞了一下,不过立马又恢复过来。他反过来抓住我的手,“说吧,什么事情。”

    麻醉药正逐渐的侵占着我的身体,它似要强取我的意志,我已经感到快要被其所控。但是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听着他的话,仅存的那一缕意识还是告诉我,我被感动了。

    那一刻我有些惭愧。因为从第一次回去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只认为他是我爸爸的一个同学而已,而他对我的照顾也只是出于对我爸爸的允诺。但是那天,当他向我施与那一份疼惜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错的有些离谱。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对我的疼惜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邱叔,麻烦您帮我瞒着家里,不要告诉他们我受伤的事情。”仅存的一缕意识告诉我,那一刻正有一滴冰冷的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

    “邱叔,请您务必答应我。我保证以后一定加倍的孝敬您,做牛做马都可以。”长那么大我从来没有那样求过人,但是那天,面对一个慈祥的长辈,我做了。因为在对于家的问题上,我仍旧困惑,仍旧不敢大开心扉,特别是在面对那样的难堪的时候。

    所以我请求邱叔叔帮我隐瞒。话出口以后,我眼睛里满是急切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人。我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小璞,你心里想什么其实邱叔是知道的,你和家里的关系邱叔也是知道的,甚至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邱叔也是知道的。”他久久的看着我,先前的那种疼惜又显现在眼睛里,“放心吧,邱叔叔答应你,保证不会通知你父母。你放松一些,休息一下吧,马上就要开始手术了。”

    他站起身,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的清楚的。先顾好眼前的事情吧。我去准备一下。”

    然后他转身走了,从他离去的背影里,我看到了一抹云彩。那抹云彩里透着一丝神秘,我隐隐的感觉到那丝神秘是与我牵连着的。但是牵连在哪里,一时之间我又无从捉摸。

    但是他的话却给了我安慰,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答应我,但是我却知道他的回答不是信口开河,他能做到。他会替我隐瞒我的父母。

    第四十一章 该来的都来了

    第四十一章该来的都来了

    手术的时间的确很长,从凌晨三点开始,一直到上午十一点才结束。七点的时候,邱叔叔从手术台上下去,然后换了另一个资深的医生,就是邱叔叔口中的那个“老马”,听说也是华西的特聘专家。

    其实我真的该荣幸,医院里仅有的两个专家都站在了我的手术台上。在那个小城里,“华西特聘专家”的字眼是极具号召力的。不管那字号是纯粹的挂着的还是名副其实,至少都能够给小城的人们带来震撼,同时也带来向往和荣耀。很多时候,虽然得的病不论是小大夫还是老大夫看的效果都是一样,但是大多数人都还是会不约而同的选择老大夫。为什么呢?因为经验。我们中国的大多数人常会说一句话,“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言下之意就是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就算一个老农民,但是在经历岁月的打磨之后,随便抽一根皱纹出来都足以将一个年轻人绞个大跟头。还是以看病为例,自西医传进我们国内以后,便有了内科和外科的分别,于是医生便也有了自己的专攻。但是有些人不了解,他们只认级别高的,自己分明是被车撞了,却偏偏要拼命的往一个泌尿科的专家屋里塞礼物。

    不过幸运的是,为我持手术刀的两个专家却是名副其实的,一个内科,一个外科,俱是权威。所以相对来说,我该兴奋一下,毕竟在多数人疯狂塞礼未果的情况下,我一毛不拔也换来了两个专家的眷顾。不知道在多数人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想想我还是有些“洋盘”的资本。

    我被麻醉了三次,但是整个手术过程中我仍然觉得钻心的疼痛不时地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导入脑海。那时候我终于开始完整的佩服关云长和刘伯承两位先辈,尽身刮骨剜肉,何等的气概?以前还真想象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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