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胆小鬼恐怖丛书》
第一章
?梦
响马住在郊区的飞天花园。
小区以北15公里有个地方叫三不管那里是枪毙死囚的法场。平时没有人敢涉足那个地方。而且由于血的滋润那地方的草出奇的新鲜、茂密。
一天响马做了个古怪的梦。他梦见他半夜爬起来摸黑穿衣服。第二个扣眼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系上。接着他到镜子前照了照还梳了几下头。最后他出门来到停车场静静地坐在了自己的宝来车里。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出现了从他身边经过缓缓朝飞天花园之外开去好像在引导他。他鬼使神差地把车动着跟着它径直朝北开竟然一直来到平时他最忌讳的地方———三不管法场!一个黑影从前面的车里钻出来。响马也下了车。那个黑影开始蹲下来慢慢地拔草拔一会儿就起身看看他。他也跟着蹲下了一下下拔草……
在梦中什么事都可能生响马没有太在意。
可是一个半月后他又做了一次这个梦———还是那辆黑车带路最后来到那个阴森的法场他跟那个黑影一起慢慢拔草……醒来之后响马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从这天起每天晚上他回家停好车之后都把油表上的数字记在本子上。睡前他把防盗门反锁踩着梯子把车钥匙放在吊灯上又在床下摆满酒瓶甚至用绳子把自己的手脚绑住……每次做这些事时他都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瘽。
又过了两个月这天夜里响马又做那个可怕的梦了———情节一模一样!
早晨他猛地惊醒现自己的手脚还被绑着那些玻璃瓶也在地板上立着位置丝毫未变车钥匙还放在吊灯上。可是他走出去钻进车里看了看油表上的指针身上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燃油减少了3升正是他的车行驶3o公里的耗油量!
响马心神不宁越来越憔悴。他万万没想到这天晚上他开车回到飞天花园竟然看到了那辆黑车———他牢牢记着它的车号!它从梦魇中来到了现实里!
黑车刚刚停好一个女人从里面钻出来。她的头很长脸色有些苍白。
响马把车停在她旁边直直地盯着她。她看了一眼响马的车陡然呆住了。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响马小声问。
“我梦见过你的这辆车!三次每次你都在后面追我一直把我追到三不管那个法场……”
第二章
?墓 碑
一个人叫王军夜里他走进一片坟地。
月光昏暗刮着阴森的风。
突然他看见一个坟头上晃动着一个人影儿好像在用利器在凿墓碑。
他急忙打开手电筒照过去那个人一下就用胳膊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张嘴那张嘴像血一样红墓碑上刻的字也像血一样红:郭庆升之墓。
“你干什么呢?”王军问。
那个人依旧挡着上半脸说:“他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我改过来。”
王军一下就傻住了。
“你把手电筒关掉我怕光。”那个人说。
王军不敢违抗关掉了手电筒。
那个人慢慢放下了胳膊。在月光下他的脸十分苍白两只眼睛黑洞洞的。
“……你叫什么?”王军颤颤地问。
“我叫郭庆升。”
“那不是……对了吗?”
那个人直直地盯着王军突然说:“———我想改成你的名字!”
王军仓皇而逃。
盗墓者暗暗高兴继续挖坟。
终于他把坟挖开了钻了进去。
坟里这个叫郭庆升的人是个大老板很有钱不久前他出车祸死了火化之后骨灰埋在了老家的坟地里。
他生前的一些私人用品都殉葬了比如欧米茄的霸(speedmsTeR)表还有钻戒。
盗墓者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没有摸到任何贵重的殉葬品只摸到了满手的骨灰还有几块没烧透的骨头。
突然有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表在我的手腕上……钻戒在我的手指上……不过……你能分清哪些灰是我的手腕……哪些灰是我的手指吗……”
盗墓者一下窜出了坟墓像王军一样仓皇而逃。
王军从墓碑后闪出来朝那个同行的背影冷笑一下跳进了坟中。
第三章
?隔壁有人吗
我和两个人搭伴走夜路。
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们是哪个省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职业。不过他们一路上都在讲故事打了很多的寂寞。
其中一个讲起了鬼故事:
甲和乙赶夜路经过一片坟地看见了一个坟窟窿。
甲说:“我敢进去睡一夜。”
乙说:“你敢进去睡一夜明天我就把我的手提电脑送给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甲果真跳进了坟里把死人的骨头清理出来又往里铺了些干草躺在了里面。
乙在外面说:“我走了?”
甲大大咧咧地说:“你走吧。”
乙就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这个坟很深里面一片黑暗透过那个窟窿可以看见一小块黯淡的夜空。外面刮风了“呼嘹呼嘹”响。而坟墓里却感觉不到一丝风动只有一股腐朽的气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甲听见有沉闷的敲击声。
他以为乙没有走远又绕了回来敲墓碑吓他。
听了一阵子他忽然感觉这个敲击声不是来自地上。
终于他听见一个声音从旁边的土里传过来:“隔壁有人吗?”
另一个说:“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和你的故事有点相似听不听?”
“你讲讲。”
另一个就讲起来:
甲和乙赶夜路迷路闯进了一片坟地看见了一个坟窟窿。
甲说:“你敢进去睡一夜我明天请你住总统套房。”
乙说:“你要是把里面的骨头都给我掏出来我就敢睡。”
“说话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甲当即钻了进去。
乙等了半天那个黑糊糊的坟窟窿里一直没有动静他就朝里面喊:“你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里面就扔出了一根人骨头。
乙放下心来。他朝后退了一步说:“一根都别落下呵!”
骨头一根接一根地扔出来有一根差点砸在乙的头上那应该是一块人的锁骨。接着那坟窟窿又没有动静了。
甲好像在里面搜寻。
终于他从坟里爬了出来。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冷:“里面收拾干净了该你进去了。”
“真进去呀?……”乙突然有点不自然。
甲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来戳在乙的鼻尖上恶狠狠地说:“该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必须进去!”
乙意识到要是他不下去甲肯定会翻脸就说:“好好我进去进去。”
他一边说一边朝下爬。
甲坐在了坟墓旁边的荒草里阴冷地盯着他。
乙钻进坟墓之后感到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软乎乎的湿淋淋的。
他有点恐惧掏出打火机想看个仔细。
“喀哒!”没着。
“喀哒!”又没着。
坟里缺氧。
他接连不断地打:“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终于打火机闪跳了一下着了。
他借着那闪闪跳跳的微弱之光朝身下看了看吓得一下就昏了过去:
躺在坟墓里的人是甲。
他身上的骨头都被抽掉了只剩下皮和肉。
我们三个夜行人都停住了。
准确地说是他们两个先停住了我也跟着停住了。
前面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两个的脊梁对着我。一个说:“一条老鼠窜过去了。”另一个说:“这里有个坟窟窿。”
我惊愕了。
从他们身体中间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很大的坟窟窿。荒草中斜插着一个墓碑上面的阴文上涂着红漆大部分都剥落了剩下星星点点就像有人吃生肉留在牙缝里的血渍。
“这次你进去?”他们中的一个说。
“还是你进吧。”另一个说。
两个人都迟疑了一下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颤巍巍伸出了四只手都指向了我的鼻子:“……你进去!”
我“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我的笑不在他们的意料中他们都怔了怔。
我说:“这就是我的家啊。”
你是谁?———这是你问的。
你说我是谁?———这是我问的。
第四章
?大和小
段子赶夜路不知怎么闯进了一个荒草甸子。
走了很长时间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点灯光。他兴奋地走上前看清是一户人家。屋里有人在说话。
段子上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老人。身穿一套灰色制服鼻梁上架一副金丝边眼镜脸色很白。
“老先生请问去草场坡怎么走?”
“你来的方向才是草场坡啊!很远呢。”
段子这才意识到他转向了。
“小伙子天这么黑你干脆住下天亮再走吧。”
“太谢谢您了老人家!”
进了屋之后段子四下看了看。屋里是三套间一明两暗。明间很大是老先生的起居室。暗间里有人在吵嘴唧唧哝哝地听不清楚。
老人给段子倒了茶跟他闲聊起来。
过了会儿暗间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一个老太太冲老先生叫喊:“她总是闹着要和我换房间你也不管管?”
这时又有一个很年轻的女子的声音传出来她争辩道:“那本来就是我的屋子!我是大房你是二房你就应该住在我外边!”
“我虽然是二房可我儿女双全!再说这房子也是儿女给安排的!”
段子感到很奇怪这老头好像有妻有妾!而且一老一少之间相差几十年年轻的竟然是大房!
老先生烦躁地朝那声音挥挥手然后对段子说:“你等一下我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接着他去了屋外过了一会儿段子听到外面有挖土的声音。
他好奇地走出去看见老人正在院子里挖地。他走近一看吓得呆若木鸡———原来他看见老人从地下挖出两个骨灰盒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叨咕着:“整天吵得我不得安宁这回我给你们换过来!”
他一转身看见段子就说:“都是儿女不孝并骨时把骨灰盒的顺序放错了。”
“啊!……”段子大叫一声落荒而逃。
第五章
?回 复
一个晴朗的日子郎茹接到一封信。
她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陡然感到脊梁骨冷。
这封信是从沙漠中的一个边陲小城寄来的在那里郎茹只有一个熟人———林语。
林语是她大学同学很帅气篮球打得棒极了。在大学时只要他在球场上郎茹必定是最忠实的观众。
郎茹是一个腼腆的女孩还没等她向他表白什么大学就毕业了。他们都离开了北京从此天各一方断了联系。
三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郎茹听说林语被分回了老家在那个边陲小城的国际旅行社上班。
她给他写了一封信可是他一直没有回音。
郎茹以为他可能换工作了心中不免很失落。她在海南岛他在内蒙古天南地北太遥远了郎茹不想再强求这个缘分了。
可是她又不甘心几个月后她突然想再给他打个电话。
先她查询了全国长途电话区号然后通过那个小城的114查到了他单位的电话号码。
是一个中年女人接的电话。
“请找一下林语。”
对方似乎惊愕了一下问:“你是谁?”
“我是他同学。”
“他死了。”
接着对方告诉郎茹几个月前的一天林语下班离开单位的时候门卫交给他一封从海南岛寄来的信他一边走一边读被一辆急驰的轿车撞倒在地……
郎茹惊呆了。
不能说林语的死跟她有关系但是也不能说没关系。
她木木地放下电话跌坐在沙上似乎听到了一声难听的急刹车就止于她的耳边。
那之后她总是做一个相同的噩梦梦见她写的那封信变成了一个苍白的纸人它拽着林语朝一辆迎面开来的轿车撞去……
那段时间她被这个噩梦折磨得精神恍惚甚至不敢睡觉天天夜里看电视一直到凌晨。
时间是消解恐惧的良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郎茹渐渐忘掉了这件没头没脑的事。
有一次她在中央电视台看到这样一个纪实节目:北京某音像店卖盗版Vnetbsp; 突然她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林语!那张脸只是在镜头里闪了一下然后就不见了。
这是个秘密估计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现了这个秘密。
她的心又一次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她安慰自己:电视里那张一闪而逝的脸不是林语不过是两个人长得很像而已……
不久郎茹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消息:林语毕业后一直没有离开北京。那个死于车祸的人也叫林语是重名。
她一下就激动起来———林语还活着!
她决定去找他。
通过几个在北京工作的同学她终于找到了林语。不久林语就离开北京投奔郎茹到了海南岛。
半年后两个人举行了海滩婚礼。
开始他们时不时就说起内蒙古那个倒霉的林语说起郎茹给他写的那封莫名其妙的信说起这件事的离奇……
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不再说。
他们的生活应该说很美满。最近他们正准备要个小孩。
算起来郎茹给那个林语写信已经三年了没想到她突然接到了他的回信!这时候别说郎茹两口子把他淡忘了估计连他的父母都不再念叨他了。
这是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的地址写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个边陲小城就是那个国际旅行社就是林语。
冷意从郎茹的脊梁骨爬遍了她的全身。
她不知道这个林语个子是高是矮脸盘是方是圆生前是善是恶。她对他一无所知只有一种直觉———她要倒霉了。
她慢慢离开收室一边走出单位的大门一边小心把信拆开紧张地看起来。
这封信的格式就很怪:
郎小姐:
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给我写信?
郎小姐:
你夺走了我的命。
郎小姐:
干脆咱们交个笔友吧你要经常给我写信。
郎小姐:
我的通信地址是———国际旅行社门前柏油路。
林语
郎茹猛地抬起头现她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在血红的夕阳中一辆急驰的轿车迎面冲过来她双眼一黑就从这个世界栽进了那个世界……
那个林语死了后他的老婆一直没有再嫁。
她的悲伤渐渐结了冰一心想报复。
终于她按照郎茹那封信上的地址回了这封信。
后面的事就出乎她的预料了。
第六章
?夫 妻
太太出国了男主人一个人在家。
这一天是阴历七月十三。明天他过生日31岁生日。
他打电话叫一个钟点工来收拾房间。
大约十分钟之后门铃响了钟点工来了。她是一个3o多岁的女人面容很憔悴。
门打开之后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都愣住了。
“你看什么?”男主人问。
“你看什么?”钟点工颤颤地反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面熟?”
“是呵。你呢?”
“我也觉得你面熟!”
“你是……”
“我是钟楚良呵!你是……”
“我是殷红!”
“殷红……对了殷红!”男主人愣了片刻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眼圈就红了:“你是我老婆!”
“噢……我也想起来了你是我老公!”
两个人的声调里都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突然男主人想起了什么慢慢放开了钟点工的手:“……可是我有太太呵她出国了。”
那个钟点工一下也拘谨起来:“是啊我也有老公他在市场卖菜……”
男主人看着她的眼睛使劲地想:“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是我老婆呢?”
“我也觉得你好像是我老公呵。”
“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梦……”
“没错儿就是一个很遥远的梦……”
钟楚良猛地抖了一下:“我明白了咱俩上辈子是夫妻!”
殷红迷茫地看着他喃喃地说:“上辈子……”
终于她把手中的脸盆“哐当”扔在了地上一下扑到男主人的怀里男主人也紧紧搂住她两个人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儿男主人先止住了。
他把殷红拉到沙上为她擦干了眼泪。
“别哭了。我们这辈子都托生了还碰巧遇到了还互相都记着这是缘分哪!别哭了。”
殷红抽抽搭搭地说:“我不哭了。”
“来我们对一对———我们成亲那年你21我2o对不对?”
“对呀。你属蛇我属龙。”
“我是一个戏子。”
“你是唱花鼓戏的。”
“你爹开药铺是武汉数一数二的富翁。”
“你到我家来唱戏我看上了你非要和你成亲。”
“成亲那天连警署和卫戍司令部都来了人。”
“晚上你还跟我开玩笑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我头戴礼帽十字披红。”
“我穿着绣鞋蒙着盖头。”
“我记得拜堂的时候你还掐了我一下。”
“成亲后我爹就不让你唱戏了给了你一个药铺你当上了掌柜的。”
“咱家住在日租界西式洋楼镂花铁门。”
“对面是平汉铁道铁道那面是贫民区。”
“那条街有一个妓院和一个舞厅经常可以看到高丽妓女头挽在脑后露出粉白的大脸。还有醉醺醺的日本水兵。”
“我最爱穿的衣服就是那件盘花高领旗袍还有白色的毛披肩金丝绒黑斗篷……”
“你记得那次失火吧?”
“那场火是天意。”
“我看着咱家的药铺被烧得精光腿都站不直了。要不是有你爹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那年我26。”
“你还记得德望吗?”
“咱家老四?”
“对呀。”
“怎么不记得!本来你给他请的那个星相家说他是壬骑龙背的八字安邦定国官至一品可是……”
“他死的那天是阴历十一月二十九吧?”
“没错儿。”
“现在想一想其实就是肺炎却要了他的命……”
“那一年我31。”
“你还记不记得……第二年的阴历七月十三?”
这句话好像刺到了两个人共同的一个神秘穴位上他们几乎同时打了个冷战互相愣愣地看着都不说话了。
第二年的阴历七月十三就是今天这个日子。男人31女人3o。
他们对视了很长时间钟点工终于开口了她颤巍巍地说:“那一天你疯了我也疯了……”
第七章
?警 察
老张是开卡车的。
他每天夜里往邻县送石料第二天白天拉沙子从另一条路返回。
从山里的石料厂到邻县县城需要四个多钟头。这条路上车辆很少。
车灯一高一矮照出去前面的路白花花的再远就是无边的黑暗了。
对了两边的树很多榆树不是那种参天大树而是一人多高的矮树好像就是为了挡住人似的。没有人修剪毛毛刺刺的。
偶尔有一只飞行物从车灯的光柱里惊惶飞过肉翅膀连接着胳臂、身体、尾巴长相阴森老张怀疑是吸血蝙。
这只被老张疑为吸血蝙的东西刚刚飞过他就看到公路右侧站着一个警察。
警察跨到路中央挥了挥手。
老张吓了一跳一脚刹车停住了。
这个警察瘦瘦的他的脸在车灯前显得很白。
这里离城里有七八里路怎么会有警察呢?
老张想也许他是想搭车。可是他走过来之后却朝着老张敬了个礼老张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公事公办。他急忙打开车门跳出去。
警察要了他的驾驶证翻了翻问:“你的转向灯怎么一直亮着?”
老张探头一看右转向灯果然亮着。他记得拐弯之后他把它关了难道是连电了?
“罚款。”老警察一边说一边掏单子。
他的车不是本地车警察有权现场收缴罚款。
这时候对警察说好话是没用的老张知道这一点他只好自认倒霉乖乖掏钱。
上了车之后他从反光镜朝后看了看那个警察笔直地站在公路旁好像等待着下一辆车——公路上一片漆黑再没有一辆车了。
他突然想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警察?为什么没看见他的警车?
第二天夜里老张再次路过那个地方又看到那种长相阴森的活物了它从公路一侧的黑暗中飞出来从车的灯光中穿过飞进公路另一侧的黑暗中。
接着那个警察就在公路右侧出现了他跨到公路中央挡住了老张的车。
老张跳下来之后警察敬个礼把他的驾驶证要了去像昨天一样翻了翻。
“你的转向灯怎么一直亮着?”他问。
老张探头看了看右转向灯果然又亮了。这一次老张清清楚楚地记着最后一次转弯之后他关了转向灯!
“这不可能呵!”他申辩。
警察掏出单子冷冷地说:“少废话罚款。”
交钱时老张留了个心眼悄悄记下了他的警号。
上了车之后老张又从反光镜朝后看了看——那个警察笔直地站在路边尽职尽责地朝黑暗的远方张望着。
老张在邻县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他去了交警队想查证一下昨天记下的警号存不存在。
一个女警察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打了一阵子然后告诉他:“没有这个警号。”
“他罚了我的款呵。”
女警察想了想说:“那可能是有人冒充交警你可以去刑警队报案。”
老张从交警队出来正好碰见一个认识的司机他来交罚款。
老张对他说了这件事之后他惊骇地说:“你见鬼了吧?那个地方只有一个警察塑像是水泥做的!”
老张的心“忽悠”一下就跌进了深渊。
第三天夜里老张又往邻县送石料了。
这一夜更黑。
渐渐地他接近了那个恐怖地段那种毛烘烘的东西突然从车前飞过差点撞在风挡玻璃上。接着那个警察就从公路右侧出现了。
他脸色苍白地站到路中央挥了挥手。
老张停下车却不敢下去了他坐在驾驶室里不停地哆嗦起来。
警察等了一会儿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下车。没办法他只好打开车门战战兢兢地爬了下去。
警察又伸手要去了他的驾驶证一边翻弄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为什么不下来?”
老张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他的脸想找出一丝水泥的痕迹。可是没有尽管他的脸有点白却是血肉之色。
终于老张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您是……哪儿的交警?”
老警察并不看他说:“我就是这儿的。你的转向灯又亮了。”
老张一抖转头看了看那个诡秘的右转向灯真的又亮了!
“我这辆车肯定有问题……”他嗫嚅着说。
“有问题就一定要修好!出了事你能负得起责任吗?”警察一边训斥一边掏出单子:“罚款!”
老张实在忍不住了说:“我去交警队问了他们为什么说……没有你这个警号?”
警察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他们管白天我管黑天是两回事儿”
老张不敢较真老老实实地交了罚款拿回驾驶证马上爬上了车。
他没有朝前开而是把车朝后倒了倒。
雪亮的车灯照在那个警察的身上他在公路右侧威严地挥了挥胳膊示意老张可以走了。
右转向灯一下下地闪烁着。
老张一轰油门把方向盘朝右扳去……
警察顿时呆成了一尊塑像!
笨重的卡车撞在了一个坚硬无比的东西上有一种强烈的震动感:“哐当!——”
第二天老张的车在邻县县城被另一个年轻警察扣住了。
他向老张敬了一个礼说:“你涉嫌撞坏了警察塑像请交罚款。”
第八章
?瘦 子
炎黄县一个偏僻的村庄。
安分的村民都熄灯睡了。
其中有一个窗子它也黑不过那是窗帘的黑。
黑色的窗帘里亮着一盏暗淡的灯灯下四个人在赌钱。
三个胖子一个瘦子。
这是一个秘密的赌窝。户主叫黄三是个光棍。
三个胖子经常来这里。
他们分别是附近三个镇的大赌徒而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瘦子来自什么地方反正他不是本地人。
这个瘦子来到炎黄县放出话来要大赌。
三个胖子闻讯和他见了面。
最初三个胖子不信任他让他亮亮底。结果他们都被镇住了:瘦子的衣服和裤子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口袋装满一捆捆钞票。
于是三个胖子把他领到了这里。
其实他们早密谋好了要合伙坑这个瘦子。
他们来的时候黄三不在家。不过没关系他们都有钥匙。
传统赌法麻将。
那个桌子是专门为赌博做的每一面都有一个木箱用来装钱。
瘦子出奇地瘦像个竹竿。
他的脸色苍白坐在那里毫无表情。
可能是赌徒们抽的烟太多了房子里有一股纸灰的味道。
瘦子的钱像流水一样流进三个胖子的口袋。
他一直垂着眼帘打牌没有任何表情。
四个人屁股下都是旧椅子。
三个胖子太重了他们的椅子不停地“吱呀吱呀”叫只有那个瘦子的椅子没有一点声响。
夜越来越深纸灰的味道越来越浓。
终于瘦子的钱全部输光了。
他被掏空之后变得更瘦了。
一个胖子直了直腰揶揄地对瘦子说:“还赌吗?”
“不赌了。”瘦子说。
三个胖子都有点疑惑。
他们以为这个家伙是个高手没想到他就这样乖乖地输光了而且输光了就不再赌了一点意外都没有。
另一个胖子说:“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你还有一次机会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瘦子似乎并不重视他毫无表情地说:“什么机会?”
“你还可以拿命赌一次。”
瘦子叹口气说:“去年夏天我跟人家赌钱最后就用命做了赌注已经输掉了……”
三个胖子几乎同时抖了一下。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三个胖子像惊弓之鸟一样都飞快地转过头去看———是黄三。
黄三笑嘻嘻地说:“你们三个人赌什么哪?”
话音刚落房子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中。
一个胖子颤巍巍地说:“我们是四个人啊!”
“明明是三个人嘛。”黄三一边说一边摸黑找着什么。
过了好半天一个胖子说:“你干什么呢?”
“我找蜡烛。”
“你他妈快点啊。”
“我就放在这个抽屉里了怎么不见了呢?”
又过了一会儿黄三终于把蜡烛找到了他“哧啦”一声划着一根火柴把蜡烛点着———瘦子坐的那个椅子已经空了。
三个胖子顿时面如纸灰。
借着蜡烛的光他们都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他们的钱都不见了包括刚刚赢来的钱还有他们自己带来的赌资都变成了纸灰!
他们惊恐地四下巡视根本不见那个没有表情的瘦子。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落在了黄三的脸上———他坐在了那个空椅子上端端正正毫无表情。
他好像已经不是黄三了。
坐在他两侧的胖子都朝后闪了闪。
他似乎受到了一种神秘力量支配木木地伸出双手一边“哗啦哗啦”洗牌一边木木地说:“现在我借黄三的命继续跟你们赌———赌你们三条命!”
三个胖子起身就逃两个椅子被撞翻“噼里啪啦”倒在地上……
一个高级扒手把三个赌徒洗劫了。
他分给了黄三一小部分。
第九章
?长 夜
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过去是柴小堡的家在十四楼。
柴小堡从窗子望出去是浩瀚的夜空下面是高高低低的楼顶。
母亲把他送来之后锁了门下楼走了。那厚厚的防盗门估计大炮都轰不开。
柴小堡的心似乎踏实了些。
昨晚上柴小堡杀了人。
他没想到人的肚子那么软硬实的程度竟然比不上一个西瓜。
那个人叫胡青是市田径队的标枪运动员。这个家伙很奇怪平时不爱说话一双厚厚的眼皮总是耷拉着好像永远都是那样无精打采。可是一到了赛场上他就变成了遭遇红色的公牛。
这套房子曾经是柴小堡和老婆的新房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一年半的幸福时光然后老婆就被胡青夺走了。
从此柴小堡就回到父母家住了。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昨晚上柴小堡得知胡青一个人在家就带着三角刮刀去了。
胡青刚刚打开门柴小堡就扑上去把三角刮刀扎进了他的肚子。那一刻他愣愣地看着柴小堡眼皮越来越沉重眼神越来越困倦终于趔趄一下摔倒在门口。
柴小堡转身就跑回了父母家。
他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一夜没睡时时刻刻怕警察破门而入。早晨他终于对母亲说了这件事。
母亲差点当场昏倒。
天黑之后母亲就偷偷把他锁进了这个房子。他嘱咐母亲:“如果有人问我你就说我离家出走了下落不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柴小堡不敢开灯一个人坐在沙上呆。
由于柴小堡长时间不在这里居住电停了水停了气停了家具也乱七八糟地堆放着更像一个仓库没有一丝人气。
母亲走的时候对柴小堡说明天一早会给他送食物来。
柴小堡坐在黑暗中想起母亲想起老婆忽然想哭。
月亮默默升起来。
这个陌生的房子里安静极了。
柴小堡轻轻走进卧室合衣躺在床上脑子里总是浮现胡青临死前的样子:他穿着一身纯黑运动服裤脚和袖口是紧口的有两圈白色条纹。他那双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柴小堡越来越暗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听见防盗门轻轻响了一声。
是母亲不放心又返回来了?
柴小堡爬起来走出卧室朝门口看了看没有人。
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刚才是什么在响?
他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警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
他回到卧室想继续睡觉。可是他刚刚坐在床上又站了起来他忽然感到不对头。
他蹑手蹑脚走出去眯眼朝门口看了看倒吸一口冷气———门口躺着一个人他脸朝下趴在地上。
这个房子里怎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人?
柴小堡颤颤地喊了一声:“……谁!”
趴在地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柴小堡的脑袋“轰隆”一声就炸了———那直撅撅的姿势分明是一具死尸啊。
他借着月光紧紧盯着这具死尸渐渐看清他穿的是一身纯黑运动服裤腿和袖口是紧口的有两圈白色条纹……
他是死在门口的胡青!
柴小堡好像一下被人抽掉了骨头。
他惊惶地四下看了看。十四楼他不可能跳出去他惟一的出路就是这扇防盗门。可是死尸横躺在那儿他绝没有胆量跨越他。
不过他总不能跟一具恐怖的尸体在这个房子里度过漫漫长夜他必须冲出去。
想到这里柴小堡慢慢朝前迈步了。
他离那个死尸越来越近。
死尸的脑袋朝着门姿势有点像个“大”字。现在黑糊糊的死尸纹丝不动但是笨蛋也能想象出来那种安静是一个阴谋。
柴小堡知道他的腿刚刚跨过那个僵直的身子时他一定会猛地抱住自己。
他走到死尸前哆哆嗦嗦地抬起脚迈过了他的胳膊。
死尸竟然没有动!
现在他的另一条腿也成功地迈过了死尸的胳膊站在了门前快地伸出手要拉开防盗门的大锁。
可是锁没有开柴小堡蓦地意识到:外面反锁着!
他一步跳过死尸踉踉跄跄退到卧室门口死死盯着那具死尸。
完了。
今晚上他必须要跟这具死尸在一起了。而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现在惟一的办法是给家里打电话求助可是这个房子的电话早就停机了而他又没有带手机。
他靠在了墙上雪白的墙上铺着朦胧的月光。而月亮照不到那具死尸他躺在黑糊糊的阴影中。柴小堡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时间似乎也变成了死尸停滞不前了。
假如现在他呆在医院的停尸房里那还好一些毕竟那些死尸都有来头。可是这具诡异的死尸莫名其妙就出现了这最令他恐惧。
他是怎么来的?
柴小堡开始紧张地思索。
他能不能是父亲呢?
父亲也有这个房子的钥匙他的身材跟胡青有点相似。而且他是个酒鬼经常烂醉如泥。也许今晚他又喝醉了……
要证实这一点柴小堡只有把他的身子翻过来。这次柴小堡死活不敢了他怕看到他肚子上插着一把三角刮刀。
另外父亲从来就没有这身运动服。
他退回到卧室把门紧紧关上聆听动静。
他知道这具死尸既然出现那么这一夜绝不可能平安过去。
他熬了一阵子终于又打开门探头看了那具死尸一眼。
他的胃又抽搐了一下———那具死尸依然在那里躺着但是柴小堡却看出他的姿势好像跟刚才不一样了他摆出了一个奇特的姿势。
他动了!
( 胆小鬼恐怖丛书 http://www.xshubao22.com/4/44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