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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女患者叫汤蕊是一个售楼小姐。
他和不医生接触不久两个人就上床了。
不医生是有妇之夫。
不医生问汤蕊:“你爱我吗?”
汤蕊迷醉地点点头:“我一直崇拜心理医生觉得特高尚。”
说到这里汤蕊笑了笑:“你要是心脏医生我可能就不爱你了。”
这话说出不久还热乎呢汤蕊就爱上了别人。
一天不医生从诊所回家在胡同里看见一个男人搂着汤蕊的肩亲亲热热地走过来。他急忙躲起来……
那个人姓要是个作家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
汤蕊不再来找不医生了。
不医生给她电话她不耐烦地说她忙她忙她很忙。
这时候不医生的太太刚刚对老公的不贞有点察觉。
她开始监控老公。
不过她没有现老公和哪个女人鬼混倒是现老公有一个恐怖的怪癖。
这天不医生打电话说他有个应酬要晚一点回家。
太太悄悄去了诊所。
她掏出刚刚配制的诊所的钥匙打开轻轻走进去。
好像有鸡叫的声音。
她趴在不医生办公室的门外听了一阵声音不在里面好像在地下室。
她又顺着窄仄的楼梯蹑手蹑脚走到地下室趴在门缝上朝里面看去……
里面没开灯。
在幽暗的光线中她看见不医生正在杀一只活母鸡。
一般说杀鸡都是剁头。
他却不。他一只手抓住鸡的双翅另一只手握着尖刀直接刺向母鸡的胸膛嘴里还叨咕着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蹑手蹑脚退了出来。
几天后不医生又说在外面有事要晚一点回家。
太太又去了诊所。
这一次她又看见不医生在地下室里杀鸡嘴里叨叨咕咕……
一股血腥气从门缝传出来。
她朝地上看已经有很多死鸡了。
她蹑手蹑脚地退出来心里画了个阴森的问号。
他为什么要杀鸡?
他杀了那么多鸡为什么不拿回家?
夜里她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等不医生回来。
快午夜的时候不医生才回到家。
他显得有些疲惫。
“怎么才回来?”太太问。
“忙呗。”他敷衍说。
然后他脱了衣服关了灯躺在了床上。
家里很寂静。
太太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知道他睡没睡他睡觉从来没有一点声息。
过了好长时间太太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杀鸡了?”
不医生在黑暗中哆嗦了一下。
“我问你是不是杀鸡了?”
“……是。”
“你杀鸡干什么?”
“训练心理素质这是一个秘方———你怎么知道?”
“刚才你回来时我看见你袖子上有一根鸡毛。”
接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互相猜疑着。
过了一些日子不医生听说汤蕊又换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姓脸是个商人快五十了。
这天晚上不医生给汤蕊打了个电话说他一个朋友要买楼约她来一趟。
汤蕊已经几个月没来诊所和不医生幽会了。
她进了门就问:“你那个朋友呢?”
不医生说:“他在地下室坐着。”
然后他领着她就走向了地下室。
汤蕊知道地下室是做催眠术的工作间。
可是她走进地下室之后却闻到了一股腥臭的血气。接着她就看见了地上那横七竖八的死鸡有上百只!
“这是什么?”她惊讶地问。
不医生反锁了门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他的手里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一把尖刀。
他的眼睛直瞪瞪地盯着汤蕊的心窝慢腾腾地走过来。
汤蕊感到事情不妙大叫起来:“你有病!!!”一边叫一边惊恐地后退。
不医生一言不一步步逼近她。
汤蕊终于双腿软瘫在屋角。
不医生蹲下来尖刀对准了她的胸膛。
随着汤蕊惨厉的一声“不!———”鲜血喷洒了不医生满脸。
汤蕊抽搐了一下头慢慢垂下去。接着那颗头又慢慢地抬起来一双眼珠子死死瞪着他吃力地把手伸进胸膛掏了一阵子竟然掏出了一颗心放在地上。接着又把手伸进胸膛掏出了第二颗心又放在了地上……
不医生像女人一样惊叫起来连滚带爬朝上逃。
汤蕊掏出第三颗心之后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吗!”
第一十六章
?碟 仙
我有个朋友叫金宝他是个生意人。
2oo4年4月14日这一天他在高公路上开车出了车祸。“富康”车撞得一塌糊涂他竟然没什么事。
第二天他就找到我对我说他要请一次碟仙。
“我有个预感我好像死到临头了。”他沮丧地说。
“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我觉得……身后总有一双眼睛要害死我。”
“你是昨天受刺激了。”
“不是。这双眼睛跟我很久了!”
我玩过碟仙碟子确实移动了。
后来我一直都在琢磨那个诡异的碟子觉得很有意思。
如果几个参与者的手指都不接触它它就自己走了那我无话可说。可那是不可能的必须是几个人同时用手指轻轻按着它它才会慢慢地滑动……
从物理角度看从心理角度看这里都有很多奥妙。越想越有意思。
老话说戏法灵不灵全靠毯子蒙。那三个手指就是毯子。甚至我自己也参与了欺骗自己。
请碟仙至少要有三个人。所以他让我凑个人数。
我问他:“你想问碟仙什么?”
“我只想问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除了我金宝还带了一个女人那是他的情人。据说如果都是男的碟仙请不来阳气重。
我们三个人专门来到山里的一个度假村住了一夜。金宝这次开的是一辆半旧的“桑塔纳”。
天黑透了金宝把电灯关掉点上了蜡烛。
接着他又把窗子打开———据说那是碟仙的通道。
外面是郁郁葱葱的山坡各种叶子哗啦哗啦作响。假如说那里面藏着什么绝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个诡怪的东西。
凉凉的风吹进来烛光飘动这个世界显得别有深意。
中国有句老话闪烁着哲理的光芒:信则有不信则无。
金宝说:“我们每个人都要心诚否则碟仙就不会来。”
接着他开始像念经一样叨咕起来。
三个手指都轻轻指在了那个光滑的碟子上。碟子不动。
他继续嘀嘀咕咕。
那个碟子还是不动。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他丝毫不急躁仍然嘀嘀咕咕。
那声音有点恐怖。
……突然那个碟子颤动了一下似乎一下就具有了灵异之气似乎真有什么东西依附在上面。接着它开始滑动了!
它像一个调皮的小动物一样在写满答案的纸上乱窜起来。
“好了我开始问了。”
金宝说完双手合十无声地问了一个问题。
接着那个碟子驮着我们三个人的手指缓缓地移动了它无声地滑向了“活”字……
我们都没有抬头都屏着呼吸都紧紧盯着那个碟子……
它在“活”字上没有停留而是滑了过去最后慢慢逼近了“死”字。
终于它在“死”字上停住再也不动了。
金宝抬头看了看那个女的又看了看我恐惧地问:“你们的手指都没动吧?”
我摇摇头然后看了看那个女的她也摇了摇头。
这时候我忽然现这个女人的脸很白很阴森。金宝肯定没留意这一点。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察觉了什么眼睛立即朝我射过来。
我有些慌乱低下头去假装看碟子。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这个碟仙其实就在我们三个人当中!
金宝不甘心又问了两次都是不出声的。
可是那个碟子仍然一次次滑向那个死字。
金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张白白的女人脸一直悬挂在我对面她后面是黑糊糊的窗子外面荒草丛生。我没敢再正视她。
她对金宝说话了:“你应该问问它……时间。”
金宝听了立即闭上眼又嘀咕了些什么。
三个手指轻轻点着那个碟子碟子又滑动了。终于它停在了一个日期上。
我们都看得真真切切。
我猛抬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她直直地盯着那个碟子。我又把目光射向金宝的脸。
碟仙指向的日期是:2oo2年4月14日。
金宝脸上所有的表情蓦然消失了他极不自然地说:“———你们别害怕这个碟仙在胡说。”
是碟仙在撒谎还是金宝在撒谎?
我再一次强烈地感到这三个人中肯定有人有问题!
金宝突然露出歹毒的表情他低头问那个碟子:“哎你是怎么死的?”
玩这个游戏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犯忌。
碟子似乎愣了愣“啪”一下就碎了碎成了无数块。
三个人都把手缩了回来。
金宝愣愣地看我。
我愣愣地看他。
房子里的鬼气一下变得更加浓郁了。
那个女人抬起头怪怪地笑起来:“金宝别上火刚才是我让碟子动的。”
金宝的眼眸一下就燃起了希望:“真的吗?”
那个女人说:“真的。”
金宝又警惕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做?”
那个女人慢慢地收了笑容突然说:“因为我就是碟仙……”
我哆嗦了一下。
金宝朝后闪了闪惊恐地说:“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那个女人低下头看那些碟子的碎片慢悠悠地说:“就是你老婆打我的那天。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跟她一起打我……第二天你打电话来哄我的时候其实我的尸体都硬了。”
“你是……怎么死的?”金宝好像还是不相信。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我也回答过了———我用碟子的碎片割断了静脉。”
她说完把眼睛转向了我语重心长地说:“所以我知道他死于车祸。而你不知道你是人这个房间里只有你一个是人……”
“你别听她的!”金宝对我大叫。
我脸肌颤颤地说:“你们到底玩的是什么游戏?我可不想参与……”
我一边说一边退到门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狭长的过道里有一个保安在走动。
我跑过去气喘吁吁地问:“有出去的车吗?”
他说:“路口有公共汽车。”
我直接就冲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有一辆“桑塔纳”轿车掉进了山崖中。
一男一女都死了。
女的开车。
第一十七章
?轮 回
衣小天的女朋友长得十分漂亮。
两个人本来很恩爱可是有一天他女朋友遇到了一个有钱人突然就变了心并且她和那个有钱人很快就举行了婚礼。
衣小天很悲伤得了相思病。
这一天衣小天迷迷糊糊看见一个游方的和尚走进了他的家门。那和尚拿出一面圆形的镜子默默举到衣小天的面前。
镜子里竟然像演电影一样呈现出一片茫茫大海。海滩上躺着一个赤裸裸的女子她无疑是被人杀害了。
衣小天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和尚说:“这就是你女朋友的前世。”
衣小天继续朝镜子里看。
有个男人走过来他走上前色迷迷地看了女尸一阵子然后鬼头鬼脑地走开了。
不久又走过来一个男人他无奈地摇摇头将长衫脱下给女尸盖上走开了。
第三个路过的男人用双手在海滩上挖了个坑把女尸掩埋了……
衣小天正疑惑着画面切换他看到女朋友正挽着那个有钱人的胳膊亲亲密密地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
和尚解释道:“你就是第二个路过她的人曾经给过他一件长衫。今生她和你相恋就是还这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第三个男人他掩埋了她。这个男人就是她现在的老公。”
衣小天恍然大悟。
突然空间响起了一个恶狠狠的女人声音:“你们知道第一个男人是谁吗?”
和尚和衣小天都愣住了同时看那面圆形的镜子———衣小天的女朋友已经转过身来她在镜子里直直地盯着和尚双眼射出恶毒的光颤巍巍地说:“就是你啊!”
第一十八章
?短 信
下了班张丽的手机响了收到了一则短消息:
“请到好再来餐厅我等你。赵阶。”
张丽不认识什么赵阶想必是错了。
她马上给这个马虎的人回了一个短消息:号码错了别误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张丽的手机又响了:陌生的朋友谢谢你。
事情就过去了。
在这个庞大的城市里人就像电话号码一样拥挤而相似这样的错误时有生不足为奇。它仅仅是让张丽知道在茫茫人海中有一个叫赵阶的人不知男女不知长相。
仅此而已。
张丽在公司是人事经理很忙。
在忙碌中转眼过去了半年。
这天下了班张丽偶尔经过一条街看见了一家“好再来餐厅”她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来吃过饭。
每个人都要吃饭所以城市里的餐厅像人的脸一样多一样的似曾相识。
张丽走过去之后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那则错的短消息:“请到好再来餐厅我等你。赵阶。”
尽管在这个城市里不一定只有一家餐厅叫“好再来”可是张丽还是返回去走进了这家餐厅。
她觉得挺好玩决定在这里吃晚餐。
餐厅很干净。
张丽要了两盘小菜一碗拉面吃起来。
正吃着她的手机响了又是一则短消息:“你在好再来餐厅等我吧我马上就来。赵阶。”
又错了?
张丽忽然有点恐惧了———这事……太巧了!
也许这个赵阶的一个熟人手机号码跟她的号码很相近才导致他一次次错……
她抬头看了看餐厅里只有她一个顾客。连服务员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个很白的门帘那后面一定是厨房。
她站起来想进去问一问这里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赵阶的。
她进了那个厨房愣住了里面黑糊糊的脏得很甚至有苍蝇飞来飞去。
一个厨师模样的人坐在凳子上好像在打盹。他白衣白帽像所有的厨师一样。
张丽返身就退了出来。
她吃不下了她要结账走人了。
这时有一个陌生男人风尘仆仆地走进了餐厅。
他看着张丽说:“你到多长时间了?———路上堵车真对不起。”
张丽愣愣地看着他问:“你是赵阶?”
“我不是赵阶是谁?你怎么了?”那个男人似乎感到很奇怪。
“那我是谁?”张丽又问。
“你是张丽啊。”
张丽惊诧了:“你认识我?”
赵阶开玩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你得失忆症了?”突然他好像看出了什么问题眼里显出了一丝惊恐手停在半空:“你……是谁?”
“我叫张丽。”
他后退了一步说:“你不是张丽!”
张丽说:“为什么?”
“你的鼻子不像!”
张丽彻底傻了。
“你怎么知道……我叫赵阶?”那个男人又问。
“半年前有一次你短信到了我的手机上。”
“……噢我想起来了!”
“你认识的那个张丽是什么人?”
“她是我女友啊她的手机号码跟你只差一个数字。”
张丽想了想突然说:“我能不能见见她?”
那个男人也想了想说:“……好吧我约她来。一周后就这个时间就这个餐厅行吗?”
“没问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丽越来越紧张。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女孩她不但手机号码和张丽相近名字也相同而且除了鼻子长相也一模一样……
第七天还没有下班张丽的心就“怦怦怦”乱跳起来。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又是一则短消息:“亲爱的有个女孩跟你长得特别像我差点把她当成你。她想见你一下。时间定在了今晚上地点定在了好再来餐厅。你务必到啊。”
第一十九章
?蜡 人
一个前卫艺术家搞了一个大型蜡像展主题叫“1o年代人类”。我是在媒体上看到的消息。
关里对我说:“我们去看看。”
我正忙着在电脑前敲字说:“给个理由。”我卖字为生一分钟值5o元人民币或者更多一些。
他说:“不花钱。”
我当即就同意了。
后来我知道关里不认识艺术家也不认识展览馆的经理他认识的是一个检票员。
那是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也许是毛太少的缘故他看上去有些怪。
关里刚刚二十出头在一家公司编软件我想不出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理由认识。
不过这个检票员是个很帮忙的人。他说白天是两个人把门不方便因此只能把我们的“免费参观”安排在下班之后。这时候天已经黑了。看他那紧张的神情我们知道他为此担当了很大的风险。
说参观不确切应该说偷窥。没错绝对是偷窥。
那个检票员悄悄打开门把我们放进去然后他在外面放哨。里面的灯也不敢全部打开太显眼只亮了几盏不过光线足够了。
实际上我已经有些懊悔了。来偷肉偷钱偷情都值得鬼鬼祟祟却只为看一个展览!
进了门左右是两条弯弯的通道毫无疑问这个展厅是环形的顺一个方向走进去转一圈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来。往两边望过去通道的弧度含蓄地阻隔了视线显得深不可测。
那些蜡像顺墙根站着一个连一个每个蜡像的右手都拿着一只鼠标每一根鼠标线都伸到后一个蜡像的脑袋上从天灵盖直直地插进去。
我们慢慢朝前走现所有的蜡像都是这种关系。我明白了这些蜡像在展厅里站了一个圆圈尾相衔完成了一个循环。
应该说这是一个浅陋的作品却被媒体吹得很玄乎。不过如果把这些蜡像看成一个体力活倒是很令我钦佩———这么多蜡像得做多长时间啊。
我不喜欢蜡像因为它们太像人了可是由于没有血那肤色又假得令人害怕就像站着一具具尸体。
它们有男有女不过年龄在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之间服饰无一雷同。
从衣着打扮上看有染着红黄蓝头的街头少年有穿职业装的白领女孩有上下名牌的绅士有雍容富贵的少*妇……
不过所有人的脸都是同一个人的脸那是一张中性的脸不过表情却不同好像同一个人穿着不同的衣服做着各种脸谱:有的木木地看着前方有的低头想着什么有的脸上挂着gy干净的笑……
其中有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蜡像我忽然对“她”有些惧怕就停下来和那副墨镜对视。
终于我伸出手小心摘下了“她”的眼镜。
是的我担心墨镜后没有眼睛。
还好眼睛是有的“她”定定地盯着我。
我把眼镜给“她”戴上离开了。
接着我看到一个男人蜡像“他”的手腕上竟然戴着一块真表。
我蹲下去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块“宝珀1735”全手工机械表全球只限生产3o块我怀疑是冒牌。
接着我掏了掏“他”沉甸甸的口袋里面竟然还装着一个彩屏手机。
我站起来用它拨一个朋友的手机号码竟然通了。
那位朋友叫张虹她客气地问:“喂哪位?”
“是我周郎。”
她大呼小叫地说:“你拿的这是谁的手机呀号码这么怪!”
我说:“别人的我只想试试。”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
张虹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不敢和她纠缠。不过她心直口快是个皮实的女孩我只有对她才敢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把手机放回“他”的口袋继续朝前走。
现在我觉得这个展览有意思了。我一个接一个地摸那些蜡像的口袋像小偷一样兴奋。
我偶尔现一个问题———每个蜡像的右手和鼠标都是一体的好像那鼠标是从手上长出来的一样。
现这个问题之后我察觉到关里不见了。他在我前面走得太快了。这家伙的乐趣仅仅在于占便宜对艺术的兴趣还不如我大。
我喊了一声:“关里!———”
展厅里的回声很大好像还有一个我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喊关里。那个虚假的声音同样没有血色性质就像这些蜡像。
我没听到关里的回答。
我有点紧张起来快步朝前走想追上他。
前面只有无穷无尽的蜡像它们基本上都是无神地目视前方我得经过所有的视线。我忽然有一种怯场的感觉。
电话突然响起来我立即站住脚掏出来接听。
这时候我旁边是一个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张大嘴笑着。也许是她的嘴唇太红了也许是她的笑在这个夜里有些不适宜总之看上去她显得有些狰狞。
是张虹打来的她说:“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是谁呀?”
一丝阴影从我心头飘过我问:“怎么了?”
她不满地说:“你挂了后我又打过去了他的态度怎么那么恶劣?”
我一惊:“他说什么了?”
张虹说:“我问他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去哪儿了他粗声粗气地说他走啦!然后啪地就把手机挂了———他到底是谁呀?”
“别问了反正你不认识。”
“哎我正想叫你来看一些好玩的东西呢……”
“好了我有急事回头再给你打电话。”说完我又把电话挂了。
张虹堵住了我一只耳朵很危险。在这个阴森的展厅里我得保持听觉十足的灵敏。
我警觉地回头看了看一个个蜡像木然站立没有任何异常。我快步朝前走。
一直没看见关里的影子。
这个光秃秃的环形通道是藏不住人的难道他已经出去了?
我突然怀疑他是不是藏在哪个蜡像的后面了也许等我走过之后他会从后面跳出来吓我一下……
我开始打量那一个个蜡像。
终于我看见了他的衣服———白色T恤上面有一只碧绿的兔子图案下面穿一条黑色牛仔裤一双黑色休闲鞋……
我朝上看了看却是一张蜡像的脸。
我一下有些蒙。
我觉得关里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是我一时没有想清楚是他把衣服套在了蜡像的身上还是戴上了一个蜡像的面具。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毫无血色的脸它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直木木地看着前方。
我和“他”就这样对峙了好长时间。
不知道旁边哪个蜡像戴着表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提示我:“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我忽然希望事态扩大化就躲开“他”的目光转到了“他”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肩。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真人的肉身!
我抖了一下把手缩回来。
“他”突然说话了是关里的声音:“其实我也是这蜡像中的一员。”
我一下跳到“他”面前。
“他”毫无表情依然木木地看着前方。
我马上想到这是一个需要观众参与的所谓行为艺术作品也许哪个地方藏着监视器和广播……我忽然有了一种被耍弄的感觉。
我又愤怒又恐惧现在我惟一能做的就是赶快离开并且暗暗誓下次就是倒找钱我都不来了。我可是一个有记性的人。
前边的通道耐心地弯曲着看不到尽头我甚至怀疑顺着这条通道能不能走出去。
我折了回来。
相反方向的通道同样弯曲着看不到尽头蜡像无尽无休。
我想了想还是返过身继续朝前走———我不愿意再见到那个口袋里装着手机的蜡像。
我感到孤立无援了。
我想这时候如果跟一个同类说说话心里也许会平静一些……
我掏出电话拨张虹。
电话通了她咋咋呼呼地说:“是周郎?我正等你呢。”
“你在哪儿?”
“我在一个展览馆。”
“展览馆?”
“对呀这里有很多蜡像……”
怎么到处都是蜡像?
我正疑惑着突然停住了脚步———前面那一个挨一个的蜡像中有一个正在打电话除了脸“她”的声音身材型服饰……都和张虹一模一样。
“她”没看到我还在继续说:“特好玩所有的蜡像都长得跟我一样你快过来吧!”
我喃喃地说:“是啊我看到你了……”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猛地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直直地看着我。
这时候展览馆里的灯一下全灭了四周一片黑暗。
张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周郎是你吗?”
我屏住呼吸不说话。
“她”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你怎么也长成了我的样子?”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却摸在了一个蜡像的脸上。
我知道也许是内容也许是形式总之我已经变了我被卷进了这个诡秘的通道里像时间一样不可逆转。现在我必须找到出口冲出去仰头看一看天上的星光。
我扔了手机在黑暗中一步步后退却撞在了一个东西上。那似乎是一个软乎乎的肉身但是这骗不了我我小心地躲开朝旁边走刚一迈步又撞在了一个东西上。我怵然一惊急忙朝相反的方向走结果还是撞在了一个东西上……
我忽地明白了是有人在阻挡我。
我小心地伸出双手摸了摸———四周竟然都是蜡像的脸!
我放弃了努力一动不动了。我想门口那个检票员现停电了肯定会跑进来找人我希望他马上出现把我拖出这个噩梦。
可是检票员没有出现电却来了。
我立即现我已经被编排在了蜡像中间。我的手里也长出了一只鼠标鼠标线插进了右边那个蜡像的脑袋而我的脑袋插进了左边那个蜡像的鼠标线。
我现身旁这个蜡像的体态和服饰有些眼熟……我陡然绝望了哆哆嗦嗦地问:“你是检票员?”
“他”慢慢转过脸来喜笑颜开地说:“不我是艺术家。”
第二十章
?杀 气
报纸上登出了一则房屋出租小广告房主姓周。
这天天快黑的时候一个叫尚帝的人给姓周的房主打来电话说他要租房子。
于是两个人相约见面了。
房主长相很憨厚不像个坏人。可是尚帝一直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
两个人看了房子尚帝表示基本满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些旧家具还有一部电话———惟一遗憾的是电话坏了。
房主说:“这样的格式最适合单身汉了。”
尚帝说:“就是每月一千元贵了点。”
房东就问:“那你想给多少?”
“八百。”
“八百就八百。”房主爽快地说。
就这样谈妥了。
尚帝只有一个手提电脑。
姓周的走后尚帝四下看了看。
窗帘挡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很暗还有点潮好像上个租户一直没有打开过窗帘。
墙壁有些脏了房顶一角还有一片不容易现的蜘蛛网。没看见蜘蛛。
墙角扔着半个烟头那是4元一包的“中南海”牌香烟白嘴的。垃圾桶里扔着一张废弃的光碟。
尚帝走到写字台前打开抽屉看见了一张破纸片上面写着这样一些字:
请王川吃饭(5号)
看货(6号上午1o点)
光度计(购买)
碟子5o只(破损3只)
还有一张过期的月票上面有一张一寸照片。
照片上的人和尚帝的年龄差不多二十岁出头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很文气……
这些都是前一个租户的蛛丝马迹。
尚帝躺在了床上似乎在想什么。
突然他站了起来又打开了那个写字台的抽屉重新看了看那纸片上的字。
这四行字好像随便写下的备忘录。
可是细心的尚帝现了问题:每一行字的第一个字组在一起是一句话———请看光碟。
请看光碟!
难道是巧合?
难道垃圾桶里的那张光碟有秘密?
他迅走到垃圾桶前捡起那张光碟回在写字台前打开电脑把它放进去……
这是一张特意录制的光碟打开后出现了这样几行字:
我曾经租过这个房子。请相信我:这个房东是假的。他要杀你……
画面上出现了这个房子里的场景。从位置上判断好像是在阳台拍的。
月票上的那个人坐在客厅的沙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看电视。沙旁立着一只高高的花瓶。
突然有人用钥匙“哗啦啦”地打开了门。
进来的人正是那个姓周的房主!他开了门憨憨地说:“小何我睡不着来和你聊聊天好吗?”
小何好像因为他私自闯进来很不满意他淡淡地说:“坐吧。”
房东就坐在了租户身旁。
他坐得太近了小何好像感到有点别扭就朝旁边移了移。
房东点着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说:“你住进来之后有没有现这房子有什么问题?”
小何一边看电视一边说:“没什么问题。”
房东想了想突然又问:“那你有没有觉得我有问题?”
小何看了看他愣了:“你有什么问题呢?”
“我精神不正常呵!”房东说完突然站起来从怀里抽出一把刀猛地朝怔怔的小何扑过来……
这时候有人用钥匙开门———不是光碟里的门是现实里的门。
尚帝慌了急忙点了“停止”命令瞪大眼看门口。
那个姓周的房主走了进来———现在已经不是礼不礼貌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命的问题了。
他朝尚帝憨憨地笑了笑说:“小尚我睡不着来和你聊聊天好吗?”
尚帝的脸都白了。
这一切跟光碟里播放的一模一样!
房主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坐在了沙上。
他点着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你住进来之后有没有现这房子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
房东笑了笑又问:“那你有没有觉得我有问题?”
尚帝愣愣地看着他突然说:“你先等一下我去解个手。”
说完他匆匆朝卫生间走去。其实他是去了厨房———厨房和卫生间对门。
约莫半分钟之后尚帝背着手走出来他盯着房东抢先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这儿有没有住过一个喜欢捣鼓录像机的房客?”
房主愣了一下:“有一个他一个月前搬走了。你怎么知道?”
“那小何呢?”
“小何”这个名字好像一下刺中了房东哪一根神经他哑了。
过了一会儿他憨憨地笑了笑站起来慢慢走近尚帝说:“———原来你知道我是精神病呵!”
尚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抽出刀来疯地扎进了房主的心脏……
房东闷闷地叫了一声但是他没有倒他死死盯着尚帝眼珠好像都要鼓出来了。终于他的身子一点点弯下去弯下去终于摔倒在地那双牛一样的眼珠死死盯着衣柜的腿。
他抽搐着……
刀没有拔下血顺着刀锋汩汩流出来……
当他一动不动的时候怔忡的尚帝才回过神来。
寂静的深夜里突然又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尚帝猛地把目光射过去。
一个背着旅行包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他好像从很远的地方回来。
他看见了尚帝一下就愣在了门口。接着他又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那个房东差点叫出声来。
他惊问:“你是谁!”
尚帝反问:“你是谁?”
他说:“我是这房子的主人啊!”
尚帝想了想说:“我是这房子的租户。”然后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他说他是这房子的主人。”
“骗子!胡说!”中年男人骂道。
“你多久没回来了?”
“有一年了。我在外地工作。”
“……你先进来。”
中年男子没有进来只是放下了包。那个包挡在他和尚帝之间他依然站在门口惊恐地问:“你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要杀我。”
“你别动!我现在就报案警察会搞清楚的。”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别报案!”尚帝急切地说。
“这人死在我家里我怎么能不报案?”
“你要多少钱?”尚帝突然问。
中年男人想了想说:“你出多少钱?”
“你别想敲竹杠我没那么多钱。如果你漫天要价我只有认罪伏法。另外我想问清一件事———那光碟是不是你录制的?”
“什么光碟?”
“你别装糊涂了。你根本就不是房东。”
“我为什么不是房东?”
“因为我是这个房子真正的主人。我出国三年这房子一直空着没想到养出了你们这一窝老鼠!”
中年男子呆住了。
“我下了飞机偶尔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个租房广告很纳闷———谁在出租我的房子呢?今天下午我就以租房的身份来查看没想到差点被这个精神病害死!”
停了停尚帝又说:“你也租过这个房子但是你现这个房东是假的而且是个杀人狂于是你逃开了———这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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