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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郭常胜这般光棍法,古教授动容不已,拉着徐青走到床前,沉声道:“你尽管出手整治这倔老头,出了纰漏老头子陪他睡棺材板儿。”
郭常胜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古教授喊道:“去你个蛋,老子可不和你这老货一起睡棺材板,小鬼子反动派的枪炮子弹都要不了老子的命,两块碎铁皮子算个毛。”
徐青食指徒然点出,啪啪啪!老将军三处穴道同时被制,眼一闭失去了直觉,接下来依照昨日为唐庆生取肿瘤的办法,先用透视之眼锁定弹片的位置,然后进行剥离包裹,从鼻腔排出体外。
当他顺利找到第一块弹片,现这块弹片已经被一层皮膜状组织严严实实包裹住了,上面还分布有一条条纤细的三叉神经,正应为这样里面的锈水才不会流入脑中,皮膜一旦破裂那老将军可真成了‘脑袋锈逗’。
还好有了昨天剥离脑肿瘤的经验,玻璃几条神经并不难,十分钟左右第一块弹片被成功剥离,用气劲包裹送到了鼻腔。
徐青并没有急着把鼻腔中的弹片取出,而是开始剥离第二块,不过第二块弹片正好在最靠近脑膜的位置,剥离起来需要格外小心,足足花了半个钟才把那块弹片剥离了出来,稍稍出了点血,但很快就止住了,问题并不大。
现在老将军两个鼻孔里都塞了弹片,徐青单掌一托将他一把扶起,手指迅点在三处穴位上,几乎在同一瞬间,啪一掌拍在老爷子后心。
噗!两股鼻血夹杂着两团淡黄的事物喷出鼻孔,落在床前的木地板上,老将军双眼一睁醒了过来。
徐青把他后背靠在床头,低声道:“休息五分钟,然后去照个片,您脑袋里的两个老朋友说在里面呆腻了,想出来透透气。”
郭常胜知道脑袋里的弹片已经被取出来了,这种神乎其神的医术完全出了他所认知的范围,不过他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会拘泥于过程,就好像行军打仗,消灭敌人自己还能活着,那就是胜利。
古教授用镊子从地上夹起了两块弹片,还特意从手包里掏出个玻璃瓶装着,该不会是想留给郭常胜怀旧吧?
“老爷子,陆吟雪在不在?”徐青开始打听起了陆吟雪的消息,今天既然来了就索性把事情说清楚,免得以后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生出什么变故来。
郭常胜眉头一皱道:“你认识雪丫头?”
徐青坦然笑道:“我叫徐青,陆吟雪有没有向您提过这名字?”
郭常胜虎目一眯,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小子,原来是你。”
徐青淡然一笑,心头顿时松了口气,看来陆吟雪还是在老爷子面前提起过我的,许久不见,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了?回想起在云南时那段旖旎风光,心头蓦然一热,竟自呆了。
突然,郭常胜目光一凛,翻身下床,反手从腰间抽出皮带劈头盖脸向徐青抽去,啪!徐青反应极快,左掌闪电般探出,五指一合将皮带抓住,老将军奋力往回一夺,皮带仿佛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一旁的古教授怎么也想不到这倔老头居然会扒皮带抽人,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了郭常胜手腕,怒道:“倔老头,你疯了么?”
郭常胜也不答话,把手一松任皮带落了下去,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战利品陈列室
老将军以怨报德的行径让古教授大为火光,见这老货居然还旁若无人的大笑,恨不得啐他一脸,鼓起腮帮子就骂。
“姓郭的,你个不知好歹的老货,老子好意带徐小友过来帮你医病,你个老小子犯混是吧……”
古教授以前在军中担任过政委兼随军野战医院院长,一手精湛的医术不知道救回了多少战士的生命,就连郭常胜也被他从阎王爷手指缝中拖回来几次,脾气一上来管他个鸟毛,什么温温长者全变了狗屁倒灶。
郭常胜见老伙计来了真火,嘿嘿笑道:“娘的,以前听说这小子身手了得,老子试他一试关你鸟事,心肝尖尖外孙女都被他忽悠走了,抽两皮带解气咋滴!”
古教授双眼一瞪道:“老子带来的人就是不能抽,你这头老倔驴敢冲他抬蹶子,老子就抽你。”
徐青满头黑线,这俩老的加起来都奔着一百五十度去了,这吹胡子瞪眼的还较上真了,他赶紧拎着皮带捧到老将军面前,笑道:“老爷子,给您皮带,想抽就抽几家伙,我不闪了成么?”
郭常胜一把抓住皮带系在腰间,大笑道:“打个屁,你小子皮肉金贵,打坏了古老头非跟老子急眼不行,还是拉倒吧!”
古教授绷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倔驴子,凭你那老胳膊老腿的徐小友一个手指头就把你摁散了。”
这老中医嘴皮子牢靠得很,并没有把徐青突破地境的事情透露给第二人知道,就凭郭常胜一根破皮带想打坏他无疑是天方夜谭。
“他敢,想和雪丫头搞对象是龙就得给老子盘着,是虎就得卧着。”郭常胜一代名将居然会搬出搞对象来调侃徐青,让古教授一时间竟不知怎样接茬了。
徐青心头窃喜,看来这老爷子并不反对自己和陆吟雪交往,话中还有些撮合的意思。
“老爷子,陆吟雪在不在家?让我们见上一面行么?”徐青趁热打铁,提出了最关心的事儿。
“你小子胆够肥的,找上门充什么蒙古大夫?猪鼻子插大葱,装啥大象吧!”门口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郭怀刚推门走了进来,刚回来他已经从警卫小崔口中听说了徐青过来给老爷子治病的消息,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小崔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人是古教授带来的,郭怀刚已经抬步进了门。
徐青还没出声,一旁的古教授脸上挂不住了,瞪眼道:“老的不开声了,你这小的跑来吼个球,一对滚刀肉。”
还别说这两父子还真是一个德行,吃软不吃硬的滚刀肉,号准了脉的古教授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郭怀刚一愣,脸上的愠色换成了笑脸道:“古叔,这小子不会是您叫来的吧?”
古教授没好气的说道:“还真就是我叫来的,怎么着?”
郭怀刚转身朝后面瞪了一眼,吓得警卫员小崔缩了缩脖子,心里嘀咕道,谁叫你刚才不把话听全了就往里面跑,吃瘪了可别赖我头上。
“古叔,这小子功夫好我知道,可让他治病怕是不靠谱吧?”郭怀刚声音低了两度,对古教授他还是心存敬意的。
古教授把手里的玻璃瓶子丢了过去,撇嘴道:“这是从倔驴脑袋里弄出来的玩意,还热乎着。”
郭怀刚伸掌接过瓶子一瞧,里面装着两块小肉疙瘩,他一脸狐疑的望了自家老头子一眼,现老头子冲自己微笑着连头。
啪!郭怀刚对着徐青敬了个军礼,正色道:“谢谢!”
徐青苦笑道:“别谢了,我就想问问陆吟雪在不在家,想和她见个面。”
郭怀刚摇头道:“雪丫头最近学习紧张,每天不到晚上七点是不会回来的。”
徐青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郭怀刚瞧在眼里,低声道:“不过雪丫头那桩狗屁婚事总算是搁下了,你小子下手可要快点……”
“混账!”郭常胜笑骂道:“哪有你这样当舅舅的,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就把嫡亲的外甥女推给人家,老子以前打仗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古教授翻了个白眼道:“你个老倔驴少拿当年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儿来吹,小心人家冈村从十八层地狱蹦出来管你要利息。”
想当年郭老爷子带着一个团的泥腿子兵专敲小鬼子铁道线,不到半年工夫愣是把装备换了两茬,轻重机枪上百挺,迫击炮、山炮全装备上,就连德国造冲锋枪也装备了一个连,把一帮当初人均混不上一杆枪两颗子弹的泥腿子硬带成了战力非凡的王牌团。
那时候郭常胜还是个团长,古教授正巧是政委,两人一起度过了那段血与火的峥嵘岁月。当时小鬼子的华北补给线就是他们团予取予求的物资仓库,据说气得小鬼子冈村上将吐了两次血,难怪古教授会说小鬼子会蹦出来管他要利息。
郭常胜最得意的就是八年抗战问小鬼子‘借’东西那段,正是因为‘借’到了几笔不菲的家当,才给奠定了他常胜将军之名。
徐青见陆吟雪不在,也无意多留,微笑道:“既然我分内的事情做完了,就不耽误老爷子做检查了,还是派人先送我回家吧!”
郭常胜眉头一蹙道:“你小子见雪丫头不在就想走了?”
古教授也挽留道:“吃过午饭再走不迟,我听说你喜欢收集古玩,倔老头手里有不少老物件,吃完饭随便挑几件当诊金也好。”
郭怀刚也笑着说道:“那些个东西多数是当年缴来的战利品,还有几把很不错的倭刀,你喜欢尽管挑。”
“哈哈!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喜欢那些个东西,尽管挑,就是全拿去老子也不心痛。”郭常胜朗声大笑,那份爽快劲儿实在让人无从拒绝。
盛情难却之下,徐青唯有点头,反正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能顺便挑上些老物件回去也不错。
古教授和老将军一起去医疗室做检查,郭怀刚领着徐青来到了老将军专属的战利品陈列室。
第二百一十五章比剑
其实老将军并不热衷于收集古玩,不过有个小小的爱好,每次缴获战利品都会留下那么几件作为纪念,时间一长不少下属都知道了他这个爱好,自然就开始投其所好了。
老将军从排长做到上将,一路南征北战,其下属何止上万,其中不泛独当一面的高级将领每次打了胜仗都会送来一两件战利品,日子久了积累颇丰,光是这间五百平方往上的陈列室内就摆放了数千件战利品,古玩字画、兵刃枪械无所不包,俨然就是一间小型历史博物馆了,当然枪械大多数已经拆去了主要零件,仅可供怀旧观赏了。
徐青见到这些物件很是兴奋,一双眼睛瞄来扫去,不是还会拿出一两件来上手把玩一下,体会当年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挑中尽管拿,最好别拿枪。”郭怀刚随手拿起一柄带鞘的佐官刀,说道:“这柄倭刀不错,原主人是一个叫山崎的鬼子大佐,一场白刃战时被老爷子用大刀片子砍了脑袋。”
嗤啦!郭怀刚拔刀出鞘,刀锋依然雪亮,徐青瞟了一眼,不屑道:“这种垃圾货色,比我的龙渊剑差远了。”
“哈哈!你小子别吹,这把佐官刀是特制的,比那两把将官刀还要锋利,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好刀。”
郭怀刚说完从一旁拿起了一根拇指粗的螺纹钢掂了掂道:“这玩意是老爷子放在这里试刀的,今天就让你小子开开眼。”
说完一手持刀,一手把螺纹钢放横,手起刀落,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螺纹钢被削成了两段,刀锋中腰处卷了米粒大的一块,倒也无伤大雅。
徐青好胜之心顿起,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小鬼子顶多能造出这种垃圾货色,叫警卫把我那把短剑送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削铁如泥。”
郭怀刚也是个不服输的主,他双眼一眯道:“要是你的短剑不如这柄倭刀锋利怎样?”
徐青信心十足道:“怎么?你还想和我打赌?”郭怀刚一点头道:“咱爷们说话可不能碰嘴皮子完事,赌点彩头凑个兴最好。”
徐青一听这话乐了:“就你手里这根鬼子造破铁条必输无疑,想赌什么你尽管说,哥们全接下了。”
郭怀刚大喜道:“行,你要是赢了我送你一张能随时进出疗养院的通行证,外加雪丫头的新电话号码,如果输了么……”这货故意买了个关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徐青。
“输了怎样?别说话大喘气的。”徐青翻了个白眼,欧冶子铸的龙渊短剑会输给鬼子造,打死他也不信。
“输了你小子给我当四年兵,电话号码和通行证还是你的,敢不敢赌?”郭怀刚笑得像让小红帽开门的大灰狼。
徐青脖子一梗道:“行,叫人把龙渊剑送来,我们两个互砍。”
郭怀刚摇头道:“我们两个互砍不行,你小子是个柴火都能变铁棍的角色,我找两个兵过来试试才叫公道。”
郭怀刚和任兵是老友,对华夏武魂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玄境古武能将内劲附着在物体表面,使其硬度大大提高,这些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睁眼吃亏的事儿他是绝对不做的。
“哈哈!不如就让我们两个老的做个见证。”郭常胜大笑着走进门,古教授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喜气,刚才已经给老倔驴做过了检查,结果现颅脑中弹片全部消失,而且连半点积血都无,让作为战友兼多年挚友的他兴奋莫名。
“刚小子尽占便宜不吃亏,想忽悠徐小友当兵也不用出这种损招吧?”古教授直言不讳,他几十年前知道这柄佐官刀锋利无匹,寻常刀具根本不够瞧的,还记得那次郭常胜和山崎大佐厮杀,要不是大刀片子刃宽背阔卡住了倭刀,只怕郭常胜早已作古了。
徐青不以为然道:“两位老爷子作见证最好,证明一下咱华夏老祖宗铸的宝剑比小鬼子的玩意要强上百倍。”
那边郭老爷子已经招手叫来了一名警卫,让他立刻把徐青寄存的所有东西取来。
不到一分钟,警卫就把所有东西拿了过来,徐青把钥匙扣啥的揣进了兜里,指了指皮鞘道:“老爷子,您就用这柄短剑砍那佐官刀,保准比削甘蔗还容易。”
郭常胜伸手拔剑,一股森冷的寒气破鞘而出,如冷风拂面,让他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沉声赞道:“好剑,果然是老祖宗留下来宝贝。”
郭怀刚看到这柄短剑心头蓦然一跳,他并不是不识货的浑人,剑出鞘的那一瞬间已经感受到了此物不凡,这次的赌注恐怕有些悬了。
郭常胜把剑一横道:“刚小子,用佐官刀来劈。”
郭怀刚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双手握住了刀柄,偏头对徐青说道:“砍坏了可别怪我!”
徐青撇嘴道:“尽管砍,小鬼子这根破铁条算是废了。”
“喝!”郭怀刚沉喝一声,抬肘举刀过顶,目光一凛挥刀劈下,只听得嗤一声轻响,手中的倭刀倏然轻了几分,叮!半截刀刃落在了地上。
郭常胜赶紧把短剑凑到眼前一瞧,刃口丝毫无损,再看那佐官刀被削断处,光滑如镜,连一点毛刺儿也没有。
“好剑,哈哈!这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啊!”郭常胜仰头大笑,就好像打了胜仗一般,反观郭怀刚神色一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好小子,连这种宝贝都被你弄到了,我今天输得不冤。”郭怀刚把手中的断剑随手纳入剑鞘,落落大方的认输。
古教授眼神一闪道:“好一柄短剑,你刚才叫它什么名?”
徐青道:“龙渊,相传是欧冶子所铸,至于真假我也懒得去计较,好用就行。”龙渊剑测定真假的法子其实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想太显摆了。
“无论真假,这柄短剑都是当之无愧的宝贝。”古教授自然也知道一些关于龙渊剑的典故,不会把这柄短剑当成昔日伍子胥佩剑。
第二百一十六章满载而归
郭常胜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短剑,才依依不舍的还给了徐青,说道:“这里的东西有瞧得上眼的只管开口,回头让刚小子送你家里去。”
徐青很老实的说道:“我才看了一半,想等全看完了再决定。”
“行,你慢慢看,午饭准备好了我让人来叫你。”郭常胜爽快的拍了拍徐青肩膀,把头偏向了古教授:“古老头,咱老哥俩去杀两盘?”
古教授苦笑道:“好吧,让人把棋盘拿去餐厅。”老哥俩转身离开,只留下徐青和郭怀刚继续呆在陈列室选东西。
徐青眼皮儿一眨,运用透视之眼开始扫描架子上的物件,只期待能找到一两件附着有色气体的物件,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咦!这东西还有夹层的。”徐青见到左侧柜架上一个长条形黑木匣子有些古怪,快步走了过去,打开来一瞧现里面装着把纯银制的弯刀,手柄上还镶着两颗红宝石,外表上看是件不错的工艺品。
在透视之眼的扫描下徐青现黑木匣子底部有一卷用油纸包裹的画像,至于上面画的什么就看不太清楚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拿起木匣子放到了一边,冲身后的郭怀刚笑了笑。
郭怀刚微笑道:“继续挑,一件太少,至少要挑上个十件以上的才像话。”
徐青点了点头,闲庭信步向一旁的柜架行去,当他走到一个摆放着一尊老银佛像的柜架前就再也挪不开步子了,伸手就把那尊佛像拿了下来。这尊佛像表面附着有一层浓郁的金气,而且属于很纯粹的那种,甚至比般若舍利还要更胜一筹,绝没有放过的道理。
“这尊老银佛是老头子一个老部下送的,据说是从一个藏族奴隶主家里抄来的物件,那边还有两尊。”
郭怀刚对这里所有物件的来历异常熟悉,张口就能说出东西是谁赠的,不过对于确切的历史出处却一无所知。
徐青把佛像放在一边,又开始继续寻找,然而却再也没现有什么异常的物件,索性将柜架上的玉器不论大小一股脑儿收了过来,都是些什么玉观音、玉马、麒麟、貔貅之类,其中还有个相当不错的玻璃种满绿扳指。
玉器总共有二十二件,加上挑好的两件总共二十四件,郭怀刚却说数字不好,胡乱从架子上又拿了四件凑数,其中居然有一幅徐悲鸿的奔马图。
就在这时警卫员小崔跑步进了陈列室,通知两人午饭已经准备妥当,郭怀刚笑着揽住徐青肩膀,一齐向餐厅走去。
餐厅内只有一张长条形餐桌,十条高脚马凳,除此之外别无它物。用郭老爷子的话说,餐厅就是用来吃饭的,其它东西摆了碍眼。
桌上的菜肴都是用青瓷大海碗装着,不见一个盘碟,当中摆放着一大碗酸菜汤,鸡鸭鱼肉以汤碗为中心分摆两旁,桌子上还有只老旧的铁箍木桶,里面装着白米饭,此情此景让徐青倍感亲切,以前乡下吃团年饭时就是这调调。
“小徐,动手吃,一碗酸菜汤配上十斤大米饭,老子吃了大半辈子咯!”
郭老将军热络的招呼徐青开动,自个盛了一碗米饭舀了两勺子汤泡上,大口吃了起来。
徐青也不矫情,起身舀了满满一碗酸菜汤开始吸溜,很普通而又让人怀念的的味道,只有汤面上漂浮着几颗油珠儿,喝完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
见到徐青又开始舀汤,老将军乐呵呵的夹了块四方夹层肉放到他碗里道:“别光顾着喝汤,来块皮带扣肉。”
徐青翻动了一下碗里的肉块,诧异道:“带皮的肉就叫皮带扣肉么?”
古教授笑着说道:“这道美食是过草地时老倔驴明的,牛皮带裹马肉,不过现在成了猪皮裹牛肉,味道比以前强了许多。”
徐青夹起肉块放进嘴里一嚼,肥而不腻,爽口之极,如果不是古教授介绍他还真不敢想象这种美食居然是出自那段最艰苦的岁月。
郭老将军也夹了一块扣肉放进嘴里,笑道:“当时我们团负责殿后,被敌人一个骑兵营死咬住不放,老子把一个团的裤腰带解下来做成了绊马索,敌人的马一倒上去就是大刀片子招呼,整整弄了几百匹死马,凭这皮带扣肉过草地那会咱们独立团的战士没一个饿死的,老子还长了两斤膘……”
徐青一边吃一边听老将军讲着当年的事儿,不知不觉已经扒拉了两大碗饭下肚,一碗皮带扣肉大半进了他的胃囊,还灌了半斤茅台下去,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很是舒坦。
老将军话匣子一关,酒足饭饱的徐青便起身告辞,临走时还拿到了一张背面写着电话号码的通行证。
开车送徐青回家的是警卫员小崔,后座上装着一个大麻袋,里面自然是从老将军处淘来的物件。
车子开到别墅门口停下,徐青拎着麻袋下了车,走进家门才现秦冰和班主任吴铁兰正坐在沙上闲聊。
“吴老师好!”徐青很有礼貌的上前问候,手里还拎着那个鼓囊囊的大麻袋。
吴铁兰笑道:“你好,今年高考你交了一份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答卷,也包括我在内。”
徐青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谦逊的笑了笑道:“挥好加点运气,最主要还是在您班上学习气氛好。”
吴铁兰满意的笑了笑道:“好成绩与你自身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这次我来的目的是想让你明天回学校一趟,学校要开个毕业总结大会,咱们班的高考状元肯定是要到场的。”
徐青欣然应诺,说实话他根本不想去开什么总结大会,不过和以前的同学们碰个面也是好的。
秦冰对那个大麻袋产生了兴趣,笑问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成天跟个梁上猫似的,高考完后就没见你落过地。”
徐青讪笑道:“也没啥,从外面淘来的一些老物件,准备改明儿摆几件到店里充下门脸。”
吴铁兰奇道:“什么老物件?古玩么?”
徐青点了点头道:“都是些不错的东西,一位老爷子送的。”
吴铁兰笑道:“有兴趣爱好不错,可别太沉迷了,还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
徐青很规矩的点了点头道:“您放心,我不会耽误学习的。”
吴铁兰对这位懂事的学生很满意,客套了两句就起身离开,秦冰主动提出开车送她回去,两人一起出了家门。
第二百一十七章棒子送钱
徐青拎着大麻袋上了楼进了自己房间,翻出那个老银佛像翻看起来。
这是一尊释迦摩尼坐像,通体用老银铸造而成,仿佛翻看之下并没有现拼装的痕迹,不过用透视之眼扫面却现佛像胸口的万(佛教那个,这里打不出来)字后金光萦绕,怎么也无法看透。
徐青拔出龙渊短剑慢慢划开佛像后背,剑尖徒然一沉,这玩意果然是空心的,接着他沿着切口划出了个倒三角形,然后把一块老银挑出,里面有个漆黑的物体。
把佛像反扣住在桌上轻拍了两下,掉出来两颗漆黑如墨的珠子,中间还有个圆形小孔,像是用来穿绳儿的所在。这两颗珠子到底是不是古武者内丹呢?徐青心里也吃不准,索性将它们收起,把那块三角形老银又填回了原处。
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如果把这两颗珠子同昨天得到的绛紫色晶体一起做成个挂件吊在脖子上,说不定以后吸收气体会更加方便。
徐青想起麻袋里还有个黑匣子夹层中也藏了东西,连忙把匣子取出来放在桌上,先拿出里面的银质弯刀把玩了一下,现这东西做工相当精细,刃口处还用了某种特殊处理,呈锯齿形状,异常锋利,虽说远比不上龙渊剑,但也算得上一件难得的利器了。
如果这柄弯刀真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的话,光凭这铸造工艺和刀柄上的那两块红宝石就价值不菲了。而徐青更看重匣子夹层中那副画像。
用龙渊短剑很顺利的划开了木匣子,里面的画像丝毫无损。徐青小心翼翼的揭开油纸包,把画像展开,这才现是一副将军舞剑图,纯粹是墨笔画,但画像上的武将神态栩栩如生,眉宇间似有一股淡淡的忧伤之气,手中的宝剑反掠而出,就连不远处树梢上的叶子似乎也随剑飘动,好一副生动的古画。
徐青虽说不懂字画,但起码的眼神儿还是有的,光看画中人物的神态就知道这画一定不凡,到时候少不得要请姓吴的老头判断一下了,这画底下可是有落款的。
想到这里他感觉有些口渴,抓起桌上的茶杯跑到饮水机旁倒了杯矿泉水过来,刚准备再好好研究一下这幅古画,手掌一滑哗啦一下把水全倒在了古画上。
徐青顿时呆了,赶紧伸手从床头拿过来一卷纸巾,正准备吸去画上的水,就在他把纸巾凑到古画前时,手蓦然僵在了半空,眼珠子定定的望着桌面上的古画,嘴巴也开始慢慢张大。
画中的武将动了,手中长剑如游龙般舞动,劈、挑、掠、刺一气呵成,正如杜甫诗中所形容,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舞了一阵,那武将忽然将手中长剑抛向高空,倏然伸出剑鞘,长剑如银龙归海,不偏不倚落入鞘中,人物寂然不动,画上的水迹居然自己干了。
徐青举着纸巾卷儿神情呆滞的望着桌上的古画,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立刻又倒了一杯水过来,轻轻洒在画卷上。
果然,画面上的武将又开始舞剑,直到飞剑入鞘之后才停了下来,见识到这神奇一幕后的徐青脑海中不停回忆着刚才画中武将所用的剑招,似乎是很完整的一套,这幅古画不知道是那位大师手笔,居然能产生这等神迹般的效果。
光凭这一点,这幅古画足以列为国宝神器一类了。徐青并不在意古画价值多少,反而他更在乎那套剑招,如果自己能学会了无疑是好事一桩。
洒了两次水,徐青不敢再用水泼画,万一要是折腾坏了那就蛋痛了,所以只能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忆那些剑招,居然被他记住了一小半,反正等画完全干了再泼水也不迟。
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桌面上的物件,徐青拿着那块绛紫色晶体和两颗珠子出了门,顺手还把那几张复印好的日本字揣进了兜里,这东西已经放了很久,也该找人翻译出它的真实含义了。
天鸿珠宝行生意蒸蒸日上,因为这里摆放着世界级着名玉雕大师薛红云的作品的缘故,引来了不少国内外藏家纷纷均慕名而至。不过薛大师的几件作品作为镇店之宝属于非卖品,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不知为什么中低档珠宝也开始倍受青睐,店里每天的营业额都相当可观。
店里生意好意味着员工们能拿到更高的提成,自然就变得热情高涨,推销起物品来就愈卖力,形成了一个喜人的良性循环。
徐青正和黄师傅一起研究怎样把紫色晶体和两颗珠子完美的搭配在一处,做成个适合男人佩戴的挂件。
黄师傅心灵手巧,只用了不到两个钟头就将整块紫晶嵌入了一块纯白金底托内,然后用白金绞线两边各穿入一颗珠子,调好长短,镶上保险扣,一个别致的白金挂件宣告完成,晶体末端的三个古楷小字还特意被放到了能看见的位置,方便以后识别,想得很是周到。
徐青把东西挂在脖子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东西不错,我很喜欢。”
黄师傅笑道:“紫晶石加上白金底托还不如这块微雕子冈玉千分之一的价钱,我就不明白您为什么会选择带这样一个挂件?”
徐青摸了摸胸前的挂件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喜欢。”他自然不会说这块被黄师傅认定为紫晶石的东西对他练功有帮助,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叮铃!工作室内的电话响起,黄师傅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很快将目光转向了徐青。
“徐少,有两条韩国棒子在外面神经兮兮的瞎鸡别叫唤,说要挑战什么东南亚赌王。”
徐青眉头一皱,诧异道:“挑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个?”自从赢得东南亚赌王称号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了。
黄师傅笑道:“米经理说这两条傻棒子带了满满一箱子美钞,说要和东南亚赌王玩骰子,输了箱子里的钱全部奉送,估摸着有上百万呢!米经理问您要不要叫保安把他们请出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礼仪之邦,你摇骰
徐青摸了摸鼻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不用了,有人送钱来咱没有不收的道理,走,一起出去瞧瞧。”
黄师傅应了一声,挂上电话,和徐青一起走了出去。进入营业厅就见到米卫民和五名保安围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其中一个中年男子面皮白净,头高高扬起,属于用下巴看人的那种,另一个年纪约么二十来岁,身材微胖,鼻梁上戴着副窄边黑眼镜,正充当着翻译的角色。
“金德书先生这次来挑战东南亚赌王徐青先生是很有诚意的,他带来了五百万美金,请务必通知徐先生应战……”
米卫民眉头微皱道:“我说过这里是珠宝行,如果你们想购买珠宝玉器的话本行欢迎之至,要是来玩什么赌王挑战请回,国家法律不允许赌博,更何况是这种豪赌。”
胖翻译笑道:“我先声明,这不是赌博,徐先生要是赢了五百万美金奉送,国家并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送钱吧?”
珠宝行中的店员们一听这话齐吸了口气,五百万美金奉送?这也未免太牛了吧!咱们老板难道真是什么东南亚赌王?
“五百万美金很多么?”一个戏谑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徐青从后面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对米卫民一点头道:“你做得很好,不过既然有人送钱不收就显得矫情了。”
胖翻译很显然认识徐青,见到正主儿出场一张脸笑得好像煮熟的狗头:“徐先生不愧是东南亚赌王,这份气度非常人所能及……”
徐青一摆手笑道:“打住,我不是属马的,你也不是拍客,最好开门见山,爷们还以为来了两条棒子,搞来搞去你还是个胖翻译。”
胖翻译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心说,这徐先生骂人不带脏字的,咱可不是小鬼子旁边站着的胖翻译,我打份短工招谁惹谁了?
“徐先生说笑了,金先生久仰东南亚赌王大名,想见识一下您的赌术。”胖翻译冲徐青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您要是赢了这五百万美金就当棒子交学费了,不拿白不拿。”
徐青乐了,这胖翻译有点意思,看来不是和棒子穿一条裤子的角色,于是也低声道:“你和棒子啥关系的,方便说说么?”
胖翻译笑道:“我就是个打短工的,做一小时翻译捞两百大洋,待会您要是和棒子开赌尽量拖着点,哥们也能多赚几块钱花销。”
徐青笑道:“行,你除了棒子话会不会小鬼子日文的?”
胖翻译眨眼一笑道:“当然会,哥们就是吃这碗饭的,怎么?您有业务介绍?”
徐青点了点头道:“待会完事了我请你,一个钟头五百,帮翻译些日文,你贵姓?”
胖翻译顿时来了精神,忙道:“免贵,姓郝,郝伟,江大外语系的。”
徐青笑得更欢了:“哈哈!我今年刚考进江大,敢情还是学长啊!”
这年头大学生在外面打短工的不少,郝伟不过是众多过江之鲫中的一条罢了,能接到这份翻译的差事还多亏了中介,两百一小时,其中还有一半要给中介公司。不过刚才徐青说的五百一小时就是纯入袋了,怎能不让他心花怒放?
郝伟真想多聊两句闲话,身旁的金德书唧唧呱呱叫开了,那沙哑的声音好像‘老哇子’(注:乌鸦)死了娘似的,忒难听。
郝伟皱眉听完了棒子的鼓噪,回头对徐青说道:“哥们,棒子说你要是不敢应战就乖乖把赌王徽章交出来,死棒子那叫一个嚣张,说什么赌骰子三局两胜,随便你用什么赌具。”
徐青目光在金德书身上一扫,现这货口袋里居然揣着三颗象牙骰子,想来这东西是他常年练习把玩之物。
蓦然,徐青脑海中灵光一闪,笑道:“我这里没有骰子,问问棒子身上有没带,顺便整清楚他想怎么个玩法,输赢怎样!”
郝伟听到徐青居然应战了,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转头对着棒子就是一通快译,金德书脸上露出了一抹傲然的笑意,唧唧呱呱又是一通鼓噪,果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三颗象牙骰子。
郝伟捏起三颗象牙骰子放在手心,转头说道:“棒子说赌猜点数,随便用个不透明的杯子当骰盅,你要是输了交出赌王徽章,赢了五百万白送。”
徐青接过骰子掂了掂,不以为然的说道:“行,待会赌完了请你一起吃饭。”说完转头向身边的两个保安笑道:“麻烦你们两位去搬张方桌去我办公室,顺便弄个不透明的杯子,要结实点的。”
保安一脸兴奋的应了声,一溜小跑张罗去了,珠宝行中的店员们听说徐少要和棒子摇骰子一个个都伸长着脖子瞧着,如果不是要看着柜台,肯定全都往外跑了。
徐青把手中的象牙骰子交还给了郝伟,低声道:“叫棒子上来,我可不想在一楼摇骰子,另外还要等个人,因为赌王徽章并不在我手上。”
“哈哈!没想到你这块白金牌牌还顶值钱的,这场热闹哥算是赶上了!”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唐国斌带着阿罗阿豹大步走了过来。
这哥们还真是属炮仗的,哪有热闹就在哪儿炸。徐青心里有些纳闷了,这厮怎么会这么快得到了消息呢?
唐国斌上前来不由分说擂了徐青一拳,笑道:“别瞎琢磨了,这里的保安和经理都是哥请来的,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哥会不知道么?”
徐青苦笑着揉了揉肩膀道:“你轻点行么?我的待会还要摇骰子呢!”
唐国斌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赌王徽章隐晦的放进了徐青上衣口袋,两人嬉笑着向楼梯口走去。
总经理室中央摆好了一张四方桌,铺着红绒布的桌面上还放着两个倒口杯,其中有一个还是不锈钢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茶杯揭了盖拿来用的,这东西摇骰子倒是不错。
徐青走到桌子旁坐下,伸掌朝金德书一引,这厮会意的坐到了对面,拿起桌上的两个杯子端详了一下,最终选定了那个不锈钢茶杯。
“郝伟,告诉他,华夏礼仪之邦,让他先摇骰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相邀豪赌
徐青点了根烟,慢悠悠的抽了一口,仰头吐起了烟圈。郝伟很熟练的把原话翻译了一遍,金德书嘴角上扬,浮起一抹信心十足的笑意,把三颗象牙骰子依次放入杯口,手腕一翻,哗啦啦摇了起来。
嗒嗒嗒——骰子与杯壁急促碰撞,出一连串脆响,金德书摇骰子的手法足可用眼花缭乱来形容,不锈钢杯忽左忽右,上下疾舞,在众人眼前划出一道道视觉难以捕捉的虚影。
高手,这条棒子绝对是个摇骰子的高手。众人脑海中同时闪现出一个念头,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徐青老神在在的抽着烟,眯眼瞧着金德书摇骰子,这厮足足摇了两分钟才啪一声将杯子倒扣在桌面上,淡笑着放开了手掌。
“二四六,十二点小。”徐青朝一旁的郝伟点了点头道:“翻译,然后由你来揭开杯子。”
郝伟转头翻译出了数字,走到桌旁伸手抓住杯子顶端,缓缓往上提起,三颗骰子并排一处,上面的点数赫然与徐青所说的半点不差。
金德书眉梢微微一动,望了徐青一眼,然后伸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青拿起杯子往里面轻吹了一口气,接着把三颗骰子依次放入,倒扣在桌面上,轻笑道:“花样我也会玩,今天就让棒子见识见识。”
蓬!徐青左掌重重拍击在了桌面上,不锈钢杯被震得跳起一尺来高,里面的骰子却没有出半点声响,啪!杯口朝下稳稳落在桌上。
“让他猜,经得输,今天恐怕要改成输精光了!”徐青冷冷一笑道:“对于扬国际主义精神跑来送钱的货,我是来者不拒的。”
用正阳气包裹住了三颗骰子,落下去不会出半点声响,除非棒子也有透视眼,否则能猜出就怪了。
金德书果然傻了,眉心拧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嚅嗫了半晌终于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棒子说他猜不出点数,这局却不想认输,除非你能猜出点数就算赢!”郝伟脸上露出一抹愤然,沉声翻译道。
徐青无所谓的一耸肩膀道:“还是二四六,十二点小。棒子就是傻B,连照葫芦画瓢都不会。”
郝伟笑着翻译了一句,伸手揭开了钢杯,二四六一字排开,连位置都和刚才一模一样。嘶!旁观的唐大少抽了口气,心说,这小子忒牛了,才多久不见就练成一手高的赌术,难不成上次在腾冲时这货就装十三么?
金德书看清楚桌上的点数,脸颊上的线肉抽搐了几下,终于还是拿起了钢杯,却感觉这钢杯似乎变得沉重了许多,五百万美金,就是拿去买轧钢也能有近百吨了,能不重么?
嗒嗒嗒——金德书摇骰子的度放缓了许多,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突然,这货手腕翻出,钢杯好似被抽了两鞭的陀螺般横向急转,不知转了多少圈才被啪一声扣在桌上。
这一把要是被猜出,胜负即分,余下来两把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徐青把手中的烟头抵在拇指与食指间,轻轻一弹,嗖!一点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不偏不倚落入办公桌上的烟灰缸。
“三个六,豹子。”徐青脸上笑容依旧,示意郝伟把他的话翻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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