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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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喃喃自语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这个时代,真的还有人学雷锋么?”

    周天星一直把那对老夫妻送到目的地,才和他们告别。临走时,老太太说什么也要把一袋沉甸甸的玉米棒子送给他,周天星实在推辞不掉,只得收了,于是只好拎着那袋东西去了刑警队。

    刚踏进刑警队的大办公室,一帮刑警就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和周天星搂肩膀打招呼,冯长春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小布袋,笑嘻嘻地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多见外啊,哦,这是什么?哈!玉米棒子。”

    一群刑警都用十分古怪的眼神望着周天星,实在搞不懂他带一袋玉米棒子来干什么,周天星哈哈一笑,道:“不就是为那二十万嘛,因为我考虑到吃独食是一件很不道德的行为,所以今天我请客,一人发一根玉米棒子,大家不要客气啊。”

    “切,拿了二十万就请我们吃这个,至少也得到皇家饭店腐败一次吧。”

    “嗯,对的,我要喝皇家礼炮。”

    “我靠,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吧,不行,今天我要吃鱼翅。”

    一群人立刻闹哄起来,纷纷嚷着要周天星请大餐,这时林玉楼笑眯眯走了过来,照例一巴掌扇在他肩上:“呵呵!来了,跟我走,别理这帮小子,咱们先去办了手续再说。”

    有林玉楼领着,领奖手续办理得相当快捷,周天星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掏出信用卡一刷,二十万便进了他的帐户。

    回办公室时,周天星重提旧事,道:“林队,一会派个车送我去银行吧,我答应过给兄弟们的红包还没兑现呢。”

    林玉楼大手一摆,笑道:“这哪成,那天不过是酒桌上的玩笑话,作不得数,再说,我们这次抓住这条大鱼,部里和省里又是表彰又是发奖金的,我们哪能再拿你的钱?这不成小人了。你要真有心,那就今天好好请回客,不就结了。”

    周天星呵呵一笑,也不再坚持,爽快地道:“好,那就听你的,哦,要不今晚咱们就去金玉满堂?”

    林玉楼身子一震,忽然刹住脚步,深深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真的想去那个地方?”

    周天星淡淡一笑,道:“是男人,哪个不想去那地方。”

    林玉楼沉吟良久,忽地一笑,点头道:“也好,你将来迟早要在政法界打滚的,去见识一下也好。嗯,不过,这种场合不宜带太多人去,就你我加上冯长春三个人吧。”

    第009章 金玉满堂

    当晚,周天星请一帮刑警在皇家饭店开了两桌鲍翅席,另外一桌开一瓶皇家礼炮,喝完后统统上水井坊,还顺便拿了两条大熊猫散在桌上。

    眼见这家伙出手如此阔绰,就连林玉楼也动容了,忍不住把他拉到一边,埋怨道:“都是自家兄弟,这又是何必呢,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让我怎么说你好。”

    周天星耸耸肩,十足的败家子神气,无所谓地道:“老大,这话我不爱听,自家兄弟怎么了,兄弟难得请回客,总不能太寒酸吧。”

    林玉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小子就败家吧,老子也懒得管你了。”

    说完就一个人跑到外间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凑到他耳边恨恨道:“我跟这里的经理打过招呼了,酒水给你打六折,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买单的时候留个心。”

    尽管酒水打了折,这顿饭还是吃掉了好几万,不过饭桌上的气氛相当热烈,觥筹交错,酒池肉林。由于饭后还有安排,周天星、林玉楼、冯长春三人都没喝太多酒,宴席散去后,三人便穿着便装打车去金玉满堂了。

    对东海市绝大多数人来说,金玉满堂着实是个传说中的销金窟,只因这地方是会员制的会所,等闲人就算有钱也未必进得来。传说中这里的会员卡光年费就要几十万,这也是周天星一定要拖上林玉楼才能来的缘故。

    这家夜总会的规模其实并不是很大,一幢三层欧式建筑,外墙上布满了鲜绿的藤蔓,整体装修给人的感觉是低调中见奢华,简约中见品味,不象大多数娱乐场所那样处处彰显排场,却又流露出无处不在的高贵气息。

    踏进一扇汉白玉拱门,一个戴耳麦的黑西服男子迎了上来,热络地打着招呼:“林先生、冯先生,好久不见了,对不起,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林玉楼微微一笑,道:“这是我的朋友,姓周。”

    “原来是周先生,祝您在这里玩得开心。”

    那男人礼节性地和周天星打过招呼,便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包厢,路过舞池时,周天星惊讶地发现,偌大的舞池中居然只有稀稀拉拉三四对男女,走郎上也很寂静,几乎没有人声。

    “对了,周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我想有必要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一个小规定,这里禁止使用一切摄影、摄像、录音器材,包括您手机的摄影功能。”

    那男子站在包厢中央道,然后向三人鞠了一躬:“三位请稍坐片刻。”说完就退出了包厢。

    周天星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包厢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一排转角沙发、一块点歌的液晶屏、一方茶几而已,虽然装修得比较考究,其实和一般的夜总会也差不了多少,不觉略感失望,心想:“原来这传说中的金玉满堂也不过如此,大概就是小姐比别的地方漂亮一点吧,而且生意还这么萧条,有什么希奇的。”

    林玉楼和冯长春相视一笑,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冯长春道:“老弟,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周天星耸耸肩,坦白道:“有点。”顿了顿,终于道出来意,试探着问道:“你们是不是跟金龙涛很熟?”

    这时一个风姿绰约的女服务生推门进来,送上了果盘和几样精致的糕点,以及两瓶看外观就价值不菲的红酒,随后问道:“先生,需要另点什么吗?”

    林玉楼挥挥手,道:“不用了,点人吧。”

    服务生轻柔地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林玉楼转头笑道:“这里的一切服务都是免费的,除了另点的食物和女人。”顿了顿,回答了周天星刚才的问题:“金龙涛其实不是这里真正的老板,他只是个代理人,我知道的股东至少有七个,都是大人物。”

    周天星长长吁出一口气,心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家夜总会的背景实在深不可测,金龙涛不过是个跑腿的马仔而已,清咳一声道:“在哪里可以见到他?我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林玉楼和冯长春同时现出古怪的神情,却又同时释然,冯长春呷了一口红酒,笑嘻嘻道:“我们先在这里坐坐,一会儿带你去见识一个真正精彩的地方,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他了。”

    周天星听他们说得古怪,不禁大感好奇,本想再次发问,包厢中已涌进一群莺莺燕燕,直到这时,周天星才倒抽一口凉气,终于领略到了这座销金窟的与众不同。

    周天星的感觉是,似乎全中国的顶级美女都集中到了他的面前,这里的几乎每一个女孩,都不比电视上的那些大明星逊色,燕瘦环肥,一应俱全。相比之下,日前在公车上见到的胡小婉竟似是其中最差的一个,准确地说,至少和这里的美女差了一个级别。不过他在人堆里溜了一圈,没发现她的影子。

    几分钟后,一个身材火辣的超短裙美女坐到周天星身旁,在他耳旁轻轻吹着气,昵声道:“帅哥,要不要先去洗个桑拿?放松一下。”

    周天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求助地望向林玉楼,林玉楼哈哈一笑:“天星,出来玩就不要太拘谨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失陪先。”接着就搂着一个美女出门了。冯长春也是嘿嘿一笑,向周天星做了个男人都明白的眼色,也跟着出去了。

    “帅哥,第一次来吧?”

    “哦。”

    别看周天星平时口花花没个正形,真到了这种场合,面对实战考验时,还是免不了变成一块木头。

    “你有心理方面的障碍吗?”女郎柔声问道。

    “大概有一点吧。”周天星觉得汗都快下来了。

    那女郎扑哧一笑:“你真可爱。好了,不勉强你,那我们就聊聊天吧。”

    周天星略觉松了口气,却又感到有些失落,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把第一次献给一个妓女,只得心中暗叹,象上回那样封闭了触觉和嗅觉。其实不但是女人有贞操观,男人也有贞操观的。这是个见仁见智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交谈中,周天星惊讶地发现,这女郎很有文化,甚至象一个女学者一样对东西方的性文化差异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一些观点令周天星都感到很折服,不知不觉就和她讨论起来。

    “对于西方人来说,性就象吃饭喝水一样,是每个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所以西方人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连续三个月不做爱,那样只会损害自己的健康。医学研究早已证明,做爱有益身心健康。”

    “我承认,但是难道这样就可以滥交吗?”

    “呵呵,这就是东方人和西方人最大的区别,从本质上说,性和爱是两个概念,当然,两者之间很可能发生重合,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两者并不能重合,不是吗?这样说吧,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找不到真正的爱情,难道他就一辈子不做爱?你认为这是道德还是自虐?”

    周天星凝神想了一会,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真意,叹道:“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我不想太随便。”

    “嘻嘻!”那女郎笑弯了眉:“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完美主义者。”

    “不。”

    周天星使劲摇头:“我只是个自由主义者,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在性方面,可能跟我的家庭教育有关,我有点保守。”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冒昧问一句,你手淫吗?”

    周天星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心想真不该跟这种女人讨论这种话题,表情尴尬之极,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坦白道:“有过。”

    “也就是说,你的第一次是指第一次和女人做爱,那么我很好奇,用手和用女人究竟有多大区别?”

    周天星顿时语塞,他已经有点无语了。

    女郎叹了口气,又道:“有很多成功男人宁愿**,也不愿找个正经女人结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哦,说来听听。”

    女郎掠过一丝略含讥嘲的笑容,淡淡道:“因为金钱是有限的,而人的欲望是无限的,那些所谓的正经女人,无非是有个正当职业,私生活也不见得就比我们这些人干净,我们出来做生意,一分价钱一分货,男人和我们做爱,那是在付出相应酬劳后,单纯地享受性爱,不需要考虑任何无关因素,也不需要介意对方是否满意。”

    她的眼神中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幽幽道:“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有爱情,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有对爱的渴望,但真的很难,很难。”

    周天星沉默良久,面对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无言以对了。

    女郎忽地嫣然一笑,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了,然后款款来到周天星面前蹲下,动作轻柔地解开他的皮带,拉下裤链,把头伸了进去。

    从始至终,周天星一直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感觉那要命处被裹入了一团温软湿滑,这才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夹杂着些许痛苦的极乐呻吟。在这一刹那,他心中无喜无悲,仿佛扔掉了什么枷锁,又仿佛心脏的某个部位隐隐作痛,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下一刻,他已沉浸到了那无比美妙的触觉中。

    一番抵死颠狂,云散雨歇,他剧烈喘息着,捧起她的脸,丰润的唇角上还残留着点滴粘液。

    “你叫什么名字?”

    “12号,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随便给我起一个听上去亲切点的。”

    周天星不觉失笑,直到这时他才真正领略到为何金玉满堂号称本市最顶级的夜总会,这里的小姐已经不能单纯称为妓女了,准确地说应该是尽职尽责的性服务者。

    “好吧,12号小姐,现在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第010章 地下赌场

    在一间独立包房中,周天星再次享受了12号女郎体贴入微的服务,做了一次极专业的全身按摩,惬意得连一个小指头都不想动弹。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为什么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试想一下,在正常情况下,就算你能找一个貌若天仙的老婆,她是否会这样细心周到地、毫无怨言地、十分专业地取悦你?恐怕没几个男人有这样的福气吧,谁伺候谁都很难说呢。

    当然,也有些男人有钱但并不变坏,这样的人无疑是值得尊敬的,这种情况多出自一种对家庭的责任感,但周天星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跟他谈责任纯属扯淡'奇''书''网',况且年少多金,正是享受人生的最佳阶段。当然,修道人年不年少也无所谓,只要平时生活稍加节制,就算活了几百岁体力也不会逊于少年人。

    洗了个桑拿出来,周天星就把那12号女郎打发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保留了一份坚持,没有和那女郎真正做爱,只是接连享受了她两次口唇服务,所以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林玉楼和冯长春早已回了包厢,正对坐着喝酒聊天,一看到他回来冯长春就嘿嘿笑道:“还是年轻人体力好啊。”

    男人之间,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私交总会跃升一个台阶。这就象男女之间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后就可以无话不谈一样,人和人之间,有时就只隔着这么一层纱,一旦捅破了,什么话都好说。

    “这地方感觉还行吧?”

    林玉楼把一盒烟扔给周天星,笑呵呵地问道。

    “呵!今天才算找到点做男人的感觉。”周天星笑答道,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了。

    “就是嘛,年轻人就该多在外面历练历练,才能开眼界,长见识,女人嘛,不是有句古话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有钱有事业,还怕找不到女人?”林玉楼俨然以老大哥的口吻说教道。

    “是,是,大哥,老大,您说得在理,小弟受教了。”周天星笑嘻嘻地坐到他身边,用牙签挑了一片生梨扔进口里。

    林玉楼微眯着眼,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忽然用一种十分古怪的口吻道:“天星啊,有一件事我一直特别好奇,但那属于你的个人隐私,不太好问。”

    以周天星的直觉,对林玉楼的心态洞若观火,如果说光因为他协助破了几桩案子,象林玉楼这种老江湖绝不可能如此刻意地和他结交,又往口里塞了一片生梨,含糊不清地道:“老大,你是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的狗屎运为什么总是这么好?”

    林、冯两人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两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静待下文。

    周天星把生梨咽进肚里,又端起一杯红酒,骨碌一声喝干了,这才无所谓地道:“这事儿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挺玄的,我这人就是直觉特别强,大凡我认定的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没什么原因,就是一种感觉,嗯,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第六感吧。”

    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露出恍然之色,其实周天星说的也是实情,他的直觉的确比常人灵敏百倍,只是这不过是他诸多能力中的一个极小方面。

    两人沉默良久,同时摇头,冯长春不无艳羡地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小子就是个天生的享福命。”

    周天星耸耸肩,无所谓地道:“都是自家兄弟,说这种话有意思吗?兄弟我这辈子没什么长处,就靠这点直觉混日子了,两位老大,你们都是在社会上走动的,今后还要多多提携小弟啊。”

    三人对了一下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同时相视大笑。

    林玉楼大手一挥,很有气派地道:“走,带你去个好地方,今天就让我们俩个土包子真正见识一下兄弟你的手段吧。”

    在林玉楼带领下,三人七转八绕,来到一个电梯门前,这电梯显然非同寻常,因为门口居然站着四个膀大腰圆的保安,而且在进入前居然需要把身上的电子设备全都交给保安,林玉楼在周天星耳边低声嘱咐道:“这台电梯带有红外扫描和电子侦测装置,任何电子设备都带不进去,不然会报警的。”

    周天星暗暗纳闷,不知将要去一个多么神秘的所在,居然安检比机场都严,不过他身上也确实没什么电子设备,向他点头一笑,随手掏出手机递给一个保安,就跟着两人进了电梯,接着他注意到,这台电梯的控制面板上只有一上一下两个键,并没有楼层指示,显然是一部专用电梯。

    林玉楼按下那个键后,周天星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心中略感讶异,因为他本来就在一楼,看来是要下到地下室了。

    电梯门打开时,映入眼帘的场景让周天星瞠目结舌,几乎怀疑自己走进了澳门葡京赌场。是的,这的确是一个赌场,老虎机、轮盘、二十一点、麻将,应有尽有。偌大的厅堂中人声鼎沸,红男绿女穿梭其间,好不热闹。

    周天星暗暗苦笑,心道原来如此,这才是金玉满堂真正的核心和精华,无怪之前林、冯二人表现得那么神秘。

    锐目一扫,居然在其中接连发现了两个老熟人。

    第一个是一个俏生生立在轮盘赌桌后的长发女孩,竟然就是那天在公车上遇见的胡小婉,她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色制服,一头乌发挽在脑后,看上去很有点职业女性的味道,表情沉着恬淡,手上却麻利地忙个不停,有条不紊地喊号、收筹码、发筹码。直到这时周天星方才恍然,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自称的坐台小姐,而是赌场的工作人员。不过想想也是,她的姿色虽然不俗,但和刚才见到的那些坐台小姐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在这种顶级场所上班,就算要坐台也轮不到她,只是不知她为何自污名节,不过周天星也没兴趣知道。

    第二个熟人是一个坐在梭哈赌桌前的大胖子,秃头圆脸,皮肤油光发亮,一对几乎陷进肉里的小眯缝眼,不时闪过一丝狡黠。这家伙今晚显然已经嬴了不少,面前的筹码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胖子名叫张家生,周天星小时候曾见过他数面,因为他是父亲周国辉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毕业后一起进了税务局,当时两家的关系还相当不错,经常走动往来,只是到了后来,这家伙不知怎的平步青云,一直升到了东海市国税局长的位子,而周国辉却一直在基层税务所打混,是一个连副科都算不上的小股长,由此两家的关系也渐渐淡了,直到最终不相往来。

    一看到油光满面的张家生,周天星立刻联想到自己那可怜而又可敬的父亲,一下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的,我就是心理不平衡。凭什么?象我爸那种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老实人就该被你们这帮蛀虫踩在脚底下!凭什么?你们可以一边吸民脂民膏、在赌桌上一掷千金,一边还可以在人前人后教育别人。”

    换了任何贪官站在周天星面前,他都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对,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消灭过特权阶级,有人群的地方就会有特权,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真要见一个就动一回气的话,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但无论什么事,看别人是一回事,真正落到自己头上又是一回事,只要一想起自己的父亲,周天星的无名火就突突往上窜。

    三人来到服务台前,林玉楼对柜台后的女服务生道:“我的朋友需要办一张会员卡。”

    服务生笑容可掬地道:“是的,不过需要两位老会员的联名推荐。”

    林、冯两人显然很熟悉这里的套路,一言不发地递上两张黑黝黝的卡片,并分别输了密码。

    办理的过程非常简单,既不需出示任何证件也不需填写任何表格,只需要自己设定一个密码就行。不多时,周天星就拿到了一张同样的黑卡片,而且并不象传闻中所说需要缴纳多少年费。

    不过这张卡片在这里的作用非常大,金玉满堂的一切消费都不接受现金或银行卡,只能先往卡里充值,再从卡里支付相关消费额,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古怪的规定,往卡里充值时只接受现金或二十万以下的银行卡转帐,而且刷卡充值还要加收20%手续费。不但如此,存在会员卡里的钱随时都能在柜台上直接提出现金,就如这个赌场本身就是一家银行般。

    周天星实在不理解这些奇怪的规定究竟是为什么,不过他也懒得多想,用银行卡刷掉十二万,往这张新开的会员卡里存进了十万,然后兑换了十枚白色筹码。这里的筹码共分五种颜色,白色最低,一枚代表人民币一万,蓝色五万,黄色十万,红色五十万,黑色一百万。

    “两位老大,你们不玩两把?”

    周天星换好筹码,回头问依然傻站着的两个同伴。

    林玉楼脸色略显尴尬,苦笑道:“这种地方哪是我们玩得起的?嘿,我说兄弟,我们只是带你过来见识一下,小玩两把也就是了,悠着点吧。”

    周天星眨眨眼,悄声问道:“这地方嬴得太多没危险吧?”

    林玉楼顿时眼睛一亮,会过意来,低笑道:“放心,这地方安全绝对有保障,不然还有谁敢来玩?再说,有我们俩在,你怕什么?”

    周天星吃了定心丸,点头笑道:“这样就好。”同时在两人手中一人塞了三个筹码,嘱咐道:“我们先去玩一会儿轮盘,你们注意看我的左手,如果看到我左手握成拳,就跟着我押大的,其他时候随意押点小的,嘿!我的感觉也是一阵一阵的,感觉好的时候很准,感觉差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两人会心一笑,没说废话,干刑警的怎么会连这点事都捏不准分寸。

    当胡小婉看到周天星时,明显打了个愣怔,双颊微红,随后飞快低下头继续忙碌起来,周天星则是不动声色,连正眼都没看她,只是随便找了个角落站着,静静看着那个不停旋转的巨大轮盘。

    以他现在的修为,早已不象做股票时那样需要频繁起卦了,观察了十几分钟,他就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凭直觉来玩这个游戏,如果赌数字,准确率在七成左右,赌大小则几乎百试百灵,所以他不再犹豫,埋头专心赌钱。

    周天星自然不会每把都嬴,这样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基本上嬴两把之后总会输一把,或者嬴把大的再输把小的。一个多小时后,他手上已捏了十几个小白,口袋里则揣着两个小红和七个小蓝,拥有的筹码合计已经超过了六十万。而林、冯二人也分别有了三四十万进帐,三个不良赌徒虽然已捞了过百万,但在这种资金海量进出的赌场中,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第011章 这个世界很复杂

    周天星很快爱上了赌钱,不用消耗功德就能轻松赚钱,何乐不为?不过为了避免过于引人关注,周天星小赚一笔后就向两人使个眼色,一起来到大厅隔壁的休闲区。

    赌场里的休闲区是专门供客人休息消遣的地方,有一间大约二百多平米的公共休息室,也有小包间,另外还有餐厅、酒吧等附属设施。这里也是个美女云集的地方,衣着暴露的娇艳女郎随处可见,只要看上了,随时都可以叫来陪酒陪赌,或者干脆抱到小包间里发泄一下。这不,周天星刚踏进休息室,就看到一个满面红光的赌徒拦腰抱起一个美女,急不可待地往小包间里冲。

    林、冯两人的心情都格外好,想必是从来没有享受过在赌场里大杀四方的感觉,尤其冯长春,格外兴奋,随手搂住一个长腿细腰的女郎就按在大沙发上狂啃起来,弄得女郎娇喘连连,房间里一时充满了淫靡之气。

    林玉楼摇摇头,一副被他打败了的神气,转头对周天星笑道:“要不要来杯蓝山咖啡?这里可以喝到最正宗的,只是价格贵了点。”

    周天星无可无不可地道:“随便,我对咖啡没研究。”

    于是两人走进酒吧,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了,周天星刚摸出烟盒,林玉楼就笑道:“在这儿最好别抽烟,失身份,要不来两根哈瓦那雪茄?嘿,哥哥我今天真是沾你的光了,从前我想都不敢想在这地方消费,最多也就是来溜一圈,走走看看。”

    不一会咖啡和雪茄都上来了,周天星先呷了口咖啡,觉得除了味道有点酸,基本上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雪茄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吸一口就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老大,你认识张家生吗?”周天星忽然问道。

    林玉楼一愕,随即反应过来,反问道:“是不是国税局的那个?”

    周天星点点头,道:“是啊,你跟他熟吗?”

    林玉楼却会错了意,皱眉道:“我跟这个人没什么来往,面都没见过,你要是想找他办事,让我想想,似乎我有两个朋友跟他关系还是不错的,可以帮你牵个线。”

    周天星略感放心,他最担心的就是林玉楼和张家生有什么瓜葛,笑着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不需要他帮忙,反而跟他有点小过节。嗯,就是那个玩梭哈的大胖子。”

    林玉楼又是一愣,随后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接着他上身前倾,压低声音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阴他一把吧?”

    周天星嘿嘿直乐,心道这位老大真不愧是干刑警的,反应就是快,随后收敛笑容,紧盯着他问道:“你觉得这个家伙我惹得起吗?”

    林玉楼微微一笑,淡淡道:“没什么惹不起的,关键在于你可以承受什么代价,还有,手段也很重要,比如,就算你在赌桌上把他的内裤都嬴过来,只要没被人当场抓住出老千,他的背景再深也没有关系。何况,东海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里,没有他这一号。”

    周天星听他这么说,知道张家生应该没有太厉害的背景,心中一喜,便低头沉思起来,开始设计今晚怎么把张家生的内裤嬴回来。

    这时酒吧里走进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在另一个角落坐了,林玉楼看见了,便对周天星道:“看,那边那个穿藏青色西装的就是金龙涛,这种人才是真正惹不起的角色,他可是本地洪门的白纸扇,白纸扇你知道吗?就是军师,差不多相当于社团里的二号人物。”

    周天星抬头望去,见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不过面目很是英朗,双目有神,气质沉稳,丝毫不象传说中的狗头军师。

    忽然心中一动,讶道:“怎么中国的黑社会也这么嚣张的?你这个刑警队长就坐在他面前,他居然甩都不甩你。嗯,不是听说国家扫黑扫得很厉害的嘛。”

    林玉楼毫不在意地道:“你的这些知识大概都是从电视和小说里看来的吧,嗯,这么说吧,社团和黑社会完全是两个概念,49年后,我们国家的黑社会从来不成气候,到现在也是一样,逢黑必打,绝不留情。”

    周天星好奇心起,追问道:“那社团又是什么概念呢?和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林玉楼深深吸一口雪茄,淡淡道:“这就跟我们国家长期以来的国际环境有关了。事实上49年以后,我们国家的外部环境一直相当恶劣,别看这些年经济发展得很快,其实表面的风光下,内部的、外部的危机丝毫不比刚建国那会儿好多少。呵呵!别的不说,就说腐败吧,刚建国那会儿哪有这么多贪官?嗯,有些事我也不方便多说,你听过就算了。”

    周天星不禁腹诽:“贪官?人家是贪官,我看你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金玉满堂的熟客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林玉楼似乎瞧破了他的心思,微微摇头,苦笑道:“小子,在心里嘀咕什么呢?我跟那些人不一样。”

    周天星被他瞧破心事,大觉尴尬,讪笑道:“哪能呢,老大,这点我还看不出嘛,老大你两袖清风、一身正气。”

    林玉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就知道耍贫嘴,实话跟你说吧,洪门能在东海开场子,那是有一定背景和前提的,你不妨换个角度来理解这个问题,试想一下,要是没有金玉满堂,东海是不是就没有鸡窝了?要是没有金玉满堂,东海的有钱人会不会跑到澳门、拉斯维加斯去赌钱?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外国人?”

    周天星听得目瞪口呆,脑子里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不太明白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可以确定的,金玉满堂一定有某个深不可测的势力在背后撑腰。

    林玉楼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又道:“有些事我也不方便多说,只能告诉你,这个社会很复杂,许多事都不象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嘿!实话跟你说吧,这两年东海的经济发展得这么快,其中就有这家场子的贡献呐。”

    周天星无语了,不无恶意地想道:“搞政治的就是不要脸,明明是偷鸡摸狗的买卖,还偏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就不信这些钱能落到老百姓口袋里,还不是便宜了你们这帮贪官污吏?嘿!现在媒体这么发达,保不准哪天给你们爆下光,那乐子可就大了。”

    林玉楼却不知他满肚子都是不良念头,忽然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感慨地道:“我既然交了你这个兄弟,就没把你当外人,今天就跟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我们干刑警的,那是一天到晚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啊,可我们家里也有妻儿老小,年轻的要成家,年纪大的要养家,你到外面去打听打听,有几个姑娘肯嫁给咱们干刑警的?不错,用官话说,我们穿上了这身制服,就应该对国家负责,对人民负责,就应该廉洁自律,这话没错,可我们也是人啊,行政上就那么点经费,发个工资、买点办公设备也就差不多了。”

    周天星越听越不是味儿,心想:“妈的,你还越说越来劲了,你们干刑警的苦,这世上哪行哪业不苦啊,在商店里做营业员就不苦吗?一天站十几个小时,见人就得装孙子,做婊子就不苦吗?天天在床上干几个小时,什么变态嫖客都得接。当律师就不苦吗?天天忙得跟孙子似的,多恶心的案子也得接啊。妈的,要说苦,有谁能苦得过我爸那种人,有谁苦得过整天在工地上搬砖头的民工?”

    心中有气,忍不住揶揄道:“现在公务员不是年年都在涨工资嘛,国家好象也没怎么亏待你们当警察的吧。唉!老大,我又不是你们的纪委书记,用不着在我面前哭穷喊冤吧。”

    其实他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好不容易跟这个警察头子建立起了亲密的私交,这下可真算把人家得罪了,试想一个美女正深情款款地对你倾诉衷肠,你却突然说人家胸太小,人家能不跟你急嘛。不禁暗骂自己实在太冲动,同时心头也掠过一丝莫明的快意。

    林玉楼的表情很是尴尬,不过周天星直觉意识到,他并没有动怒,心中稍安,但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了,只得挤出一丝强笑,有点画蛇添足地道:“老大,我不是针对你,只是有感而发,小弟心直口快,别往心里去啊。”

    这样一说,气氛倒也缓和了些,林玉楼摇摇头,又点点头,苦笑道:“兄弟,你也别把做哥哥的瞧得太小了,我不是那种听不得逆耳之言的人,所谓隔行如隔山,你没干过我们这一行,我跟你说再多你也未必能感同身受,不过你说的是正理,我无话可说,同时也给我提了个醒,不要把自己那点破事看得太重。”

    话是这么说,但气氛毕竟冷了下来,两个人都默默喝着咖啡,不再多言。沉下心后,周天星才慢慢品出了点这杯蓝山咖啡的滋味,有点酸,有点苦,还有点甜。

    不知怎的,周天星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向了坐在另一个角落的金龙涛,怔怔望着那方向出神,同时不知不觉起了个心卦。

    顿时,一幕幕支离破碎的影像掠过脑海。周天星现在的修为层次大约是凝神中期,窥测旁人经历时只能看到一些不连贯的片段,而且没有条理,也没有声音,需要他自己加以分析和推测,同时,施法时受术人必须处于视线可及的范围内,距离也不能太远,所以,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完整经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即便如此,周天星还是发现了一些令他相当感兴趣的事,这位本地黑道的重量级人物经历果然既复杂又精彩,在一些看似生杀决断的场景中,他酷得如同电影中的教父,而且这人的交际面也十分庞杂,周天星甚至在一些场景中看到几个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人物。

    为了研究这个传说中的黑道大佬,周天星不惜接连起了三个心卦,他直觉地意识到,这个人对他非常有价值,但具体在哪个方面,他自己也说不清。如果说得清,就不叫直觉了。

    第012章 我有个女儿

    两人在酒吧枯坐了一会,还是冯长春的到来打破了僵局,这家伙显然刚刚在那女郎身上发泄过兽欲,看上去有些萎顿,不过赌性却更加高涨了,磨拳擦掌要再杀几把。

    周天星和林玉楼不约而同相视一笑,刚才的一点小磨擦就此烟消云散,三言两语商定了作弊的暗号,三人便回到大厅,向梭哈区走去。

    梭哈区不设庄家,都是赌客之间相互玩,每桌二到六人,配一个发牌的女服务生,每局从嬴家手里抽一个小白(1万),要是只嬴了一个小白就不抽,当然,这样的情况几乎没有。

    张家生今天的手气出奇好,可说是大杀四方,台面上花花绿绿的筹码一大堆,面前却空无一人,已经没有人愿意招惹他了。

    一般的老赌客都清楚,人是不能跟天斗的,有些人手气特别旺的时候,逢赌必嬴,这个时候去招惹他,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所以今晚的张家生可谓威风八面,在赌桌上顾盼自雄,大有一代王者的风范,脖子上还吊着一个**肥臀的女郎,周天星三人来到他面前时,这对狗男女正口对口相互喂酒。

    一见又有人上来送死,张家生大是高兴,一把推开女郎,高声吆喝道:“来来来,发牌发牌!”

    周天星修道经年,哪会感应不到他现在运势正旺,只不过对他来说,要破掉张家生这点财运一点都不困难。修道本就是逆天改命,办这点事还不是易如反掌。

    一连十几局,周天星连牌面都懒得看,见牌就扔,林、冯二人自然都是以他马首是瞻,张家生虽然每局都嬴,但根本没机会发挥,每局只嬴三个小白,还要上交一个,十几局下来,也就嬴了二三十个小白而已。

    这家伙终于憋不住了,冷哼道:“三位,我张某人和你们前日无冤、往日无仇,犯不着这样消遣我吧。”

    照理说,张家生和周天星应该算是旧识,只是当初张、周两家交好时,周天星还只是一个小娃娃,长成青年后张家生从没见过他,自然认不出他来。至于林、冯两人,以前也没跟张家生接触过,就更认不出他们的身份了。

    冯长春笑嘻嘻地道:“这位先生,这话可真是冤死我们了,咱们哥三个每一盘都让你收银子,怎么反倒说我们消遣你?要不你也这样消遣消遣我们。”

    张家生明知三人联袂而来,必有图谋,倒也夷然不惧,他可是个几十年的老赌棍了,深知象今天这样的大红运对任何赌徒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趁这么好的机会大捞特捞,可就是傻子了。只是赌徒间有个很玄乎的传说,一旦遇上鸿运高照、逢赌必嬴的大红局,那就千万不能挪动屁股,连上个厕所都不行,否则,你的运气就到此为止了。

    张家生斜睨着周天星,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三个眉来眼去的,你是头儿吧,嘿嘿!恕我眼拙,不知三位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张某人过不去。”

    周天星露出一个很欠扁的笑容,指着他面前的那堆筹码,淡淡道:“没什么,我这人就是见不得有人太嚣张,要是老兄你裤裆下那东西还管用,那就陪我玩一会儿,我们也不以人多欺你,就咱们俩一对一放单,要不就带着那堆东西滚吧。”

    胖子一双小眼珠滴溜溜打转,片刻后爆出一阵狂笑:“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好,好,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张家生原本不是个意气的人,只是今晚实在太顺,警惕性就没平时那么高了,加上今天鸿运当头,少了许多顾忌,于是便底气十足地接下了周天星的挑战。

    只是,他的好运也就此到头了。

    周天星一连十几把只守不攻,看似消遣,实际上用的是天机宗心法中最基本的“截”字诀,截人财运,最重要的就是在初始阶段,让对方有力无处施,有拳打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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