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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作出一副无比沉痛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看来这里没我的事了,陈同志,我先回家了,今天的事我也很过意不去,嗯,反正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要不,你就辞退我吧。”
陈有虎一怔,随即意识到他话中有刺,眼珠一转,便缓下脸色,苦笑道:“天星,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所以……唉!象你这种人才,组织上还是很看重的,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
周天星耸耸肩,无所谓地道:“陈同志,你别误会,我这人根本没脾气,只是觉得这次差事办砸了,你不赶我,我也没脸再呆下去了。”
陈有虎拿他没法,只得拱手赔笑道:“小祖宗,你就不要为难我老陈了好不好,不错,这次的事你的确……嗯,办得不太好,不过你从前可是帮了我们大忙的,偶尔失手嘛,算不了什么,组织上对你还是很器重的,这不,前两天我们局长还专门找我商量,想把你的待遇提上去一点,弄个享受副处级,这不,批文马上就要下来了。”
周天星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物,况且他这个小脾气本就是故意发的,用意有二,一是展示自己天真烂漫,没什么城府,二是借此抬高自己的地位,免得以后陈有虎发惯了脾气,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立个规矩而已。
他眨眨眼,笑道:“副处级?有什么好处?”
陈有虎有些尴尬地笑道:“级别上去了,工资待遇也就上去了,不过我也知道,你不在乎那两个小钱,而且毕竟你是编外人员,不能给实职,所以我们研究了一下,打算……嗯,设一个编外的实职,单独为你成立一个情报分析科,由你担任科长,另外给你配两个手下,你也认识的,就是小林和小吴那两个小女孩。”
周天星不禁有点啼笑皆非,这个所谓的情报分析科在他看来自然是个笑话,无非是一种笼络人的手段,一个编外人员当科长,本来就有点滑稽,给他配的两个手下更是不伦不类,那两个女孩他都认识,都是去年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分在二处干文职的,所以,他这个所谓的情报分析科长根本就是个摆设而已。
即便如此,周天星对领导的亲切关怀还是十分高兴的,刚要说两句场面上的废话,突然听到一声惊叫,一个紧盯着监视屏的国安员失声叫道:“处长,目标出现了。”
陈有虎的目光刷一下转向发声处,却没有从监视屏上发现任何异常,便语气不善地问那个大惊小怪的家伙:“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那国安员面带惊恐,额头见汗,指着其中一个屏幕,颤声道:“我……我刚才看到一条淡淡的影子,就从这走廊上滑了过去,处长,我可以用脑袋保证,那肯定是个人,您知道的,我们局里没有人视力比我好,尤其是动态视力,所以我敢肯定,那一定是个人,哦……不,现在我又感觉不太肯定了,也许是我眼花了。”
陈有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斥道:“神经兮兮的,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每回局里比武,打飞碟你都是冠军,要是这个人的身法连你都看不清,那肯定是个鬼魂,好了,专心点,不要开……”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又听到一声大叫,另一个国安员也嚷了起来:“天!真的有人,快!所有行动小组注意,目标已经来到病房门前,不,他已经进病房了,不,他已经带着人质从窗口跳下去了,我X!他已经消失了……”
周天星看得真切,就在这人大呼小叫的当口,那间看管金龙涛的病房门前的两个武警已经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接着病房门就瞬间化为了漫天飞灰,下一刻,躺在病床上的金龙涛突然平空飞了起来,整个人箭一般飞向窗口,同时整个窗子连边框一起化为齑粉,最后连人带窗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碎渣。
说来话长,但整个过程便如电光火石,一气呵成,只在某个时刻在周天星视网膜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身影。
陈有虎颓然坐倒,无力地摆了摆手,虚弱地道:“不用追了,就算追上也没用,一定是韩霖来了,想不到这老家伙居然肯为了金龙渊亲自出手。唉!天星,不是你的感觉错了,而是我错了,我做梦都没想到,那个老家伙居然肯为了一个徒弟跟我们正面硬撼,真是一点体面都不顾了。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小杨,马上起草一个报告,把情况整理一下,就让局长大人去头痛吧。”
接着他又冷哼一声,寒声道:“给我通知下去,把所有能派出去的人手全都派出去,控制所有交通要道,韩霖,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能带着三个人逃出国门?”
两个多小时后,周天星回到明星花园的家,他懒洋洋地斜靠在客厅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刚沏的新茶,小白正趴在他大腿上,歪着小脑袋呼呼大睡。墙角的壁炉里燃着熊熊火焰,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这里可说是个温暖如春的安乐窝了。
在他面前,有三男一女,一个面目清癯的唐装老者端坐在他对面,这人面如刀削,鼻似悬胆,双眉如剑,年纪约在六十上下,神态恬淡自然,气度沉凝大方。他只是随随便便坐在那里,但带给周天星的感觉,便如一座气象雄伟的高山,令人不敢仰视,至此方知古人有高山仰止之说,诚不我欺。
这老者便是名满中华武术界的八卦掌大宗师韩霖了,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人,一个是金龙渊,另一个是叶佳,另一侧的沙发上还半躺着一个正沉入梦乡的男人,他面容憔悴,脸形至少比周天星初见他时瘦了一圈,赫然就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金龙涛。
原来,整个计划都是周天星一手策划的,由于他特殊的身份,可以游走在洪门和国安两大势力间,从中穿针引线,巧妙利用微妙的局势,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陈有虎的计划中,原本是要利用周天星来引诱金龙渊去武警医院救人,让他自投罗网,同时还可给他安上一个劫持重犯的罪名抓起来,这样不管慕容家还是韩霖都无话可说,最关键的是保护了刘寒松的人身安全。
这个计划当然非常不错,但可惜的是,执行计划的周天星却不是他真正的下属,他只是个贪得无厌的修道人,国安能给他的好处远远不及慕容家和韩霖,他自然懂得该如何选择。
于是,周天星一方面装模作样地配合陈有虎行动,把金龙涛从监狱里保了出来,另一方面则暗中约见叶佳,向她透露了一些有关陈有虎计划的口风,叶佳则自然能找到金龙渊沟通。金龙渊虽是个武夫,可也不是个愣头青,明知对方正摆了一道陷井等他上钩,还要傻乎乎地往里跳。对他来说,杀刘寒松其实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先把金龙涛救出来,然而面对如此恶劣的局势,他也无计可施了,而且慕容飞为了家族利益,已经从这件事中抽身而出了,也是指望不上的,百般无计之下,索性和叶佳一起面见周天星,请教如何破开这个必死之局。只因周天星已是他如今唯一的救星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毫无悬念了,周天星向他“坦言”,他在国安系统中有关系,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国安的判断。对于周天星的真实用心,金龙渊本来还有些半信半疑,但和慕容飞在电话中谈了一次后,便彻底打消了疑虑,一方面从种种迹象分析,周天星这个太子爷完全没必要和国安联手对付他,而且慕容飞为人精细,早就派人去江航调查周天星的底细,从江航内部传出的消息也印证了他太子党的身份,试想一个小小的国企干部,就能拥有明星花园的豪宅,不是太子党也是个贪官,象这种人会真的为国效力,简直就是个笑话。但调查进行到这一步,也就无法再深入下去了。洪门在国内势力实在有限,几乎完全处于政府监控下,想要象意大利黑手党那样为所欲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另一方面,周天星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慕容飞的一千万美金,这一点也非常符合他的身份,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周天星拿人钱财却不给人消灾,要真这样的话,单是这一千万美金的事被兜出来,也够周天星喝一壶的了。当然,他们完全不知道周天星之所以敢收这笔“贿赂”,根本是有恃无恐的,而且他对慕容家的企图,远超过区区一千万美金。
金龙渊见到周天星后,倒是的确寻到了一条明路,那就是他的师父韩霖,因为周天星早已料定,韩霖至少是个化神期以上的修道人,而且是修道界中个人实力最强横的以武入道,如果这点局面韩霖都搞不定,那他修道还有什么用处?再说,这事本来就和周天星无关,最糟的情况不过是退回那一千万美金,金龙渊请得动韩霖固然好,请不动他老人家也无所谓。话说回来,金家兄弟是生是死与他何干?
毫无悬念,金龙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请出了韩霖这个大靠山,再加上周天星精心策划,暗中布局,这才上演了之前在国安局里那一幕,先是由金龙渊单身刺杀刘寒松,吸引陈有虎的注意力,再由韩霖这个大宗师亲自出手,从医院里救出金龙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在周天星家集中,使外面的天罗地网全无用武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刘寒松之所以能在金龙渊手下伤而不死,并不是金龙渊一时失手,而是出自韩霖的严令,至于其中缘由,周天星就不得而知了。
第063章 约为兄弟
“周先生,大恩不言谢,这次你出手救了我这不争气的徒弟,老夫铭感五内,日后如有差遣,只要用得上老夫的,尽管开口。”
韩霖端坐在沙发上,向周天星抱拳道,身后两人则一左一右垂手恭立,眼观鼻、鼻观心,连眼皮都不抬。中国传统武术界是最讲规矩的,如果金龙渊单独来见周天星,以他在洪门中的身份地位,自然可以和周天星平起平坐,但有师长在场的情况下,就没有他的座位了,而叶佳也是洪门中人,加上她和金龙渊的情侣关系,在韩霖面前就更不敢坐了,只能跟着金龙渊行子侄礼。
周天星则自然是可以坐的,他本就不是洪门或武林中人,又是对方的恩人,所以不必守这种规矩,他轻轻抚摸着小白的头,笑道:“韩前辈,言重了,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我也收了慕容小姐的一份重礼,俗话说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说得难听点,不过是一场公平交易,何必称谢。”
这番话前半段应答得还算得体,只是到了后半截,就有点不太入耳了,简直就是一副赤裸裸的贪官德行,不过韩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看轻他,反眯起眼笑了起来,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一场公平交易,只是周先生,恕我直言,你看上去并不象那种见钱眼开的纨绔子吧?”
其实面对着韩霖这样厉害的宗师级人物,周天星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之所以表现得比较没品,主要还是担心对方看出他修道人的身份。同一类人之间,身上难免都有相似的气息,在慕容飞和金龙渊面前,他倒是有自信能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但对上一个至少化神期以上的高手,他心中可就没底了。
跟江玉郎相处了一段时间,周天星对修道界多少有点了解,知道天机宗是唯一以占卜入道的流派,一般情况下不会被人识破身份,但也难保有个万一,谁知道其他门派有没有什么秘法,可以直接揭穿他的身份,或者道行到了一定高度之后,就能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他现在是能谨慎就不大意,企图利用太子党的形象混淆对方的思路。
韩霖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他从见到周天星的第一眼起,就对这个看似纨绔少爷的小家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周天星身上的功德气息实在太浓了,虽然跟他这种阶层还不能相比,但对于一个官家出身的年轻人来说,显然不合常理,但他也看不出周天星身上有任何修道人痕迹,这年轻人功德虽高,但完全是个不懂武功的家伙(周天星在国术班学的那点功夫可以忽略不计)。尽管他也知道世上有许多修道流派,但只要不是以武入道的人,他从来不关心,就算关心也没用,真正的修道人在俗世中都隐藏得很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显山露水的。
其实韩霖的真实年龄和江玉郎差不多,也是个有两百多年道行的修道人了,只是这个世界很公平,以武入道的人武功当然厉害无比,百步之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但在灵觉方面就不足道了,至少和天机宗的门人比起来,他的灵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周天星能一眼看穿韩霖的真实身份,而韩霖如果想摸周天星的底,就是千难万难了。
周天星淡淡一笑,道:“前辈真是好眼力,我这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有个好习惯,予人方便,自己方便,象前辈这种高人异士,我是想巴结都来不及呢。”
韩霖哈哈一笑,点头道:“周先生快人快语,老夫倒是很欣赏你这种性格,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开诚布公了,不瞒你说,我们洪门历来有个规矩,和官府中人结交是一大忌讳,当然,这也是老黄历了,现在的洪门也不是死抱着那些老规矩不放的,只是以老夫的身份,还是不便和官家有太多牵连。呵呵!周先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周天星洒然一笑,点头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说不定哪天,我就脱掉这身官袍了,我做这个官,无非是家里的意思,其实我本人对政治不是太感冒,也没想过要在官场上怎么发展,毕竟我又不是长房长孙什么的,比我强的有的是。话说回来,韩前辈,现在似乎还没到谈这些的时候吧,现在最紧要的,我看还是怎么平安地把你们几位送出去,我也了掉一桩心事,收钱也收得安心点,哈!”
叶佳扑哧一笑,娇嗔道:“你这人,就是油嘴滑舌的,不管怎么样,这回我和我家小姐都要多谢你了,你什么时候去美国啊,到时候我们一定用最隆重的礼节款待你。”
金龙渊在师父面前本不敢多话,但叶佳开了个头,他也就顺势而行了,向周天星抱拳道:“师父他老人家说得对,大恩不敢言谢,这次能救出我大哥,全靠周兄了,我师父身份贵重,不便和官家太过亲近,我可没那么顾忌,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倒想高攀一下,和你结个异姓兄弟,不知道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周天星不由望向韩霖,却见他微笑不语,似乎全没听到金龙渊的话,不禁心中暗骂:“真是个年老成精的老狐狸,嘴上说不便和官府结交,却私下里授意徒弟跟我结交,这和你老人家亲自和我结交有什么分别?哼!以后就算招人非议,也不关你的事,而且一旦你徒弟跟我平辈论交,结成异姓兄弟,连我也成了你的子侄辈,怎么算都不吃亏嘛。”
即便明白韩霖的算计,周天星还是不得不上套,结交洪门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跟金龙渊拜把子那是再好不过了,再说,这种个人行为显然没多少约束力,对周天星来说,就算刚和金龙渊结成兄弟,转眼就一枪崩了他也没关系。于是长身而起,学着他的样子抱拳回礼,欣然道:“好,能跟金大哥这样的真豪杰结拜,我周天星三生有幸,废话不去说,趁着韩前辈在场给我们见证,我们就在他老人家面前结成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生、只求同死。”
于是,在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下,两人便当着韩霖和叶佳的面,约为兄弟,只等以后方便的时候,再依古法正式摆上香案,歃血为盟。由此,周天星和北美洪门的关系也前进了一大步。
话说回来,周天星此举虽然有点假情假义,但他对金龙渊这条血性汉子还是相当欣赏的,武夫一怒,血溅五步,管他是帝王将相,还是王候公卿,要不是韩霖出面压着,刘寒松早就是个死人了。而且他直觉意识到,不管韩霖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金龙渊的结拜之意显然是出自至诚的,是真心想和他做兄弟,只是周天星毕竟和他相处时间不长,对他没多少真正的情谊。
重新坐定后,两人就以兄弟相称了,周天星笑呵呵地对韩霖道:“前辈,要不我就站着,要不金大哥就坐下,您看呢?”
韩霖哈哈一笑,道:“渊儿,佳儿,你们俩也坐吧,不然人家周先生面子上不好看。”这两人这才依言坐了,只是金龙渊还是向师父告了个罪,只坐了半个屁股,恭敬得如同清宫戏里的奴才见了主子。
见此情景,周天星不禁心生感触,想起自己和江玉郎相处时,双方名为师徒,其实亲密无间,玩笑不禁,再看面前这对师徒,冷峻森严,行止坐卧都要讲规矩,半点都不能含糊,他也不知这是个人性格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觉得这种师徒关系让他很是不爽,心想要是江玉郎当初也这么给他立规矩,他宁可不修道,也不受这份活罪,平白无故给自己添一个比老子还严厉的家长,活得再长又有什么趣味。
周天星拾起旧话题,正容道:“前辈,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把你们送出去,不过据我所知,现在东海是满城风雨,公安和国安都在抓你们,我这个地方虽然安全,但住久了也容易出麻烦,不是长久之计,不知道前辈有什么打算?”
韩霖沉吟片刻,望向一边沉睡不醒的金龙涛,叹了口气,道:“本来多等几天,等风声过了我们再走也不迟,只是我刚才给龙涛搭了一下脉,这才发现他肝肾两虚,体虚气弱,而且心脉似乎也严重受损,的确生了重病,要是不及早带回美国治疗,只怕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金龙渊关心则乱,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跳起来嚷道:“师父,您老人家得想想办法,救救我大哥啊,我大哥从小和我相依为命,要是真有个好歹,我……我以后怎么办?”
韩霖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师父又不是神仙,虽然粗通医术,但怎么可以和天斗?你大哥平时就不修功德,多行不义,这才有今天的劫难,要不是看在你和飞儿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管这种事,你还要怎的?”
这番话听在外人耳中,也许只会当作韩霖在借题发作,老人家脾气古怪。但听在周天星耳里就是另一番境界了,他直斥金龙涛不修功德、多行不义,实际上是暗指他是个负功德的家伙,救他等于自损功德。同时周天星也隐约理解了这件事的原委,韩霖之所以一开始没出现,想必是因为他早就知道金龙涛是个负功德的家伙,不肯浪费功德去救这种人,但金龙渊毕竟是他兄弟,血浓于水,他也不便阻止徒弟,于是就索性不闻不问了,直到金龙渊在国内把事情办砸了,走投无路之下,才又寻上这个大靠山相助,或许慕容飞也出面求了情,韩霖这才勉强同意亲自出手的。
周天星心念电闪,飞快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说实话,金龙涛本就是他必杀之人,之所以救他,不过是从大局着眼,暂时牺牲局部而已,但这时他更深入地了解到内幕后,心思不禁又活了起来。再说,要是真的把金龙涛救出去,对自己的功德也是有损无益。
思忖片刻后,忽然展颜笑道:“前辈,金大哥,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第064章 买腿和买命
了解到韩霖的真实心态后,周天星不禁喜出望外,他深知韩霖救徒弟是真,救金龙涛显然不是出自本心,反而假惺惺建议道:“现在警方虽然已经封锁了所有交通要道,车子肯定是不能开了,不过韩前辈武功出神入化,想必不用走大路也没问题,只要前辈趁着夜色把龙涛兄背出城去,天亮前赶到附近的村镇或者小一点的县城,应该就可以从长计议了。我相信以前辈的身手,总能保护龙涛兄的安全吧。至于龙渊兄和叶小姐,暂时在我这里躲几天,等避过了风头再走也不迟。”
果然,韩霖在听到这个似乎很合理的主意时,冷哼一声,虽然没有立即反对,但脸上尽是不以为然之色,只目光灼灼地盯着金龙渊,淡淡道:“渊儿,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金龙渊当然明白师父的心意,膝盖一弯就跪下了,惶恐道:“师父,您老这次已经帮了徒弟大忙了,怎么好再劳动师父大驾,只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出事,所以我想,干脆我一个人背着大哥闯出去,以我的武功,虽然不能和师父相比,但只要抄小路走,我想到天亮前好歹也能跑出百十公里。再说我本来就是东海人,对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我估计明天一早,应该就能赶到扬子市地界了,那里不归东海管辖,环境应该会好一点,我可以先找个小诊所给大哥看看病。”
这番话听得周天星寒毛直竖,虽然在国安局里他已亲眼见识了韩霖的绝世武功,但听到金龙渊竟能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一夜狂奔上百公里,难免暗暗心惊,做梦都想不到以武入道能厉害到这种程度,这样强悍的体力和耐力恐怕已经跟奔马差不多了。
韩霖冷着脸听完,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只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金龙渊如蒙大赦,叩头道:“多谢师父成全。”然后从地上一跃而起,把仍在沉睡中的金龙涛背了起来,一闪身就到了窗口,推开窗子,如狸猫般跃了出去,转瞬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叶佳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只怔怔望着虚掩的窗子出神。
金龙渊走后,韩霖摇摇头,叹了口气,转向周天星道:“好了,这件事老夫也仁至义尽了,我也该回去了,佳儿就在这里躲几天吧,等风声平息了,自然会有人来接应她回美国,周先生,后会有期。”
他也不待周天星回答,话音方落,整个人就化作一条淡淡的残影,消失在窗外了。
周天星和叶佳相视苦笑,对这对师徒的作风都有点无语,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天星道:“叶小姐,既然这样,你就在我这里多留几天吧,这里应该是很安全的,只要你不出门就不要紧,顺便帮我照顾一下小白和小黑,至于日用品,我在储藏室里存了很多,你尽管用就是了。嗯,我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也不方便,这几天我就睡在外面了。”
叶佳甜甜一笑,她本就是个长相颇为甜美的女孩,圆圆的脸蛋,一笑起来就露出两只小虎牙,她语气微嗔地道:“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还叫我叶小姐,哼!你和龙渊拜了把子,以后可是要叫我大嫂的。”
周天星呵呵一笑,点头道:“那好,我就叫你佳佳吧,等以后你和龙渊兄正式结婚了,我再改口叫你大嫂。”
两人闲聊了几句,周天星就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脱身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相当简单了,在回家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陈有虎,把金龙渊等人有可能向扬子市潜逃的消息告诉对方,陈有虎那边正焦头烂额,忙询问详情,周天星便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番,只说是自己从慕容飞那边探得的口风,加上自己的直觉判断,认定他很可能想趁夜逃出东海的天罗地网,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离东海最近的扬子市。陈有虎现在对周天星的直觉已经相当信任了,得到消息后虽不敢全信,但还是派出重兵赶往东海市和扬子市的交界处设卡拦截,同时知会当地警方及国安部门,请他们协助抓捕这伙要犯。
挂断电话后,周天星摇摇头,苦笑一下,喃喃道:“我这人是否天生就是个坏胚,这么卑鄙的事都干得出,看来我不但是个修道奇才,还是很有潜质当个超级恶棍的。”
对于出卖金龙渊这个新结拜的大哥,他心中还是有点歉疚的,不管怎么说,人家已经拿他当兄弟了,自己却一转过脸就把人家兄弟俩一块卖了。虽然他真正想对付的只是金龙涛,但形势如此复杂,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最理想的情况莫过于,金龙涛因得不到及时治疗,早点死掉,而金龙渊凭着超强身手,突出重围,万一金龙渊不幸被警察打死,他还是有点难过的。
当然,他也考虑过最坏的结果,那就是金龙渊不幸受伤被捕,不过周天星对这武夫的血性还是有一定信心的,应该不至于把他供出来,而且就算他把自己供出来,一来陈有虎他们会不会信还是个问题,二来他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抓在别人手中,应该不至于出现太被动的局面,况且以他修道人的灵觉,一旦有人对自己不利,他就能第一时间获得信息,比什么通讯工具都快,完全可以到时候再从容布局,想要全身而退并不太困难,最多就是陈有虎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不让他继续在国安混就是了。
同一时刻,还是在市郊那幢废弃的烂尾楼里。
明暗不定的火光映着一张张贪婪的脸,刀疤脸大马金刀地坐在屋子中央,身后站着六七个手下,面前的一张破木桌上摆着一只打开的皮箱,里面是整整齐齐码放着的一堆堆人民币。
孔泉卑躬屈膝地立在他面前,赔笑道:“刀哥,整整五十万现钞,一分不少,您要不要点一下?”
刀疤随手抄起一叠百元大钞,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发出沙沙的声响,终于绽开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乐呵呵地道:“老孔啊,你这人不错,刀哥我信得过,不用点了,你说五十万就是五十万。”
孔泉忙道:“那……钱我都付了,刀哥,您什么时候收拾那姓周的?”
刀疤哈哈一笑,把那叠钱扔回皮箱,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问道:“老孔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不是说好一百万的嘛?兄弟们可都是听到的,怎么只付了五十万就要我办事?”
孔泉一听就懵了,呆立半晌才回过味来,拉下脸怒道:“刀哥,道上的兄弟都说刀哥是条汉子,在东城区街面上混的哪个提到刀哥您不是竖起大拇指,怎么……一百万是没错,可是我们明明说好了的啊,先付五十万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一半。”
刀疤立刻寒了脸,豹眼一瞪,瞬间凶相毕露,恶声道:“老孔,我看是你耳朵背吧,下午你在这儿死乞白赖地求我收拾那姓周的,我可是没驳你的面子吧,不错,我是说过让你先拿五十万定金来,可我什么时候说过,另一半等事成以后再付的?兄弟们,你们听到了吗?”
他背后立刻发出一阵充满揶揄的哄笑,有人便油腔滑调地道:“刀哥,我耳朵再背也不敢不记住您老说过的话啊,咱们刀哥是什么人,那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什么时候含糊过?我说老孔,你怎么人话都不会听,刀哥的意思是,怕你一下子凑不齐一百万,所以让你先拿五十万来,过几天再拿五十万来,等一百万凑齐了,我们哥们再给你打工,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孔泉一下子涨红了脸,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了,然而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气急败坏地辩道:“可是,这不是道上的规矩嘛,哪有先收齐钱再办事的道理?”
“啪!”
刀疤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腿咔吱咔吱一通乱响,几乎被他一掌拍散了架,他厉声喝道:“老东西,别不识抬举,规矩?你懂什么规矩?你在道上混过几天?我X,在我刀哥这儿,我就是规矩,我说什么,什么就是规矩,龟儿子的,识相的就再拿五十万过来,你的事包在刀哥身上,要是再敢罗嗦,就他妈给我滚。”
孔泉立刻就被这凶人吓傻了,他其实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当初没进江航时,也算是个社会上小有名气的律师,三教九流的人物结识了不少,进江航后,更是如鱼得水,混得人模狗样,有房有车有小秘,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从那次“强奸事件”后,他被江航扫地出门,一时间居然人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根本没人搭理他,以前的朋友见了他,素质高一点的还打个招呼,跟他说两句不疼不痒的场面话,但也仅此而已了。至于素质差点的,就算在大街上碰上他,不是装作不认识他,就是远远的掉头就走,跟躲瘟神似的。家里的情况就更别提了,老婆要跟他离婚,儿子跟他反目。可以说,他现在的处境只能用众叛亲离来形容。
也正是因此,他才格外仇恨把他害到这种地步的周天星和董淑贞,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这才昏头昏脑地找上了这帮恶棍。
然而世事往往就是这样,一旦一个人因仇恨陷入疯狂,老天爷反而要加倍捉弄他。所谓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孔泉现在无疑已踏上了灭亡的悬崖边。
“格格!格格!”
一个嘶哑得不似人的女声从墙角传来,那是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发出的笑声:“老畜牲,你猜,他们收了我多少钱?我告诉你,也是五十万,整整五十万现钞,就为了买你这条老狗的烂命。哈!没想到吧,就在你要花一百万买周天星的两条腿的时候,我却花了五十万,直接买断了你这条老命。”
第065章 血夜
听到这话,孔泉全身打了个哆嗦,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董淑贞的声音,他一寸一寸转过脸,死死盯着这个只剩下半条命的女人,眼神中充满震骇和不信,忽然象一只被捏着脖子的老公鸭一样嘎嘎怪笑起来:“臭婊子,跟我玩心眼,就你这贱货,人家刀哥能听你的?”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到刀疤在旁发话了,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对了,老孔啊,忘了跟你说了,人家说得没错,的确是出了五十万买你的命啊,嘿嘿!老六,把你刚刚拿回来的买命钱给老孔看看。”
一个粗壮如牛的大汉应声而出,把一只皮箱放在地上,打开了箱盖,果然,里面都是成堆崭新的钞票。
孔泉彻底懵了,他目光呆滞地死死盯着地上那堆钞票,突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有意思,哈哈!真好玩,猫猫,你躲在哪里啊,嘎嘎……猫猫不见了,嘻嘻,妈妈帮我找猫猫,我的猫猫不见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屋子里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孔泉先是语无伦次的大叫大嚷了一通,接着便象抽风似的手舞足蹈起来,又唱又跳:“妈妈给我找猫猫,我的猫猫不见了……”
这还不算,就听到扑哧一声,一股恶臭从他下身弥散开来,却是他已然大小便失禁,屎尿齐流,裤子上立刻映湿了一大滩,还有黄褐色的秽物顺着裤管往下淌,然而他就象没有知觉一般,依然咧着嘴又唱又笑。
刀疤和几个手下对望一眼,都是又好气又好笑,有人凑上前道:“刀哥,这老家伙不是在装疯卖傻吧?”
刀疤呸一声吐出一口浓痰,恶狠狠道:“不怕他装疯,你去,把这老东西海扁一顿,直到扁得他会说人话为止,打死了也没关系,就地找个地方埋了,只要这老家伙还有一口气,就得让他把家底全掏出来,兄弟们,这回咱们哥们干笔大买卖,歇一年都不成问题。”
话是这样说,却暗暗给一班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揍得太狠,当场就有三四条壮汉冲上去,围着孔泉一顿拳打脚踢,凄厉的惨嚎不断从圈子中央传出:“啊!猫猫……猫猫打我……嗷呜,妈妈!我要猫猫……”
“住手!”
约莫两三分钟后,刀疤终于叫停了,他无奈地望着满地打滚依然要找妈妈的孔泉,叹了口气,骂道:“真他妈点背,这老东西这么不经吓,还没怎么样就疯了。算了,还是不要搞出人命的好,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把他拖出去扔了,我X,弄了一屋子臭气。”
他的几个手下也是相视苦笑,只得遵照吩咐把孔泉拎死狗一样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不知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头跑了进来,他两只手都没闲着,一手拎着一只鼓囊囊的超大方便袋,和他干柴般的小身板相比,手上拎的这些东西都似超过了他的体重。
他一进门就谄笑道:“刀哥,宵夜买回来了,快趁热吃吧,有酱牛肉、红烧肘子、烤鸭、烧鸡、猪头肉、猪耳朵,还有一打半啤酒……”他嘴里罗里罗嗦的念叨着,似乎每报一样食物,都能增加一点自己的功绩,同时已手脚麻利地把酒肉一一摆上屋子中央的破木桌,一股诱人的酒肉香气顿时弥散在空气中。
一群恶棍显然都饿了,不等食物摆好就争先恐后地抢到桌旁,有的用牙咬掉酒瓶盖,直起脖子就往喉咙里灌,有的拎起一只烧鸡就撕拉一下扯下鸡腿,连皮带骨地大嚼起来。
只有一个人既没吃也没喝,就是那送夜宵来的小个子,他只是呆在一旁看着众人的吃相傻笑。刀疤瞧见了,便向他一指,笑道:“老鼠,你也来吧,都是自家兄弟,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好让你一个人在边上干瞪眼。”
那名叫老鼠的小个子赔笑道:“刀哥,其实我还不饿,等兄弟们吃完了我再吃也不迟。嘿!就是……那个,那边那个小娘们儿现在不是空着嘛,我下午干的那回没留神,只干了两三分钟就下来了……”
刀疤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笑骂道:“兔崽子,就知道女人裤裆下那点事,没出息,去吧,再去爽一下,那个……不过那娘们看样子有点不行了,你轻着点,别真的把人弄死了,这娘们我留着还有用。”
“谢刀哥!”
老鼠立刻喜形于色,飞快地从刀疤身边溜过,还边跑边解裤带,一溜烟跑到墙角的草堆旁,裤子还没脱到膝盖就扑到女人身上,埋头狠干起来。
众恶棍见到这副情景,个个捧腹大笑,有的把酒水都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一片嘻闹之声。然而谁都没有看见,正趴在女人肚皮上吭哧吭哧使劲干活的老鼠,唇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突然有一个恶棍扔掉手上的酒瓶,抱着肚子惨嚎起来,然后一头栽倒,白眼一翻,双脚一蹬,就此没了声息。
正当众人都惊骇莫明地望着地上那人时,便如受了瘟疫传染般,仅仅相隔了几秒,剩下的几个恶棍接二连三地仆倒在地,同样只抽搐了几下就当场毙命了,转眼满屋子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连刀疤在内,在场六七条恶棍几乎无一幸免。
屋子里一片死寂,不知何时,老鼠已经停下了简单的活塞运动,他慢慢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赤裸着下身,一步步向墙角边的两个皮箱走去。
他弯下腰,哆嗦着手翻开箱盖,望着面前成堆的百元大钞,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都是我的,一百万啊!全都是我的啦。”
“水……水,给我点水喝,大哥,人家好渴,要喝水嘛……嗯,我要……”
身后传来女人柔腻腻的娇吟,声音虽然有气无力,却充满着荡人心魄的媚惑。
老鼠闻言一怔,似乎从狂喜中回过了神,随即返身大笑:“差点忘了还有你这小娘们,还真是多亏了你这条好计策,鼠爷我没白疼你,嘿嘿!今后你就跟着爷爷混吧,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一步步向草堆上的董淑贞走去,也许是兴奋得过了头,胯下那物依然昂首挺立着,然而那双贼溜溜的小眼中却泛出深藏的杀机:“宝贝儿,来!再让鼠爷爽一下,等干完了咱就出去吃海鲜,吃龙虾。”
董淑贞双眼半开半合,修长的睫毛在火光下微微颤动,小半截红润的舌尖不停舔噬着干裂的嘴唇,同时还把一只手抚在挺翘的乳峰上,轻轻揉搓着,发出阵阵低低的昵喃:“嗯……人家好渴,要喝水嘛……”
老鼠站在她身前看了片刻,阴笑起来:“宝贝儿,水是没有了,不过鼠爷倒是憋了一肚子尿,你要不要喝?”
董淑贞居然真的张开两片娇唇,急促喘息着道:“快!快一点,尿也可以,人家要喝嘛。”
老鼠哈哈大笑,一手拎起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提到自己胯下,然后就直接把那昂然之物塞进她口中:“你要喝,就让你喝个饱吧,嘿!坐办公室的女人,就是来劲,比街上那帮烂婊子强多了,下回鼠爷也搞个空姐玩玩。”
猛然间,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整个人向后倒窜了出去,仰面就倒,再去看时,他下身已是血肉模糊,双手紧紧捂着胯部,痛得满地乱滚,炽热的血浆如喷泉般汨汨涌出,浸透了一大片地面。
“呸!”
董淑贞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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