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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咕は牒湍闾柑浮!?br />
劳伦斯和警方打交道的经验显然十分丰富,一口喝干大半杯威士忌,向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侍者打了个响指,叫道:“小伙子,去把我的外套拿过来。”然后微笑着看向那警察,用一种近似调侃的语气道:“哈克警官,不知道莱斯警长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哦,当然,我是一个善良守法的美国侨民,一定会尽力配合警方工作的。”
那名叫哈克的警官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厌恶的目光,不耐烦地对胖子道:“劳伦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亲自给你带上手铐的,嗯……这位先生,请把你的身份证或护照拿出来,我想我需要验证一下你的身份。”
他的后半句话显然是对着周天星说的,两个忠于职守的保镖站了起来,抱着手臂站到周天星身后,冷冷盯着哈克,他们虽然一言不发,但带给那三个警察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谁都能一眼看出,这两个膀大腰圆的青年是职业军人出身。
周天星微微一笑,掏出护照递了过去,看到两个保镖的动作,哈克的脸色很难看,投向周天星的目光中也多出一丝狐疑,不过他只翻开护照扫了一眼,就笑了起来,语带嘲讽地道:“中国人,商务签证,先生,您的签证似乎已经过期了,我想您有必要跟我走一趟。”
周天星耸耸肩,从椅背上拿起外套,边穿衣服边向身后的保镖道:“布拉夫,请你通知一下我的私人律师文森特先生,让他去一趟警局,哦,对了,警官先生,您打算把我带到哪个警局?”
哈克警官明显一怔,然后把护照还给周天星,冷冷道:“先生,看起来您是一位大人物,您放心,这只是例行检查和讯问,不过如果您一定坚持必须有律师在场,我们当然没有理由反对。”
周天星淡淡一笑,矜持地道:“对不起,我的习惯是,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我不会接受任何检查或讯问,警官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周天星乘着警车来到图鲁兹第七警署时,他雇佣的私人律师,一个名叫文森特的中年法国男人居然先他一步赶到了。在这个方面,周天星是非常舍得花钱的,文森特是一位本城的资深律师,周天星支付给他的佣金高达年薪一百万欧元,这个价钱足够使绝大多数工薪阶层为之疯狂了,英国皇室的御用律师也不过如此而已。
接下来的事就变得相当简单,由于有律师在场,周天星根本不可能在警署里遭到暴力或者不公平的待遇,文森特告诉警方,他的委托人由于工作需要,已经向移民局申请了长期签证,并且已经得到批准,只是还没有在护照上加注而已。只是其中有个小麻烦,晚上移民局不办公,所以无法证实文森特的解释,而哈克本就不想轻易放过周天星,于是周天星只得以“非法移民嫌疑人”的身份被暂时扣留在警局了。
“有一个小问题,警官先生,可以告诉我,您为什么对我的身份这么感兴趣吗?”
周天星手中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问坐在他对面的青年警官,由于文森特一直在旁虎视眈眈,就算在警察局里也没人敢动他一根寒毛,反而处处小心谨慎,因为谁都不想被这些难缠的律师从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因此,周天星才能这么悠闲地边喝咖啡边和哈克聊天。
哈克冷哼一声,不答反问道:“因为我很好奇,你和劳伦斯是什么关系?你去情人酒吧干什么?”
周天星还没开口,文森特已抢着开口了,他表情严肃地道:“警官先生,请注意,您的问题涉及到我的雇主的个人隐私,周先生,我必须提醒您,您有权对此保持沉默。”
周天星笑着摆摆手,道:“文森特,不需要紧张,哈克警官的家庭刚刚遇到一点小麻烦,我很乐于和他聊聊天,解解闷。”
文森特一愕,随后神色古怪地望着他,不解地问:“先生,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哈克的脸色却刷一下白了,他死死盯着周天星,眼中蕴着怒火,沉声道:“先生,请注意您的用词,我不喜欢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周天星毫不示弱地迎向他的目光,淡淡道:“难道不是吗?警官先生,似乎您正在遭受一次家庭危机,您的新婚妻子最近是否正在打算和您离婚?哦,我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人,很愿意对您目前的糟糕处境提出一点忠告。”
这回连哈克也懵了,他呆望了周天星足有半分钟,才傻乎乎地问道:“你调查过我?不可能,你……为什么要调查我的家庭隐私?不可能,难道是我妻子告诉你的?”
周天星耸耸肩,做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淡淡道:“我没有任何兴趣窥探任何人的隐私,不需要这么惊讶,这在我们中国一点都不奇怪。嗯,你知道面相吗?看你的表情就是不知道的,那就让我来解释一下吧,我们中国人有一门古老的学问,可以通过观察一个人的脸部特征确定他的处境、预测他的未来,而我,恰好学习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如果在场的听众是个中国人,周天星这番话一出,一定就会被人认为他是个靠嘴皮子吃饭的江湖郎中,压根不会信他,然而这时在他身边的是两个法国佬,自然是闻所未闻,听得一头雾水。
文森特眨眨眼,半信半疑地道:“周,你可以解释得更具体点吗?很难理解,一个人的脸怎么可以展示他的命运?”
周天星叹了口气,一副被他打败了的神气,似乎这只是常识性的问题,却偏要一个大学教授去给幼儿园的小朋友教汉语拼音,指着哈克的脸讲解道:“看,他的‘印堂’(中文音译)部位,是不是有点暗淡,这在相学中叫做‘印堂发暗’,表示一个人正在遭遇不幸的事。还有,请看他额角的那颗痣,在相学中这叫‘丧门痣’,……”
他连讲带比划说了足足四五分钟,“专业术语”层出不穷,只听得两个法国佬目瞪口呆,听了半天也只得出一点点模糊的概念,那就是从相学上分析,哈克最近正在走霉运,工作不顺,夫妻不和,连性生活也不协调,而且这段霉运还要持续相当长的时间。
哈克依然不信,冷笑道:“先生,我很佩服您讲故事的本领,我想您一定曾经通过某种途径调查过我的隐私,很抱歉,我将保留对您这种不理智行为的追诉权。”
周天星傲然一笑,冷冷道:“警官先生,虽然您的家庭问题和我本人没有一点关系,但我是一个十分注重名誉的人,尤其不允许任何人亵渎神圣的相学,所以我想我必须捍卫我的尊严,所以我并不介意再做个小试验,您可以随意指定一个人,让我为他‘相面’。”
文森特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自告奋勇道:“我愿意做这个试验,周,请你看看我的脸,判断一下我有什么问题。”
哈克瞟了他一眼,反对道:“不行,必须由我来指定人选。”
周天星拍拍文森特的肩,笑道:“我回头一定给你看,不用着急,现在还是让哈克先生指定人选吧。”
当下,哈克从邻近的办公室里拉来一个年轻的文职女警,有几个好事的警员听到消息,也都跑过来看热闹,周天星也不废话,旁若无人地对那女警上下打量一阵,目光在她脸部停留了足足两三分钟,口中用中文念念有词,也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左手几根手指飞快地掐算着,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棍德行。
过了十来分钟,周天星停止了所有动作,向那女警微笑道:“小姐,您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您的母亲在您童年时代就已经去世了,是不是?”
那女警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突然捏紧拳头,涨红了脸道:“先生,您太神奇了,您简直比星相师还准,对了,您为什么不问我的星座和血型?”
周天星矜持一笑,道:“我并不需要问,因为我已经推算出,您的星座是处女座,至于血型嘛,哦,这个问题不属于‘相学’的研究范围,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上帝!您实在太……厉害了!完全正确,还有吗?您从我的脸上还看出了什么?”
周天星摇摇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当然,只是有些问题似乎涉及到了您的隐私,我不方便当众说出来。”
“没有问题,你可以悄悄告诉我。”
女警兴奋之极,忘形地把耳朵凑向他,飞快地道:“你贴着我的耳朵说,不会有人听到的。”
于是,周天星就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小姐,真抱歉,我无意窥探您的隐私,只是,似乎您目前同时拥有三个男朋友。”
第074章 面相师的警告
这一晚,整个第七警署都被来自中国的神奇面相师轰动了,周天星转眼间就从“非法移民嫌疑人”摇身一变,成了东方神秘文化的代言人。西方社会虽然也有很多所谓的星相师、占卜师,但一般只要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大多都只把这些东西当成消遣娱乐的工具,有谁亲眼见过周天星这样的“活神仙”?
尤其是那些文职女警员,简直就把他奉若神明,一个劲给他端茶送水,有的给他泡红茶、有的煮咖啡,有的叫外卖,伺候得慰贴无比,只为求周大师给她们相一相面,只是周天星面对糖衣炮弹时还是十分有原则的,声称自己有一个规矩,一日不过三,每天最多只能相三次面,而今天的配额已经用完了,再用自己就要遇上不幸的事了,所以坚决不肯答应。
这家警署的主要负责人莱斯警长终于被惊动了,他一开始听到这消息时,也象大多数人一样表示不信世上竟有这么荒诞的事,但听了两个亲身经历的手下详细描述后,也不由得信了六七分,于是忍不住好奇,在办公室里单独会见了周天星。
“周先生,看,现在已经超过零点了,哈!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莱斯指着墙上的挂钟,无比热情地对周天星道。周天星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苦笑着摊开手:“好吧,警长先生,既然新的一天开始了,那么我也不介意为您看一次相。”
十分钟后,周天星面色一变,神色严峻地盯着他双眼,沉声道:“莱斯先生,可以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吗?”
“哦,怎么了?”
看到周天星阴沉的目光,莱斯不由从心头泛起一丝寒意,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人唬住的角色,镇定地反问道。
“您最近是不是常常失眠?而且常常做恶梦,非常古怪的梦,嗯,我是说,也许你的健康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经常感到很焦虑,心神不宁,是这样吗?”
莱斯沉默片刻,不置可否地一笑,反问道:“如果是那样,又有什么问题?我相信很多人都会偶尔发生这种状况,也许是因为工作太紧张。”
周天星目不转瞬地看着他,缓缓道:“警长先生,我建议您在今后的一个月内,给自己放一个长假,最好能够和家人在一起,尽量不要出门,放松一下。哦,对不起,我忘了您是没有家人的,那也没有关系,你可以找一个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陪伴你,但是请你尽量减少外出,更不能出去旅游,因为很危险。”
这番话听得莱斯云山雾罩,几乎连脑子都快要被他转晕了,只是他眼神中依然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道:“那么,我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周天星叹了口气,摇头道:“坦率地说,你不是中国人,说了你也不懂,在相学中,这叫做‘血光之灾’。嗯,这么说也许你比较容易理解,不管动物还是人,其实都有对危险的直觉和本能,举个例子,上过战场的老兵,哦,当然,你一定曾在军队中服过役,所以可能会了解这种情况,一个经历过战火的老兵,当有狙击手瞄准他时,他虽然看不到对方藏在哪里,但是大多情况下都能直觉地意识到危险,感觉正有一把枪指着他的脑袋。简单地说,你之所以最近经常做恶梦、焦虑、心情烦燥,就是因为你的潜意识已经发现了危险的存在,也就是刚才我说的‘血光之灾’,意思是你即将遭遇一次严重的、有可能危及生命的灾难。”
这番话把莱斯听得直翻白眼,然而周天星讲得有鼻子有眼,而且许多有关他个人的隐私细节都说得分毫不差,不由有些心虚,但依然强撑着笑道:“周先生,我想……也许不会象您想象得那么严重吧?事实上我并不信仰神秘主义。”
周天星无所谓地一笑,淡淡道:“没关系,我只是应你的要求,把我所知道的如实说出来,信不信由你,事实上我并不是专业的面相师,这只是我的一个小爱好,好了,警长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莱斯虽然不象他的下属们那样容易被忽悠,听了周天星的长篇大论后,还是不禁感到背上凉嗖嗖的,心里不踏实,既不愿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又感觉心中忐忑,总希望能和这个神秘的面相师多聊一会儿,哪肯轻易放他走,干笑道:“对不起,周先生,虽然我和我的同事都非常尊敬您,可是我们是公务人员,必须按制度办事,希望您能理解,如果明天早上确认了您的身份,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放您离开。嗯,也许,我们可以玩玩纸牌?”
周天星当然了解他的真实心态,才不会遂他的心愿,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虽然严格来说他这个相面师也不算是冒牌货,但架子总是要端起来的,以他如今的实力,跟一个小小警长称兄道弟攀交情,似乎有失身份。他刚才虽是信口开河,但当警察的哪里会不遇到危险,从今天起的一个月内,莱斯只要遇到任何危险,脑海中就会第一时间浮现出他的警告,忽悠人嘛,最忌废话太多,得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人家充分发挥想象力才行。
于是,周天星十分干脆地拒绝了莱斯的无理要求,施施然走出他的办公室,和文森特及几个围着他团团转的警花一起喝茶聊天到天亮。
早晨走出警署时,两个忠于职守的保镖就守在门口的车里等他,文森特一夜没睡,早就累得狠了,便告辞回家补觉,布拉夫和基斯却不知这一夜在警署里发生的精彩故事,不过他们看到周天星神采奕奕的样子,就知道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而且以他们的身份也不便多问什么,相互寒喧两句三人就上了车。
至于车的来历,那是周天星一到图鲁兹就买的,原先他住在巴黎时每次出门都直接打车,还不觉得需要买辆车代步,但到图鲁兹后感觉就不太方便了,于是就买了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奔驰,由于暂时还没有法国驾照,就让两个保镖轮流给他开车,倒也有了点老板的派头。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里?”一上车,坐在驾驶座上的基斯就问道。
周天星想了想,问两人道:“你们需要休息吗?”
“哈!老板,这个问题正是我刚才想问你的,不过看上去你的气色很不错,我们都在车上睡过了,随时可以为您效劳。”布拉夫半开玩笑地道。
周天星和两人已经混得很熟了,相互间说话都比较随便。他从来只拿睡觉当消遣活动,偶尔不睡也不觉得什么,于是笑道:“那好吧,我们先去乔治二世餐厅享用一顿丰盛的早餐吧。”
乔治二世餐厅是本城一家顶级法式餐厅,虽然两个保镖都已习惯了周天星的奢侈生活,布拉夫还是忍不住埋怨道:“又去那种地方,老板,虽然我很喜欢那里的鱼子酱,可是我一直觉得我们的穿着和那里的格调很不协调啊,穿着五百元的西服,却要吃八百元一份的鱼子酱。”
周天星没好气地道:“我一直对你们说,做人要低调,吃顿便饭而已,不需要那么讲究吧。”
“可是,老板。”
开车的基斯也忍不住抱怨起来:“我宁可花五分之一的年薪买一套阿玛尼再去,难道你没有看到,那里有很多美丽高贵的小姐嘛。”
周天星心中一动,暗想:“其实这两个精虫上脑的家伙说得也不错,能去那种地方用餐的女人可都是非富即贵的,嗯,这两个小子长得也不差,体格又健壮,要是穿着得体点,说不定还真能泡到两个妞哩,不管怎么样,总能跟上流社会沾点边吧。”
想到这里,他心思活络起来,笑问道:“你们现在的年薪是多少?”
两人同时一愕,布拉夫想了想,道:“大概十万欧元吧。”
“好,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干吧,我给你们三十万年薪,最近我打算成立一家保安公司,你们俩就当这家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吧,以后不用做保镖了。”
周天星慢条斯理地边想边说,本来他还打算等阮清和胡小斌来法国以后再做这件事的,不过这两个小子昨晚忠心护主的表现让他觉得挺满意的,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两人都是没什么野心的家伙,这才动了念头,想先把他们拔到一定的位置考察一段时间,顺便给自己打打下手。
对于这么优厚的条件,两人当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听了以后都是又惊又喜,满口答应,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他们也有点了解周天星的脾气了,为人豪爽大度,对身边的人从不吝啬,吃喝玩乐都会算上他们一份,而且也没什么架子,玩笑不禁,这样的老板到哪里去找?
而周天星接下来的吩咐更让他们喜出望外,让基斯把车开到一家大型百货商厦,然后让他们自行选购装备,高级西服、名牌手表、手机、打火机之类的成功男士必备奢侈品,把两个帅小伙打扮得焕然一新,顺便也给自己置办了点行头,不过他从来就不太爱张扬,只随便买了一套看上去挺顺眼的休闲西装,倒是买了好几块劳力士,那是预备回国后送人用的,买完东西,就和他们去乔治二世餐厅享用早餐了。
第075章 欧洲豪门
人靠衣装马靠鞍,一换上新行头,布拉夫和基斯立刻变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连气度也变得优雅潇洒,颇有点上流人物的派头,反倒似把周天星这个正主子比下去了。这也难怪,两个小伙子都有接近一米九的个头,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凿般,极具立体感,和貌不惊人的周天星比起来,自然更加夺人眼球。
不过周天星也自有他从容淡定的超然气度,这种长期修道中潜移默化养成的涵养是一种最自然的、最和谐的、最具亲和力的外在表现,那是任何衣饰或英俊的外貌都无法摹仿的。如果单论外形和穿着,两个法国青年自然都比周天星强,但周天星和他们走在一起时,这两小子就立刻被比下去了,谁是老板谁是伙计一目了然,毕竟,一个人的气质不是那么容易养成的。
而且,据江玉郎称,只要踏入化神后期,对修道人来说躯体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改动的玩具,几乎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可随心改变,无论俊丑老少,心念一动,就可换成另一副相貌,到时候就算他想变成天下第一美男子也是举手之间的事。因此,道行高的修道人在这世上便如传说中可以化身千万的神仙佛祖,想变成什么样子都行,自然不会对自己的相貌太关注的。
这一点其实周天星在第一次见到江玉郎时就见识过了,当时他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下子就变成一个丰神如玉的青年,还着实把他吓得不轻呢。
言归正传,三人在乔治二世餐厅用早餐时,果然比从前更引人注目了,周天星看到一个独坐窗前的年轻女郎。从侧面看身材相貌都不错,气质也好,便随口对两人道:“我出十万赏金,悬赏捉拿那位小姐,你们俩谁能先把她搞上床,并且提供确实可信的证据。这十万块就归他了。”
不能否认地,周天星很多时候都会显示出一些恶趣味,经常会做点无聊的事来逗自己开心。不过这话听在两个牲口耳里,就象打了一针兴奋剂,都有跃跃欲试之意,基斯性子比较急,最先站起来向那桌走去,去的时候潇洒从容,一派绅士风度,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阴霾,垂头丧气。 他甚至没和那女郎说一句话,走到中途就折转回来了。
周天星好奇地问道:“基斯,怎么了?”
基斯苦着脸道:“老板,难道你没有看到她的胸针,那可是卡特罗尔家族的族徽,而且,那是紫色地。”
“哦,我的上帝!你说什么?”
布拉夫失声低呼道:“她竟然是卡特罗尔家族的人。还戴着紫色族徽,那可是,该死。我想起来了,她一定是斯黛拉…卡特罗尔,最近报纸上都说她已经和内奥米…鲍勒订婚了,怪不得她会在图鲁兹出现。”
周天星听得一头雾水,忙追问详情,得知后却暗暗心惊。原来所谓地卡特罗尔家族。是意大利黑手党中的一个大家族,该家族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人人胸前佩戴的族徽。以颜色来区分身份地位的高低,紫色已是最高一级,非家族中和家主有直系血亲或手握重权的核心成员都是没有资格戴的。
至于鲍勒家族,在法国也是一个根深蒂固的豪门望族,其家族的悠久历史可上溯至法国大革命前数百年,历代都出了不少高官和名流,其中最显赫地一位还曾经封疆裂土,坐拥一个颇具规模的强大公国,只可惜后来这位大公野心膨胀,放着好日子不过,不惜铤而走险起兵造反,结果被送上了断头台,整个家族也受其所累,被剥夺了贵族的封号和领地,从此沦为平民,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在那场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中,这个古老家族非但没有遭受丝毫灾祸,反而因为当时的一个家族重要成员参加了革命党,革命成功后一下子咸鱼翻身,成了人人敬仰的开国元勋,这个家族也从此焕发了新生,其后几乎每代都能出一两个名噪一时的政坛风云人物,绵延兴盛至今。可以说,如果有高明的作家愿意执笔,鲍勒家族地兴衰史完全可以写成一部史诗级的长篇巨著。而内奥米…鲍勒其人,则正是该家族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他虽然没有从政,但年仅三十岁就成了一家跨国金融财团地董事局主席,同时还是图鲁兹金融业商会的副会长,更不知通过何种途径弄了个英国皇家贵族院颁发的男爵虚衔。
正是因为这两个家族都名声在外,一个黑道豪门,另一个是政坛豪门,所以这对青年男女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涂上了浓厚的政治色彩,舆论普遍认为,这两个大家族的联姻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许多不便明言地利益交换和联盟。当然,几乎没有一家法国或意大利地报纸敢于把他们的猜测直接印成铅字发售地,只是比较隐晦地表达了一些观点而已,虽说是舆论自由的年代,也没有人会愚蠢到认为可以同时开罪这两大家族的。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你甚至可以拿英国皇室开玩笑,但是千万不要去开黑手党的玩笑,除非你想找死。
周天星虽然有意向涉足法国上流社会,但也没必要招惹黑手党,听两个手下介绍一番,也只当故事听过就算,很快就把话题岔了开去。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对斯黛拉多看了几眼,对这位黑道公主的感觉还不错。他现在早已过了看女人只看外貌的阶段,就象一个刚刚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农民企业家,漂亮女人见多了,就渐渐开始关注女人的气质和修养了。总的来说,她看上去一点都不象是个黑道人物,气质优雅娴静,甚至感觉有点柔弱,单看外貌的话。许多人都会误以为她只是个寻常的富家千金。由于距离比较远,周天星不能发动心卦窥探她的**,不过他也没必要刻意而为,于是只看了几眼就作罢了。
吃完饭后,三人谈笑着走出餐厅,基斯去停车场拿车。周天星和布拉夫在大门口等他把车开过来,不想却意外碰上了两个“熟人”,都是第七警署的警员。他们认得周天星,周天星却不记得他们地名字。
两个警察显然也是偶然路过的,不过一见到周天星就激动起来,屁颠颠地跑过来和他打招呼,态度既恭敬又崇拜,而且居然直呼他“大师”,周天星正被他们这种过度热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中一个警员就抢着道出了原委,原来这事还真是蹊跷。周天星昨晚刚刚吓唬过莱斯警长,说他有血光之灾,谁知莱斯今早从警署回家的路上,就真的出了车祸,虽然伤势并不太严重,但无疑印证了他此前所言。
这下子连周天星自己都有点懵了,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吧,连随口一句胡诌都能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不禁下意识地回忆起当时地情景。这时才突然惊觉,原来他当时产生那个念头时,似乎根本没经过大脑思考。只是话到嘴边时才想到可以这样唬唬对方,为自己增添些神秘感。他当时还不觉得什么,但现在仔细想来,越想就越发觉这事透着玄妙,无心之言,竟能转眼成真。
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生出了一丝明悟,这才隐约记起当年江玉郎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本门心法修到深处。心念一起,便能知过去未来,一般在凝神期时,只能窥探过去,只有等到了炼神期以上,才能慢慢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过炼神期毕竟也只属于修道地初级阶段,要达到真正登堂入室,得窥其中三昧,还要等到化神期以上才行。”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觉得多么奇怪了,想必是因为自己的道行已踏进了炼神期的门槛,因此也开始拥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预知能力了,心中又惊又喜,但一时也不知该用什么法子来加固提升这种能力,这种问题又不便在电话里讨论,看来只能等法国的事办完以后,回国专门请教江玉郎了。一想到回国,他的心又热了起来,到今天为止,他已经在法国呆了一个多月,虽然每天都和家里及林水瑶保持电话联系,但见不到他们,心里还是很挂念的,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离开家这么久,心里总有点不舒服,主要问题是现在正在办移民,手续繁杂得很,实在脱不开身回家,不过只要等移民手续完成,那就是海阔天空任他往来了,付出这些代价还是值得的。
他虽然没什么心情应酬这两个聒噪的警员,但想想今后要在图鲁兹立足,把这座城市经营成他地一个据点,还是需要一定的人脉关系,尤其是象这种公务部门,里面多认识几个人总没什么坏处,于是就和他们站在街面上随便聊了聊,并且承诺有空时会给他们相相面,这才把这两个烦人的家伙欢天喜地地打发走了。
这时基斯早已把车开了过来,就停在他面前,上车前不经意间回头瞥了一眼,却发现斯黛拉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发愣,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白人壮汉,一看就知道也是保镖一类的跟班,这两人也正用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他。显然,刚才周天星和两个警员的对话,应该被他们三人听去了大半,不然他们应该不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东方人这么感兴趣的。
“先生,请等一下。”
其中一个白人保镖向他走来,彬彬有礼地道:“对不起,我们小姐想和您谈谈,不知道是否方便?”
周天星注意到,他们三人左胸上都别着一枚做工精细地小徽章,形状有点象十字架,表面上还有一些植物茎叶状的缠绕物,唯一的区别是,斯黛拉地徽章是紫色的,两个保镖则都是银色的,看来这就是那个所谓卡特罗尔家族的族徽了。
周天星明显从这个保镖身上感应到浓重的戾气,他无疑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而且还积了许多负功德。他不愿和这些黑手党家族发生牵连,淡淡一笑,婉言拒绝道:“这位先生,请转告你地小姐,我现在没有时间。”
第076章 逆鳞
斯黛拉终于动了,她款款走到周天星面前,露齿一笑,轻声细气地道:“先生,我只需要占用您一分钟时间,请问,您是一位来自东方的占卜师吗?”
周天星刚要开口,心脏猛地一跳,骤然间感应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下一刻,一股汹涌而来的强大精神力扑面而来,如一柄高速飞行的利刃,直插他的识海深处,竟似要在一瞬间把他的精神世界完全撕碎。
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周天星来不及细想,危急时刻本能地调运师门心法,用一颗久经考验的坚强道心紧紧守护住意识之海,灵台空明澄净,和这股外来的精神力顽强抵抗。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状况,要不是拥有一颗坚如磐石的道心,在全无准备之下受到精神攻击,恐怕他在第一时间就道心崩溃,变成一个疯子了。
精神世界的战争,危险程度远甚**博杀,稍有不慎,可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直到这时,周天星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场没来由的精神力突袭居然来自站在他对面的斯黛拉,她无疑是个传说中的魔法师。
所谓魔法师,其实并不象一些玄幻小说中写得那么神奇,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真实的西方社会中,魔法师其实是一种能够修炼和操控精神力的异能者。江玉郎百年前就游历过欧美各国,在当时的大英帝国逗留期间,他就曾遇到过魔法师,通过调查,他发现。这类人绝大多数都是教会的神职人员,这些神棍往往会在布道时向教众实施大范围精神麻醉,令他们心甘情愿地向教会奉献财物,这还算是好的,至于心术不正的,就会利用这种隐蔽手段对他人实施精神攻击。骗财骗色甚至谋害人命都属寻常。这样地人,都被江玉郎一概称为精神力控制者。
所谓精神力,其实就是修道人的道心。两者唯一的区别在于,修道人的精神力再强也都是含而不露,从不外放,他们只是把巩固道心当成改造精神世界、进而改造**、追求长生的工具,而西方的精神力控制者则是把它当成谋取俗世利益地武器,双方的境界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对修道人来说,每一分精神力都是无比宝贵的,没有人会愚蠢到为身外之物而浪费精神力地地步,西方人则完全不懂这个道理。每一个精神力控制者的最高追求就是如何更有效地使用精神力,以及如何用最小的精神力达到最佳的攻击效果,显然,他们的心思完全都花在了如何消耗精神力上,消耗完后则是以冥想的方式来慢慢恢复。毫无疑问,这种做法实际上已走上了歧途,他们的精神力再强,获得的权势再多。也不可能使自己的寿命增加一天,反而会因频繁浪费精神力而变得短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暴殄天物。
不过话说回来,从现实地角度讲,修道人虽然拥有更强大的精神力,但西方的精神力控制者们每一代都在孜孜不倦地研究如何使精神力发挥更强大的破坏力,如果双方真的在精神世界中展开战争,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修道人多半凶多吉少。毕竟他们从来不会去研究这方面的问题,修练本门法术才是正途。
周天星很不幸。是的,他今天就好死不死碰上了一个精神力控制者,而且被对方毫无征兆地发动了突袭。
“我X你全家!”
这一刻,周天星地愤怒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一个人,要知道道心可是修道人的命根子,小心呵护还来不及,怎容他人侵犯,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比眼睛还要重要地东西。试想一下,不管你有多高的涵养,如果有个陌生人一上来就要戳瞎你的眼睛,那会是何等的愤怒?
周天星脾气很好,是的,任何认识他的人都这样认为,就算和他同窗三年地张哲中他们,都没见他发过一次火,但平时不发火地人,一旦动了真火,往往就要天塌地陷了。
“轰!”周天星的意识之海中,突然裂开了一个大豁口,刹那间,便如大河决堤,那股如水银般入侵地精神力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立刻滚滚涌入他识海深处。
“臭婊子!去死吧,我管你背后有什么狗日的家族,就算你是罗马教皇,我也干你全家。”
周天星唇角泛起一丝狞笑:“蠢女人,我的道心至少是你精神力的两倍,找死也不挑日子,真当我们修道人是好欺负的,给我下地狱去吧。”
说来话长,其实整个交锋过程都没有超过半分钟,斯黛拉突然间仰面就倒,幸得一个保镖眼疾手快,及时从背后托住她的腰,再去看时,她已当场晕厥过去,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唇角渗出丝丝血线。
两个不知内情的保镖顿时骇得面无人色,其中一个慌慌张张地把她抱回餐厅,另一个则是摸出手机对着话筒大声吼叫。
周天星冷笑一声,总算出了一口心头恶气,刚才他以整个识海为赌注,拼死一击,故意把那股入侵的精神力放进识海,然后拼着一股狠劲,强行割裂了这股精神力和本体的联系,相当于把自己的识海当成一个囚笼,把对方入侵的大军关在了里面。
即便如此,他现在的状况也不太妙,那股异种精神能量骤然失去了母体的联系,顿时失去了控制,正在他的识海中左冲右突,搅得他的精神世界一片混乱,这自然是一件十分危险而又痛苦的事,而且这种情况也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如果不能及时制服这股异种能量,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多么严重的后果。
“基斯,快……快开车,往城外开,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图鲁兹,越远越好。”
一坐上车后座,周天星就艰难地吩咐道。
“老板,出什么事了?难道……”
周天星不耐烦地打断道:“不……现在没时间解释,快开车,我想我们惹上大麻烦了,还有,暂时不要打扰我。”随后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默运玄功。
两个手下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对于刚才发生的事隐约猜出了五六分,不过谁都没有再说废话,基斯一踩油门,驱车向城外疾驰而去。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周天星缓缓睁开双眼,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精神却显得格外健旺。同时,一个意外的收获几乎让他欣喜若狂。
原来,他不但已经收服了那股外来的精神力,而且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把这股能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识海,等于免费享用了一次精神大餐,使他自身的精神力平空提升了至少三成。不仅如此,他还从这股精神力中获得了许多记忆碎片,全都是斯黛拉从前的记忆片断,虽然显得支离破碎,但也足够让他了解许多内幕了。
“基斯,我们开到哪里了?”他开口问道。
坐在前排的两个手下同时吓了一跳,他们此前一直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周天星,这时突然听到他的声音,都不禁喜出望外,两人同声道:“老板,你醒了。”
周天星此时心情极佳,微笑道:“是的,很感谢两位刚才的配合。好了,我现在就把我们的处境说一下,布拉夫、基斯,你们听完以后如果不想继续跟着我,可以马上离开我,如果还愿意跟着我,以后就是我的兄弟。”
两人再次对望一眼,基斯道:“老板,你是不是得罪了卡特罗尔家族?”
周天星啪地打了个响指,道:“完全正确。”
“可是……老板,你是怎么把那个女人……让她晕过去的?”布拉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天星沉吟片刻,缓缓道:“这一点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现在我的处境非常危险,我已经同时得罪了两个豪门,而我本人,并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势力可以和他们对抗,所以我只能选择逃亡,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们愿意和我一起逃亡吗?”
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他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基斯想了想,道:“老板,我还是愿意跟着你。”
“为什么?”
“因为如果离开你,我就得再找个老板,而我相信,再也找不到比你好的老板了。所以,我愿意和您一起冒险,先生。”
周天星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转向另一个手下,问道:“那么你呢?布拉夫,你的选择是什么?”
布拉夫耸耸肩,平静地道:“我的想法和基斯一样,我希望能成为你的兄弟,老板。”
周天星的笑意更浓了,道:“那好吧,基斯,请你先把车停在路边。”
基斯一愕,脱口问道:“老板,停车干什么?”同时脚下松开油门,把汽车缓缓停到了公路一旁的护栏边。
等车停稳后,周天星才从外衣口袋里摸出雪茄盒,慢条斯?(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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