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第 10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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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明言在先,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一切,但是,只要我把这法子说出来,你就不能用了,不说出来你反而有可能今后用得上,你真的想听吗?”

    刘绍霆审视他面色许久,苦笑道:“你说吧,不管后果如何,我都不怪你。”

    周天星深深望他一眼,轻叹道:“好吧,我就直言相告了,我能斩去善恶二尸,全靠一件东西,如果你能找到,或许能成功。”

    刘绍霆眼中闪出惊喜之色,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急问道:“什么东西,快说快说。”

    “九州鼎。”

    周天星咬字清晰地吐出三个字,随后解释道:“我那时候用地还不是正牌货,只是个仿九州鼎,这东西最大的用途就是提纯精神力,但是用这东西来斩二尸,过程也是相当凶险的,一个不好就是道心崩溃地下场,所以使用时一定要慎之又慎。”

    刘绍霆目光连闪,低头深思了一阵,露出一丝恍然之色,笑道:“我明白了,若能用九州鼎来提纯精神力的话,就相当于变相斩去了二尸,只是。除非我能把全部道心都贯注进九州鼎,还要能及时收回,否则就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周天星用力点头,语气诚恳地道:“你理解得不错,问题就在这里。说实话,我当初用这法子也是兵行险着。费尽心机才侥幸骗过了心魔,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刘绍霆怔了半晌,再次露出苦笑,手抚前额叹道:“怪不得这法子不能复制,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不告诉我这个办法,我就永远不知道九州鼎有这个妙用,可你一旦告诉了我,我的心魔就也知道了。再想用这法子骗它就难如登天了。”

    周天星也苦笑道:“所以嘛,我告诉你未必是帮你,如果我不告诉你。说不定将来你还能在机缘巧合之下悟出这法子,一旦告诉了你,同时也意味着这法子你永远用不上了,可我要是真不告诉你,你又难免会在心里头嘀咕,周天星这小子真不够意思,自己都成神了,也不肯拉兄弟一把。你说,我是不是里外都不是人?”

    刘绍霆哈哈大笑。洒然道:“天星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小弟虽然鲁钝,但也没糊涂到不识好歹的地步,多谢你指点了一条明路。所谓殊途同归,既然九州鼎有这等妙用,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想到办法的。”

    说着,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周天星施礼。肃容道:“兄长在上,愚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俯允。”

    周天星见他这样郑重,不好意思再坐,起身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有话直说。”

    刘绍霆庄容道:“非是小弟强人所难,我中土道门争斗千年,从无止歇,以至屡屡为外敌所乘。天下动荡。民生涂炭,不知天星兄作何感想?”

    周天星被他说得良久无言。眼珠子转动一阵,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我去争那天下权位。”

    “非也。”

    刘绍霆接口侃侃而谈:“愚弟并非贪恋权位之人,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大乱将起,你我又如何独善其身?遥想当年武候在时,你我二宗便亲如一家,共图大业……”

    “绍霆,你不要说了。”

    周天星打断他,颇为感慨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三清、禅、灵各大门派这些年来苦心经营,为的就是天下权柄,禅、灵二宗也一直在打我地主意,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地关键,说实话,就算我能坐上那个位子,也做不好,我现在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如何证道,实在耗不起那个心力。话说回来,我看你才是胸怀天下的人,若是有意,我当助你。”

    刘绍霆连连摆手,晒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刘绍霆自然以兄马首是瞻,既然如此,此事我就不再提了。”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门外传来欧阳辉的声音:“报告,军委急电。”

    “进来。”

    周天星随口应道,神念早已穿透房门,看清了欧阳辉手中捏着的电文内容,但门面功夫还是不得不做,待他进门后,吩咐道:“念。”

    “命令,周天星即刻回国述职……”

    欧阳辉咬字清晰地朗读道。

    机要秘书出门后,周天星自失地一笑,摇头道:“早知是这样,我就用不着傻乎乎地飞过来了,直接守在北京等你不就行了。”

    刘绍霆深深望他一眼,苦笑道:“我真是枉做小人了,别说什么天下权柄了,我看你现在连官都懒得做了。也罢,我和你共同进退就是。”

    数小时后,周天星地专机徐徐降落在京郊南苑机场,舷梯下早已守候着一辆加长红旗车,只接他一人上车,直奔中南海,随行扈从全都被其他车辆接走,另行安置。

    这次返京,周天星的心情格外轻松,甚至有一种重获新生之感。从前他一门心思往上爬,固然有点小小的虚荣心在内,但更多的只是为了功德,如今功德圆满,化身为神,对功德也就不是如何看重了,再加上长期以来殚精竭虑,对官场上地明争暗斗也渐渐看得淡了。如今所追求的。一是证道,二是先过几年逍遥日子再说,另外就是打算利用自己的异能来搞科研,增强联合国卫队的实力。至于国内官场,他也不是太在意,反正现在几乎所有中土修道人都是他的自动功德机。哪怕各大门派斗得天翻地覆,到头来总少不了他一份红利,这就是他和普通修道人境界上地差距,并非不计较功德名利,而是没必要太过计较。

    懒洋洋地坐在汽车后座上,隔着车窗欣赏灯火辉煌地城市,忽然心中一动,一缕无形无质的神念悄然射出,竟然毫无半点阻滞。运转自如,半点不受此地强大无匹地念力场影响,不禁又惊又喜。同时也生出一丝明悟,心知必定是因为斩去三尸后心无执念,自身地精神力也变得纯净无比,在境界上远远超越了俗世中任何精神能量,方能不受外力压制,随心所欲。

    渐渐地,他地心神也变得澄净透明,安祥舒适,如坐云端。隐隐有一种物我两忘之感,不由再次生出感悟,心道:“为什么这次我来北京的感觉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从前哪一次来不是战战兢兢,提着十二万分小心,这回却这么舒服……对,一定是因为这里地精神能量太强了,到了我这个境界,已经可以无视能量的性质了。不管什么能量对我来说都一样,呵呵!北京真是个好地方啊,虽然直接吸收这里的念力有点不划算,但如果长期呆在这里修行,至不济也能时时滋润我的元神,何乐而不为。”

    的确,周天星地道行已经到了无视任何念力的程度了,就连从前畏之如虎的京城,如今对他来说也成了修道的洞天福地。这就是境界提升所带来地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他,已不是昔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以机巧诡诈之术行走在夹缝中地小人物了。至少不必再担心自身的安危,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精神领域。

    汽车进入中南海后,转了几道弯,停在一座端庄典雅地殿阁之前,正门前赫然挺立着十几名英俊高大的中央警卫团战士,呈扇形两行排开,人人身着礼服,肩佩红色绶带,凝立如山。

    深吸一口从不远处的湖畔飘逸而来的清新空气,周天星拾阶而上,一步步向殿门中走去。

    大殿中的气氛庄严肃穆,一条腥红的长地毯从殿门前一直延伸向一座高阶礼台,台上是一位含笑而立的老人,身着中山装式样地旧式军服,领口和双肩上都没有佩带军衔,正是全国武装力量的最高统帅,一号首长。

    与此同时,另一位身着银灰色中山装地老人也笑薇薇地向他走来,热情洋溢地主动伸出右掌:“周天星同志,欢迎回家。”

    面对这一幕,周天星很是无语,心中只剩下不久前刘绍霆说过地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握住老人伸上前的手,苦笑道:“总理,这阵仗未免太大了些吧,所谓无功不受禄,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总理呵呵一笑:“小伙子,过分谦虚也是一种骄傲哦,好了,这事你说了不算,只有一号说了才算,请吧。”

    一步步登上高高地礼台,转身,立正。随后,耳畔便传来一号宏亮的朗读声:“中央军委决定,授予周天星同志海军中将军衔……”与此同时,劈劈啪啪的镁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不多时,肩章上多了一颗小星星的周天星中将再次踏足那间曾经两次光顾地书屋,房门一关上,他就垂头丧气地苦笑道:“两位老大,你们就放过我吧,二十四岁的中将,也太离谱了吧,还要搞出这么大阵仗来,中央电视台全程录播,这不是把我这个小胳膊小腿的小人物架在火上烤么。”

    总理笑呵呵地递上一根烟,不无风趣地道:“烤一烤有什么不好,越烤熟得越透,小周啊,你就别在我们俩面前叫撞天屈了,老实交待,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天星马上露出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一瞥眼间,看到一号双臂环抱,一副似笑非笑的看戏神气,马上就泄了气。耷拉下脑袋,苦笑道:“两位老大目光如炬,洞察秋毫,那只鸟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真的,我可以发誓。”

    一号微微一笑。淡淡道:“听你这口气,联军高层集体遇刺、韩国总参谋长发动政变、还有人突然送来了美国人最新研制的飞行器,这些事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喽?”

    “啊呀!居然会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天星一脸天真,神气中却明显透出一副装腔作势的味儿,随后仿佛如梦初醒,苦笑道:“两位老大,你们该不会把这些事也全都栽到我头上吧?”

    “你说呢?”

    两对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同声反问道。

    周天星没词了。望望这个,又瞅瞅那个,终于在无声地对峙中败下阵来。深深叹了口气,高举双手:“我投降还不行嘛,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和中土修道界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这次地事全都是他们干的,那只鸟其实就是玄武宗地慕容飞,集体刺杀联军高层、偷回那只飞行器的是玄武宗当代宗主韩霖,至于韩国总参谋长变节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说不定也是哪个修道门派的卧底。”

    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默默点头。

    总理抽了几口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双瞳,沉声道:“周天星,其他地姑且不论,我们现在只想弄清一条,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不是修道人?”

    周天星摊开双掌。苦笑道:“我错了,我认栽了还不行么。我承认,我的确是混进革命队伍的败类,但我绝不是修道人,不是不想,而是人家根本不收我,说我资质太差,上不了台面,后来潘长青非拉我进特勤处。也不是我主动要进去的。而是儒宗的人非让我进不可。说白了吧,禅、儒、灵这三个宗派一直都在拉拢我。灵宗的唐六如最过分,非要骗我老婆去修道不可,要不是我死活拦着,连老婆都被人拐跑了。”

    他漫不经意地随口道来,两位大佬却听得脸色数变,频频对视。

    “笃笃笃!”

    一号的手指有节律地在茶几上轻轻敲击着,双眉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渐渐地,他眼中闪出一丝戏谑之意,轻描淡写地道:“周天星,你们天机宗除了修卦之外,是不是还兼修表演课?”

    周天星深深叹了口气,无比幽怨地望着他:“老大,天机宗的名头我倒是听过,可里面真没一个熟人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要是还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没有人要杀你。”

    总理目光沉静地盯着他,眼神锐利得如同要把他整个人刺穿,一字字道:“我们从来不把修道人当作洪水猛兽,事实上,我党历史上曾经有一位领袖,就是如假包换地修道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理解万岁。”

    周天星神色不动,一板一眼地道:“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就应该知道中土修道界没我这一号人物吧,我真的只是个小鼻子小眼地小人物,能混到如今这地步,一半是侥幸,另一半是修道界的朋友帮忙。你们要是还不放心,大不了把我一捋到底,让我回家当家庭妇男。”

    “想得美。”

    总理忽然蹦出三个字,在烟缸中掐灭烟卷,斜睨着他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坏小子,整天坑蒙拐骗,从东海一直骗到中央,连楚家三兄弟都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我告诉你,今天你小子要是不端正态度,好好给我们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你以为你能出得了这扇门?”

    “我坦白,我交待,我对不起党和人民,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周天星点头如捣蒜,一个劲赌咒发誓。

    第275章 亲善大使

    书屋中,周天星口若悬河,声情并茂。

    关于大学时代如何邂逅世外高人韩霖,他是这样描述的:“当时我看到他老人家一个打八个,十分威猛,就想捡了地上的皮夹子溜走,没想到还没跑出几步,他就象鬼影子一样飘到我面前,他说我心术不正,好吃懒做,混吃等死,实在是修道界百年难遇的良材美玉,只可惜我的资质不能修武,我抱着他的大腿说,大侠,你不收我可以,但是请把皮夹子还给我,他就把我象拎小鸡一样带到楼顶上,把皮夹子往下面的马路上一丢,让我跑下去捡,说捡到了就归我,我没下去,又抱着他的大腿说,大侠,我不要皮夹子了,还是想当你的徒弟,他哈哈大笑,说我孺子可教,学点扎根基的功夫还勉强凑和,不过练到死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还说我这样的人品最适合做官……”

    事实上,这个邂逅奇人的故事并非周天星胡编乱造,而是在某个修道门派中真实发生过的,他只是偷换了人物,娓娓道来时,全都是一五一十根据卦象讲述。而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就基本上都是他亲身经历的事实了,号称韩霖传了自己玄武宗的筑基心法后,一直勤练不辍,虽然没练成什么了不起的武功,却发现自己的直觉越来越强,于是就跑到证券市场上大捞银子,间或帮公安局抓抓坏人,由此结识了东海市刑警队的林玉楼、冯长春等人,其后又跑到金玉满堂厮混,狠狠整了一把张家生,接下来就是证监会找上门,顺便被陈有虎招进国安当编外特工,结果莫明其妙地被邱本初和张家生认定为太子党。至于再往后的经历,除去那些在暗地里悄悄进行的勾当和自己的修道人身份,凡是明面上的事,他全都如竹筒倒豆子一样一一坦陈,全无避讳。其中包括“受韩霖指使”在国安里应外合,劫出金龙涛,后来又觉“良心不安”,偷偷打电话通知陈有虎追捕金家兄弟,乃至秦怡设计陷害林水瑶(号称是韩霖告知),邱本初被双规。请慕容飞帮忙劫人,逼迫洪承恩就范,如此种种,无不翔实具体,全都是亲身经历。总之,把所有必要的谎言都往死鬼韩霖身上推,其余的有一句说一句,既不夸大也不隐瞒。

    “好了。”

    一号实在听不下去了,摆手道:“我们今天叫你来。不是听你讲故事的,有句话你听得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就算你真的是修道人,我和总理都不希罕你地长生术或者什么灵丹妙药,所以你也没必要在我们面前故弄玄虚,不管你是不是修道人,我们都不会起这个贪念,否则就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

    他向总理投去一个征询式的眼神,见对方含笑点头,又转过脸,表情郑重地道:“坦白说。我们一直都在试图和修道界取得某种形式上的联系,你们的顾虑我们也清楚,所以我们不会强人所难,但是你不同,你是有公职的人,这个中将可不是白给的。”

    周天星一脸无辜,摊开手掌苦笑道:“老大,我可从来没跑官要官啊,一路走到今天。不说功劳,也总有点苦劳吧,我真地不是修道人啊,不信你们可以拿测谎仪来测。”

    总理狠狠剜他一眼,冷笑道:“没一句实话的小东西,又跟我们耍心眼,你真当我们对修道界一无所知啊,要是连测谎仪都能对付修道人,那些修道人早就混不下去了。哼!要不是看在你还略有那么点薄功的份上。就凭你从前干的那些坏事。枪毙十几个来回都没问题。”

    周天星一脸苦瓜相,摸着鼻头道:“我错了。这个官我也不当了,总行了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

    总理一脸肃杀,冷冷道:“你以为国家公职是菜场里的箩卜咸菜,想吃就买两个回家,不想吃就往垃圾筒里扔,少跟我偷奸耍滑,我告诉你,你要将功赎罪。”

    “对。将功赎罪。”

    一号在旁插口附合。一副老神在在地模样。

    周天星望望这个。又瞅瞅那个。见两人都是一副吃定他地神气。哭笑不得地问道:“那要怎么才算将功赎罪?”

    “现在就有个差事交给你。办成了既往不咎。办不成提头来见。”

    总理掐灭烟卷。双臂环抱。板着脸道:“美国垮了。日本人现在是六神无主。国内政坛上吵得厉害。这回要派你去当亲善大使。第一。要趁这个机会把他们拉过来。第二。也要趁这个机会把老美踢出局。第三条至关紧要。中央地精神是尽最大可能和平解决台湾问题。能办到这三条。就赦你无罪。”

    此言一出。周天星差点一头栽倒。哭丧着脸叫起了撞天屈:“天啊!还让人活吗。这么多大事我一个人怎么搞得定。”

    总理冷笑道:“少跟我装腔作势,我还不知道你这坏小子,满肚子花花肠子,这个任务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拿下小日本,你不是号称在修道界有很多朋友嘛,过程我们不管,只看结果,完不成任务地话,就直接给你在秦城开个单间。”

    周天星面部肌肉抽搐一阵,苦笑道:“那总得有个说法吧,我用什么身份去日本?”

    一号满面春风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北洋舰队司令,赴日进行军事交流,可以带夫人。”

    面对周天星古怪的目光,又笑着解释道:“这件事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军委已经作出决定,原东海舰队一拆为二,分别并入北海、南海舰队。同时,前者更名为北洋舰队,后者更名为南洋舰队,你就是北洋舰队司令员。”

    周天星立明其意,心知此举意义重大而深远,时机也选择得恰到好处,虽然看上去只是换汤不换药,把原有的三大舰队整合成两个。由“海”变“洋”,只是一字之差,但喻义深远,这意味着中国海军地战略重心已经远超近海防御的范畴,至少能充分彰显出军委的坚定决心,全力打造一支蓝水海军。

    一号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当然。这个头衔只是给你撑场面的,为了便于你开展工作,我们就是要给你造势,二十四岁的海军中将,北洋舰队司令员,全球知名的飙车之王,中国知名的太子党,精通多国语言,能把所有马列著作倒背如流地记忆之王。携带着一位倾国倾城地如花美眷,代表中国海军出访日本,相信你一定能吸引全世界的眼球。”

    突然间。周天星发现了一个令他无比震憾的事实,首次发现,其实一号也是个非常具有某种恶趣味的人物,不由大生惺惺相惜之感,充满崇敬地仰望着他,由衷赞叹:“高!实在是高,绝大多数普通民众并不精擅政治,与其说是我出访,还不如说是我陪我老婆出访。全日本的男人都会为她疯狂,恐怕这才是重点吧?”

    一号老脸微红,略带羞赧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小林同志地形象比较健康清新,嗯……年轻漂亮,还是很有亲和力的……”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终于蹦出一段和身份极不相符的话:“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得见。可是碰不到。我相信以那个民族地某些特性,届时一定会出现很多精彩场面。所以,这个出访任务交给你是最合适的。”

    周天星白眼一翻,差点晕倒,下意识地侧头瞥了一眼肩章上的两颗小星星,苦笑道:“我说呢,敢情我这个海军中将只是一片绿叶,是用来衬托那朵红花的。”

    总理一本正经地点头:“可不是,你的授衔仪式明天晚上就会上新闻联播。另外。明天上午你要去央视录播一档访谈节目,这也是政治任务。录完节目后你就可以回青岛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和小林还要接受多家媒体地专访。另外,小林的工作也要落实一下,暂时安排在海军文工团工作。你们的出访计划估计会安排在一个月以后,有问题吗?”

    话说到这地步,周天星已经彻底没脾气了,垂头丧气地道:“真是太感人了,总理你老人家日理万机,还为我们家小林想得这么周到。”

    “哼!”

    总理从鼻腔中喷出一股冷气,不屑道:“少拍马屁,我看你指不定在心里悄悄嘀咕什么呢。别以为我们两个老头子没事吃撑了逗你玩。记住,这可是事关全局地政治任务,按照目前地形势,如果真打台湾,不论美日都不敢插手干预,最多两个月就能打下来,但是,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地地步,我们不愿意同室操戈,更不愿意把美丽的宝岛炸成一片废墟,亲者痛仇者快,所以,日本是一颗至关重要地棋子,你的任务是,把十八般武艺都给我使出来,用你这根能把死人说活的三寸不烂之舌,用你的满腹机巧诡诈和清纯靓丽的外表,去征服他们,明白吗?”

    周天星深深叹了口气,依然苦笑,眨巴着眼睛问总理:“你们真地这么信任我?只凭我和我老婆,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一号微微一笑,淡淡道:“国与国之间的斗争,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日本人现在并不是不想转风向,而是战战兢兢,前怕狼后惧虎,一旦我国完成统一大业,再加上朝国问题的顺利解决,到时候他们就是笼中鸟、网中鱼,再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所以,他们真正担心的还是我国的进一步强大,但他们也十分清楚,就算死扛到底,我们用武力同样能收复台湾。”

    周天星深思良久,缓缓点头:“时机稍纵即逝,谁都想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局,所以当机会来临时,就一定不能错过。”

    “非常正确。”

    总理第一次露出欢容,表情振奋地道:“为了实现祖国统一,我们不惜任何代价,但在付出任何代价之前,我们都要慎之又慎。总的来说,我们还是希望能够避免战争。”

    周天星目光闪动一阵,忽道:“民进党已经夺了权,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一号淡淡道:“军委已经决定。新北洋舰队将对台湾及其周边海域实施全面海空封锁和禁运,片帆不得入海,飞机不得升空,简而言之,切断包括民用在内的一切交通渠道,使之成为一座真正地孤岛。对了。即将入役的孙武号航母也会编入北洋舰队战斗序列。”

    周天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道这位老大还真是猛人,明说是不愿同室操戈,实际上已经是**裸地刀兵相向了。

    心中暗叹,起身敬礼,肃容道:“两位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年轻的中将离去后,书屋中只剩下两位老人,一个默默抽烟。一个默默喝茶。

    “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一号终于打破了沉默,仿佛在问对方,又仿佛在问自己。

    总理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缕淡蓝的烟雾,沉吟道:“不尽不实,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一号侧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总理摇摇头,眼神中闪出一丝深重的疑惑,答非所问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他的气质改变了很多,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对我们没有任何忌惮。才会表现得这样轻松自如,言行无忌,我可以确定,这种洒脱是装不出来地,尽管他一直在装可怜。”

    说到这里,他不禁莞尔一笑,颇为感触地道:“真是个滑不溜丢的小猴子,我说老伙计,驾驭这种人可着实不易啊。”

    一号淡淡一笑。把青瓷茶杯托在手心里把玩着,轻描淡写地道:“不是还有他父亲嘛,你都在我面前提过两次了,找个机会我也见见他吧。”

    总理微微一怔,随后脸上变色,深深望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不会是又动了那个心思吧?”

    一号洒然一笑,无可无不可地道:“这就叫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有些事。总是要未雨绸缪地嘛。”

    总理地脸色却越来越青。狠狠抽了几大口烟,断然道:“不行。这是个原则问题,我不同意。”

    一号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老伙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理想和现实毕竟是不能划上等号的,如果有别地选择,你认为我会出此下策?”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总理地声音忽然变得极其严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改变这个立场,难道你忘了历史上的那些惨痛教训,要不要我提醒你。不错,修道人最关心的就是功德,但他们真正关心的是自己,而不是国家和民族,大奸似忠。”

    一号表情不变,又喝了口茶,淡淡道:“那个坏小子是修道人,至少是某个修道门派的代理人,这一点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他今天来也没有跟我们打哑谜,你说这是为什么?”

    总理冷哼道:“以退为进。”

    一号笑了,摆手道:“我的看法和你恰恰相反,他应该是真的想退了,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先后击沉一百多艘美日舰船,把联合空军打得抬不起头来,就凭这样,他能积多少功德,就连你我的功德恐怕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吧。还有,他在修道界籍籍无名,至少说明不是名门大派出身。你说,这些细节是不是都值得商榷?”

    总理神色稍缓,不过依然用力摇着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同意你动那个念头。”

    一号摊开双掌,表情无辜地、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想见见他父亲,什么时候说过要动那个念头地?我看你这么怕我见他,恐怕是自己先动了那个念头吧。”

    总理身子一震,随后狠狠剜他一眼,没好气道:“又来了,倒打一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见那小子就打心眼里喜欢,我可要郑重警告你,千万别玩过了头。”

    一号呵呵一笑,拍拍他肩,语调轻松地道:“老伙计。你能看出来的,我也能看出来,咱们俩谁都蒙不了谁,就是别到头来晚节不保啊。”

    同一时刻,坐在红旗车中的周天星正在和身在朝国地刘绍霆千里传音,他已经把这次觐见的过程大致叙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

    识海中传来对方深深的叹息:“看来你真的是无心仕途了,不过这样也好,无官一身轻,正好悟道求真。”

    “可不是。”

    周天星懒洋洋道:“我现在终于深切体会到干什么都不如修道,到了我这地步,什么名利权位都是笑话,只是还真应了你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那两位老大是一门心思要在我身上榨油。无所不用其极,硬塞过来一个中将不算,还要竭尽所能把这事搞得满城风雨。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下好了,整个修道界都知道有我周天星这一号了,接下来就等着各大门派找上门吧。”

    刘绍霆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地道:“那又怎么样,以你如今的道行,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丘处机有资格和你平起平坐了,也该出来露露脸了。”

    “我晕,你就等着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虚伪,谁敢看你地笑话啊。只要你把天机宗的招牌一亮出来,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地家伙敢去主动招惹一个元神期的修卦人。”刘绍霆一针见血地道。

    的确,以周天星今时今日的道行,已经到了连修道界都不必忌惮地程度了。原因很简单,一是无人可以威胁他本人,如果想谋算他,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自取其辱,这就是修卦人最逆天的优势,从前他之所以东躲**。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无非是因为修卦人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心卦,一旦站到明面上,就会削弱这个得天独厚地优势,况且自身武力值几乎为零,随便碰上一个流氓都有可能被打死,这就注定见不得光了。现在则不同,一方面,只要有人意图谋算他或者是在他意识中需要被保护的人。天卦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回警示讯息。另一方面,敌人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况且还有强悍无比的元神护体以及终极变形术,就算正面硬撼同样级数地武道家,大不了互拼元神,而这种事只有脑子进水的修道人才会干。至于俗世中的威胁,就更不值一提了,只要不是和大批军队正面对决,还有谁能伤得了他。当然,他也不会傻到公然和某个国家机器为敌地程度,毕竟个人实力再强也有油尽灯枯之时,若是真的去和某国政府正面冲突,至少是个极大地麻烦。

    同时,他之所以敢在中南海中直承和修道界有关系,也有相当充足地底气,即便日后得罪了官方,或者亲友受到牵累,哪怕到了最糟糕的境地,他至少有能力把相关人等统统干掉,这就是最强大地威慑,只是目前他还没有必要去威慑任何人,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就不使用暴力,这是他的一贯原则。

    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绍霆,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也是没法子,其实他们早就怀疑我了,这回又在朝国闹出那么大动静,要是我再死挺着不松口,说破大天去人家也不会信。唉!话说回来,就算再牛也不能轻易和官方闹翻了啊,所以两位老大的差事还是要办地,不过我已经想好了,等这趟差办完,我也算对他们有个交待了,再说也能顺便积点功德,你说呢?”

    刘绍霆道:“这样也好,到时候就要看他们的胸襟了,要是把你投闲置散,那是他们的损失,怪不得别人。”

    顿了顿,又不无担忧地道:“天星,说到底,什么都不怕,最怕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两位老大我是没见过,也没打过交道,可我知道,这世上没人不想长生,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种事你可要未雨绸缪啊。”

    周天星冷冷一笑,淡淡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这种迹象,不过你放心,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担心的那些事有可能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但是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第276章 时移事易

    北海舰队大院,风尘仆仆的周天星还没踏进家门,就隔着院墙听到一阵豪爽的大笑:“看这小子长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小模样真够俊的,还好不象他爹,不然就毁了……”

    一听这话,周天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快步闯进门,朝那个在背后大肆诋毁他的家伙背上重重擂了一拳。()

    那人转身看清袭击者,又是哈哈大笑,不料刚笑出声就戛然而止,整个人都陷入了石化状态。

    这人赫然是久违的陈伟胜大校,他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一块缀有两颗金星的肩章,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黝黑的脸膛涨成紫色,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周天星慢慢把脸凑了上去,鼻尖对鼻尖,一字字道:“傻了吧,没见过这么威武英俊的将军吧,知不知道背后诋毁长官是什么罪,这叫妖言惑众,今天本将军不把你灌趴下誓不收兵。”

    姚春芳扭着大屁股蛋走进院中,正好看到这一幕,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你个整天不着家的小混蛋,总算舍得回来啦,你说,生儿子有什么用,啊呀,你们俩象斗鸡似的干啥啊……”

    突然间,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同声大笑,陈伟胜重重一拳擂在周天星胸膛上,笑骂道:“臭小子,你可真能折腾,眼皮子一眨又升了,刚才还真把老子吓得不轻。奶奶个熊!我家老爷子前阵子说你升了少将,当时我就眼前一黑,心想完了,以后看到你小子还得敬礼。这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周天星把嘴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想听吗?”

    “说。”

    周天星声音压得更低,神秘兮兮地道:“其实呢。我根本不想干,这个中将是一号和总理好说歹说硬塞给我的,没法子,谁让我长得比你帅呢,妒嫉吧。”

    陈伟胜差点气歪鼻子。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加税。”

    躺在一旁摇篮里地周元康忽然象打了兴奋剂一样笑个不停。手脚乱舞。显然是听到了周天星地声音。格外开心。

    两个男人地注意力顿时都被这聪明地小家伙吸引了。陈伟胜啧啧称奇。无比艳羡地赞叹道:“这小东西还真机灵。我家那小子象他这么大地时候还没开口呢。”

    “那是。”

    周天星上前一把抱起儿子。搂在怀里没头没脑地亲了几下。小人得志地吹嘘道:“主要还是基因遗传地问题。这就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地儿子会打洞。”

    陈伟胜没脾气了。狠狠剜他一眼。哼哼道:“你就可着劲牛吧。咱们酒桌上见高低。今天老子非把你灌趴下不可。”

    姚春芳忽然大叫一声:“啊哟不好!我得马上就走。不然要迟到了。”然后就急得象没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还扯着嗓子吆喝:“小张啊。过来帮我看着大孙子。我要去居委会开会。”接着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声。就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

    面对这一幕,周天星很是哭笑不得,刚好看到自家的服务员张亮闻声从屋里出来,便随口问道:“小张,我妈这是去干什么?”

    张亮微微一怔,随即向他立正敬礼,笑着禀报道:“首长,您还不知道吧,最近咱们大院里也成立了居委会,姚阿姨当上居委会主任了,还是齐政委亲自安排的呢。”

    周天星差点一跤跌倒,心道齐凌波还真是当政委的料,慧眼识英才,一眼就看出姚春芳是天生地居委会大妈,只是在司令部大院里搞个居委会也着实太搞笑了点,也不知是不是出于齐凌波的某种恶趣味。

    他素来为人随和,尤其是对身边地工作人员,如非必要,从来不端架子。张亮一见他回来,就开始汇报家事了:“首长,您是刚回来的吧,夫人不在家,去文工团了,要不要打个电话催她早点回来?”

    周天星一时没回过味来,脱口道:“她去文工团干什么?”

    张亮答道:“今天一早就来了一位文工团的女同志,好象是来请夫人去那边工作的,两个人在客厅里谈了一会儿,夫人就跟那个人走了,是小黄开车送她去地。”

    周天星心中恍然,知道这一定又是上头的安排,出访前给林水瑶造造声势,顺便安排个官方身份,当下也不在意,把周元康放回摇篮,吩咐道:“你先在这儿看着孩子,我们进去谈点事。回头跟老王打个招呼,晚上多准备点好菜,就说我要招待客人。”接着一拉陈伟胜的胳膊,笑道:“走,咱们去里面坐坐。”

    书房中,茶香袅袅,两人对坐。

    陈伟胜刚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立刻目放奇光,脱口道:“这不是专供……”

    他说到一半就打住了,搁下茶盏,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天星,不怀好意地笑道:“好小子,越来越长进了啊,都拿专供茶出来待客了。”

    周天星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虚伪,上回一号给的,知道你爱这调调,早就给你留下两听了,临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

    陈伟胜乐了,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拢嘴:“要不怎么是兄弟呢,这话听着就贴心暖肺啊。”

    两人说笑一阵,转上正题,周天星喝着茶问道:“胜哥,今天是哪阵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的,直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伟胜虎眼一瞪,板起脸道:“这是什么话,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嘛,我就不兴来看看咱干儿子。”

    “少来!”

    周天星白他一眼。一针见血地道:“换了平时这话我还信,可这节骨眼上你还有闲心大老远跑过来跟我拉家常?快说,不然过期作废。对了,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你干儿子了。想当干爹也行,红包拿来先。”

    陈伟胜哈哈大笑,连连点头:“行!行!这干儿子我认定了,那小子我一看就喜欢,主要是因为长得不象你。”

    随后正容道:“跟你说实话吧。你可能还不知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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