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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铩?br />
两人在桥边立定,桥那边,排水村灯火尽熄,村民已早早上床休息,除了远远那祠堂处还点着两个大红灯笼外,小村便没有其它灯光。
下午和常青打听了一番后,我们知道那叔公平时是守在那祠堂里过夜的,因此,我们必须潜入那祭屋之内,以夏娜的能力,这当然不成问题,于是我们在桥边再次确定了计划的细节后,夏娜拿出了一张符录。
夏娜催运天火,经火焰一烧,符录化为灰烬,那灰烬中顠出若干点红光,眨眼前融入夏娜的身体内,一阵绯红光影之后,一个满头青丝倒覆,一袭红裙拖地的红衣女人便出现在我的眼前,虽然之前已经有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夏娜这个女鬼形象一出现,被那黑发下的红瞳一盯,我仍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心头重重跳了数下。
“胆小鬼!”黑发下,夏娜轻笑的声音传来,让我不由老脸一红。
“那是你这障眼法太逼真了,吓了我一跳。”我诺诺说道,若不将道力运至双眼,还真看不透夏娜这身障眼法,连我也被吓到,普能人就更不能看穿眼下这女鬼的真面目了。
夏娜一甩满头黑发,笑得惊心动魄:“如果不逼真,怎么把那老头子的秘密给挖出来,今晚就让你看看本小姐的手段吧。”
轻笑声中,夏娜给自己加上隐身法,便这么突然地消失在空气里,然后轻微的破空声响起,她已经开始向祠堂的方向潜入。
我耸了耸肩膀,给自己也画了个隐身符后,我的身影像水般融化在空气里,进入隐身状态后的我,也紧跟夏娜其后奔向了祠堂。
祭屋内,烛光摇晃,在屋子中投下各种形状的阴影,大门打开了半边,清冷的月光穿屋而入,刚好洒在一张折叠的木床床脚,长年看守此屋的叔公正在床上抱头大睡,自然也就没留意到屋子里吹起一阵不自然的微风。
风过烛灭,祭屋内只余月华银辉。
如水波荡漾般的波纹出现在屋子里,一袭红妆悄然而现,那缕艳红之色方一出现,屋子中的温度便下降了数度,熟睡中的叔公似有所感,他咂巴着嘴巴翻了一个身,随手把裹身的毛毯拉高了少许,盖到了肩头的高度。
那触目惊心的红妆下伸出一条白得吓人的手臂,带着丝丝的冷气,同样惨白的手掌按上叔公的肩头,那一刹那,暗红色的毛毯蒙上一层白色的轻烟,瞬又消失,但一股冰寒却渗进了毛毯中,让叔公猛然惊醒。
想那叔公正于熟睡当中,骤然间温暖的被窝为之一冷,那感觉比之寒冬突然被人剥光了衣服还难受,这突然的冰寒让叔公睡意全无,他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几缕黑丝。
心脏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叔公猛地拧转了脖子,入眼的是一袭艳红,以及那一头青丝下的一双红得快滴血的眼睛。
那一刻,好像有一柄巨锤狠狠砸在叔公胸口上一般,老头子只觉得胸口为之一窒,差点喘不过气来,接着他想大叫,但白得像是透明的手掌按上了他的嘴巴,只让他发出“呜呜”的低响,然后,一缕冰凉透体而入,那差点没让他体内血液为之冻结的冰凉在身体中转了一周后,叔公只觉得全身又冷又麻,别说说话了,连动一根手指也相当的困难。
“老头子,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一阵像是会刺穿耳朵的尖利声音自那一头青丝下发出:“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我从没忘记过你们的模样。”
叔公睁大了眼睛,被按紧的嘴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想使劲摆脱那让人心寒的手掌,却发现自己用足了劲,也只能让身体略微的摇动一番。
那手掌慢慢地移到叔公的颈间,老头子张大了嘴喘着气,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看,秦八死了,阿满也死了,当年对不起我的人,没一个能够活着……”红色的魅影在浅笑,笑得叔公快晕死过去,那移至他颈部的手掌突然一紧:“自然,你也不会例外,你,这就去吧,秦八他们在下面等着你呢。”
握着叔公脖子的手突然发力,像嵌子一紧捉紧了老头的脖子,顿时,叔公透不过气,而更要命的是,那手掌的阴寒不断侵入他的体内,似乎连他的心脏也要给冻结起来一般。
渐渐的,叔公的视线开始模糊,耳朵则嗡嗡则响,像是千百人同时在他耳边大笑一般,然后他要好像看到了无数条白色的影子在眼前晃过,最后,那红妆的身后,出现了两条影子,影子看着他,在大笑,笑声如雷,听得叔公头痛欲爆。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道紫色的火光突然破门而入,那红色的魅影尖叫一声,随即放开了他,并迅速地飘后。
叔公大口喘着气,呼吸着大口大口带着凉意的空气,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虽咳得难受,却知道这条命终归是保住了。
一条身影窜过他的身边,叔公看到那窜进来的人影双手翻腾着紫色的火焰,和那红影缠斗起来,一时间,红紫两色不时迸现,把附近的烛台击得四散,但偏又没发出一点声音,这情景怪异之极。
叔公惊惶地滚落床底,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这一发现让他欣喜若狂,他不及多想,便想逃出门去,那红影又发出一声尖叫,大门竟然无风自动,“呯”一声合上,隔绝了屋外的月光,似乎把叔公的希望也断送了。
逃出无望,叔公只得伏于床底之下,他一个劲地打着抖,又不得不张望屋内那两道身影的情况,只盼那后来之人能够制得住红影,不然,怕是没机会见到明早的太阳了。
又是一声尖叫响起,但这声叫声中,叔公听着像野兽受伤所发出的声音。
尖叫声过后,屋内恢复了平静,叔公没敢出来,等到一把男声叫到“没事了,出来吧”,他才探出头从床底下张望着,果然,那红影不见了,只有一个男人略显狼狈地看着他。
叔公认出这个人,这个男人和那曾在晚上潜入村子的女人是一伙的。
我看着床底下那抖得厉害的老头,心中不由暗笑,夏娜这回可把他吓得不轻啊,不过这样也好,吓得厉害的人,总是容易说漏嘴的,这样才不致让我们这一出装神弄鬼的戏白演了。
“你可以出来了。”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随手捡过来几根蜡烛,手指上紫炎一腾,便让屋子内再次出来了烛光,亮黄色的烛光让屋内的气温仿佛上升了少许,至少,叔公的情绪宁定了不少。
“你放心出来吧,那女鬼走了。”我再叫了一次。
他微抖着手脚慢慢爬出了床底,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真的?”
我点点头,忍着笑说:“她走了,但我没能消灭得了她,不过她现在受了点伤,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的,你就放心吧。”
那叔公听我这样一说,先是高兴,但听得女鬼未死,又是大惊,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三两下爬到我的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断说道:“先生救俺,请务必救俺啊。”
虽然看着好笑,但我表面上还是做足了功夫,我板着脸,摆出一付无奈的样子:“那女鬼好生厉害,我出足了力气,也不过打跑了她,会收拾她谈何容易,除非……”
说到这里,我略微一顿,故意拉长了语气,叔公见事有转机,不禁追问道:“除非怎样?先生若能救俺,需要什么,请尽管道来。”
我见老头上钩了,便捉紧说道:“除非,我知道那女鬼的来历,那还能从中推测出她的弱点,从而一击破之。”
“来历?”老头一听我要问女鬼的来历,他顿时犹豫了,别过老脸,许久不出一声。
我“哼”一声站起来:“你要不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下一次,你大概就没那么幸运了。”
举腿欲走,叔公大叫一声从后抱住我的脚说道:“俺说,俺说,俺把知道的都告诉你还不成么,只求先生救救俺这条老命啊。”
早这样不就得了。我心里嘀咕着,但脸上还是摆上了笑容,笑得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样子:“那还不快说,我早一些知道,你便多一些活命的机会。”
“不过。”我收起笑容,拿起一方黄铜烛台,手上紫炎运转,烛台便化为铜水滴落地面:“若是你有所隐瞒而害我损伤的话,我的手段,比起那女鬼来恐怕也不遑多让。”
“不敢,不敢。”叔公见我如此手段,他那付老骨头可没有黄铜来得硬,眼看那黄铜都化成了铜水,他不由连连摆手,以示他没有欺瞒之心。
我随手把那融得只剩下台座的烛台扔到一边,便盘膝坐了下来。
“说吧。”
叔公大点其头,一个劲地说:“俺说,俺说。”
却半天不见动静,我皱起眉头,沉声说道:“你倒是说还是不说。”
“俺说俺说,只是俺在想从何说起。”叔公苦着脸说:“只是先生,请您务必不能把今晚之事说与第三者知道,否则俺一样没好日子过啊。”
“行了,我答应你就是。”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俺就说了。”叔公吞了一下口水,压低了声音说道:“方才那女鬼,一定是红娘无疑,俺认得她那套衣服,即使几十年过去了,俺一样认得。”
我一听来精神了,果然如夏娜所说,那女鬼便是红娘。
“在三十年前,红娘是俺们排水最俊的女娃,不知有多少人家踏破了她家的门槛,就为了和她提亲,但最后,她却相中俺们村里一个叫木生的螺夫,木生早年丧妻,独自带着一娃桑儿,父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但还不至于熬不下去。”叔公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也不知道红娘看上木生哪里好,她时不时会到木生家烧个饭,逗一下桑儿玩,渐渐的,村里传出了闲言闲语,红娘她家要把她嫁给别家,这娃也是烈性,竟以死相逼,最后,红娘家逼于无奈,只得把她许给了木生。”
我听得暗暗称奇,想那三十年前,别说这乡下小村,即使是城里,也依然是封建思想统治着一切,这红娘倒是一敢爱敢恨的人,竟能顶着村里的谣言飞语,坚持和那木生走在一起,就不知道这样一个烈女子,又是如何会成为今天的嗜血女鬼。
叔公说到此处,稍停了一下,像是在缅怀当年的岁月,只听他长长一叹,感概地说道:“本以为红娘和木生这一缔结良缘,这事也就结了,谁知道他们不成亲还好,一成亲就坏事了。”
“怎么说?”我连忙问道,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婚事怕是出了大问题。
“那天成亲,木生在村广场里摆了好几桌酒菜,怕是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吧,村里去给他捧场的人也不少,那一天,直喝得木生醉得找不着北,最后还是众人把他扶回了房子,那一晚本来是春宵片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新娘子红娘大半夜的突然从屋子里奔出来,一个劲地哭个不停,大家问她什么事,她却又不说,最后大伙都觉得不对了,便进屋去看个究竟,那个惨啊,木生和桑儿两人都死了,都给吊死在了梁上。”叔公说到这里,声音便颤抖了起来:“你想这新婚之夜,新郎和孩子便死在了屋里,那当时屋子里就红娘三人,所以,她杀人的嫌疑便极大,村长让人把她抓了起来,她被抓到祭屋里,村长和各位头人当着山娘娘的像前审问她。”
“结果如何?”
叔公摇摇头:“那红娘硬是不吭一声,无论村长如何问,她就是不说,最后,村长无奈,只得向山娘娘请卦,这是俺们村的习惯,当遇到无法解决之事时,便让神灵来指引,后来卦像出来了,结果让在场各人大吃一惊,卦像显示,那红娘便是杀人的凶手!”
“那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那红娘分明是被冤枉的,不然,也不会怨气不消化成厉鬼了。
“先生说的大概不会错吧。”叔公转过脸,不敢和我直视:“但那时候,大家都惊愤莫名,杀夫轼子,这可是重罪,村长当时就判下火烧极刑,红娘的罪名一被公布,村民的反应和俺们并无二致,人人对她唾骂加身,可怕的是,那会的她不哭了,也不出声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俺们,现在想来,那眼神依旧让人发寒。”
我抓起叔公的衣领沉声道:“最后你们当真把她烧死了?”
叔公低下头:“烧死了,全村的人都来放上一把火,那时的红娘在烈火中,还穿着新娘子的嫁裳,便这么活活地被火烧死了,她临死之前,突然朝俺们发出无声的吼叫,那嘴巴张大到了极致,血肉都裂开了,那时俺们才突然发觉,自始至终,红娘都没有为自己辨解一句,甚至这临死前,也不能发出一丝声音,那会不会是她被毒哑了,才以致说不出一句话来。但那时,却已经迟了,红娘最后那无声的大吼,让俺们感觉到强烈的怨恨,俺们知道,恐怕是冤枉了她。”
“你们,你们竟然连官也不报,就私自处刑!那场祭祀又是怎么回事,和红娘有关么?”
叔公点头:“村长那会也意识到红娘的怨恨,怕她恨意不消,死后为祸乡里,所以才有了那场祭祀,那场祭祀不是祭祀任何神灵,而是为红娘及木生三人超渡的,因此才没有让其它村子的人参加,祭祀之后,这数十年来,俺们村一直都平安无事,但现在,她回来了,她果然还是回来了。”
“换作是我,我也会回来。”我恨恨说道。
“先生,俺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救救俺啊。”叔公流下两行浊泪,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后悔,他抱紧了我的脚,让我不由心中一阵厌恶。
“让她杀了你们也是活该。”我抖开叔公:“只是阴阳终归有别,我自然会想方法平息她的怨气,现在,你再与我说说,你们把他们三人的尸首埋于何处。”
叔公脸上出现奇怪的表情:“这个尸首埋于何处,俺们也是不知道啊,本来祭祀之后,俺们就要给他们大葬,但第二天,却发现他们的尸首不见了,大家都觉得邪乎,但一想到红娘临死前的惨况,俺们都不敢去找回那尸道,就权当看不见。”
“那红娘她家人呢,也不追究?”
叔公摇了摇头说道:“红娘家人在她被烧死后便举家离开了排水,连为她举行的祭祀也没参加,因此并不知道红娘尸首失踪的事情。”
“哼哼,你们干的,可真是好事啊!”我冷冷说道:“红娘之事我自会处理,今晚这事你也不能随便声张出去,否则,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拉开大门,夜风吹至,我大大的吸了一口气,似乎风中,也带着一丝火灰的味道,让我心中颇不舒服。
随手画了一个隐身符,我融入了夜色之中,也不再去看那屋子中垂首顿足的老人,我只想快快离开此处,似乎站得久了,连这清凉的夜风里,也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之味。
第988话
'奇·书·网]时间:2012…4…2415:17:04'www·shubao3·com]:6354
回到宿舍后,我和夏娜一直谈到了午夜,虽仿效古人那秉烛夜谈,却因为红娘一事过于野蛮和血腥,因而没有了古人的那份清奇雅致的情怀。
“别喝太多了,酒气伤身。”夏娜轻轻拿掉我手里还抓着的半瓶酒,我朝她露出一丝苦笑。
“酒喝伤身,却是发泄情绪的良药,夏娜,我要不是连灌这几瓶东西,我想我会郁闷死的,你说现在都提倡法制社会,为什么还会发生那样的事,简直不可想象。”
夏娜屈指轻弹我的额头,顿时,一丝冰冰凉冰凉的气息钻入我的眉心处,在体内迅速地游走了一周,冰气所过之处,酒气尽数被排出了体外。
“你也不想想,那可是三十年前,三十年前的时候,怕还没现在这般文明吧,城市里尚且如此,更何况这大山内的小村子,不过他们的做法实在蛮横得过份,即使是杀夫重罪,也不能如此妄下评断,若非是冤枉了红娘,今天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夏娜轻叹,为红娘的遭遇蹉跎不已。
“但事已至此,这事还是得解决的,你怎么看。”我捉住夏娜的手问。
“此事有二处疑点。”她竖起两根手指:“其一,当年杀害红娘丈夫和孩子的一定另有其人,但排水村人并没有查明真相,以致让凶手至今都逍遥法外,所以,凶手的身份是一疑处;其二,大葬之时,红娘一家三口的尸身尽皆失踪,而如今又出现了以她为首的三鬼,不消说,一定是有人偷去尸身,以作恶鬼的依存之物,那么,他们的尸身会在何处呢。”
我接着说道:“那问题是,杀死红娘丈夫孩子的凶手和偷去他们尸身的人,会否是同一个人?”
“这点我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她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找到红娘三人的尸身,我便可强拘其魂,到时还不是一问便知。”
“找,怎么找。”我摊开双手:“尸
体都失踪了三十年,不知已经腐化成哪个山头的肥料了,你要上哪找去?”
夏娜得意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红娘三人虽化为厉鬼,却是为人所操纵,要想强驱恶鬼为已用,除了要保留鬼物的尸体外,这尸体还要葬于特定的墓穴之中,如那阴气汇聚之穴,便是最佳的葬地,明天你陪我在这山谷里溜达一圈,只要我看出此地的气脉走向,便不难看出尸体埋于何处,别人找不着,可不代表我夏娜没办法!”
我看她说得得意洋洋,不禁撇嘴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一定把尸体埋在这山谷里,这大山诸峰林立,只要顺便往哪个峰头一埋,我看你再找上个一百年也找不着。”
“休息吧,明天还得起早呢。”
她嫣然一笑,飘然出了宿舍,还为我轻轻掩上了房门,我躺在床上,一时各种念头在脑海里浮现,闭上眼睛,总会浮现起那薄命的红妆,我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这一睡,便是东方鱼白,群鸡齐鸣,我才醒来。
在床上默运了一遍“紫天炎决”之后,我疲劳尽去,睁开眼来,夏娜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差点没把我吓得成床上蹦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奇道,按说我行功之际,全身灵觉大开,有别的气息进入我周身五丈之内,便会为我感应到才是,现在竟让夏娜来到身前我犹如未觉,若来的是敌人,怕是我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别在意。”夏娜看出我心中所想:“你感觉不到我,只不过因为我没带恶意,若是对你心怀不轨,你一定会感觉出来的。”
她这一说,我方释然,拿过床边手机,此刻才清晨六点多钟,我问道:“现在还早,我们这就出去。”
夏娜点头:“就因为此时是清晨时分,这时候的地气走向最为明显,待过得一两个钟,所有人都起床了,那时人多气杂,要想清晰分辨气脉,就不那么容易了。”
“那行。”我套上了鞋说道:“那就走吧,早点看完,兴许还来得及赶上一顿早餐。”
“早餐?那是不可能的。”夏娜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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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娜远远观之,那被数人围于中间的男子年纪约在二十几岁左右,长相憨厚,予人一种可以信赖依靠之感。
“爹!”这时,木屋中传来一声清脆的童声,一个穿着红肚兜,脑袋上扎着一根小辫子的小男孩从屋子里蹦出来,男孩的后面跟着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喊道。
“桑儿,莫怕,要是摔着了俺可不管你。”
男孩朝青年扮了一个鬼脸:“俺才不用你管呢,满哥儿。”
男子排众而出捉住男孩的手笑着训斥道:“你这娃凭的无礼,怎么这样和满哥儿说话。”
那满哥儿摇着手连说“无妨”。
这几人说得正欢,夏娜却好似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一般,她呆呆地捏了自己的脸蛋一下,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那不是阿满么?”
夏娜摇了摇头,睁眼再看,那满哥儿确实和老实紧巴的阿满有八分相似,但这个满哥儿却开朗的紧,这是怎么回事,他是阿满的儿子,还是,年轻时的阿满?
夏娜为自己这个猜测感到惊讶,但她隐隐感到,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但如果眼前这个满哥儿是年轻时的阿满的话,那么是否说明她现在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排水村以前的时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牵着男孩的男人,莫非是红娘的丈夫木生!
“木生……”
夏娜刚疑惑不定,那头已经有人喊道,间接地证实了夏娜的想法。
一个男人匆匆忙忙从村广场跑了过来,抓住木生的手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村子的酒席已经摆好了,快,快过去,别错过了吉时。”
木生还未答话,后边几个男人已经闹起了哄,推着木生往村广场走去,那小男孩桑儿也高兴地拍着手掌,满哥儿牵着他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夏娜跟在了后边,她握紧了拳头,心知那黑石果然有古怪,不仅让她回到过往的时空,而且这吉时酒席什么的,不正是红娘的大婚之日么,也就是在这一天晚上,红娘一家出现了莫大的变故,难道这黑石就是为了让她看清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件真相吗?
村广场的空地上,摆放着十多张桌子,桌上酒菜丰盛,已经有不少人入座,只是碗筷未动,显是等待着主角上场。
那祠堂之前搭一平台,台上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头转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平整的中山装,在台上站得笔挺。
夏娜立于村广场一屋檐之下,她眯着眼睛打量,认得这男人正是年轻时的秦村长,此时,锣鼓声起,一队人马敲锣打鼓地向广场走来,他们的后头跟着一群女人,显是村中的妇女,她们的中间,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牵着一个穿着凤袍霞冠的女子,那袭红妆刺痛了夏娜的眼睛。
“红娘!”夏娜低呼,这队人马从她的旁边走过,不知是否她看花了眼,这群人也和之前遇到的村民一般只当她是透明的,但当红娘走过之时,那遮着她脸面的红绸突然轻扬,那红绸之下露出一双美丽之极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朝夏娜看了一眼,那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遇,让夏娜为之一愣。
“她看得到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队喜庆的人马很快地走到村广场,人们都站了起来,大声地道贺着,这场面充满了喜气,但夏娜一想到今晚红娘一家却惨遭横祸,她便感到一阵心寒,似乎这喜气洋洋的场面之上,却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那一边,木生也来到了,一对新人被推到了台上,村长似乎在大声说着什么,但夏娜已经没心思听下去,这婚礼时行得越快,那红娘一家的不幸便来得越快,她现在只想赶快把情况通知给某人知道,自己这一突然失踪,他一定会找得发疯吧,一想到这里,夏娜心里却浮起一丝甜意。
可自己身处另外的时空,这诸般道术中也没有可以穿越时空报信的啊,这却要如何办才好。
夏娜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手机,想那诸多穿越时空的电影里都有用到手机电话这种道具,就不知道这现实里能用不用上。
抱着姑且试一试的心理,夏娜按下了一组号码,却不想,手机真的接通了,只是这样一来,让夏娜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手机那边被迅速地按下了接听键,话筒里传出一个男人焦急,又带着期待的声音:“是夏娜吗?”
“是我!”
夏娜甜甜答道。
我重重按上了接听键;带着一丝期待又一丝害怕;我急急问道:“是夏娜么?”
话筒的那一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我马上从地上蹦了起来;把胡靓给吓了一跳。
“夏娜;你现在在哪?”
“你别急;先听我说。”电话的另一边;夏娜安静自若地说道:“可能因为那棺顶的黑石之故;现在我来到三十多年前的排水村……”
黑石;果然是它搞的鬼!
我转过身;那棺顶的黑石光泽全无;不复之前流动着似乎能够把心神也吸引进去的黑光;连上面的金纹也在渐渐暗淡;似乎吸走了夏娜;已经耗光了它的力量。
夏娜继续说道:“就在刚才;我还看到红娘一家来着;我想若无意外;在今晚他们洞房之时;我便可知道那幕后之人了!”
“那你怎么回来?”我最紧张的还是这个问题;要是夏娜回不来;我们这相隔了数十年的时空;便成为我们两人之间永远不能逾越的沟壑。
“这你放心。”夏娜的声音充满了淡定:“或许当我今晚知道那幕后之人时;便是我回去的时候;那黑石应该是重要的媒介;你最紧要是守在它旁边;可别叫人去盗去了……”
我听得夏娜如此说道;稍微放心了一些:“这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动它……”
萧声忽起;来得没有一丝征兆;在黑夜中久久地回荡着。
我背心一冷;只觉一股阴寒恶狠狠地撩上我的背心;让我呼吸为之一窒。
半转过头;我看到胡靓张大了嘴;一指颤抖着指着我的身后。
“喂;喂;你怎么了?”电话那一边的夏娜察觉有异;不禁连声问道。
“没事;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这边;我一定给你守着。”我轻轻说道;随后挂掉了电话。
缓缓转身;“斩魂”来到我的身上;心念电转间;“斩魂”释放艳红剑锋;同时;一缕紫炎缠绕其上;更添“斩魂”之威。
“我一定会给你守着的…”我默默念道;然后看向不远处的怒石之林上。
银色的月牙之下;如洪荒巨兽的獠牙一般的尖石之上;一抹艳红为这黑夜平添了一份邪异的瑰丽之色;它一身红衣如昔;只是那身上的艳红;是否皆是那不甘的血泪所化;这一缕有着太多怨恨的幽魂;正以那冷如冰霜的眼睛看向了我。
那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咯咯咯~~
红娘的后边;突然闪出一个小孩般大小的黑影;它在朝我发笑;但那小孩天真的笑声从它嘴里发出;却听得人不寒而栗。
叔叔;你打得俺好痛;爹爹说要给报仇;咯咯咯~~
它得意的笑着;红娘左侧的一块横石之上升起了又一条高瘦的影子;如此一来;红娘一家三只厉鬼便全部到齐了。
红娘那一头黑发下的檀口吹出一道鬼气。
顿时;赤地凭空卷起一阵黑风;真吹得沙石乱舞;明月无光;风声鬼啸此起彼落;此刻;绝地立成鬼域!
夏娜疑惑地放下手机;但听话筒那边的声音情绪不波;想来应该没什么事;于是她安心把手机收起来。
但能够接通手机;又让她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这排水村虽然是三十多年前的时光;但她现在所处的时空;应该还是在现实世界里;更有可能是红娘通过某一些手段;将她自己的记忆通过黑石那莫名的力量展现在自己面前;若不是这样;便无从解释手机还能通话的事实。
她刚一收好手机;眼前所见却迅速发生了变化;就像影片快绕一般;日落月升;刚才还是一个艳阳天;现在却已经是繁星密布;明月当空的盛夏夜。
“这说变就变;还当真有效率。”夏娜淡淡说道;她也不再去看那广场仍热闹非常的酒席;独自一人先朝木生的屋子走去;一切的惨事;将从那里开始。
木生的屋子并不大;只是一个主厅再加上一个卧室;一圈竹篱笆围成一个院子;院子的屋角处饲养着一笼家鸡;院子的左侧种着一株老树;老树那粗壮的树干歪斜着伸到木生家的上方;茂盛的枝叶为屋子挡去了炎日。
夏娜观察了一会;然后绕到了院子后;三两下窜到了老树一根臂儿粗的树枝上面;从这个角度望下去;刚好通过屋子两扇窗户观察到屋子里的情景。
坐在这绝佳的监视位置上;夏娜轻荡着腿;心情却沉重得很;她知道这一切可能只是红娘记忆的一部分;她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残忍的是;她却无法去改变事情的发展;她所能做的;便只是做一个旁观者;把这三十多年前的往事一点不漏地看个明白;把这幕后的凶手认个清清楚楚;然后回到现实世界里;还红娘一家一个公道。
如此而已!
人声渐闻;夏娜望向广场的方向;一队灯火正朝这边移动;过得片刻;鼎沸的人声已经传到夏娜耳中;木生被几个男子架着走了过来;他们的后边还跟着一袭红妆的红娘;桑儿显是已经睡去;此刻由满哥儿抱着他;和其它人一起走了近来。
院子外;已经有了八分醉意的木生强自打了一揖:“各位;呃;请回吧;木生请过大家今天的捧场了……”
他这话一出;便有人起哄笑道:“木生哥是急着洞房了吧。”
于是一群人都笑了起来;像是红娘家人的老夫妻出来替木生他们说道:“木生他们两人今天也累了;就让他们早些歇息吧;各位明天请早;老汉请大家喝上一杯。”
既然老丈人都这样说了;村民也不好坚持;便一哄而散;就连满哥儿将桑儿抱到屋子后;也笑着离开了。
红娘的家人帮忙把新姑父扶进屋子后;便叮嘱着红娘早些休息;也随后告别;屋子里;红娘揭下了红头巾;夏娜看得眼中一亮;这瓜子脸、杏儿眼;果然生就一付古典的美人样;难怪会被称为排水最美丽的女人。
轻轻摘下了霞冠;满脸幸福的红娘把木生在床上安顿好;又把桑儿抱到床铺的里面;自己便吹熄了灯火;却还不及脱下一身凤袍;大厅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夏娜马上来了精神;可惜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由于被屋子挡到了;夏娜不知道是何人敲门;但她并不着急;只要来人进了大厅;便一切都明了了。
大厅的灯火亮了起来;红娘轻摇裙袂来到门边;低声问道:“是谁?”
“我。”门外;低沉的男声传来。
夏娜听着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红娘应该是识得来人;她一听之下便开了门;如此一来;便证明这门外之人应该是红娘所认识;而且还值得相信的人;不然;在深夜;一个女子是不会如此轻易开门让陌生人进屋的。
“怎么是…”
红娘低呼一声;却被来人掩住了嘴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别叫;别吵醒了木生他们。”
来人如此说道;夏娜看到红娘点了点头;便引着来人走进大厅;那人戴着帽子;让夏娜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怎么会来?”红娘为来人倒上一杯茶水;端到此人面前时;却被他扫到了地上。
一声脆响;青瓷碗碎成了数块;茶水顿时洒了一地。
那人猛地捉住红娘的手;颤声道:“红娘;你知不知道;俺是多少想你;你为什么要嫁给木生这螺夫……”
红娘俏脸一寒;使劲甩脱了他的手:“请你自重;夜已经深了;你请回吧。”
“叫俺走?”来人嘿嘿冷笑:“没那么容易;俺哪点不比那木生强;你为什么偏看上了他。”
“你喝高了。”红娘话语冷淡;她起身打开了门;说了声:“请!”
那人不怒反笑;又突然轻轻柔柔地叫了声:“红娘。”
夏娜听得心神一散;连忙集中心念;才复又清明;那人的声音之中;竟带着慑魂之力;连夏娜骤不及防下也差点心神为之所惑;就更别说红娘这个普通的女子了。
红娘乍听之下;双眼便现迷惘之色;但随即眼神复又出现一点光亮;似是她的心神正在与此人慑魂邪力对抗;那人连忙又叫上了几句;红娘双眼眼神暗淡了下去;呆若木鸡般站在门边。
那人似乎也消耗了不小力气;扶着桌沿;他大口地喘着气;用带着一丝得意的声音说道:“俺家传的慑魂秘术;又怎么会是你这个小女人能够对付得了的;红娘啊红娘;俺今天拼命地灌那木生喝酒;为的也不过是这片刻温存的时光;你就成全了俺吧。”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人猛然扑了上去;把红娘按倒在地上;清冷的月光从门外照了进来;他再吼一声;月光下;红娘的凤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如水般嫩滑的肌肤。
夏娜看得勃然大怒;她从树上跳了下来;忘了现在自己只是在一种具有强烈存在感的幻象之中;她双拳一握;就待破窗而入;好好教训这人面兽心之人;却不想;此刻那寝室之内;却响起了桑儿稚嫩的叫声。
“娘;俺要尿尿。”
桑儿站在寝室门边;还一个劲地揉着眼睛;但他很快就看到他的新娘亲现在正被一个人压在了地上;桑儿受惊;便待一叫。
“小屁孩找死。”那人低叫一声;便扑到桑儿身旁;夏娜大急;就要破窗而入;却被一双冰冷至极的手按上了肩头。
夏娜这一惊非同小可;以她的灵觉修为;竟然被人摸到身前犹不得知;这对她的打击可不谓不小。
但当她回过头时;身后却空空如也;只有一把女人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说道:“那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只要在一旁观看便可;别插手其中;命运;是改变不了的啊……”
声音委婉柔弱;夏娜一愣;那不是红娘的声音么。
屋里边;却传来桑儿嘶哑的声音;夏娜望之过去;顿时义愤填膺;桑儿那瘦小的身体被提在了半空;那人双手卡住孩子的脖子;用劲往死里掐!
月光投在他的脸上;露出一付狰狞的面容;更让夏娜不禁脱口而出。
“原来是你;秦村长!”
第989话畜生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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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夏娜平时总嚷嚷那秦村长是凶手什么的,但说实在的,她并没有将那全力支持排水村开发项目的老村长作为嫌疑最重的人看待,可现在,事实却摆在了她眼前。
在三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这个年经的村长意图对红娘施暴,现在更掐着桑儿的脖子,这是谋杀,毫不掩饰,赤裸裸的谋杀!
桑儿很快就不挣扎了,他那稚气的小脸憋得紫红,小手小脚没了动静,无力地垂了下去,年轻时的秦村长喘着粗气,把这小小的尸体放下,才一屁股坐到桌旁的矮凳子上。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听到桑儿叫嚷的木生,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转,他摇着沉重的脑袋,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大厅,木生双眼迷离,模糊的视线里先是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桑儿,再望过去,却是衣衫不整的红娘,这付状况让他那被酒灌迷糊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点,他猛摇着头,却只让他更觉晕眩,然后他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充满了狂暴杀意的眼睛。
木生骤然醒来,却见秦村长满脸狰狞地逼近,木生在瞬间想通了所有事情,他指着秦村长,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你,你干了什么!”
“俺干什么?”秦村长露出一抹狞笑:“俺要送你们一家下去见阎王!”
木生大吼一声,便往秦村长扑去,他意图拼命,却不想这神志虽然清醒了,但身体却因为醉酒而软棉无力,被秦村长随手一推,木生便摔倒在了地上,刚好是在桑儿的旁边,他看见桑儿颈间一圈深紫色的淤痕,顿时虎泪滚滚。
“畜生!俺和你拼了!”
木生怒吼,就想从地上窜起,却被秦村长一脚踹了回去,他随手从门边的墙上取下一条麻绳,狞笑着套上木生的脖子,然后屈脚顶在木生的背心处,两膀使劲,便将麻绳拉得紧崩。
木生拼命地捉住麻绳想要将之扯开,但呼吸一窒,全身的力气便无从使起,他又想伸手去捉那秦村长,却耐何秦村长居高临下,一点也碰他不着,渐渐地,木生的脸憋得通红,他张大了口,却是吸不到一口气,最后连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夏娜实在看不过去了,虽则知道那即已发生的事实,是人力所改变不了的,但眼看罪行就发生在她的旁边,要她袖手旁观她还真做不到,她夏娜虽然不是正义感过剩的人,但也不会没良心到见死不救。
可她刚想行动,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像是被人下了定身法一般,无论她怎么使劲,硬是移动不了一下脚步,这等情况,自是那叫她不要插手的那个声音所为。
屋里头,木生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最后,秦村长把麻绳在自己手上绕了一圈,猛一咬牙,两臂使劲把麻绳往两边拉,不出数秒,木生一双眼睛变得血红,双手再一颤,便无力地摔落地面,没有了声息。
连续杀了两人,秦村长也不由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看向了红娘:“这是你逼俺的,是你逼俺的!”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夏娜见他从怀里一阵摸索,最后摸出了一条细如发丝的金针,秦村长朝红娘走过去,伏在了她的旁边说道。
“这事总得找人来背这个黑锅,红娘啊红娘,要怪就怪你不识抬举吧。”秦村长嘿嘿一笑,两指拈着金针,一寸寸刺入红娘的颈侧。
如此一来,夏娜终于知道红娘会什么为在祭屋的审判会上的哑口无言了,她分明是在此刻被?(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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