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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不起推敲。
而如果使用一个类似于迈克·拜伦这样的身份,就会好很多了,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就如同你查到的,他有家庭,有自己的生活和学业,你甚至可以从那些资料来揣测他的性格。”
“哼……拙劣?那么请问你,顾问,你查到我的真实身份了吗?。”德维特稍稍回过神来,摆出了原本应有的嚣张态度。
顾问回道:“你是说山姆·海德曼?”
德维特没有回答,他抽搐般的表情解释了一切。
顾问笑道:“你以为我是谁?芝加哥警察?只要你磨掉指纹,保持沉默,用一个不存在的姓名,我就束手无策了?呵呵……那就让我们谈谈你那所谓的真实身份吧,山姆·海德曼,十五岁辍学,在底特律的街头开始了一个职业大盗的生涯。从最简单的赌博圈套到后来盗窃艺术品、伪造债券等等,胆量和胃口这些年来倒是水涨船高,总体而言手法也很精明,但你有个缺点,就是挥霍无度,至今为止几十万到上百万的买卖你都干过,但你几乎没有什么积蓄,一旦钱用得差不多了,你就不得不再次作案。”
“够了!你查到了我身份,又如何?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你又为什么杀了卢切斯先生?”德维特道。
“呵……别急,我这不正说着呢吗……”顾问道:“我的目的有二,其一,是测试。
近几年随着业务的开展,客户增多,我一人颇有些应接不暇,所以便试着要找一个高智商犯罪者来当自己的助手。在你之前我也测试了一些人,可是都不理想,当然了,你也非常令我失望。
我就从最初开始讲吧,早在四个月以前,我就锁定了你,把你查了个底儿朝天,待你差不多又该寻觅下手目标的时候,我便开始了我的计划。第一步,就是给你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必须具有足够的诱惑力,让你敢于铤而走险,去干一件大案。于是,某天你打开电脑,黑进帝国资料库里闲逛的时候,我暗中做了些手脚,帮你打开了一条通道,引导你找到了净合金的相关资料,并成功盗出了那些数据。”
“有这种事……”德维特惊道,无论是身为骗子或者黑客,他的自尊心都受到了严重打击。
顾问冷哼一声:“哼……‘科学,才是二十二世纪应有的趋势’不是吗?”
德维特道:“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
顾问道:“当然是听到的。”
“你在卢切斯的办公室里装了窃听器?!”
“不,我在你身上装了窃听器。”
“不可能!”德维特斩钉截铁地道。
顾问道:“哦?你这么肯定,是因为你以为窃听器只能装在体外吧?”
德维特的表情这次像是吞下一只苍蝇。
顾问笑了:“记得你刚来这座城市时,每天都要吃的热狗吗?”
德维特怒得说不出话来。
顾问则是自顾自地接着说:“热狗摊的老板收了我的钱,每次你去,他都会给你加一种特殊的料,当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还以为只是几滴普通的酱汁,我的某种恶作剧罢了,但其实那酱里藏着纳米级机器人。
这才是当今帝国顶尖的军事技术,可以分解组合的高精密微型机械,胃酸无法腐蚀,牙也咬不碎,一滴酱汁里可能就有十几个纳米机器人,如果你把数以千计这种肉眼根本见不到的东西拼在一起,它们最终的体积比一节手指还要大,你自然是不会吞下这种坚硬异物的。可是如果分成几十次吞下,你就浑然不知了,于是那些超微型机械吸附在你的胃壁上,等待数量达标后拼接起来,窃听器便完成了。”
德维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胃部:“你这疯子……”
顾问道:“还好吧,让我们继续说下去……在装上窃听器以前,掌握你的动向也并不难,你在电脑上查资料,订机票,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所以当你还在迈阿密的住处研究净合金的技术,并大致有了来芝加哥和黑手党们合作的意向时,我已先于你来到了此地,在附近的大学里选了一个华裔学生,把伊利诺伊大学学生数据库中,迈克·拜伦的照片修改了一下,其他信息则原封不动地保留,这样我就有了一个看似真实的身份。
紧接着我就给卢切斯家族制造了一些麻烦,并因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和桑尼·卢切斯做了一笔还算愉快的生意,算是和本地的黑手党家族有了接触。再后来他还主动来找过我几次,我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替他做了些事情。
没过多久,在一月底,你来到了芝加哥,当时我正好接到一单颇为麻烦的咨询业务,策划很是费了番功夫,但很不幸的,那位顾客后来还把计划搞砸了,导致某个由我介绍的职业杀手组织在威尼斯损失了不少人手,后来他们还写了封言辞颇为激烈的邮件来恐吓我。
总之,那段时间我挺忙的,分身乏术,因此就想到利用这段时间给你装个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窃听器吧。花了二十多天,事情成了,我也从那边的事情中脱身出来,接了另一笔买卖,芝加哥本地的买卖。
到二月中旬,和我推测的一样,你找上的是卢切斯家族而非杰诺维塞。但我倒是没想到会和你有面对面的直接接触,最初我以为当个旁观者就行了,和黑手党之间有些许联系即可,但命运如此,那个愚蠢的桑尼想让我这个学生来做挡箭牌,于是,我得以近距离地来观察你的表现。”
顾问停顿了一下,又喝了口番茄汁:“当你一开口就毫无顾忌地冒充顾问时,我是有些吃惊的,同时也有些高兴,并不是因为被人模仿而沾沾自喜,只是觉得你的这种做法十分大胆而且有一定的实际作用。甚至我怀疑,有没有可能,你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发现我的身份,于是我随即给出了你一个关于迈克·拜伦此身份的破绽。可惜,你完全没留意到。”
德维特已记不清那天在网吧的对话,只是道:“那天我们只说了几句话,如果你有破绽我会注意到。”
顾问道:“是吗?类似‘我以前的大学甚至有一群人为他建立了粉丝俱乐部’这种破绽。”
德维特闻言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以前的’!”
顾问道:“英语是你的母语吧,可当我说‘以前的大学’时,你却没什么反应,一个三年级正在学校就读的学生用了这个词,你却没有深究,所以我就放弃了提示。”
第十一章测试(下)
“当第一次提示宣告失败后,我便如你所愿的,在你自称出去抽烟的时候,用我随身携带的改装手机入侵了你事先买好的廉价电话,让你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当然这也不难,因为当你来找我之前,我就知道桑尼和你的对话以及你企图试探我的事。”
顾问的叙述渐渐唤起了德维特的记忆,不过这些记忆现在想来就不那么愉快了,甚至有些恐怖。
“上了你的车以后,我就进行了第二次提示,我直接就跟你说‘你这样往东南方走,让我有不好的预感’,你依然没有抓住这次机会,你以为我只是卖弄,结果就顺水推舟地夸奖了一下我的情报能力。
可你没有考虑到,即便我的情报能力很出色,也不可能随时掌握着城里大大小小所有的犯罪活动。而从你见到我,直到我跟你上车,期间我离开你视线的时间非常短,而那段时间我用来入侵你的电话,并为了把戏做全,真的给桑尼打了个电话进行确认。”
德维特道:“所以关于交易的事情也是你事先窃听了桑尼跟我的对话,早就查好了的。”
顾问回道:“没错,我本还以为说东南方太模糊了,干脆就在下一句话里把托尼和乔的名字都报了出来,并把这两个家伙都是狠角色的秉性也说了一下。以此告诉你,我对你要去搅合的交易了如指掌,不止是知道个大致的地点,而是把时间、人物、内容等等都调查清楚了,甚至比桑尼告诉你的信息还要多。
可你并没有觉得我可疑,认为我会知道得如此具体也是很正常的,依然继续着自己的计划,那么好吧,我可以假设有这样一种可能,你的推理是,我在先前跟桑尼的那通电话里已经知道了所有信息。所以你才做出了若无其事的反应,因此我这第二次提示本就无用。”
德维特灌了口烈酒,心中愤然,因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他当时只是单纯地没有从顾问的话里考虑到那么多而已。
顾问继续道:“接下来,我就给你上了第一课,也就是‘顾问’该做的事情,顾问的工作并不是冲到对方面前,把人杀光,把钱抢走,这种事情你可以随便找别人去做,顾问提供的是犯罪咨询,而不是扮演侠盗猎车手。
我在车里就跟你说了,我不会管你的死活,我只负责窃取情报这件事,更不会出现在枪战现场,这就是在告诉你真正的顾问该干什么,但你却只把这当做一个怕死的大学生所提出的要求。
你还立即就撞了一个流浪汉,引起骚动,并企图用这种连自己不可控的局面来要挟我,于是我当时就说了‘我想我得再次评估一下你在我心中的印象’。”
顾问喝光了杯中的番茄汁,又重新给自己满上一杯:“半小时后,我坐在车里,藏在交易现场的百米远处,你和托尼、乔他们的对话我自然是全都能听见的。你所谓早已准备好的计划,结果就是用警察在附近41号公路地区徘徊的情况,还有自己是能力者这两点来威胁对方,企图让他们不战而退,让你把钱卷走,并通过我来盗取他们的信息、监听他们今后的动向。
事情的展最后还是偏离了你的预料,他们选择了反抗,没错,那种选择很愚蠢,并让他们送了命。可这也说明了你对局势展的判断力不足,好在你还能用武力来进行修正,就像是不会使用‘查找替换’命令的人,只能用肉眼去找、用手动逐一替换,结果还是能达到目的。
然后你事先藏在后备箱里的警服这时派上了用场,这还算值得夸奖,如果你打算用暴力去突破警方的围堵,那就实在太难看了。
烧毁现场的车辆也算是不错的善后,但我这个情报黑客‘迈克·拜伦’在那天并没有挥实质的作用,这是因你的决策失误而导致的人力资源浪费。”
德维特的脸色越难看起来,顾问的叙述逐渐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顾问道:“第二天的审问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你的对应方式不值得夸奖,也许你认为被人连续胖揍时不断嘲笑对方是硬汉的行为,可我觉得你搞错了对象,你面对的桑尼那样的蠢货,以及一个和他智力不相上下的打手加瓦,天才尚可算计,傻子和疯子可就难说了,万一他们一股气血冲上脑门儿,把那本就低下的脑容量沾满,一枪毙了你,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你那天所表现出的从容,还是来源于自己是能力者这一点,也就是我说的用武力来修正,你随时可以挣脱束缚,把他们两个杀掉,但你却没有考虑过我遭受的威胁。现在你知道我就是顾问,但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是弱不禁风的迈克,你的行为极有可能导致别人为此皮肉受苦,对一个有价值的棋子做这种事,很容易失掉人心。
因此,这也可以说明,你的领导能力不足。”
顾问接着道:“好在那天约瑟夫·卢切斯也在场,我费了些口舌终于是摆平了事情。于是你觉得机会来了,当即向他献策,这就有了叉骨酒店那晚的圈套。
说实话,我觉得开战是非常不明智的,那天去酒店的路上我还帮你分析了形势,告诉了你上中下三种策略,就是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牺牲掉桑尼那个笨蛋,继续维持和平的状态,那不会对你的净合金买卖有什么影响,但你没有理会,你仗着自己事先准备了一台m2o3o,觉得当晚胜券在握,一意孤行。
哼……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顾问,但却每每都在那些危险的场合身先士卒,这只能说明你迷信武力,但你又过分自大,将非能力者视为草芥,因此你后来才会对杰诺维塞家族所造成的武力威胁估计不足。”
德维特不快地回道:“你这无非是马后炮而已。”
顾问道:“你要这么想是你的事情,我不和你做无谓的争辩。”他喝着番茄汁道:“开战那晚以后我就藏了起来,一方面是我不想因卷入战争而遭到毫无意义的追杀,另一方面,我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你会很忙,并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决策错误。直到你束手无策时,你会再次来找我的。
果然,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来了,还是在一个很不好的时机出现。当时我正在和我的客户沟通,他们是本地一个并不算大的黑手党团体,实力和卢切斯或者杰诺维塞这种传统的意裔黑手党差很多,但他们是我的客户,在二月中旬见到你不久前接的那个‘芝加哥本地客户’,也是我刚才提到的,两个目的其二。”
德维特瞪大了眼睛,想到那时的情景,也只能对自己的大意感到后悔。
顾问笑道:“无论是迈克·拜伦,还是我本人,都没有表舅,而且也没有烟土俱乐部这样的退休工人组织,这可以说是我露出的最大破绽,但你仍没有深究。
于是我又演示了一下真正的顾问该做的事情,帮你查了信息,把弗兰克·杰诺维塞的所在缩小到了一个旅店的范围,期待着你能动动脑筋,用外交手段来结束这些破事,我想杰诺维塞家族的人未必不肯坐下来跟你谈,但你,却又一次付诸于武力,直接导致了后来自己被捕。
呵呵,恕我直言,你谋划的所有事情在三步以内就会出自己最初的预料范围,而你还觉得自己可以‘握着权力和金钱睡进棺材,享受国王一般的葬礼,死后成为无数同行争相模仿和试图越的对象’。我听到时真的觉得很好笑,所以也只好奉劝‘你少做梦了’。”
顾问叹了口气:“再后来,你又扮演了一次杀人犯的角色,好像那很有趣似的。你杀了欧尼,找到了杰诺维塞,但桑尼那蠢货对你在家族中迅上位早已感到不满,决定出卖你,于是警察们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出现了。
你当即选择了投降,因为杰诺维塞兄弟并没有亲眼看到你杀死欧尼的经过,你也从未在他们面前明确表示过自己是能力者,所以当时果断装孙子是最好的办法,假如你用能力逃脱警察的围捕,或是在过程中不小心干掉几个警务人员,上hL的黑名单是肯定的了,要是被他们盯上,以你并级的实力,用什么假名都没用了,净合金的走私大计也必然破灭。”
顾问又喝完了一杯:“等风声过去再越狱倒是正确的,成功掩盖掉了自己是能力者的事。不过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摇着头:“哎……卢切斯早就失去了对你的信任,他被你害得可不轻,你回来找他也没什么用了,他最近正考虑着把这一个多月来所生的事情都推卸给你,再把你和你的‘净合金计划’作为谈判的最后一张底牌,到万不得已时去跟警方交换自己的自由。
嗯……我的测试完全失败,你太令我失望了。总结一下,你喜欢以身犯险,不谙为人处世之道,狂妄和能力不成正比,对结果的失败率远远考虑不足,把‘顾问’演得像个小流氓。
你就是个赌徒,德维特,如果你不是个能力者,摆在桑尼这个位置上可能正合适,再让你做大就会白白丢掉自己和别人的性命。”
德维特放下酒瓶,那一瞬间,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气:“哼……说到丢掉性命,你觉得在这番嘲弄和贬低之后,我这个崇拜武力的骗子还会让你活着离开吗?”
第十二章假象
顾问平静地回道:“当我走进这房间的时候,就说过了,会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德维特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就想动手的,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因为他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了半分,“你做了什么?!”
顾问笑道:“哈,在我割下卢切斯先生头颅的时候,你应该就知道我是能力者了,但你依然太过自大,你觉得我至多和你一样属‘并’级。”他离开了迷你酒吧的吧台,慢慢朝卢切斯的床走去:“所以决定让我说完,解答了所有问题以后,再将我干掉泄愤。”顾问一挥手指,卢切斯握枪的右手和他的脑袋一样被轻易切断,伤口和脖子上的一样整齐。
那只断手诡异地飞起到了顾问身前,他一手抓着那断开的手腕,一手伸到了扳机前,卡住卢切斯的手指,“其实我的能力判定确实不高,只是‘纸’级而已,但像你这样的庸人自然认为级别高者必胜。”顾问回到了德维特面前,把着个死人的手,用那死人手里的枪对准了德维特的心脏。
“等等……我们之间并无仇怨!”德维特慌张地回道;“你没有必要杀我,我承认我无能,我狂妄!我不配做你的手下,我可以从你面前消失!永远不再假扮顾问!”
“不,我需要你假扮顾问。”顾问说道:“今晚,顾问,也就是你,潜入了卢切斯的卧室。警觉的黑手党教父用枪率先击中了你,而你趁着自己还没断气,用能力反过来干掉了卢切斯,但没过多久也不治身亡了。我想,警方的报告最终就是如此。”他笑了笑:“至于你说的仇恨……就在一分钟前,我俩同样‘并无仇怨’,但你不也是欲除我而后快吗?此刻再摆出这副求饶的嘴脸既可笑又可悲,你这种永远在反反复复的失算中挣扎的家伙,却试图告诉我什么是‘必要’?
哼……还是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你必须死吧。
我的两个目的同时进行,帮助烟土俱乐部除掉挡在眼前的两大家族是工作,而测试你的能力是我的私事,这两件事一项成功则另一项自然失败。反正对我来说,要么就完成工作,损失一个不合格的测试者;要么就得到一个合格的助手,损失一笔买卖。无论哪种都有得赚。
现在测试失败了,你对我来说已失去了价值,但由于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你是‘顾问’的假象没多久应该就会被桑尼那笨蛋供出来,这时,你就有价值了,你的尸体可以再冒充我一次,我想以你的演技去演一个死人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更何况是在你死了以后出演,那就是本色演出了。
警方可不是你,他们会详查很多事情,迈克·拜伦这个名字很快也会被人提到。你的尸体可以扰乱警方的视线,吸引他们的注意,给我离开这座城市争取时间。最终,无论警方对本案中那个冒充大学生的情报黑客有什么结论,不久以后,顾问还是会在互联网上再次出现,而你的死,无非就是为我又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罢了。”
德维特又拼命挣扎了几下,可仍然不能动弹。他满脸大汗,让其此刻的流浪汉形象显得更加狼狈不堪,他的眼中早已布满惊恐,喉咙中出困兽般的咆哮。
顾问似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哦”了一声,然后对德维特说了最后一段话:“其实我比你大一岁,你这辈子估计是没资格叫我小子了,至于四眼儿这个称呼。”他摘下眼镜给扔了:“这幅眼镜是平光的,我本人的视力还不错,角色需要才会戴这个。所以如果你死后到了别的世界,请记住,你是被伟大的‘顾问’先生杀掉的,而且你还拥有一大笔该死的无形资产!”
一声枪响,德维特的生命结束了。顾问是一个不可知论者,他觉得有可能存在着上帝,也有可能地球只是外星人控制下的蚂蚁农场,还有可能自己其实只存在于别人臆想之中……所以无论如何,他只是随便试试,说不定刚才的话就成了提前在阴间扬名立万的机会。
…………
第二天,顾问已收拾好了行囊,斜挎着一个旅行包,销毁了一些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便离开了公寓。
早上九点,他来到了一条小巷。
这地方是烟土俱乐部的地盘儿,一般很少有行人经过,来这儿的人一般是来买毒品的,但今天,药贩子一个都没出来,这小巷出奇的安静。
顾问没等多久,一辆车驶到了此处,停下,熄火。四个男子从一辆车上下来,为的叫胡安·罗塞尔,他是烟土俱乐部的老板,而他身边的另外三人,即是二老板,参谋和贴身护卫。
这不是顾问第一次见他们,因为是在同一座城市,顾问领订金的时候,就提出了当面取现金,这能省不少麻烦,同时增加这些低层次顾客对自己的信赖。他们就像是那些不信任网购的老年人一样,总觉得这种黑帮电影中总在渲染的、鬼鬼祟祟的接头,才像是真正的交易。
两帮人很客气地打了招呼,不过胡安那帮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们看上去很高兴,但眼神中似乎还藏着些什么,这些当然逃不过顾问的明察秋毫,但他暂时也不道破,只期望这这几位顾客别做蠢事。
“卢切斯和杰诺维塞家族已经从城中被根除,你们也趁机吸收了不少他们的地盘和残兵败将,现在烟土俱乐部只要扩大经营,占据那些空出来的市场,不出一个月,就能成为芝加哥新的巨头,至于能不能独霸一方,那就看各位自己的本事吧。”顾问见寒暄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说正题:“那么,酬金余下的三十万……”
胡安直接道:“啊,当然了,这是您应得的。”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保镖便走上前来,拿出一个油布包,看这包东西的体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顾问道:“不用手提箱装吗?那拆开来看一下吧,我可不想拿着包报纸就离开。”
保镖看了一眼胡安,后者点了点头,于是保镖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去开那那油布。
正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包东西上时,胡安突然拔出了枪,举起指着顾问的脑袋,“我不得不这么做,抱歉了,伙计。”
这下他们刚才怪异的表现就清楚了,顾问不屑地冷哼一声道:“真的吗?这不是开玩笑吧?罗塞尔先生,当你得到了这么大的利益时,却不肯付给我三十万的尾款,如此器量,怎成大业?”
胡安身旁的三人也纷纷掏出了武器:“少废话!”
但就在这瞬间,他们也皆是人头落地的下场,伤口平滑,身体几秒后才倒地。
顾问叹息道:“这年头,上到王宫贵族,下到地痞流氓,一个个儿的……都是越来越没有水准了,何必为了这么点钱来威胁我的生命呢……”
尾声游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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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挥了挥手指,地上的油布包自己浮了起来,然后外面那一层薄薄的油布被精准地切开了,丝毫没有损伤里面的纸。
可惜,里面的只是纸,而不是钱。。。'
顾问叹了口气:“哎……果然吗……”他伸手接住了那包报纸,忽然发现分量不太对。
用手将报纸层层扯开,那里面是一块铁,显然是故意为了改变重量而放进去的,铁块上刻着三个汉字——“接电话”。
顾问的脑中出现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也不知为什么,但一种本能告诉他,事情不对!
他冲出小巷,看到距离巷口十米不到的地方,就有一部露天的公用电话。他走到话机前,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铁板,大约几十秒后,电话铃声果然响起了。
“你好。”顾问接起来道。
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天一的声音。
“顾问……是吧,测试很成功啊。”天一开口便道。
顾问道:“你知道我的测试?”
天一回道:“我当然知道你的测试,我也知道你的测试失败了,但是,我的测试很成功。”
“你说什么?”顾问的语气变得冰冷,因为以他的聪明,其实已经洞察到了天一的话中之意。
天一没有回答这显而易见的问题,而是直接道:“要骗你不容易,我处处得小心谨慎,原本想直接捏造一个帮派出来,自己扮演大哥来雇佣你,但后来还是决定让烟土俱乐部的几位大佬牺牲一下吧。”
顾问的脑中立即闪过了胡安·罗塞尔的最后遗言“我不得不这么做,抱歉了,伙计。”
“哦?这么说你才是我真正的客户吗?”顾问笑了,古怪的笑容,似乎他突然就转怒为喜。
天一道:“啊,不错,而且我也算是你半个同行吧。”
“哦?为什么是半个?”顾问问道。
天一道:“我留意你好几年了,你的正业是犯罪咨询,业余爱好是玩儿人,而我的正业是经营书店,副业是犯罪咨询。”
顾问道:“你就用这么糙的词儿来形容我的业余爱好?”
“有些事情,用些糙词儿也好,如果非要说得十分详细规范,那我的正业岂不是成了掌管人类命运之类的了吗?”
顾问大笑:“有趣,我的半个同行,竟觉得自己是神。”
天一道:“这你就过奖了,在下也是有人名的,天一。”
顾问道:“那么,天一,姑且不论你的这次测试目的何在,也暂且不问你是如何可以操控一帮黑手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总之,你现在欠我三十万。”
天一道:“那么你现在的计划是什么呢?”
顾问笑道:“那就得看你的反应了。”
“我猜猜,如果我要赖账,你就设法找到我的所在,然后用‘真理之线’勒住我的脖子逼我还钱是吗?”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这确实是方案的一种。”
“那好吧,我帮你省点儿时间。我的书店现在就在芝加哥,地址离这儿不远,刻在铁板背面,见了面再谈钱的事吧。”天一也没道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顾问翻过铁板看了一眼,耸了耸肩,提上挎包,上了烟土俱乐部开来的那辆车,绝尘而去。。。。
序章枪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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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茂密的丛林,而不是天堂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好吧,看来我还活着,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
二十分钟前,我还坐在舒适的专机上,看着完全靠特效制作的烂电影,吃着可口的高级午餐。但现在,我的半截身子已经沉在沼泽地里了,而那架飞机也在距离我大约一两公里远的地方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废铁,并冒着滚滚浓烟,希望这次坠机不会引起森林大火,或是无意中摧毁了某个丛林里的土著部落。。br/>;估计飞行员和其他几名随行工作人员生还的几率不大了,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也只能勉强在坠落前一小会儿打破机身跳出来,而一般人在这种时候的反应基本上是尖叫着抓住身边距离自己最近的东西,然后顺势遇难,一命呜呼。
总之……先考虑一下眼前的状况吧,我快要沉下去了,泥水已经漫到了脖子,全身都很疼,但应该没有骨折,貌似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衣服里,也许是蜘蛛、线虫,要不就是水蛭,不过这也没什么大碍了,没什么会比窒息而死的感觉来得更糟。
让我试着挣扎几下,嗯……很好,又下沉了几分,周围也没有什么能抓的藤条树枝,看来此刻我只能祈祷有一条拥有人类智慧的鳄鱼把我拖出去了,我愿意为这付给它一磅肉做报酬。
十几秒后,我的口鼻全都没入泥沼中,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人生从我的眼前飞逝而过,那无法呼吸的两秒钟仿佛有二十多年那么长,但很快,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其实这地方水不深,我伸直脚以后能站在里面,头可以探出水面……
于是我试着走出这泥沼,越往边缘走,泥水越是浅,很快也就不那么费力了,没多久,我就倒在了松软的泥土上,仰面朝天喘上了一阵。空气中的味道可真难闻,而且潮湿闷热,我不太喜欢热带,真希望能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现在回想起来,这次到南十字星郡的会议很可能是个阴谋,他们要求我穿上这让人难受的西装,打上领带,像模像样地亲自出席,结果那帮老家伙在会上的发言根本就没什么实质内容。而会议结束后,返航的飞机又偏偏在这人迹罕至的雨林上空突然失控,蹊跷的地方太多了……不过话说回来,HL真要除掉我的话,直接找几个高手来把我暗杀掉似乎更加方便,我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不需要伪装成事故来掩人耳目,难道这次坠机是钢铁戒律搞的鬼?
算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的,走一步算一步吧,先设法回道文明社会再说。
我翻出了身上带着的东西,想看看有哪些能帮上忙的。骨枪,用处应该不大,除非有那种电影里巨大怪物出来才需要我用枪;万能开罐器,我最喜欢的小发明,切、扳、锉、剁、割、挖样样都行,这个肯定能用上;真皮钱包,里面有一些零钱、各种磁卡和我的无限信用卡,这些应该是完全没用了。
好吧,情况还不算太糟,先去飞机残骸那儿看看是否能发现些什么吧。。。。
第一章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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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
这里延绵着四万平方公里的热带雨林,是地球上最后几片杳无人烟的所在。而枪匠的飞机,正是坠落于此。
早在十九世纪末,殖民者们就来到了此地,从此以后的一个世纪,所谓的文明人就开始了摧毁部落和破坏生态的行为。直至帝国统一战的爆发,从侧面影响人类世界的格局,这一切才停止下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r/>;曾有人预测,温室效应和降雨量的下降,会导致这片雨林的消失,但二十一世纪中叶,许多全新的科技已经让人类有了干预坏境的能力,一些新能源的诞生,以及帝国的铁腕政策,使那些靠破坏环境来发财的人基本绝种了,请注意,我说的绝种不是洗手不干,而是杀绝种的。
在多国并立的时代里,黑心商人勾结官府,通过破坏环境的买卖来谋取暴利,当别人质问他们为何不顾及子孙后代的时候,他们可以坦然回答,等有了钱,可以移民去温哥华或者新加坡这样的城市,至于别人的子孙后代怎样,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而到了帝国统一的年代,皇族们暂时还没有找到移民外星球的方法,所以,他们对环境的态度是,谁敢在我家园子里刨一根儿萝卜,我就把他全家都填那坑里去。
2100年,十一月。
枪匠从飞机残骸里找出了五具尸体,除了自己,其他人不出所料,全部遇难了。虽然他连这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还是费了番功夫,用半截钢板挖坑把他们给埋了。
如果这次坠机是针对自己的一次谋杀,那么这五个人无疑就是无辜的牺牲品,枪匠心中是这样想的,他并不是个迷信的人,可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让那些人曝尸荒野。
“换了天一的话,会把他们扔到河里喂鱼吧……”枪匠自言自语着,遇到困境时,他经常会想起这位老友,这世间似乎没有什么事对天一来说是困难的,仿佛你把他抛进地狱,他也肯定能爬出来。
雨林的泥土松软,埋人花去不少时间,但却没用去枪匠多少体力,尽了人事后,就得考虑生存和脱险的问题了。
枪匠坐在地上,吃掉了副机长口袋里的巧克力条,那是他找到唯一还能吃的东西了。稍稍补充一番后,他又一次进入了机身,十多分钟后,返回了外面,右肩上套了一圈机舱座椅上的安全带,至少有十几条,右手提着一叠座椅上的布套,左手拎着许多机械零件,也不知是从哪里拆下来的。
把东西全都堆放好后,枪匠便去寻找水源。刚才他就听到了流水声,就在飞机坠落处不远,所以此刻他循着声音的方向,很快找到了一条小河。
在雨林里寻找水源不算太困难,但水未必干净,有些沼泽洼地中,一片片水塘连绵数里之远,看似是通着某条河流,其实这些都是死水,因为地势和空气湿度的原因,在降雨后形成并一直存在着,水质非常浑浊,而且天知道里面有多少动植物和寄生虫。
枪匠找到的这条河虽然不宽,但显然是某条大河的支流,几根横在河上的树干说明降雨后河水可能会暴涨,那些树干就是那时被冲过来的,当潮水退去就被卡在河上。
这里的水也谈不上清澈,但总比泥沼要好得多,枪匠下了河,此时的水流并不是很急,他站在靠岸的地方,把衣服脱下洗净,喝了些河里的水,味道很不咋地,但至少能补充些水份。临走前他还观察了周围的地形地势,以及动物留下的痕迹,但没什么收获。通常河马一类的大型动物能够在开阔的河谷地区找到,但此地,看来是沼泽、河流、丛林最为复杂密集的核心地区。
枪匠的方向感很差,也不会驾驶任何交通工具,甚至包括骑马,但他却是个出色的猎手,小时候,在西伯利亚苍茫一片的白色雪原上,一场小雪就能把五分钟前留下的脚印遮盖掉,但他依然能辨识出路径来,在这丛林中往返,自然是不在话下。
循着自己的足迹,他很快返回了飞机残骸边,此刻他一丝不挂,虽然不觉得冷,但这地方的蚊子可不是好惹的,所以最好还是快点儿生火把衣服烤干穿上。
残破的机体上到处能找到残留的火星,点着火并不难,十多分钟后,枪匠就已烤干了衣服。
他坐在火边,用刀割开飞机座椅上的布套,拉成长条,然后把自己的裤腿往上翻到一个比较合适的长度,用一根比自己手指也细不了多少的钢针领着布线,把裤腿缝好,这样他的行动可以更自如些,好在之前由于实在是觉得不舒服,所以没有穿皮鞋,而是穿着平时的靴子,不然在这丛林里,皮鞋这玩意儿很快就会被磨穿,最终演变成光脚的局面。
如天一所指,枪匠是这个时代最杰出的工匠,因此他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把一堆意义不明的、看似是废铁的设备,改造成了简易的无线电台,并且还做了个录音装置,开始自动呼叫救援。
不过仅有的电力估计维持不了多久,而且枪匠也明白,这只是在博运气罢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是没有人会收到求救信号的,在这种地方,除了期待天上有另一架飞机飞过,其距离还正好能接收到信号以外,也只有寄期望于附近有那种藏得很深的毒贩子存在了。
枪匠做完了求救无线电,便来到一根断掉的树干前,半截空树干里已经积了些水,他摘下一片比手掌略小的叶子。从口袋里掏出领带,把领带上的金属别针取下,在丝绸领带上朝着同方向反复摩擦了一阵,然后把树叶放到那一小洼平稳的水面上,别针则放到树叶中心的叶脉上。
这类似于指南针,载着别针的树叶浮在水面上,会渐渐偏转,但此刻出现在枪匠眼前的场景却诡异非常,只见那别针不断旋转着,没有稳定地指向任何一个方向,直到一段时间后失去了磁性,才停止不动。
枪匠望天,自言自语道:“这飞机该不会是被磁场给弄坠落的吧……”。。。
第二章北行
时近黄昏,无线电的电力耗尽,求救信号停止了。此刻摆在枪匠面前的路有两条,留在原地等救援或是自行走出雨林。
如果这场坠机事故并不是帝国的阴谋,那不出二十个小时,他的失踪一定会被察觉,应该会有人来寻找这架突然失去联络的飞机,这种情况下选择等待无疑比较明智;可如果这本就是场人为制造出来的事故,那此举恐怕就没有意义了。
虽然以枪匠的能力来讲,在这沼泽地里要活下去并不算太困难,就算是十天半拉月他都能坚持,但他实在不想在一件不能确定结果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最终他还是决定自行寻找出路,因为枪匠觉得依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脱险,这和等待救援的结果其实是一致的,多花点儿时间和精力而已。再者说,要是真有救援也就罢了,万一等了一个礼拜都没人来找,或者是等了两三天之后等来了几个收尸的杀手,那岂不是作茧自缚?
他下定决心,便开始做各种能够帮助自己在丛林间长期行进所需要的准备,将厚布和安全带缝制成了简易背包,剩余的安全带则连结成长绳备用,飞机上的氧气面罩改造一下便成了蓄水袋,用残油和火花塞制做的点火装置可以用上很长一段时间。
枪匠的计划是朝西走,或者说,朝着日落的方向,因为他分不太清东南西北……
他预定每天日出就起,趁着清晨抓紧赶路,就算此地磁场紊乱,但只要太阳照常升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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