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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的你的组织里似乎全是男性成员。”顾绫说道:“无论如何,弟弟都在你这里工作,所以如果你是……”她的话意思很明确,怀疑天一是基佬。
“姐……你别这样……”顾问觉得很丢脸,而且他估计天一快要发飙了,别看那家伙平时疯疯癫癫,高深莫测的样子,惹毛了他就会导致其流氓本性爆发。
“呼……”天一深呼吸一下,喝了口咖啡压压惊,然后调整了一下表情,尽可能冷静地回道:“鄙人平时为人疏懒、率意,以至于家中寒素,钵中无粮。常言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所以尚未成婚。”他顿了一下:“这个解释,您可满意?”
“没什么说服力,你直接说是性格上的原因或许更可信。”顾绫不温不火地回了这么一句。
“有种你把手再伸过来一次试试!”天一恼羞成怒,放下咖啡杯,似乎准备翻脸。
顾问道:“我觉得你们俩还是单独谈吧,我去找个犄角旮旯喝我的菜汁。”他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应该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待他离开,天一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无精打采的神情:“好了,他都走远了,无理取闹就到此为止吧,难听的话可以说了。”
顾绫回道:“血枭、赌蛇、包括夜骑士,这些名字原本都在银影的敌人名单上,但一个入狱,一个由你庇护,还有一个始终行踪不定。所以我暂且将处理他们的行动滞后了,可滞后,并不是不再追究,银影有充分的理由追杀他们。”
“哦……你是想谈条件对吗?如果银影是想让我赔偿这三人带来的人员和经济损失,那估计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单就赌蛇身上牵扯到的‘复仇基金’便是一名大贵族财阀死后的全部财产,你得知道,账面上我还欠你弟弟几十万呢……”
“我不要钱。”顾绫说道。
“那就是要人咯?”天一道:“我倒是我所谓啦,你想怎么样说吧……”
“我以为我们已经跳过了‘无理取闹’这个阶段。”
“抱歉,看你一直这么冷静就有点不爽。”
顾绫接着刚才的话道:“向你要钱就太庸俗了,但你们逆十字欠银影的就得偿还,所以我要东西。”
“要什么呢?最大限度的话,这艘潜艇给你也行啊。”
“不必给我兵器或者科技,小问可以直接从你那里弄到。”
“这对话真是令我越来越不爽啊……”天一又灌了口咖啡。
“我要艺术品。”
“哼……女人啊。”天一摇头晃脑,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那种轻蔑的表情算什么?”
“没什么。”天一赶紧扯开这个危险的话题:“从你刚才的话来分析,你要的东西,用钱想必是买不到的,你是想让我去偷是吧?”他挺嚣张的说道:“呵……说吧,要什么,什么都行。”
“天上的星星你也摘给我吗?”顾绫问道。
“啊,摘给你。”对方的话听着味儿有点不对,但天一却还是敢这么回答。
“很好,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绯色潘多拉’交到我手上。”顾绫道:“如果你能做到,银影以后就是逆十字的忠实盟友。”
“如果不能,顾问会尽可能地卷走逆十字的科学、人脉、财产等等,以补偿银影的损失是吗?”天一笑着问道。
顾绫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朝外走去:“这是我对你的测试,既然你也是所谓的‘犯罪咨询’,那就去‘偷’给我看。不用武力或能力抢夺,也不用你的‘心之书’,你还能不能摆出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天一最后望了一眼顾绫的背影,将咖啡一饮而尽:“那就请你拭目以待吧。”
第三章修行
第三章
修行
某赌场地下,一间灯光昏暗的小屋中。
赌蛇被反手铐在一张凳子上,一名穿着黑色背心、块头像是健身教练一般的男子正挥舞着拳头,击打着赌蛇的面部和腹胸。
每打上三五拳,打手就会停下,甩甩手,调整一下裹手的纱布。
而趁此时刻,负责问问题的一名西装壮汉就会抓起赌蛇的头发,重复地问同一个问题:“说,你是怎么干的?怎么出的千?”
眉骨、鼻子、牙龈,都被打出了血,赌蛇的西装和衬衫上已淌满血渍。可他的眼神和表情,仍然透出冷酷和沉着。
审问已持续了一小时以上,两名西装男和那名打手走到了远处,低声交流起来:“该死,半个字都不说,他是哑巴吗?”
“肯定不是。”
“那他就真是骨头和嘴都一样硬了,咱们也不能闹得太过,怎么办?”
“要不然送警局算了,我看他的id八成是伪造的。”
“不……这个人……我看不如这样,叫达尔文先生过来瞧瞧。”
“需要惊动他吗?”
“是的,我亲自去叫,你们看好这家伙。”
他们以为离得远,说话声音又低,对方就听不到,其实对话中的每一个字,都被赌蛇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变,但心里清楚,目的基本已经达成。
不到十分钟,那名离开的西装大汉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长相很平凡,穿着也只是普通,各方面来讲,都属于扔进人群完全不会被注意的类型。
但赌蛇和他目光接触的瞬间,就知道,这名男子手上沾的血,未必比自己要少。
“你们都出去吧。”达尔文也只看了赌蛇一眼,就得出一个结论,这三名手下留在这儿也没用,真动起手来,他们只是累赘。
待三人走出了屋子,达尔文缓步走到赌蛇面前:“应该不需要我帮你解开手铐吧?”
赌蛇背后的手铐应声落地,他的双手很平稳地放回身前,完全不像是刚刚遭人殴打过,“你们赌场的待客之道颇为粗鲁。”
“让你感到不愉快的话,我很抱歉。”达尔文道:“不知阁下尊姓……”
“你是叫达尔文对吗?”赌蛇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怎么,我们以前认识吗?”
“你可以告诉你的上级,‘赌蛇’想要见澳门这里的负责人,让他尽快安排个时间。如果你的上级权限不够,那你就让他再去找他的上级,高层中总会有人知道我名字。”赌蛇说完,起身就欲离开。
“等等。”达尔文道:“即便我按照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所说的去做了,那我又应该去哪里找你呢?”
“我会再来找你的。”
“哼……只是报个名号就想离开吗?假如是hl的探子在给我下套……”
达尔文的后半句话被噎了回去,一把修指甲的锉刀抵住了他的咽喉,赌蛇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你的导师有没有教过你,无论去任何地方,哪怕你光着身子,至少得保证五米内得有一件唾手可得的,可以杀人的武器。”
达尔文的脖子半厘米都不敢转动,他瞪大了眼珠子,心中惊道:难道这人是导师级别的高级刺客?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向上面传达的。”
在达尔文回话以后,那把锉刀也从他脖子边消失了,赌蛇如鬼影一样,无声地退后了一步,便与黑暗融为一体。
没有开关门的声音,没有脚步声,连呼吸声都只能听到达尔文自己的。
这样整整站了一分钟,达尔文才敢回头,而此时的房间中,也只剩下他一个了。
也许以能力级别而言,他并不比赌蛇低,但刚才那一刻,达尔文的心跳都几乎静止了,他感到到生命被掌握在别人手中,随手即可碾碎。这短暂的交手,就如同死神的斗篷轻抚过自己的咽喉,身为一名刺客而言,他的级别实在差太远了。
…………
亚空间,虚拟平原。
血枭和神钥化为两道虚影,交错碰撞,拳脚相交时爆发出的冲击力在空中引发一阵阵沉闷的响声。
“喂,这样打下去,会不会波及到我们。”左道蹲在远处,边看边对阎空道。
“呵呵……所以你蹲着而不坐着?”阎空笑道。
左道回道;“干嘛?我嫌地上脏不行啊?”
“他们都没有尽全力,血枭在这里能得到的‘恶’不多,而神钥也没有用能力,他们只是用能量在交手,训练强化简单的战斗技巧,而非搏命厮杀的技术。”阎空道:“他们动作看似很快很强,其实是游刃有余,收放自如,不会误伤到这里。”
“所以呢……话说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啊?”左道问道。
“当然是让你学习了,这可是你们老板的意思。”阎空回道:“一年之内将你提升到强级,是他最低限度的要求。”
左道从这话里听出了古怪:“想干嘛?难道以后要派我出去打打杀杀不成?”
阎空笑道:“俗话说技多不压身,难道还会有人嫌自己实力太强吗?”他的目光又回到了血枭与神钥的打斗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怎样攀上更高的级别,渴求力量就像渴望呼吸一样迫切,因此才能达到狂级的水准。但你目睹了那些比你强大许多的人,却一点竞争心都没有,这可不太好。
身为男人,哪怕没有肩负什么要保护的东西,单纯为了保护自己,也该努力变强啊。”
左道回道:“你这么说,听着倒还有些道理,按照我们那个老板乱来的程度,今后可能会遇上很多怪物一般的家伙,要是我也有强级实力的话,至少生存几率能增加一些。”
“哈哈哈……你的天资不错,就是太不上进了。”阎空把话题转了回来:“看清楚了,你现在正看到的二人,是将战斗的技巧发挥到极限的高手,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意义的,每一个瞬间的反应,都体现着卓越的实战经验,你要尽可能记下来,认真思考……”
第四章会议
第四章
会议
赌蛇回到潜艇上时,正巧在过道儿里遇上了史特兰哲,后者打了声招呼便道:“回来得正好,老板召集开会,让全员去舰桥待命。
”
赌蛇应了一声,跟史特兰哲并肩向前行去。
史特兰哲指了指赌蛇的衣服上的血污:“这伤严重吗?要不要我看看。”
赌蛇摇头:“擦破点皮。”这点程度的损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拷问。
二人一路行到舰桥,当他们打开电子门进去时,逆十字的成员就算是到齐了。
天一见诸人皆已到位,开口道:“有几件事要宣布一下。”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展开道,“这是我刚才抽空画的一张素描,没见过她本人的就用画儿认识一下。这是顾绫,顾问的姐姐,银影的总裁。”他介绍完以后又小心翼翼地把纸折好放回了口袋里。
“你居然还会画画,真没看出来啊。”顾问说道。
天一道:“我伪造艺术品的高超技艺化为液体可以填满科罗拉多大峡谷,画个素描不算什么,改天帮你姐画个油画,做个雕塑什么的,都是举手之劳。”
“谁会要那么多自己的画像和雕塑啊,摆在家里不是显得很自恋吗?”顾问回道。
“那摆在我这里好了。”
“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天一扯开话题道:“好了,我们开始说正事儿,因为顾问的姐姐和我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我要暂时离开组织一段时间,去度个假,当我回来的时候,逆十字和银影应该就会结成稳固的同盟。”
“明白了,你要跟他姐去度蜜月。”血枭笑道。
“你是怎么分析出来的?”顾问都惊了。
“达成某种协议不是去登记结婚吗?然后就是度假。”血枭回道。
“可能我的表述方式引起了一些误会,我说的‘度个假’,是指去完成某件事情,那个女人自以为给我出了个难题,其实对我来说办这事儿和玩儿一样容易。”天一解释道:“总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要试图来寻找我,出了大事就去找顾问。在我回来以前,各位可以自由行动,继续手头的研究,或是与有关联的组织接洽等等,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血枭冷笑道:“把事情全推给小舅子,自己和妞儿快活去了是吗。”
“你别以为自己战斗力强就能口无遮拦啊。”顾问转过脸去看着血枭恐吓道。
“我决定从今以后重复使用这个姐夫梗,以表达我对你这种厕所梗拥护者的不满。”血枭道:“似乎会很有趣的样子。”因为威尼斯的事情,血枭一直想找机会报复顾问,但眼下两人在同一阵营,武力报复是不太可能了,好在今天天一给他找了这么个渠道。
“顾问,抽空帮我给她捎个话,我这次可是连书店都不带着,就帮她去把事儿办了。”天一边朝外走边道:“左道,给我弄张假证件,顺便借我点儿现金,我要买机票。”
“要钱没有,问会计拿去。”左道早就听顾问抱怨过这家伙欠钱不还的事情,哪儿能上这当。
会计不满道:“把我当银行使啊?”牢骚归牢骚,他和左道还是乖乖跟着老板一块儿出去了。
…………
2101年,6月10日,天都。
寇临哉提溜着他的葫芦,一副醉鬼逛大街的样子,在hl总部的过道儿里一路溜达着来到了一间会议室。
打开电子门进去,有四人已经在里面就坐,其中三人是朝廷的官员,还有一人是hl总部中将,居胜。
看到这位醉爵晃进来,几名官员皆是露出了不快之色,让他们坐在这儿等了那么久,这架子是不是摆得太大了?
其实朝廷大员们对于寇临哉的怨恨由来已久,此人虽有王族身份贵族身家,但也从没见过这家伙和哪个党派交好,谁上门去巴结,他就装糊涂,收了好处不办事儿,只当你的孝敬是在犯贱。谁给他使绊儿,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往往会碰一鼻子灰。
总之,这人终日疯疯癫癫,极其难搞,他不像是不爱钱,却也不受贿,至于女人,根本没人敢往上送,谁都知道他弄成今天这德行就是死了老婆闹的。
因此,这位醉爵大人基本是没有弱点的了,真想扳倒他,很难,而他又不参与党争,没什么机会树死敌,没人会费老大的劲儿去干掉一个没立场的家伙。
日子久了,寇临哉的职位还越升越高,有心人翻翻他的履历和其经手过的案子就明白,看似功过参半,其实是成绩斐然,那些所谓的过失,往往就是“不慎”让时侍这种角色逃跑之类的。
就拿时侍事件举例,此事真要追究起来,现场负责根本不是他,你要是想处理寇临哉,在场的卡门中将是不是也一块儿办了?再者说,eas的副局长真想跑,谁又能拦得住?关于那个时侍各种行为,还是有待商榷的,暂且也不能下定论。
诸如此类的过失,就是有一些也无妨,寇临哉的军衔还是越做越大,成了准将头衔,朝廷官员们对他的厌恶和无奈依然存在,但想让他从眼前消失,恐怕是越来越难了。
“爵爷,今日来得算早的啊,辛苦了。”居胜笑道,他对这位爵爷算是比较了解的,寇临哉只迟到二十分钟还属于给面子的,说明这次会议内容挺重要。
“为人民服务!”寇临哉跌倒般坐在了椅子上,说那个“服”字的时候喷了三名官员一脸的口水,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在嘲讽什么。
几位大人们拿出手帕擦眼镜的擦眼镜,抹秃头的抹秃头,“那个……爵爷,你的报告呢……该不会没带吧。”他们见寇临哉根本没带文件,只拿了喝酒的葫芦来,还以为他忘记来意了。
谁知对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推到居胜面前:“居将军,帮我放……放一下,我手有点儿抖。”
你这哪儿止手抖?说话都在抖吧?官员们心中苦叹,真不知道这会要开到什么时候。
居胜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接过u盘,来到会议室的主电脑边插上,接着,图像被传到了会议桌正中的三维立体影像仪上。
寇临哉用他那双“发抖”的双手,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然后在键盘上飞速操作一番,开始了他的讲解:“越狱的囚犯数量和身份就别再谈了吧,这一周报告上来的数据一直在变,就是得不出准确的数字,更不用说逐个查明他们的身份了。
来看看我们能确认的损失吧……人事上来说,死者我就不一一点名了,反正你们手头有监狱当时的在职人员名单,除了典狱长杰弗逊和看守长西恩,没剩下其他活人,其中还有一名evolution派去的专员至此刻依然是死不见尸的状态。”
随着寇临哉的解说,会议桌上的立体影像也在变动,向各个角度显示着相关的资料。
“目前生还的两人正在我无法接触到的部门里接受审讯,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的情况以及口供。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
另外,第一要塞的潜艇被击沉了三艘,舰上军士们的死亡名单你们应该也拿到了,当然,这些海军的名字同样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政治家和军人思考问题的方式是不同的,对政治家来说,那就是一份很普通的名单而已,除非伤亡数字过大或者有某些重要人物阵亡,不然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啊哼……”居胜清了清嗓子,“这房间挺干燥的啊,搞得我喉咙不太舒服,不好意思。”
寇临哉借坡下驴,把话题说了回来:“此次事件里最严重的人力损失,恐怕就是天卫了,出动的七名天卫中,两人死亡,另有一人下落不明,剩余逃回来的四人,也去了那个我无法接触到部门,相关口供你们自己去弄吧。
我要说的是,乔瑟夫。诺兰先生,即时侍,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我相信他在六月二日上午出现在潮汐监狱是为了制止越狱的发生,或减少损失,关于逆十字的那段影像中,他与囚犯们一起攻击贾维顿。哈尔的场景,是完全可以解释的,换了我在场……”
“这方面的事情我们会调查的,爵爷,如果你有相关的信息要提供,可以提交书面报告。”一名官员打断道。
另一人道:“但根据情报部门的分析,上一次在星月联郡,刑天抢夺神雾事件后他不配合的态度,以及事后逃跑的表现来看,这个人的立场很成问题。”
第三名官员也补充道:“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就有天卫死亡,而且神雾被夺、潮汐监狱被破,两件事明显是有一定联系的,假如那批神雾顺利运往地狱岛,也许杰弗逊就有足够的应急资源来控制局面。我们有理由怀疑,神雾运送的情报泄露,应该由eas方面负责。”
“哼……所以,只要是eas的人,上至局长,下至看大门的,那些口供在时侍的案子里都不予采纳是吗?”寇临哉笑道,他对这件事后面潜藏的阴谋可谓心知肚明,他用脚后跟推理,也能明白在暗处施压的一定是克莱斯家族,谁都知道局里那胖子官二代心胸狭窄,因为很小的事情和时侍结下恩怨后一直就伺机报复,这回肯定是克莱斯找老爹阴了时侍一把。
“好吧,那关于人事方面的损失,就谈到这儿吧。”寇临哉又按了几个键,调出了下一个档案:“物质方面嘛……”
这时,立体影像系统在会议桌上呈现出了一个虚拟的潮袭监狱。
“根据事后的水下勘探,初步结论为,地狱岛在海中的断裂处,正好就是和监狱底部能量炉所在的空间相等的水平高度,就是这里。”
寇临哉一边解释,立体影像也随之变动着。
“关于这个状况,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贾维顿哈尔在监狱中因某种原因而恢复了能力,直接将岛举了起来,以至于水下的岛体断裂,正巧切断了能源供给,于是岛内部的各种防范及应急设施全部崩溃。
第二种可能,是有人在海中准确找到了能量炉位置,实施了威力足以穿透净合金的远程精确打击,随后才发生了上述的情况。要办到这点,靠人力恐怕很困难,得借助水下兵器。
从逆十字向全世界提供影像的方式,还有天一说的那些话来分析,越狱的发生,有九成以上是由逆十字通过某种先进的水下作战单位引发的。但第一要塞、天都、包括潮汐监狱本身的探测雷达,时刻都监控着地狱岛周围非常广袤的海域,完全没有发现雷达上有东西接近的迹象。
总而言之,事情的起因,恐怕也只有问杰弗逊了。
我们来看事后损失吧……一枚核弹头,没什么好说的,飞了;第一要塞派出的三艘大白鲨被自由前线的天鹫干掉了,毕竟战斗力不在一个量级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接走犯人以后,就屏蔽了卫星信号,逃离了雷达侦测的范围。
整个潮汐监狱的人工设施尽数毁灭,被贾维顿抬起后的岛体,经过他几番变形扭曲,大致上变成了一个奖杯状,在我们观看到影像时,岛看似是浮在空中,其实底部是有支撑的,类似一个冰激凌甜筒的形状,他后来应该是没有余力去始终举着这么大的物体了。经过战斗,最上层又不断变形、被破坏,最终就成了下面和中间差不多窄,与海底有衔接的一个结构。
如果要重建,恐怕也只能建成旅游景点之类的,不可能再建成监狱了,我没有学过建筑,但依我看……”
寇临哉指了指桌上的立体影像:“这玩意儿说不定哪天就会倒下来,还是不要接近比较好。”
“这些关于损失的数据,有专门负责清点的工作小组,他们会将实时的数据不断更新提交到系统里的。”一名官员说道:“爵爷,你今天要说的只有这些吗?”
另一人也显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恕我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慢着。”寇临哉打断道:“最关键的问题,我正准备说呢。”他抄起葫芦,灌了一口。
三名官员只好重新坐好,看看他还能说出点儿什么来。
寇临哉放下葫芦,抹了把嘴,还打了一个嗝儿,才不急不缓地开口:“三位对帝国的统治,还算满意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神色陡变,居胜插嘴道;“爵爷,虽然我只是来旁听的,但我觉得,这个问题,恐怕不妥。”
“呵呵……”寇临哉傻笑了一下:“别害怕,我又不是策反你们,这不是疑问,是设问。”他又喝了一口,接着道:“我看应当是相当满意的吧,三位都是名车开着、名表戴着、名妓……嗝儿……这就不说了,你们懂的。”
那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皆是窜起了无名之火。你要说他们不懂礼义廉耻,那就太小看他们了,贵族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那种过于纨绔跋扈的贵族子弟,长大了八成也没法儿混到天都里来当官儿。
他们也知道的存在,只不过,这也不是他们的选择,身在体制中,没办法不同流合污,你寇临哉清高,确实是你有本事,我们学不来你这样子,但被你当面数落,这事做的就不太讲究了。
“哼……不知爵爷究竟还要说什么?”回敬他的自然是冷笑。
寇临哉知道这帮家伙要翻脸了,继续耍酒疯:“我就是想说啊,这么令人满意的好日子,恐怕是朝不保夕了哦。”
“这是什么意思?请爵爷明示。”
“还不明白吗?地狱岛被攻破,是一次对全世界反抗组织的实力补充,而我们却在近期损失了三名天卫,另有一名下落不明。可谓此消彼长啊,加之欧、亚、非三块大陆上日渐吃紧的战局,‘全球全面战争’的对策,差不多该被拿到议程上来了吧?”
“不过是一些地方反抗组织在闹而已,还没到……”
一人刚要说话,却被寇临哉打断;“我今日会找你们三人来,是因为你们三个虽然官儿不大,但在朝廷上偶尔还敢说那么一两句逆耳忠言。
我告诉你们,这可是一次机会,这本,你们不参,迟早会有人参的,少做麻木不仁自欺欺人的事,这可是升官儿的机会,别不识抬举,一个个都是半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了,在我面前打官腔,有没有搞清楚在和谁说话?”他说到最后两句,丝毫不显醉态,目露凶光,盛气凌人。
连居胜都感到后脊梁发毛,他知道这位醉爵并不是看上去那样,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寇临哉锋芒毕露之态。
“都懂了没有?”寇临哉站了起来。
那三名官员的椅子都往后退了几分,好似是怕对方扑上来把他们抽一顿。
“明……明白……既然是爵爷的吩咐……”
“非也非也,请记住,是你们自己要参这一本,跟我无关。”寇临哉甩着他的葫芦,恢复了踉跄的步态,离开了会议室。
!~内容结束~
第五章欧洲战事
第五章
欧洲战事
2101年,6月11日。
帝国治下,欧洲大约三分之一的地域,已陷入战火之中。
地球上的这块区域,可能生活着人类世界中最好战的一群人。从中世纪末期,以宗教为借口的数次十字军东征,到十七世纪时,同样由一场宗教斗争演变而来的,持续三十年之久的反哈布斯堡王朝混战,再到十九世纪末的全球殖民扩张以及殖民地争夺。
掠夺的基因深深种在这块土地上,无论“传播宗教”或是“授予文明”之类的论调唱得多么响亮,剥开虚伪的假象后,对遥远殖民地的侵略和欧洲诸侯的内部纷争,说到底,其动机也不过就是来源于政治矛盾和领土瓜分而已。
二战时期的德国,曾有一个人将事情做到了极限。我想他的野心,可能是统一这个地球,可他失败了,被钉在名为正义的十字架上,永远遭受世人的唾骂,被视为野兽、暴君,成为胜利者书写历史时的牺牲品。回过头去看看,他也并非那么与众不同。英帝国的扩张范围曾经达到了四分之一个地球;法兰西曾在路易十四时期权倾整个欧洲;历史在杀戮和冲突中循环往复,战争才是推动时代前进的最强力量。
而战争,必然有其黑暗面,像“乱世佳人”那般的故事,离普通人是非常远的,远到根本不用去想象的地步。民众遭遇的痛苦,生命的脆弱,才是战争最真实与恐怖之处。
人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动物,罪恶的生物,当他们拿起武器、获得力量以后,便会做出远远超越本能需求的兽行。焚烧、抢掠、鞭打、强奸、屠杀……若是无纪律的暴兵,那基本与土匪无异。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也未必能杜绝这些事情的发生。
战争使人疯狂,在那种环境下,人性将泯灭,文明遭践踏,生命会凋零。一旦战争来临,最可怜的,永远还是人民,而他们中的许多人,也被迫拿起武器。他们,会将自己遭遇的不幸与仇恨,千百倍地施加到敌人的身上。
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人没有错,错的是战争。但我觉得,战争没有错,错的是人。就算有朝一日机器人和人类开战,也绝不会比人类之间的争斗更残忍。
时间的齿轮在运转着,人类的历史和文明也在进步,到了二十二世纪,战争对于平民的影响已逐渐淡化。帝国统一后的时期,随着宗教的集体没落,星球人口的统一规划政策等等,种族及民族差异这些观念经过百年时间基本已在人们心中消失。
科技的发展也使得士兵间短兵相接的机会变得极少。
屠杀平民的事情,如今是没人会做的,无论哪支队伍的指挥官,如果下达了这种命令,九成可能会被认为是脑子有病或者心理变态,兵变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民众置身战场遭到波及之类的情况,终究是难以避免。
…………
六月中旬,欧洲战场可谓烽火正旺。
数月前,钢铁戒律由冠之郡,红狮郡两地同时发兵,至此阶段已经基本稳定控制了这两郡全境的媒体以及军政办公机关,接管了当地治安管理义务及行政权。
位于红狮郡北方的橡之郡,其南方的塔布、巴约讷两城,也已是危在旦夕,成为了这一时期整个欧洲战场的最前线。
而另一条战线上,钢铁戒律的冠之郡主力军,则和水晶郡的hl欧洲总部军陷入了对峙的僵持阶段,水晶郡hl方面的强大实力,也从侧面保护着橡之郡的东线不被攻破。
可以说,此刻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的目光,都在看着橡之郡西南方那两座小城。一旦那里被攻破,橡之郡南方很快会被钢铁戒律所控制,那他们红狮郡和冠之郡的两股部队便可以在橡之郡东南方实现合流。帝国方面就不得不将欧洲各地的兵力都调往水晶郡与橡之郡北方各地进行防守,两军正面对抗的战场会扩大,战线也会拉得很长。
那时,这场战争的规模就会升级,性质就会改变。从欧洲两个郡内部的反抗组织兵变,发展成两股军事力量在整个西欧地区的大规模战争。
此前在非洲,炎武联合已经拿下三四个不算大的郡府,南非地区成了一块对帝国来说真正意义上的沦陷区,而亚洲最大的龙郡,包括双鹰郡的南部地区,也在以白色闪电为主力与钢铁戒律联合军攻击下,逐渐有难以控制的趋势。
要是欧洲的这场战斗升级,这无疑就会演变为世界规模内的全面战争。如果帝国面对的这场战争以失败告终,那就算帝国剩余的力量可以坐拥天都的最终防线,可这个星球,就很可能重新回到一个多国割据的时代中去,考虑到民众们的集体愿望,到时最先灭亡的一个国家,只能是帝国。
帝国的高层中,也有人是已经看出了时局变化的,可惜,他们的声音,尚未成为主流。朝廷中,尸位素餐,明哲保身之人,实在太多,至此还有许多自欺欺人者,认为各地的叛乱最多几个月的时间就会相继平息,根本不用劳心费神。
而各地的贵族、王族,似乎都对帝国太过有信心了,哪怕是红狮郡和冠之郡两地的权贵们,在战争开始后,也只是尽速离开了这两个郡,逃往别的郡继续他们原本的生活。至于那些不幸被捕者,自然逃不了钢铁戒律的“审判”,当然其中多半是以死刑告终。好在这年头没有满门抄斩和株连九族,也不会把贵族家的女眷送去当娼,幼子抓去流放之类的。
这是一种进步,一种反抗组织在政治上成熟的表现,无论是炎武联合、自由前线、钢铁戒律,只要是能够成气候的一方诸侯,对于自身在民众当中的形象是相当敏感的。即便他们在暗处活动时期做的很多事情类似于恐怖分子,但在占领时期,行政必须要严明,决不能有半点和帝国相仿的迹象表露出来。
反抗组织的这种做法,才是危险的信号。过去曾有个自称是上帝次子的家伙,拉起一支队伍,打下一点点土地后,光老婆就抢了近百个;还有个比他强不到哪儿去的家伙,成功入京当了一天皇上,干了一票土匪买卖后,临跑儿还把皇宫烧了。诸如此类的人,并不可怕,以他们的器量,不足以坐拥天下。
但今时今日的反抗组织,军事政治各方面都是吸取了大量前人经验的,这可不是泥腿子抢钱抢粮抢女人,而是有组织有纪律有纲领地拉拢民心,夺取领土,与帝国分庭抗礼。单就这点来说,即便只有一股势力在闹腾,也足够引起重视了,何况现在全世界范围内这样的组织还很多。
可见如今的帝国,当真是如天一所说,行将就木,到了骨髓之中,一个茶仙,一个醉爵,又能怎么样呢?
…………
值此多事之秋,天一却是来到了欧洲。
他拿着左道做的假id,还有会计那儿压榨来到几万块钱,买了张澳门飞喀布尔的机票,又从那儿转机,来到了橡之郡北部的巴黎。
即便橡之郡南部已成战场,但这里依然是那个美丽的花都,时尚、浪漫、浮华、昂贵……
走在街上,眼前仍是一番升平景象。
不过天一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他走出机场时,正在下雨。
他没有伞,甚至没有行李,门口的出租车司机们都对这个形迹可疑、淋在雨里的黑衣男子敬而远之。
找了好久,他才成功钻进一辆车里,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句:“嘿!伙计!瞧你把后面的座位都弄湿了!”
半个多小时后,天一来到了市区一家比较普通的酒店门前。
一路上,天一一直在想,要不要杀了这个司机,把车开到荒郊野外去处理掉尸体,接着只需要找个地方伪装一下车牌,第二天自己就能以出租司机的身份在城里逛了。
但看着那司机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和他挡风玻璃上做工幼稚的挂饰,天一明白,这家伙有妻有儿,拖家带口,所以天一放弃了,他知道,让这个混蛋活着才是真正的折磨。
“不用找了。”天一给了他一张大票,跨出车外,顺手甩上出租车的门,急忙钻进了酒店门口的雨棚下。
“谢谢,伙计。”那司机回头道了声谢,踩下油门离开了。
天一低声嘀咕了一句:“你去死好了……”
往前走了几步,门口迎宾的门卫为天一推开了门:“有行李需要我帮您拿吗先生?”
“你看呢……”天一从头湿到脚,两手空空。
几分钟后,他来到前台,开了间还算挺不错的套房,随后那名门卫小哥将天一带进电梯,一路行到了房间。
为其打开门后道了句:“有什么吩咐您拿起内线电话拨1就可以接通前台。”
“哦。”
“冰柜里的饮料和零食要另外收费,点播‘特别’的电视节目也需要另加费用,要打外线电话的话,请加拨0,当然也是要另外收费的。”
“哦。”
“如果您需要我替您买些什么,可以列一张清单……”
“拿着这个。”天一往他手里塞了张大钞:“闭嘴,出去。”
那小哥立刻不再罗嗦,喜笑颜开道:“欢迎入住海豚酒店,祝您愉快。”
他话还没说完,天一就单手把门给甩上,并对着门板道了句:“你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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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408
第六章
1408
天一把湿衣服晾起来,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完事儿后连条浴巾都不裹,窗帘也没拉,大摇大摆地晃了出来。他觉得反正这里是十四楼,对面也没有特别高的建筑,大可以随便一点。
正准备跳上床时,他忽然发现,枕头上有什么东西。
凑近一看,是一块巧克力,天一将其拿起,自言自语道:“进来的时候就放在这儿了吗?好像没注意啊……算了。”他拆开包装纸就往嘴里塞,边吃边道:“味道还行嘛,虽然只是三星级酒店,好像也不错啊。”
他精神很好,由于时差的缘故完全睡不着。随即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电视节目都很无聊,不断切台也找不到什么能看的玩意儿。天一便又关上电视,拿起了房间的内线电话,接通前台后他道:“你们能不能帮我买点儿东西。”
“可以,您稍等。”
很快,那个送天一上来的门童小哥又在外面敲门了。
天一光着膀子把门一开,对方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般,但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问道:“请问您需要我为您买些什么东西。”
天一拿起钱包,又递给他一张大票:“买一打内裤。”
“嗯……好的。”
“对了,巧克力是你们放的吗?”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门童小哥愣了一下。
“啊……算了。”天一又改口问道:“对了,附近有没有书店,你顺道去帮我买几本小说什么的。
”
“电视的下方有数码电影库,另外还有电子书阅读器。”
“这样啊……”虽然天一比较喜欢纸质的书,不过他决定还是算了,谁知道这小子的品味会买回来什么东西:“那书就不必带了,只买内裤就行了。”说完这话,他就关上了门。
门童小哥离开后,天一随便挑了个电影,启动播放器,电视屏幕上很快出现了电影的标题:针孔旅社。
天一只看了二十分钟左右,就觉得不太自在,这可能是最不适合外出住旅馆时观看的电影里了,大致上是讲一对夫妇因汽车抛锚住进了某家荒僻的旅店中,结果他们开始看录像带,录像带的内容都是风格写实的重口味凶杀影像,而那些影像发生的房间格局,和那对夫妇入住的房间完全一样……
正看到一惊一乍的地方,天一自己的房门一惊一乍地响了,他倒是表现得挺淡定,过去给那个门童开了门,接过内裤,把剩下的钱当小费给了。
天一拾起了节操,穿上裤子,并披上一件睡袍,关掉了电视,拿起电子书,开始翻阅。
“《那些年我住过的闹鬼旅店》——麦克。安瑟林。”天一随便点开一本书,就看到了这个标题:“算了,反正是随便看看。”
这本书由作者的第一人称视角展开,讲述他四处收集情报,到那些所谓的闹鬼旅店房间中去过夜,然后写下全过程的经历。看标题似乎是个恐怖灵异的故事,其实从作者?(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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