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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是本体,那砍刀又是什么……”烽燹似乎ting喜欢跟左道抬杠的:“我说,你还是算了吧,他的衣服如果是特殊材质,那面具肯定也是特制的,我的火都烧不尽的材料,怎么可能被你踩碎。”
“他的绰号就叫镜脸,不把这面具摧毁我岂能放心?”左道蹲下来,把神劋像菜刀一样附在手上,对着面具剁了又剁,依然连条裂痕都没有。
“哎……就这样儿……还自称什么道家中人……”烽燹叹道。
另一边,血枭看着赌蛇问道:“这么说来,到现在也没有怪物或者是旁人闯入战场,是因为你们在外面把他们都挡下了吗?”
赌蛇回道:“如果你说的旁人是指人类……附近除了我们以外,没有敢于过来chā手的人。”他抬起头,那眼神像是在观察着什么,“至于变异的怪物,在你们战斗的范围外倒是有很多,它们出于生物最原始的本能,远离了你和镜脸的位置,不敢越雷池半步。”
“哼……你连怪物脑子里想什么都能推测吗?”血枭冷笑。
“这不奇怪,难道瞪羚会靠近正在搏斗的狮子吗?狮子会接近正在缠斗的巨龙吗?人类也是一种生物,我的本能也告诉我,不要靠近你们的战场。你和镜脸都已不是野兽了,而是鬼神,只要是活着的东西,一切能感觉到你们存在的生物,都不会乐意靠过来的。”赌蛇冷冷地说道。
“你倒是个很谦虚的人。”血枭说道,他从赌蛇的身上感觉不到说谎的迹象,也没有察觉畏惧或者献媚的情绪,可见赌蛇是很客观地评论着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实力也有着很明确的定位。
“两位高手!”左道拿着镜子面具走了过来,经过他的折腾,面具也已经恢复了常温:“你们谁能把这个破坏掉?”
血枭听着旁边左道闹腾的声音和烽燹的吐槽,早就有点烦了,他一手夺过那个面具,往远方的天空一扔,不见了……
“喂!干嘛呀这是?!”左道朝着那方向,四十五度高举双手,做出一个乞讨的姿势:“还没整碎呢。”
“你可以去把它找回来,送到我的面前,然后我给你一根骨头,再扔一次。”血枭说道。
…………
同一时间,城市的东岸,海岸线附近。
“败得可真难看啊,雷火,被人打成了这样,搭档还险些被干掉了。”一个光头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雷火身边,和迪克斯特一样,这名男子也是身着自由前线干部们标准的黑西装打扮,此刻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块ting大的石头,说话间,这家伙居然把石头送到嘴边,像是吃水果一般咬上一口,嚼烂了吞下去。
雷火这时正在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听到对反的声音,他就知道这是谁了,他头也不抬地回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海里去?”
“呵呵……就算你能办到,我也不会淹死。”对方回道:“哦,对了,说到海,地狱岛事件的时候,你不就是被人扔进去以后,像落水狗一样被救起来的吗?”
雷火的伤口当时就裂了,起身一把抓住那名男子的领口:“你这只猩猩的嘴还真是臭啊……”
“雷火,坐下。”另一个声音响起,那是个白发老者,还戴着黑框眼镜,一脸慈祥,那形象看着很像某个以研发炸ji而闻名的军官。
“金刚,你最好闭嘴,否则我就把你的嘴焊上。”他又对啃石头的那位仁兄说道。
“伯格先生,上次雷火把电厂nong瘫痪时,我就说他靠不住了。你瞧,这回他又把事情搞糟了。”金刚接着吃了口石块,抱怨了一句。
“那是两回事。”伯格说道:“电厂的问题,是雷火处置不当。不过刚才的事情,他做的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算失职。”他顿了一下:“输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世界上强大的能力者太多了,一时一地的失败,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话在旁人听来,是在为雷火说话,但以雷火本人的xing格而言,听来非常刺耳,他不服地言道:“我很快就会找那个镜脸雪耻的……”
金刚闻言就像再嘲讽他两句,结果被伯格用眼神给制止了,愣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既然逆十字的血枭出现了,那我们继续去追捕镜脸、争夺碎片,显然是不明智的。”伯格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那个组织的人都是疯子,而且不得不承认,他们都很强,这几个月来,他们在世界舞台上的活跃也是有目共睹的。假如正面和血枭这种人直接冲突,我们讨不到什么便宜,还不如把镜脸让给他算了。”他说到此处停了一下:“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情况跟上级有所jiāo代,将‘追捕’行动取消。
就在此刻,污染正在恶化,变异生物的危害在扩大,我们的伤员在增多,战斗员不断减少,加上补给不足……我们早该将行动目标转变了,眼下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
第七章湖心谈判
第七章
湖心谈判
一个安静祥和的午后,公园的湖面上,微风轻抚,波光嶙峋。
两个大男人划着一艘出租的小船,停留在了湖中心,也不知是在搞些什么勾当。
曹朔看着旁边划船经过的游人,感到压力山大,坐在他对面的诸葛寨倒是脸厚如墙,拿着把草扇东张西望,完全不把旁人诡异的目光当回事儿。
“我觉得天一挑这种见面方式,是一个阴谋。”曹朔说道,他觉得这肯定是心理战的一种……
诸葛寨倒是回道,“哎,老大,你想多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天一肯定也是带着逆十字的军师过来,他们也是两个大男人。”
不多时,但见远处一艘天鹅造型的脚踏式双人船划开水波,朝着这边缓缓行来。
两分钟左右,那船便来到了刑天的二位首脑面前,船上果然是天一和他的同伴,但现实是……天一身边坐着的根本不是个男人,而是位美女。
天一一个人蹬着船,坐在她旁边的月妖扭过头去,假装不认识他的样子。天鹅船靠着对方的小舟停下,天一挥手打招呼道:“诸葛军师,好久不见啦。”
“嗯……天一先生,你们的军师原来是女人?”此刻的诸葛寨终于感觉到,两个大男人坐船游湖是需要很大勇气和心理承受力的。
“啊?我们的军师?你说顾问啊?”天一回道:“我有说过会带顾问来吗?”
“那这位是?”诸葛寨道。
“你不认识她吗?她曾经在你们组织待过一段时间的啊。”天一问道:“月妖这名号你没印象?”
曹朔把头转过来:“哦,是数月前杀死了组织里数十人,然后神秘失踪的那个伏月吗……像她那种级别的成员,我们不可能每一个都见过的。”
“这位……想必就是曹朔首领了吧,久仰久仰。”天一对无数人说过“久仰”,但没有一次在话语里透出半点诚恳和敬意。
“客气了,天一先生,你的大名才是如雷贯耳。”说是这么说,但曹朔的语气,也听不出半点“客气”。
这两位老大打了声招呼,诸葛寨就觉得味儿不对了,赶紧插嘴道:“那个……天一先生,不知这位伏月姑娘和您是……”
“她当然是逆十字的成员了,否则怎么会跟我坐在一条船上呢。”天一说道:“哦对了,之所以会乘这种船,是因为公园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这种给情侣乘的型号可以打折。”
月妖在旁边憋着火呢,这一路过来她可没踩过半脚,全是天一出力在蹬船。
“你不特意解释一下,没人会在乎。”月妖说道。
“我在乎!”天一回头道了一句,接着再转过脸对诸葛寨道:“二位千万不要因为这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对我产生误会,我这个人,是公私分明的,你们要相信我的为人。”
“呃……既然如此……天一先生,俺要提醒你一声,这位……可是跟刑天有仇啊。”诸葛寨道,“说不定她是帝国专门派到反抗组织里的卧底,由于身份败露,才杀了俺们的人,然后逃走并投靠逆十字。”
“哦,你说这个事儿啊。”天一面带微笑地应道。
月妖把目光移到了天一的身上,她有强烈的预感,这位老板会出卖自己,把她的能力失控的事情当笑话讲,以此来解除误会。
“是我让她杀的。”天一的微笑还在脸上,但曹朔和诸葛寨的表情却是僵住了,连月妖也愣在当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曹朔语气不善地问道。
是啊,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月妖心里也在纳闷。
“这意思还用解释吗?很明显,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天一说完这句话,过了一秒,感觉到自己严重用词不当,“啊呸!不是这个话啊,嗯……我的意思是,她早就是逆十字的成员了,是我派去你们组织卧底的。后来她身份败露,当然是杀人逃跑了,又不是打不过?难道还束手就擒?”
“你倒真敢认啊……”曹朔瞪着天一,声音越发低沉。
“这有什么不敢认的。”天一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诸葛兄台应该早已看破了吧?她可是我的亲卫队长啊,你们看,我出来跟你们面谈,军师都不带,也要特意带上她,她怎么可能是最近才投靠逆十字的?”
他这一番话,完全就把曹朔和诸葛寨蒙过去了,现在他们俩算是认定了,这女人就是逆十字当初派来卧底,后来败露才逃离组织的。
“亲卫队长?”曹朔话中带着不屑:“你找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
“呵呵……这话说得……”天一笑得如此荡漾:“有条件的话,我最好找一群女人来保护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曹朔大笑:“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顿了一下,略微收起笑意:“你是在告诉我,不管这个女人曾经做过什么,从今天起,要寻仇直接来找你就可以了是吗?”
“你想这么理解也行啊。”天一歪着头,随意地答道:“不过,曹先生,你真的会为了一群级别低到根本不认识的手下去寻仇吗?”
“这和认不认识无关。”曹朔道:“我的手下当然可以死,那是死在敌人的手里,死在战场上,而不是不明不白地被杀。如果我明知伏月在你的组织里也不为死去的弟兄们讨个说法,为了政治交易无视这些人的性命,我和那些帝国的官僚权贵们,又有什么区别?”
“是啊,我还真想问问。”天一睁大了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和他们,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裸的讽刺和挑衅,曹朔闻言便立即握紧了右手的拳头,他瞬间流露出的一丝杀气将湖中的游鱼都惊得躲到了湖底。
天一歪着一边嘴角癫笑两声:“你就是靠‘江湖义气’这种东西,将自己和那些人区分开的吗?那我们今天也不必谈下去了吧,算我高估了你的器量。”
“想用激将法,你最好分清楚对象和场合。”曹朔的话几乎已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月妖在一旁虽是沉默不语,但心里却很是吃惊,难道天一为了替自己扛下之前的那件事,直接就跟刑天彻底决裂,为逆十字树敌?
“老大,您暂且息怒,要以大局为重……”诸葛寨适时劝道,他觉得再不开口,曹朔就要翻脸了。
曹朔逼视着天一,后者的眼神则是无精打采,看来没受到任何影响。
这么僵持了十几秒,曹朔长吁一口气道:“好,我可以暂且放下这件事,但是……”
“你不必但是了,我随时欢迎你来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我的项上人头,就像超市货架上的商品一样随时等着别人来取。”天一笑道:“我们可以结束这个话题,开始谈交易了吗?”
“交易?”曹朔道:“哼……上次跟你交易以后,我们就失去了整个龙郡,经过这几个月的征战,刚刚占回三省之地,而逆十字却利用我们,间接毁灭了地狱岛,声名大噪。”
“哦?听上去你觉得自己吃亏了啊?”天一道:“那你今天还来赴约干什么?回家找根绳子上吊去吧。”
“你这种措辞和言行……居然还跟我讨论什么器量……”曹朔实在忍不住,又想把话题转回到人身攻击上面。
“切……就你这措辞和言行,要是从诸葛寨嘴里吐出来,我早就抽他丫的了。”天一回道。
诸葛寨回想起当初和天一见面时被摁在地上暴打的情景,身体不由自主一哆嗦,他说道:“嗯……老大,他的意思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咱们其实是赚了,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刑天虽是个尚武的组织,但首领曹朔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那型的了,他绝不是智商堪忧的那种大老粗。此刻他也只是按照一般人都会用的谈判方式去和天一交流而已,没想到被自己的军师给鄙视了。
天一接着诸葛寨的话道:“讲得明白一点,如果没有我,你们早成了一帮没有根据地,四处流亡的散兵游勇了。无论是钢铁戒律与白色闪电的联合军,还是帝国的地方军与hl的部队,都比你们要强。龙郡战火一起,刑天分散在全郡各地的力量跟游击队也差不了多少,根本无法改变大局。既不能与其他正规军力量抗衡,更没有占领某个城市的能力,其结果无非战死或被打散撤退两种。
而因为有了我的帮助,你们撤退到了东南亚,成功获得了神雾,制造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斗神酒。在帝国与联军打得不可开交时,你们得以积蓄力量。当帝队已成强弩之末,你们才能在他们背后插上一刀,成功抢下龙郡南部的三省之地。
因此,你们应该对我感激涕零才对,当然了,我不需要你们的鼻涕和眼泪,只需要你们能让自己脑壳里那个器官稍微精神一点,好好听听我此刻要兜售给你们的计划,并做出正确的决定。”
第八章警局
第八章
警局
“行了,伙计,面对现实吧,你要么跟我们合作,要么就死在这里,我可没心情跟你耗上一整天,所以你最好快点儿做出选择。”
烽燹将一名身穿evolution制服的俘虏用手铐铐在了椅子上,他自己则坐在一张办公桌上面,叼着根雪茄,进行着乏味的审讯。
现在是逆十字成员们会合后的第二天下午,地点是在大西洋城警署。
眼前的这名俘虏并不是特意去抓来的,他本来就被关在警局的牢房里。当逆十字的四人来到这里时,警局内部已经被怪物们破坏得一片狼藉,地上的尸体都被啃食得面目全非。从尸体身上的衣服看来,死在这里的除了警察、平民,还有不少是配备武器的游击队员。
赌蛇推测,应该是有一批人数在二十到二十五人左右的游击队员,带着这名被抓获evolution成员逃进了警局,他们把这位态度颇为强硬的俘虏铐了起来,暂时关在牢房里,没想到这倒救了他的命。
当怪物从外面攻击来时,那些游击队员们似乎才意识到,虽然警局的墙壁的确很厚,但他们的火力若是守不住大门的话,墙再厚也是白搭。
至少有三只变异生物入侵了这里,对他们来说,这地方简直就像是自助餐厅,直到逆十字的成员们来到时,怪物们的血腥筵席还在持续着。若不是这四人进来查看,那名evolution的俘虏再过半小时就成怪物们的甜品了。
“你进展得怎么样了?”血枭也不敲门,边说话边闯进了审讯室。
烽燹回道:“嘴挺硬的,连名字和职位都不说。”
那名俘虏转过头,看了眼身后凶神恶煞的壮汉,冷哼一声:“怎么?你们反抗组织的人也要玩‘好警察,坏警察’这一套吗?这倒是挺应景的啊。”
“你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烽燹抬眼看了看血枭,又重新与俘虏兄建立了眼神交流,他很诚恳地说道:“趁我还在这儿,我劝你立即把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了……”
“呵呵呵……”俘虏兄得意地笑着:“你觉得我脸上这些淤青……”他朝地上不屑地吐了口血水,并故意裂开嘴道:“……还有这些被打落的牙齿,都是怎么来的?哼……别白费力气了,那帮游击队早就玩儿过你们这套了,有种你们就杀了我好了。”
“哦……没想到这位阶下囚还挺有骨气的嘛。”血枭走过来,语气中明显带着讽刺的意味;“你觉得自己之前遭遇的那些殴打,真的能被称为‘折磨’吗?”他的嘴角泛起轻蔑的冷笑,转过头去,对烽燹说了句:“你可以出去了,让专业的来。”
烽燹叹了口气,摇摇头,向外走去,对那位俘虏抛下一句富有同彩的评论,“哎……你自找的。”
审讯室的门被重新关上,屋里,只剩下了两人……
同一时间,警署二楼,物证仓库。
“嘿,瞧这个。”左道走到赌蛇身后,展示着手上的一副软金属长手套。
赌蛇回过头去:“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话音未落,但见那双手套的背面,沿着指关节的弧度弹出了四支狭长的精钢刀片,这副手套瞬间就成了两把爪刃。
“看上去像是一种由死宅研制出来的武器。”从赌蛇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对此感兴趣的迹象,他的语气也依然是冷冰冰的
左道说道:“喂,会在这里找到,就说明有人用这个行凶了吧,可见还是有实战价值的吧。”
“那很可能就是研制这玩意儿的死宅穿上一身黄色紧身衣,戴着这手套去袭击了一家漫画店。”赌蛇的语气依旧。
“好吧,也许这玩意儿确实有点设计上的缺陷……”左道耸耸肩,无奈地回道,实际上刚才他说出“实战价值”这四个字时,就在尝试着用这手套上的钢爪去抓墙,结果根本切不进去,而且他的手背感觉被弹出式刀片的根部抵住了。
“这世界上流行的冷兵器,其造型和设计都是有原因的。”赌蛇一边翻找着眼前的证物架,一边对左道解释道:“你手上那玩意儿,只能吓唬体质孱弱的死宅或者女流之辈,哪怕从冰箱里找块硬点的排骨挂起来,它也切不进去,砍在人身上最多就是切出四道并不深的血口,太用力的话,刀片末端反而会弄伤使用者的手。”他说着,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前臂微微一颤,手背那一侧的袖口中,甩出了三刃的勾爪,“像这种长度的爪兵器,只能用钩的,不适合切砍,要砍的话,随便找个带柄的东西都能比这个砍得深,包括菜刀或是等长的匕首,这是简单的杠杆儿原理。”他略一甩手,那勾爪就不见了,一秒不到,赌蛇的右手上又如同变戏法儿一样冒出个带尖刺的指虎来:“而这种短一些的爪兵器,则适合刺击。即便是这种设计,在挥砍时造成的伤害也比你手上的那个垃圾要大,就算切割受阻,也不会伤到自己的手,最多就是指虎上的刺刃断掉。”
左道还没听完赌蛇的教训,就已经把那手套扔到墙角去了,“行了,别那么认真嘛,我只是随便拿个好玩儿的东西出来,又没说真想带走当武器用。”
“我知道。”赌蛇说道:“我说这番话也不止是针对那副手套。”他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左道:“你的能力——神劋,在实战中的威力,也和不同距离上的使用方式有关。”
左道心道:原来赌蛇是想提点我战斗方面的事情……不过他的解说倒是挺具体形象的,不像老阎,总说些抽象的概念和故弄玄虚的理论。
赌蛇接着说道:“你的神劋还远未到足以撕碎万物的境界,遇上凶级能力者的能量防御时,未必可以突破,不可能每一次遇到强手,都能让你找到偷袭的空隙。你得多考虑一下在正面交锋时,力量和速度皆处于下风,或者并不占优势的作战方式。”
左道听他这话就觉得有问题,赶忙问道:“喂,大哥,你别吓我,我一个人与凶级以上能力者正面交锋的状况怎么可能会出现啊?”
“很难说。”赌蛇在说这些很可怕的话题时,态度依旧是冷酷淡定:“血枭不算,这城里至少还有五名凶级能力者,虽说未必会和我们发生冲突,但至少得有与他们一战的心理准备。”
两人说话间,烽燹走了进来:“哈!瞧瞧这个地方,成堆的大麻和迷幻药,有枪有弹药,甚至还有现金和不记名债券……”他走马观灯地边行边看:“当年我真不该去抢银行,我应该来抢警局,该有的这儿全有,扫荡完了直接弄辆警车逃走就齐活儿了。”
“你怎么过来了?”赌蛇问道:“审讯有结果了?”
“还没有,不过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了,血枭表示要和那位老兄单独待上一会儿。”烽燹回道。
“你确定我们回去的时候那家伙还有命吗……”左道脑中正在构建着审讯室中的恐怖情景。
“这点倒不用担心。”赌蛇替烽燹回答了左道:“我相信血枭在审讯方面的能力,即便咱们的俘虏最终变成了一具尸体,那也是一具已然招供了的尸体。”
这时,外面的大街上忽然响起了枪声,由远及近,正在向警署大门的方向移动。
他们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一齐向楼下行去。
“只有一把枪,听上去应该是半自动冲锋枪,从射击的频率就能判断使用者不是专业军人,没有被后坐力震得脱手就已不错了。”赌蛇在下楼的过程中叙述着自己推测的结论。
他的推论很准确,那是一名手持枪械中年男子和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从衣着来看他们应该只是平民。
那个老人身上似乎没有外伤,但脸色非常难看,跌跌撞撞地摔进了警署大门,而那名中年男人则在外面多逗留了几秒,每跑几步就往回一次头,朝着空无一物的街道上盲目地开上几枪。
他们进来后对满地的尸体和警局中令人作呕的气息也没有太大反应,可能城里大多数建筑里都是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老人进来以后就背靠着一张桌子坐倒在了地上,中年男人靠墙勉强站立着,神色紧张地望着警局大门的方向,枪口对着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随时会冲进来似的。
赌蛇他们三人正是在这时来到了一楼,听到响动,中年男子当即一惊,回过头来就欲设计,但就在他转身的一秒多钟,赌蛇已然来到了他的身边,用娴熟的手法瞬间把那人手上的枪给夺了下来。
“名字。”赌蛇说道。
那人惊魂未定,不过看到对方是活人而非怪物,他很快回道:“我……我叫杰夫,这是我父亲。”他看了看旁边的老人,“别伤害我们……我们只是平民。”
话没说完,警局正门的玻璃竟突然间碎了,那爆开的样子很奇怪,不像是被子弹之类的攻击打破,更像是被某种大体积的物体给撞碎的,但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它来了!救命!救救我们!”杰夫喊道,用手胡乱指着玻璃碎掉的方向:“它进来了!快射击!”
“原来如此……是隐形的怪物吗。”赌蛇的冷静和杰夫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他回头说道:“左道,给那东西上点颜色。”
左道对这句话心领神会,他略微停顿了一秒,便使出神劋,剑气破空而出。
那隐形的怪物爬在一堵墙上,正欲找个目标扑杀,没想到被左道一击就中,一道血痕凭空出现,鲜血喷了出来,在那伤口附近还能隐约看到怪物透明皮肤下的血管。
不用赌蛇再说什么,烽燹既然能看到对方了,那就可以动手了,他打了个响指,怪物就从内脏开始燃烧,透明的皮肤被烧焦以后逐渐显现,怪物掉落下来,由于这只的体型较小,几乎没怎么挣扎,以极快的速度化为了灰烬。
“你怎么知道它在那儿?”烽燹走过左道身边时好奇地问道。
“这有什么?早些年,我就是在睡觉的时候都能察觉有人悄悄爬公寓楼外面消防楼梯的响动。”左道对自己这做贼多年,足可防贼千日的警戒能力颇为自豪。
“谢……谢谢你们。”杰夫说道;“请问你们是军队还是……嘿!伙计!你要干什么?”
赌蛇走到了那个老人面前,袖剑已从他袖中伸了出来。
“他是不是已经被感染了?”赌蛇问道,其实这问题的答案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四个在城里也已见过几个被感染并变异的受害者了。
“不……他,他只是不太舒服。”杰夫跑过去,挡在自己父亲的身前。
“是吗,那请你带着他离开这里。”赌蛇说道。
“什么?你让我们再出去?到那外面去?”杰夫惊道。
“你和他留在这儿的结果就是,过会儿他把你撕碎吃掉,然后我们再动手杀了他。”赌蛇用冰冷的语气陈述着:“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让我现在就给他一个痛快,这样至少你还能活。”
“你开什么玩笑!我不会让你伤害……”杰夫吼叫着,他父亲却抓住他的胳膊打断道:“儿子,这位先生是对的……我想我快不行了,就让他……做正确的事吧……”
杰夫还想说些什么,可赌蛇却很不近人情地突然割断了老人的喉咙。
“啊!!!”杰夫暴喝一声,失去理智朝赌蛇扑了上去,后者轻松避过,绕了个半圈,随手就把杰夫给打晕了。
“我以为你会让他们父子道个别,说上几句诸如‘我为你骄傲,儿子’之类的台词再动手呢。”左道语气轻松地走来。
逆十字的成员们,见过太多的杀戮和人性的阴暗,他们都已有些麻木了,对这种情况的处理,丝毫不会拖泥带水,根本不讲人情世故。
“啊啊啊啊啊!!!”又是一声吼叫,但这显然不是被打晕的杰夫发出来的,而是来自他那位刚刚“死去”的父亲。
第九章金蝉脱壳
第九章
金蝉脱壳
“哼……即便是立刻动手,也已经有些迟了。”赌蛇把一枚手雷塞进了那老人正在裂开并长出倒齿的胸腔中,然后顺势踢出一脚,将这尚未变异完成的怪物从破掉的大门玻璃中送出了警局。
那正在变异的尸体被赌蛇踢飞到警局门前的街上,应声爆炸,手雷从内部将怪物炸开,血浆如雨般洒下,肉酱四溅,焦糊和血腥味很快就传播开去。
“此地不宜久留,等血枭那边完事儿,我们就带着杰夫老兄换个地方,希望等他醒过来时,能给我们提供点儿有用的情报。”赌蛇说着。
说曹操,曹操就到,血枭这时正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这儿挺热闹啊。”他瞥了一眼墙边的那堆灰烬,看了看大门外的碎尸,再低下头瞅着昏迷的杰夫,最后只是随口道了句:“哦,有客人是吗。”
“你已经审完了?”烽燹问道。
“我需要知道的,他全都说了。”血枭回道。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烽燹又道。
“他很好,我还在他的哀求之下满足了他最后的请求。”血枭说道。
“什么请求?”
“死。”
“好吧……也许跟被你审讯比起来,死对他来说算是挺好的了。”烽燹又点燃了一根雪茄,给自己压压惊。
“关于审讯得到的情报,我们还是过会儿再说,爆炸声和新鲜的血腥味还会引来怪物,另外也可能吸引人类的注意,先换个地方吧。”赌蛇说着扛起了杰夫,把这体型不算瘦的中年男子举过肩头,对他来说似乎毫不费力。
…………
城中某处。
六名hl的士兵蹑手蹑脚地潜进一栋公寓,一层一层逐间地搜索着那些民宅,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资。
他们本来是个十几人的小队,但如今队员只剩下一半不到,自备的食物也已经吃完了,只能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在城里寻找些东西果腹。
这些都是普通人,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他们都不敢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经过这几天,他们早就被吓怕了,乱开枪不是引来怪物,就是引来游击队或者自由前线的人,遭遇后的结果肯定就是减员……唯一一次运气比较好的情况,引来了自己人的队伍,没想到一交流,对方和他们的境遇也差不多,同样是缺兵少粮,双方商量一下,还是继续分头行动算了。
他们从底楼开始搜索,一路上来,收获倒还行,民宅中,装在橱柜里密封包装的零食基本都可以安全食用,即使断电了,冰箱里也总会有些尚未的东西留着,只要别喝自来水管里流出的水,被感染的几率也不算太夸张。
“队长,你来看看这个。”一名士兵压低声音喊了声。
另外三四人循着他的声音走进了一间房间,这是间卧室,房中的一面窗户碎了,一般来说,城里的民宅窗户被流弹击中的可能也是有的,本来并不奇怪,但这里显然是另一种情况。因为房间的地上,有一个镜子面具,是那面具的周围散落着碎玻璃。
“怎么了?”队长问道。
发现面具的士兵回道:“这儿可是六楼……”
“所以呢?”
“这镜子面具至少被扔飞了几十米才砸破玻璃落到这个位置,而且还没有碎。”士兵说道。
队长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你是说……这可能是某种有用的特殊材料?”他说着就弯下腰去,捡起了那个面具。
小队中的六人这时都已来到了旁边,小声讨论起来,其中一人插嘴道:“说不定没碎只是巧合,如果真是特殊材质的东西,用子弹来试试不就行了。”
“废话!为了这种理由开枪,你找死吗?”队长回头低骂了一句,他说话时,视线的余光正好瞥见了那个镜子面具的表面,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随即转过头,正面看着镜面仔细端详起来。
接着,这名队长的表情忽然变得惊恐交加,只见那镜子面具上,根本没有照出他的脸来,而是浮现出一幅诡异的景象。
那是一条黑夜中的街道,街两旁的建筑物似乎还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街道的正中间,站立着一个黑影。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队长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其余的士兵也都走到他的旁边,看到了镜子面具中的景象。
“会不会是上级什么秘密部门新研制的武器,你们知道的,就是专门给特工用的那种,可以催眠别人之类的?”某人随便瞎掰了一句,众人也纷纷根据自己的猜想胡邹一番。
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镜面中的黑影竟渐渐变大,仿佛是朝着镜子外的世界行走而来,忽然,黑影消失了,短短一秒后,整个镜面被一张暗紫色的人脸占据,吓得那名队长赶紧松开手。
面具从他的手上脱离,落向地板,这个过程应该很短,但此刻,时间的流动仿佛变慢了,这个世界就像在播放慢镜头一样,面具很慢、很慢地落下……当其接近地面时,忽然,有一只手接住了它。
这只手的皮肤也是暗紫色的,手背上还布满了黑色的蛇鳞。
时间的流动又恢复了正常,镜脸拿着面具,站直了身子,而房间中的六个士兵全都倒在了地上,脸上布满惊恐的神色,连半个字都没能从喉咙里喊出来,一枪未开便失去了生命。
“差点儿就死在那里了……”镜脸着身子,手持面具站在那儿,回想着昨晚遭到偷袭时的情况,“血枭的实力果然是深不可测,对付他一个还好说,没想到这家伙在暗地里藏着帮手……幸好我在被刺中前的瞬间将头部投影到了镜世界。”他试着单手握拳,再松开:“不行……损伤严重,躲在镜中世界里重生肢体的消耗太大。短时间内不能再与血枭这种级别的高手对抗了,得收敛能量隐藏起来,找机会逃离这个城市……”
第十章利用价值
第十章
利用价值
“罐头食品,令我想起了居住在地下室里的那段日子。”血枭用手就把眼前的罐头给打开了,感觉像是撕小盒装酸奶上的塑料纸那么容易。
“如果你接下去要说自己在那段日子里干了些什么,最好还是打住,我估计那种故事讲出来,饭前影响食欲,饭后催吐。”左道正坐在窗台边吃着一包薯片,他进入某个封闭环境以后,一定会找个逃生最方便的位置待着。
这也是一间荒废的民宅,烽燹对附近街区粗略的观察后得出结论,这一片儿类似怪物行凶现场的地方比较少,说明这个地段相对安全一些。
赌蛇没有吃东西,只喝了一罐果汁,他可以在保持身体状态的情况下不吃不喝不睡,坚持很久很久……为了保证不被感染,万无一失,他根本没考虑过在离开这座城市以前进食。
“从昨晚来这儿开始,就一直东躲西藏的,真是麻烦。”血枭抱怨着:“我看还不如出去猎杀怪物,杀光不就完了。”
烽燹道:“你们来之前我都东躲西藏好几天了,污染一爆发,我几乎就没合过眼,杀掉的怪物也不算少了,就是没感到它们的数量有减少的迹象。”
“我说的是猎杀,和你那种遭遇到了以后为了自卫而去杀死对方的情况是不同的。”血枭说道:“针对性地消灭某个物种,是需要计划的,首先就是制定一个短期的目标,在多少时间内,消灭多少只……”
“这个问题还是暂且放下吧,等哪天爆发了足以毁灭全人类的僵尸化病毒,你再启动这个方案也不迟。”赌蛇打断道:“现在跟我们说说你审讯后得到的情报吧。”
血枭把罐头里剩余的食物全都倒进了嘴里,大口吞了下去:“其实我也没问出太多信息,大致上的情况就是,几天前,阿道夫局长带着他的副手赫斯因公干去了天都,正巧在这个尴尬的日子,evolution的研究所被游击队攻破了,他们危险品仓库里的自毁装置也因为攻击而启动。按照常理,自毁装置短时间内制造的极限高温可以毁掉仓库里所有的东西,但是,这次却发生了意外……有某种不明的生物,居然挨过了高温,活着从仓库里逃出来了。
随后那不明生物就开始在地下研究所里大开杀戒,无论是evolution的人,还是游击队的成员,无法及时逃到地面上去,便是死路一条。当然,那地下研究所里究竟有没有幸存者也无从考证,因为被我审讯的那个家伙是很早就逃出来的。”
“那么,污染又是怎么回事?”赌蛇问道。
“我审问的那个家伙只是普通的研究员,对于级别高一些的机密一无所知,而且他逃出研究所以后不久就被游击队抓住了。”血枭回道:“关于污染的事情,他知道得和我们差不多,不过事情应该是比较严重的,因为污染源是通过水源扩散,很可能会影响到大海,现在还不知道病毒能否感染动物,假如可以,那大西洋城附近的海域出现大批海洋变异生物,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果然我们还是得把找人的任务放一放,先去解决污染事件。”赌蛇说道。
烽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是通过潜艇登陆的,顾问和术士就在附近海域,能不能让他们想办法做技术支持。”
“送我们上岸以后他们就走了,现在过了二十多个小时,天知道他们把潜艇开哪儿去了。”左道立刻浇上了一盆冷水。
“所以说……事情得全靠咱们四个人搞定了是吧?”烽燹一有情绪波动,就本能地想要抽上几口雪茄。
赌蛇想了一会儿,“天黑以后,我们分头行事,我单独去城里活动,设法找一个evolution比较高位的成员将其带回来,左道、血枭,你们去电厂,想办法恢复城里的供电。”他瞄了一眼在地板上昏迷的杰夫:“烽燹,你就留守在这里,等他醒了,你就套取点情报出来。”
“喂,你可当着他的面把他老爸给干掉了,你觉得他醒来后会乖乖合作吗?”烽燹挑起眉毛问道。
“他又不是帝国的人,你稍微吓吓他不就什么都招了。”赌蛇回道;“糖和鞭子,总有一样东西能让人开口。”
左道这时插嘴道:“我说大哥,恢复电厂供电也要我去啊?我是办假证的诶,又不是工程师?就算稍微懂点儿……”
他还没说完,血枭直接就道:“电厂而已,很容易处理,你有什么不会我可以教你。”
“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左道说道。
“你以为呢,他可是科学家。”赌蛇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言道,他在安排任务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好了什么人适合干什么事,“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在污染问题被解决以前就遭遇不测……”
…………
黄昏时分,天一带着他的“亲卫队长”回到了书店中。
走进店门,天一就朝着自己的沙发椅扑倒了过去,瘫坐在上面的瞬间,舒爽地叫了一声:“终于回来了,累个半死啊!”
月妖关上店门,淡淡地道了句:“没人跟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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