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罪 第 6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驾驶座上的是个中年男人,身旁应该是他的妻子,车里就他们两个♀两人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平民,不像是什么大人物。

    “嘿,伙计,要搭车是吗?”

    “不麻烦的话,能送我到下一个城镇吗?加油站也行。”

    “没问题,上来吧。”男子说道:“我叫爱德华,这是我妻子南希。”

    “i,伱好。”他的妻子向血枭打着招呼。

    “伱们可以叫我切弗。”血枭回应了一句,便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上。

    车重新开始行驶。有两件事困扰着血枭,第一。就是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罪恶,依他判断,要么就是自己的能力失效了,要么眼前这两位都是圣人;第二。他很费解这两位旅者为什么会让自己上车?如果在公路边上看到一个女人,或是书呆子打扮的年轻人,人们也许会停下。但他……一个光着膀子、像是从挂历上直接蹦下来的健美先生,短发、眼神凶狠,给人感觉跳上车来立刻就会制造一起凶杀案的样子,这两个人疯了吗?

    “我说,切弗老兄,伱怎么会一个人在沙漠里?”爱德华问道:“车子抛锚?徒步探险?”

    “我的小船搁浅了。”血枭回道。车里的空调让他很快凉爽下来,他又穿起了t恤。

    “哈哈哈,伱可真幽默,切弗。”爱德华爽朗地笑着。

    血枭坐在后面←着这对夫妇的背影,他总觉得似曾相识,记忆中两张模糊的脸渐渐浮现出来,变得清晰……

    两人头发的颜色,眼睛的颜色。说话时的口音、口吻,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动作,甚至是笑声,这些都在血枭的记忆深处沉睡着。虽已时隔多年,但也并非难以记起。

    “爱德华。”血枭忽然开口道。

    “什么?”

    “能不能问一下。伱姓什么?”

    “奇里奥斯,怎么了?”爱德华回道。

    “哦。原来如此,奇里奥斯先生和太太。”血枭冷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伱们应该已经死了,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死了,我把伱们埋在了后院,记得吗?爸爸,妈妈。”

    爱德华和他的妻子南希忽然陷入了沉默,两人一动不动,从血枭的角度看去,他们的皮肤正在溃烂。

    几秒后,这两个人便快速化作了骨灰,散落在了座椅上,连衣服都烂掉了。

    车失去了控制,不过血枭很是淡定,他探出身去,稳住了方向盘,拉了手刹。

    这时,车已经冲出了公路,不过周围只有沙漠,除了电线杆和大块的岩石,没有什么可能导致车祸的障碍物。因此血枭算是有惊无险地将车给退下来。

    他坐回了后座上,吁了口气,然后打开车门,从外面绕到了驾驶座旁,打开了那里的车门。此刻,前排的座椅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骨灰,没有腐烂的衣物,仿佛当血枭的视线移开以后,那儿的东西就消失了,亦或者,那里本就什么都不存在?

    血枭冷哼一声,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关上车门,转动钥匙,再次发动了汽车。

    “家庭,令伱回忆起什么来了吗?”另一个血枭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后座上,就在之前血枭所在的位置。

    血枭是不可能被吓着的,他瞥了眼后视镜,头也不回道:“想起了儿时初涉人体解刨时的事情。”他竟然笑了:“当时什么都很新鲜,快乐的童年不是吗?”

    另一个血枭的语气很平静:“父母,是将伱带到世界上的人,他们会无条件地接纳伱,无条件地付出,在人生的第一段路程上捎伱一段。”

    “我只是两个年轻人在一次鬼混之后产生的衍生品,婚后他们也都有婚外情,父亲还曾经瞒着母亲去做过亲子鉴定。他们因为我的存在,才不得不结合,不得不选择家庭生活。”血枭的话,完全否定了另一个自己:“我人生的第一段路,也就是五岁以前,一直受到能力的影响,但我当时的认知能力不足以判断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就像天生的聋哑人很难理解有声的世界。于是,我显得有些古怪,而他们一度以为我是先天的自闭症,也怀疑过我是魔鬼的化身,有几次他们试图把我扔在路上,甚至是‘意外失手’将婴儿车推下天桥。”

    “所以伱恨他们?”另一个血枭问道。

    “呵呵……”血枭回过头去:“我们是没有恨的,记得吗?我们只能从别人身上体会负面情绪。”

    他踩下油门,重新驶回了公路,后视镜中的自己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让他不禁怀疑刚才自己是否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换一个角度想,无论那另一个自己是否出现过,他都算在自言自语。

    …………

    沙漠是白色的,天空也是,但这素描般的世界里至少有阴影和黑暗可以区分出沙漠和天空。

    血枭开着车,一直向前,时间流逝,天空由白转灰,渐渐变成黑夜,天上又出现了白色的月亮和星辰。

    直到汽油用完了,血枭也没有看到一个加油站,他就像是在玩世嘉的那段黑历史,臭名昭著的《沙漠巴士》游戏,不同之处就是血枭眼前的画面是3d且黑白的。

    从车上下来时,血枭在方向盘旁边的小储物箱里发现了一包烟,他下车后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支,吐着烟圈,向前走去。

    他觉得在这个世界里不需要食物、水源、睡眠或是上厕所什么的。既然是梦,就不该有那些烦心事,当然,说到做梦的话,如果伱有前列腺问题,或者还不到八岁,最好还是留神伱的床单。

    在黑色的世界中,借助月光前行,他在沙漠中竟发现了一座桥,还那种建在城市中的立交桥,不过这不是完整的桥梁,只是其中的一段,从远处看,就是两个立着的巨大水泥墩子,上面连着一段水泥路面。

    血枭来到桥下,这里有一片阴影,白天躲在这儿应该可以避暑,不过晚上就无所谓了。他走到了桥底下,结果居然在那儿发现了两个汽油桶,可惜里面都是空的、落在旁的还有许多垃圾,比如打气筒、自行车零件、破烂的衣物、空罐头、纸箱子等等……这儿就像个流浪汉的寄居处,只是没有流浪汉。

    “切……结果只有一堆垃圾。”他丢掉了烟头,正准备离去,眼角却在此刻瞥见了什么东西。

    在一堆杂乱的石头里,有一个与周围物体颜色相反的罐头,罐头的开口处,露出了一张照片的一角。

    血枭踢开了石块,俯身捡起了罐头,从里面抽出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自己,十三岁的血枭,正站在一个领奖台上,还是第一名的位置。他身穿着某个中学的校服,脖子上挂着块金牌,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或是得意,只有一脸的漠然和严肃。

    “还记得那块金牌吗?”另一个血枭又出现了:“我们把它丢在哪儿了来着?”

    “在同学的墓前吧。”血枭回道。

    各位观众,看到此处,也许伱会认为,接下来将有感人的桥段出现,如果这样想,那就是伱太天真了,请伱自重……

    “为什么伱明明赢了,却还要将第二名那个男孩儿给杀了?”另一个血枭问道。

    “他的心中,产生了嫉妒和怨恨。”血枭说道:“这是种威胁,我可不消他潜入我家恶作剧时,无意中发现尸体实验室之类的秘密,然后报警什么的。”

    “他只是个孩子,难道伱还期待他将失败后的落寞全部转化为正能量来激励自己?那是专业运动员的职业素养,不是对孩子的要求。再说,伱说的情况,只是一种假设而已。”

    “所以我没有去杀专业运动员,而是杀了他,消灭了那种假设成为现实的可能性。”血枭不屑地说道:“并且我还用他最喜欢的玩意儿作为祭品去祭奠他了,我想他也应该瞑目了。”

    “伱赢了一块对伱来说和垃圾无异的东西,他却因心中的些许罪恶而丧生。”另一个血枭说道:“但伱是否只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急需实验目标而制造了这种理由呢?”

    “哼……伱就是我,那么,伱告诉我,是不是?”血枭冷笑着,扔掉了那张照片,转身离开了此处。

    他沿着公路,继续走向了白色的地平线。(未完待续。。

    第三章归途(中)

    “他的脑波出现了异常反应。”史特兰哲说道:“这可能是即将醒来的征兆。”

    枪匠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波动,回道:“你是医生,我只是负责肢体部份的重塑而已。”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懂。”

    实验室中,除了魔医和枪匠二人,暗水也在旁协助,这三人,应该是逆十字中,除了天一和顾问以外对于永恒核心的理解最为深刻的了。

    暗水说道:“你们相信不相信,灵魂的存在?”

    “啊……我倒是听说过所谓的三十五公克和二十一公克学说。”枪匠说道:“不过咱们逆十字里的人,大多都是无神论者吧,顾问的话我知道,他是不可知论者,信不信看心情。”

    “我想暗水并不是想讨论信仰的话题。”史特兰哲说道。

    暗水看了医生一眼,虽然这家伙的眼眶里只有青色的光芒,但你依然能从他的眼中感觉到视线的移动:“没错,我想说的是,所谓灵魂,如果要将其量化的话,就是人从胚胎阶段,一直到死亡那一刻,所有记忆和情感的载体,这个载体不完全是生理上的,而是一种意识层面的东西。”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觉得有违和感吗……”枪匠说道。

    “不,正是因为暗水没有情绪,而且绝对理性和客观,才能对类似的事情进行深入的分析。”史特兰哲道:“我可以想象,以一种没有情绪的生物而言,从旁观者的角度,如何来看待这个困扰人类已久的问题。”

    暗水点点头,接着刚才的话道:“我认为,如果灵魂的理论是真实的,血枭已经死过一次,此刻,他的灵魂正在经历某种拯救自我的旅途,试图重新建立与我们这个世界的联系。这种过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救赎。”

    枪匠笑了:“这倒让我想起了那个什么……以前我看过一本小说就是关于类似的故事。”

    “也就是说呢。他的三魂七魄,重回肉身,方可还阳。”左道走进了实验室。正好听到了刚才暗水的话,这时接了一句:“原来只是这种小事儿啊,待贫道开坛做法,给他来个招魂大阵……”

    “你觉得老板会同意你这么闹吗?”还未等左道说完。史特兰哲就打断道

    “呵呵……其实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左道讪讪笑道:“血枭复活以后要是知道我搞过类似的活动,恐怕会以此为理由把我干掉。”

    …………

    遥远的天际似乎传来了呼啸的风声,但血枭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沿着公路,在黑色调的世界中继续前行。

    月亮是白色的。他的影子也是白色的,光,在这个世界是无形的东西。一切都是黑与白,无论明亮与否,都不会影响视觉中看到的东西。

    他身后又传来了车辆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

    血枭回过头,看到了一辆敞篷跑车,上面坐着三个年轻人。开车的是个妙龄女郎。身材火爆,穿着低胸的t恤、热裤,戴着墨镜。另外两名年轻人也是穿着入时,纹身耳钉一件都不落下,此刻二人正在后座上打得火热,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衣冠不整地缠在一块儿,就差脱裤子了。

    这次血枭都没做搭车的手势。那跑车就停在了他的身边。

    “嘿,切弗。一个人这是去哪儿呢?”驾驶座上的性感美女抬起头来,略微将墨镜向下推了一些,用眼神朝着血枭放电。

    血枭连车门都没开,单手一撑就跳进车里,坐在了那美女旁边的位置:“开车吧,琳恩。”

    琳恩重新戴起墨镜,嘴角带着轻笑,“我可不知道咱们的书呆子竟还有这么一面。”

    血枭没有搭话,只是目视前方。

    琳恩踩下了油门,汽车狂飙而出,她依然像是在和血枭聊天一般说道:“我一直在注意你,切弗,你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你有着高中生所不具备的成熟。”

    这段话血枭曾经听过,所以随着琳恩的叙述,那段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些男生觉得在脖子和手臂上刺个汉字就很酷,或者就是留奇怪的发型、蓄胡子、穿上耳钉、鼻环。”琳恩继续说着:“如果有人对他们的行为表示反感,他们就会说‘嘿!我天生就是这么叛逆,如果你对特立独行有意见,为什么不滚开呢?’呵呵呵……”她很喜欢笑,给人一种十分活泼的感觉,“不过在我看来,那些家伙什么都不是,就像种族主义者,除了自己的肤色和民族以外,他们没法儿从别的地方找到优越感。而那些所谓‘叛逆’的男生,只能用外在形式去遮掩自己内涵的匮乏,其实他们的内心才是最在乎别人看法的。

    但你却不一样,切弗,别的男生都说你墨守陈规,循规蹈矩。他们以为自己很叛逆?算了吧。像你一样在图书馆里泡二十个小时的孩子才是真正不在乎别人看法的疯子,那才叫叛逆呢。”

    当琳恩将这段话说完时,血枭也想起来了,这应该算是他听到的第一段表白,这里要说明两点,第一,听上去这可能不像是表白,只是恭维,但人人都知道,在高中里,假如那个被百分之九十的男生所暗恋着的大美女主动来搭讪并恭维你,那她心中龌龊的阴谋早已经昭然若揭了;第二点要说明的是,十七岁时的血枭,留着中规中矩的发型,还戴一副眼镜扮斯文,他成天抱着书,出没于图书馆的阴暗角落,就连穿着方面也刻意去掩盖自己那健硕的肌肉。不过这些都无法掩饰他那张刚毅的脸庞以及动作片男星般的深邃目光。当年的血枭如果加入橄榄球队,可能早就成了高中的一哥了。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血枭逐渐意识到了低调的重要性,才会选择将书呆子形象维持下去。因此,别以为他被女孩表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这家伙向来就是个抢手货。

    “你怎么不说话?切弗。”琳恩说道。

    “也许他刚刚high过药,哈哈哈!呜”后座上的男生高声喊道,随即又和他身边的女生吻在了一起。

    “我记得……他是你的弟弟。”血枭对琳恩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切弗,出什么事儿了吗?”琳恩收起了笑意,颇为关切地问道。

    “我杀了他。”血枭回道。

    “你说什么?”琳恩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时,血枭回过头去,后座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年轻人,在一秒间,就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黑白的片段像幻灯片一样在血枭眼前闪过,他看着女孩的尸体,说道:“腕骨断裂,应该是铁棒或者木棍之类的钝器造成的。”他陈述的口吻像个医生,或是侦探,此刻他眼前的画面是一条小巷,两边都是砖墙,一扇铁丝门的后面,堆放着几个垃圾桶,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背对着自己,一个男人则用铁棍朝着她挥去。

    “那是……毕业舞会。”血枭说这句话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漆黑空旷的环境,白色的圆柱形灯光从头顶落下,在灯光聚焦之处,年轻时的切弗奇里奥斯正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而身穿露背晚礼服的琳恩正依偎在他的怀中跳着慢三步。

    “我们在跳舞,而你弟弟,在杀人。”血枭的目光又回到了后座的女孩尸体上:“锁骨脱臼,应该是与地面撞击后造成的,颈部有间隙的瘀伤,说明她的脖子被人用手直接死死扼住……她为了活命挣扎过,但显然不太成功。

    鲜血在她的口中凝结,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就死在那条肮脏的小巷里。她的手臂和肘部满是擦伤和深度割伤,说明她的挣扎很激烈,我甚至可以想象她声嘶力竭地喊叫……”

    “切弗……你……”琳恩停下了车,也不知墨镜下的她正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血枭。

    “这些只是我的记忆碎片。”血枭说道:“我会知道得那么详细,是因为最后我发现了尸体,并且解刨了她。”他重新看着身边的琳恩:“你的弟弟在吸食了过量迷幻药以后,意外撞破并发现了女朋友对他的不忠,于是进行了一次冲动的谋杀。不再动弹的尸体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他把尸体藏在垃圾堆里,逃回了家。”他顿了一下;“我还记得,当时你正站在自己家的门廊上跟我吻别,你的弟弟像疯子一样惊慌地来到了我们面前。他非常害怕,恐惧已经让他近乎疯癫,他说出了自己刚才干的事儿,然后……当你劝他自首时,他发狂了,他顺势打碎了旁边的窗户玻璃,朝你冲了过来。”

    血枭冷笑:“我当着你的面把他给宰了,就像撕开薯片的包装纸那么容易,而你从那次吓晕过去以后,往后的人生里,每周都去接受心理辅导,直到婚后都是如此。”

    一缕清风吹过,他身边的琳恩消失了,就像沙尘那样随风而去。

    “你为什么没有杀掉琳恩?”另一个血枭的说话声再度响起。未完待续。。

    第四章归途(下)

    血枭回过头去,看到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保持着冷漠语气的家伙又一次突兀地出现在了车后座上。

    “没有必要,我已经有了一个现成的素材,那具被抛弃的尸体。”血枭回道,“同样的年龄,同样的性别。”

    “但有些舍近求远,不是吗?”另一个血枭道。

    “那是个死人。”血枭回道:“而琳恩是昏倒。尸体和晕倒的女人,明显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如果她们都是尸体,那我才是舍近求远。”

    “把琳恩也变成尸体,只是举手之劳。”

    “为什么我要杀死一个对我有利的目击证人?”血枭说道:“正因为琳恩的口供,我的行为后来被警方理解为,为了保护女友而失手杀人,因此并未被全境通缉。”他笑道:“而他的弟弟……当他杀死的那个女孩儿,在一个邪恶的实验室里被发现以后,警察们将那里发生过的所有罪行,包括当地一些离奇的失踪案件,全都算在了那小子头上。这是双赢的局面,由于死无对证,警方给许多案件结了案。而我,逃离那个城镇,逍遥法外,后来顶替另一个倒霉蛋儿上了大学。”

    “难道那全然是你经过考虑以后的行事?没有任何别的因素在其中吗?”另一个血枭问道,“你我都清楚,人类获得快乐的第五个层次,就是创造、改变其他的生命。你当时掌握着琳恩的生杀大权,但你选择了仁慈,也许你从中获得了什么……”

    血枭打断了他:“你知道人类获得快乐的第六个层次是什么吗?”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另一个自己,顺势跳上了驾驶座:“就是大麻。”他重新点火,发动汽车:“还有第七个层次,那就是你离我远点儿。”

    一脚油门踩到底,跑车疾驰起来,这次不用看后视镜,血枭也知道。那个烦人的家伙应该已经不见了。

    …………

    黑白的世界再次颠倒,当沙漠重新恢复白色时,血枭的面前。竟出现了公路的尽头,那是一座城市。

    经过了一条分割线,血枭便驾车驶入了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

    但这座城中,没有人。

    他的车突然熄火了。怎么都无法再次发动起来。

    血枭下车,继续向前走,这次他迷茫了,因为这里不止有一条路,而有着无数条。回过头去。身后也不再是沙漠,而是一片钢筋水泥的丛林。

    那些大街小巷蔓延出去,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人出现了,他们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但当他们走近一些,血枭就发现,这些都不是人,而是尸体。

    他们脸上还有缝合的痕迹,或者就是拖着肠子在走。有些人脸上带着痛苦至极的可怖表情。那种样子简直难以形容,即便是旁观者,都能借此想象到当事人所受过的可怕折磨。

    这成百上千的活尸围了上来,将血枭围在中间。

    血枭并不会害怕,他也不会忏悔,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一言不发。

    密密麻麻的尸群倒了下去,铺满了马路。他们的身体全部变成了黑色,和地面一样的颜色。最后变成了泥一样的东西,难以分辨轮廓。

    “这无聊的把戏还要持续多久?”血枭问道。

    此刻,天空是白的,太阳是黑的,但血枭的影子,和晚上一样,仍然是白色,似乎只是为了和地面区分开。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那道人影的尽头,另一个血枭又出现了。

    “就快要结束了。”他说道:“其实,你随时可以走。”

    血枭回过头去:“是吗?”他指了指身旁,那里不知为何,又凭空出现了一扇白色的门:“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还能玩儿多少把戏。”

    另一个血枭道:“难道你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不是在选择怎么走,而是选择,走,与不走。”他说道:“我,就是那个具备了人性的你。但我不能靠自己离开这里。我不能醒来,因为你妨碍了我。只有你选择永远留在这里,打开那扇门,让我出去,我才能出去。”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血枭狂笑起来:“原来如此,你打得就是这个主意。”他摇着头笑道:“你以为我是白痴吗?镜脸!”

    只听得咔嚓一声,随即是稀里哗啦的一阵,那是镜子被打碎的声音。

    白色的天空,出现了裂痕,整个世界突然开始剧烈颤抖。

    那“另一个血枭”,也像镜中影像一样碎裂,露出了本来的面貌——一个戴着镜子面具的男人。

    “装得倒是很像,你还挺入戏的。”血枭叼起一根烟,模仿对方的口吻,复述道:“你还记得吗?我们被杀死了,被领主杀死。只是在最后时刻,有人将我们部份的重要器官保护了起来,藏进了一个领主都无法发现的空间中。”他吐了口烟:“说实话,我不记得。你自称是我的深层意识,但又说出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可不是那种对模棱两可的结论持认同态度的二流科研人员,要让我去相信你说的某句话,你最好拿出站得住脚的依据来。”

    血枭冷笑着:“你说的那段话,我不知道,但镜脸应该知道。一路走来,我渐渐想通了这点,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究竟在我的脑子里做了什么手脚。结果你现在自己告诉我,你出不去,哼……”他再次握住了门把手,那扇白色的门,瞬间变成了黑色:“你救我的时候,在我的精神世界植入了一部份属于你的意识,你想通过重演我自己的记忆,再加上你那套令人作呕的废话,骗我相信你,然后将我的意识永远封存在这种昏迷状态,从而获得我身体的控制权。”

    镜脸的形象也在此刻碎开,崩落一地。

    这个世界的规则很简单,就像意识到做梦的人会醒来一样,如果血枭否定自我,让镜脸的意识主导自己,那他的身体就会被那股意识篡夺。但如果他看破了真相,他就能逃出去,彻底毁掉这个黑白的精神世界,镜脸埋在他精神里的意识也就荡然无存。

    只不过醒来后的血枭,也不再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启程的方舟

    2102年1月16日,天都,hl总部。

    克劳泽正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近乎无尽的工作,他现在要管的事情实在太多,每天只能睡三到四个小时,纵然他是天赋异禀,但长期过这种生活,其体力和脑力也已捉襟见肘。他不得不自己抽空编写了一个简单的分类程序,把军政法三块的各项事务都按照优先级自动排序,好让寇临哉和居胜二人帮他处理掉一部份优先级比较低的。

    这段时期的朝中形势已日趋明朗,如今的克劳泽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但这件事应该已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所以现在朝野上下都在忙着站队。

    众所周知,自古以来,帝王更迭,往往意味着无数颗人头将要落地。简单说就是:选对了阵营,往后便可平步青云。跟错了主子,结果很可能是万劫不复。

    于是,在年初的这段时间,克劳泽越来越忙碌。除了要应付他那些哥哥们在政治上的明枪暗箭,还得顶住军事上节节失利的巨大压力。对克莱斯家族的合法审判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在数月的运作后,这棵参天的大树已濒临倒塌,如果不出意外,塞尔茨艾恩的证词将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克劳泽终于能将这个根深蒂固的腐败毒瘤从帝国的心脏中取出来了。

    就在这十分关键的时期,在地球的另一端,一场足以震惊天下的大戏,已然拉开了序幕。

    …………

    中东,枣椰郡,eas本部。

    一个黑人小伙儿打开电子门,领着另外两人走进了唐显的办公室。

    “报告,局长,副局长和爱丽丝怀特上校带到。”弗朗西斯说道。

    “根本就是废话,老头子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认不出我来。”时侍挤到了弗朗西斯身前说道:“而且用‘带到’这种说法很奇怪。你是给两名上级带路,又不是在提审犯人。”

    长缨走到与时侍并肩的位置。一本正经地向唐显敬了个军礼:“唐局长,好久不见了。”她说着就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电子密钥放到了唐显的桌上:“这是我接到命令时拿到的,我此次被派遣的任务内容和行动许可。都是用这个解锁。”

    唐显接过了密钥,顺手就接到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后方,打开了上级传来的文件,解锁了加密部份。

    “天卫大人不必这么客气。这些行政上的程序,在非常时期其实已经可有可无了,你大可以自由行动。”唐县笑着回道。

    时侍在旁边插了一句:“别傻乐了,老头子,‘方舟’正在向这儿开呢。就算有部队防御,十天半拉月也就该到了,对方可是切萨雷巴蒙德本人率领的钢铁戒律最强军团,而我们这儿只来了一个不咋地的天卫。”

    长缨瞥了时侍一眼,冷哼一声,“派我来,好像让你很不满啊?”

    “是的。”时侍说道:“因为派你来根本不解决问题。”

    “哈……”长缨笑道:“既然你对克劳泽殿下的决策有异议,为何在接受命令时不当面提出来?不敢啊?”

    时侍的语气没有变化。说得也很快:“我对这个决策本身没有异议。因为那是个无奈的选择。领主和绝影必须留守天都,以防自由前线在海上的异动;而独奏、天剑、马库斯、多米诺四人得去负责双鹰郡那条超长的边境线;和你一样是狂级的独奏和马库斯更适宜在正面战场上发挥战力,所以克劳泽只能派遣你过来。”他在此处顿了一下:“综上所述,我只是对这个无奈的结果感到不满,而不是认为这样做不对。”

    “说白了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呗。”长缨显得满不在乎:“那很好,我看你也不顺眼。而且你那张脸我都已经看烦了。”她随即就想到了什么,微微翘起嘴角。看那神情,无疑是心生一条奸计:“唐局长。以天卫的权限,此次任务中,我想向eas征用乔瑟夫诺兰副局长作为我的部下,您可以批准吗?”

    时侍立刻插嘴道:“你不是看我看烦了吗?”

    唐显的笑容更深了,他这把年纪,很多事看在眼里,自然是一目了然:“可以,我批准了,即刻生效。”他看着自己一手提携起来的得意弟子道:“时侍,这回你就跟着天卫大人跑跑腿儿吧,迎击钢铁戒律的行动结束前,你要服从她的一切命令。”

    “什么?”时侍很少会明知故问,当他这样问了,就是在表达自己对于情况的震惊和怀疑。

    “大英雄。”长缨面带讥讽地笑道:“先带我去参观一下你们的本部吧。”

    弗朗西斯在旁边察言观色,心知前辈很可能要发飙了,他这时插了一句:“长官,要不……还是由我来……”

    “可以啊!”时侍突然高声应了一句:“跟我来吧,大人。”他将“大人”二字念得很响,那神态仿佛在说“玩儿就玩儿谁怕谁啊。”

    看着二人走出去,弗朗西斯才转头对唐显道:“局长……这是要出人命啊。”

    “呵呵……那小子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有人治治他那些毛病了。”唐显笑着回道:“局里的人,都和他太熟了,连我都拿他没辙。但现在有个外人,能力比他强,官职比他高,又正好想要涮他。”他快要笑得合不拢嘴了:“这场好戏,岂能错过。”

    “哈……哈哈……”弗朗西斯的嘴角抽动着,“这不会影响大局吧?”

    “大局?哈!”唐显居然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这傻小子,还真觉得咱们能挡得住钢铁戒律吗?人家的大团长这次可是‘御驾亲征’,组织里最强的能力者全部带在身边,倾巢而出。我这把老骨头能搞定他们的军团长就不错了。你说切萨雷巴蒙德让谁去对付?让凶级能力者和他打,围攻还好说,要是一对一,恐怕平均五分钟就得出一条人命。依我看,若‘方舟’果真是冲着我们eas本部而来,咱们还是象征性地抵抗一下,然后该撤就撤吧。”

    弗朗西斯道:“可是……同样是狂级,天卫大人……”

    “那个小丫头啊?”唐显没等他说完就接道:“她怎么可能跟切萨雷巴蒙德相提并论?你小子平时功课做得太少了吧,我们可是eas,对能力者的评估怎能像外行人那样肤浅?”他换上了上课一般的语气:“要说天份嘛,长缨和时侍很像,才三十岁上下年纪,她就已经迈过了狂级的门槛,算得上是天才了。”

    “可副局长仍然是凶级啊。”弗朗西斯说道。

    “时侍的能力属于‘未知领域’,而长缨是‘能量转化’,从能力类型和实际的个案来看,她的能力并不复杂,至少比时侍的简单,所以锻炼和领悟的难度会比较低,她也就更早到达了狂级。”唐显说道:“如果是在同等级下,复杂的能力很明显具有更大的优势。”

    “那……切萨雷巴蒙德的情况是?”弗朗西斯问道。

    “他的话……跟能力类型已经无关了,他应该被归纳为勤奋和天份具备的最强者。像长缨、时侍、还有……血枭,他们这些人,非常年轻就到达了凶级,因能力不同,一般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踏入狂级的门槛,与一般的‘高手’相比,也要领先一整个级别的跨度,而和我们这种普通人相比的话,这种修行的速度简直就像是另一个次元的生物了。我们在他们面前,简直是有愧于‘能力者’这三个字。

    而在这帮怪物之中,切萨雷巴蒙德和领主也属于顶尖的,每个时代都会有和他们类似的人,就是那种在一段时期内天下无敌的家伙……

    你可以想象,长缨,或者时侍在五十岁上下的时候,经过二十年左右的修行,终将狂级的能力提升到了顶峰时,会是何等的强大。那种实力,就很接近于如今的钢铁戒律大团长了。”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弗朗西斯惊道:“象征性抵抗也有可能被瞬杀吧?”

    “那倒不会,要瞬杀也是杀你小子,凶级能力者不至于那样。”唐显还是表现的挺轻松:“切萨雷巴蒙德、还有领主,他们终究还是人,并不是神。他们已经站在了我们这些凡人无法到达的地方,可他们也无法再进一步了。

    从古至今,我们的星球上有过无数的能力者,但至少在我所知的信息中,还没有一个能到达‘神’级。”唐显耸肩道:“追根溯源而去,这套从‘纸’到‘神’的划分,究竟是出自谁人的手笔,至今都是个谜。许多人猜测,也许最初发明这套分级的人,自己就是唯一的神级能力者。”

    唐显收了收思绪,说道:“好了,说得有些远了,总之,你没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下来,也是先砸死我这把老骨头。这个世界啊,站得高,看得远,管得多,死得早。你越有能耐,得到的就越多,同时需要你去承担的责任也就越重,有得必有失。你要是能活到坐上我这个位置,那时的你,就会懂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最后阶段

    “上一个恒星周期,我摧毁了一个星球。”天一戴着个机器人面具,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个恒星周期却很安静。我讨厌安静,我生来就是为了毁灭一切,杀戮和无情的破坏才是我活在这世上的明证,每当我无事可做的时候,我都会觉得……百无聊赖,光阴虚度。”

    月妖坐在天一的身边,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伸手就把他的面具给摘了下来:“这里不是塞伯坦,你也不是六面兽。”

    此刻他们正坐在潜艇的会议室中,等待着逆十字的其他成员到齐。

    赌蛇、斯派顿、会计、魔医、烽燹和暗水都已经在会议桌旁就坐,这几位算是比较守时的。而那些明知道时间却不准时到场的家伙,倒也未必是因为忙,有几位只是单纯的不想等人,便养成了让别人等的习惯。

    “能解释一下那个面具的来历吗?该不会是元帅做了给你玩儿的?”会计闲着无聊,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是来自于我的霸天虎盟友们……”天一一本正经地开始扯淡。

    月妖直接打断道:“我给他买的。”

    烽燹问道:“为什么要买这个?”

    “圣诞礼物。”月妖回道。

    闻言,一桌人的脸色皆是微变。

    “别以为是我本人想送才送的。”月妖知道他们误会了,所以解释道;“我只是打赌输了而已,本来我想给全船每人都送一个来掩饰一下,但后来想想那可能会欲盖弥彰。”

    “你现在已经越描越黑了。”天一说道。

    她冷哼一声:“你少废话,是不是希望我解释成干妈给干儿子送礼物?”

    “呵呵……算了,咱们说好那件事是秘密,我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天一笑着说道。

    其实事情的重点不在面具上,月妖的解释只是为了将众人以为礼物本身才是天一想要的东西,而他们也确实被误导了。事实上,那天送什么倒不是关键,关键是她装扮成了圣诞老人。穿短裙的那种。这才是赌约的内容,在这次以后,很多年里她都没有和天一再打赌。

    等了十分钟左右。顾问、血枭、神钥、元帅、阎空陆续来到了会议室,术士、左道、枪匠和魏省是最后到的。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天一说话的语气很轻松,脸上还是平时那无精打采的神情。让人感觉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常规会议,为了协调复活后的血枭与其他人的工作进度,“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组织的下一次行动……参与者很可能会一去不返,如果有人想退出组织。请在今天的会议结束前提出来,我全部批准。”

    “喂喂喂喂喂……”一连说了五个喂的左道斜视着天一道:“这又是一种测试对?”他的脸上写满了怀疑:“你千方百计让这一屋子人上了贼船,现在又来告诉我们,一句话就可以退出了?”

    “嗯……”天一假装成在思考的模样,随后说了一句:“是的。”

    “哈!”左道笑道:“谁信啊?”

    显然在座的就有不少人不信,斯派顿道:“我很好奇,要是我们所有人都退出,你怎么办?”

    “除了血枭和神钥以外。我不会挽留其他人。”天一坐直了身子道:“当然。我知道他们俩和暗水都是不会退出的。”

    “也就是说,我们其余人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是吗?”月妖还是敢于把难听的话讲出来的。

    “这倒不是。”天一回道:“若是没有人退出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眼下的局势,和组织刚刚建立时是不同的。逆十字的使命,已经接近尾声,而在接下来的最终阶段。牺牲,或许是不可避免的。正如我最初邀请诸位时说的。虽然你们叫我老板,但我并不是一个领袖。逆十字也不是一个具有上下级关系的组织,你们只是与我合作的合伙人。

    到目前为止,我与各位合作得非常愉快,所以,此刻我让你们选择,是走还是留。”

    天一说到这儿,把脸转向左道:“左道,带个头如何?”

    “我不表态。”左道可不做出头鸟,你想让他不再怀疑这是个阴谋,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不表态并不能说明我在考虑着什么。”

    “呵呵呵……”天一笑道:“其他人呢?”

    顾问这时开口了:“说真的,你们不必怀疑他。”他向众人解释道:“逆十字在下一个阶段要做的事情,最低限度而言,依靠天一、血枭和神钥三人就能做到。而且那些事可能不在你们的理解范围之内,甚至与在座部份人的私人恩怨有冲突。”

    “你是说……我们有可能会与帝国站在一边?”元帅问道,阎空也将目光投向了顾问。

    “帝国,从某?(精彩小说推荐:

    ) ( 贩罪 http://www.xshubao22.com/4/4583/ )

小技巧:按 Ctrl+D 快速保存当前章节页面至浏览器收藏夹。

新第二书包网每天更新数千本热门小说,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xshubao2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