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兴安岭上的乡土情 第 1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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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小子,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你的长辈,我这岁数都能当你爷爷了,哪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洪小牛撇嘴,这老头跟洪四秧子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

    昆达和吉雅躲在一边偷着乐,他们见多了药叔的行事风格,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鄂伦春人,你利用我骗这么多东西来,够本了吧,还要搞什么聚会,你也不怕吃东西撑着了?”

    洪小牛确实摸对了药叔的脾气。这老家伙松开洪小牛的耳朵,往椅子上一坐,惬意的抓过一块肉干,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小子,你合我老头的胃口,不象这里的人,都规规矩矩的,除了克沁那老头还有点意思,要不真无聊啊!唉,你家在哪?你该不会是逃跑出来的吧?怎么会摔下崖子呢?”

    洪小牛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把从上山开始到被踢下山崖的事情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夸大其辞的讲述了一遍,把屋子里的三个人听的是大眼瞪小眼。

    吉雅总算是听了一回山外的故事,兴奋之情溢于颜表。

    昆达则琢磨着王福亮下套的工夫确实不错,比起他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也深深的忌惮了下棕王的实力。

    药叔则是一直无语,良久才叹息了一声:“山里的畜生,打死一只少一只啊,你们没最后没有猎杀棕王算是做了件善事,要是猎杀了,我就算救了你,也会一把药再废了你。幸好,幸好。”

    药叔说这个话的时候,表情认真,还稍微带点幸灾乐祸,叫洪小牛心头一阵颤抖。

    洪小牛没想到药叔会有如此想法,不由得对他印象稍微又好了些,他并没有因为药叔放狠话而记恨他,毕竟他本身也没想要去猎杀棕王。

    好在药叔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立刻换了一副表情:“那啥,回头我叫昆达去联系下你的家里,别叫他们担心了。”

    洪小牛说了地址,随口又问了一句他好半天就想问的话:“药叔,为啥别人都穿的跟山外人差不多,就你们三个穿着这身衣服呢?”

    昆达还是傻傻的挠挠头,第一个接口说道:“我这身就打猎穿,可以当伪装。”

    吉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被迫的,爷爷说穿这身才象个少数民族。”

    药叔一瞪眼:“实话说吧,你没来之前,我是这村里唯一的一个外族人,穿上这身,才叫入乡随俗。”

    ……

    洪小牛一阵无语,不过他又问道:“那,吉雅她?”

    “她是我的干孙女,他爹救了我,我抚养了她,就这么简单。”药叔老辣的狠,直接就明白洪小牛要问什么。

    洪小牛一翻白眼,这一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没别的,确实是虚弱过度,刚醒来,好几天没吃饭,又跟药叔来上这么一出,确实很累了。晕过去也属正常,药叔在昆达和吉雅的关切目光下给洪小牛号了号脉。

    “没事,有点虚,昆达,把你今打的杀半斤收拾了,咱爷俩喝酒,明天你就去给他家里送信去,孩子丢了,家里指不定多心急呢。”

    药叔说的没错,洪小牛家里,此时已经快翻了天。洪承和王二驴子都从县城赶了回来,此时正在茫茫南山中搜寻洪小牛。老村长甚至已经在碴岈子的小木屋定居了,每天期盼着洪小牛的消息,大老李懊恼的咋碎了猎枪,要不是有王福亮阻拦,只怕是已经把三个老毛子宰了喂了狼。

    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只怕就是洪四秧子了,这老爷子每天盯着电视,只是节目由二人转变成了新闻。

    第二天一早,昆达就带着洪小牛留下的地址出发了!

    第六章 男人

    今天中午的九沟镇格外的人多。确切的说是十里屯的村民多。热闹是不能形容这个场面的,因为在场的人都很肃静。

    四天了,洪小牛摔下山崖的那一刻开始,九沟镇绝大多数人都自发的组织起来进山搜寻洪小牛的下落。

    这几天他们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没有消息。毕竟没有消息代表着洪小牛还有希望活着,年轻的生命或许还在某个角落里蹦跶。

    但是今天,进山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就连洪小牛的父亲洪承也回来了。

    不论是带伤的孙天军,冯六,还是后期赶回的王二驴子,都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盯着空地中木桩子上绑着的三个老毛子,尤其是那个一身泥泞,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诺娃,正是这个狠毒的娘们把洪小牛踹下山崖的。

    嚣张的表情早已经在三个老毛子脸上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无奈和绝望。伊万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拼命了,拼命或许不会有今天这么惨的结果,被绑在木桩子上,这些邪恶的人,他们要干什么?要烧死自己三人么?他没有任何把握敢说礼仪之邦不会杀人之类的话了。

    第一次,这个自负的中国通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一向以为能把握住中国人思想的伊万这一次对中国人有了新的认识。

    这几天这三个老毛子算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每天要被迫享受一下当年伟大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壮举不说,还要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小命不要被几个凶神恶煞给咔嚓喽。幸好礼仪之邦的人民还是存在着理智的,没有饿了他们,该给吃的给吃的,该给喝的给喝的,没有虐待他们。

    村民们全部都指指点点,大多带着恼怒之情,没有一丝同情,这个年代,人们的思想已经转变了,异族,带给他们太多的伤害,人要强,还要靠自己,地位的提升叫这些山旮旯的村民在面对外族的时候也能高高的挺起自己的胸膛,骄傲的说一声:“你们,没资格嚣张。”

    就在人群中吵吵嚷嚷,议论纷纷怎么处置这三个老毛子的时候,小镇外走进来一个人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来人身材高大,足有两米三左右,比之大老李还要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深邃的眸子显示出他本性的精明,一身袍皮装扮叫众人以为是来拍电影的,尤其手中那杆大号标枪更是吸引了大多数猎人的目光。唯独那憨憨的挠头动作会叫人以为他是个傻子。正是前来送信的昆达。

    昆达看到场地中这么多人,顿时咧开大嘴乐了:“打从进了村就没见人,原来都在这呢,这是干啥呢?”小声嘟囔完之后,昆达扯开了嗓子大喊了起来:“喂,老乡,洪小牛家在哪?俺是来送信的。”

    哗,这一嗓子无疑是平静水面扔下了一颗大石头,砸起了轩然大波。

    被绑在木桩子上的伊万一个劲的默念上帝万岁,救命的来了。

    狩猎队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昆达的身上。全屯子的人刹那间都注视着昆达。

    人群中,一个身影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虽然一米八的身材在昆达面前略显单薄,却不失一种伟岸。

    颤抖的声音响起:“我,我就是洪小牛的父亲。”

    昆达看了看洪承,这个年纪刚刚不惑的年轻父亲一脸的憔悴,此时正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

    昆达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洪小牛受伤了,现在在俺们村养伤呢,这是我老叔叫我带给他家人的。”

    洪承发抖的手接过纸条,并没有打开,而是问道:“小牛,他,他没死?”

    “没死,我老叔说顶多三个月他就能活蹦乱跳的了,大叔,有水么?渴死我了。”

    这不是昆达矫情,从清晨就出发了,整整找了六七个小时,才找到这里,一口水没喝,即使是铁打的人也会累,确实渴坏了。

    洪承这才反应过来:“快,快,跟我回家,慢慢说。”

    一群人簇拥着昆达走向了洪小牛的家,只剩下空地中的三个老毛子还被绑在木桩子上晒着太阳。

    洪小牛家中,洪四秧子正提着烟袋锅子在院子里转悠。焦急,担心,这些词语都不足以来形容这个老人此时的心情和神态。

    一阵狗叫声传来,院子的大门被众人推开,洪四秧子看到洪承领着一个高大的青年走进来,脸上顿时露出了激动的表情。睿智的老人用水瓢舀起了一瓢水,递到了昆达面前:“什么都不要说,喝吧,老爷子我谢谢你了。”

    未卜先知么?在场的众人都看着洪四秧子,这个老人因为几天的焦虑已经双鬓斑白,说他不担心,那绝对是扯淡。

    昆达被众人的神情感染,接过水瓢,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洪承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洪四秧子,没有说话,洪小牛的事,他多少对老爷子有点看法,但是孝大于天,身为儿子,他一个有意见的字都没吐出来。

    洪四秧子接过纸条,慢慢的打开来。

    “洪小牛无事,听闻贵府有一紫芝,十分想念,想要赎人,半颗紫芝。”

    ……

    洪四秧子脸皮抽动,大有骂人之象,这信写的不伦不类,怎么看怎么像是绑票的人给的通知,一点不像是救人的信件。

    洪四秧子抬头看看昆达:“小伙子,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么?”

    昆达挠挠头:“俺不识字,俺老叔写的,说是洪小牛的家人看了就明白。”

    “哈哈哈哈哈,大家,洪福没事,没死,没死啊!大家,进屋坐,进屋坐,好好休息休息。”言语中,老泪纵横。

    昆达看了看众人,又说道:“我想,你们应该很担心洪小牛,我也不累,就是有点渴,这喝也喝完了,要不,你们跟着我去看看洪小牛?”

    这话算是说进了众人的心坎,不过洪承看他略显疲态,心有不忍,但是亲眼看到儿子的心情又十分迫切,一时有点矛盾。

    “走吧,跟我走就行了,我不累,这点路算啥,俺上山的时候一猫就是好几天呢!”

    昆达看出了人家的难处,知道这些人看不到洪小牛是不会彻底放心的,耿直又不失聪明的汉子宁可自己累点,也要让他们安心。

    “那,就辛苦你了。”洪承歉意的看了昆达一眼。

    “等等。”洪四秧子小跑着进了屋子,不一会,抱出一个玻璃缸来,透明的玻璃缸内,一缸浓浓的酒液中,一棵闪着华光的紫芝点缀其中,色泽光华夺目。“我也去”

    “我也去”大老李一甩胳膊,跳着脚喊道。

    “我也去。”

    最后,整个狩猎队除了孙天军因为伤势比较严重被强行留了下来,剩下的几个人都跟着去了。

    ……

    夜色渐渐降临,洪小牛正一边喝着吉雅喂他的肉粥,一边给吉雅讲着山外的故事。

    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叫洪小牛挣扎着坐了起来。

    来了,期盼了一天,终于来了。洪小牛的心突然激动了起来,是他们,王福亮,大老李熟悉的声音远远的就传进了屋子。

    当先走进帐篷的,却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亲人,父亲,洪承。

    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洪小牛,洪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高高的举起右手,想要给这个小子狠狠的一巴掌,落下时,却温柔如水,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儿子的脸庞。

    洪小牛没有躲闪,因为他看到了两行清泪从父亲已经深陷的眼窝中流出。

    谁说男人不流泪,男人两行泪,一行为老人,一行为子孙。

    没有家室的男人是永远不知道其中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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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说的出做的到。

    第七章 盛大晚宴

    洪四秧子别看在家里挺淡定,真正到了跟前,也是激动不已。

    来的人大多身材高大,五六个挤在窗前,倒是把后边的这位老爷子急坏了,跳着脚的也看不到洪小牛。前面几个家伙却仿佛都愣住一般,一个个表情激动得都忘记了说话。

    幸好这个时候外边又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克沁族长。虽然克沁族长吩咐过了,不要舞刀弄枪的,可是这些人里,依旧有不少拿着扁担,铁锨之类的家伙,甚至还有个拿着土制弩箭的。

    呃……他们以为是外来人找事的。怪也只能怪药叔这老家伙太能惹事。大老李这帮人长相又太过凶悍,一个个都跟要吃人是的冲进了药叔的帐篷,被族人发现了,以为药叔又在山外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麻烦,人家找上门来了。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老家伙以前外出采参时经常会惹些不大不小的麻烦,最后不是被狼追,就是被野猪撵着跑,不过每次被野兽追赶,总能看到他手里提着点人参,关龙胆,刺五加等等药材。

    这也倒罢了,毕竟是上山采药,村子里的人找他看病大多是给拿点吃喝就管治。

    但是偶尔还有外村的人‘追杀’进来,死活认定了药叔偷了他家的水萝卜。拔了他家的婆婆丁。这个可以就有点过分了,你说你一老头,你还干些说出来叫人哭笑不得的事,还得交村子里的人擦屁股,这叫什么事。

    也不知道这个老头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跑的那么快,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家家都有狗,这种‘大规模’的生人进村,狗一叫,人看到了再一喊,族人们就自发的出来‘捍卫家园’了。

    老药头好歹也是我们火岭村的‘行脚’医生,还轮不到外人来‘清理门户’。族长克沁对这个老药头是又爱又恨,十分头疼。

    这一次也不例外,当族人们冲进帐篷的时候,还以为人家又找上门来了。乖乖不得了,七八个大汉,这次老药头是不是刨了人祖坟了,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不过看到站在最后边的昆达和这帮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人们的心总算安了下来,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几个拿家伙的族人不由得一阵脸红,鄂伦春族本就好客,不是敌人,还提着家把式来,越发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几个族人悄悄的退去,就剩下了克沁族长留在了当场。

    “昆达,这几位是?”克沁族长在族人面前的威严是不容置疑的。

    昆达依旧憨厚的挠挠头:“族长,这几位是洪小牛的家人。”

    “哦,欢迎,欢迎,昆达,老药头跑哪去了,来了这么多人,也不招待一下?”

    克沁的话音刚落,药叔就撒丫子,呼哧带喘的跑了进来,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洪四秧子手中的酒缸上,贪婪之色一点不保留的全部显露出来。

    “咦,这个,这个,这么客气啊,还带了紫芝来,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啊!”老药头满脸的赞叹之色,从洪四秧子手中‘抢’过酒缸,二话不说,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上了一小口。

    “啊,好酒,美!”药叔摇头晃脑根本没把在场的几个人人当回事。

    克沁族长瞪了一眼药叔,清了清嗓子:“咳,嗯,诸位,远来是客,诸位客人今天就住下吧,尝一尝咱们的淬瀹肉和马奶酒,哎呀,咱族里多少年没有过这么热闹了?我去准备。”

    洪四秧子什么人物,那是活了五六十年的老妖精。这林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事情他都明白,一进村子,村口的图腾,药叔的‘斜仁柱’,吉雅的穿戴就表明了这里是鄂伦春族的村子。

    鄂伦春人礼貌和好客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洪四秧子正要开口表示一下,药叔那眯着的小眼一下睁大了,屁颠屁颠的撵着克沁族长:“老克沁,快去,快去,咱们客人们可没吃晚饭呢,淬瀹肉啊,好东西啊,我多少年没吃过了。”

    克沁斜楞了一眼药叔,心说你上个月不才吃了么,这个老土匪。

    药叔把克沁族长轰走,众人这才有机会跟洪小牛说话,一个个象接见领导人似的,轮番握着洪小牛的双手,说着话,查看着他的伤势,洪小牛则给他们讲着掉下山崖后的事情。

    吉雅昂着头,出神的看着这么多外来者,脸上充满了好奇。

    洪四秧子只是看了一眼洪小牛的伤势,就没再说什么,走到了药叔面前,刚要说话,药叔摆摆手:“一棵紫芝,啥也甭说了。”

    洪四秧子一咧嘴:“信上不是说的半棵么?不带趁火打劫的。”

    “我有说过么半棵么?”

    洪四秧子把那张纸条摸了出来,拍在了桌子上:“白纸黑字。”

    “嗯?拿过来我看看。”

    洪四秧子刚要递过去,看药叔那样子,立刻又缩了回来:“嘿嘿,想骗我?你还想玩一次吞墨?不给机会!”

    “哟,有意思,你比老克沁有意思多了,那个老鳖,心里啥都明白,就是不说话,干憋着,会下棋不?老头。”

    说着,药叔从桌子底下拉出了一个泛着霉味的箱子,伸手进去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个布包,打开来,竟然是一副象棋。

    “让你车马炮。”洪四秧子下巴都抬到了天上去。

    “扯淡,来。”药叔不服不忿。

    两个老头的关系,就像时下非主流男女看对了眼一样迅速升温。眨眼间便勾肩搭背。

    ……

    “开始了,开始了。”随着一声喊,克沁族长穿着一身鄂伦春人古老的袍皮大衣领着几个穿着同样少数民族服装的小伙子走进了帐篷。

    “拆。”一声令下,几个小伙子将正碰门口的东西挪动了一下,嘁哩喀喳的开始了‘拆房’行动。

    在场的几个人全部愣住了。这是要干什么?

    药叔老神在在,依旧跟洪四秧子靠在火堆边下着棋:“你们聊你们的,他们一会就忙活完。”

    几个小伙子伸手利落,几分钟就把药叔的帐篷拆掉了一半,要说这‘斜仁柱’搭建的的确别具一格,拆掉一半后,另外一半竟然不会倒塌,外边的皮棚子拆开来,众人眼前一亮,场地中,一处大大的篝火点燃起来,男女老少不下百十口子全部穿着特有的民族服饰围坐在篝火旁,正准备着盛大的晚宴。

    大姑娘小伙子手拉手围成了一圈跳着转圈舞,副族长沙塔正挑着大块的袍子肉往篝火上吊着的大锅中放着。

    鄂伦春人展现了他们真正热情,大方,好客的一面,家家都拿出了自己封藏多年的美酒,美食,为迎接远来的客人奉献了一次民族大宴。

    这种情况,只有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才会出现,就连见多识广的洪承也是第一次见到。

    第八章 民族团结

    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

    森林里住着辛勤的鄂伦春

    一人一个桶呀一人一只筐,

    山珍野果漫山遍野采呀采不尽。

    吉雅坐在床边陪着洪小牛坐在床边伴随着节奏轻轻的哼着这首《鄂伦春小唱》。轻快又不失豪迈的曲调叫洪小牛微微陶醉。

    洪四秧子等人已经被请到了巨大的篝火旁,坐在正位上的克沁族长正举着桦树皮做的酒杯讲着开杯语,一声欢呼之后,克沁族长一饮而尽杯中的马奶酒,族人和客人们才开始举杯喝酒。

    鄂伦春族很注重礼仪,只有长者开杯,举刀动筷之后,其他人才能动。

    克沁族长是地主,又是老者,这首刀当然要让他来开了。

    昆达拿着半米长的粗筷子从冒着腾腾热气的木制的大桶中夹出一块狍子肉,送到了克沁面前,老族长举到切下一块,点头示意。昆达又把剩下的递到了药叔面前,药叔左看右看,切了一块最好的,才叫昆达继续传下去。

    第二个就是药叔,药叔虽然是外族,在村中的地位也不低。

    下面就是同为老者的洪四秧子和副族长,可见鄂伦春人尊老爱幼的传统贯彻的是多么彻底。

    洪小牛想想九沟镇好多打爹骂娘的畜生,多少都是上过学,读过书的人,却不懂得孝道。再看看眼前的场景,不由得一阵感慨。同样的是人,那些人的书都读到哪去了?

    伴随着曲调,两个小伙子跳起了‘熊舞’,使整个篝火晚会都达到了高潮。洪小牛的床距离篝火还有段距离,人群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吉雅站起了身子,颠着脚尖往圈子中看着。年轻的孩子都喜欢热闹,吉雅这个美丽的少女同样不例外,要说跳舞,吉雅的舞姿可是族内出名的优美。

    “吉雅,过去吧,去跟他们一起跳,热闹热闹。”看到吉雅对篝火晚会充满了向往,洪小牛不忍她在这陪着自己。

    吉雅看了一眼洪小牛,又倔强的坐了下来:“我不去,我要照顾你,你是我的病人,我爷爷说了,对待自己的病人要无微不至,坚持以恒。”

    这叫什么道理,还坚持以恒。不过洪小牛到没想到药叔玩世不恭的样子能说出这种话,实在有点不符合他的脾气,貌似他自己对自己的病人也做不到吧,想到这,洪小牛不禁莞尔。

    洪小牛尽量想一点山外的有趣故事讲给吉雅听,不过好像这个丫头有些心不在焉。这个时候药叔提着一壶马奶酒和一块淬瀹肉走了过来:“丫头,去玩会把,我来看着这个小子。”

    “这?”吉雅看了看洪小牛。

    “去吧!”洪小牛点头,抓过药叔的酒壶,喝了一口马奶酒。

    “嘶!”洪小牛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股腥腥的气味充斥了鼻孔,好一会,一股浓浓的奶香和酒香同时涌上来,又是甘畅无比。

    “呀,你这身子不能喝酒。”吉雅顿了顿脚,生气的抢下了洪小牛手中的酒壶。

    药叔哈哈大笑:“没事,没事,山里的娃,身体好着呢,喝点酒活血。来,再来块肉。”

    洪小牛接过淬瀹肉,仔细的看了看,整个肉块表面已经被石子砸的坑坑洼洼。

    灼石淬火,用火烧热的石块扔入木桶中,将肉瀹熟,这种原始的煮肉方式现在已经是很少见了,也只有鄂伦春人会这种方法。

    洪小牛轻轻的咬上一口,确实是熟透了,有种入口既化的感觉,不过除了咸味,洪小牛没尝出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味道。禁不住微微皱眉。

    药叔看着洪小牛的样子哈哈大笑:“小子,这肉不是这么吃的,呐,沾着这个吃。”

    看着盘子角几样粉末状的佐料,洪小牛瞪了药叔一眼,这个老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吉雅,去吧,他不会有事的,药叔你还信不过么,去吧去吧,去跟他们一起跳跳舞。”

    在洪小牛再次催促下,吉雅才蹦蹦跳跳的走进了人群。

    吉雅的进场,立刻带动了一大批少男少女的激情,大姑娘小伙子们都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手拉着手一起边唱边跳,气氛一度使外来的洪承等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兴。

    白天时,他们还一个个担心的要命,见到了洪小牛无事,这叫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放松下来,如此的气氛,正是缓解他们心情的最佳良药,就连一向不怎么喝酒的王福亮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喝的烂醉如泥,这几天,洪小牛的事就像一副千斤重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即使洪四秧子和洪承并没有说出一句责备他的话,但是看到他们心碎的眼神,王福亮更加的懊恼。现在洪小牛没事了,他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洪承显然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的如此之快,早上还是忧心忡忡,晚上就一片欢腾,举着桦皮杯子,遥空对着王福亮一示意,一杯烈酒就下了肚子。王福亮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凭自己的酒量,实在不能再喝了啊,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洪承的用意很明显,谢谢,谢谢王福亮叫洪小牛又一次成长。这样的人生经历是一个男人一生的宝贵财富,即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洪承是个豁达的男人,不是么?

    聪明的王福亮自然是明白洪承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十里屯的人和鄂伦春族人们开始推杯换盏,互相敬酒,笑着,聊着,一片浓浓的民族团结气氛。药叔敲打着节拍,像是说给洪小牛停,又像是自言自语说道:“我来这多少年了,也只有这里的能带给我舒服的感觉。这种生活或许不如山外的生活精彩,可是要少了多少勾心斗角,多了多少宁静祥和,只是,这里太穷了啊!自给自足的生活虽然不错,可是真有个天灾人祸的可咋整?小牛,你们村子也不富有吧?唉!要是咱们都能达到山外城里的生活水平,即使死了,我也会笑的。你看看,这里的人多么善良淳朴啊!他们应该过上好生活。”

    这一刻,洪小牛的心再次被触动了。确实,这里看起来是很热闹,有肉吃,有酒喝,可是太穷了。说句不好听的,九沟镇够穷了,这里有些方面还不如九沟镇。

    这里的房子除了‘斜仁柱’,就是木屋子,虽然保留了原始的生活情趣,却丧失了现代的生活气息。别的不说,就说他们穿的衣服,除了这身民族服饰外,多是穿着旧式的裤子,衣服,胶底鞋。难道他们不想穿好的么?

    洪小牛相信,县城里的连衣裙拿到这里,吉雅这样的少女一定会喜欢的。

    县城里的皮鞋拿到这里,老族长也会穿上出去炫耀一圈。

    县城里的汽车放到这里,昆达一定会放下标枪,鼓捣这种只见过,没开过的大机器。

    不论是九沟镇十里屯的老村长刘乃树,还是鄂伦春火岭村的药叔,他们心中都有着同样的期望,致富。

    但是致富之路究竟该怎么走?难道真如刘乃树的方法,去猎杀林中的大型生物,去换得起步资金?又或者如药叔窝在这山旮旯里冥思苦想,不得其法?他们究竟做的是对还是错?

    这些问题渐渐的开始在洪小牛的心底纠缠起来。

    “鄂伦春本是受苦的人,

    鄂伦春今天翻呀么翻了身,

    一呀一杆红旗空呀空中飘,

    民族团结并肩携手胜利向前进。”

    悠扬的小调轻轻的击打在洪小牛的心上。年轻的心激荡起丝丝涟漪。能不能利用一下本地资源引用外来资金呢?可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行得通呢?

    致富的道路是曲折的,可是一代代人依然在坚持摸索着往下走。

    第九章 机遇

    ‘轰’,不知道昆达往火堆上扔了些什么东西,篝火的火苗一飞冲天,足足有一人多高,巨大的篝火把周围映衬的亮彻如白天。

    “好!”人群中洪承一声大喊,提着一只炒瓢走近了火堆,端着放在火苗之上。炒瓢内的食用油随着温度的升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洪承一招手,昆达立刻把早已经切好的鸡块倒入了锅中。手掌大勺,洪承眼露精光,将一锅鸡块炒的是上下翻飞,外焦里嫩,油香中带着些许辣味,使得周围的所有人都闻之欲食。

    克沁族长笑着问洪四秧子:“这个人的厨艺很棒啊?”

    洪四秧子一撇嘴:“那是,我儿子,能不棒么?等着看吧,厉害的来了。”

    随着洪四秧子的话音落下,洪承手腕用力,一锅鸡块成一条直线被抛上了夜空。

    众人的目光都注意在了空中的鸡块上,却发现洪承手腕一翻,竟然将炒锅在空中翻了个个。

    ‘轰’的一声响,火苗沾染到锅内的油,整个炒锅都燃烧起来。随着锅面的翻正,空中的鸡块刚刚好全部落入了锅中,将锅内的大火压灭。

    “川骄鸡,洪家祖传绝技。”洪承说着,又拨拉了几下鸡块,将一锅火红色的鸡块全部倒进了盘子里,端到了克沁面前。

    哗,掌声如雷鸣,从人群中爆发开来,久久未能散去。

    整个过程不过三五分钟,不过人们都看出来这需要多少年的本事才能做得出来。

    单手持着那口铁锅,本身腕力就要过人,更何况还站在火堆边烤着,这份耐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最后拿下颠大勺,虽然很多厨师都颠的起来,可是要想把锅翻个个,那也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克沁族长提起筷子,刚要动手,旁边便伸出一只手来,捏过一块滚烫的鸡块,迅速的扔进了嘴里。

    “香啊!脆,酥,麻辣味十足,够劲!”

    众人看去,正是药叔那个老家伙。

    “老药头,又抢老子先手。”克沁嘴上骂着,依旧笑吟吟的夹起一块鸡块扔入嘴中。赞叹之色也是挂在脸上。

    “好东西,去叫他们都尝尝。”克沁一摆手,昆达端着盘子挨个的传了下去,一人一块,吃到的人都赞不绝口,没吃到的人都翘首盼望。

    药叔占到了便宜,又乐呵呵的提着酒壶跑到了洪小牛的身边。

    洪承跟在药叔身后也走到了洪小牛身边,对着药叔说道:“老人家,我这孩子叫你多费心了。”

    药叔摇头晃脑,没等洪承说玩,就接过话来:“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老头这辈子不知道造多少浮屠了,举手之劳,他小子没什么事,倒是你,脸色不是很好啊!刚才这一番手艺下来,虽然是一种发泄,可是体内虚气已经入侵,我这有枸杞,藏红花,刺五加秘制的药膳,一会给你喝上一碗,等你走的时候,再给你带上一点,包你几天就恢复元气。”

    “那就谢谢老人家了。”洪承把手伸进上衣内兜,摸出几张红红的票子,塞到了药叔手里:“这些钱,还请您老笑纳,小牛他还要你多多照顾。”

    药叔眯缝着小眼,紧紧的攥着那几张红票子,脸上都笑开了花:“好说,好说,你放心好了,最多三个月,一准叫他活蹦乱跳。”

    洪承这才放下心来,又跟洪小牛聊了几句。

    一场篝火晚会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凌晨众人才散去。十里屯来的人都被安置到了几间大帐篷棚里。这一晚,几天的疲劳使得彻底放松下来的他们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一早,众人带着鄂伦春族人赠送的土特产一起离去,只留下了洪小牛在此养病。

    ……

    转眼间过去了两个月,洪小牛已经能在吉雅的搀扶下下地走动了。药叔给他的话是,既然能动,就多动动。这样,吉雅经常搀扶着洪小牛在村子里走动,洪小牛对这也越来越熟悉。

    这两个月,洪小牛最感激的人就是吉雅了,这个少女每天准时的喂他吃,喂他喝,甚至还帮他擦脸,擦身子。这使得洪小牛十分的过意不去。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吉雅讲一些老掉牙的故事,每次,吉雅都扬着笑脸傻傻的听得十分出神。

    至于药叔,这个老头子也不知道每天都干什么去,三天两头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搞的一身泥土,破破烂烂的,昆达也是跟他一样。

    这一天,洪小牛在吉雅的搀扶下又走了出来。这一次,吉雅带他去了药叔的药园子。

    药园子在村子靠近红岩山的山脚下,这里是火岭村最靠近大山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人都知道,老药头家里什么都可以拿,这药园子里的药不能摘。

    药叔不在家,这药园子也由吉雅来照顾。

    轻轻的推开药园子的栅栏门,吉雅会心的露出了笑容,她现在最大的乐趣一是听洪小牛讲故事,再就是看着这些珍贵的药材的生长,用她自己的话说,特有成就感。

    “这是,穿山龙,那边那垄是威灵仙,那边的是升麻……”谈到药材,吉雅可以说是半个行家,洪小牛从她脸上看出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那边,那个是什么?”洪小牛指着角落里一块单独的区域里的植物问道。

    那一块地面上的植物根茎直立,翠绿光滑,与土壤连接处露出白白的一小块,洪小牛以为是大蒜。

    “那个啊,那个可是好东西,我爷爷说了,这里面的药材都适合大面积种植,不过这个东西肯定是最能赚钱的。这个叫平贝。”

    嗯?平贝?

    “为什么它最能赚钱呢?”洪小牛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东西只有在咱这黑土地才能有好的产量,整个东三省也就咱黑龙江的这块土地可以种植出这种最好的平贝,别的地方都不行!”

    “这东西什么用?”

    “用处大了,清肺,化痰,止咳,胸闷都可以医治,还有,悄悄的告诉你,这东西稍微用一点泡在水里洗手,洗脸,皮肤可白呢!”吉雅说着脸上露出了红晕。

    真的?看着吉雅白嫩的皮肤,洪小牛激动得差点站起来。这意味着什么?药材,又是只能在这块土地上栽种,垄断!这就是垄断啊!

    别人不知道,洪小牛可是知道,镇招待所里那些二道贩子有很多都是专门贩卖药材的,药材的价格可不低啊,这东西要是大面积种植,很有可能一年暴富。哪里还用得找什么猎杀棕王,寻找参王这种玩命的活啊!可是药叔为什么没有大面积种植这种东西呢?

    洪小牛第一次想好好跟这个老药头谈谈了。机遇就是这么凑巧,你苦苦追寻的时候,它不会出现,当它出现时,就要好好把握,洪小牛就把握住了这样一个契机。

    第十章 一拍即合

    吉雅收拾完药园子,又扶着洪小牛朝着后山的小道上走去。路过见到的村民纷纷打招呼,也有不少少男羡慕洪小牛的待遇,吉雅可是火岭村最美丽的少女,能得到吉雅如此的照顾,他们怎么能不眼红。

    洪小牛自己的衣服全都破了,现在穿的是药叔箱子里的一套袍皮长袍,这身打扮和吉雅站在一起,还真有点成双成对的意思。

    顺着小道往上走去,洪小牛发现了一条五米左右宽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不少妇女都在溪边洗着衣服,还有人在小溪的上游用水桶挑水。

    “咱们村子的用水都是这泡子里的水么?”洪小牛走近了小溪,双手捧起溪水,喝了几口,甘甜清凉的感觉顿时流进肺腑,抬头向溪水的上游望去,却发现上面山势虽缓,却看不到尽头。

    “这水是上游水库流下来的,咱族内都喝这水,那边还有个水泡子,是用来洗澡的,一三五是男人洗,二四六是女人洗,也是这水,这水可好了,我爷爷说是山泉。你看那,那个大风车,就是我爷爷设计造的,那风车下面就是洗澡的地。”

    哦?洪小牛抬眼望去,约有五六十米远,一处被木栅栏围起的地方,一架高达五米的风车架在水面上,随着河水的流动缓缓的转动着。

    看不出来,药叔还有这本事。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你爷爷还有什么发明创造,都跟我说说。”洪小牛淡笑者看着吉雅的小脸,那美丽的脸庞让他有些微微失神。

    “可多了,你比如说刚才的药园子,族里看病的都找他,啥病都能看,全都不要钱。还有种地,自从我爷爷来这里之后,族里好多人都种地了,你比如说黄豆,爷爷说咱这土好,种啥都张的好,就是气候不行,我爷爷教会了族里的人盖大棚,还有,自从我爷爷来之后,咱这都不流行风葬了。可以节省很多木材,也省了不少事。风葬好麻烦的。”

    “风葬?”洪小牛有些不解。

    “风葬可隆重了,现在咱这后山还有一些留下来的风葬点,回头我领你去看看去。”

    “好啊!你不害怕啊?小心有鬼。”洪小牛点了一小吉雅的小鼻子,笑着说到。

    “不怕,我见过风葬。人死了都要用冰雪水或者河水沐浴洗身子,那些人都干净的很,不会带有不干净的东西。”吉雅神色凝重的说道。

    “那赶明咱就去看看,我也想好好的看看咱火岭村的风光。”洪小牛说着,就往回走,他发现他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快,走出这么远,竟然感觉不到累了,心底越发觉得药叔的医术确实高明。

    不过他急于回去的目的是找到药叔,问一问种植平贝的事,这可是洪小牛心中的头等大事。

    洪小牛和吉雅回到药叔的‘斜仁柱’的时候,发现帐篷里被翻的乱七八糟,锅碗瓢盆被扔的满地都是,吓得两个人以为这里遭了贼。幸好药叔那张带灰的老脸从床底下露了出来,呲牙咧嘴的喊着:“别挡亮,看不到了。”

    两人急忙离开了门口,将阳光让进了帐篷。好一会,药叔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抱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像是抱着一块金砖似的嘿嘿傻笑:“可找到了,可找到了。”

    “啥东西?”洪小牛好奇的问道。心里怀疑什么东西能叫这个懒惰的老头如此大费周折的翻箱倒柜。

    “小屁孩,啥都问,你管啥东西干啥?”药叔抖着山羊胡子,自顾自的看着小瓶子里的绿色液体。

    洪小牛才不管他找的什么东西,但是目前有求于这个老家伙,所以语气就变得恭敬了许多:“那个,药爷爷,问你个事。”

    “别,别问,问了我也不回答,你小子这个语气,肯定没好事。”

    咕……,洪小牛差点被噎过去。

    “你不叫问我也得问。你那平贝能不能大面积种植?”

    嗯?药叔看了一眼洪小牛,将手中的药瓶放到了一堆药罐之中,走回来,弹了弹身上的土,坐在椅子上晃悠了半天才开口:“可以,我研究这东西的时间也不短了,你问我这个是不是又什么想法了,来说说,咱爷俩探讨探讨。”

    洪小牛一看有门,立刻凑近了药叔坐在了床上:“俺们九沟镇招待所上有不少贩药材的二道贩子,专门收药材,这种平贝,我感觉价值非常大,要是能大面积种植,肯定能赚大钱。”

    “小子,要像你想的那么简?(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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