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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萎缩男那听了司马巢的种种事迹,七仔自然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久前又偶然得知司马巢成为了两家大公司的总裁,更是一心想着要投靠,因为七仔和司马巢一样,知道混混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今天他恰好在南昌七中门口耍,忽然看到了司马巢,这才有了后来飙车的一幕。
听完七仔的讲述,司马巢笑了笑问,“萎缩男呢?没有他的下落?”
七仔摇摇头。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南昌的?”
七仔又摇摇头。
无奈地叹了口气,司马巢拿起电话通知陈四开他们立刻到宾馆去,然后道,“开快点,今天晚上我有的忙了。”
一下电梯,司马巢就看到了魏老先生,他就靠在房间的门上,低头望着地面。
轻轻走了过去,司马巢咳嗽一声道,“老先生,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何贵干?”
抬起头看着他,魏老先生良久之后才回答道,“钟得才和方兴凯的关系最好,所以这次他从方兴凯那里借来了头号智囊,一个跟你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所以你最好小心。”
“你这算什么,补偿吗?”
说出这句话司马巢自己都觉得奇怪,我怎么会这样逼一个老人,难道我在害怕?难道因为我太紧张了的缘故?
魏老先生摇摇头,“小慎子给我打过电话了,你既然已经完成了你的承诺,我自然也要有相应的回报。”
“老先生你搞错了,小慎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为她做这些是应该的。”
叹了口气,魏老先生缓缓离开房门,“其实你应该为她做更多的,因为如果她回来看不见你,她可能会更痛苦,我说的对吧?“
笑了笑,司马巢不露声色地回答,“老先生好像认定我一定会输。”
“不是好像,而是肯定,小慎子的父母绝顶聪明,可最后还是——”,魏老先生说着忍不住摇头长叹起来。
如果知道是谁当了他们的刽子手,你可能会更加肯定吧?但这次不一样了,这次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就算多了一个方兴凯的头号智囊,但我还有萧墨。
“谢谢老先生的关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
忽然抬手在司马巢的肩膀上摁了一下,魏老先生缓缓说道,“今天雪儿来找我,就是要我劝小慎子和这件事情划清界限的,从这你可以想到些什么吧?”
果然是要从万新下手!
司马巢这回感激地点点头,抓着魏老先生的手,“魏伯伯,小慎子就交给你了,她这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外柔内刚,倔脾气和她母亲一模一样。”
开心地笑了起来,魏老先生一边走一边摆手,在快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转身冲司马巢道,“阿巢,小心方盈雪,她的本事比方兴凯还要大。”
糟糕,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她要是假装成萧淑慎出现在萧墨面前,那——
顾不上和魏老先生告别,司马巢飞快掏出手机,可刚按了几个号码,又大骂了一声“我操”,将手机摔在地上。
他不能给萧墨打电话,两个人的电话都被监听了,所以司马巢才会如此气恼,才会在一天里面摔坏第二个手机。
蹲在地上抽完一根烟,司马巢终于平静下来。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方盈雪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去试探萧墨,所以我还有时间,不用着急。
这时电梯的门打开了,陈四开、莫中,以及明天就要偷偷离开南昌的罗冒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司马巢。
司马巢的表情还没有从刚刚的颓丧中恢复过来,所以他们三人都显得有些惊讶,他们从未在司马巢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同时心里都揪紧了一根线,默默盘算着最坏的可能。
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司马巢便把除了萧墨之外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房间里便只剩下烟雾和沉默。
首先叹气的还是陈四开,他整个人往后躺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脑后道,“这次我们是碰到对手了,关键他们究竟要对万新做些什么,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自然也就无从防范了。”
“其实”,莫中顿了顿,等司马巢看着自己的时候才接着说,“我们只要暂时终止政府大楼的建设工程不就行了,他们既然无的放矢,我们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暂时终止?你以为所有的工程都是万新独立承担?那么多建筑工程队,你万新一句话能全部搞定?就算全部搞定了,工期怎么办?无法按时完成工期,万新还是一样完蛋。”
看着坐了起来的陈四开,莫中笑了笑道,“我不是很了解了,不过萧小姐既然把万新交给了巢哥,完不完蛋还不是巢哥说的算?只要弄到了那12个亿,小小一个万新的代价算不得什么!”
“你好像搞错了,那12亿我们是一分钱也拿不到的”,一直没出声的罗冒忽然插了这样一句。
耸耸肩,莫中做了个很无奈的动作,然后看着司马巢,“巢哥,我们现在只能听你的,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莫中,你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当中来,你——”
“我怎么了,我就这个样子,怎么了?”
这实在不想平时和气的莫中,萧墨给她的打击看来相当的大,以至于她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叹了口气,陈四开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如果陈四开顶她几句倒好,这样一道歉,莫中反而要哭了出来。她强忍了一阵,最后猛地起身跑进了卫生间,然后断断续续的哭声便传了出来。
“我,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陈四开仿佛在问司马巢和莫中,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从他揪着头发的表情来看,傻瓜都能猜出来他一定是暗恋着莫中。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都没有说话,直到莫中从卫生间走出来,直到她笑了笑,揪了一下陈四开的耳朵,骂了句“坏蛋”,这种压抑的气氛才彻底打破。
“离开标还有一个多礼拜,这一个礼拜里面我们必须谨慎行事,防范一切可能的突发事件,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躲过这个难关”,见莫中心情好起来,陈四开自然最高兴了,马上提出这个说了等于没说的建议。
“废话”,莫中骂了一句,然后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既然政府大楼的建设工程是由别人承包的,我们应该不必担心才对,出了什么事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就算硬要算到我们头上也没关系,打个官司还得花几个月呢,那时候我们再耐心地和他们较量也不迟,这不就是巢哥说得见步行步吗?”
陈四开无原则地点点头,笑着道,“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真的是这样吗?”司马巢忽然站了起来,“连你们稍微用下脑子都能想到对策,那个方兴凯手下的头号智囊不会如此简单吧?”
莫中和陈四开都点了点头,而罗冒这时又插了一句,“他一定会攻击我们绝想不到的地方,他就是那种人。”
三人同时看向罗冒,三人都有一个想问但不好开口的问题,“你认识这个头号智囊?”
空手套白狼第一 第三十六章 釜底抽薪李思有
(更新时间:2005…1…22 15:16:00 本章字数:3414)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罗冒看着司马巢道,“巢哥,我对不起你,我——”
“先说什么事吧,不要动不动就说对不起我之类的话好不好?”
罗冒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巢哥,你还记得让我去查那两个人的事情吗?”
司马巢点头。
“其实我一看见他就认出他来了”,罗冒抱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但我,但我太害怕,巢哥,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家伙,他简直就不是人,他——”
“所以你才提出要去扬州,是吗?”
罗冒呼地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脸痛声道,“巢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我,我是个自私的小人,我简直不是东西。我只想到自己,只想到快点逃开这个地方,巢哥,我——”
司马巢将罗冒扶回沙发上,笑着说,“你不用自责,这种情况下你既然能把它说出来,我们大家就决不会怪呢,还会因为你的勇气而感动,起码我欣赏你这种性格。”
罗冒早已经泣不成声,而陈四开和莫中都在想,“一个能让罗冒如此畏惧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样子,他究竟有什么本事?”
等到罗冒稍微平静下来,司马巢揽着他的肩膀问,“那家伙很厉害?”
“嗯!”
“能不能一个月赚一个亿?”
罗冒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们可是522快餐奇迹的缔造者,我们干嘛要怕他?”
罗冒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说道,“他做事不择手段,阴险毒辣,诡计多端,当年我在的那家企业就是毁在他翻手之间。”
“创业不难,守业难,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陈四开说道,“要算计人家一点都不难,起码我这样觉得。”
“你不知道,那可是一家在当地有绝对实力的公司呀,黑白两道都能吃的开,可还是不用半年,就被他给搞垮了”,垂头丧气地回答陈四开,罗冒又看着司马巢道,“巢哥,我永远忘不掉老板他们家破人亡的一幕,我——”
拍了拍他的肩膀,司马巢说道,“罗冒,你不应该是那种喜欢逃避的人呀,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抓住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忘记那一幕。”
见罗冒点点头,司马巢接着说道:“我现在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这个人的一切,你肯定调查过,就说给我们听听吧。”
想了一会,罗冒站起来说道,“他叫李思有,北京人,今年四十五岁,现在还是单身,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上山下乡那阵和方兴凯在江西九江的一个农场内认识,后来他考入北大,是现在北大资深的历史系教授。性格嘛,有些孤僻,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起码我不知道。”
“就这些?”
“是的,我就查到这么多。”
司马巢摸着下巴沉思了一阵,最后只能摇摇头,转身对陈四开说,“现在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大家也只能小心谨慎为上了。”
所有人点头之后,司马巢又道:“四开,你把萧墨在美国的账户告诉意筠,她会把钱汇过去的,钱一到账立刻打入GD和飞跃的联合账户中。”
“明白。”
“罗冒,你的扬州之行取消,我要你二十四小时呆在工程建设工地,要辛苦你了。”
罗冒笑着摇摇头,脸上全是苦涩。
回头看着莫中,司马巢在想,警告萧墨的事情也只能让她去办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对他们俩来说是个转机。
于是这一夜,什么结果也没有讨论出来,而司马巢脑子里还是空空的,除了对整件事情有了模糊的轮廓和概念外,他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来针对敌人可能会采取的攻击。
随后的三天里,虽然大家都有些忐忑不安,但一切都很正常,飞跃那边也没有太出轨的举动。
萧淑慎通过合法手续将公司转交给司马巢后,她和魏劳先生的签证也以不寻常的速度办了下来。于是本来还想在南昌逗留一段时间的萧淑慎,在司马巢的多番劝说下,极不情愿地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在机场送别的时候,魏老先生几乎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司马巢的,这让司马巢很是不爽,可碍于即将分别的萧淑慎在,当然也不至于立刻反驳或者勃然而愤。
刚刚送走他们,司马巢便接到了陈四开的电话,电话里头陈四开说意筠的五千万已经到账,现在正打算汇入联合账户。
一切就在这样的平静中等待着爆发,等待着开标那天的来临。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新闻充沛着南昌的角角落落,所有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到了这次两虎相争的竞标中来,甚至有些好事者还开出了输赢盘口,司马巢他们的赔率几乎可怜到了1赔4。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就在竞标进入最后阶段时,省里负责城市规划的高级官员在公开场合赞扬飞跃的敬业精神和实力,更私下表态飞跃将是这次工程的最佳人选。
司马巢对这样的事情毫不在意,他担心的是李思有,以及李思有可能正在进行着的阴谋。
这段时间真可谓过日如年,每时每刻都关注着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就连晚上睡觉,司马巢也把手机开着放在枕边。
日子不好过的不仅他一个,陈四开和罗冒两人轮番在工地驻扎,而莫中则还要不断梳理因为萧淑慎走了以后空白的人际关系网络,这是他们最难熬的日子。
就在开标的前五天,李思有终于开始行动了,而他的这次动作无疑是致命的,因为谁都没有想到他会阴险到如此恶劣的地步。
有关齐田城建局局长儿子被杀害的消息,就在萧淑慎走的那天晚上通过数十份报纸轰炸了整个江西省,而几乎每份报纸都被人授意以这样的隐晦词句开头,“齐田混混恶习难改,工程受阻买凶杀人”。
对方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的矛头直指司马巢,他们的目的就是擒贼先擒王,先拿下司马巢再说。
对于这样的谣言,司马巢并不是很在意,可当他看到那份报道之后,整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就连一旁的陈四开也被吓了一跳。
“四开,立刻去把七仔给我叫上来,这次我可是遇上麻烦了。”
说完司马巢将报纸随手扔在地上,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面,他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搓着脸颊,嘴里还不断嘀咕着,“这是李思有的设计,还是他的运气?如果是运气的话,那我也太倒霉了些吧?如果是设计,除非七仔跟他们是一伙的。”
看着七仔茫然走进来,司马巢本来彷徨的心放了下来,起码他知道七仔并不是内奸,并不是李思有下的饵。
“还记得那对被杀的恋人吗?”
七仔有些惶然,他从陈四开的脸色中就看出了些什么,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
“巢哥,那人真不是我们做的,你——”
司马巢笑着摆摆手,长叹一声之后,起身捡起报纸递给他,“你看看吧,现在他们说我为了报复齐田的城建局局长,买凶杀了他的儿子和儿媳妇,而你,七仔就是我买的那个凶手。”
“什么?”
瞪大了眼睛飞快地看了一遍,七仔气恼地一把摔在地上,“巢哥,这帮记者简直在放屁,巢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他们?”
“前段时间城建局总是来找我们建筑工程的麻烦,所以巢哥有足够的理由这样做”,陈四开接口道,“更何况,那对恋人就是死在你的地盘,而你现在却是巢哥的人,你说他们能不能这样想?”
听到陈四开的话,七仔冷汗都下来了,急得猛搓两只手,不知该怎么办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巢哥,你放下,这件事情我去摆平,我决不会连累你的。”
说完七仔就想往外跑,而司马巢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傻瓜,你不会死想去自首,背这个黑锅吧?你要这样做的话,我才真实被你害死了呢!”
“那,那——”
陈四开笑着走过来,“七仔,你别着急,我只想听你一句真话,那对恋人是不是你们杀得?说真话。”
“陈哥,我都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我的兄弟决没有做过,而且——”
忽然想到什么,七仔猛地一拍巴掌,“对了,巢哥,那天晚上有兄弟看到了杀人的人,我可以找他们来作证!”
司马巢苦笑了起来,你们作证法官是不会采纳的。
“没事了,只要你没做过就行,你先去吧”,司马巢拍了拍七仔的肩膀道。
这时忽然想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四个身穿警服的公安走了进来。
“齐田县城建局长儿子在南昌被杀,刚刚坐上万新宝座的司马巢被警方逮捕”,这样的新闻立刻出现在加刊里面,有报纸甚至用了整整一页来介绍司马巢的生平,历数了司马巢从小到大的种种是非和过错。
在警车上,带着手铐的司马巢哑然而笑,没想到刚从号子里出来还不到一年,自己竟然又带上了手铐。
空手套白狼第一 第三十七章 绝命反击司马巢
(更新时间:2005…1…23 19:37:00 本章字数:3859)
这本来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能说清楚的问题,可现在这个问题却变得相当复杂,复杂到司马巢不得不承认李思有这一招用的如火纯青。
齐田城建局的确多番骚扰市政大楼的建设,而作为万新总裁的自己也的确有这个杀人动机,最可恨的是,被害人就是那对死在七仔地盘上的恋人。
这下好了,那对恋人刚死没多久,自己便收了七仔做司机,明眼人用屁股都能想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李思有,你狠,你的运气也的确很好,不过这样还不够,仅仅是这样你恐怕还弄不倒我。
面对审讯人员的多放刁难和责问,司马巢一一给与答复,好在他对事情发生的那天印象深刻,还能记起当时自己在哪,和谁在一起,起码提供了不在场的证明。
经过长时间的折腾,虽然有最好的律师来担保,可警方仍旧要将司马巢扣留24个小时。
第二天,当司马巢还在审讯室内哈欠连天的时候,万新在齐田的所有建筑工程都被勒令强行停止,说是要进行彻底调查,有人怀疑其中存在着大量不可告人的秘密。
经过24小时的审讯和关押,司马巢终于能够从省公安厅内出来了,看到那些焦急的脸庞,看到陈四开他们不安的神情,司马巢只说了一句话,“这仅仅是开始,敌人的后招会接连不断的。”
果不其然,司马巢刚刚坐上汽车,陈四开的手机便响个不停,然后司马巢就看到陈四开颤抖的双手和发紫的嘴唇。
这应该就是李思有第二波攻击开始的信号吧!
“你们他妈的搞什么,你们是吃屎的吗?每个月拿几万的薪水,还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操,你们都他妈给我去死!”
平常斯斯文文的陈四开这回完全失控了,不仅接连爆出粗口,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变得激动起来。
“好了,别说了,你们立刻给我调一千万过去,如果那帮孩子有一个出事,我们就等着挨枪子吧?”
啪地一声挂断电话,陈四开低着头,胸口不断起伏,良久都没有患过劲来。
“他们拿孤儿院开刀?”
听到是有关孩子的,司马巢隐约便察觉到了什么,等到陈四开脸色好转之后才问道。
点了点头,陈四开几乎带着哽咽的声音回答道,“孤儿院的孩子,今天吃,吃过早饭之后,全部都食物中毒,我们,我们——”
这次遭殃的是萧氏集团,李思有在它身上捅了一个绝不可能堵上的缺口,这个缺口足够要了司马巢他们的命。
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惊慌,司马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四开,这并不是你的错。”
“我千叮咛万嘱咐,求爷爷告奶奶地让他们万事小心,谨慎再谨慎,可这帮狗娘养的——”
“好了,四开,这事情必须要你立刻去处理,不要再难过了。”
陈四开点点头,正想要说点什么,而司马巢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站在车外仰头叹息了一声,道,“好厉害,好狠毒的李思有!”
萧氏集团全额资助的那家孤儿院忽然出现食品质量问题,五十多个孩子因为食品中毒,全部进了医院,现在还处于危险当中。
孤儿院的食品和日常用品都是由萧氏集团负责采购的,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萧氏集团无疑要对这件事情负全责,而作为萧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司马巢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这回他真是被敌人逼到了绝路。
眼睁睁看着司马巢被公安带了回去,陈四开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大声道,“去机场,越快越好!”
司马巢不在,所有的担子全都落到了自己肩上,这个时候我一定要坚强,不然我们大家就全完了。
李思有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陈四开、莫中和罗冒等人彻底乱了阵脚。
现在的这种情况,陈四开已经无法分神他顾,投标的事情彻底抛到了一边,一门心思全部投入到杭州孤儿院的孩子们身上。
五十多个孩子仍在死神的手里,如果他们当中有一个出了什么不幸,他们就全得完蛋。
坐飞机来到杭州,陈四开刚下飞机便被大群的记者包围,各式各样的疑问如潮水一般涌来。
强作镇定的他都能只能报以歉意地微笑,他知道众怒汹涌之下,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致命,他非常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但沉默不是什么情况下都管用的,面对那些因为疼痛而呻吟的孩子,面对那一张张天真却扭曲了的脸,陈四开已经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他从医院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揪住附近的职员,厉声询问,“负责采购的家伙呢,他在哪?我要剥了他的皮,这个畜牲。”
陈四开说的这话,以及当时的动作都被记者拍到了,于是相关报道迅速出现在各种媒体上。这倒是让本来一致声讨萧氏的声音有了些转变,起码部分人开始相信萧氏的高层并不知道食品存在任何问题。
南昌这个时候刚刚落夜,在审讯室内的司马巢却是看不到夜色的。
李思有这一招可谓达到了阴险毒辣的极致,他不仅买通了孤儿院的食品采购员,还让其适时逃往了国外,这样一来所有的责任便都落在了司马巢他们头上。
现在已经没有谁可以救得了司马巢,没有谁还能花心思去打他们那12亿的主意了,李思有,一条不动则已,动则致命的毒蛇。
司马巢真的就这样完了?
绝不会,起码从司马巢脸上看不出来,他就坐在审讯室里面眯着眼睛,脸上还带着他一贯的沉着和笑容。
难道他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担心?
他只是相信萧墨和陈四开他们的能力而已,他相信就算自己死了,所有的计划仍旧可以完成;他相信就算萧氏和万新全都垮掉了,那12亿赈灾款仍旧可以拿得回来,仍旧可以回到受灾群众的手中。
司马巢相信这一点,因为他在被公安带走的时候,已经向陈四开下达了反攻的命令,这次反攻被司马巢命名为“赶鸭子上架”。
陈四开仿佛老了很多,整个人憔悴得都快变了形,可他还是没有歇息一下,他仍旧在精心布置着所有工作。
以最感性的面貌出现在媒体面前,以最愧疚的神色向医院的医生们恳求,以最伤心的眼泪在急诊室外守候,陈四开在拿出一千万为食品事件善后的同时,采用了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难题。
当再次面对疯了一般的记者,面对一只只尖刀般捅到自己面前的话筒,陈四开只说了一句话,“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绝不逃避;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也绝不妥协。”
看着呻吟的孩子们,陈四开心里难过得程度甚至比莫中还要强烈,他终于体会到了罗冒的恐惧,他终于明白罗冒在得知李思有来了之后,临阵脱逃的窘态。
是的,这样一个做事不择手段的家伙,谁要是连续碰到两次,谁都会有逃避的想法的。
是夜刚刚过了12点,离开标只剩下三天的时间,陈四开一身疲倦地回到宾馆,连水都没有顾得上喝,便立刻找来了罗冒和莫中,他们终于要开始反击了。
“让罗冒去化肥厂搞定退党的事情,让莫中留在杭州处理孤儿院善后的事情,而你必须尽快找到廖欣洁,把所有的情况全部告诉她,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司马巢在车外跟陈四开就说了这几句话,但这几句话却能够改变整个局势。
用手指敲着桌面,司马巢支着下巴,“化肥厂这颗重磅炸弹一旦起爆,必然会在全国造成巨大的反响,以国家纪委平常的办事效率来计算的话,他们应该可以在开标之前赶到。只要他们一旦开始彻查化肥厂收购的事情,那飞跃就得乱成一团,他们户头里的十二亿想飞都飞不掉。”
清晨,无风,干燥的空气有如充满了硝烟的战场,今天的头版头条将整个战斗引向了高潮。
原南昌化肥厂的五百多职工一大早就在省政府大楼外静坐抗议,他们没有人喊口号,也没有人举标语,只有一张用宣纸写好的信静静躺在政府大楼的正门外。
一百七十三名党员,一百七十三名把一生都献给了党的老人,他们坐在队伍的最前排,他们要的是一个公平,一个回答,一个作为公民的应得的权力。
这是一颗核弹,是建国以来最轰动的一颗核弹,一百七十三名老党员以退党为条件,要求国家纪委给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一个交待。
无言的抗议,恰到好处的举措和用词,以及牵扯到巨大关系网络的群体,就算背景强硬的飞跃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件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全国,各级人士纷纷站出来说话,而国家纪委也给与了相当的重视,就在当天便派专人乘坐飞机赶来了南昌。
一场决定司马巢生死的战斗就此打响,而作为当事人的飞跃公司内部,此时已经炸开了锅。
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司马巢趴在桌上,盯着自己的手指在桌面上滑动,“万新这件事情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李思有这样做无疑是要把我隔离起来,让我无法指挥应对萧氏的问题。他真正的重点是要借用萧氏制我于死地,可惜,可惜啊。”
叹了口气,司马巢侧头看着紧闭的房门,“以廖氏家族的实力,要找一个逃亡在外的人不会太难,只要把采购食品的那家伙抓回来,一切都能搞定了。但愿廖欣洁能说动他父亲,否则我也只能等死了。”
廖欣洁当然可以说服廖博,因为她是廖博唯一的女儿,是廖博最疼爱的女儿。
没有哪个人可以面对女儿这样的恳求,所以就算明知道方兴凯、钟得才这帮人不好惹,廖博还是在女儿下跪之前,拍板决定伸出援手。
廖氏家族在世界各地都有相应的产业,规模虽然不大,但在当地都有着一定的势力。他们要找一个人,不会太难,特别是找一个正在逃亡,身上还带着大笔现金的人。
小洁没有在杭州等候消息,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知道司马巢还有人命官司缠身,她便当天直飞南昌。
空手套白狼第一 第三十八章 无法破解的局
(更新时间:2005…1…24 19:42:00 本章字数:4173)
小洁的天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她一直都用自己的眼睛在看这个世界,所以她才会不顾陈四开的反对,径直冲进了公安局大闹起来。
其实小洁的要求很简单,她只是要求见司马巢一面,可这个要求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满足,所以她不得已用出了绝招,撒赖。
面对这样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面对这样一个让所有人都舍不得大声呼喝的女孩,公安局里的大哥大姐们只能小心地哄着,小心地劝着。
在磨了足足两个钟头之后,五十多岁的老局长终于受不了了,他同意小洁和司马巢见一面,但前提是他必须在场。
就这样,小洁在有些阴暗的房间内见到了昏昏欲睡的司马巢。
“阿巢,让你不要做坏事了,你说现在怎么办?”握着司马巢的手,小洁心疼地问道。
无奈地摇摇头,司马巢回答道,“喂,人家公安局都还没给我定罪,你倒好,跑来就给我判了个死刑。”
狡猾地笑了起来,小洁忽然在司马巢的手臂上轻轻咬了一口,“谁让你不听我的话,让你穿点好衣服,打扮得像个人样。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我是警察叔叔,也要把你抓回来。”
这话说得老局长汗颜,他们可从没有因为人家衣服穿得邋遢就随便找人。
“那个人能找到吗?”
“嗯,你放心,我们廖家没有找不到的,他就是死了也要从棺材里面挖出来”,得意地回答,小洁忽然又沮丧地说,“就算找到了也没用,他们说你杀了人。”
老局长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插嘴道,“我们可没说,只是怀疑。”
冲他做了个鬼脸,小洁回头对司马巢道,“阿巢,相关报道我都看过了,我已经让七仔去找那天晚上的目击者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想栽赃嫁祸。”
说完,小洁还没忘记瞪那老局长一眼。
小洁和司马巢天南地北瞎聊一通,而老局长也不催促,就一直这样在旁边呆着,还时不时加入两人的谈话,惹得坐在玻璃窗后面的干员们一头雾水。
当24小时监禁时限到来时,小洁和司马巢整整聊了三个钟头,真让人难以相信他们怎么可能找出来如此多的话题。
本来一大把年纪的老局长反倒显得年轻了许多,出来的时候不仅满面笑容,还拍着司马巢的肩膀说,“嘿,这么好的姑娘可别耽误了人家。”
就冲着这句话,小洁也不得不抱着老局长亲了一口,还甜甜地叫了声,“谢谢干爹。”
走出公安局,司马巢伸了个拦腰,趁着来接他的陈四开还没有走过来之前,笑着问小洁,“嘿,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动不动就叫人家干爹呀?”
小洁鬼鬼地笑了起来,得意地回答,“你知道什么,干爹多了好办事嘛,下次再来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接过陈四开递过来的资料,司马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辛苦,就在公安局外面的人行道上了下来。
因为审讯室的空间非常狭小,呆在里面这么久是个人都会觉得压抑,司马巢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才不愿意立刻上车,而是就地详读起资料来。
大概半个钟头之后,司马巢松了松全身的筋骨,“自由永远是这么可贵啊!”
小洁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心想,“你别想拿这个当不结婚的理由,我才不会这么好骗呢。”
陈四开则不置可否地笑笑,浮肿的眼睑略微抽动了一下,这两天他显然从没合过眼。
将手里的资料在眼前挥了挥,司马巢揽着陈四开的肩膀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四开,这两天辛苦你了,可你还不能歇息,因为我们立刻要着手办三件事!”
“我没事,巢哥你说吧!”
“嗯”,司马巢冲着跑过来挽着自己胳膊的小洁笑了笑,接着说道,“第一,立刻让人给王昌泰在杭州定上连续十天的飞机票,我要他任何时候都能离开中国;第二,想办法找到合适的买家,我要把萧氏和万新卖了。”
“卖了?”
陈四开忽然停住脚步,不相信地望着司马巢,“巢哥,现在这种时候谁还愿意来接着个烂摊子,就算有我们也卖不到一个好价钱。”
“我让你派人去找,是要和他们取得联系,并不是让现在就卖。最多再过半个月,萧氏和万新绝对抢手,因为沿江开发区的工程我们拿定了。”
“阿巢,我明白了,你是要为下一个计划做准备”,小洁兴奋地接口说道。
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司马巢看向陈四开,发现他并没有信心,脸上除了疲倦之外就剩下颓丧。
“四开,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坎,这道坎我们迈过去了的话,我们就要无敌于天下了。”
陈四开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巢哥,我会立刻着手联系的。”
“不,这种简单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做,你只要吩咐其他人就行了。最后一件事情难度比较大,所以我需要你亲自去办。”
“扬州万福的收购吗?我现在走开是不是——”
司马巢用力捏了一下陈四开的肩膀,“从现在起,你、莫中还有罗冒就被我开除了,你们到扬州全力处理那边的事情吧。”
“巢哥,我们——”
“别说了,一切就这么定了。”
陈四开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司马巢是要他们和萧氏、万新切断联系,以免事情出现最坏的情况时被祸及,可他又怎么能够让司马巢一个人去承担呢。
“巢哥,你别想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扛,我——”
再次打断陈四开的说话,司马巢道,“你瞎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是要为你们开脱呀,如果事情真的坏到那个地步,你们也跑不掉的,呵呵。”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陈四开心中都明白,如果事情一有什么不对,他们就可以跟死狗一起离开中国,他们的危险系数要远远低于处于漩涡中的司马巢。
回到宾馆之后,司马巢痛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一边拿着报纸,一边品尝着小洁为他做的苹果沙拉。
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化肥厂员工闹事及退党的报道,而昨天还是热门话题的司马巢,现在只能委屈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内。
“这几天江西的报商可能做梦都要笑呢”,将都市报递给司马巢,小洁将头靠在沙发的扶手上说,“这么多热点新闻,他们恐怕一年都难得遇到一次。”
“看来我还是做了点好事的嘛,起码救活了好多个垃圾报社”,司马巢放下报纸,单手抚额道,“明天最好不要爆出这样一个新闻,疑是飞跃的某某员工离奇身死,万新、萧氏老总司马巢一怒杀人。”
歪头看着司马巢,小洁忽然一本正经地劝道,“阿巢,如果事情真坏到这种地步的话,你交给我们来处理吧,起码杀人越货这种行当我们廖家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笑着摇摇头,司马巢打算再逗逗小洁,“我也想干脆把那个李思有、钟得才什么的全给杀了,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现在把钱花的差不多了,哪还能请得起你们天下第一黑哟。”
小洁立刻拉长了脸,将司马巢怀里的沙拉一把抢了过去,“我眼巴巴从杭州飞到南昌,连顿饱饭都没过,还死皮赖脸的求人,可你,你——”
看见小洁是真的生气了,司马巢赶紧道歉,“我开玩笑的了,要是我落魄到那种地步,不用你说我自个就主动提出来了,你说是吧?”
小洁不说话,一个劲狠命吃沙拉。
“别生气了,你要是把它全吃完了,会变胖的。”
小洁瞪了他一眼,把沙拉放在脚边,还是不理他。
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司马巢无奈地站起来假装要回卧室,眼睛却偷偷瞄她的表情,却发现小洁都要哭出来似的。
这下司马巢没辙了,赶忙走过去想拉她的手,可又觉得不大合适,只能顺手拿起地上的报纸翻了翻,乘着小洁还没哭出来之前,张嘴说道,“喂,你带我去买套行头吧,我不想再被人无缘无故抓起来了。”
“抓起来活该”,小洁破涕为笑,遂而掐了司马巢一把,“最好把你关到沙漠去,渴死你,让年这张臭嘴永远闭上。”
故意大声喊疼,司马巢趁机道,“好了,好了,从今天起我这张臭嘴在你面前永远闭着,好了吧?”
让小洁给七仔打电话,司马巢走回卧室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那是萧淑慎临走前特意为他定做的,之所以现在穿上是因为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司马巢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小洁正在收拾房间,她头也没抬说了句,“七仔十分钟内就到楼下了。”
“嗯,你别收拾了,今晚我们要换地方。”
司马巢的声音很稳,很冷,冷得让人觉得陌生,所以小洁诧异地抬头,然后她就看见一身黑装的司马巢站在桌边直视着窗外。
在她的印象中,司马巢永远都是散漫、不经意的,永远都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的样子,也就是因为这些,所以小洁才会被如此的司马巢吸引,才会为如此的司马巢而心动。
可这一切在瞬间就变了,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干练、挺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精力,给人的感觉除了正统之外,便只剩下严肃。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当门铃响的时候,司马巢才转身走到小洁的身旁。
“我们走吧,去见一个人。”
还是那只手,轻轻拉着自己,还是那温暖的感觉,丝毫没变。
小洁笑了,她轻轻贴在司马巢的胳膊上,一言不发地跟着司马巢走出房间。
七仔本来有很多事情要跟司马巢说,因为他已经找到了那晚的目击者,并让他们主动去公安局汇报情况,可司马巢出来的时候,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微微低着头。
车子里的气氛相当沉闷,没有人说话,只有马达的细微轰鸣声。
由于太过疲倦,小洁已经靠在司马巢肩上睡去,而七仔的目光甚至不敢从后视镜上扫过。
当他们通过八一广场的时候,司马巢轻声道,“去黄鹤饭店。”
黄鹤饭店位于黄鹤楼南边不到百米的距离,是南昌屈指可数的高档次饭店之一。
司马巢轻轻将熟睡的小洁横抱着放在后座,然后拍了一下七仔的肩膀,“我进去找个人,你和小洁在这里等我。”
“嗯”,七仔听到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觉得很不甘心,明明司马巢还是那个司马巢,为什么自己要?(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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