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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过了,可董县长还是说”王浩苦笑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彭远征沉着脸打断了,“这个事情没有商量,这是原则!项目完成,这辆车就会归还华商公司!”
彭远征心里生出了几分怒火。他心里明白,董勇这般“闹腾”,无非还是在唱戏给自己看——这是在要挟我吗?
他沉吟了片刻,慢慢抬头来凝视着王浩,淡淡道:“既然董县长最近工作忙,他跟宁晓玲同志合用一辆车有些紧张,那么,就把我的车调给他吧!”
王浩吃了一惊,心里哆嗦了一下:“领导,这怎么可以,不合适,不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为了工作!”彭远征淡然一笑,斩钉截铁地道:“就这么定了,你把我那辆车调给董县长,至于我——我要用车,再想办法!”
王浩尴尬地搓了搓手,没有敢应声。
“你去吧,就这么办。”彭远征挥了挥手。王浩不敢再停留,唯唯诺诺地领命而去。
董勇要车而彭远征把自己的专车让给董勇的事儿,在县府机关里不胫而走,县里的普通干部在背后议论纷纷,而李铭然几个副县长则先是愕然,旋即默然。
彭远征主动让车,这种姿态本就说明了一些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董勇敢接受吗?
果然,董勇跟吃了屎一样悻悻地罢了手,彭远征就是事实上的县府一把手,甚至还可能是未来的县委一把手,他敢坐彭远征的车?除非他不想在邻县混了。
他本来是想趁机“敲打敲打”彭远征,给自己争取一辆车来,结果彭远征不但没有撒口,还来了这么一手,直接将他推向了火炉上炙烤——众目睽睽之下,他要坐上彭远征的车,不是摆明了要跟彭远征唱对台戏?!
宁晓玲主动找上了彭远征,提出自己可以把车让出来给董勇,自己跟机关上的普通干部合用公车,至于上下班,她则说可以搭郭伟全的车。
彭远征没有同意。在他看来,车是小问题,不是不能克服的问题。在华商公司的车送过来之前,啥事也没有,现在多了一辆车,有些人心里就开始有想法,这种作风让他很反感。
工作忙?能有多忙?邻县原先只有他和严华两个副县长,没人一大摊子事,也照样运转。现在县府班子力量加强了,六七个副县长,分摊了同样的工作量,反倒是更忙了?
这就是一种毛病,纵容不得。
533章秦凤的弟弟
事情就僵持了下来。董勇赌气把手头上的一些工作都推到了年后,而彭远征则视若无睹,根本不理他这茬。
严华走进彭远征的办公室,笑了笑:“远征啊,既然老董要车,把我的车给他用就是,我住在县里,上下班不用接送我,有事的时候,我和铭然同志搭配着用用就好。”
李铭然也笑着附和道:“是啊,何必为了一辆车伤了和气呢?不就是一辆车嘛!”
同为副县长,其他人都有专车,惟独董勇和宁晓玲共用一辆车,董勇的心态失衡,在官场上倒也不是不可理解之事。
县府班子刚稳定下来,李铭然和严华都不愿意看到因为这种事导致内部不和,让外人尤其是让龚翰林看热闹。
“不用。铭然同志是常委,这是基本的政治待遇。严大姐是班子里的老同志(老资格,任职最长、非年龄最大),有车也属于正常老董和宁晓玲同志刚来县里工作,县府车辆紧张,这是现实问题,暂时来说,就只能这样坚持坚持。”
“工作紧张,那就把我的车临时先调整给他,过后再说!”
彭远征挥了挥手,声音沉稳、有力、坚决。
严华和李铭然对视了一眼,知道彭远征心意已决,再劝也是白搭,就无奈地沉默了下去。
两人跟彭远征的关系密切,知道在彭远征的八面玲珑中透着一种坚忍不拔的鲜明个性,既然他准备以这种形式变相“打压”董勇,那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其实这样也好,同时也给其他几个不熟悉彭远征性格和风格的副县长提了一个醒,有助于彭远征进一步掌控县府和县里的局面。
三人正说这话,智灵端着一盆水和抹布走进来,快过春节了,县府办的人正忙着给几个县领导打扫卫生,擦办公室的窗户。
李铭然和严华起身告辞。彭远征就笑着走过去给智灵打下手。智灵吃了一惊,轻轻道:“彭县长,领导您快去忙,我自己干就行!”
彭远征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扔下手里的抹布,走回办公桌后面。他年轻力壮,看着一个女孩子颤巍巍地站在窗户上给自己擦玻璃,他心里还真是有些看不下去。
但奈何,官场就是这样,等级森严、上下分明——他是领导。领导的威严和风度不得不端着——他要是自己干这些杂活,置县府办的人于何地?
他一边批阅文件,一边眼角的余光扫着扒在窗台上小心翼翼满头大汗的智灵,慢慢就有些坐不住。他终归不是普通的领导干部,心里自有一份与生俱来的平和和坚持——他霍然起身走了过去,“智灵,你下来,我来擦!”
智灵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儿。她在家里也是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很少干粗活。但在单位上却不一样,作为县府办的服务人员。尤其是心里有想法的普通干部,她又不得不尽力表现。
智灵倔强地摇了摇头,“彭县长,这怎么行,还能让领导自己干?不行!”
“这是命令,你下来!”彭远征沉声道。
智灵俏脸一红,以为是自己擦得不干净、干活不利索,引起领导不满意,顿时眼圈一红,有些委屈地几乎要落下泪来。站在窗台上就有些摇摇欲坠。
彭远征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抓住智灵牛仔裤的腰带,声音放缓了下来:“你先下来,休息一会,一会再干,这样在上面很不安全!”
智灵一下子被彭远征拽住了腰带。心头突然浮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一时间神思渺渺,双腿发软,就顺势栽倒了下来。
彭远征下意识地顺手接住了她,她整个身子倒在他的怀中,而亦下意识地用双手圈住了彭远征的脖子——她吃了一些惊吓,脸色涨红中又有些发白。
门口传来脚步声,彭远征将她放下,扶了她一把,苦笑道:“太危险了,你先歇一会,我看还剩下一点,我把它干掉!”
智灵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地怔怔地站在那里。
说话间,彭远征不由分说,就拿着抹布跳上了窗台,开始擦玻璃。他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自立能力很强,这种活计当然没少干,所以他的动作很熟练,也很放松。
智灵惊魂未定地扶着胸口抬头望着彭远征,眸光复杂。她犹豫着,俯身去洗干净了另外一块抹布,又给彭远征递了上去,“彭县长,换换抹布吧。”
霍光明走进来,见彭远征自己站在窗台上擦玻璃,而智灵则站在窗台下,不由大为不满,怒道:“智灵同志,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让领导上去——领导,您下来,我来!”
霍光明挽起袖子就要上窗台,彭远征摆摆手,“不用,马上结束。智灵刚才差点从窗台上掉下去,很危险,霍光明,以后别让办公室的女同志擦玻璃!——你有啥事?”
霍光明答应着,“我知道了领导——领导,市里丰泰集团的郑总带一个客人过来,您有空见吗?”
“郑英男?让她进来。”彭远征一怔,点点头。
郑英男带着秦凤的弟弟秦涛缓步向彭远征的办公室走过来,秦涛压低声音道:“英子姐,你说这位彭县长肯帮我们的忙吗?他一个县长,靠谱吗?”
“秦涛,他要是不靠谱,就没有人靠谱了!我实话跟你说,我们丰泰上市,就是他帮我们运作成的。还有我们市里的信杰企业集团,也是他的一手操办。”郑英男停下脚步,“你要注意你的态度!”
秦涛悻悻地笑着,“我就是随口一问。可他会不会帮忙啊?”
“应该会的!”郑英男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彩,心道只要他知道你是秦凤的弟弟,就一定会管!
这一次郑英男背着秦凤带秦涛过来,也是经不住秦涛的缠磨。同时也考虑到彭远征跟秦凤的关系如此,帮帮秦凤的亲弟弟也不过分。
秦涛一怔,却是没有多想。两人走进彭远征的办公室,见一个青年男子站在窗台上擦玻璃,而一个女子则站在窗台下,秦涛打量了智灵一眼,讶然回头望着郑英男心里暗道:这彭县长原来是女的?!
郑英男则吃惊地望着动作麻利的彭远征,旋即笑了起来,“唉哟,我的彭大县长,您这领导干部,怎么还亲自擦起玻璃来了。”
这句玩笑话彭远征不以为意,智灵却脸色绯红感觉无地自容起来。
彭远征擦完最后一点,从窗台上跳下来,大步走向郑英男淡淡笑道:“郑总可是稀客,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郑英男跟彭远征握着手,“咋,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涛,青山市广明生物科技集团的副总经理。”
彭远征哦了一声,扫了秦涛一眼,见此人30岁的样子,高个短发,身材魁梧,面容清秀,精明干练。便淡然笑了笑,伸出手去任由秦涛握了握。不论如何,这是郑英男带来的客人,他该接待的还是要接待一下。
智灵匆匆收拾好东西,然后为郑英男和秦涛两人泡上茶,就走了出去,替彭远征关紧了门。
“说吧,郑总,找我有什么事?”彭远征向两人点点头,“秦总请喝茶。”
“是这样,秦总的企业正在运作上市,遇到了一些小问题,慕名而来,想求你帮个忙。”郑英男嘻嘻笑着,见彭远征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就盈盈走了过去,俯身趴在彭远征的办公桌上,有些调皮地笑着,眸光玩味。
她本就是极成熟丰满的女子,这么一趴,整个饱满的丰盈都近乎架在桌面上,近在咫尺,深深的沟壑触目可及,彭远征挪开眼神,眉梢轻皱。
郑英男竟然带一个陌生人来找他运作上市,彭远征心里很不高兴。如果不是看在朋友一场、她又是秦凤表妹的情分上,他直接就将她从办公室里轰出去。
但纵然如此,他也不会答应。帮黄家是因为情谊到了,帮郑家则是为了推进工作。而这所谓的广明公司对他来说,完全就是陌路人,他怎么可能去当这种“滥好人”。
他正要开口拒绝,却见郑英男笑嘻嘻地探身过来,抓起彭远征桌上的签字笔,草草在彭远征桌上的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了一行字:这是秦凤的弟弟,亲弟弟!
彭远征心内一震,但却面不改色。他慢慢抬头凝视着郑英男,见郑英男的目光微微有些闪躲,就知道秦凤肯定是被瞒着了。
但不管秦凤知与不知,既然他知道眼前这位是秦凤的亲弟弟,他就再也张不开拒绝的嘴了。
他沉吟了一下,撇开郑英男,望着心内正有些忐忑的秦涛,微笑了起来:“秦总,这样吧,你先回去把你们的材料整一整,给我送一份过来,容我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能帮,我个人一定会帮。”
彭远征笑了起来。
秦涛大喜过望,没有想到这位彭县长这么好说话,他赶紧起身过去握着彭远征的手,连声道谢,郑英男则在一旁暗笑。
534章暴走的秦凤
郑英男和秦涛离开,彭远征给霍光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问清楚傅曲颖离开新安返回新加坡的具体时间,他要亲自为傅曲颖送行。
不多时,霍光明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是傅曲颖定在明天早上离开县里,赶往省城,然后从省城飞往京城,再从京城转机飞回新加坡。
第二天一早,傅曲颖乘坐的车离开在邻县的住处,慢慢往县城外驶去。从邻县去省城,有一条不经过市区的捷径,但因为这条国道经常走大货车,尘土飞扬道路坑洼,一般司机都不会走。可傅曲颖为了赶时间,同时也似乎是为了避开彭远征的送别,就决定走这条道。
华商置业公司的副总切尔斯亲自开车送傅曲颖,她要留在新安处置公司运转初期的繁忙事务,暂时不回新加坡。
傅曲颖正在闭目养神,心情微微有些感慨。
“小姐,邻县的彭县长就在前面”切尔斯有些意外地放缓了车速,轻轻道。
傅曲颖猛然睁开眼睛,透过车窗向外望去,见彭远征裹着他那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竖着领子,围着一条黑红相间的围巾,静静地站在路边,眸光沉凝,身形挺拔如山岳。
傅曲颖凝视着彭远征,幽幽一叹,“停车吧。”
“你还是来了”傅曲颖下了车,慢慢走过去,任凭寒风吹拂着自己凌乱的发梢,敞着大衣的怀。
“朋友远行,我岂能不送。今日送君一别,望君善自珍重。”彭远征微微笑着,将手里的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一点小礼物,还请笑纳。”
傅曲颖接了过去,轻轻道:“谢谢。年后我就会回来,提前祝你春节愉快——再见!”
傅曲颖匆匆转身上了车。切尔斯开着车疾驰而过。她不敢再停留,因为每次与彭远征独处,她都会产生一种被这个男人洞悉一切、看透一切的莫名情绪,悸动难安。
彭远征站在路边向车辆招了招手。傅曲颖在车上回头望着他的高大身影,眸光流转间,闪烁着几分复杂的光泽。
傅曲颖幽幽叹息着,拆开了彭远征送的礼物,里面是一本书《生命是单程路》,而在书的扉页上有一段彭远征的话——“生命是一条单程路,不论是哀伤还是幸福、亦不论是苦难还是坦途。都不会走回头路,你一旦明白和接受这一点,人生就简单得多了。”
傅曲颖默默地注视着这段话,嘴角慢慢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真是一个有趣的男人呢,可你一个红色豪门的太子爷,知道什么是苦难和挫折呢?你自己都搞不懂这些,还来开导我,岂不是很可笑?
切尔斯开着车突然轻笑道:“小姐。听说彭县长是单亲家庭,父亲很早就没了,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吃了不少苦。后来考上了内地最好的大学——京华大学,这才改变了命运。”
傅曲颖讶然:“切尔斯,这些你是听谁说的?他的家不是在京城吗?”
切尔斯的话让傅曲颖感觉很奇怪。她其实对彭远征并没有多少深入的了解,对于他的认知也一直处在“京城冯家嫡长孙”的身份门槛上。
切尔斯笑着,“我听他以前的秘书田鸣说的——小姐,彭县长是新安本地人哟,他母亲是一家工厂的会计,外公家虽然条件不错,但据说一直都不来往,最近才关系缓和了一些”
“我还听说彭县长以前谈了一个女朋友。女方家里看不上他家里穷,硬是拆散了他们”
怎么会这样?傅曲颖的嘴张开,好半天都没有合拢。
切尔斯是她的心腹,是绝不会说谎的,况且在这种事情上,她也没有必要说谎。切尔斯无意中的一番话。直接颠覆打破了傅曲颖对彭远征的既定“印象”——她蓦然发觉,对于这个男人,她真的是太不了解了
难怪,难怪不太像是普通的公子哥儿,明明是一个小男人,却给人一种沧桑感啊傅曲颖心底对于彭远征的好奇,瞬间压过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忧郁,眉宇间浮动着异样的神采。
“小姐,听说彭县长现在的夫人可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来头很大。他能有今天,恐怕跟他的夫人有很大的关系。”切尔斯又道。
傅曲颖没有作声,她心道何止是来头很大,是大得不能再大了。但他是冯家的嫡长孙,无论穷小子与太子爷的身份是如何转换的,都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怎么可能是“傍妻成龙”的幸运儿呢?
送走了傅曲颖,距离春节已经没有几天。整个县里的工作,其实已经陷入了停滞状态,几乎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春节的来临——这个时候,大多数人的心思都不在单位里了。
彭远征处理完最后几项工作,也将自己的工作正式收尾,划上了一个句号,开始考虑自己的私事。
这个春节,他要跟秦凤一起过。对于秦凤来说,这样的二人世界相处的机会是弥足珍贵的,为此,她决定年前提前回家一趟,然后返回来与彭远征厮守在一起。
上午,秦凤带车拉了一些年货回了青山市的娘家,看了看父母,跟父母一起吃了午饭,就以工作很忙为由准备返回新安。
见她要走,弟弟秦涛笑着道:“姐,我也要去一趟新安办点事,搭你一次顺风车吧。”
秦凤没有在意,点头同意。在新安区委大院门口,秦凤下了车,嘱咐司机把弟弟送到他办事的目的地。
下午下班的时候,司机竟然还没有回来。秦凤一边让沈玉兰联系司机,一边皱着眉头在办公室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司机大老李才一头大汗地跑上了楼来。
“秦书记,沈主任,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送下秦总,等他办完事再拉他回来,路上又遇到堵车,就赶回来晚了。”大老李解释着,沈玉兰有些不满地低低埋怨道:“那你也应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还给领导安排其他的车!这不,耽误领导下班了!”
大老李难堪地搓了搓手,无言以对。
秦凤长出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没事。我晚点下班,也没什么。李师傅啊,你们去哪了,怎么去这么久?”
秦凤随口问了一句。她对下属极其温和,兼之司机又是送自己的弟弟办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火的。
“秦书记,秦总去邻县了,找邻县的彭县长办事。可能是彭县长留他坐了一会,时间上就耽误了一些。”大老李也没有在意,也是随口回答。
但不成想,秦凤的反应非常激烈——
她闻言立即肩头一震,脸色阴沉了下来,沉声道:“他找邻县的彭县长干什么?好了,你们先出去,我打一个电话问问!”
秦涛已经乘坐火车离开了新安,秦凤找上的当然是郑英男。她是何等聪明之人,又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稍加思量,就明白过来。
郑英男没有想到秦凤会发这么大的火,口气强硬、一幅要暴走的样子,直接在电话里就训斥上她了,暴风骤雨一般。
“姐,我就是觉得,也不是外人,秦涛的事情咱们还能不管?彭远征办这种事轻车熟路,让他帮帮秦涛又咋了?”郑英男陪笑着,“姐,你别生气了,算我错了成不成?”
郑英男心道,秦涛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是什么态度?反倒是我这个当表姐的,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你怎么知道他办事轻车熟路?!你只看到结果,怎么了解其中的过程!你知道他为了帮你们丰泰运作上市,到底做了哪些工作?费了多大的劲?你知道吗?你这样,不是给他添乱嘛!”
“英子,我再次强调和重申一点,你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事情。你要是再这样,我们的姐妹也没得做了!”秦凤的声音坚决而严肃,“你是我的妹妹,但你跟他,其实连朋友也算不上!”
郑英男苦笑:“姐,有这么严重嘛?能办就办,办不了也无所谓嘛,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姐,你要知道,要是外人的话,我也不会带着去找彭远征的,这么久了,你看我什么时候给他找过麻烦?”
郑英男心头同时掠过一丝苦涩和不满:我和彭远征连朋友都算不上吗?姐啊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晚上给秦涛打电话,这事儿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秦凤羞恼地挂了电话,情绪犹自有些激动。
她一向认为与彭远征之间的感情很纯粹,不愿意掺杂上一些世俗的东西,更不愿意因此给彭远征带来一丝一毫的压力和负担。
不允许纯粹的感情被污染上半点瑕疵——她对这一段情感的珍视和维护程度,不是郑英男能理解的。
如果这个口子一开,她和彭远征之间关系的维系,未来或许就会受制于各种外界因素,就会产生隔阂和苦恼,甚至是矛盾。作为一个感情长期空白而又无比成熟的独立女性,她看得更远。
535章心结
郑英男听着电话听筒那头隐隐传来的砰地一声,耳边犹自回荡着秦凤从未有过的“咆哮声”,妩媚的脸色青红不定。
良久,她才长叹一声,眼前又浮现出彭远征那张英挺从容儒雅而内敛一丝威严的面孔来,眸光无比的复杂,间或有隐约的黯然。
母亲从门外露出头来,“英子,咋了,你惹你姐生气了?”
郑英男无力地摇了摇头,“妈,您就别管了,我们姐妹没事,感情挺好的。”
说完,郑英男就扭头出了房间,决定晚上去秦凤在郊区的新家,当面跟秦凤陪个不是。
彭远征回到市里,从市区下了车,让司机回去,他自己打车直奔和秦凤在城郊的爱巢。进了门,秦凤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彭远征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异样,就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小凤,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秦凤默然摇头,将妩媚的脸蛋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任由彭远征轻车熟路地穿过她的睡衣长驱直入,上下左右来回逡巡,抚摸着她的每一寸敏感的肌肤,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
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是分外火热地回应着。她翘起脚主动凑上去与男人又是一阵热吻。她的嘴唇柔软而有些许湿润冰凉,她的肌肤光洁弹性而亦有些许的颤动,彭远征那双手每一次的掠过去,都会引起她格外激烈的反应。
她娇喘吁吁,呢喃嘤咛不绝。
一直以来,秦凤终归还是有几分含蓄的。但今天,她却几乎是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内心深处的所有情感,几欲把彭远征融化。
“小凤”
“嗯。”
“远征,要了我,我想要”
这般轻柔而炽热的呢喃就是催情的毒药。她扭动着赤裸而柔若无骨的身子,任凭男人予取予求,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彻底让彭远征沦陷进去。
最后关头。突然传来清脆的门铃声。
彭远征皱了皱眉,定了定神,刚要下床去穿衣,却被秦凤白皙粉嫩的手臂给拉了回去,颤声道:“别管了爱我还有什么比爱我更重要呢。”
房内温暖如春情意浓浓,而门外则是寒风频吹。郑英男裹着羽绒服尴尬地在别墅对面的小径上来回转悠着,凝视着别墅二层那一间悬挂着红色窗帘而微透出昏暗光线的卧房。心头百感交集。
她知道秦凤在家,而彭远征肯定也在。
两人或许正在缠绵之中,怕是很讨厌自己这个外人吧郑英男苦涩地想着,有心要转头离开,却有一种无言的情绪牵绊着她,让她就这样忍着刺骨的寒风,徘徊着久久不肯离去。
郑英男知道秦凤是真生气了,如果现在不赶紧解释清楚。恐怕会在她心里产生一个深深的结——而由此,几十年的姐妹情分就要淡了。
欢好的两人拥抱着去洗了澡穿着睡衣准备去弄点吃的,彭远征掀开窗帘一角。指了指不远处一丛冬青边上来回踯躅的郑英男的背影,讶然道:“小凤,你表妹好像在外边!赶紧去开门,让她进来吧。”
秦凤默然站在彭远征的身后,从后边圈住他的腰身,望着窗外的郑英男,摇了摇头轻轻道:“别管她了,她一会就会走了”
彭远征回身来慢慢扳过秦凤的肩膀,柔声道:“小凤,我感觉你的情绪不对。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其实彭远征已经猜出了几分。以他对秦凤的了解,她今天情绪的波动八成是为了郑英男带秦涛找上门来。而她所担心的,就是唯恐因此在两人纯粹的感情染上污点。
秦凤默默摇了摇头,“远征,我没事的。”
彭远征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推开秦凤道:“我去开门,让她进来吧,这样不太好。”
“另外,其实你也别太在意了——毕竟是你的弟弟,他有事找我,我能帮的肯定是要帮的。小凤,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我既然接受了你,就会接受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人对我来说,这不是麻烦,而是责任!”
“好了,别在胡思乱想了。我看看情况,如果他们的企业条件具备,就顺水推舟帮着运作运作,但如果条件不够,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彭远征爱怜地捏了捏她晶莹的鼻头,大步下楼去开门,秦凤则眸光中光彩流动,隐藏纠结在心底深处的深重阴霾被他的一句话给击碎了——
“我既然接受了你,就会接受你的一切”秦凤眼角滑落两颗晶莹的泪花儿,心头却是如释重负,充满了无尽的温情与甜蜜。
“是啊,我还敏感什么呢?我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较劲如果他要在乎这些,感情的基础又何在呢?”
彭远征下了楼,去打开门,站在门口扬扬手喊道:“郑总,来,请进!”
郑英男正在纠结犹豫,突然听到彭远征呼唤,咬了咬牙,就跑了过来。
“郑总什么时候来的?呵呵。”
郑英男撅了撅嘴,心道老娘早就来了,你们明知道老娘在外边冻着,却还是不疾不徐地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开门。
但她嘴上却笑了笑道:“刚来不久,远征,没有打扰你们吧?”
“呃”彭远征一阵无语,却是立即顺嘴道:“欢迎郑总常来打扰,我们不介意的。”
郑英男尴尬的跟在彭远征身后进门来,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白的脸蛋。彭远征笑着递过一杯热茶,“你先坐会,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小凤一会就下来。”
“谢谢。”郑英男轻轻道谢,然后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彭远征也笑着坐了下来,望着郑英男。他本是出于礼貌,不好离开把郑英男一个人撇在这里。
但看者无心,被看者却是有意了——
郑英男有些心虚敏感地垂下头去,她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个尴尬而难以启齿的夜晚,无地自容地将头深埋了下去。
彭远征愕然,他哪里知道郑英男这些微妙而复杂多变的心思,就起身去厨房准备做点晚饭打发肚子。两人欢爱了多时,腹中还真是有些饥饿。
不多时,秦凤慢慢下楼来,脸色非常平静。
她看到郑英男突然笑容绽放道:“英子,你怎么来了?晚上吃饭没有?如果没有吃饭,就跟我们一起吧。”
郑英男本“提心吊胆”地起身来准备陪个笑脸,结果看秦凤似乎跟以往没有二致的笑容,不由一怔,站在那里,一时间也摸不清状况了。
“姐,我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
“英子,都是姐不好,冲你乱发脾气——别生姐的气啊!”秦凤微笑着,探手抚摸着郑英男的头,“其实姐应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这一次,姐心里的疙瘩还真是解不开呢。”
秦凤的声音到后来就压得极低。
郑英男有些狐疑地望着她,迟疑着才又跟她拥抱在了一起,忍不住还是伏在她耳边轻轻调笑道:“好啊,姐,你们可真行,你们在屋里郎情妾意的,把我关在外边活生生冻了一个小时!冻都快要冻死了——话说你们也真是的,不吃饭就先那个啥了这叫白日宣淫不?”
“你胡扯什么?!”秦凤脸色羞红,呸了一声。
由此,姐妹俩和好如初。正如秦凤所言,这一次,彭远征的一句话,解开了她的一个心结,将她从“着相”的边缘拉了回来。否则,这么下去,迟早都会有“入魔”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那才真正是危险的征兆了。
姐妹俩在客厅随意说着话,没有想到,在很短的时间里,彭远征竟然手脚麻利地弄好了四个精致的小菜:麻婆豆腐、葱炒鸡蛋、肉末粉条、菠菜凉拌金针菇,同时还切了一盘火腿出来。
“你们两个过来吃东西了”彭远征站在餐厅喊了一嗓子。
两女走过来,秦凤没有啥,郑英男惊讶地望着一桌子菜,有些目瞪口呆。这几个菜虽谈不上色香味俱全,但绝对是不错的手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当官的男人,能下得厨房做得如此菜肴,动作还这般迅速——超乎了郑英男的想象,直接颠覆了她对彭远征的认知。
“彭大县长,这真是你做的?”郑英男张了张嘴,指了指桌上的菜。
“是啊,我的手艺应该还算是不错,尝尝吧,没有准备,我们简单吃点。”彭远征笑着招呼两女坐下。
“尝尝吧,英子,远征的手艺不错的,起码比我是强的。”秦凤嘻嘻笑着,心头既有甜蜜又有骄傲。
郑英男哦了一声,趁着彭远征去卫生间洗手的当口,突然轻轻道:“姐,我现在突然发现,其实你真幸福。”
秦凤脸上浮起一抹温情脉脉,“英子,幸福就是幸福,哪怕只有一瞬,那也便是永恒了。如果不是遇到他,姐这一辈子其实也就这样了能有现在,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郑英男望着秦凤,见她笑颜如花,一时间心头卷起一丝丝的羡慕。
536章过个年也不消停!
吃完饭,三人又在客厅里说了会话,郑英男起身告辞。
秦凤犹豫了一下,笑道:“英子,都这么晚了,还是别走了,明天一早再回去吧——要不然,你开夜车,我也不放心。”
彭远征也附和道:“是啊,留下吧,都这么晚了。”
郑英男慌不迭地连连摇头,“姐,可别我回去还有事,我慢点开车就是,你们别担心。”
郑英男下意识地红着脸瞥了彭远征一眼,狼狈“逃”走。
她可不敢再留宿了,万一两人那个啥,她又再那个啥了,再次被发现,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她直接从阳台上跳下去得了而事实上,自打那晚开始,她仿佛是中了某种魔咒,深陷在自渎的沼泽中不可自拔。
每天深夜都忍不住一番几乎成了欲罢不能的毒瘾。
春节转瞬就到了。
春节假期几天,彭远征和秦凤没有出门,留在别墅里成一统,过起了甜蜜的二人世界。但就在初三上午,县里却出了一件大事。
新安市煤气总公司建在邻县的气源厂——也就是城市供气工程的主工程,已经基本建成,正在收尾。厂区内,两座大焦炉正处在关键性的点火烘炉阶段,三个月的烘炉结束之后,就可以进入正式的生产运营,产生人工煤气并输配给新安市的广大市民用户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气源厂刚砌筑起来的院墙不知为何轰然倒塌,附近一些村子的村民轰然而至,不约而同闯进气源厂的煤场,哄抢企业储存下来的优质块煤。
一开始只有十几人,到了后来,数百村民蜂拥而至。或用小推车,或用麻袋包,装上煤块就跑,工厂方面控制也控制不住。
工厂看势不好,赶紧召集在岗的员工开始“反抗”。
煤气总公司保卫处的人带领职工在拦阻中与哄抢村民发生剧烈的流血冲突,伤数十人,还出现了一例死亡——死亡者是工厂的一名新就业职工,男性。是新安区人。年仅23岁。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分管安全的副县长严华,旋即,负责项目建设的副县长郭伟全也赶到了现场。而煤气总公司的党委书记、总经理孟建西和分管副总耿大年也同时赶来。
谢辉亲自带邻县公安局的百余名干警控制住了一片狼藉的现场,从气源厂厂区到附近村子的小径上,满是散乱的煤块,周遭的田地里。围满了看热闹的附近农民。
“抓住凶手!严惩凶手!”气源厂值守的百余员工义愤填膺,围拢起来呼喊着不肯善罢甘休。孟建西和耿大年脸色阴沉,心头都十分愤怒。
“过个年都不让人过消停!老耿。当初我就说,咱们这个项目就不该建在这里,这些泥巴腿子真骂了隔壁的不是玩意儿!”孟建西咬着牙望着现场冷笑道。“这一回,如果他们县里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去找市里领导,要求停工搬迁!”
耿大年无语,长叹一声。吩咐几个中层干部,赶紧去安抚情绪激动的职工,怕再激化矛盾。
孟建西分开己方的职工人群,大步向严华、郭伟全两人走去。严华和郭伟全两人的脸色也很难看,发生这种群体冲突流血事件,而明显理亏在县里,望着对面愤怒呼喊着要求严惩凶手的企业人员,心头都很沉重,也很耻辱。
“严县长,郭县长,我要求见你们的彭县长!”孟建西冷冷道,挥了挥手,“如果你们不给一个说法,我们就去找市里。”
严华长出了一口气,轻轻道:“孟总,请稍等,县里正在紧急联系彭县长——”
严华回头扫了一眼,见霍光明和王浩并肩跑了过来,立即皱眉喊了一声:“联系上彭县长没有?”
“联系上了,彭县长说马上赶过来!”王浩喘息道。
一辆黑色的普桑飞驰而至,李铭然跳下车来,黑着脸奔过来。他正在家里陪亲戚,突然接到县里通知,他是县委常委,又分管社会综治和公安局,出了这种大事,不来怎么能行!
李铭然跟孟建西和耿大年握了握手,又扭头望着严华压低声音道:“彭县长什么时候过来?”
“应该快了。老李,老郭,你说我们是不是同时给韩书记汇报一声啊。”严华有些担心地望着郭伟全和李铭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马上给韩维汇报,怕是不妥。
在场只有李铭然的地位最高,是县委常委。郭伟全望着李铭然,等他拿主意。李铭然咬了咬牙,沉声道:“我马上向韩书记汇报!但现场如何处置,等彭县长过来再说!”
彭远征给县里留下了他的移动电话号码,作为县政府事实上的一把手,纵然是春节期间,他也必须要20小时保持通讯畅通,处置紧急事务。不要说他,就是秦凤也是如此。两人官职在身,身不由己。
彭远征匆忙穿着外套,秦凤默默地帮他收拾着公文包,轻轻道:“远征,你别上火,事情已经出了,上火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善后。路上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好,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彭远征说着,抓起公文包就冲了出去。
他自己开车往邻县赶,而韩维也在赶往邻县的路上。
两人的车几乎是一前一后赶到现场,彭远征下了车,见韩维也赶过来,赶紧上前去替韩维打开了车门。
韩维沉着脸下车,也没说话,直接挥手示意彭远征跟他一起过去。
“韩书记。”
“彭县长。”
李铭然、严华和郭伟全带着县里有关部门的干部围拢了过来,孟建西和耿大年也缓步而来。
“到底怎么回事?!李铭然,你来说!”韩维摆了摆手,脸色非常凝重。
趁韩维和彭远征没有赶到的时候,李铭然已经带人查清了一个大概。其实事情并不复杂。
“韩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工厂的院墙倒塌,有附近的村民看见里面的煤场,就过来偷煤,到后来就演变成很多人跟风,都来哄抢。工厂的保卫人员组织职工阻拦,跟村民爆发了冲突,混乱中就伤了几个人,一个职工被踩踏至死。基本的情况是这样,但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李铭然恭谨地低低道。
韩维皱紧了眉头,而彭远征也心头涌荡着一股说不出口的烦躁和愤怒。
“要查,必须要查清!”韩维扫了李铭然一眼,“一定有人煽风点火,必须要查清,将之绳之于法!”
孟建西凑了过来,大声道:“韩书记,我们要求县里给个说法!同时,死亡的职工,领导看看怎么处理!”
说话间,死亡职工的家属也赶了过来,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韩维有些心烦意乱地扫了孟建西一眼,淡淡道:“你们放心,县里一定会严肃处理,给你们一个说法——孟建西,你们企业方面,协助县里做好善后安抚工作,至于死伤职工如何处理,我会安排县里跟你们接触协商。”
韩维转头望着彭远征,“远征同志,时间紧急,我们就不开常委会了。县里马上成立紧急处理工作领导小组,我任组长,你任副组长,李铭然、严华、郭伟全三人协助你开展工作。”
“一方面是调查,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查清真相;另一方面是善后安抚,该怎么处理,你们跟企业的同志沟通协商。我要求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将此事处理妥当,将负面影响降至最低!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韩维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关键时刻,大家都要给我瞪起眼睛来!”
“请韩书记放心!”彭远征点头,向严华几个副县长挥了挥手。
韩维说完,环视现场众人,转身上车就走。他不是回避,而是要马上赶回市里,向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汇报。
“严大姐,老李,老郭,我们四个分分工。严大姐,你带建委和安监局的人从内部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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