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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点活儿也不多,您这儿还有需要的么?保证跟这批一样快。”
李红军递上一根当地产的前进烟,脸上闪着红光,没想到李建调整了工艺流程之后,造出来的马粪纸比原来光洁度高了,硬度也高了,黏胶用量降下来,可是粘合度一点没降,整个箱子的抗压性和舒展性都比原来有了很大的提高,简直跟那些大厂生产出来的产品有一拼。
产品质量好了,关键是成本一点没上升,反而下降了大半,按照李红军了解的情况来看,他的成本比那种一天能生产几万箱的大厂,还要低三分之一。
这样干下去,别说十块钱一箱,就是给九块,只要天天有活干,那他李红军就是村里第一个十万元户。
“活儿有的是,我先跟你去看看箱子。”
生产科长到了装纸箱的三轮车后,眯着眼睛从上看到下,又伸出手来摸了摸,还在最上面一个箱子上,伸手折了折。
“老李,你从外面进的货吧,你那小厂,能有这么好的质量?”
“怎么可能,您给的这价格,我自己造都差点赔,别说从外面进货了,这都是我自己从头弄到尾的,干的多了,质量就提高了这么一点点。”
李红军出来之前,李建已经正式的提醒过他,不能把所有底牌都透露出去,配方这种东西可是会招人眼红的。
“好,好好,还按这个价格,以后我们酒厂的箱子,都交给你了,对了,你等等,我在跟其他几个单位给你联系一下,你能生产的过来的话,一箱,给我两毛钱的提成?”
生产科长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门关上之后,提出了他的要求,一箱两毛钱,一千箱就是两百块,而且只需要动动嘴,这些掌握着企业生产的科长们,谁不像利用这个东西赚钱吃回扣。
就像他自己,一箱十二块的纸箱,他十块钱包出去,向厂里报账的时候是十二,就有两块钱落进自己腰包,这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行,行,那就谢谢您了啊。”
李红军爽快的答应下来,一箱就能赚四五块,他能不答应么。
听到李红军答应的这么利索,生产科长有点纳闷,九块八已经到了这些小作坊的底线了,竟然还这么爽快的答应,这姓李的莫非是赔钱赚吆喝,不过转念一想,李红军是赚是赔干他鸟事,立即转头去打电话。
临走的时候,生产科长又叮嘱了一番,质量不能下降,李红军满口答应,笑呵呵的出门带着李建,往县造纸厂赶去。
两天前他就打听到,县造纸厂淘汰一批设备,不过由于设备陈旧,没什么利用价值,一直没有处理出去,最近正准备卖给废品回收站。
可是这两天工期紧,两千箱纸箱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才能干完,他也就没到这边来,今天送完了货,酒厂给结了账,他心里有了底,让其他帮忙送货的三轮车回到厂里,这才带着李建往县里造纸厂赶过来。
“爸,别着急,他这套设备不是已经淘汰的了么,别人抢不走,就算他们买走了,也用不了,你担心什么。”
两天时间,李建在帮着李红军忙活完纸箱的空闲时间,把脑海中关于新闻纸生产流程改进的地方,都默写了出来。
当然,他只是针对当前使用的流程做了适当改进,至于十几年之后才会发展到的全机械自动化,他连一个字都没提,写出来李红军也买不到设备,更是没有钱买,只是让他知道该注意些什么就行了。
李红军看到李建写出来的东西,激动的两晚上没睡好觉,在这个年代,家家都把自己的工艺水平当做宝贝,尤其是不会透露给李红军他们这样的小厂,得到这套工艺流程,李红军觉得自己就算是开一家县造纸厂那么大的厂,也没有任何问题。
“不急,不急,我跟他们的刘副厂长约好了,刘副厂长跟你妈是老乡,答应这几台设备低价处理给咱。”
李红军说是不急,可是脚下骑的三轮车还是跟飞起来一样。
“呦,老李你来了,真不巧,刘厂长这会儿正在生产线上忙着呢,可能你得多等一会儿。”
李红军刚到造纸厂门口,就被门卫大爷拦了下来,因为李红军来的次数多了,而且刘副厂长也有过交代,他只是让李红军把三轮车放好,就让他们进了门卫室。
“老张,刘副厂长怎么还亲自上生产线?”
李红军有点纳闷,刘副厂长是厂里的造纸厂的技术骨干,可以说整个造纸厂就是刘副厂长给建起来的,可是前一段时间轻工局的领导下派下来,硬是把刘副厂长的厂长给加了个副字,但是实际上,整个造纸厂,还是他说了算,他怎么需要亲自上生产线。
“哎,厂里新买了一套设备,本来用的好好的,今天上午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就不能用了,已经坏了两批纸浆了,如果还修不好,我们就得停工,等省城的人过来帮忙修。”
门卫老张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墙上的禁烟标语,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又掏了出来。
“要不我进去看看。”
李红军递了一根烟过去,却没有点火,造纸厂禁烟的规定可是很严格的,老张接了烟往口袋里一装,点了点头,看到了李红军身后的李建,
“这就是你那个傻,那个叫啥子的小子来?”
老张差点打自己一个耳光,虽然背地里都叫李红军的儿子傻子,可是当着面,哪有这么说的,幸亏自己还该过来了。
李建停在耳朵里,知道自己的前身很憋屈,智力确实有点地下,但是绝对不是傻子。
李红军没有介意,领着李建进了造纸厂,以前李红军就是从造纸厂下来的,对这个厂子熟悉的很,而李建小时候偶尔跟这李红军来过一两次,倒是没什么记忆了。
一股造纸厂特有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厂房,让李建感叹于这个时代对环境的不在意,这可是正规的国营大厂,竟然连最普通的黑水沉淀池,回收池,中和池都没有,更没有中水循环利用系统,数不尽的黑水就这样源源不断排进河水里面,得造成多少污染啊。
就算这是私人企业的话,没有良心去考虑污染的问题,从成本控制角度来讲,这排放的不是黑水,而是钱。
制浆工业在这个时代还不够发达,成浆率也不过百分之三十多,原材料当中,除了制浆需要的纤维素之外,还有百分之三十多的木质素,百分之二十多的半纤维素,只需要稍微加一点催化剂,增加一两个步骤,就可以回收大量的原材料,节约多少成本。
“麻痹的,这劳什子破机器,拆了扔掉,三天两头坏,三天两头坏,还比原来的产量提高一倍,现在倒好,连一半都不到了,发下话去,谁修好,我给他发一年的奖金。”
刚进车间,一个骂骂咧咧让人听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响起,李红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就是轻工局派到造纸厂的新任厂长牛顺发,
“怎么是这个牛鼻子,什么也不懂还爱瞎指挥,他不是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的么?”
李建不知道牛鼻子是谁,反正听起来这货就是个二百五,新设备不会用不说自己不学习,反倒怪起设备来了,跟后世的那些官僚们有一拼。
走进车间,李建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站在机器上敲敲打打,而他下面,那个三十五六岁,面白无须有点像是影视剧里面太监的人,正背着手,用难听的语气在哪里嘟嘟囔囔。
“什么水平,看看你们什么水平,连个机器都弄不好,要是在轻工局,早就把你们扔到下面企业里去了。”
“牛厂长,刘副厂长。”
李红军走到了跟前,硬着头皮跟牛厂长和站在机器上的刘副厂长打招呼,刘副厂长虽然忙着,却也点了点头,招呼了一声,而牛厂长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说他知道了还是根本就没听见。
“刘副厂长,我今天来是……”
李红军虽然知道现在不是谈论买旧机器的好时候,可是看刘副厂长他们还忙着,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可他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酒厂的生产科长可是又给他介绍了好几笔活儿。
“那套旧设备,暂时还不能处理给你,红军,不是刘哥说话不算话,你看,这新设备不能正常运转,厂家的人又迟迟不到,我们自己修不好,耽误了订单可不行,实在没办法就得把旧设备在架上,先把活儿干完再说。”
刘副厂长站在机器上,伸手摸了一把汗,黑色的机油摸在脸上跟花脸猫一样,可是他那认真的态度,偏偏让人笑不起来。
听到刘副厂长如此说话,李红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却无话可说,人家说的很实在,他只能怨自己倒霉。
第六章找bug
“行了,老刘,跟他们废什么话啊,你能不能弄,不能弄让他们挨个上,谁修好了,今年的奖金涨一个等级。”
牛厂长有些不耐烦,看起来刘副厂长在他眼里,也没什么地位。
李建一看牛厂长这幅德行,跟当年他在的研究所所长一样,典型的站着茅坑不拉屎,可是真正的技术人员,还得听他们的。
这种人,就是好吹牛逼,很容易在外面吃大亏,现在似乎就可以占他点便宜啊,
“牛厂长,你这机器修好了,是不是旧设备就能卖给我们了?”
“嗯。”
牛厂长点了点头,旧设备卖出去,根本不需要入账,这钱就进了他的私人小金库。
“你们厂里的人修好了涨一年工资,我要是帮你们修好了,有什么好处没有?”
李建打蛇顺棍上,赶紧接着牛厂长的话说道,
牛厂长一瞪眼睛,上下打量了打量李建,就一个小学生,如果这就啊是李红军说的,他还会思量思量,李红军毕竟干过造纸,说不定有什么真本事,可是李建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他哼了一声,
“你,你要是一个人能把这机器修好,十天不出毛病,这套旧设备,我就送给你了。”
牛厂长看着李建,鼻孔再次朝向天空,笑话,虽然他嘴上把造纸厂这些技术工人贬的一无是处跟吃白饭的一样,可是他心里也知道,这些工人,尤其是现在站在机器上的这位刘副厂长,那技术都是顶呱呱的。
就是这些人,用二十年前濒临报废的机器,完成着现在的产量,如果他们的技术都修不好,那一个连造纸厂都没呆过的小屁孩,要能修好就怪了。
“你说的是真的?说话算话?”
如果是李红军这么问,就算牛厂长接口,还是会被嫉恨,甚至连刘副厂长都会说他不知进退,可是李建还是个学生,这么问,牛厂长只能点头答应,还让刘副厂长给他证明。
刘副厂长也从机器上跳下来,他有点纳闷,李红军以前在他手下干过,他知道李红军多少有点水平,不过李红军的儿子,什么时候懂得造纸了,难道水平比李红军还要高出很多?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些远远偷偷关注刘副厂长跟牛厂长的工人们都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个学生不给牛厂长面子,说要修好这台机器,顿时放下手中的活儿围了上来。
“什么,老李的儿子,不是说他脑子有病么?老牛不知道老刘还能不知道?”
“就是小时候脑子受过刺激那孩子,要我说老李也够命苦的,自己出去承包了个造纸厂,没赚到钱,儿子的病也没治好。”
“那还看个啥意思,老李的儿子看起来又犯病了,你说这老李怎么弄的,明知道儿子有病还把他带来,看来连学都不能上了。”
这些都是造纸厂的老人,跟李红军共事过,知道李建生过病,所以他们对李建不抱有任何希望。
笑话,他们都看过这台机器,根本连是哪儿的毛病都看不出来,李建能修好,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儿啊,你能修?”
李红军也听到了昔日同事的议论,不过他怕伤害到李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表达了一下心理的疑问,毕竟李建这两天的表现,已经彻底让李红军忘记了李建曾经生病的这个事实。
“爸,你放心,马上叫人来拉机器吧。”
李建提醒李红军,原本他们是准备先来看看,如果可以,就打电话到厂里,让自己厂里的人再开三轮车来拉。
“不用叫人了,咱那些三轮拉不了,得用大车。”
李红军指了指远处的机器,一整套替换下来的旧设备还没分拆,如果用三轮车拉走,都得拆成零件才行,现在这个状态,用大车直接拉回去就能用,能省不少事儿,关键是,现在口袋里有钱了,如果这些设备真的白送的话,能节省下来几千块,什么车咱雇不起啊?
“好,那就联系车雇车。”
李建一个箭步就窜上了机器,站在刚才刘副厂长站的位置,伸出一根指头,在机器上轻轻敲打了一下,好像不是在检测机器,而是在试试这极其是什么材质一样。
“老李,你这儿子是不是又发病了?我跟你说,等会儿照顾照顾他情绪,就说他找准了,你赶紧带他回去啊。”
刘副厂长下来之后,悄悄站在了李红军身边,以前光知道李红军儿子的脑子出过毛病,现在看来,毛病还不轻啊。
“刘厂长,他没病,真的。”
李红军指了指李建,发自内心的说道,李建这个儿子,现在就是他的骄傲,怎么会有病呢?
刘副厂长摇了摇头,看向李建,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李建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机器里面,随着他的手指动作,这台热磨,洗浆一体机,竟然左右摆动了一下,似乎要恢复正常的样子。
“谁给的电,混蛋。”
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的刘副厂长骂了一句,他明明已经下令把机器的电断掉,带电操作,这是要出人命的。
尤其是现在在机器上的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操作经验的学生,更别说这个学生的脑子还受过刺激。
就算是他,也没有什么操作热磨洗浆一体机的工作经验,仅仅是看着安装的技术人员操作过一次,带电操作,他也不敢啊。
“关电,关电,谁开的电。”
“要死啦,这老李的瓜娃子命真苦啊!”
“完了,完了,赶紧打电话叫车来送去医院。”
一时间,这些围观的工人都听见了刘副厂长的话,他们都是一线工人,自然之道带电操作对于一个没什么实际工作经验的学生意味着什么,尤其是这个学生竟然还把手伸进了机器之中。
李红军见刘副厂长紧张,心中也忐忑起来,这个时候什么买设备花不花钱早就被他置之脑后,一猫腰,准备窜上热磨机上去,把李建给拽下来。
“老李,不行,你不能把自己也搭上。”
“是啊,老李,孩子没了还能再要一个,你要也搭进去,你的家就完了。”
刘副厂长早就防备着他,一伸手跟旁边的工人合力把李红军摁住,同时在心里深深的自责。
牛厂长狗屁不懂,让李建上去就上去,可是自己,哎,自己怎么就没多想一点呢,早就应该把李建拦住啊。
“动了,动了。”
“刘厂长,机器动了。”
就在刘副厂长满心懊悔的时候,有几位工人,突然激动的指着不远处的热磨洗浆一体机,兴奋的叫了起来。
“动了,动了不就更完了吗,不动的话孩子还有救,动了孩子不就没救了么。”
刘副厂长气的要死,不过骂完之后他醒悟过来,原本机器可是坏的,这孩子一动手,机器竟然动了,岂不是说,这孩子真的懂这台机器,他会修。
会修的话,肯定不会被带电操作伤到,那,孩子就没事。
抬起低下的头,刘副厂长向上看过去,果然,原本趴在机器上的李建,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螺丝钉,在哪儿挥手。
“断电,让他下来。”
刘副厂长连忙吩咐。
“哦!”
“哦哦哦哦哦!修好了,能干活了,这个月的奖金保住咯。”
“好了,这下不用去看那个吊毛技术员的脸色了。”
厂里的工人和管理层,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所有人当中,只有牛厂长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哼,让个小毛孩子给修好了,你们这些人,还有脸叫唤,都给我去干活。”
牛厂长大手一挥,恶狠狠的看了李建一眼,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
从机器上下来的李建,看到牛厂长这个样子,
“有些诧异的问道,机器修好了,牛厂长不是应该高兴么?”
“他!这机器是在他来之前订购的,他来了之后说要坚持艰苦朴素的作风,要充分利用好每一分力量,这套旧设备要用到彻底不能再用才淘汰,非要取消订购,被厂里职工请愿才勉强答应,你说他能希望我们修好机器?”
刘副厂长抓住李建的手,根本顾不得自己手上和李建手上都是黑色的机油,重重的摇了两下。
李建明白过来,牛厂长就是典型的守旧派,也就是那种在心里狂妄的自觉老子天下第一,我们国家天下第一,是堂堂天朝上邦,所有四方蛮夷都应该过来朝拜的那种人,而一百多年前,就是这种人,让四方蛮夷给打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差点连国家都丢了。
先进的,我们一定要吸收,有句话说的很好,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已经落后的,我们一定要加快速度追赶上去,若是再度沦落到满大街都是外国品牌的汽车,手里拿着的相机都是东洋岛国的产品,甚至连手机,国产货都沦落为次等品的代名词。
身为一个国人,心中多痛啊。
强国,必先强科技,强工业,强基础,这台热磨洗浆一体机严格意义上并不是进口货,而是国内仿制的英国产品,连这都抵制,牛厂长的脑子真的学政治给学坏掉了。
“老李,你儿子怎么称呼,真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能不能跟刘大爷我说说,你是怎么把机器弄好的?”
刘副厂长在李建抽回手之后,又握上了李红军的手,似乎这个时候手里不抓住点什么不能表达他心里的激动,李红军立即把眼睛看向李建,那意思你赶紧说。
第七章梦想
“林晓丹,一起吃个饭吧,北门新开了一家砂锅居不错。”
董建在中午放学铃声响起之后,趁着同学们一窝蜂的跑出去,一屁股坐在了林晓丹的身后,也就是原本李建坐着的位子。
班级里面最近到处都是李建的传说,有说李建家里造纸厂生意红火,让他退学回去帮忙的,有说李建学习成绩优秀,早就被华清燕京大学给提前录取的,更有消息说的言之凿凿,李建已经占了学校的保送名额。
一时间李建的风头在整个高三年级一时无两,让原本无时不刻想成为别人眼中焦点的董建恨的牙根直痒痒。
笑话,董建还没有保送,李建凭什么?
李建家里不过是个手工作坊一样的造纸厂,董建的爸爸可是货真价实的自行车厂厂长,一个月光上交国家的税都比李建家里十年的毛收入高。
学校今年有三个报送名额,据董建私下里了解,早就已经确定好了人选,年纪第一名林晓丹是一个,教育局秦局长的侄子占了一个,市委李副书记的儿子也占了一个,连他董建都占不到的名额,李建能轮得到,笑话。
董建喜欢林晓丹,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连他的班长都是在林晓丹当选学习委员之后,私下里活动,让李老师找了个理由扯掉原本的班长得到的。
为的就是可以合理的利用工作关系,跟林晓丹亲近亲近。
可是林晓丹一直油盐不进,根本不给董建半点机会,让他三年来,一点没有进展。
林晓丹家境贫寒,李建要请她吃饭不是一次两次,都被她用从来不在外面吃饭给拒绝了,可是前几天,李建用董建的钱请她吃饭,她不还是去了,差点把董建的肺给气炸。
所以,他今天一屁股坐在林晓丹面前,就是要请林晓丹去吃饭。
“哦,班长,不好意思,我不能在外面吃饭,我妈妈会不放心的。”
林晓丹只是转了一下头,立即又转回来,收拾好中午回家需要看的书,准备离开教室。
“林晓丹,为什么李建叫你去你就去了?”
董建不死心,抢先一步在挡在了教室的门口,不死心的盯住了林晓丹。
“李建叫我去我妈妈放心,他是病人,你不是。”
林晓丹一错身,从董建留下的不大一块缝隙之中钻了出去,留下董建楞在当场。
“赵冰,田波,跟我去吃饭,等那个傻bi李建来上学,得想个办法给他点好看,让他知道林晓丹不是他能招惹的。”
“走,班长。”赵冰听到招呼,立即凑了过来。
而田波则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都离开之后才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
“李建家里不是开了个造纸作坊么?班长,你可以这样……”
田波说完,董建的脸立即由阴转晴,鼻孔哼了一声,
“那好,我现在就去给我爹打电话,不信玩不死他,以前看他有病挺可怜的没搭理他,竟然敢跟我看中的女人聊骚,这次把他们家都玩惨我就不是董建。”
……
“张叔,这儿小心一点。”
“刘大爷,你抬高一点,右手转一下方向,好,好。”
李建这会儿忙的跟转圈的陀螺一样停不下来,热磨机,喷浆机都拉了回来,这东西可比他们家原本那些破铜烂铁先进太多了。
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同样的原材料,这台热磨机的成浆率比他们家的老机器被李建完善之后还要高百分之四十。
这就是科技进步的力量,虽然一个是三十多年前的产品,一个是二十多年前的机器。
李建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陈旧破烂的机器,不过这不代表他不懂,图书馆芯片里面有我国工业发展的白皮书,其中关于造纸工艺的那部分,这两种热磨机都赫然在列,而且还有图有标注,甚至连如何进行更改能最大化的提高成浆率做出了标示。
而他现在,就是要提前做好改进,直接让这台快要退出历史舞台的热磨机跟制浆机发挥出生命力的第二次热量。
“儿子,两个好消息,想听哪一个?”
李红军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满面红光,他觉得最近几天真的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儿子脑子好了,连生意也好了,先是接了一笔酒厂的纸箱订单,然后又是酒厂生产科长帮忙联系的其他单位,简直有种要忙不过来的感觉。
而且儿子在造纸厂伸了伸手,竟然白赚回来一套设备,甚至连运输费都省了下来,这就是白赚啊。
李红军知道生意为什么能够变好,就因为儿子,儿子似乎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能够顶天立地了,像现在,站在后面看他,就好像看着家里的顶梁柱一样。
“什么好消息,来人订货了?小心忙不过来。”
李建抽空回过头来看了老爸一眼,看到李红军脸上的红晕,心满意足,人活着,最小的目的不就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幸福么。
“咱厂里有生意了,我给你姨发了电报,让你妈回来,不用再去打工了,那么辛苦。”
李红军的眼圈有点热,埋怨自己的无能,赚的不够家里花的,连老婆都需要进城去打工,儿子也没人照顾。
“自行车厂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要订两千个箱子,这跟酒厂那种小箱子可不一样,这都是大家伙,按照现在的利润来看,能赚半个数。”
李红军掩饰不住的兴奋,以前接下来都会赔的订货,现在做下来竟然能赚四千多块,能不兴奋么。
这个一个壮汉干一个月才开三百块钱工资的年代,四千多块,足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了。
这放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自行车厂?”
李建想了想,似乎觉得哪儿有点不对,
“爸,这笔订单先别接了,肯定时间挺紧的,我们先把设备弄好,争取先把新闻纸造出来,这个利润可比包装箱大多了。”
听李建说不接这笔单子,李红军有点舍不得,可还是决定按照儿子说的去做,这才短短三天时间,他的心里已经树立起李建说的绝对没错的念头来。
“那我就去推了,不过就怕推了之后人家以后不找咱了。”
“等等,爸,是他们主动找过来了,说是谁介绍的了没有?自行车厂的厂长是不是姓董?”
李建突然明白自己想什么了,原本身体里的记忆中,有这么一段关于董建的记忆,主要源于李建第一次看到有人开车上学,就是董建,黑色的桑塔纳在这个时候也是了不得的东西了。
“我去打电话问问啊。”
李红军连忙转身跑去打电话,等他回来的时候对着李建伸出了大拇指,心说儿子真牛叉,连这都知道。
“他们要的急是吧,让他们加钱,一个箱子上浮一毛钱,爱干不干,你把尺寸给我,我去调整一下机器。”
知道了对方是谁,李建知道,该赚的钱,那是一分不能少,董建这是主动给自己送钱的,至于质量,那是绝对不能降低的,这可是维系工厂生存的根本啊。
不收下来,多对不起董班长的一片苦心。
“爸,去联系联系林场吧,能多收点木头来就多收点,我估计我们的原材料不一定够了。”
成功调试好机器,李建提醒里红军,这几天做纸箱,已经把他先前准备的木头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再接一批任务,不进木头肯定不行。
“爸,准备一千块钱,你抽空去印刷厂跑跑业务吧,我们的新闻纸,价格肯定比大厂低,但是质量要比他们好,现在就是愁怎么卖出去了。”
说道这里,李建不禁有些无奈,回忆起前世国家的那些企业,无论是汽车,电器,手机,电脑,都是廉价低质的代名词。
是我们国家的产品真的不好么?是我们的国人崇洋媚外么?
我们的产品核心技术都掌握在老外手中,只能充当世界的加工厂,也就是在我们这儿用人把别人的东西组装起来,然后贴上自己的牌子,这些东西,跟进口货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
可是,价格却要比进口货低上一大截,利润更是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
记得以后流行的苹果手机,在国内组装,成本只有八百块,卖价却达到四千多。
而我们的中华酷联,却只能卖人家一半的价格,甚至还不到。
想要强国强家,还是要先找准适应这个社会的路啊。
半导体科技是今后发展的重点,材料科技是更是重中之重。
李建记得,我们国家的汽车用的钢板,质量就比进口汽车的钢板要差,而应用到军工上,一些重要的部件甚至需要整张整张的从国外进口钢板。
而且这些钢板运到了国内,还需要用外国产的机床来进行加工,为什么,我们的机床没办法进行精度这么高的深加工,在航天科技和军工科技上面,一个微米一个纳米的差距,都有可能影响最后的结果。
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啊,如果现在自己有钱,不对,这个年代,光有钱有用么,似乎记得当年可是要反对资本主义的啊。
李建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个世界,在这个年代似乎还是计划经济,不允许开办非公有制的经济体,而现在,现实生活中买卖物品,并不需要什么油票粮票电话票,到底是另外一个世界啊。
“爸,过几年,我们自己造汽车吧?”
畅想了一下未来,李建突然冒出一句,把一直盯着李建看的李红军吓了一条。
笑话,简直就是笑话,现在家里才刚赚了点钱,连电视都是十四寸的爱迪牌,还汽车,等等,这孩子说的不是买汽车,而是造汽车?
李红军伸出手去,在李建的额头上一摸,
“不热啊,怎么就烧的说胡话了呢。”
第八章梦想
“儿子,别念了,上个学也没啥意思,你在家这两天,我可轻松不少,你上学出来,也就是到什么厂里当个技术员,还不如在家赚的多呢。”
李红军也上过学,工农兵大学,如果还留在厂里,那就是跟普通工人干的差不多,一个月多开十几二十块,没什么差别,还不如在家里自己干。
尤其是这两天李建在家,把小作坊工厂理顺的跟大厂子一样,甚至连规章制度跟注意事项都弄了出来,完全跟小作坊联系不上任何关系。
这让李红军更是看到了希望。
“书还是要念的,爸,你放心,你有能力把这个厂搞好,等我下周回来,一定给你带来好消息。”
李建这是第一次主动坚持上学,让李红军的心里觉得一暖,似乎儿子真的长大了,以前让他去上学,虽然都去了,可是脸上总是看得出来不情不愿。
李建说是去上学,其实是想空闲一段时间,仔细思考一下自己未来的路,两天时间用来确认自己穿越,李建当时脑子还是嗡嗡的,根本没有什么长远规划,而清醒过来之后,又着急回家帮父亲改进生产工艺。
休息的这一个星期,基本上都用来应付各种不停的的问题,根本没有时间静下来考虑。
而通过仔细对比,李建终于确认了这个世界跟自己那个世界的不同,这个世界虽然也有苏联,可是美苏对抗比之地球要激烈的多,甚至还在两国的代理国之间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战争。
美国跟苏联,对中国这个沉睡中的狮子,同时都保持着警戒与拉拢。
但是对中国的技术封锁,却依然跟前世一样,只要是国内掌握的,他们大肆向国内出口,而国内望眼欲穿的先进技术,却一丁点也不透露进来。
科技强国,任重道远而自己,实力还是太低微,尤其是在国内当前的条件下,缺少一个强有力支持的声音。
这个世界现在是1985年,可是实际的发展水平跟国内形势,却跟原本的八七年有些相似。
愤怒,爆发。
李建觉得自己就是吹满气的气球,明知道继续吹气的结果就是爆炸,却还是停不下来。
想要从无到有,必须经历资本原始积累,第一桶金,已经利用老爸的造纸厂积累下来,可是这点钱对于自己将要投入的产业来说,杯水车薪。
自己只是个学者,可是发展工业不是光有技术就行的,还需要很好的商业运作,还需要恰到好处的政府公关。
摆在自己面前有好几条路,以个人的精力来讲,能全力走好其中一条就差不多殚精竭虑了,这一条路,一定要选好。
工程塑料?这在十几年后将是材料发展的重点,自己也有这方面的资料,甚至如果现在有钱,就可以建成几十年后才会发展起来的pps、psf、pfa等材料。
可是原材料很难解决,这些都是石油产品的副产物,而当前阶段,石油是由国家控制炼化,私人根本无法插足,而从国有企业购买原材料,李建就想哼哼一声。
国企的做派,他已经受够了,隐约还能记得什么地炼状告垄断国企的纠纷。
单晶硅生产,这无疑是接下来几十年的发展重心,可是现在的李建,根本没有能力,先不说建一个圆晶厂需要多大的投资,关键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来施工啊,
“哎,这该死的脑萎缩。”
李建叹了一口气,靠在公交车的靠背上,闭目养神。
“快到了,俺儿已经在车站等着了,来之前俺给他打过电话,他们家刚装的,交了五千二,别人家都得等,他找邮电局的领导批了个条子,三天就给装上了……”
似睡非睡之间,李建听到了身后一个略微有些得意的声音在炫耀着,似乎装一部电话机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固定电话,那不是早被淘汰的东西了么,谁家没事还装个固话,都是人手一部甚至两步手机,只有办公的单位还在坚持着用固定电话。
“嗯?”
李建随即晃了晃脑袋,自己到底只是个研究人员,谁说注定要被淘汰的东西就不能发展,就不能赚钱,那样的话为什么前世小灵通还大行其道,为什么因特尔明明有了更高级的cpu却迟迟不发布出来,他们就是要保持技术领先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原产品做到利润最大化。
上一世的通讯,似乎也是大有可为,国内的著名企业,冲进世界五百强的华为似乎就是靠做电话程控交换机起家,而那个卖彩电的tcl,似乎真的是卖电话的,这些企业走过的路,已经被历史证明是正确的,自己为什么不捷足先登呢,提前走这样一条路。
关键是,电话机的科技含量小,只要能做普通的电路板跟塑料壳,就能造出电话来。
这个时代的电话还是拨盘式的,需要用手指头伸进那个塑料孔里面,来回拨弄拨号盘才能拨出去,时不时的还会串线,有的单位一部电话都要用锁头锁起来,而李建自己家的厂里的电话,是从村里扯的分机,电话费却要厂里全包。
军绿色或者大黑色的拨盘电话机跟色彩鲜艳的数字按键电话机,想都不用想那个会更受到欢迎。
想了美好的发展前景,李建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一个词,国内通讯业羞于提及的一个词,七国八制。
在上一世的八十年代后期,也就是几年之后,国家通信产业刚开始发展,我国从步进制电话、纵横制向数字制转型的时期,国外在数字交换程控机上先行一步的通信业巨头看到了国内市场的巨大利润,好像见了血的饿狼一样飞奔而来。
而国内根本没有能够生产交换机的企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额利润被列强瓜分,其中日本的富士通和nec、美国的朗讯、加拿大的北电、瑞典的爱立信、德国的西门子、比利时的btm和法国的阿尔卡特七个国家八个企业用八种制式占领了。
这是当时国内通信行业的痛。
不过自己既然已经来了,而距离步进制到数字式程控技术转换还有一段缓冲期,等到列强们闻到肉味来的时候,恐怕已经发现所有的美食,都被李建我占领了吧。
……
“李建,别流口水了,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
林晓丹回头推了一下李建,李老师在讲台上卖力的讲解着数学试卷,而这小子竟然堂而皇之的呼呼大睡,偏偏李老师对此视而不见,这可是连班级前几名都没有的特权啊。
记得一次董建上课睡着了,被李老师拎着耳朵给拽到讲台旁边蹲了半节课,可是现在李建睡的口水都直流,而且又是高考前三个多月的重要事件,李老师偏偏装作没看见。
李老师没看见就算了,林晓丹可不能当做不知道,李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吃的,口水流了一桌子,她就在李建前面坐,把她的衣服后背都弄湿了。
而且湿的地方还很特殊,是她胸衣的后面,这要是走出去,不就给别人看到自己里面穿了什么衣服么,多丢人啊。
“啊,做梦梦见吃排骨,不好意思。”
李建压低了声音,他其实梦见的是当nec跟富士通还有贝尔阿尔卡特等通信业的巨头来到中国,发现这块他们嘴里的肥肉已经被人叼走的感觉,笑的才这么没心没肺。
等到下课,林晓丹转过头来,手里拿着一道数学题,指给李建,
“这道题怎么做?”
“谢谢你。”
李建没有直接回答林晓丹,讲解这样一道题,小菜一碟,他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林晓丹一直对他特别照顾,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男女之情,而是因为,林晓丹看在他生病的情分之上。
林晓丹本身家庭条件很差,却天生的同情弱者,李建无疑就是那个弱者。
“你谢我什么啊,快给我讲讲这道题,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你要给我讲明白了,我谢谢你。”
林晓丹没有想太多,指着卷子上那个红红的叉问道,其实她只要等到下午,就会有老师来给讲解这套卷子,可是学霸,从来不愿意自己有不会的题。
“好,这样。”
李建拿出铅笔,在纸上轻轻的划了几下,写出一个公式,林晓丹立即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剩下的我会了,提醒你下节课别睡觉了,弄的我一身湿乎乎的。”
李建笑了笑,拉住了林晓丹的衣服,
“别光想着学习,我问你,你学这么好,为了什么?”
林晓丹白了李建一眼,觉得这个问题好傻啊,
“你说学习为了啥,为了考大学呗。”
李建没松手,接着问道,
“考了大学为什么?”
“学习啊,当科学家,当医生,当……”
林晓丹说不下去了,十几年,学习已经成了一种惯性,而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人生规划。
旁边竖着耳朵偷偷听的同学们,原本以为能听到什么打情骂俏,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个,顿时也思考起来。
环境很诡异,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比平时上学还安静。
“李建,你问我这个问题,你说说,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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