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第 4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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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柔晶穿上他的衣服,折起长了一掌的衣袖,虽宽松了一点,但仍掩不住那清秀妩媚之姿,转过身来道:“舒服多了!”

    戚长征拉起她的手,道:“来!我带你到两位朋友处去,唉!若非你我均内伤未愈,我死也不会这样去打扰他们,但现在却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

    载着陈令方韩柏等的官船泊在岸旁一个小镇的码头旁,四艘由九江一直护航来此的长江水师战船,分泊在官船前后和对岸处,灯火通明,照得江水像千万条翻腾的金蛇。

    码头方面由附近军营调来的城卫军把守,如此阵仗,除非遇上的是一流高手,否则休想闯过这样的警戒网而不被察觉。

    正舱内摆出盛宴,除了陈令方、韩柏、范良极外,还有方园和守备马雄。

    席间陈令方和韩范三人一唱一和,大谈高句丽风月场中之事,听得方园和马雄对韩范这两个冒牌货仅有的疑心亦去掉,怎想得到是串通了陈令方来骗他们的。

    宴至中巡,酒酣耳热之际,马雄道:“刚才未将接到驻守鄱阳神武水师胡统领的快马传讯……”

    陈今方、韩柏和范良极三人听得心中一动,三对眼睛全集中在马雄身上。

    马雄大感不自然,道:“未将的口齿始终不及方参事流利,都是由方参事来说比较适合。”

    方园干咳一声,推辞道:“这乃军中之事,下官怎及马守备在行,还是守备说出来较好。”

    三人见这两人你推我让,均知道胡节这要求必是不合情理。

    陈今方对付这些小辟儿自有一套,脸色一寒道:“既是守备先提出此事,便由守备你来说。”

    马雄叹了一口气道:“陈公始终是我们自家人,未将也不敢隐瞒,胡统领派了副统领端木正大人亲来此处,希望能将行刺陈公的八个大胆反贼提走审讯,并望能和擒贼的好汉见上一面,以表达胡统领对他的赞赏。”

    陈令方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接着老脸一寒,怒道:“端木正又不是不认识我陈令方,为何不亲来和老夫说?”

    马雄结结巴巴道:“未将说出来陈公切勿见怪,端木大人说陈公你还未正式上任,仍是平民身份,这船负责的人应是未将,所以……”

    他虽没有说出下半截话来,但各人都知端木正以大压小,硬迫马雄交人出来,这一着也不可谓不利害。

    陈令方忽地摇头失笑道:“要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守备大人随便拿去吧,至于擒贼的英雄侠士只是平民身份,大家还是不见为妙。”

    马雄喜出望外,口舌立即变回灵利,站起来打个官揖,道:“陈公如此体谅,真是云开月明,就麻烦陈公通知守在底舱的贵属们,以兔端木大人来提人时生出误会。”

    陈令方道:“端木正来时,我的人自会撤走,不用担心。”

    马雄连声称谢,和方园欢天喜地离去了。

    这两人才走,韩柏和范良极一齐捧腹大笑,陈今方也忍不住莞尔,真心地分享两人的欢乐。

    柔柔款步进入厅内,见三人如此兴高采烈,微笑道:“事情才刚开始,大哥和公子便像打了场大胜仗,真教人担心你们沉不住气,给人识穿了身分呢。”

    陈令方表现出惜花的风度,站起为柔柔拉开椅子入座,笑道:“有专使和侍卫长在这里,不知如何连老夫这胆小的人也再不害怕,还觉得能大玩一场,实乃平生快事。”

    范良极收了笑声,向柔柔问道:“秘密行动进行得如何?”

    柔柔低声道:“陈夫人小鲍子等趁马方两人在此时,已乘车离去,浪大侠亲自随车掩护,现在还未回来。”

    陈令方叹道:“有浪大侠照应,老夫再无后顾之忧,就拚却一把老骨头,和皇……噢!

    不!和朱元璋那小子周旋到底。”

    范良极冷哼一声道:“陈兄你最好还是称那小子作皇上,我和专使都有个经验,就是叫顺了口,很难改得过来。是吗!专使?”

    韩柏狂笑道:“当然记得!你是说云清那婆娘吗?呀!你为何又踢我。”

    范良极绷着脸道:“对不起!我踢你也踢得顺了脚,请专使勿要见怪小人。”

    陈令方一本正经地向揶揄他的范良极道谢道:“侍卫长句句金石良言,朱元璋这小……

    噢!不!皇上这……这,不!皇上最恨别人口舌或文字不敬,说错或写错一个字,也会将人杀头。所以侍卫长这提点非常重要。”

    柔柔一呆道:“皇上真是这么横蛮吗?”

    陈令方正容道:“倘真的说错话给他杀了头也没得说,但有人写了‘光天之下、天生圣人,为世作则’的贺词赞他,他却说‘生’者僧也,不是骂我当过和尚吗?‘光’则秃也,说我乃秃子;‘则’字音似贼,又是贼字的一半,定是暗讽我作过贼,于是下令把那拍马屁的人杀了,这才冤枉。”

    三人听得全呆了起来,至此才明白伴君如伴虎之语诚然不假。

    急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范良极向陈令方笑道:“你的旧相好端木正来了。”

    话犹未已,一名身穿武将军服,腰配长剑,身裁矮肥,脸如满月,细长的眼精光闪闪的军官气冲冲冲门而入,后面追着气急败坏的马雄。那方园影踪不见,看来是蓄意置身事外了。

    陈今方哈哈一笑,长身而起,道:“端木大人你好!京师一会,至今足有四年,大人风采尤胜当年,可知官运亨通,老夫也代你高兴。”

    端木正直冲至陈令方面前,凌厉的眼神注在陈今方脸上,怒道:“陈兄你究竟耍甚么手段,将八名逆贼藏到那里去了。”

    陈令方脸色一变,大发雷霆道:“什么?你们竟将人丢了,这事你如何向皇上交待?”

    端木正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回头望向马雄。

    马雄恭惶地道:“陈公!事情是这样的,当……”

    范良极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道:“马守备!这不知规矩乱闯进来的大官儿究竟是什么人?”

    马雄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陈令方悠然坐下,特别尊敬地道:“侍卫长大人,这是水师统领胡节大人的副帅端木正大人。”

    韩柏鼻孔喷出一声闷哼,冷然道:“本专使今次前来上国,代表的是敝国正德王,等若我王亲临,岂能受如此侮辱。”

    范良极接口道:“如此不懂礼法之人,若非天生狂妄,就是蓄意侮辱我们,而我们乃大明天子亲邀来此,送上能延年益寿的万年人参,这端什么木大人如此狂妄行为,分明也不将他们皇上放在眼里,让我们到京后告他一状。”

    韩柏忍着笑寒着脸道:“还到京去干什么?这人如此带剑闯来,摆明在恐吓我们,陈老和马守备你两人作个见证,这大胆之徒定是不想贵朝天子能益寿延年,故蓄意要把我们吓走。”

    柔柔苦忍着笑,垂下头去,心中明白这老少两人刚知道了朱元璋最恨人对他不敬,故在此点上大造文章,愈说愈严重,但句句都说中端木正的要害。

    端木正虽是怒火中烧,但两人这一唱一和,却如一盆盆的冰水,浇在他的头上,他为官多年,怎不知朱元璋的脾性,若让这两人在朱元璋前如此搬弄是非,即管胡惟庸也保他不住,而更大可能是胡惟庸会落井下石,以免朱元璋疑心他护下作反。

    包严重的是若此二人立即折返高句丽,朱元璋吃不到他心爱的延年参,不但自己小命不保,还会株连九族,想到这里,提不提得到那八个小表,已变成微不足道的一回事了。

    自己怎么如此不小心,犯这弥天大错。

    端木正汗流浃背,威势全消,一揖到地道:“小人妄撞,请专使大人和侍卫长大人切莫见怪,小人知罪知罪,请两位大人息怒。”

    马雄连忙也陪着说尽好话。

    韩柏冷冷道:“立即给我滚出去,若再给我见到你的圆脸,本专使立即返国。”

    端木正抹了一把冷汗,惊魂未定下糊里糊涂由马雄陪着走了出去,这时想的却是如何向胡节交待。

    两人走后,四人相大笑。

    陈令方道:“胡节这人心胸极窄,睚毗必报,我们这样耍了他一招,定然心中不忿,我看他绝不肯就此罢休。”

    范良极嘿然道:“管他明来还是暗来,有我朴侍卫长在,包他们来一个捉一个,来一对捉一双,陈老你放心。”

    范良极还是笫一次对陈令方如此客气尊重,后者受宠若惊,连忙亲自为范良极把盏,晚宴便在如此热闹欢笑的气氛里进行着。

    第09卷翠袖凝芳第六章双修府

    第09卷翠袖凝芳第六章双修府

    烈震北跃落艇尾。

    比倩莲搂着不醒人事的风行烈道:“震北先生!”

    烈震北打出手势着她莫要说话,待风帆远离敌船后,他却浑身剧震起来。全凭红枪支撑着身体,才不致跌倒,迅速探手怀内,掏出一个古瓷瓶,拔开瓶塞,将瓶内的红丹倒了两粒进口里,凝神运气。

    风帆在黑夜里迅速滑行。

    湖风吹来,拂起三人的衣服,也吹干了烈震北的泪迹。

    烈震北再一阵剧震,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比倩莲像见怪不怪,道:“先生没事了!”

    烈震北道:“好险!这些人真不好应付。”望向谷情莲怀中的风行烈,道:“小莲你爱上他了吗?”

    比倩莲娇羞地垂下头去,不依道:“先生取笑小莲。”

    烈震北坐了下来,顺手放下丈二红枪,望往前方,道,“快到蝶柳河了,先放下你的心肝宝贝。把帆卸下来,我负责摇橹。”

    比倩莲担心地道:“他没事吧!”

    烈震北文秀苍白的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好一会才淡淡道:“他睡醒这一觉后,庞斑加于他身上的噩梦将会变成完全过去的陈迹并永远消失。”

    比倩莲一声欢呼,将风行烈搬到船篷下的软毡上躺好,兴高烈卸下风帆,又抢着摇橹催舟。

    烈震北点起风灯,挂在船桅处,移到船头,负手卓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难解的问题。

    比倩莲知道风行烈完全痊愈了,打心底涌出阵阵狂喜,一时间没有留意到烈震北的情形。

    小艇向着岸旁高逾人身一望无际的芦苇驶进去,在迷茫的月色下,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

    穿过芦苇,一条河道现在眼前,前行了十多丈,河道又分叉开来。

    比倩莲把船摇上左边较窄的河道,两旁满布垂柳,小艇经过时,弯下的柳枝扫在船上,发出“嗦嗦”晌声。

    愈往内进。河道愈纵横交错,若非识路之人,保证会迷失在这支河繁多的蝶柳河区之内。

    烈震北轻轻一叹。

    比倩莲终于发觉烈震北的异样,讶道:“震北先生连庞斑的魔法也可以解除,理应高兴才对,为何还满腹心事似的?”

    烈震北默然半晌,缓缓道:“我们是合三人之力,才破得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何高兴之有哉?”

    比倩莲愕然道:“三个人?”

    烈震北道:“我第一眼看到风行烈时,便看出他体内蕴藏着若海兄的真气,在他体内循环不休,强行接通他的奇经八脉,催动他本身的真元,否则他休想运起半分内力。”

    比倩莲道:“那另一人又是谁?”

    烈震北在船头处坐了下来,脸向着谷倩莲道:“我并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那人必是佛道中有大德行的高人。将一股有奇异玄妙灵力的‘生气’,注进了风世侄的心脉内,就凭这股灵力,使他躲过了灭鼎生的奇祸,也使庞斑差了一线,不能得竟全功。”

    比倩莲道:“种魔大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烈震北摇头道:“现在我没有心情谈这问题?”

    比倩莲沉吟片晌,总忍不住问道:“行烈他真的全好了吗?”

    烈震北微笑道:“你不是一向都很信任我的说话和能力吗?可见你真的非常关心风世侄。”顿了顿傲然道:“我故意迫风世侄和强敌动手,就是要将若海兄输进他体内的真气与他自己的真气合而为一,增强他的功力,然后待种魔大法那邪异的死气出现时,引发那门高人的生气使两种气生死交融,变成另一种东西,由那刻开始,风行烈便因祸得福,变成同时拥有乃师厉若海、魔师庞斑和那不知名高人三种不同的真气,这种奇遇盖世难逢,至于将来他有何成就,便非我所能知了。”

    比倩莲望往前方,喜叫道:“到水谷了!”

    ※※※水柔晶一声惊呼,滚倒地上。

    戚长征回转头来,扶着她坐起,关切问道:“有没有跌伤了?”

    水柔晶摇头道:“没有!但我实在走不动了。”

    戚长征也是身疲力乏,兼之伤口都爆裂了开来,痛楚不堪,幸好本应最是严重的内伤反痊愈了大半,索性坐了下来,伸出大手,拿起水柔晶的长腿,搭在自己腿上,道:“来!让我以三昧真火给你揉揉看。”

    水柔晶奇道:“什么是三昧真火?”

    戚长征在她丰满圆润的大腿搓揉着,当然避了她伤口的部分,应道:“我也不知道,只知传说中的仙人,都懂这鬼玩意儿。”

    水柔晶给他灼热的手揉得既舒服又酥软,忍不住闭上美目呻吟起来。

    戚长征听得心旌摇荡,停下了手。

    水柔晶睁开眼睛,嗔道:“不要停下来好吗!敝舒服的,看来你的手真能发出点火来。”

    戚长征脸也红了,不过却并非害羞,叹道:“我究竟是否好色之徒?怎么听到你的呻吟声,脑中只想着不应该想的脏东西。”

    水柔晶欢喜地道:“那只因你欢喜我吧!可惜现在不是适当的时候,否则你可要了我的身体。”

    戚长征愕然道:“我忘记了你并非中原女士,我们这里的女人,明明想把身体交给人,亦要作模作样一番,即管青楼待价而沽的姑娘也不例外,那有你这么直接痛快。”说罢拿起她另一条玉腿,再接再厉搓揉起来。

    水柔晶这次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呻吟,无限深情地看着他那对使她身软心动的大手,轻笑道:“你不要以为我是蒙古人,其实我是女真族的人,在部落里,足龄的男女会在节日时围着火堆跳舞,若喜欢对方,便作出表示。然后携手到山野欢好,除非是有了孩子,也没有嫁娶责任的问题,若有机会,我定要带你去看看。”

    戚长征心中奇怪,为何蒙古人的复国行动里,会有女真族的人在内,极可能是蒙古人自中原败走后,元气大伤,不得不往外族求取人才,所以方夜羽今次若败了,蒙古人将永无重振雄风的机会。

    水柔晶伸手按着他宽厚的肩头,凑过香唇,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道:“你有多少个女人?”

    戚长征一呆道:“什么?”

    水柔晶解释道:“在我们那里,每个人的财富都以女人和牛羊马匹的数目来计算,一个年青健康的女人,可以换很多匹马,你人这么好,对女人温柔细心,武功高强,又不怕死,定有很多女人自愿成为你的私产。”

    戚长征听得自己有这么多优点。禁不住飘飘然起来,心中闪过韩慧芷的倩影,却是一阵默然,摇头道:“我还未有女人!”

    水柔晶不能置信地瞪大美目,道:“这怎么可能,你……你碰过女人的身体没有?”

    戚长征想起十五岁时便和梁秋末两人扮作成年人闯进青楼,被人拦阻时恼羞成怒,打得守门的几名大汉东倒西跌的情景,事后还要劳动怒蚊帮的人出来摆平这事,微笑道:“不要这么小看我,少时我就爱偎红倚翠,青楼的姑娘都不知多么欢迎我,在江湖上混时,逢场作兴亦多不胜数,只不过这两三年来才收心养性吧了。”

    水柔晶柔声道:“你现在既没有女人,便要了我吧!”

    戚长征心中升起一股火热,正要答应,远方随风送来微弱的犬吠之声,忙拉着水柔晶站起来道:“快走!”

    两人又再仓忙逃命。

    戚长征心中暗叹:“假设不是两人均受了伤,要甩掉这些猎犬真是轻而易举,只要不时跃上树顶,由一棵树跃往另一棵树,保证那些讨厌的恶犬无法找到他们。”

    两人手牵着手,在黑暗的林野互相扶持,往戚长征心中的目的地进发。

    他的记亿力非常好,走过一次的路都给记在脑内,到了这里,他已认得左方远处是十多天前,他因大雨误闯封寒和干虹青避世小山谷前曾停留了两天的小村落。

    犬吠声大了点,还隐有马嘶的声音,敌人非常老练。借马匹减省体力的消耗,而他们却要和畜牲比拚耐力,故被敌方追上时,他们两人可能连站直身体也有困难,更遑论动手拚命了。

    当日他由村落到达封干两人的小比,那时他是处于最佳的体能状态下,也要用上两三个时辰,现在人伤力疲。可能天亮了也到不了那里,而敌人追上来当不出半个时辰的事,心中不由一阵气馁绝望。

    自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但他怎可让水柔晶落到他们手里。

    想到这里,在一座密林前停了下来。

    水柔晶正全力飞奔,收势不住,往他撞去。

    他转身将水柔晶拥个正着。

    水柔晶被他贴体一抱,全身发软,暗嗔这人在逃命当儿,竟还有兴趣来这一套,戚长征已凑在她耳边道:“你的隐味粉还有没有?”

    水柔晶摇头道:“全洒到你身上了!”

    戚长征道:“你既是追踪的专家,自然知道方法如何避过猎犬的鼻子,快想想办法?”

    水柔晶自被由蚩敌发现暗中帮助风行烈后,一直心绪凌乱,思考能力及不上平时约五成,这刻给戚长征搂在怀里,忽地平静下来,脑筋回复平时的灵活,想了一阵道:“我们现在往前走出数十步,到了密林内,再倒退着沿脚印走回来,到时我自有办法。”

    戚长征见她说得那么有信心,忙拉着她往前走去,到了密林内,依言倒退着轻轻走回来,比走去时花多了三倍的时间。

    这时连人声和蹄声也隐可听到,敌人又接近了很多。

    而且声音来自后方不同的角度,显示敌人掌握了他们的踪迹,正集中所有人手追来。

    回到原处后,水柔晶指着右方远处一堆乱石和在石隙间长出来茂密的杂树丛道:“我们要脚不沾地跃到那堆石丛去。”

    戚长征看了看环境,道:“这个容易,来!”拉着她先跃上身旁一棵树的横枝上。

    水柔晶妄用劲力,被震伤了的内脏一阵剧痛,若非戚长征拉了她一把,定会掉回地上去。

    戚长征皱起眉颇,只要他们再跃到位于石丛和这里间的另一棵树上,便可轻易落在石丛处,但他或可勉强办到,水柔晶则绝无可能,这平时轻易也可以跳过的距离,现在却变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水柔晶柔声道:“戚长征!”

    戚长征望向水柔晶,只见她眼中闪过难以形容的哀痛,正沉思其故时,水柔晶道:“可以吻我吗?”

    戚长征心中奇怪,何在这个时刻她竟要求一吻,蓦有所觉,一手抓着她的右手,里面藏着的正是那把小匕首,怒道:“你想干什么?”

    水柔晶凄然道:“没有了我负累你,你定可逃到你的朋友处。”

    戚长征取饼她手里危险的匕首,忽地心中一动,割下了一条缠在树身的长藤,然后向水柔晶严肃地道:“不准你再有任何轻生之念,假设你死了,我便回头找上敌人,直至战死才有罢休,你明白了吗?”

    水柔晶柔顺点头。

    戚长征将长藤缚在水柔晶修长的变腰处,试了试长藤的韧力,满意地道:“我将你凌空往那棵树抛过去,你什么也不要做便成了。”

    这时追兵又近了许多。

    戚长征不敢迟疑,深吸了几口气,积聚残馀的功力,抱起水柔晶,用力挪出。

    水柔晶轻软的身体呼一声往三丈外那棵大树飞去。到了一半时,藤索力道已尽,戚长征却借着那股力道,后发先至,横掠过去。

    当水柔晶要掉往地上时。戚长征已越过了她,一收老藤,扯得水柔晶再腾空而起,先后无惊无险地落在那树上。

    戚长征一阵量眩,知道是真元损耗过度的现象。

    水柔晶惊呼道:“他们来了。”

    戚长征强提精神,和水柔晶跃落石丛处。

    水柔晶拉着他躲进其中一团茂密的树丛内,折断了一些树枝,又把十多块弃揉碎,然后道:“我刚才便嗅到这里长的是香汁树,这些技弃内藏着丰富的液汁,会发出淡淡的香气,但狗儿都很怕这种味道,一嗅到便会避开去的。”

    戚长征早嗅到断枝碎叶发出的气味,欢喜得在她脸蛋香了一口,道:“你真不愧逃走的专家。”

    水美晶得他赞赏。不胜欣喜地蜷入了他里,两手搂紧他的腰道:“我累死了!”

    戚长征道:“睡吧!睡醒时一切也会不同了。”

    火把的光影在远方出现,追兵迅速接近。

    戚长征心中冷笑,当敌人追到密林时,定因没了脚印和气味,以为他们爬上了树上去,甚至由树项上逃逸,到发现有问题时。他们起码已回复了大半功力,逃起来也容易点了。

    想到这里,抛开一切心事,调神养息,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第09卷翠袖凝芳第七章奉旨行事

    第09卷翠袖凝芳第七章奉旨行事

    淡淡的月色下,秦梦瑶来到戚长征和由蚩敌动过手的那荒弃了的小村内。

    看到路心可容人藏身新掘出来的地洞,地上高手运劲移动时留下的足印和擦痕,心中叫糟,戚长征分明在这里给人包围起来群攻,何能幸免?

    这年青爽朗,又聪明俊颖的好男儿,在她芳心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对她来说,这世界或有好人和坏人的分别,却没有门派或帮会之分。

    她平静的心忽有所觉,追着足印,往村后的山坡走上去,再走过一个小山丘,滚滚长河,在丘下:隆响着。

    不由暗赞戚长征智勇双全,在这样的情况下仍能借河水遁走。

    她细察足印,心中讶异,为何戚长征的印痕如此之深,即管受了重伤也不应如此,定是负着重物。

    难道不是一个人?

    离开了方夜羽后,她知道援救戚长征乃刻不容缓的事,可是方夜羽发动了庞大的人力,监视着她的动静,为了撇下跟踪她的人,使她费了一些时间,方能脱身,到现在才跟据蛛丝马迹,追到这里来。

    若她估计不错,那晚四密尊者欲拦她而不果,对她的敌意将会加深。自己和方夜羽谈判破裂后,四密再没有任何顾忌,定会不惜一切毁去她这代表了中土武林两大圣地的传人,甚至红日法王也会随时来向她挑战。

    而戚长征在这样的形势下,将会变成双方争逐的目标。

    她要救戚长征。

    而敌人却要杀死他。

    要对付她的人,将会以戚长征作诱饵,引她上钓。

    秦梦瑶心中暗叹,展开绝世身法,沿河急飞,但无论她如何匆忙,仍是显出那恬静无争的神气。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层层而下,一个接着一个瀑布的河段处。

    她停了下来。

    微弱的月色下,草业里有对亮晶晶的大眼瞪着她。

    她功聚双目,立时看到车丛内有头鼻子特大,似猫又似松鼠的可爱动物。

    秦梦瑶长年潜修,极爱看书,且看得既且博,立时记起曾在一篇行脚僧的游记里,看过这种珍稀动物的画像,记起这是产于青海的一种嗅觉特别敏锐的灵敏小狸,非常懂性,当地的猎人若得到一头,必会视之珍如珠宝,加以豢养,打起猎来比任何聪明的猎犬更优胜,不禁奇怪为何会有一头来到这千里外的中原里。

    秦梦瑶跪了下来,柔声道:“小狸儿!为何你会在这里呢?你有主人吗?”

    小灵狸倏地窜出,到了她身前五步许处,又回头往河那边奔过去,到了河旁停了下来,向着对岸呜呜鸣叫,令闻者心酸。

    秦梦瑶掠了过去,一手将小狸抄进怀里,另一手温柔地抚上它的背脊,两脚用力,凌空而起,衣袂乱飞如仙人下凡,轻轻落在对岸的草坡上。

    小灵狸一声低响叫,窜到地上,鼻子凑在地上,四脚迅速爬行,直走出了十多丈外,又同过头来看她。

    秦梦瑶平静的道心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这小狸和戚长征有着微妙的关连,心中一动,追着小灵狸去了。

    ※※※舱厅内文是另一番情景。

    陈令方忽地棋兴大发,凑巧范良极也好此道,又存心在棋盘上折当仁不让,岂知对奕起来竟棋逢敌手,杀得难解难分,、了午夜,一盘棋仍未下完。

    柔柔和韩柏陪在一旁。

    柔柔看得聚精淮神,韩柏已熬不下去,借个借口走了出来,走往上舱,一兴起。顺步往最高一层的平台走上去,那是唯一没有守卫的地方,经过上舱时,心想不知朝霞睡了没有?

    浪翻云也去了几个时辰了。

    想着想着,来到上舱顶驾驶舱外的望台处。

    一个优美如仙的背影映入眼。

    韩柏叫声我的妈呀,差点便想掉头而走,原来竟是朝霞独自一人,凭远眺,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朝霞听到步声,回过头来,见是韩柏,吓了一跳,忙裣衽施礼,俏脸泛起红霞。

    韩柏不好意思逃走,事实上他一直在逃避着对范良极那荒谬的承诺,岂知鬼使神差地,眼前竟有这么千载难逢“勾引”这美女的机会。

    朝霞低着头,要走回船舱去。

    韩柏早见到她俏脸上隐有泪痕,知道她刚刚哭过,想起陈令方真曾想过把她当礼物般送给人,心中一热,拦着她道:“如夫人到那里去?”

    朝霞虽被他无礼之极地伸手拦着去路,但心中的怒,最多只占了三分,其它则是五分心乱、两分怨怼。

    怨他为何明知自己是人家小妾,还要不让他走呢?

    韩柏见她垂头不答,羞得连耳根也红了,那种动人的少妇神态,真的使他眼前一亮,有种想拥她入怀里的冲动。

    若柔柔的诱人是主动的。

    朝霞的诱人则是被动的。

    需要你的怜和爱。

    自范良极擒着他去偷窥朝霞开始,直到此刻他才是第一次起了想占有这可怜美女的念头。

    善良的他实不想朝霞再受到陈令力的伤害。

    因为陈令方根本对朝霞只有欲,而无爱。

    否则朝霞为何会哭。

    韩柏低叹道:“如夫人你哭了!不过,我也试过哭,也试过被关到监狱里遭奸人打,你说我怎能不哭?”

    朝霞像听不到他说话般。以蚊蚋般的轻嗡声道:“请让我回去吧,以免骚扰了专使你的清静。”

    韩柏抬起拦路的手,搔头道:“哈!差点忘了我专使的身分,还以为你在和别人说话。”

    朝霞见他抬起了手,本应乘机逃下木梯去,但偏偏一对腿儿却硬是边不开那第一步。

    她嗔怪道:“专使!”

    韩柏微微一笑道:“为何如夫人这么欢喜唤我作专使,是否我真的扮得很像,所以像专使更多于像韩柏?”

    朝霞脸更红了,此时细碎的足音在阶梯下响起。

    韩柏愕然,这么晚。谁还会到这里来?

    朝霞脸色一变,不理韩柏拦着半个入口,急步往下跑去。

    韩柏在朝霞香肩要撞上他胸膛时,让开了路。

    左诗的声音由下面传上来道:“霞夫人!”

    朝霞没有应她,似逃出生天地匆匆下去了。

    韩柏心叫糟糕,朝霞如此不懂造作,兼又霞烧双颊,明眼人一看便会知她曾被自己“调戏”。

    好半晌,才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左诗走上望台,冷冷看了韩柏一眼,寒着脸,迳自到了围栏处,望往岸旁那一方。

    码头上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韩柏硬着头皮,来到左诗身旁,道:“左姑娘睡不着吗?”

    左诗由下枪搬往上舱的贵宾房后,睡了一会,醒来后记挂着浪翻云,到他房中一看,见仍未回来,一时心焦气闷,便上望台透透气,顺便等浪翻云,岂知遇上这一场好戏,她对陈令方这“酒友”颇有好感,很自然站在他那一方,不满韩柏“不道德”的行为;可是另一方面又感到韩柏那令人难以拒绝的真诚,女性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眼前此人容或恋花爱色,但绝非奸淫无之徒,这想法使她的心有点乱。

    韩柏见她不瞅不睬,十分没趣。兼之心中有鬼,顺口将朝霞刚才对他说的话搬出来应忖道:“如此韩某不敢打扰左姑娘的清静了。”

    左诗冷然道:“不要走!”

    韩柏吓了一跳,难道白己一时错手下,连浪翻云的女人也勾了来,此事万万不成,因为浪翻云是他最敬爱的大英雄和大侠士。

    左诗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做,韩兄怎对得住陈老。”

    韩柏天不怕地不怕,但试过牢狱之灾后,最怕是给人冤枉,尤某像左诗这等美女,差点冲口而出,把整件事交待出来。但想起左诗若知道自己和范良极深夜去偷窥朝霞,可能更鄙祝自己,所以虽话到舌尖,也硬是吐不出来,憋得脸也红了。

    左诗看了他一眼,又别回脸去,淡淡道:“你是否想说陈老对朝霞夫人不好,所以你这样做不算不对,唉!你们男人做坏事时,谁不懂找漂亮的借口,何况你已有了美若天仙的柔柔姑娘,仍不心满意足吗?”

    韩柏愕然道:“你怎知道陈令方对她不好?”

    左诗心中叹了一口气,暗忖我怎会不知道,朝霞在陈令方脸前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的可怜模样,怎得过旁人雪亮的眼睛。

    何况她也是受害者,直至遇上浪翻云,她才省悟自己对过世了的丈夫,实是有情无爱。

    她缓缓转身,瞪着韩柏道:“你认识陈老在先,终是朋友,你听过朋友妻不可窥吗?”

    韩柏急道:“不是这样的,是……”

    左诗心想这人做了坏事,为何还像满肚冤屈的样子,更感气愤,怒道:“为何吞吞吐吐?”

    韩柏灵机一触,道:“左姑娘!你肯否听我说一个故事?”

    左诗其实对这总带着三分天真,三分憨气的青年颇有好感,否则早拂袖而去,不会说这么多话。闻言心中一软道:“你说吧!”

    韩柏搔了一会头,才细说从头,但却隐去了姓名,只以小子称自己,老鬼送给范良极,夫人则指朝霞,说出了整件事。

    当她听到那“老爷”要把自己的“夫人”礼物般送给别人时,不由“呵”一声叫了出来,对这“老爷”的良好印像大打折扣。

    说完后,韩柏像待判的囚犯般站在左诗脸前,等候判决。

    左诗听得目定口呆,事情虽荒诞离奇,但若发生在连高句丽使节团也敢假扮的韩范两人身上,又却应见怪不怪。

    左诗横了他一眼,幽幽一叹道:“你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我,是否要我帮你。”

    韩柏点头道:“是的!”

    左诗大怒道:“无论你们背后的理由如何充分,但诱人之妻始终是不道德的事,怎能厚颜要我参与你们荒谬的勾当,你们的事。最多我不管而已!”

    韩柏摇手急道:“左姑娘误会了,我不是想你助我去勾……嘿……”

    左诗馀怒未消,跺足便走。

    韩柏伸手拦着她道:“左姑娘!”

    左诗色变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韩柏吓得连忙缩手,搔头抓耳道:“我只是想请左姑娘将这件事向浪大侠说出来,看他怎样说,若浪大侠说应该,我便放胆去做;若他说不应该,那我拚着给那老儿杀了,也……

    也……”

    左诗脸容稍云,瞪着他道:“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霞夫人,还是只因对范老的承诺,才要把人家弄到手里?”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弄不清楚,或者每样也有一点。”

    他这样说,反争取到左诗的好感,因为只有这样才合情理,摇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怎可由别人来决定,对你对霞夫人也不公平,好了!我要回房去,不管你的事了。”

    她虽说不管,其实却含有不再怪他的意思,尤其是“对霞夫人也不公平”那一句,其至带了鼓励的成分。

    韩柏一时听得呆了,自答应范良极的要求后,他的内心一直斗争着,一方是礼教道德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他想“拯救”朝霞的善心,现在更加上对这美女真的动了心。

    此刻得到了左诗这局外人似无实有的支持,就若在干旱的沙漠缺水了长时间后,有人递给了他一壶冰凉的清水。

    左诗到了入口前,回头微微一笑道:“霞夫人是欢喜你的,饭桌上我早看到了。”这才盈盈下梯去了。

    韩柏喃喃道:“我没有错,我真的没有错!”

    忽地给人在肩头拍了一下。

    韩柏全身冒汗,自身体注入魔种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到身后也不知道,虽说这时分了神,但也不应该。

    猛地转身,背后立着是脸带微笑的浪翻云。

    韩柏松了一口气道:“大侠回来了,我差点给你吓死。”

    浪翻云笑而不语。

    韩柏偷看了他一眼,像犯了错事的孩子般惶恐问道:“大侠来了多久?”

    浪翻云道:“你说呢?”

    只这一句,韩柏便知浪翻云将他和左诗的说话听了去,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浪翻云来到他身旁,和他一齐凭栏远眺,哑然失笑道:“小弟你比我年青时对女人有办法得多,连诗儿这么硬颈子的人也给你说服了。”

    韩相的呼吸急促起来,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大侠!你教小弟怎么做吧!只要你说出来的,我一定遵从。”

    浪翻云想起陈令方笃信命运里所谓的男女相克,暗想若你把朝霞勾了去,陈令方或者非常感激也说不定,耸肩道:“诗儿说得对,这是你自家的事,须由自己决定,自己去负责那后果。”

    韩柏有这首席顾问在旁,那肯罢休,缠着他道:“大侠啊!求求你作作好心吧!我也感到很为难呢?范老头逼得我很惨!”

    浪翻云想起范良极不住在抬底踢他,知他所言非虚,微笑道:“所谓一般的道德礼教!

    只不过是人为保护自己而作出来的东西,强者从中得利,弱者受尽约束折磨,但没有了又会天下大乱。君不君、臣不臣、夫不夫、妻不妻,你要我怎样教你呢?”

    韩柏失望地道:“那连你也不知道了。”

    浪翻云哈哈一笑,亲切地按着韩柏肩头道:“很好很好,我初时还担心你染了赤尊信的魔性,现在看来你仍是我那晚在荒庙内遇到的大孩子。记着吧!大丈夫立身于世,自应因时制宜。只要行心之所安,便无愧于天地,你明白我的话吗?”

    韩柏感激流涕道:“明白明白!”这世上除了秦梦瑶,他最怕的就是浪翻云也怪责他了。

    浪翻云语重心长道:“男人的心很奇怪,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可以是心甘情愿,因为那是他的选择,无损尊严,但若要眼睁睁看着自已的女人被人抢走,可能会下不了台,你行事时要有点分寸。”

    韩柏吁出一口气,点头道:“我一定不会忘记大侠的嘱吩。”脑中不由幻想着勾引朝霞的快乐与刺激。暗忖浪翻云也未必全对,自己这善良的大孩子,其实血液里可能会有很重的魔性。

    第09卷翠袖凝芳第八章封寒的刀

    第09卷翠袖凝芳第八章封寒的刀

    天色渐明。

    戚长征拉着水柔晶,走进封干两人隐居的小比里。

    比内宁静安逸。

    封寒葛衣粗服,捋起衣袖裤管,正在水田里工作。

    戚长征和水柔晶来到田旁,封寒一个闪身,来到两人身前平静地道:“谁在追你们?”

    戚长征不好意思地道:“是方夜羽的人,我……”

    封寒冷然道:“不要说废话,你们两人内外俱伤,快随我进屋内。”

    这时干虹青听到人声,走出屋外,见到两人衣破血流的可样子,不顾一切奔了过来,将两人迎入屋内。

    封寒掌贴水柔晶背心,输入真气,先为她疗伤。

    干虹青则为戚长征挑开血衣,细心清洗伤口和包扎,看到过他左肩胛上的深长伤口,痛心地道:“你这人!唉!”

    戚长征鼓着气道:“今次不是我去犯人,而是人来犯我。”

    干虹青瞪他一眼,再没有怪责他。

    封寒收起按在水柔晶背心的手,唤道:“虹青!你过来扶着水姑娘。”

    水柔晶讶道:“我不用青姊姊扶我。”

    干虹青走过去扶着她柔声道:“封寒要我扶你,自有他的道理。”

    封寒左手迅速点在水柔晶背后四处大穴上,水柔晶全身一震,身子发软,倒入干虹青内。

    封寒站了起来道:“虹青抱她进房内躺下,顺便为她包扎腿上的伤口,若她不好好休息上十二个时辰,她将会大病一场,能否复原还是未知之数呢。”

    戚长征吓了一跳,想不到水柔晶的情况如此严重,幸好自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封寒走到戚长征后坐了在干虹青的位子里,伸手按在他的背心处,一边默默听着戚长征说着昨晚发生的事。

    良久,封寒收回手掌,微笑道:“恭喜戚兄弟,你的武功已由后天进入先天的境界,如此年纪,有此成就,确是难得,也不劳我医你,只要你打坐一段时间,便可复原。”

    戚长征至此对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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