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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王淡然道:“女大法源自西藏的欢喜密法,百年前以败于传鹰之手的白莲钰最是有名,为开派的宗师,魔宫护法花解语便是这一派系的杰出弟子。当年白莲钰有两个婢女,都学到了她的女术,一为汉人,另一个便是高句丽的女子,两婢分别创立了闽北的女派和高句丽的媚心术,秀色和盈散花不用说都是这两派的后人。”
燕王吁出一口凉气道:“难怪我见到她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色心,原来她是精通女大法的传人。”
表王续道:“不论是单玉如的媚功,又或白莲钰的女术,均为魔门秘法。而韩柏的魔种,却是魔门最巅峰的大法,天性能克制任何魔门秘术,所以找才敢断定只有他才能破去盈散花施在你体内的媚蛊。这也是盈散花不惜一切去杀死韩柏的真正原因。”
燕王铁青脸道:“为何我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运功内视亦找不到丝毫线索?”
表王神色平静地道:“这正是媚蛊最厉害的地方,利用阴阳相吸之理,把与处女元阴结合后细若微尘的蛊虫由你的精气吸入血脉里,遍布全身,无形无影。可是只要蛊虫受到外来的刺激,立会侵蚀体内精血,教你精枯血竭而亡,无药可救。”
燕王剧震道:“韩柏真能治好我吗?”
表王微笑道:“放心吧!只要他的魔气钻入你的经脉里,包可把蛊虫引得全聚集到某一点处,那时你便可用自身的功力把蛊虫尽驱体外了。”
燕王放心了点,道:“父皇是否也给人下了媚蛊呢?”
表王道:“看他的气色,应该没有这问题,唉!你当媚蛊是这么轻易施展吗?养蛊者必须以本身元阴精血喂饲蛊虫,且因施术时须以精气驱蛊,损耗极大,所以施术后绝不能活过百天之数,盈散花匆匆离京,就是不想韩柏看到她死时的可怕模样,秀色的自尽,亦含有殉情之意。”
燕王深吸一口气道:“刚先生提到方夜羽的一石二鸟之计,究竟又是什么一回事呢?”
表王道:“那亦是最合理的推测,陈贵妃既精通混毒之法,自然可在你父皇身上做下神鬼不知的手脚。当大寿祭典时,只要触及某一吻,便会当场倒毙,说不定还可嫁祸于你,你也应可想象到那后果。你自然死也不会承认,于是他们再引发你的毒蛊,说你畏罪服毒身亡,那时天下还是你们朱家的吗?”
燕王自从知道中了蛊毒后,心神大乱,才智及不上平日的二成,一呆道:“那父皇岂非危殆之极?”
表王失笑道:“你不是要杀死他吗?如此岂非正中你的下怀?”
燕王老脸一红道:“小棣知错了!:“鬼王不为太甚,柔声道:”你留在这里吧!
等韩柏回来后,立即为你驱蛊,然后你找机会尽快逃离京师,返回你的领地,立即整军备战,准备和单玉如争天下,只要怒蛟帮肯助你,最终你也能得到天下的。”
燕王平静下来,缓缓道:“先生忍心坐看父皇被人害死吗?”
表王淡淡道:“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逆转,元璋太过残忍好杀,有损天和,寿元至此已尽,你还是担心自己的事吧!”
当秦梦瑶在庄节和无想僧两人左右相陪下,步进会场时,全体起立施礼,以示对两大圣地的尊敬。
秦梦瑶仍是那副虚淡飘逸的娇姿仙态。深遂无尽的眼神到处,无人不涌起奇异的感觉,就像天地停顿了下来,臻达至静至极的境界。
与会者不乏终年三禅修道的高人,立时感应到她深不可测的道心禅境。
秦梦瑶与韩柏的道魔之恋,经接天楼一事后,八派中人无不知晓,虽明白其中有疗伤救命之实,但都怀疑秦梦瑶动了凡心后,是否仍能维持剑心通明的境界。现在见到了秦梦瑶,眼力高明者顿时释去疑心,只有啧啧称奇。而曾和秦梦瑶见过面的,都讶然秦梦瑶比前更具出尘仙姿。
庄节和无想憎先送秦梦瑶入座,才回到自己的席位去。
秦梦瑶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淡淡一笑,双眼一瞥后,缓缓阖了起来,宝相庄严,圣洁若普渡众中的观音大士。
镑派元老和众种子高手,无不心中一震,生出玄之又玄的感觉。因为她只一瞥间,便没有人不感到她深深地望自己。
秦梦瑶虽一言末发,但已摄了与会诸人的心神。
叶素冬想起朱元璋所说“过不了秦梦瑶一关”的话来,才切身体会到朱元璋见秦梦瑶时的感受。
无想憎首先出言,微笑道:“直到此刻见到梦瑶小姐,老衲才明白言斋主为何肯打破两大圣地二百年来的禁例,让小姐下山卫道除魔。”
秦梦瑶争开美眸,淡淡一笑,柔声道:“圣憎夸奖了,情势危急,梦瑶只好滥竽充数。”
叶素冬听她仙乐般的声音,心头一阵冲动,恭敬地道:“梦瑶小姐仙体初愈,立即大发神威,重创蓝玉。看还有谁敢对我大明天下,起不轨之心。”
众人为之动容,这才知道秦梦瑶曾剑伤蓝玉之事。
武当掌门纯阳真子须眉俱白,仙风道骨,这时两眼闪起精芒,往秦梦瑶望过来,祥和地道:“这次我们八派请得仙子法驾来此,是希望能得到仙子的导引,才下决定如何应付眼前乱局。”
不老神仙见人人都把秦梦瑶捧到了天上,心中不悦,冷哼一声道:“形势虽乱,但对我们八派却是有利无害。魔门黑道的自相倾轧,对我大明的长治久安,只会是一件好事。庄兄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一向以来,代表朱元璋意向的西宁派,都是和长白派一鼻孔出气,坚持不插手入魔师宫与怒蛟帮的斗争里,所持的理由,就是怒蛟帮乃朝廷缉拿的反贼。可是若站在江湖同道的立场,那便是域外和中原武林的斗争了。
庄节本来亦只会站在朝廷的方面说话,可是朱元璋亲口向叶素冬说过不干涉他们的取向,刚又被“快婿”韩柏在耳边说了两句,纵使他一向极有主意,这时也有点迷糊起来,不知怎么反应才好。
幸好忘情师太插入道:“不若我们先听梦瑶小姐的意见,才再作决定好吗?”
她背后的美人儿尼姑云素瞪大了美目,好奇地打量秦梦瑶,深透出崇慕的神色。
秦梦瑶淡淡地看了不老神仙一眼,才从容道:“梦瑶今日来此,想提出一个请求,希望各位掌门元老俯允。”
众人大讶,同苍松感激她曾救儿子媳妇一命,出言道:“无论小姐有任何要求,只要向某可以做到,必会遵办。”
这几句话非同小可,代表了书香世家对秦梦瑶的全力支持。
“菩提园”主宝渡大师喧了一声佛号后,肃容道:“梦瑶小姐请先见示!”
秦梦瑶一对秀眸亮起难以形容的彩芒,缓缓扫过众人,若无其事地道:“梦瑶想请各位解散了八派联盟。”
这句话直有石破天惊的震撼力,连禅功德行深厚若无想僧、忘情师太、纯阳真子等亦愕在当场,呆瞧她。
筝声叮咚中,怜秀秀幽幽唱道:“薄雾浓云愁永画,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再一串珠落玉盘的清音,筝声由微转无,馀音却仍绕梁不休。
唯一的听者朱元璋心神俱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震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深深看面筝而坐的美女道:“秀秀歌艺之妙,比之纪惜惜亦亳不逊色。”
听到“纪惜惜”三字,怜秀秀美眸亮了起来,想起了浪翻云,同时又忆起庞斑。
朱元璋则看得龙目睁大,但他想起的却是陈贵妃,暗忖若得眼前美女为妃,纵使失去了陈贵妃,对自己的打击便不会是那么严重。微微一笑道:“若能每天都听到秀秀的歌声,朕还有何求?”
怜秀秀心中一懔,知道浪翻云所料不差,朱元璋果然对自己存野心,正要设法拖延。聂庆童的声音远远在门外传进夹道:“禀告皇上,忠勤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向皇上禀告。”
怜秀秀感激得差点要向这为她解围的忠勤伯赠以香吻。
田桐双日闪过阴鸷之色,沉声道:“秦姑娘是否知道八派联盟乃言静庵斋主倡议下而成立的,旨在匡助皇上,驱逐鞑子。大明建立后,由御旨策封为八大国派,现在秦姑娘一句话,便要我们解散,是否合乎情理,会否违反了令先师意旨。”
他故意不像其它人般称她为梦瑶小姐,自是蓄意贬低她的身分。而他的话亦非常厉害,提出朱元璋和言静庵来压她。
除了有限几人外,其它人都露出同意的神色。试问谁可以接受秦梦瑶这样的要求,那八派岂非变成可任人随意摆布了。
西宁三老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他们已从朱元璋处获悉田桐的真正身分,他这样激烈地反对秦梦瑶的提议,反使他们隐隐觉得秦梦瑶这一奇兵,合某一种微妙的道理。
无想僧眼帘低垂,似对身边的事物不闻不问。但众人都知这举足轻重的人,正深思秦梦瑶的提议。
秦梦瑶则仍是那副飘逸如仙的恬淡样儿,丝毫不因田桐的话动气。
一直没有作声的“古剑叟”冷别情冷冷道:“梦瑶小姐有这样令人难以接受的提议,必然理由充份,冷某愿闻其详。”
不老神仙看了无想僧一眼,贝他半点表示都没有,心中有气,断然道:“无论什么理由,恕本人都难以接受。”
武当派另一元老飞白道长微微一笑道:“不老神仙连梦瑶小姐的理由都末听过,便断然拒绝,飞白亦感到难以接受。”
不老神仙两眼一瞪,凌厉的眼光箭般射向飞白道长。
飞白道长涵养甚佳,仍以微笑回报。
气氛僵持起来。
向苍松虽曾说过支持秦梦瑶任何提议,但却没有想到是要解散八派,而在八派中,本以他的书香世家较弱,故这联盟实令他的地位陡升,所以此刻也犹豫地道:“梦瑶小姐可否解释一下呢?”
尚未有人发言的有出云庵、西宁剑派,少林和菩提园。但发言的若不是表示不会接受,就是抱怀疑观望的态度。所以秦梦瑶的提议,实在并不乐观。
田桐心中奇怪,为何对朱元璋忠心耿耿的西宁派,态度如此古怪呢,眉头一皱道:“无论梦瑶小姐的提议多么有理由,若我们没有皇上首肯,私自解散联盟,那后果不用我说出来,各位也应知道。”
忘情师太平和的声音响起道:“田施主请先弄清楚一件事,联盟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天下万民的福祉,其它都不是要考虑的因素。梦瑶小姐既有这提议,贫尼相信她定然有很好的理由。”
田桐心中暗骂,却很难驳斥忘情师太这义正辞严的论点。
西宁三老则心内一齐叹道:田桐你错在太多话了。
一时众人眼光全回到秦梦瑶身上,静候她的发言。
第23卷寒楼观雪第十一章解散联盟
第23卷寒楼观雪第十一章解散联盟
书斋里,朱元璋细心看过所有物证后,台头望向呆坐桌侧的韩柏,皱眉道:“这些信件是否得来太容易呢?”
韩柏已详细告诉了他得到信件的经过,只隐瞒了白芳华的身分和盈散花对付燕王的重要环节。一耸肩道:“我打开包里看到这些东西时,亦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朱元璋一手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再挨到椅背处,另一手紧抓着那些证物,叹道:“这或者是天助我大明。朕可担保胡惟庸和蓝玉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接着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道:“当然他们绝不会寂寞,还有很多人陪着他们哩!”
韩柏心中一寒,只想快点离去,最好以后都再见不到朱元璋。
秦梦瑶那对澄澈明亮的眸子,平静地看了田桐一眼,然后望往道场外的园林。
自从和韩柏在接天楼内道魔交融后,她的剑心重达通明的境界。
而韩柏则变成了她慧心的一部分,不但不是破绽,反是最强的一环。
眼前虽全是世俗的烦事,却没有半点留在她的心版上。她的心灵便如瀑布下的坚岩,流水虽不住激溅在石上,却是过不留痕,了无任何碍滞。
众人里不论俗道,均被她那种超凡绝俗的仙姿美态吸引着,但却不会起丝毫尘俗不轨之念,反觉得心平气和起来,连田桐这用心不良的人亦涌起这种玄妙的感觉,可见她的精神感染力量是多么强大。
秦梦瑶微微浅笑,收回望往外边的目光,清雅优闲地扫过厅内每一个人,闲逸地道:“梦瑶如此大胆提议,并不是强要说服各位前辈,而是希望各位能深思这个可能性。任何一种制度的创立,均因应其当时的精神和需要而产生。可是世事变幻无常,若只墨守成规,这种制度便反而妨碍了进步,甚至腐化至再不能应付眼前实际的环境。韩府凶案便是最好的例子,为了致力保持八派的团结,你们再无馀力去处理其它的事。为了大局,个人的理想都要在保持联盟这大前提下被抹杀了。梦瑶真希望能有多几个像不舍大师和小半道人这种有勇气的人。请恕梦瑶直言无忌,在江湖人的心中,八派联盟只是摆在朱元璋御书台上的一件精致的工具,根本没有自己的灵魂。”
八派各人均默言无语,秦梦瑶这番话针针见血,教人难以反驳。
云素听得心中一热,想起浪翻云和韩柏,立时体会到秦梦瑶的意思。
当时她便感到这样才配称作英雄人物。而八派的师长们无时无刻不在刻意保持八派问的和气,做起事来缚手缚脚,毫不痛快。
一直没有表态的无想憎,一阵长笑,打破了令人难堪的沈然,欣然道:“梦瑶小姐这番话真是痛快之极,发人深省。老纳再不管其它人怎么想,由今天开始,少林再不是联盟的一份子,以后也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了。”哈哈大笑,一声佛号,飘身而起,刹那间已到了道场之外,条忽不见。
竟是说去就去,潇俐落。
众人呆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之外,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话才好。联盟没有了最强大的少林派,声势自是大幅削弱。
田桐回过神来,铁青着脸向秦梦瑶怒道:“现在你称心遂意了吧!”
再无半分客气。
纯阳真子淡淡道:“田桐闭嘴,谁许你对梦瑶小姐无礼。”田桐为之愕然,脸容难看至极点,那想得到这祥和的掌门师兄会直斥其非。
连不老神仙等都大为讶异,武当这两个老家伙二十多年来对世事不闻不问,所有世务都交由田桐这俗家高手打理,这次肯来赴会,已大出各人料外,更想不到如此不给田桐面子。
这次八派联盟的延迟举行,原也是应他的要求,要待小半道人康复后出席这会议。
飞白道长油然自若地发言道:“纵使没有梦瑶小姐这一番话,这次贫道和掌门师兄破例来参加元老会议,亦要向各位提出一个问题:就是是否为了所谓“国派”的虚衔,我们便要盲目接受朱元璋的所有指令?”
这次轮到西宁三老不自在起来。因为朱元璋的所有指令,正是通过西宁派传达往其他各派。
忘情师太低宣一声佛号,通:“当日浪翻云质问我们是否要和朱元璋坐看他们与域外奸徒相斗,贫尼亦想知道现在有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场内寂然无声。
秦梦瑶轻描淡写的一个提议和几句话,便掀起了八派问的滔天巨浪,把长期以来压下的矛盾和各种复杂问题,全翻到了表面来。
“菩提园”的宝渡禅师微笑道:“当然有人可以回答这问题,还可说得冠冕堂皇,但江湖自有公论。现在连我们自己亦私下要承认浪翻云乃中原最值得尊敬的人,若非有他顶着庞斑,凭这魔王的武功智能,天下早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了。”
向苍松一阵长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才点头道:“说得好!
说得好!老夫忽然感到轻松无比,就像放下了肩头的千斤担子。坦白说,当梦瑶小姐作出这建议时,老夫亦有点难以接受,现在却想通了,只要我们有着同一理想和目标,联盟名虽不在,实却存焉。否则联盟只大而无当,根本是没有自主权的怪物。”
不老神仙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冷然转向西宁三老道:“不老想听听三位的意见?”他本很有把握和西宁派联手,推翻任何要插手到怒蛟帮与魔师宫斗争的建议。那知秦梦瑶的提议却是要推倒联盟的根本架构;更挑起了八派问的矛盾。使他顿时落在下风,一腔怨气,不由出到没有积极反对秦梦瑶的西宁三老身上。
庄节何等老谋深算,那还不知大势已去,且在其一程度上,他也深信韩柏的话,知道他消息灵通,才智过人,更绝不会陷害自己。又由叶素冬处听来朱元璋暗谕不要插手八派纷争的指示,遂干咳一声道:“向兄说得好,联盟只不过是一个名称,只要我们各派衷诚合作,没了名称,实质上仍无分别,但行动却灵活多了。”
这次连秦梦瑶亦感到诧异,想不到西宁派在这件似明显违反了朱元璋意愿的事上,如此容易相与。
她要解散联盟,实在是听了单玉如的事后一个突然而来的决定,若任由联盟存在,一旦单玉如得势,由于有允的出头坐阵,联盟只会变成这妖妇的凶器和工具。因为朝中将领大部分出身于八派,八派的意向,亦成为了他们的最高指示。联盟的瓦解,自然大幅削弱了单玉如的力量,所以田桐才反对得这么激烈。
庄节的立场清楚表达后,联盟的解散,已到了不能挽回的局面。
不老神仙气得脸色煞白,霍地起立,身旁的谢峰亦随之站起来。
这与无想憎齐名的高手一挥佛尘,发出一下激响的破空声,愤然离座,代表了联盟的正式解体和结束。
一名禁卫跟长白诸人擦身而过,直奔到叶素冬前,跪下道:“皇上宣禁卫长立即进宫见驾。”
众人都露出讶色,不明白朱元璋因何事如此紧张,竟要把正参与元老会议的叶素冬召去?
有三个人露出不同的神色。
一个自然是武当俗家高手田桐。
另两个竟然是不老神仙和谢峰。当那禁卫匆匆而去时,两人交换了个眼色,竟似知道这禁卫因何而来。
所有这些微妙的反应,无一可瞒过秦梦瑶通明的慧心。
韩柏离开皇宫,想起刚才朱元璋可怕的眼神和笑容,心中寒意愈盛。
蓝玉、胡惟庸和有份参与他们谋反的手下固是死有馀辜,可是被诛连的亲族根本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有很多还是老人、女人和小孩于,那自己不是连累了很多人吗?”
想到这里,差点想痛哭一场,对政治斗争生出极度的憎厌。
不过这亦是无可奈何的事,过错并不出在自己身上,只是朱元璋的主意罢了!
懊恼间又想起了秀色和盈散花,心情更是郁结难解。
蓦地有人在对街呼唤他的名字。
韩柏循声望去,只见有一群尼姑,领头的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忘情师太,身旁还有那美得眩目的小尼云素和范良极的情人云清,云清还在向他招手。
换了平时,有机会接触云素,纵只是眼看手勿动,他也会欢欣雀跃。可是此刻正担心朱元璋的手段,又悲痛秀色的芳华早逝!
真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但又不能不给云清面子,勉强收摄心神,走了过去,来到忘情师太身前,一揖到地,道:“韩柏拜见师太!”
忘情师太和云素等十多对眼睛全集中到他身上,贝他一本正经,表情肃穆,都大感奇怪。
忘情师太温和地道:“韩施主有没有空,贫尼想和你说几句话。”
韩柏想起在这里见到忘情师太,八派的元老会议当然结束了,自己好应赶去与秦梦瑶三女会合,本要拒绝,但却碍于云清情面,说不出口来。犹豫间,忘情师太已看穿他的心意,微笑道:“贫尼落脚的庵堂就在这里,不会阻韩施主太多时间。”
韩柏这才注意到刻下正站在一所尼庵的大门处,奇道:“师太你老人家不是住在西宁道场吗?”
忘情师太淡淡道:“由这天开始不是了!”转入庵堂里去。
韩柏迫在她背后,恰好夹在云清和云素的中间。
云素好奇并天真地用那对美丽的大眼睛偷偷打量着他。
云清则低声问道:“小柏你是否有什么不妥?”
韩柏颓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到了悔堂里,忘情师太背着佛座盘膝坐在地上,云清、云素这两位种子高手则分坐在她左右,其馀弟子都退出堂外。
韩柏学她们般跌坐对面,嗅着炉鼎透来的清香气味,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忘情师太温和一笑道:“施主的道心种魔大法非比寻常,那晚在我们这些老骨头前,仍表现得不亢不卑,威风八面。”再爱怜地看了云素一眼,柔声道:“云素已是我们出云庵近百年来成就最高的弟子,但仍仗施主手下留情,才没有受伤。”
韩柏忍不住瞥了云素尼一眼,只见她瞪着那对清澈澄明的大眼睛,毫不畏惧地看着自己,忽然心中一阵惭愧,因为他灵锐的魔种,感应到她纯净晶莹的佛心,没有半丝尘俗之念,有的只是高尚的情操,想起自己对她的不轨之心,那能不羞愧。
若换了乎时,他怎会有这种明悟,只是刚受连番打击,色心尽去,才察觉到对方的心境。
忘情师太对这一切洞察无遗,欣然道:“云清已把你们的事详细告诉了我。唉!你们为了天下的福祉出生入死,而我们八派却只在坐享其成,贫尼想起便感到羞惭。”
韩柏一呆道:“我们!”忍不住望向云清,暗忖难道她连和范良极的关系都告诉了师傅?
云清俏险一红,垂下头去,显是知道韩柏为何偷看她。她虽是带发修行,终仍可算是半个修行的人,自然会因捺不住春情而不好意思。
忘情师太微微一笑道:“云清什么事都没有瞒贫尼,门法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古往今来,已不知多少人被规矩所害。何况范良极一片诚心,而云清亦经过了一段长时问的内心挣扎,才发觉自己不可以没有对方,这种真挚的感情,最是难得,所以贫尼绝不会抱残守缺,硬要拆散他们。”
韩柏听到“挣扎”两字,想起她和范良极初吻的情景,忍不住又看了云清一眼。
云清先是赧然,接着醒觉,狠狠瞪了他一眼。
忘情师太续道:“这次贫尼想与施主说话,就是想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尽点心力。”
韩柏对这值得尊敬的老师太更生好感,心头亲切温暖,叹了一口气道:“要说都不知从何说起,韩柏只希望师太和……嘿:”忍不住又瞧了正瞪大妙目看着他的云素,才续道:“和小师傅们烬早离开京师这险恶之地,回到出云庵去,不要卷入这丑恶的政治漩涡。”
他确是有感而发,尤其不希望这纯如白纸娇柔可爱的云素尼,被丑恶的斗争污染了她净美的灵魂。
忘情师太三人都想不到韩柏有这种为人设想的胸怀,对他顿然改观。
忘情师大正容迫:“听施主这么说,定是遇上了非常棘手的事,忘情更不能独善其身,施主放心说吧!贫尼早经历过无数风浪,生死得失均不会摆在心头。
韩柏肃然起敬,搔头道:“小子无知,忘记了师太乃白道顶尖高手,不过现在的形势可是有力无处使,连鬼王地想到要离开京师。”
忘情师徒三人一齐动容。
韩柏站了起来,道:“不若这样吧!我先回道场去找梦瑶她们,然后才和你们一道去鬼王府去共商大计,好吗?”
忘情师太这时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头道:“既是如此,贫尼便先遣门下弟子离京,有起什么事来,应变时方可以灵活一点。”
忘情师太这么明白事理,韩柏大喜而去,行前忍不住狠狠盯了云素一眼。
第23卷寒楼观雪第十二章敌友难分
第23卷寒楼观雪第十二章敌友难分
鬼王府。
金石藏书堂内。
朱元璋哈哈一笑,同坐在一旁的虚若无道:“上次小弟来此,求若无兄占算国运,转眼又两个月另八天。若无兄卦理精湛,有鬼神莫测之机,所说诸事,一一应验,小弟倾佩不已。”
鬼王虚若无淡淡一笑道:“看元璋成竹在胸的样子,必是万事顺遂,可喜可贺。”
朱元璋龙目寒光一闪道:“自静庵仙逝的消息传来后,小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尘往事,唉!小弟自甲辰年晋称吴王,至今不觉已有三十四年,回想起来,就像作了一场春秋大梦。若无兄说得对,除了每次胜利后的刹那光阴,小弟从未真正感到快乐和满足感。只知埋首政务,若把这些工作由小弟处拿走,我便一无所有了。”
虚若无摇头叹道:“这就是当皇帝的代价。所以虚某从不肯把你当作皇帝,就是希望你还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可惜这却成了你我间最大的冲突和矛盾:不过你肯在这时刻仍来见我,虚某心中仍有点安慰,五十年的交情总算还有点剩馀下来。”
朱元璋一呆道:“若无兄怎会有这番说话,朱元璋尽避对任何人无情无义,但与若无兄这一番交情,却是真诚无私的。”
鬼王虚若无仰天长笑,双目神光电射,锐利的眼神凝定在朱元璋脸上,冷然道:“虚某与里赤媚之战,如弦上之箭,势在必发,此战不论胜败,虚某亦将抛开一切,归隐山林,再不理江湖与朝廷之事,元璋你亦再不需为虚某的事煞费思量了。”
朱元璋剧震道:“若无兄似对小弟误会甚深,只要若无兄一句话,小弟可发动手中所有力量,教里赤媚等无一人能生离京师。”
虚若无哈哈一笑道:“元璋说笑了,现在你岂可分神去对付这批高手如云的外族联军,何况对方有庞斑助阵,除非请得浪翻云出手,不过你也应知浪翻云绝不会听你我的命令吧!”
朱元璋微笑道:“若无兄已知蓝玉和胡惟庸的事了。”
鬼王虚若无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元璋这次来找虚某,是否为了燕王的事?”
朱元璋脸容一沉道:“若无兄知否这逆子要行刺我这个亲爹?”
虚若无长叹道:“元璋!我要你坦白告诉我,若换了你在他的处境,你会怎么做?”
朱元璋龙目冷芒一闪,不悦道:“若无兄还要护着他吗?”
虚若无摇头苦笑着:“元璋真是那么善忘吗?我刚才说过:与里赤媚决战后,我再不会参与朝廷之事,你大寿一过,虚某亦立即离开京师,这世上便等若没有了虚若无这一个人,你要干什么,我不管亦不理。”按着语气转寒道:“可是在这大寿之期,虚某却绝不许你在我眼前对付小棣,这之后就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了。”
朱元璋沉默下来,凝望着脚下的阶砖,沉吟不语。
虚若无微微一笑道:“自你登基后,我虚若无还是第一次对元璋你如此疾言厉色,你心中定然很不舒服了。”
朱元璋脸上露出回忆思索的神色,缓缓道:“我朱元璋一生最神伤魂断的三个时刻,就是言静淹、纪惜惜的离开和马皇后的身故。
还记得她断气前紧握着我的手,要我尊重若无兄的意见。嘿!区区三天之期,若我朱元璋都不遵照若无兄的吩咐,怎对得住若无兄的恩情和马皇后的异言。好吧!皇天在上,朱元璋便立此承诺,若无兄可以放心了。”
虚若无露出一丝笑意,旋又满怀感触道:“天数有定,元璋你要记着,我虚若无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保你朱家天下,让万民能长享太平。”
朱元璋一震往虚若无望去,疑惑地道:“若无兄话中隐含深意,可否说得清楚一点?”
虚若无正容道:“相识至今,我虚若无可曾对你有过一字诳语?”
朱元璋仔细地打量着他,肯定地摇头。
虚若无道:“那就足够了,皇上!”
朱元璋愕然望向这唯一剩下来的老朋友,自登基称帝以来,虚若无还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称他皇上了。
秦淮河最具规模的其中一所酒楼的大厢房内,筵开两席。浪翻云、凌战天等怒蛟帮在京师的领袖人物全体在场,还有左诗三女、小雯雯、颜烟如、风行烈和戚长征夫妇等人,气氛热烈。
男女分席,径渭分明,却无损融洽和亲切。
喝的自然是清溪流泉。
众女都争着去亲抱刚换上了左诗亲于为她缝制的新棉衣的小雯雯,使这小女孩的笑声填满了厢房。
男席处凌战天夸奖范豹道:“都是小豹有办法,这么匆忙都可以教人弄如此精美的筵席来,我们真是口福不浅,大家来痛饮一杯!”
各人起哄对饮。
戚长征笑道:“你们都不知小豹现在京城是多么吃得开,禁卫和东厂的头子们都要和他称兄道弟呢。”
风行烈插入笑道:“祝他早日与颜姑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这两句话不但在这一席掀起热烈的欢笑,也惹起了另一席的调笑。
范豹和颜烟如虽是一席之隔,仍忍不住面红耳赤地交换了个甜蜜的眼神。
戚长征开怀道:“不是请了东厂的人去找韩柏这家伙吗?为何还未来呢?”
上官鹰笑道:“这家伙不是又溜了去泡妞吧!”
那边的左诗娇叱道:“他敢!”众人齐声大笑。
翟雨时叹道:“有谁曾想过我们曾往京师摆明反贼的身分,呼朋唤友,大吃大喝呢?”
浪翻云看着杯内的绝世美酒,微微一笑道:“若有人看到我们现在的样于,谁想得到今晚就是与强敌生死决战的时刻呢?”
范良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我地想不到,却是知道。”众人大喜。
范良极推门而入,一番热闹的招呼,老贼头亲了干女儿小雯雯后,来到浪翻云旁坐下,压低声音道:“我跟了田桐一整天,终于找到了天命教另一个巢,八派的元老会议定是有重要事情发生了,这家伙等不急去报告。”众人静了下来。
翟雨时轻轻道:“不知单玉如是否在那里?”
范良极低声道:“若她在那里,我便没有那么容易自出自入了,不过你们的老朋友大医师瞿秋白却躲在那里。”
上官鹰一震道:“什么?”
凌战天沉声道:“且慢!暂时还不可以动他,但我们取不到他的人头在手,亦绝不肯离开京师。”
范良极道:“还有一个你们想不到的人,就是拿着不伦不类兵器的展羽。”
众人大为错愕,想不到“矛铲双飞”展羽也是单玉如的人,难怪以他的身分地位,竟也屈身楞严之下了。
翟雨时道:“单玉如这二十多年的布置真个没有白费,看来文官武将中亦由胡惟庸巧妙地安插了很多人进去,所以可轻易把政权攫取饼来,如此看来,燕王虽是一代名将,争斗起来,前景仍未是乐观呢。”
浪翻云微笑道:“那就要看我们肯否站在他那一边了。”
凌战天点头迫:“离京后我们立即扫平胡节的水师和黄河帮,收复怒蛟岛,重新控制长江,那时任单玉如三头六臂,也须面对两面的战场。”
浪翻云道:“不过我们最好和燕王先谈谈,才可助他打天下,否则只是重蹈当日覆辙,最后再次变成反贼。”
范良极道:“我还发现巢内有幅京师的大地图,左家老巷、莫愁湖和鬼王府部涂上了红色,还有不同颜色的箭头和符号,显示天命教的人有着周详的计划封锁和攻打这三处地方,我们不可小防。”
浪翻云道:“我早想过这问题,今晚所有人全迁到鬼王府去,明天开始我们便把功力较次的人和妇孺全部撤离京师,只要朱元璋仍在,天命教绝不敢动鬼王保护下的船队,那我们应变起来,或战或逃都容易多了。唔!有人来了!”
话犹未已,韩柏和虚夜月、庄青霜走进来。两女发现小雯雯,欢呼一声拥过去。
韩柏轻挣了一下这小家伙的脸蛋后,走过来兴奋道:“梦瑶解散了八派联盟了!”众皆愕然。
浪翻云会心微笑道:“这仙子真有她的一套。”
范良极道:“瑶妹呢?”
韩怕先凑到他耳旁,神的说了一番话。众人见范良极两眼不住放光发亮,都讶然瞪着他们。忽地范良极怪叫一声,翻身离椅,一阵风般冲出房外。韩柏则右手一探,抓起一只大鸡腿,狼吞虎起来,其吃相自是令人不敢恭维。
风行烈皱眉道:“你和老贼头说了什么话?”
韩柏满嘴鸡肉,含糊不清地道:“我告诉他,他的未来娇妻和未来娇妻的师傅正在楼下等他。”众人为之莞尔。
戚长征道:“你的仙子在那里?”
韩柏道:“她也在楼下。”随手丢了一丝肉都没有留下的鸡骨,笑道:“可以打道回鬼王府了吗?今晚这么精采,让我们香汤沐浴,再吃他一大顿,才有精神力气陪我们域外来的朋友玩个痛快呢!”
上官鹰笑道:“你直有趣!来!本帮主敬你一杯。”起哄声中,众人轰然痛饮。
朱元璋回到皇宫,立即把严无惧和叶素冬两人召来。两人跪伏地上,静待吩咐。
朱元璋道:“蓝玉和胡惟庸的事预备好了吗?”两人忙应预备好了。
朱元璋沉声道:“朕要把京师的水陆交通要道彻底封锁,特别要注意与鬼王的车队和船队,假若燕王逃离京师,立杀无赦,清楚了吗?”两人心中一震,连忙领旨。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找韩柏来,鬼王不说的事,朕不信他敢不说。”
第24卷门掩黄昏第一章结成联盟
第24卷门掩黄昏第一章结成联盟
韩柏的手掌离开了燕王棣的天灵大穴,骇然道:“这种蕴有无数微小生命的毒素真是厉害,若非受我输入燕王天灵穴内的魔气气机所诱,自行从散布体内的隐暗处走出来,循经脉游移到天灵穴内,我想纵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救得了。”
燕王脸泛奇异红光,打了个寒噤道:“这种媚蛊确是女门对付男人既霸道又厉害的大法,看来没有三天工夫,我休想把他们全数由天灵穴排出去呢。”
与他两掌相抵,助他运功的鬼王虚若无也露出凝重神色,徐徐吐出一口气后道:“这媚蛊比找想象中还要厉害百倍,竟然合你我和梦瑶三人之力,仍不能一下子将他们驱出你体内,若勉强为之,小棣的经元会因受不起那种过激的真气冲激,变成瘫痪,那就更糟了。”
单掌按在燕王棣背上,盘膝而坐的秦梦瑶俏脸闪亮着圣洁不沾半点俗尘的光辉,淡然道:“这是因蛊虫吸收了魔的力量,壮大起来。先师曾有言:蛊法内最厉害的就是这种能入侵人脑,控制人脑神经的蛊毒。燕王在蛊虫未被完全驱出脑外,化作空气前,千万不要和人动手,否则蛊虫回窜脑内,又因已吸收了魔气,那时就算浪翻云和庞斑肯联手救你,亦要束手无策了。”
接着幽幽一叹道:“你究竟做过什么事,使人不惜一切,舍身养蛊来对付你?”
燕王棣双目厉芒猛闪,显是对盈散花恨不得把她碎万段,但旋又显出悔恨之态,摇头不语。
他的真正反应怎瞒得过秦梦瑶的剑心通明,秀眸一黯,却没有说话。
表王眉头大皱道:“若小棣三天内不能与人动手,怎样逃出金陵去?单玉如这么厉害,而小棣现在又是她眼中之刺,绝不会眼睁睁放走他的。”
镑人都明白他话中含意。
若要送走燕王,必须有秦梦瑶、韩柏这类级数的高手才成,但这三天正是最惨烈斗争的关键时刻,没有人能分身办这件事。
燕王棣充满自信道:“我这次来京,带来了一批最得力的手下,包括了塞内外高手二百多人,其中至少有八个人算得上是一流好手,现正潜伏在京师之内,只要不是父王下旨阻上我离京,我有能力自行离去。”
韩柏想起那天在西宁街藉着铁轮行刺他的女子,仍犹有馀悸,知道燕王所言不虚。
秦梦瑶收回玉掌,淡淡道:“你在京城的实力瞒得过白芳华吗?”
燕王脸色微变,沉吟片晌后低叹道:“我不敢肯定!”秦梦瑶道:“这叫有心算无心。她长期在旁然默观察调查,你那批人始终是生脸人,怎瞒得过京内明明暗暗的情报系统,只从人手调动上,就能全盘知悉你的逃走行动。假若你知道长白派和展羽这类白道大派和黑道高手亦与单玉如密勾结,更不会那么有把握说能逃出去了。”
燕王终于脸色剧变,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他本身亦是胆大包天,横行霸道的人物,虽处困境,却丝毫不气馁。
表王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过了今晚再说吧:若我还身安力健,明天便送你离京,若谁敢来查虚某的船。”
轻喝道:“?(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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