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第 13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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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无惧欣然答应,领着众人去了,虚夜月本要踉来,但庄青霜知道爱郎和亲爹有正事,半软半硬把她拉走了。

    韩柏带着庄节和沙天放两人,由东华门进入内皇城,沿着御园的回廊往在干清殿后侧密藏于林木问的柔仪殿走去,前后都是东厂高手。

    到了殿前石阶,把守的清一式是燕王的家将,见是韩柏,一边派人通报,一边把他们请进殿里。

    才步入殿中,僧道衍和雁翎娜迎了上来,前者笑道:“忠勤伯来得正好,燕王刚做完功课。”

    韩柏对这相格清奇的谋臣印象很深,恭敬道:“僧兄唤找作小柏便得了。”拉着他到一旁低声道明来意。

    僧道衍显然亦对他印象甚佳,献计道:“他们过去的关系相当不好,一时很难打破,不像怒蛟帮般可一见如故,肝胆相照。不过我看燕王对韩兄特别有好感,若先由你说上几句好话,谈起来比较容易一点。”再低声道:“待会见到燕王时,韩兄最好谨执君臣之礼,嘿:韩兄明白小弟的意思了。”

    韩柏喜道:“僧兄真是好朋友,将来走要再找你饮酒畅叙一番。”

    向庄节和沙天放交代一声,再加上眼色,才由雁翎娜陪着进内去见燕王,僧道衍则在外殿伴着两人闲聊。

    身旁的雁翎娜对他甜甜一笑道:“那天我只是奉命行事,忠勤伯莫要怪我。”

    韩柏那会记仇,笑应道:“你那飞轮绝技真厉害,我看兰翠真都比不上你。哈!不过在下差点给你夺了小命,雁姑娘好应有点实际行动来作赔偿呢。”

    雁翎娜显然对他很有与趣,含笑道:“例如呢?”

    柏见她笑意可亲,忍不住搔头道:“例如……嘿:例如陪在下喝一晚酒如何?”

    雁翎娜在通往后殿的回廊处停下步来,“噗哧”娇笑道:“你不怕虚夜月和庄青霜等吃醋吗?我看你是分身不暇了。”

    韩柏大感刺激,这美女不知是否因着外族的血统,热情奔放,言行比中原女子的含蓄大与其趣,直接大胆,毫不畏羞,忙挺起胸膛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何足惧!”雁翎娜白他一眼道:“人家只答应陪你喝酒谢罪,谁说要嫁你了?”又继续前行,但脚步放缓多了,显然尽量予韩柏调戏她的机会。

    韩柏见她风情迷人,不怕自己调侃的说话,被云素挑起的魔性转到了她身上,追在她身后道:“喝一晚酒谁可预估到我们两人间会发生什么事?”

    雁翎娜发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嗔望他一眼道:“你这人见到女人便飞擒大咬,嫁你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新鲜感过后,人家便要晚晚苦守空闺,我雁翎娜才不做这蠢事呢。”

    韩柏叫屈道:“我才不是这人,你不信可随便在刚才看戏的人堆里抓起个人来拷问,保证他碰过的女人比我多上十R倍。比起来韩某是最专一不过的了。”

    雁翎娜横了他满蕴春情的一眼,通:“鬼才信你,过几年再告诉我你勾引了多少良家妇女吧!”此时来到后殿入口处,守卫忙打开大门。

    雁翎娜毫不避嫌地凑到他耳旁道:“翎娜在这里等你,进去见燕王吧!”

    第26卷陌上飘尘第九章互相克制

    第26卷陌上飘尘第九章互相克制

    禁卫拉开马车的门,花朵儿先走下车来,才搀扶怜秀秀下车。

    怜秀秀脚才沾地,忽地一阵地转天旋,幸得花朵儿扶着,才没有掉往地上。

    众禁卫、厂卫和歧伯都大惊失色。

    花大儿惊呼道:“小姐F:小姐!”怜秀秀抚着额头,回复过来,摇头道:“没有事,可能是人累了。”心中糊地想起当曹国公李景隆望向她时,也像现在般晕了一瞬间的光景,接着便一切如常了。

    众人见她没事,只以为她演戏太劳累了,没什么大碍的,都松了一口气。

    那刚才曾阻李季夫人送杏仁露的东厂大头目马健荣恭敬崇慕躬身道:“小姐刚才的表演真是千古绝唱,我们一众兄弟无不深受感动。”

    怜秀秀淡淡一笑,谦虚两句后,便要进屋,好等候浪翻云的大驾。

    马健荣陪她一道走着,低声道:“小人们接到皇上密令,浪翻云大侠会亲来接小姐离宫。嘿:我们对他亦是非常景仰。”

    怜秀秀惊叱道:“什么?”

    马健荣再说一次,怜秀秀才敢信。却怎也弄不清楚浪翻云和朱元璋间的关系。

    来到内进大厅里,马健荣道:“小姐那十多箱戏服请留在这里,将来只要通知一声,定会立即送上。”

    怜秀秀仍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答应一声后,告罪入房稍息,她确有点累了。

    众人来到干清殿时,朱元璋离开龙座,下阶相迎,免去了君臣之礼。

    他和忘情师太、向苍松等早是素识,正要叙旧时,忽地龙体剧震,不能置信地看着风行烈旁的谷姿仙。

    谷姿仙记起鬼王警告,心中叫糟,她自知道浪翻云与怜秀秀有深厚交谊后,一直心神恍惚,疏忽了此事。

    众人都愕然相对,不明白一向冷静沉稳的朱元璋,神态会变得如此古怪。

    朱元璋定了定神,龙目闪过复杂之极的神色,摇头叹道:“对不起:这位姑娘和朕相识的一位故人有八、九分肖似,使朕一时看错了。”

    哈哈一笑,回复了一代霸王的气概,与众人寒暄一番后奇道:“韩柏到那里去了?”

    范良极道:“他陪岳丈去见燕王说话,转头便到。”

    朱元璋目光落在云素处,停留了小片刻,笑道:“朕一直想设宴款待八派诸位高人,正是相请不如偶遇,大殿处预备了一席斋美,各位请!”众人欣然朝中殿走去。

    谷倩莲凑到小玲珑耳旁道:“想不到吧:我们竟然有机会和皇帝老儿平起平坐地吃饭。”

    范良极在后面促狭地嚷道:“小莲儿你说什么?可否大声点。”

    谷倩莲吃了一惊,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已再不敢说话。

    韩柏进入后殿,朝座上的燕王跪叩下去。

    燕王吓了一跳,立了起来,抢前把他扶起,责道:“韩兄弟怎可如此对待朋友?”

    韩柏乘机起身,笑道:“你就快要做皇帝老子,小子怎敢疏忽。”

    燕王大生感触,叹道:“做了皇帝亦未必是好事,但在小王的处境,却是生与死的选择,韩兄弟请勿如此。父皇和虚老是朋友,让我也有韩兄弟这位知己吧!”韩柏吃惊道:“请是你千万不要封找作什么成武王或威霸王之类,我这人最爱自由自在,逛青楼泡美妞儿,其它一切那可免了。”

    燕王观切地拉着他到一旁坐下,道:“这么多年来,小王还是首次见到父皇喜欢一个人,小王现亦大有同感,若非韩兄弗,明年今日就是小王的忌辰了。何况韩兄弟还是小王大恩人虚老的娇婿,所以无论小王当上了什么,我们仍是以平辈论交。”

    至比韩柏亦不得不佩服僧道衍的先见之明。自己来此一跪,由燕王亲口免去君臣之礼,当然比自己大剌剌的和他说话下可同日而语。

    笑看着他道:“燕王确是内功精湛,这么厉害难防的蛊毒都给你排了出来。”

    燕王苦笑道:“不过我的真元损耗很多,短期内休想回复过来,但总算去了心头之患。”

    较平时黯淡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后说道:“韩兄弟的魔功大有精进,现在恐怕小王亦非你对手了。”

    韩柏谦虚两句后道:“今日小弟来见燕王.燕王伸手抓着他肩头欣然道:“不必说了,只看在韩兄弟的分上,小王就不会与西宁派计较,快请他们进来吧!”韩柏大有面子,欢天喜地走出后殿。

    雁翎娜果然言而有信,在门外等他,知道燕王要见庄节和沙天放,立即命人去请,拉着他到了园中僻静处,娇笑道:“要人那一晚陪你喝酒呢?”

    这回轮到韩柏大费思量,搔头道:“过了这三天才说好吗?”

    雁翎娜哂道:“还说什么大丈夫三妻四妾,空出一晚来都这么困难,本姑娘不睬你了。”竟就那么跑了。

    韩柏空自胸顿足,唯有往干清殿去了。

    怜秀秀刚步入房门,便见浪翻云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喝着清溪流泉,名震天下的覆雨剑横放椅旁的长几上。

    怜秀秀俺上房门,一声欢呼,坐到浪翻云腿上去。

    浪翻云双目电芒一闪,似是有所发现,旋又敛去,左手绕过她背后,五指轻接着她背心,若无其事的赞叹道:“全场戏迷中,恐怕浪某是最幸福的一个,见秀秀的愈演愈精采,浪某就愈感到幸运。”

    怜秀秀深吸了一口气,曼声轻唱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此词刻划的是初嫁娘在新婚中的幸福生活,生动非常,“入时无”指的是否合乎流行的式样。怜秀秀不愧天下第一才女,信手拈来,乃若天成。歌声之美,更不作第二人想。

    浪翻云听她檀口轻吐,字字如珠落玉盘,掷地生声,不由呆了起来。

    唱罢,怜秀秀柔声道:“浪郎啊:只要你不嫌弃,在拦江之战前,每晚人家都给你煮酒弹筝,唱歌共话。”

    浪翻云忆起昔日与纪借惜相处的情景,只觉往事如烟,去若逝水,轻轻一叹道:“浪某何德何能,竟得秀秀如此错爱。”

    怜秀秀深情地道:“在秀秀眼中,没有人比浪翻云更值得秀秀倾心爱恋了。”

    浪翻云虎躯剧震。

    这句话为何如此熟悉,不是纪惜惜曾向他说过类似的话吗?

    怜秀秀活像另一个纪惜惜,同是以倾国的姿色、颖慧的灵秀、绝世的歌艺,驰誉天下。由第一眼看到她时,他使难以自制地由她身上苦思着纪惜惜。

    谷姿仙是形似惜惜,怜秀秀却是神似。

    浪翻云再叹一声,微笑道:“秀秀想到那里呢?”

    怜秀秀俏目亮了起来,试探着道:“洞庭湖好吗?”

    浪翻云潇地耸肩道:“有何不可?”

    怜秀秀大喜道:“就此一言为定。翻云啊:可否立即起程,人家盼望这一刻,望得颈都长了。”.浪翻云忽变得懒洋洋起来,油然道:“待我们见过客人后,就可去了。”

    怜秀秀愕然道:“什么客人?”

    浪翻云双目精芒亮起,淡淡道:“单教主大驾已临,何不现身相见?”

    单玉如的娇笑声立时由窗外传入来。

    与大明皇帝同桌共宴,实乃非同小可的盛事。众人都有点小心翼翼反而朱元璋意气飞逸,不住劝酒,又说起打仗与治国的趣事。

    他的说话有着无可比拟的魅力,不单因他措词生动,思虑深刻,更因他视事的角度乃天下之主的角度,与众人的想法大异其趣,使人听来竟像当上了皇上般的痛快。

    喝的当然是清溪流泉。

    朱元璋对谷姿仙显得特别客气和亲切,却没有丝毫惹起对力的不安,拿捏得恰到好处。叶素冬和严无惧两人因身为八派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都作了陪客。

    老公公等影子太监,都返到殿外,免去了众人的尴尬。说到底他们是来自两大圣地之一的超然人物,有他们立侍一旁,众人那还好意思坐着。

    这时朱元璋谈到当年得天下之事,喟然道:“朕之所以能得天下,故因将士用命,军纪严明,但更重要是因言斋主临别时赠子朕“以民为本”这句话,故此朕每攻陷一城一地,首要之务是使百姓安宁,不受骚扰,人们既能安居乐业,自然对朕拥护支持。以民为本,使朕最终能战胜群雄,推翻元室。”

    向苍松和忘情师太都是当年曾匡助朱元璋打天下的人,闻言点头表示同意。

    朱元璋忽地沉默下来,默然喝了一杯闷酒。

    这时韩柏匆匆赶至,打破了有点尴尬的气氛,坐到了庄青霜和虚夜月两女之问。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幸运的小子,朕现在才明白嫉妒的滋味。”

    众人不禁莞尔。

    韩柏忍不住望往左侧那又乖又静,坐在忘情师太身旁的云素,后者垂下眼光,避了与他目光接触。当他巡视众人时,发觉薄昭如坐在戚长征身旁,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照理刚才看戏时两人坐到一块儿,薄昭如怎也要避嫌,不再坐在戚长征身旁,现在如此,难道薄昭如终抗拒不了戚长征吗?

    忘情师太道:“庄派主和沙公是否有事他去呢?”

    韩柏答了后正容道:“想不到白芳华如此厉害,竟能由重重围困中施展魔门技,轻易脱身,所以今日保护诸君,必有一番恶战。现在最不利的,就是敌暗我明,只要多来几个像白芳华般厉害的人物,我们……嘿!”严无惧深有同感,点头道:“白妖女确是不凡,若非敌我难分,我们大可调来禁卫厂卫中的精锐助阵,但现在却唯有倚赖诸位了。”

    忘情师太沉吟道:“照理说无论敌人如何厉害,我方有浪翻云隐伺暗处,他们岂敢轻举妄动?”

    书香世家的向夫人云裳仍是那副高雅悠闲的样儿,柔声道:“若妾身是单玉如,一天未找到克制浪大侠的方法,也绝不会轻率出手,待会说不定风平浪静,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呢。”

    朱元璋淡淡一笑道:“从钟山架炮一事,朕便发觉自己一直低估了单玉如,也低估了她二十多年来密植的实力,诸位万勿掉以轻心。”

    范良极吁出一口凉气道:“皇上高见,像白芳华我便一直低估了她,以为她凭的只是媚惑那些自作多情小子的本领,岂知她的媚功竟达到如此骇人的境界。”

    各人都知他在暗损韩柏,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虚夜月探手过去,在桌下重重扭了韩柏的大腿。

    韩柏痛得苦着脸,知道范老贼不满自己不理他一向对白芳华的看法,藉机嘲讽他,叹了一口气道:“唉:老贼颤,试想若我这小子不多情,怎能悉穿白妖女的真正身分,你也不能暗偷不成后,明抢般得到了皇上心爱的“盘龙掩月”了。”

    这几句反击非常厉害,使范良极也消受不来,举杯道:“来:让我们齐喝一杯,预祝一战定天下。”就这样含混过去。

    朱元璋首先举杯和应。

    众人除忘情师太和云清师姐妹酒不沾外,都把盏痛饮。

    韩柏心中一动,想到假若能让云素喝一口清溪流泉,将会是怎样动人的情景?旋又暗责自己没积阴德,整天动着令美小尼姑的不轨之念,矛盾之极。

    气氛至此稍见轻松。

    不过因有朱元璋在座,没有人敢互相低头接耳交谈。

    向苍松道:“虽然我们对天命教的真正实力无从知晓,但仍可有个大概概念,例如当时的“玉枭夺魂”魔教四大高手,其中三人已现了形,“夜枭”羊还给风兄弟杀了,只有“夺魄”解符仍未冒头,剩下这三人可说是天命教的核心力量。”

    顿了顿续道:“至于白芳华这种魔教的后起之秀,要培养一个出来已非常困难,老夫才不信天命教还有另一个白芳华。再加上那化身工部侍郎张昊的天命教武军师廉先生,又或再加一两个这种人物,应可总括了天命教最高层的实力,其它就是专以媚术惑众的妖女,纵有武功出色的,应亦远比不上白芳华。就若刚才在戏棚偷袭风兄弟等三人那种料子了。”

    朱元璋赞道:“苍松兄分析得很透彻,不过这“夺魄”解符乃单玉如的师兄,一向深沉低调,当年虽因他掳杀童子练功,曾派出高手千里追杀,仍损兵折将而回,可知此人功力高绝,不逊于单玉如,切不可轻忽视之,以为他只是羊、都穆之流。”

    众人吐出一口凉气,只是一个单玉如已如此教人头痛,现在又多了个解符出来,确实不好应付。

    忘情师太双目闪动着众人前所未见的异芒,沉声道:“假设长白派真投靠了天命教,那依附天命教的高手里自以不老神仙武功最高强,稍次的展羽已命丧戚小弟刀下,“魅影剑派”的“剑魔”石中天又伤于覆雨剑下,难再参与叛举。所以天命教本身的高手和外接,理应就只有这几个人了。”

    众人都表情木然,那晚只是单玉如一个人巳教他们穷于应付,对方又有层出不穷的魔门技,斗起来仍是很不乐觏。

    范良极道:“向宗主和师太可能漏掉了魔门其中一个厉害人物,这人就是符瑶红的小师弟“邪佛”锺仲游,若此人未死,现在至少有一百岁,乃单玉如的师叔辈。庞斑甫出道便找上这魔门第一高手,在十招内把他击得伤败遁走,自此消声匿迹。初时我也以为他就此一蹶不振,到今天才想到他可能只是配合单玉如的诡谋,隐身不再露面。像他这种魔功深厚的人,活个百来岁绝不稀奇。”

    这次连朱元璋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不若我们快些把浪大侠找来,又或看看了尽禅主回家了没有?”

    忘情师太沉声道:“若这锺仲游仍然健在,这次的诏书之战,我们便会陷于非常不利的形势。”

    众人讨论到这里,仍只限于对方最强的高手,次一级的好手尚未计算在内,若把齐泰和黄子澄这朝廷内第二代顶尖高手计算在内,实力确是非常惊人。假设帅念祖和直破天两人也投靠了单玉如,那除非有浪翻云助阵,否则这场仗就不用打了。当然,问题是老公公等人必须陪伴朱元璋到南郊去祭祀天地,否则无论单玉如等如何强横,亦强不过朱元璋的力量。

    这“引蛇出洞”之果最关键的一着就是要教单子如抢不到这子虚乌有的诏书,那朱元璋诈作喝了毒酒后,单玉如等就只有铤而走险,出动所有与天命教有直接连系的大臣将领,控制局面,使“诏书”胎死腹中,见不到光。假若单玉如成功打开春和殿藏珍阁内的宝库,发觉没有“遗诏”这回事,那他们只须静观其变,而“引蛇出洞”的妙计亦要功鸬一篑了。

    戚长征冷哼一声道:“管他来的是什么高手,老戚……嘿:我戚长征才不怕他。”

    风行烈淡然道:“皇上放心,有忘情师太和各位前辈带领,我们定不会让单玉如得逞。”

    两人都表现出强大的信心和一往直前的气概,比起来,韩柏更显得胆怯多了。不过却没有人敢小看韩柏,因为他的道心种魔大法,正好是魔门人物的克星。

    叶素冬道:“未将的两位师兄都会来助阵,单玉如今日若来抢诏书,必不敢大举来犯,那只会惹得守卫皇宫的二万禁卫全部投入战斗,那时他们多来一倍人都不能讨好离去,所以他们来的只应是有限的几个高手,这一战纯以强对强,至于朝臣叛徒如齐泰、张昊之辈,则必须出席南郊祭典,分身不得。”

    严无惧皱眉道:“我们似乎把楞严和他的手下忽略了。”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朕早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一直不公布他的罪状,亦没有撤他的职,故他仍是厂卫的大头子,假若他公然来犯,就算他蒙着头脸,亦会轻易被守护里城的锦衣卫认出来,那谁也知道他背叛了朕,日后若要指挥厂卫,便会很有问题。而且他乃天性自私的人,除了对庞斑忠心耿耿外,其它人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朕猜他会置身于此次诏书之争外。”

    接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描淡写地道:“何况他还有更迫切的事去做呢。”

    转向严无惧道:“你可向手下放出消息,就说朕祭祀天地回来后,立刻处决陈玉真。”众人心中懔然。

    最厉害的还是朱元璋,这一着脱引开了楞严,更硬迫他在手下前现形。不过抢救陈玉真自比谋反容易使人谅解,假设朱元璋毒发身亡,日后也好辩白是非。

    此时的形势非常微妙,允就算能登上帝位,他也绝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他的位子是篡夺回来的。那会立使天下大乱。所以若楞严变成了这么一条线索,那允亦只好把他牺牲了。当然楞严唯一力法,就是趁混乱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陈玉真救走,不过以朱元璋的老谋深,自不会那么便宜了这奸夫情敌,亦可知他定有方法应付楞严的。

    韩柏道:“假若动起手来,皇城的守卫干些什么呢?”由你决定。方案有两个,一是集中高手,配合你们保护宝库;一是把春和殿划为禁地,除你们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前一方案的弊处是说不定有人忽然倒戈相向,那就防不胜防。张昊、齐泰这种大臣都可以成为天命教的人,那些禁卫厂卫则更难幸免了。”

    沈吟片晌,续道:“这样好吗:由燕王那处抽调人手来增强你们的实力吧。”

    范良极嘿嘿笑道:“这大可免了,有浪翻云为我们撑腰,还要怕谁。何况现在友敌难分,皇上更须要人手护驾。”

    朱元璋一声长笑,站了起来,吓得众人忙随之起立。

    这大明朝皇帝脸上现出振奋神色,意态豪雄道:“就这么决定,现在朕起裎往南郊祭祀天地,再回宫时,就是叛党伏诛的一刻了。”

    第26卷陌上飘尘第十章尔虞我诈

    第26卷陌上飘尘第十章尔虞我诈

    怜秀秀眼前一花,对面床沿处已生了个白衣如雪,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味儿,千娇百媚、诡艳无伦的女子。

    单玉如笑吟吟瞧着浪翻云,水灵灵的眸子异连闪,当她眼光落到仍坐在浪翻云腿上的怜秀秀时,“嗳哟”娇呼道:“秀秀妹子的声色艺真到了天下无双的境界,若肯入我门墙,保证独步古今,无人能及!”浪翻云左手微紧,搂得怜秀秀挨入他怀抱里,同时指尖发劲,五道轻重不同的真气直钻入她经脉里去。

    单玉如又乖又静地手肘枕在床旁的高处,支着下颔,大感有趣地看着浪翻云,似乎一点都不怕浪翻云寻她晦气。

    浪翻云忽地脸现讶色,淡然道:“对秀秀出手的人,走的虽同是魔门路子,但恐怕要比单教主的魔功更要胜上一筹,恕浪某孤陋寡闻,想不起是那一位魔门前辈。”

    单玉如微笑道:“是谁都没关系了:问题是浪翻云能否破解?”

    怜秀秀色变道:“什么?”

    曹国公李景隆的眼神正时浮现心湖。

    浪翻云爱怜地道:“秀秀不要担心,教主的目的只是要浪其不再插手她们的事罢了!”单玉如娇笑道:“与浪翻云交手真是痛快,玉如尚要提醒浪大侠,秀秀小姐除了被我们魔门奇功制着经脉外,另外还中了混毒之法,说不定喝了一滴水后,立时会玉殒香消,那时浪大侠纵有绝世无匹的剑术,亦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渴死了。”

    又妙目流转道:“这计策看似简单,却实在花了我们不少心思,才找到浪大侠的唯一的弱点。”

    怜秀秀想起那晚恭夫人的侍女小珠藉花朵儿来探查她与浪翻云的关系,至此才明白是怎么一凹车。

    她懒地伏入浪翻云怀里,柔声道:“死便死吧:只要能死在浪郎怀里,秀秀已心满意足了。”

    浪翻云好整以瑕地看着单玉如。

    单玉如立时泛起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似乎什么都给他看穿看透了。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单玉如忍不住道:“你再没话说,人家便要走哪!”浪翻云然一笑道:“教主虽有四名高手随来,可是浪某保证只要教主动半个指头,浪某可立即把教主扑杀当场,谁都救不了你。”

    单玉如美目一转,娇笑道:“玉如当然不会相信:先不说大侠有否那种能力,难道大侠忍心看着怀内的娇娃,历尽种种令人惨不忍睹的痛苦才一命呜呼吗?”

    话虽如此,她却指头都没敢动半个。

    浪翻云从容道:“若不相信,单教主请立即身体力行试试看。”

    单玉如叹了一口气,楚楚可怜地幽幽道:“玉如怎会呢?上趟早给大侠杀寒了胆,那还敢造次?”

    她一施媚术,立即使人真假难办,反以弱胜强,争回主动之势,这时轮到浪翻云落在下风,至少要询问她要怎样的条件,才可放过怜秀秀。

    浪翻云当然不会坠入她圈套里,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单玉如心呼不妙,以她的魔功,就算保持着这姿势,三天三夜都不会累,问题是朱元璋即将起程赴南郊,她再没有时间磨在这里,叹了一口气道:“奴家自问斗不过浪大侠了,这样好吗?只要浪翻云立即离开京师,不再过问这里的事,玉如可设法把秀妹体内无迹可寻的“毒引”延迟百天,到时才另外送上解药,人家还可立下魔门毒誓,保证绝不食言。”

    浪翻云两眼寒芒一闪,直透入她那对乌灵灵的美眸里,冷喝道:“何用如此费周章,教主立即说出解法,浪某验明无误后,便即偕秀秀离京,再不插手你和朱元璋问的事。”

    室内两女同感愕然。

    怜秀秀是想不到浪翻云肯如此地为她不顾一切,单玉如则是预估不到浪翻云如此易与。秦梦瑶和庞斑已走,浪翻云又肯袖手不理,那她单玉如还有何顾忌。

    单玉如怀疑地道:“浪大侠必须真的不管玉如的事,不要甫出京师,又转头寻玉如晦气。”

    浪翻云不耐烦地道:“再罗罗苏苏,这事就此拉倒,不过你最好不要走出京城半步。”单玉如大喜,迅速说出了禁制着怜秀秀的手法和毒引,浪翻云听罢亦不由折服。

    任何一法他均可轻易破解,但当两者配合时,却可使他茫然摸不着头绪。

    真气贯体,瞬那间怜秀秀体畅神清,回复了正常,秀额却渗出点点红色的汗珠,把毒引排出了体外。

    单玉如长身而起道:“浪大侠一诺千金,玉如可以走了吗?”

    浪翻云微一点头。

    单玉如甜甜一笑,倏地失去踪影。

    浪翻云以手掌吸去怜秀秀额上的红汗珠,笑道:“没事了:让我们立即到庭湖去,共享风月。”

    怜秀秀感激无限,凄然道:“翻云!”浪翻云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凑到她明透如羊脂白玉的小耳旁,柔声道:“现在谁掉进谁的陷阱,仍是言之过早呢!”怜秀秀不能相信地看着他,接着一声欢呼,用尽力气搂紧了浪翻云。神思飞到了洞庭湖去。

    浪翻云心中一叹,单玉如已害死了纪惜惜,他怎么还容怀中玉人又给他害了。

    春和殿在内皇城属后宫的建组群,规模当然及不上奉天殿,但却是朱元璋闲时把玩珍藏的起居所,所以又名“藏珍阁”,布置得宽敞舒适,共分七进,宝库就是中殿的一间地下密室。韩柏当日便是在此由陈玉真磨墨写那封给高句丽王的国书了。

    春和殿的建格局亦与其它殿宇有异,没有采用庑殿又或歇山等形式的屋顶。而用了最简单的人字型硬山顶,使人分外感到平和亲切,亦较适合日常起居。

    总体上坐北朝南,殿后是御花园,围以高墙,前面两边均有亭园水池,围成了一个宽广的殿前广场,一条御路直达殿前。

    这时正是午后时分,大殿在日照下有种冷清清的感觉,平日森严的守卫再不复见。

    风行烈接上了丈二红枪,与扛着天兵宝刀的戚长征坐在殿前的石阶闲聊着,神态轻松自如。

    风行烈笑道:“看来薄姑娘对你的态度亲密多了。”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是又如何?她既表明不会嫁人,难道我下作得去强人所难吗?勉强得来的那有幸福可言。”

    风行烈点头道:“三妻四妾亦不一定是好事,现在你比我还多了一位娇妻,应该心满意足了。”

    戚长征望往晴空,失笑道:“想不到我这反贼竟会为朝廷作了免费禁卫。所谓来者不善,我们要打起十二个精神才行。”

    足音响起,谷倩莲和处夜月由殿内牵手走出来,同两人道:“你们还要嗑瓜子吗?剩下很多呢!”两人为之啼笑皆非。

    韩柏这时由殿顶跃往后园,才走了两步,忽见远方小亭处云素跪在忘情师太前,不知在说着什么话。

    韩柏虽好奇心大起,恨不得立即用刚领悟得来的窃听术去听个清楚,却始终做不出这种坏事来,刚要转身离开,忘情师太的声音传来道:“韩施主请过来。”

    韩柏心中叫苦,难道云素向忘情师太投诉自己曾挑逗她,自己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太不该的事呀。

    这时云素站了起来,低垂着清秀纯美的玉容。

    韩柏来到端坐亭心的忘情师太前,硬着头皮道:“师太有何指教?”

    忘情师太淡淡道:“贵尼请施主来,是想韩施主作个见证,假设贫尼有何不测,这庵主之位,就传与云素。”

    云素台头道:“师博!”忘情师太不悦道:“你连师博的话都不听了吗?”

    云素又垂下头去,不敢抗辩,看得韩柏怜意大生。

    忘情师太见他看君着云素,皱眉道:“韩施主!”韩柏清醒过来,吃惊道:“师太那会有什么不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好一点。”

    忘情师太没好气道:“施主只要作个见证就行。”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宝尼以为自己早断了七情六欲,现在知道解符或者会来,却无法压下报仇雪恨的心,所以要交代好后事,才可放开一切,与敌人一决生死。”

    韩柏愕然道:“师太认识解符吗?”

    忘情师太若无其事道:“不但认识,还作了三天的夫妻。”

    韩柏为之愕然。

    忘情师太脸色阴沉,像说着别人的事情般冷然道:“那是四十三年前的旧账了,那时解符乃蒙人的爪牙,被中原白道聚众伏击,受了重伤,给我那不知情的爹好心救了回家,悉心医洽,岂知这人狼子野心,不但不感恩图报,还假意入赘我家,不到三天便抛弃了我。这狠心人为了毁灭线索,不惜下毒手把我全家上下杀个鸡犬不留,我也中了他一指,本自问必死,却给上任庵主追踪解符到来救了。”

    韩柏心想这解符虽狠心毒辣,但人性可能仍未完全泯灭,否则忘情师太怎会不立毙当场。

    岂知忘情师太看破了他的心意,续道:“他那一指点中了贫尼心窝,却不知贫尼的心比一般人稍偏了一点,这才得留了一口气。”

    韩柏为之发指,大怒道:“这他妈的大混账,若他真敢前来,师太请在一旁看着老子把他撕作八大块。”

    忘情师太摇头凄然道:“韩施主的好意,贫尼心领了,这些往事毒蛇般多年来一直咬噬着贫尼的心,这解决的时刻终于来了。”缓缓站起来,同韩柏道:“云素交给施主照顾了,贫尼想冥坐片刻。”一闪身,没入亭旁竹林之内。

    云素仍是出奇的平静,显是巳早一步知道了忘情师太这伤心凄惨的往事。

    韩柏终得到了与云素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却再无任何轻狂的心情了。

    正不知要说什么话才好时,云素道:“小尼还以为韩施主去寻浪大侠呢。”

    韩柏老脸一红,尴尬地道:“嘿!我这么胆小窝囊,小师傅定是看不起我了。”

    云素白里透红的脸蛋现出了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淡淡一笑道:“怎会呢:小尼只是说笑吧。师傅说韩施主是真情真性的人,绝不会硬充好汉,但正是真正的英雄,说到胆子,没有人比你更大的了,否则怎敢冒充薛明玉在街上随处走呢!”听着她以天真可人的语气娓娓道来,韩柏只懂呆瞪着她,暗忖如此动人的美女,做了尼姑真是暴殄天物,等老了才再入空门也不迟吧。

    看着她修长得有他那么高的苗条身材,韩柏的色心又遂渐复活过来。

    云素给他看得俏脸微红,垂下头去,低喧一声佛号,歉然道:“小尼罪过,竟逞口舌之快,说个不休。”

    韩柏呆头鸟般道:“怎会是罪过呢?佛经内记载的不都是佛爷的语录吗.他说话比你多得多了。”

    云素微嗔道:“那怎同呢?他是要开解世人,教他们渡过苦海嘛。”

    韩柏奇道:“说话就是说话,小师傅说的话令小弟如沐春风,一点都不觉得这人世是个苦海,应是功德无量才合理。”

    云素终还是小女孩,听着有趣,“噗哧”一笑道:“没人可说得过你的,那天连无想圣僧都给你弄糊涂了,小尼更不是你对手,好了:师傅教小尼跟着你,下一步应做什么才好呢?”

    韩柏见她轻言浅笑,娇痴柔美,心中酥痒,正要说话,神情一动道:“敌人来了!”懒洋洋坐在石阶虚的戚长征和风行烈均感到有高手接近,两人交换了个眼色,戚长征笑道:“鼠偷来了!”话尚未完,广场处多出了十四个人来。

    这些人虽穿的是汉人武士服,但身上配着的全是特长的倭刀,身形矮横彪悍,唯一例外卓立最前方的东洋刀手,身量高颀,年纪在三十许间,还长得颇为俊秀,皮肤白皙如女子,只可惜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恶之气,使人感到他是冷狠无情,狡滑成性之徒。其它人显然以他马首是瞻。

    戚长征和风行烈同时微一错愕,暗责自己疏忽,他们不是不知东洋刀手的存在,而是想到浪翻云随手便杀掉四个之多,就不大放在心上,岂知现在一个照面下,才发觉这批人各有其独特的气度姿态,显是来自不同流派的高手,尤其这高挺邪恶的人,已达至宗主级的段数,看来只比水月大宗差上一筹半筹,忽然多了这批高手出来,怎不教他两人吃了一惊。不由又想起了水月大宗精通阵法的风、林、火、山四侍。

    那俊瘦邪恶的高个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操着不纯正的汉语道:“你两人就是风行烈和戚长征了,本人看过你们的图像,也认得尔等的兵器。”

    戚长征喝道:“报上名来!”那人双目寒芒一闪,盯着戚长征道:“本人冷目姿座,切勿到地府后都忘了。”

    戚长征哈哈一笑,倏地立起,提着天兵宝刀,大步往敌人迎去,竟丝毫不惧对方人多势众。

    “铿锵”声响个不绝,冷目姿座身后十三名刀手各自以独特的手法拔出倭刀,在他身后散了开来,摆出起手式,有的分作大上段,有些侧偏、下垂、柱地、正前,各有姿态,一时杀气腾腾,弥漫全场。

    风行烈怕他有失,举着丈二红枪,紧跟在他身后。

    冷目姿座不愧一流高手,神态悠闲,先叽哩咕噜说了几句倭语,才“锵”一声掣出刀身扁狭、锋刃和手柄特长的倭刀,缓缓高举过顶,冷喝道:“记着了:本人此刀名“血箭”,乃东瀛水月刀外第二把名刀。”

    戚长征脚步不停,此时迫至五丈之内,哂道:“第一把名刀早魂断中原,现在便轮到你这所谓第二把名刀了。”

    冷目姿座毫不动怒,还微笑道:“那就要看戚兄的本事了,听说戚兄有很多女人,戚兄死后,她们就归本人所有了。”.后面的风行烈见此人气度姿态与杀气,都明显远胜其它人,提醒戚长征道:“你小心对付这人,其它人交给我好了。”

    戚长征早发觉冷目姿座随便举刀一站,便门户森严,无懈可击,亦是心中懔然,微一点头,猛地加速前冲,左手天兵宝刀化作一道长虹,往冷目姿座电射而去。

    同一时间冷目姿座踏前一步,手上血箭刀疾劈而下,凌厉凶毒之极。

    最惊人处是使人感到他这一刀聚集了他全身功力,所以若对手功力稍逊的话,一刀便可分出胜败。

    戚长征已晋入晴空不云的无染刀境,心神意合而为一,刀势不变,全力出击。

    “当!”的一声巨响,两刀交击,两人同时后退。

    戚长征暗叫厉害,只此一刀,已知此人功力不逊于自己,倏忽间返到了风行烈身侧。

    冷目姿座则退入了己方阵内,还脚步不停,到了大后方去。

    风行烈超前而出,变成了面对着半月形散开钳掣着他的倭刀阵。

    他的燎原枪法最擅群战,不惊反喜,健腕一翻,丈二红枪化作漫天芒影,山洪破堤般往三名冲杀过来的刀手涌去。

    东洋刀法讲求气势力道,以命搏命,其中没有丝毫转寰馀地,动辄便分出生死。

    碰巧风行别的燎原枪法亦是一往无前,故此双方对上,立时分出高下。

    丈二红枪在瞬那间逐一扫上对方劈来的倭刀。

    那三名倭子刀手明明挡着对方红枪,可是对方红枪滑似泥鳅,任他们展尽浑身解数,都不能令对方留上半刻。

    这时真劲透刃而入,冲上经脉。

    三人闷哼一声,齐往后移,运气化解。

    其它人恐气势消失,立时补上。

    那知三人才退半步,第二波真劲已然袭至,他门都想不到敌人有此绝技,猝不及防下,同时口喷鲜血,踉跄跌退。第三波能影响精神的异气冲上神经时,心志崩溃,再禁受不起,惨然倒毙当场。

    全场各人,包括风行烈在内,都震惊莫名。

    那就和施展妖法差不多。

    一…般所谓高手,能藉兵刃交击催送真气,已是个中能者,像浪翻云、庞斑之辈,真气的运用,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风行烈虽仍未臻此境,可是能一下子送出先后不同的三股真气,实远超出一般高手的水平和能力,连年怜丹亦因此饮恨明陵,这三人比起年怜丹来算是什么,故一上场便送了小命。

    任这些倭子如何凶顽,见状无不人惊失色,朝后?(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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