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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不但是中国第一大湖,更是江南各省诸水聚处,物资欲要输往京师,大部份均要途绝洞庭,再缠岳州府进入长江,又或取道华容河这条费时较多的水道,故洞庭实乃水道交通的心脏枢钮,接通东西南北水运,为兵家必争之地。
虚夜月等正在欣赏着赤壁山气势迫人的风光,赞叹不已时,韩柏和风行烈溜出议事的主舱,前来陪伴诸女。
虽是逆流而行,却是顺风,故船行甚速,沿途不时遇上打着怒蛟帮或武昌府旗号的战船,透着一种战云密布的气氛。
风行烈到了谷姿仙旁,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虚夜月、庄青霜、寒碧翠、韩宁芷等无不露出艳羡之色。
韩柏坐到船尾寒碧翠和韩宁芷之间,伸了个懒腰道:“嘻:寒大掌门。临渊羡鱼,不若退而结网,要不要我找老戚来,和你联手泡制幸福的未来。”诸女无不俏脸飞红,一阵娇嗔。
风行烈那边的谷倩莲笑骂道:“你这小子半点羞耻都欠奉,翠姊不要饶他。”韩柏赖皮地道:“寒大掌门能拿我怎样哩!”寒碧翠气得不理他,旋又笑了出来。
韩宁芷以她天真的语调认真地道:“大伯说过,凡修习先天上乘武功的人因为练精化气的关系,都不易生孩子,仙姊你真是幸运哩!”众女顿时静默下来。
“那怎办才好!”这句话本是除谷姿仙外众女的心声,到发觉说此话的竟是盼作女声的韩柏无不又羞又气,差点要联手揍韩柏一顿。
风行烈摇头叹道:“唉!这么的一个柏小子,老范不在,你便肆无忌惮了。”看着正担心得嘟长了嘴巴的虚夜月,韩柏笑道:“韩五小姐此言虽是有理,却不知道修习上乘武功者亦有高下之别。若是真正高手,精气收发由心,否则怎会有我的好月儿、好霜儿、寒大掌门等钻了出来,我也不能令七……嘿:没有什么:总之我乃生孩子的第一流高手,要谁生孩子便谁要生孩。不信过十天八天时间再问霜儿月儿五小姐她们,看看我有没有吹大气,大掌门和小莲最紧要巴结我,请我向尊夫传授心得,否则莫怪我藏私。”听着他狗口长不出象牙的说话,诸女更是脸红耳赤,但又芳心大喜,更因知他身具魔种,又精通双修大法,非是吹牛。
虚夜月红着脸道:“小莲那用巴结你,人家的夫君不行吗?”庄青霜赧然责道:“月儿啊:你真是近朱者赤,说得这么难听。”比情莲跺足道:“翠姊快去向老戚投诉,死韩柏在调戏你。”韩柏哂道:“小莲若信了月儿的话不来讨好我就糟透了,行烈之所以这么行,就因他和公主均精通双修大法,深悉精气送取之道,换了小莲,便要靠我这生孩子专家为行烈指点教路了。”众女虽大窘,但均信他言之成理,一时间竟无人敢与他抬。但当然亦没有人向他请教高明。
韩柏更是得意洋洋,同身旁的寒碧翠道:“大掌门:叫声柏哥哥来听听。”寒碧翠见牙尖嘴利的谷情莲亦不敢冒得罪他之险,正感手足无措时,戚长征走了出来大笑道:“掌门贤妻,为了我们的孩子,快叫柏哥哥吧!”寒碧翠终于我到可出气的对象,跺足腰嗔道:“你快给我滚!”戚长征来到寒碧翠旁,便挤入她的椅子去,又抓着韩柏的肩头,恶兮兮道:.“快把你的生孩子妖术,公告天下:那我就不追究你调戏我贤妻的大罪。
”风行烈失声道:“原来你这小子躲在一旁偷听!”韩柏装作惊惶道:“有事慢慢说。但因其中牵涉到很多细节,包括姿势运气呼吸吐纳力道深浅时间合作……”他尚未说完,早给风戚两人的哄然狂笑打断,众女更是羞得想打个地洞钻进去,避了这些不堪入耳的粗话。
戚长征连泪水都呛了出来,捧腹道:“这小子真有趣,你最好再组织一下后,详细列出一个表来,让我贴在床头,否则恐怕会忘记了。”今次连众女都笑弯了腰,娇嗔不依,充满欢闹的气氛。
闹了一会后,韩柏站了起来,故作肃容道:“行烈长征,我们不若找个地方,开一个生孩子大会,唉:天下间还有什么情景,比我们诸位娇妻全都腹大便便更动人哩!”两天后,舰队和留守岳州的战船汇合,增至七十艘,开往洞庭,趁着黑夜,朝小怒蛟驶去。
途中接到消息,齐泰尽起水师,大小三百艘戥船,往岳州府开去。
翟雨时好整以暇,一点不为这消息所动,坚持原定策略。
丙然到了次日清晨,再收到消息,齐泰改变航线,改朝小怒蛟驶来。
众人至此对翟雨时料敌如神的智能,无不叹服。
当晚船队在小怒蛟西南的岛屿群间与上官鹰的二十二艘战船会师,借岛屿险滩藏身,等候齐泰的水师踏进陷阱内。
这十多个大小岛屿,乃通往小怒蛟最方便快捷的水道。若由华容河经雷公峡而来,则至少要多用上半个月的时间,齐泰怎负担得起这时间上的错失。
韩柏等登上最大的燕居岛,只见沿岸密林处均藏着火炮,严阵以待。
来到最高的燕翔崖时,眼界扩阔,洞庭湖无边无际地往西南方延展开去,薄雾里,天上隐见星光,覆罩着汤漾着微光的湖面。
上官鹰笑道:“今趟全仗月儿的爹了,不但便我们多了四尊射程无烟能及的神武巨炮,还带来了一批三十多发的水中雷,包可令齐泰吃不完兜着走。”同韩柏和庄青霜听到水中雷,想起当晚给妒忌的虚夜月炸沉了小艇,不约而同一起朝她望去。
虚夜月先不屑地嘟起小嘴,故以惹人生气的语调道:“看什么哩?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炸掉了一对贼男女的艇儿吧!”旋又掩嘴失笑,歉意地向庄青霜施了一礼。
众人摸不着头脑时,范良极嘿然道:“小柏儿你只要有办法躲到齐泰船上找野女人鬼混,保证月儿会炸掉了齐泰的旗舰。”在虚夜月不依声中,众人这才有点明白。
凌战天道:“若依齐泰组队的速度,三更时份应可抵达此处,不过也们定会四天亮看清楚环境后,才会进入这洞庭十八岛的区域。我们不若到营帐内稍息吧!”言罢领着众人下山去了。
镑人均既紧张又兴奋,那能睡得着,聚在帐外闲聊。
上官鹰、翟雨时、戚长征等这些怒蛟帮的领袖,与邪异门的各大护法、坞主和山城的老杰、赵翼等人,均各自回到指定的战斗岗位,准备应付即临的大战。
比姿仙道:“不知大哥回来了没有,他不是住在这里其中一个岛上的吗?”风行烈道:“本是如此,但小怒蛟总要有他坐镇,所以他到那里去了。”寒碧翠叹道:“若不是真的见过大哥出手,绝不会相信覆雨剑这么厉害。”正在吞云吐雾的范良极,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方大石上摇晃着道:“戚小子叫他大叔,大掌门却称老浪作大哥,这辈份该怎么算?”寒碧翠咦道:“好吧:以后我叫浪大侠作大叔,称呼你老人家作范伯好了。”范良极惨被击中要害。陪笑道:“翠妹何须这么认真,还是像叫柏哥哥般叫我做范哥儿好了。”寒碧翠大嗔道:“谁叫过柏哥哥哩!”登时惹来哄堂大笑。
比倩莲苦忍着笑道:“刚叫过了!”寒碧翠始知中计,但已错恨难返。
韩柏挨着韩宁芷的香肩,涎着脸向这位女掌门笑道:“这句叫得并不冤枉,大掌门有了吗?”寒碧翠更无还击之力,但却是喜盈眉梢,赧然垂首。
众人都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了。
闹玩了一会,韩宁芷首先在韩柏怀里睡着了,由韩拍和小菊把她送入帐内。此时有船自小怒蛟驶至,由范豹送来了小玲珑、红袖、褚红玉、夷姬、翠碧诸女,原来她们都抵受不住相思之苦,缠得浪翻云没有法子,惟有着范豹把她们运到这岛上来。
这时他们更不用睡了,正嬉玩时,消息传来,齐泰水师的先头都队五十多艘战船已出现在视野之内,还船速不减,满帆驶来。
翟雨时作出判断,估量敌人是要趁黑进入十八岛的湖区.以保证水道的安全,连忙下令所有战船驶往更远的另一小岛隐藏,同时拆掉岛上所有旧帐,人员则躲入密林里。
他早料到敌人或有此一着,更知道在黑夜时份。敌人不敢冒险登岸,故不虞会被悉破岛上的布置。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韩柏等躲进了居高临下一个人工开凿的大山洞里,外面是伪装的假树和藤棘一类的攀延植物。
洞口处铺上的花岗石,造成了一个坚固的台基,上面赫然放着鬼王亲制的其中一门神武巨炮,炮口对准其中最宽敞的一条水道,若有船在中间航行,一般的火炮根本打不到那么远。
但假若在两边的岛屿各置一门神武大炮,那整条水道都在射程之内了。
韩宁芷大觉好玩,到韩柏耳旁道:“这些大炮真可怕,比我还要高哩!”夷姬和翠碧都紧张起来,瑟缩在韩柏身后,看着怒蛟马十多名炮手忙碌地调较炮口的方向和搬运火药。
敌缓缓驶至,进入了十八岛的水域.分散开来,搜索怒蛟帮战船的影子,同时对诸岛作出观察。
炮手们停止了工作,人人屏息静气,惟恐发出任何声音,致坏了大计。
巡察了近一个时辰后,敌离显然发觉不到任何疑点,十艘穿岛而过,在十八岛的内围布防,其它则停泊在马与岛间的战略位置里,等候齐泰的来临。
韩柏煞有介事道:“敌人中计了!”谷倩莲道:“齐泰真阴险,竟想趁天明前进攻小怒蛟。”范良极低声道:“不过我们比他更阴险,装了个死亡陷阱来陷害他。”韩宁芷、小菊,夷姬、红袖、翠碧、宋媚等都紧张得不住呼大气在洞穴里份外刺耳。
风行烈低呼道:“来了!”只见愈趋浓密的大雾中,远处出现了点点灯火,逐渐迫近。
守在十八岛湖区的敌舰亦于此时亮起了灯火,好指示己方战船水道的位置。
韩柏感到身旁的韩宁芷在发着抖,忙探手过去把她搂紧。
虚夜月伏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腰,兴奋地道:“刺激死人了!”韩柏另一手伸出把身后的翠碧接到身旁来,问道:“害怕吗?”翠碧还是首次与韩柏这么亲热,又羞又喜地微一点头。
事实上包括韩柏在内.人人均心情紧张。此战关乎到长江、洞庭和武昌、岳川、黄川三府的控制权,怒蛟帮更是许胜不许败,否则一切都完蛋了。
雾愈来愈浓。
韩柏对水战一窍不通,向风行烈请教道:“大厅对我们有利还是有害呢?”风行烈出身水道起家的邪异门,当然知道答案,沉声道:“当然是有利无害,一来他们不熟悉形势,二来这里处处险滩礁石,发生事时,船只互相碰撞,又不能熄掉灯火,在那种情况下想想都知道有怎么样的后果了。”回头望来,见到韩拍和众女抱作一团,哑然失笑道:“小柏你真是艳福齐天。”虚夜月反相稽道:“小玲珑和小莲姐不是也让你享尽艳福吗?”还向他扮了个可爱的小表脸。
风行烈看着左右把他手臂挽个结实的小玲珑和谷倩莲,点头道:“我紧张得差点忘了。
”镑人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忍得非常辛苦。
此时五艘开路的斗舰缓缓驶入正给炮口对正的水道去。
比姿仙沙哑着声音道:“翟雨时真厉害,巧妙地制造出种种形势,迫得齐泰踏进陷阱来,还沾沾自喜,以为可立下不世功业。”说话间,般舰五艘一组地驰了十多组进水域内,声势浩大。
由于这十八岛水域分布在这湖区方圆达二十多里的距离,带头的戟船还未越过湖区的中途线。
齐泰今趟确是倾巢而来,若以平均每艘船二百人计,总兵力达至六万人之众,加上船上的火烟和弹石机一显的攻坚武器,实有着摧毁怒蛟帮的力量。
范良极忽然失声道:“不好!”众人往下望去,只见馀下的百多艘战船,在最外围的小岛外停了下来,分布成三组。
风行烈微笑道:“齐泰只是小心吧:换了任何人,都绝不会蠢得全师驶进这等险地,必是分批通过,使敌人最多只能攻击其中的一组。”范良极咬牙切齿道:“那就更不妙,我们怎知那一组船有齐泰在,你们看每组均有数艘楼船级巨舰,又没有特别升起帅旗,唉:这回有得翟雨时头痛了。”今趟连谷姿仙都对翟雨时夫了信心。
此时第一组六十多条船已安全到了十八岛水域之外,其馀两组竟同时航驶过来。
虚夜月轻呼道:“齐泰沉不住气了,他定是怕天亮了。”韩柏精神大振道:“若齐泰在这近百条舶的其中一艘就好了,我真对他看不顺眼。”
八十多艘战船,转瞬全都驶进湖岛区内,当领头的两艘经过大约在中心虚的小岛之旁时,最后一组亦开始驶过来。
众人喜出望外,均觉虚夜月聪明过人,言之成理,现在离天亮不到两个时辰,若齐泰不赶时间,那就不及在日出前到达小怒蛟了。
唯一的缺陷就是摸不清那一艘是齐泰的帅舰。
擒贼先擒王。
若能打一开始先声沉对方的旗离,对敌人的军心和指挥便可做成无可弥补的打击。
“砰!”在众人瞪目结舌中,敌方一艘巨处冲天升起了一枝烟花讯号箭,在天上爆出一蓬血红的芒花,再雨点般下来,在浓霾笼罩的黑夜里,既惊心夺目,又是诡异非常。
号角声起。
洞口的十多名怒蛟帮炮手,连忙点燃火引。
“轰!”的一声,炮弹在夜空里划出一道使人目眩神迷似流星急堕般的火线,往最外围的敌舰投去。
众岛亦同时火光闪现,炮声隆隆,炮弹雨点般往困在诸岛间的敌舰投去。
在中间的敌舰前后进退之路。
爆炸声不绝于耳。
首尾各有十多艘敌船中弹起火焚烧。照得敌船更是无所遁形。
虚夜月等全掩着耳朵。
比倩莲跳了起来,大叫道:“快!齐泰的贼船,原来布置了卧底,这着真厉害。”
敌舰乱成一团,乱闯突围,一些撞上了礁石险滩,一些则互相撞作一堆。
火箭和由投石机发出的巨石,雨点般由各岛往靠近岸边的战船击去。
“轰隆!隆!”驰过了岛湖区的数十艘战船亦有多艘离奇起火爆炸,看来是中了由水底发射的水中雷了。
战事初起就被击中的战船。已开始沉进湖水里。敌人纷纷跳水逃生。
炮声不绝于耳.火力开始集中到齐泰的旗舰和护航的十多艘船舰处。
翟雨时特别由岳州府和黄州府运来俘获的四十多门大炮,加上四首神武大炮和本身的十多台火炮,于此发挥出骇人的威力。
怒蛟帮、邪异门和山城的联合舰队,纷纷驶了出来,围歼通过了湖岛区的敌人。
炮声震天。火刮空里,敌舰纷纷中弹,溃不成军。
韩柏兴奋得大叫大嚷,待见到风行烈默然无语时,奇道:“行列你干什么哩:我们打胜仗了。”风行烈来到他旁,搭着他肩头叹道:“这些人大多是无辜的,只是给天命教害了吧!”
韩柏愕然半晌,颓然点头道:“你说得对.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也没有法子了。”
众女均沉默下来,思索着两人的对话。
困局内的敌船起火沉没过半,其它战船纷纷抢滩登岸。
风行烈接上了丈二红枪,大笑道:“我是有点妇人之仁了,正如雨时所说的,战争绝对没有任何人情可讲,我们去吧!”韩柏拔出鹰刀,回头向各女道:“打仗不同一般江湖比武,应是我们男儿家的事,各位贤妻……嘿:我是同时代表行烈和长征说话,请留守这里,等候我们凯旋而回的光辉时刻。”虚夜月乖乖点头道:“月儿那晚在武昌杀人都杀怕了,诸位夫君早去早回,嘿:我也是代表所有贤妻说话。”在众女目送下,两人消失在洞口外。
第28卷弯弓射日第九章载美而回
第28卷弯弓射日第九章载美而回
十八岛湖区一战,怒蛟帮再创造了奇迹般的胜利。
齐泰率领的水师船队,只有三十二艘逃回怒蛟岛去,全都是机动性较高的中型斗舰,旗舰和其它十多艘楼船级火力强大的巨舰,均无一幸免惨被声沉,齐泰和一众保得性命的将领还是靠跳往斗船逃生的。
被俘获的战船有三十三艘.投降的明军达二万多人,其它战船有被烟火声沉的,有因互撞而损毁下沉的,有被火波及,又有撞到礁石或冲上险滩搁浅的,形式千奇百怪,难以尽述。
由翟雨时作统帅的联合船队,追杀百里,同时对留驻在洞庭水域没有参与此役的其它水师舰船也展开无情的扫荡,他们凭着精确的情报,在一个月内全面控制了洞庭湖和由岳州通往黄州的整条长江水道,截斯了怒蛟岛对外的所有交通。
燕王闻得捷报欢欣若狂。
此时邪佛锺仲游化身的李景隆和解符已成功讨伐了湘、齐、代、岷诸王。其中湘王更是阖宫自焚而死。其它诸王则被废为庶人。
燕王本来处在非常不妙的形势,至此扭转过来,乘机或以武力,或以劝降收复了远近荆州、居庸关、通川、遭化、永平、密云各地守将,再无后顾之忧。
与身为双修府大将的张信合作下,杀了奉允之命出掌都司事的谢贵。
又从僧道衍之计,指黄子澄、齐泰等为奸贼,因“诛齐黄、清君侧”为名,自号“靖难军”,公告天下要入京“保驾”,遥遥牵制着允,使他不敢对黄州等叛变了的府县用兵。
以怒蛟帮为首的联军更是声势大盛,每天派出战船。对被截断了援助补给的怒蛟岛展开搔扰性的攻击,以削弱对方的力量。打击士气。
收复怒蛟岛的大日子,日渐迫近,洞庭湖上战云密怖。
允和逃回京师的楞严、白芳华等忙调集大军,一方面于黄州府外市防,另一方面调动了三十万大军,由老将耿炳文率领,准备先攻克燕王,才调转头来对付怒蛟帮联军。
纯以实力论,允方面此时仍占着使势。
翟雨时改以岳州为总都,南下可迅入洞庭,北上可立武昌、黄州,两方兼顾。
荆城冷则凭着怒蛟联军惊人的战果,又借鬼王声望,成功游说了邻近州府的大臣将领,使他们探取了观望姿态,不再像从前般全力支持允。
韩天德父子全面投进了这场争霸天下的斗争里,所属庞大的商船队,把物资粮食源源不绝的供应武昌诸府和燕王的顺天府,又收购各地火炮兵器弓矢,使靖难军声势更是如日中天,威不可挡。
池翻云自韩府一战后,便退居不出,每天只是与怜秀秀饮酒作乐,过着宁静安详的生活。
当戚长征和风行烈两人忙个不了,与翟雨时等南征北讨时,韩柏这小子却是大亨清福,与娇妻美婢住在武昌韩家位于城郊飞鸟渡旁一处风景使美的园林内的韩家别府,终日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范良极则耐不住相思之苦,溜了去找云清。
这天风戚两人坐着战船,带着娇妻到飞鸟渡来找韩柏。
韩柏和诸女大喜,欣然把客人迎回家里,在厅内坐定时,韩柏锐目一扫,哈大笑道:“无事不登我韩柏家,恭喜各位兄兄嫂嫂了,嘿:嫂子们还不乖乖的一起叫声柏哥哥来听听。”比姿仙、谷倩莲、小玲珑、寒碧翠.红袖、宋媚、褚红玉等无不赧然以对,虽没有人肯依言唤他作柏哥哥,但都可看出感激之情。
戚长征捧腹笑道:“韩小子你也不愧称得上是师傅,唉:真希望时间溜得快一点,那我们便可看到各位美人儿全挺着大肚子的奇景了。”左诗娇嗔道:“我们要想法子把韩郎和长征隔了开来,不让他们整天讨我们口舌便宜。
”正和宋媚与红袖逗着小雯雯的谷倩莲举手道:“我有一个提议,就是把他们轮流关起来,那就可耳根清净了。”这个提议自是引来哄堂大笑。
风行烈道:“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慧芷给安然救出京师,正在来此途中,我们今趟由洞庭赶回来,亦是为了到来等地,她也应快到了。”韩柏等立时欣悦如狂,韩宁芷更激动得跳了起来,不顾一切扑入韩柏怀里,喜极而泣。
正端茶出来的小菊把杯全掉到地上,高兴得不知怎样才好。
待各人平静了点时,戚长征道:“韩小儿,你也享受够了,究竟随不随我们去收复怒蛟岛?”韩柏苦着脸道:“去便去吧:何用这么声大夹恶的。唉:我还以为两位兄弟会把娇妻留下,好让本浪子每天占占口舌便宜揩揩油水。现在好梦成空了!”众女中斯文温婉若谷姿仙,害羞怕事若小玲珑,均忍不住对这小子娇嗔笑骂。
闹了一会后,风行烈有点担心地道:“顺天方面军情告急,耿炳文率三十万大军北上,与燕王的靖难军队隔岸对峙于滹沱河,燕王的兵力只有二十万人.耿炳文又是明室硕果仅存的名将,现在谁都不看好燕王。”坐在韩柏椅旁扶手处的虚夜月哂道:“你是杞人忧天吧:爹说过燕王乃是天注定了要当皇帝的人,何用为他担心呢?”韩柏也道:“僧道衍就是另一个翟雨时,人多有什么用,看看现正困在怒蛟岛等死的齐泰和胡节便知是什么一回事了。”戚长征道:“担心的只是他,不过怒蛟岛上储粮充足,武备扰良,实力仍非常雄厚,到现在我们还奈何不了他们。”柔柔道:“为何不请出浪大侠,带入潜上岛上杀他一个人仰马翻,还怕收复不了怒蛟岛?”寒碧众失笑道:“我的柔大姐啊:岛上足有十万人啊:而且现在谁都不敢惊动他老人家,怕影响了拦江之战。”宋媚接着道:“所以才要来抓你的韩郎去做苦工,唉:真的妒忌你们,整天玩乐嬉戏,我们却要天天担心,盼他们安然归来。”庄青霜嘟着小嘴道:“好景不再了,以后我们都要学你们般担惊受怕了。”比姿仙道:“不要这个样子好吗?两时已有周详计划,保证可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怒蛟岛收复过来哩!”此时手下来报,有战船来了。
众人大喜,戚长征更是一马当先,掠往码头去。
三艘战船品字形逆江而至,带头的一艘缓缓泊往码头。
甲板上有人不住向他们挥手,众人定睛一看。除了韩夫人和韩慧芷外,竟还有范良极、云清、薄昭如和荆城冷。
戚长征那会怠慢,比挟起韩宁芷的韩柏更早一步飞掠到船上去。
薄昭如含笑把早哭得梨花带两的韩慧芷送进爱郎怀里。
戚长征紧搂玉人,悲喜交集叹道:“所有噩梦和苦难都过去了由现在开始慧芷就是我老戚的女人,谁也不许来伤害你。”范良极大笑道:“算你会做,芷妹现在是我的好妹子了。”韩慧芷悲喜难分,只是不住抽泣。
旁边的韩夫人看得老泪纵横,由云清、薄昭如和刚登船的韩宁芷抚慰。
韩柏振臂高呼道:“丈母娘和两位戚夫人、范夫人、荆大哥请下船去。”船上的战士闻言一齐欢呼,声震两岸。
那晚“韩”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众人都心怀怒放,尽情吃喝玩闹。
三天之后,韩柏、风行烈、戚长征,范良极、荆城冷五人告别了依依不舍的诸女,登上战船.开始登上收复怒蛟岛的征途。
沿途所见,一切无异,人民生活安详丰足,像丝毫不知道明室正陷于内战之局。
罢过了岳州府,尚未进入洞庭,捷报传来,顺天之战甫一接触,燕王已大败耿炳文,斩杀对方三万馀人。
允闻报.立即易师,改委锺仲游这曹国公李景隆北上以代,还大事铺排,饯之江浒。
赐以斧钹,俾专征伐。
燕王胜此一仗,连带怒蛟联军都受惠,不但士气大振,各地军将亦看好他们,无不暗中支持协助。
叶素冬、严无惧、直破天和帅念祖等则招兵买马,以八派的弟子为班底,大量吸纳黑白两道的人物,组织义军,稳守黄州、武昌、岳州三府,使怒蛟联军无有后顾之扰。
韩柏等先把左诗新近么好的二十多罐清溪流泉,送往小怒蛟的浪翻云,当晚由花朵儿和岐伯下厨,弄了一席酒菜款待各人。
小肮微隆的怜秀秀轻弹浅唱,各人无不倾倒迷醉,羡慕不已。
荆城冷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荆某听得秀秀小姐于先皇大寿演唱的那台戏绝后空前,总因未能耳聆目睹引以为憾,现在才能补偿这缺失。”坐回浪翻云旁的怜秀秀欣然道谢。
仍在神魂显倒的韩柏叹道:“秀秀小姐这姓名改得真好,颇有自怜之意,不知是否小姐自己起的名字呢?”怜秀秀与浪翻云相视一笑后,亲切温婉地道:“秀秀一向最仰慕就是纪惜惜,对她填词谱曲的作品更是爱不释手,所以名字也忍不住东施效颦,因‘惜’而得‘怜’,再重复本名中的‘秀’,就弄出了我这怜秀秀来哩!”范良极呼出一团怪气,拍案叫绝道:“惜惜秀秀,确是精绝伦。令人间俗世,亦生色不少。”浪翻云淡然一笑,举杯道:“说得好:我们喝一杯!”各人举杯痛饮,只有怜秀秀浅哙即止,非常节制。
浪翻云微笑这:“齐泰兵力鼎盛之时,仍非雨时对手,现今势穷力蹙,更是指日可破,此间事了,行烈自是回域外收复无双国,长征则须继缵对抗允,范兄、荆兄和韩小弟有何打算?”众人均知浪翻云一向不关心这类闲事。言出必有深意,思索半晌,范良极道:“我惯了和韩柏这小子混。没有了他恐怕日子难过得很,又舍不得离开诸位妹子,惟有看看他要到那里去,便在旁边搭间屋子,和云清相宿相栖算了。”韩柏大喜道:“那真是好极了,我还怕你平时对我的恶评都是真的,一有机会便把我甩掉,嘿:那真是好极了。哼:你以后最好对本浪子多点尊敬。”范良极两眼一翻道:“你这小子真易受骗,其实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只是贪贵宅出产清溪流泉,住在附近时提货容易一点。哈:给点颜色便当大红,笑死人了!”怜秀秀“噗哧”娇笑,众人亦忍俊不住。
荆城冷伸个懒腰道:“范兄和小柏注定这一世要纠缠不清的了,至于小弟因师命在身,一天燕王未登上皇位,亦难以抽身退享清福,收复怒蛟马后,只好到顺天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了!”韩柏喜道:“我们可作伴同行,我也要到静厅去看梦瑶,唉:想起了她,今晚怎睡得着?”众人差点为之喷酒,只有风行烈默然不语,显有心事。
浪翻云看在眼里,淡淡道:“相见争如不见,提得起放得下,行烈明白我的意思吗?”
风行烈一震道:“行烈受教了,收复怒蛟后立赴顺天,若一切顺利,便往无双国去,拦江一战的结果,只能靠人把捷讯传来了。”出奇地怜秀秀听到拦江一兽,不但没有忧戚之色,还欣然举杯道:“我们为浪翻云和庞斑喝一杯。”众人大诧下举盏相应。
浪翻云点头道:“燕王之荣登宝座,离仍有一段波折,但照我看不出三、四年便成,那时天下安靖,我估韩小弟、范兄和荆兄都会到于深山的新鬼王府定居,我想为秀秀预留一所房子,也好有人作伴。三人大喜,韩柏叫道:“开心死月儿她们了!”戚长征叹道:“那新鬼王府亦绝不应少了我这个居民吧。”怜秀秀喜孜孜地道:“鬼王能挑作建府之处,必乃洞天福地,秀秀想想已心绪神住。”
风行烈奇道:“秀秀小姐真乃天下奇女子,若换了别人,这刻……嘿……”再说不下去,暗怪冲口失言。
怜秀秀从容自若,深情地看了浪翻一眼后,微笑道:“人生弹指即过,对秀秀来说,有了这段得翻云恩宠的时刻,便已不负此生口,嗳:何况人家还有了翻云的骨肉,秀秀怎还有别的妄想奢求呢?”韩柏一口喝掉花朵儿新斟的美酒,摇头叹道:“秀秀小姐可否快点把小翻云生出来让我们一开眼界哩!”大笑声中,众人举杯互贺,谈谈笑笑,闹至夜深,才告辞而去。
翌晨各人爬起床来,往探七夫人和易燕媚。
七夫人生性孤僻,易燕媚殷勤款待各人时,她却拉了韩柏到花园里说心事,天真地道:“你看长得多大了!”韩柏大着胆探手过去,摸着她隆起的肚子道:“小云的大肚子鼓得都比别人好看。”七夫人于抚云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到一旁的石上坐下,看着满园盛开的花果,油然道:“到这刻小云才能享受活着的乐趣,看:这里多么安详美丽,昨晚我梦到尊信,他陪着我在这园内漫步,想不到今天你就来了。”韩柏笑嘻嘻道:“没有梦到我吗?”于抚云欢喜地道:“怎会漏了你呢?不过梦到你时,你都是坏透了的。”韩柏心中一热,想搂着她亲个嘴儿,偏又不敢。
于抚云把他的手拉了过来,按在肚子上。柔情似水地道:“鬼王昨天有信来,嘱小云待儿子满月后,便去与他会合,你还会不会来看人家呢?”韩柏喜道:“我还怕你不准我去见你呢,嘿:说不定我也会和鬼王同住,你知我这人哩:最怕打打杀杀,有岳父照应着,便不用怕人来惹我了。”于抚云失笑道:“除了庞斑等有限几个人外。谁会不自量力来惹你,迟些连皇帝都要和你称兄道弟。唉:你这么的一个人。”伸手过来温柔地抚着他脸颊道:“来:让小云赏你一个嘴儿,此去怒蛟岛,凡事小心,否则小云再也不能有这种美好的心境了。”
第28卷弯弓射日第十章大战之前
第28卷弯弓射日第十章大战之前
三天后,众人到了集结在怒蛟岛以东十一里的联合舰队处,与上官鹰、翟雨时和凌战天等会合。
各人小别再逢,自有一番高兴热闹。
粱秋末把他们载往怒蛟岛附近,绕行一周,指点着被重重封锁的怒蛟岛各种布置和军事设施,笑道:“我们在此建帮达四十年之人,而他们只占领了区区的几个月,任他们如何布置,也翻不出我们的手心,更何况齐泰已成了四面楚歌的孤军。”
戚长征远眺着泊在后马岛潜隐蔽处几艘敌坞露出来的帆桅,冷哼道:“我们那几条水底秘道有没有被破坏了。”
梁秋末道:“八条秘道,被发现破坏了六条,还有两条可用。范良极讶道:“你怎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梁秋末道:“每天都有人逃出怒蛟岛来到我们处投诚,昨天便有三十多人,齐泰也阻止不了,你说我们会否不知道岛上的情况。”
韩柏皱眉道:“那为何还不反攻怒蛟岛呢?可能刚开战敌人便逃了一半过来。”
“轰轰轰!”炮声隆隆中,怒蛟联军又展开每日早晚例行的炮击战。教敌人睡不安寝。
梁秋未懒洋洋地伏在栏边,看着岛上堡顶还击的火光。油然道,:“我们在等齐泰的援军。”
顿了顿解释道:“京师在盛庸统率下集结了十多万水师和数十艘战船,不过只是用来守卫京师至鄱阳一带,一日燕王威胁仍在,绝不敢冒险南来,而我们则因没有陆上军团的协助,便攻过去等若送死,故仍成了僵持的局面。”
戚长征点头接道:“但洞庭西南的情况却不同了,允已下了命令,还派了精于水战的陈渲到常德集结各地水师船队。准备解怨蛟之因。我们正想他们来,好一举摧毁允在这一带水域剩馀的势力。”
范良极道:“什么擅长水战,上趟还不是给我们杀得抱头鼠窜,滚回金陵去。”
风行烈笑道:“这还得多谢朱元璋,若非他把开国功臣大将诛戮殆尽,那须要起用败将,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渲受过教训,今赵又是有备而来,实力亦在我们之上,配以齐泰的反击,这仗非是那么轻松了。”
荆城冷心中一动道:“陈渲这家伙的父亲乃师尊旧都,我和他也相当稔熟,现在他亦应听到允和天命教的传言。不若我到常德我他,说不定可兵不血刃化解了这危机。”
梁秋未大喜道:“若是如此,雨时就可少生了很多白头发,不过常德处多了大批京师来的高手,一不小心,不但见不着陈渲,恐怕还难以脱身呢。”
范良极不屑道:“他们有高手,我们没有吗?就让我和小柏儿陪小表王去玩玩,陈渲识相的话,便呵呵他,否则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没有人情可讲。”
戚长征笑道:“嫩贼头好象把自己当作了浪大叔。唉:为了向云清大嫂交待,我便勉为其难保护你吧:顺便也照顾月儿们的韩郎。行烈:你去吗?”
风行烈笑道:“我不去,你老戚靠谁照顾?”
笑闹间,梁秋末叫道:“常德我最热,嘿:我是指那里的青楼,一于由小弟负责带路,俭由人,悉取尊便。”
韩柏大喜,又挥手打眼色。要他避忌荆城冷,后者哑然失笑,搂着韩柏肩头道:“你当我是食古不化的迂儒吗?逢场作兴,只要你不弄多两个小妾回去,为兄那有闲情理会你这混小子。”
戚长征摇头道:“老荆真厉害,轻描淡写便发出了口头警告,这事包在我身上,若事情漏出来,你们须向我家中那几头雌老虎说清楚我只是为管管韩柏才踏足那种地方去。”
笑声和炮声中,战船扬帆回航。
五天后,六人来到常德府。
他们都改头换脸。扮作镖局押贷来此的人物,因赚了一大笔款子,顺道花天酒地。
常德府没有半点战争的气氛。除了江上见到停泊和巡迟的战船外。市面一片平静。
到华灯初上时,最热闹的数条大街更是笙歌盈耳,车马喧逐,经过青楼酒肆时,传来丝竹弦管、猜拳斗酒的声音。
城内遍植垂柳,很有江南特色,众人一时都忘了到这里来是负有重要任务的。
六人到了一间菜馆,据案大叹。
梁秋未溜了出去,不片晌回转头来道:“我联络上了本地的地头虫帮会,听说陈渲今晚会在最着名的青楼“乱香舍”设宴款待一批出京师来的重要人物。哈:这小子真有闲情逸致。”
风行烈向范良极苦笑道:“今次想不到青楼鬼混都不成了。”
韩柏喜形于色道:“我本来早下决心不踏足怪花风月之地。今道就勉为其难吧!”
戚长征把口中饭菜全喷了出来,喘着气道:“这没胆的混账小子!”
荆城冷皱眉道:“那种场合怎样和陈渲私谈?”
范良极笑道:“扮女人就行了。”
荆城冷失声道:“什么?”
梁秋末忍着笑道:“你当陈渲的官署是不设防,又或你可登门造访,到时随机应变吧:六个脑袋加起来。怕都有半个翟雨时那么厉害吧!”
韩柏道:“那里你有没有相识的姑娘?”
梁秋未兴奋地道:“我差点便认了那里的鸨母孙大娘作契娘,你说我有没有相热的姑娘呢?唉:但这正是最令人烦恼的地方,她们想也能把我认出来。唔:我先我大娘研究一下,先行一步,你们再来吧!”说罢匆匆去了。
五人待了片刻,付账后离开酒馆,按着梁秋末的指示,不一会到了气势有若王侯巨宅的飘香舍前。
戚长征熟头熟路,一马当先走了进去,看门的两个龟奴尚未清楚来者何人,最富有的老贼头已把两绽元宝塞进他们手里,慷慨纵横地道:“最好的厢房,最红的姑娘!”
龟奴们立即露出像见到天子那样的卑恭神态,把这群人豪客迎进厅内,请他们坐下后斟茶游水,服侍周到。
韩柏低声向范良极道:“你好象比老戚更在行,是否常来偷食,还说练什么童子功哩!”
范良极不屑地道:“若有银两。便处处都在行,小子跟着我见识吧。”
接着神情一动道:“大家小心!”
众人刚听得有车马驶进楼前的广场里,闻言立收敛本身精气,装作一番。
幸好此时有两名姿色庸俗的婢女来招呼他们登上二楼,他们后脚才离开。陈渲已领着七。八个人踏入厅内,其中三个赫然是韩府之战浪棋云的剑下游魂“战神”曲仙州、楞严和戚长征的大仇人宋玉。
直至进入厢房,他们的心仍在狂跳着,想不到幸运至此,竟碰上了三条大鱼。
坐好后,五位花枝招展,姿色不俗的姑娘彩蝶般飞了进来,陪笑侍酒,弹筝唱曲,好不热闹。
韩柏也不计较这些远及不上家花的野花,展开风流手段,逗得笑声震房。
范良极为掩人耳目,运功改变了声带,亦妙语如珠,风趣非常。
片晌后陈渲等的笑谈声隐隐由对上的厢房传来,众人大感愕然,心想又会这么巧的。
失踪了的梁秋未这时钻进房来,指着楼上眨了眨眼睛,坐入其中一女的椅内,挨着她道:“都是自己人,说什么都不怕。”
众人这才恍然,知道一切均是出自这小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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