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第 14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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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续道:“本王收编宁王军队时,其中有二万精骑,来自朵颜三卫,不但骁勇善战,尤长于草原战术,本王就拨一万人给你们,定可马到功成。”

    双修夫人感激地道:“燕王高义隆情,凝清谨代表无双国久受压迫的人民表示谢意。不过我们本身亦纠集了五千之众,装备方面更是没有问题。燕王正值用人之时,我看只须借用二千精骑,便可成事。”

    燕王笑道:“夫人真个客气,就由本王决定遣派五千配备优良的骑兵吧!我会吩咐边塞将领对各位作出无限量的支持,只要我们设立好联络网,让本王知道情况的发展,便可决定在那方面帮上忙了。”

    双修夫人等大喜谢恩。

    僧道衍笑道:“我们早派人远赴塞外,调查过无双国的情况,那处的国民人人正翘首盼待夫人回去,照我看仗都不用打,奸党就要闻风逃遁了。”

    韩柏松了一气道:“这我就放心了,打仗确是很可怕的事。”

    众人无不莞尔。

    燕王皱眉道:“我还想你随在我身旁打天下哩!”

    韩柏笑嘻嘻指着戚长征道:“放心吧!有这个没架打会手痒的人做你护卫,我应可及早荣休了。”

    燕王到这时才知怒蛟帮派戚长征来的目的,有如此猛将相助,除非来袭者是庞斑和浪翻云之辈,否则休想损伤自己毫毛。此子最使他印像深刻就是那悍不畏死,勇不可挡的精神,若有他配合自己冲锋陷阵,必定所向披靡,取敌将首级若采囊取物,大喜道:“由今天开始,戚兄便是本王亲卫队的带刀统领。但却免去一切君臣礼数,就当是江湖兄弟好了。”

    戚长征大喜道:“这就好了,我还担心要变成磕头虫,不过一般的礼节我老戚会照做的。”

    范良极捧腹笑道:这小子竟当起官来,真是笑死我了。”

    燕王心情大佳,打趣道:“范兄出手这么大方,却偏不肯给些好处与长征吗?”

    范良极有点尴尬道:“我还有两个宝藏,就分别送给你们好了。”

    韩柏失声道:“那我们下半世怎还有银两供挥霍。”

    今趟连谷凝清都笑破了肚皮。

    燕王叹道:“有小柏和范兄在的地方,总是充满欢乐,自父皇驾崩后,本王久已末试过这么开怀了。”

    又向范良极道:“范兄好意,本王心领了……”

    韩柏不知尊卑地打断他道:“燕王你定是不知道老贼头富有至什么程度,只是一个花瓶便可变卖三百多两黄金,够普通人一世丰衣足食。一个宝藏内这般的宝贝可有数百件,听说那些字画更是值钱,谁画的就不记得了,嘿!好象其中一幅是叫关什么仝画的!老贼头,我有记错吗?”

    燕王动容道:“范兄!真是宋代大家关仝的真迹吗?”

    范良极傲然道:“当然是真的哩!说到古物鉴赏,谁能及我在行?”

    燕王叹道:“只此一幅,就价值连城了。范兄,那就请恕本王不客气了。”

    与范良极对望一眼后,齐声笑了起来,充满知己相得的味道。

    僧道衍奇道:“韩兄弟刚才不是责怪范前辈好送出宝藏吗?为何现在却惟恐燕王不收下这大礼呢?”

    谷凝清笑道:“刚才范兄曾皮微动,显是告诉小柏他留下了最大的宝藏,我有猜错你们吗?”

    韩柏笑嘻嘻没有作声,来个默认。

    老贼头却有点尴尬道:“不要误会,我留的只是最小那个仅够糊的小小宝藏吧了。”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僧道衍笑罢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见众人都瞪着他,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突然想起允应给我们打怕了,再不敢冒险北上,若他闭城坚守,会教我们非常头痛。”

    燕王亦愁眉不展,叹道:“若要攻陷一个城池,兵力至少须是守城者的两倍以上,才能有点把握。鬼王说得对,一天不把防守京师的军队引走,我们亦攻不入京师去。”

    韩柏随口道:“那还不容易,输他妈的几场仗不就成了吗。”

    燕王和僧道衍同时剧震,呆瞪着韩柏。

    范良极怪笑道:“这叫愚者随便一虑,竟有一得了!”

    燕王拍案叹道:“小柏真是本王的命中福星,只此一句,胜局在望。我们便败他妈的几场仗,当允尽起精兵北进时,我们再烧他们的仓库和粮车粮船,教他们进退不得,那时才避重就轻,直扑京师。唉,鬼王确是料事如神,这么一番转折,没有几年工夫,休想成功。”

    接着向韩范两人正容道:“恕本王直言,小柏和范兄肯否留此助我?”

    韩柏道:“打仗我真的不在行,我还要到静斋找梦瑶,接着再往拦江捧浪大侠的场,至多异日打入京师后,我和老贼头来找燕王讨杯酒喝好了。”

    燕王哈哈一笑道:“大丈夫一诺千金,到时可莫忘记了。”

    又向僧道衍道:“你找个办得事的人负责为各位夫人安排一切,诸事妥当后,本王还要为他们饯行呢。”

    这一番交谈,使各人和燕王间的交情跨进了一大步。

    接着的数天,戚长征和风行烈各为自己的事忙个不了。只有天生福命的韩柏终日偕着诸女游山玩水,饱览顺天的名胜古迹,同行者当然少不了范良极和云清。

    谢廷石和陈令方则不时抽空陪伴这两位兄弟,没了以前的各怀鬼胎,自是乐也融融。

    最妙是燕王把朱高炽遣往永平坐镇,少了很多尴尬场面。

    被重用的宋楠见到妹子,当然非常开心。庄青霜和爹娘相会,更是喜翻了心儿。

    这天早上,韩柏仍搂着韩宁芷人事不知地高卧未起时,房门被拍得震天价响,传来虚夜月的娇呼道:“大懒虫快起床!”

    韩柏正奇怪为何好月儿会这么守规矩没有冲进来时,谷倩莲的声音凶兮兮地叫道:“韩柏快给本姑娘滚出来,我们今天要游长城。”

    韩柏拉着韩宁芷刚爬起身,夷姬等诸婢一拥而入,为他梳洗穿衣,出得房门时,虚夜月、小玲珑正在逗着睡眼惺忪的小雯雯,原来天还未亮。

    韩柏来到谷倩莲前,摆出恶样子道:“你今天不用陪夫郎去办事吗?晨早就在老子房外大叫大嚷。”

    谷倩莲那会怕他,钗腰嗔道:“本姑娘欢喜吵醒你便吵醒你,小子你能拿我怎么样?”

    虚夜月帮腔道:“你敢欺负小莲姊吗?”

    韩柏涎着脸俯头细看谷倩莲两边脸蛋,故作犹豫地道:“究竟吻那边脸蛋好呢?”

    谷倩莲立即败下阵来,跺足道:“那天只是闹着玩的,怎能认真起来哩!死鬼韩柏!”说毕脸红红地拉着诸女和小雯雯,逃往外厅去。

    韩柏在后面追着大叫道:“你不当是真的,怎会收了老贼头的两个宝藏,竟想赖账!”

    左诗和朝霞由后姗姗而至,挽着他的手臂,拉着他往厅堂走去,前者笑道:“韩郎你和长征、范大哥都最爱欺负小莲,晨早就吓得人家跑掉了。”

    有点茫然的韩柏道:“今天是什么一回事?你们这么早起床。”

    另一边朝霞怅然道:“行烈他们准备妥当,明天动程返无双国,刻下正在居庸关整装待发,所以派小莲回来,叫我们早点去相聚,今晚燕王要在居庸关上摆饯别宴呢!”

    韩柏立时睡意全消、泛起满舍不得的惆怅滋味。

    舂秋战国时,诸国为了对付外族和互相防御,在形势险要的地方修长城,秦始皇一统大下后,把秦赵燕三国的北方长城连接起来,以抗御匈奴。

    到朱元璋创建大明,因北方蒙人不时寇边,东北又有女真族崛起,故命各镇边藩王加强防御,把部份土的城墙改为砖石结构,西起嘉峪关,东达山海关,蜿蜓万馀里,沿城不但设有烽火台,更在险要地点建立关隘。顺天北郊八达岭上的居庸关,正是天下闻名的关隘要塞。

    风行烈、戚长征、韩柏和范良极这四位肝胆相照的生死至交,并肩立在居庸关的墙垛处,遥望关外山峦起伏犹如碧波翠浪、延绵无尽、草木郁茂的原野,心中充满离情别绪。

    长城在关隘两边如翼之伸展,又若一条巨龙,盘旋起伏于群山脊巅,依山而建,高低宽窄不一,使人叹为观止。

    太阳高挂中天,大地辉闪灿烂。

    风行烈不知在想着什么,欲言又止,终没有说出来。

    范良极道:“行烈!是否仍忘不了靳冰云?”

    戚长征探手按紧风行烈肩头,诚恳地道:“人生就是这样的了,我们谁不是得到一些束西,又失去了一些东西。定要珍惜眼前的一切,才不会使得到手的也失去了。”

    风行烈苦笑道:“这道理我也明白,但在这离开中土的前夕,偏不能压下对她的思念,或者在很多年之后,我会回来,但已不知是否能再见得到她,又或有否那见她的勇气了。”

    叹了一口气后,低声道:“小柏请代我向她问好。”

    众人受他消沉的情绪影响,均默然无语。

    好一会戚长征才振起精神道:“待天下平定后,我会和小柏老范两人来塞外探望你,听说要走三个多月才能到达无双国,嘿!真远哩!”

    韩柏失声道:“那岂非要等上几年才可以去找行烈?”

    戚长征冷哼道:“莫说我不先警告你,若你私自偷偷去了,回来后我定敲断你那双狗腿。”

    韩柏投降道:“怕了你这江湖恶霸。”

    风行烈稍有欢容,笑道:“你们一起来最好,那才够热闹。何况怎也要等待我们的儿女长得又壮又胖,小孩子们玩起来时才够劲哩。”

    韩柏嘻嘻笑道:“嘿!我忘了向你们透露老贼头的一个大秘密。”

    风行烈和戚长征望向范良极时,后者竟老脸通红,喝道:“闭上你的狗嘴!”

    韩柏一闪飘了开去,大笑嚷道:“全天下听着,云清有喜了。”

    范良极摇头叹道:“这小子有难了,我定要把他的骨头逐件拆开。”一溜烟般往韩柏追去。

    韩柏大吃一惊,翻身飞下城墙去,接着是笑骂激斗的声音,由近而远,可知战况之烈。

    戚风两人摇头叹息,却是心中温暖。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何况有这么多好朋友呢?

    只恨大家走的人生道路不同,不知何时才再有聚首之日?

    韩柏和范良极打得筋疲力累,互搭肩头,摇摇摆摆地踏进居庸关城楼前的大广场,守兵肃然致敬。

    一位身长玉立的美女,正与把关的将领在说话。见到韩柏他们,迎上来道:“两位好!有半年没见过面哩!”

    原来是燕王的心腹女将,美丽的雁玲娜。

    范良极椎了韩柏一把,道:“你们聊聊,我还有很多应酬。”怪笑一声,迳自登楼去了。

    韩柏难得虚夜月诸女没有缠在身旁,又怕给她们看见,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到外面走走!”

    雁翎娜欣然陪着他走出城门外,还主动拉着他的手,掠进一座树林后,转身把他搂个结实,献上香吻。

    韩柏想不到飞来艳福,忙要飞擒大咬。

    雁翎娜巳娇喘着离开了他,横他一眼道:“人家明天要走了,你有什么话和人家说?”

    韩柏愕然道:“走?要到那里去?”

    雁翎娜道:“当然是无双国哩,燕王派了人家负责领军,只有我才熟悉那处的情况,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了,有我的族人帮手,无双国还不是手到拿来。”

    韩柏恍然道:“有你助行烈,我就更放心了。”

    雁翎娜吻了他重重的一口,双手搭在他脖子上,娇躯往后微仰,尽显美妙的曲线后,再扑回他怀襄,媚笑道:“你不嫉忌吗?他长得那么帅,我们朝夕相对,说不定我会移情别恋,爱上了他哩!唔!搂着你真舒服。”

    韩柏听得目定口呆,搔头道:“我倒没想过这问题,原来你是一直爱着我吗?”

    雁翎娜放手飘掠开丢,骂了声“呆子”后,一溜烟跑了。恨得韩柏牙痒痒的,只好走回关内,步入城楼的大堂时,只见人头涌涌,燕王虽未至,但陈令方、谢廷石、庄节夫妇、沙天放、向苍松和儿媳,宋楠等与及大批七派在顺天有头有脸的高手全来了,济济一堂,非常热闹。

    韩柏想不到竟有如此场面,一路向各人打拱作揖,挤到岳父庄节之旁,脸目祥和的庄夫人立即眉开眼笑道:柏儿你到那里去了,连你的老朋友范先生都说不知道呢。”

    正和向苍松谈笑的沙天放瞪着他道:“小子的功夫又见精进了,我们想不认老也不行了。”

    韩柏心中有鬼,暗喜向苍松改变了话题,连忙谦让一番,谨守后辈的身份。

    庄节一声告罪,把韩柏拉到一旁,欢喜地道:“霜儿有了几个月身孕,你要好好照顾她。”

    韩柏忙点头答应。

    庄节大生感触道:“全赖贤婿提点,否则我西宁派定遭劫难,因着你的关系,燕王对我派关怀备至,刚回到顺天便把自己一个府第赠予我们设立道场,现在声势比前更盛,将来顺天成了新的京师,我更容易把西宁派发扬光大了。”

    韩柏知这岳丈最热中名利事业,也代他高兴。正要说话时,燕王在僧道衍、张玉、雁翎娜等一众大将陪同下,进入大堂。

    坐着的人均肃然起立,向这大明未来的君主致礼。

    燕王笑道:“今趟是家常小宴;不用执君臣之礼。”

    韩柏乘机溜回去找风行烈和各个娇妻美婢,当酒过数巡,想起离别在即,韩柏、风行烈、戚长征和范良极都喝得酩酊大醉。

    韩柏一觉醒来,正不知身在何处时,才发觉身旁躺着的赫然是金发美人儿夷姬和虚夜月的爱婢翠碧。

    两女均身无寸缕,显是刚和他欢好过了。夷姬当然没有什么问题,翠碧却因害羞一直在躲着他,兼之只是侍候虚夜月诸女已无暇分身,想不到酒后反有机会首次占有了她,脑海中开始腾起残留的温馨印象。

    他小心翼翼爬起床来,岂知仍是惊动了夷姬,一把搂紧了他,累得韩柏跌回床里。

    一番缠绵后,韩柏道:“这是什么地方?”

    夷姬以她带着外国口音的迷人声线咬着他耳朵道:“这是居庸关内的宾馆,昨晚你喝醉了,我和翠碧扶你回来,岂知你……唔……夷姬和翠碧都开心死了。”

    旁边翠碧的呼吸立时粗重起来,韩柏知她诈睡,心中暗笑,在被内暗施怪手,大占翠碧便宜。

    夷姬续道:“夫人们都怀有了孩子哩,月夫人说孩子出生前,都要我们三人陪侍你。听霜夫人说你有令她们受孕的秘法,我们是否也能为你生个孩子呢?”

    韩柏从不把夷姬、翠碧和小菊当作下人,甚至从不觉得有主仆之分,欣然道:“当然可以,你不想替我生孩子都不成哩!”

    夷姬大喜,香吻雨点般过来,那边的翠碧终受不住他的挑引,嘤咛一声,转过身来紧搂着他,登时一榻皆春,极尽鱼水之欢。

    不知何处隐隐传来更鼓的声音,韩柏心中数着,才知只是三更时分。

    蓦地耳内传来范良极的声音道:“小子快出来!”

    此时两女连指头都动不了,韩柏爬起床来,匆匆穿衣,推门而出时,范良极抓着他道:“老戚和小风在城楼上等着我们,趁小风未走,我们结拜作兄弟。”

    韩柏愕然道:“我们不是早结拜了吗?”

    范良极哂道:“那趟我们两人都是被迫的,口不对心,怎可当真,今次才是来真的。快来!”

    两人展开轻身功夫,鬼魅般穿廊登阶,不片晌登上长城,向哨楼的守兵打个招呼,直奔往八达岭最高的一座城楼去。

    山风吹来,韩柏精神大振。

    壮丽的城楼在令人目眩神迷的深黑星空覆盖下,更增雄伟气势。

    戚长征和风行烈正忙个不了,不知由那里弄来整只烧猪和羔羊等三牲,又备了香烛等物,见到韩柏被范良极押着来了,前者笑道:“小柏真差劲,十来杯便跪低了。”

    风行烈仰头看着夜空,催道:“如此良辰美景,我们快些结拜。”

    四人跪了下来,各燃三炷清香,齐声念了誓词,把各人的姓名年龄依次写在一张黄纸上,至于出生的时辰八字,除戚长征外,其它三人均不知道,只好免了。

    最大的当然是老贼头,接着是风行烈和戚长征,韩柏仍是四弟。

    烧了结义纸后,四人兴高烈,争着把烧猪烤羊撕开大嚼。

    戚长征笑道:“今晚本应喝酒,却因二哥待会要上路,所以我拿了一茶出来,只要意诚心正,茶也可当酒。”

    韩柏一把抢了过来,仰嘴大喝了几口,不顾衣襟被泻下的茶水弄湿,才递给范良极,频呼痛快。

    戚长征大生感触,看着黑沉沉的山野,叹道:“想不到我们风马牛不相关的四个人,竟会在此结义,想起来真像发了一场大梦。”

    范良极举袖抹去嘴角的茶,迎着山风深吸了一口气,取出烟笑道:“三位小弟弟要不要尝一口大哥我的香草。”

    戚长征苦笑道:“惨了!我们都变了小弟弟,给这位老大哥占尽便宜了。”

    韩柏反不在意,看着远方的一弯明月,叹道:“若说做梦,我的梦最是离奇,唉!我忽然很挂念梦瑶,真怕到静斋时再见不到她。”

    风行烈肯定地道:“放心吧!她既曾多次嘱你到静斋探她,必会等你来后才会……嘿!或是闭关修她的仙法,或是……我也不懂那么多了,总之她定会见你一面。”

    韩柏一想也是,劈手抢过范良极刚点燃了的烟,送到嘴处深吸了一口,动容道:“原来真是那么香的。”

    范良极见有人赞他的东西,再不计较被抢烟之辱,大力一拍韩柏肩头,眉开眼笑道:“小子可识货啊!”

    戚长征和风行烈童心大起,争着去尝香草的滋味。

    四人围坐在星夜下长城最高处的城楼之巅,充满了真挚的情怀。

    就算要为对方死去,他们亦绝不会稍皱眉头。

    范良极舒服得躺了下来,望着横过天上由无数星星组成的银河,叹道:“老子差不多有一百岁了,原本以为要孤独过此一生,岂知遇到韩柏这小子,糊里糊涂的多了一批妹子,再又有三位真兄弟……”

    韩柏学着他的语气接口道:“现在又有了云清那婆娘,那婆娘又有了身孕,啊!人生至此,我范老怪还有什么奢求呢?”

    他尚未说完,风戚两人早笑得前仰后合,范良极本想发作,旋已笑得翻转了身,辛苦之极。

    笑了一会后、四人沉默下来。

    风行烈想起了靳冰云,戚长征念着福薄的水柔晶,韩柏则思忆着死去的秀色和不知所踪的盈散花。

    自魔师庞斑出关后,短短八个月内,江湖与朝廷都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一切都似已清楚分明,只剩下难测胜败的拦江之战。

    风行烈苦笑一下,长身而起,望着若怒龙蜿蜓的万里长城,道:“三位好兄弟,时间差不多了,无论将来相隔千里或是万里,我们四兄弟的情义将永存不变。”

    其它三人跳了起来,四双手一只迭一只握在一起。

    天际现出了第一线曙光,居庸关处隐隐传来战马和骆驼的呼叫声。

    第29卷月满拦江第六章得鱼忘筌

    第29卷月满拦江第六章得鱼忘筌

    韩帕、戚长征、范良极带着虚夜月、庄青霜。寒碧翠把风行烈一行多众,直送到长城外的大草原处。

    左诗等其它诸女,因怕她们不堪道路难行,均被劝得留在居庸关等待韩柏们回来,不让她们跋涉远送。

    雁翎娜的五千精骑和无双府的大队人马,早到了那大草原处等候他们,庞大的驼马队,载着大量的兵器粮食物资,延绵数里,声势浩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虚夜月、庄青霜、寒碧翠搂着谷倩莲和小玲珑哭得咽不成声,反是谷姿仙不住劝慰,都没能使她们抒得悲怀。

    戚长征望着风行烈苦笑道:“女人就是这样的了,不知那里来这么多泪水,长哭长有。”忽然鼻头一酸,吓得他连忙闭嘴。

    雁翎娜矫捷地跳下马来,拉着韩柏走到一旁道:“待到日后回来让我这不会哭的女人来找你好吗?但不要以为我想嫁你,只是见你长得英俊,又懂讨女人欢心,才想陪你作个玩儿。”

    韩柏啼笑皆非,低声道:“若说俊俏,我拍马都及不上行烈,你到时还会记着我吗?”

    雁翎娜娇笑道:“风大侠是目不邪视的正人君子,你是那处有女人。坏眼便转到那处的色鬼,怎同哩!”迅快吻了他一口后,飞身上马,策骑而去,向军兵们发出准备起程的命令。

    韩柏回到直瞪着他的各人身前时。苦笑摊手以示清白道:“这是她们呼儿族的离别礼节,诸位请勿想歪了。”

    谷凝清显是心情畅美,同不舍笑道:“看这个小子多有趣!”

    不舍则摇头微笑。

    风行烈见驼马队正源源开往地平的另一方,豪情奋起。一拍背上的丈二红枪,大喝道:“小莲和玲珑不要哭了,很快我们便可再吹聚首的。”

    谷倩莲依依不舍地放开变了个泪人儿的虚夜月。奔了过来,忽然搂着范良极的瘦猴脖子,在他两边脸颊各亲一口,泪眼盈盈道:“一口是欠你赌债,另一口是感激你这好大哥的。”

    范良极破天荒两眼一红。竟说不出俏皮话来。

    站在范良极旁的韩柏,笑嘻嘻凑过头去,在心甘情愿的谷倩莲脸蛋杳了一口,笑道:“还欠一口,待日后我到无双国才再补领。”

    谷倩莲闭上美目。泪珠不住流下,呜咽着道:“老戚:你不是想亲小莲吗?”

    戚长征如奉纶音。忙香了一下她脸蛋。

    谷倩莲放开了范良极,哭着往车队奔去。

    风行烈抱着扑入他怀里的小玲珑,一声长啸。策马掉头去了。

    韩怕搂紧月儿霜儿,与安慰着寒碧翠的戚长征和范良极,直看到驼队变成了一串在远方蠕动的小点,才跨上灰儿,掉头回居庸关去。

    灰儿虽负着三个人,仍是轻轻松松,一点不吃力。

    月儿在他耳旁呢喃道:“我们在顺天等你。韩郎你自己一个人去见瑶姐吧!霜儿也想多点时间陪伴爹娘哩!”

    韩柏知她是怕左诗等耐不住陆路车马之苦,才肯陪着留下,暗忖这娇娇女因心性纯良,愈来愈懂为别人着想了。

    头向范良极叫道:“老贼头,你陪我去吗?”

    范良极老脸微红道:“梦瑶想见的是你而非我,老子去来干吗?”

    前方的戚长征大笑道:“大哥想陪着大嫂才真。”

    韩柏没有作声。心神早飞到“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慈航静斋,这天下武林至高无上的圣地。

    韩柏辞别各娇妻,策着灰儿,离开顺天。朝西南日夜兼程赶路,五天后到了离慈航静斋所在的帝踏峰最近一个县市。找了所客栈。安置好灰儿后,已是黄昏时分,他闲逛了一会,随便找了间较顺眼的酒楼,登上二楼叫了酒菜,在临窗的一桌狼吞虎起来,这几天吃的全是干粮,现在美食当前。自然份外起劲。

    酒楼内十多桌只有五张坐了客人,其中两桌均是劲装大汉,身配兵刃,都是武林中人。

    忽听其中一人道:“如今黑榜只剩下了浪翻云和范良极了,好应找人补上才对。”其它人一齐起哄,吵嚷得十分热烈。

    另一人道:“拦江一战未有胜负。谁有兴趣理会谁该补上黑榜这种闲事呢。怒蛟帮愈来愈横蛮了,竟明令中秋前后,不准任何船艇进入拦江岛五十里的范围内,否则必杀无赦。真要操他的娘啦!”

    韩柏大感有趣,别头望去,只见一名马脸汉子笑地怪声道:“李洪,人家是为你着想哩,若是来了一阵风不幸把你送到拦江岛附近。被庞斑或浪翻云的拳风剑气无意扫死了,春晖院的小白莱谁来给她筹钱赎身呢?莫怪我马明辉不提醒你丁。”

    众汉捧腹大笑,均说马明辉有道理。

    李洪气红了脸,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仍扮作凶狠道:“异日我李洪在靖难军立了军功。当了将军,定把你马脸辉杖打一番。”

    韩柏心中恍然,原来这些大汉都是赶着到顺天投入燕王军队的,不用说是看好燕军了。

    再没有兴趣听下去,拍拍肚皮。待要离开时,另一瘦汉道:“现在除庞浪两人外,最厉害当然是绝世无双的仙子秦梦瑶,若知慈航静斋在那里,我屈成爬也爬上去看她一眼。”

    韩柏又生兴趣,招手再要了酒。竖耳聆听。

    众人忽然沉默起来,显然都在驰想着秦梦瑶的仙姿玉容。

    李洪忽道:“那“浪子”韩柏,“快刀”戚长征,“红枪”风行烈三人怕都不会比秦梦瑶差得多少,只不知谁个厉害一点呢?”

    韩柏一拍饭桌,大笑而起道:“浪子韩柏,说得真好。这一餐就算我的了。”

    掏出一小锭纹银,掷在桌上,大步朝楼阶处走去。

    众大汉愕然看着他,其中一人叫道:“好汉高姓大名…”

    韩柏一拍背上鹰刀,长笑道:“自然是浪子韩柏。否则怎会这么大方请客。”再不理他们,离开酒楼。

    他给撩起对秦梦瑶的思念,回客栈取回灰儿,立即出城,进入山野连绵的黑夜世界去。

    两天后,几经辛苦,才找到秦梦瑶所说通往慈航静斋的山路,远远看到那个写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心儿不由强烈跳动起来。

    收摄心神,放了灰儿在山脚下休息吃草,才步上有若直登青天白云处的山道。

    韩柏心中涌起一股微妙的感觉,就是自踏入山门后,秦梦瑶就知道他来了。

    这微妙的感觉使他心花怒放。因为他一直恐惧着的事并没有发生。好梦瑶仍安然无恙。

    山路迂回,清幽宁恬,林木夹道中,风景不住变化,美不胜收。

    韩柏拐了一个弯后,景物豁然开朗,远方耸拔群山之上的雄伟巨寒处,在翠云舒卷里,慈航静斋临岩角山,巧妙深藏地溶入了这令人大叹观止的美景中。

    “当!当!当!”禅钟敲响,涤尘滤俗,化烦忘忧。

    韩柏一片清宁,加快步伐,朝目标进发。

    往上穿过了一个美丽的幽谷后,才抵达静斋所在的主峰山腰。山路愈行愈险,危岩削立,上有山鹰盘旋,下临百丈深渊,山风拂过,有若万人啸叫,似正离开人世,渡往彼岸。

    静斋随着山路迂回的角度时现时隐,说不出的诡秘美丽,如仙如幻。

    险道尽处,山路转为平坦易行,林荫盈峰,清幽宁逸,朝阳下透出林木之上的静斋翘角凌空,殿宇重重,闪闪生辉,却自有一股实无华的动人情景。

    在花香弥漫,雀鸟啼唱声中,韩柏终抵达天下两大圣地之一,慈航静斋枣红色的正门处。

    “咿唉!”一声,不待韩柏叫门,大门被两名年轻的小尼打了开来,一位貌似中年,脸容素淡的女尼当门而立,她背后的广场珀无人迹。

    女尼合什低喧佛号,淡然道:“贫尼问天,韩施主你好!斋主正在后山听雨亭等候施主。”不待他回答,掉头领路前行。

    韩柏糊涂起来,不敢和这不沾人间半点烟火的女尼并肩举步,堕后少许紧随着,奇道:“梦瑶当了斋主吗?”

    问天尼没有回头,通:“敝斋斋主仍是靳冰云。”接着声音注进了少许感情,慈和地道:“放心吧!梦瑶当会见你一面的。”

    韩柏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不敢多言,随着她由主殿旁的碎石小路,往后山走去。

    左方传来奇怪的嗡嗡声。韩柏看去,原来是个养蜂场。

    左转右折,总见不到第四个人。

    不片晌韩柏随着问天尼经过一个大茶园,香气袭人而至,地势豁然开阔,山崖尽处,一个小亭在一方突出的危岩处,险峻非常,此刻只见亭顶,看不到亭内的情况。

    亭子下临无极深渊,对面峰岭磋,险崖斧削而立,际此仲夏时节,翠色苍浪,山花绽放,宛若人间仙境。

    左侧远方俨如犬牙陡立的峰峦处,一道飞瀑破岩而出,倾泻数百丈,奔流震耳,水瀑到了山下形成蜿蜒而去的河溪,奇花异树,夹溪傲立,又另有一番胜景。

    韩柏看得目眩神迷时,问天尼忽然停步,吓得他猛然刹立,否则说不定会碰上她不可冒渎的身体。

    问夭尼柔声道:“斋主就在亭内,韩施主请过去见她吧!恕贫尼失陪了。”

    韩柏依着听雨亭的方向,穿过一片竹林后,蓦然置身于后崖边缘处,群峰环伺脚底,峰峦间雾气氤氮,在淡蓝的天幕下,那还知人间何世。

    在突出崖边孤岩上的听雨亭处,靳冰云修长优美的倩影映入眼。

    她正坐在亭心的石桌旁,手提毛笔,心无旁地于摊开在石桌上的手卷书写着。

    秀美的玉容静若止水,不见半点波动变化。

    她虽没有抬头,却知韩柏的来临,轻轻道:“贵客远来,请随便坐。”

    韩柏心头一阵激动,想起当日相遇的情景,大步走去,拱手一揖道:“韩柏见过靳斋主!”这才在桌子另一边的石凳生了下来,定神一看,为之愕然,原来她写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古怪文字,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文字?”

    靳冰云直至此刻仍没有往他瞧来,淡淡道:“这是天竺的梵文。”

    韩柏默默看了一会,虽是不懂她在写什么,但也感觉她的字体轻重缓急都恰到好处,笔尖所至,有若行云流水,意到笔到,像变魔法般化出一行一行充满书意的文字符号,不由心神皆醉,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暂忘了到这里来是为了见秦梦瑶的初衷。

    笔倏然停下,原来到了手卷纸沿尽处。

    韩柏惊醒过来,一拍额头道:“我真糊涂,差点忘了此来是要见梦瑶哩!”

    靳冰云拿起座卷的两条书镇,韩柏以前服侍惯人,忙为她拉开卷轴。现出未书写的部份。

    斩冰云再压好书镇后,一边提笔醮墨。一边仰起俏脸瞧着他微笑道:“师妹就在茶园内的静室里,她留有说话,要你去见她,请吧!”

    韩柏恨不得插翼飞去,不过想起风行烈的嘱托,有点战战兢兢地道:“我还有一件事……嘿!”

    靳冰云玉容回复冷静,淡淡道:“说便说吧!为何要吞吞吐吐?”

    韩柏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眼前这美女跟外面的尘世再无半点关系,自己实不应扰乱她澄明如镜的心湖。废然道:“我只是庸人自扰,实在都是些不打紧的事。”

    靳冰云大感兴趣,把毛笔先往清水浸洗,才搁在砚台边沿,两手支着巧俏的下领,微笑道:“何不说来听听。”

    韩柏正犹豫问,她又写起字来。

    他叹了一口气道:“实在没有什么,行列嘱我代他向你问好请安。”

    靳冰云如花玉容丝毫不见波动,全心全意专注在笔锋处,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说话。

    韩柏奇怪道:“靳斋主听到我的话吗?”

    靳冰云这才停手,抬起清澈的美目看着他,漫不经意道:“对不起!替我多谢他好了。”微微一笑后,继续笔走龙蛇。

    韩柏呆了一呆,道:“他现在到了塞外去,可能不会回来了,但我知在他心中,永远都忘不了靳斋主的。”

    斩冰云仍是那淡泊自然的模样,像听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事般,微一点头,没有答话。

    韩柏呆瞪着她好一会后,颓然叹了一口气,蓦地站了起来,道:“我还是去见梦瑶好了。”

    转身走了两步,靳冰云唤住他道:“请留步!”

    韩柏转过身去。

    靳冰云放下毛笔,离座往他走来,韩柏才注意到她原来赤着双足。

    她到了韩柏左侧,望着茶园内绿油油漫山遍野的茶树,秀目射出沉醉的神色,柔声道:“师妹回来后,便到茶园石窟坐枯禅,你见到她后切莫大声呼,只须轻轻报上你的名字,然后耐心守候,她自然会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韩柏虎躯剧震,失声道:“最后一面?”

    斩冰云轻描淡写道:“人总是要走的,只是看怎么走吧了!若师妹不是有心事未了,早离开了这无边的苦海哩。”

    韩柏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激汤着的情绪,点头道:“我晓得了!”

    靳冰云仍是以她那平静的声调道:“请恕我善忘,刚才你说的那位行烈先生,究竟是谁人呢?”

    韩柏呆了一呆,不能置信地瞧着她道:“你忘了他曾是你的丈夫吗?”

    斩冰云缓缓摇头道:“我看你是弄错了。”

    韩柏手足变冷,低头看到她的赤足。心中一动问道:“你那对绣蝶鞋子呢?”

    靳冰云随者他的视线也瞧着自己白玉无瑕的双足,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淡淡道:“送给了清泉啦!由那天开始,我再没有鞋子了。”

    韩柏感到她语句里隐含玄机,呆瞪了她好一会后,才试探地道:“靳斋主记否那双鞋子被冲走时,我也在场呢?”

    靳冰云收回目光,往他瞧来。歉然一笑道:“是吗?”

    韩柏从心底里冒起寒意,苦笑道:“原来斋主把我都忘记了。”

    靳冰云脚步轻移,盈盈步入繁树生香的茶园里,停了下来,背着跟来的韩柏道:“看你的样子,我们间真曾发生过很多事,可以说给我听吗?”说罢在一处青草上盘起双腿,闲雅地坐了下来,还指示韩柏坐在她对面。

    韩柏有些失魂落魄地盘膝坐好。在她那宁恬的眼光下,一五一十把风行烈、庞斑和自己与她的关系交待出来。

    靳冰云留神聆听着,当他说及拦江一战时,才轻轻道:“到时我去看看好吗?”

    韩柏讶然道:“你竟还有兴趣?嘿!不怕见到庞斑吗?”

    靳冰云像个局外人般道:“见到他又如何呢?师傅还有封遗书要交给他哩!”

    韩柏给他的缥渺难测弄得头大如斗,顺着她口气道:“应该没有问题吧!要我陪靳斋主去吗?”

    靳冰云轻摇螓首,柔声道:“我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接着盈盈而起,眼中掠过一丝凄迷之色,檀口轻吐道:“韩施主刚才说的那个故事非常感人,谢谢你啦。”

    韩柏站起来时,靳冰云合什为礼,转身远去,再没有回过头来。

    第29卷月满拦江第七章天人之道

    第29卷月满拦江第七章天人之道

    韩柏苦笑摇头,转身举步,忽又骇然停下。

    原来太阳早移往西山,缓缓落下。

    时间为何过得这么快呢?自己来时是清晨时分,只不过看靳冰云写了“一会”字,说了几句话,竟就过了一个白天?韩柏糊涂起来,搔着头往茶园深处走去。

    这茶园面积广阔,占了半遐山头,中间有块达四丈的巨岩,应该就是秦梦瑶用作潜修给挖空了的石窟。

    他的心霍霍跳动起来,想到很快见到秦梦瑶,又担心她不知是否仍留在人间,不由手心冒汗。

    绕到石岩的前方时,一道只容弓身钻进去的铁门出现眼前。

    韩柏提起勇气,两手轻按铁门,往前椎去。

    铁门纹风不动。

    韩柏醒觉过来,试着运功吸扯,“咿唉!”一声,铁门做了开来。

    终于见到了心中的玉人。

    秦梦瑶神态如昔。

    一身雪白麻衣,盘膝冥坐于石窟内尽端唯一的石墩上,芳眸紧闭,手作莲花法印。玉容仙态不染半丝尘俗,有若入定的观音大士。

    韩柏心颤神摇,来到她座前,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热泪夺眶而出,像个孤苦无依的小孩寻回失散了的母亲般,凄凉地轻唤道:“梦瑶!梦瑶!我来了!”

    忽然间,他感到人世间所有名利斗争。甚至令人颠倒迷醉的爱情,均是不值一晒。

    这明悟来得绝无道理,偏又紧撄着自己的心神。

    想起自己自幼孤苦无依,全赖韩家收养,几经波折,成了天下人人景仰的武林高手。

    可是这代表着什么呢?纵使拥有艳绝天下的美女,用之不尽的财富,但生命仍不是头也不回地迈耆步伐流逝,任何事物总有云散烟消的一夭,回首前尘,只是弹甲般刹那的光景。

    生命仿如一次短暂的旅程,即使管像朱元璋般贵为帝主,还不是像其它人般不外其中一个过客,历尽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后。悄然而去,带不走半片云彩。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韩柏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平时绝不会费神去想的问题。但从看到秦梦瑶开始,一种莫以名之的感觉便加斯涌上心田,使他某种平时深藏着的情绪山洪般暴发开来,完全控制不了。

    泪眼模糊里,似若见到秦梦瑶微翘修长的睫毛抖动起来,眼掀起,两道彩芒澄澈地往他射来。

    韩柏大喜扑前,一把按着她的双腿,领不得靳冰云的替告,狂叫道:“梦瑶!梦瑶!”

    声音在石窟内细小的空间激汤着。

    再定睛一看。秦梦瑶不但没有睁眼,连半点呼吸也欠奉,可是她身体的柔软安详和至静至极的神态,都只像进入了最深沉的睡眠中。

    哀伤狂涌心头。

    所有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当日秦梦瑶离开他时,他虽然舍不得,但那只是生离,而非死别。

    他不知秦梦璃是否死了?但总有着很不祥的感觉。

    凭他魔种的灵觉,若她仍有生命,必逃不过他?(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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