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PK80元 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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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杰,我打算这两天去一趟贵州。”我又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说。

    安杰的神情比刚才更意外了,“去贵州?小如,你去贵州干什么?”

    “我去看一位朋友,我有一位朋友在贵州那边的山区小学里教书。”我想安杰要是继续追问我是什么样的朋友,我就告诉他那是我的男朋友,我已经打算面对安杰生气的眼光,哪怕他从此不再理睬我,我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再蓄意欺骗他。

    “哦,那你具体什么时候走一定要告诉我,我去送你。”

    出乎意料的,安杰并没有追问下去。这让我松了口气,我对天上的神仙说,神仙,并不是我故意瞒着安杰我有男朋友这回事,我已经打算告诉他了,是他自己不要知道的。

    默默地说完这些话后,我很愉快地告诉他说:“我想明天早上坐火车走。”

    “小如,明天早上我去火车站送你。”

    我礼貌地推脱他说:“安杰,不用麻烦你了。”

    他深深地看着我,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小如,我这个人也很倔强的,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别让我今天晚上也睡不着觉。”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对着安杰咧开嘴笑了。

    我与安杰在吃饭的时候,看见王小璐和我们李总走了出来,他们像是吵了一架,脸上都像蒙了一层霜似的,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我故意偏过头去,其实看他们那生气的样子,也不会有心情来寻找着看我。透过酒店的玻璃窗,我看见王小璐没坐李总的车,而是拦了辆出租车扬尘而去,我们李总在看到王小璐负气的行为后,也赌气似开着小车飞驰而去。

    王小璐现在肯定是去赴程柯的约会了,我望着这一幕,想起了程柯,我想他此刻一定在满怀欣喜地等待着王小璐,他怎么想象得到在他面前纯洁如玉的王小璐是在赴完另外一个男人的约会后再去赶他的约会……

    “那就是你们老总吧。”安杰顺着我的眼睛望着外面,问我。

    我回过神来,连忙把视线从外面收了回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七〉

    我站在宿舍的楼下,目送着安杰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才无精打采地往回走去。快乐的时光过得太快了,与安杰在一起的时光,似乎每一点滴都蘸满了快乐的墨汁。我想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感觉吧,喜欢和爱的距离有多远呢?我不知道,或许有一段距离,或许亲近得能彼此触摸,感情的距离怕是世界上最难以计算的。

    一辆黑色的小车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灯没有开,但我还是借着路灯隐约看出了前面坐着的是一对男女,停下车后,他们拥抱了在一起,热烈的接着吻,我连忙转过脸去,那么激情的一幕是不适合我这样的单身女性看的。

    “亲爱的,再见。”女郎从车上下来了,对着车里的男人抛着飞吻。

    好熟悉的声音,看到那个女郎转过脸来,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是郝思思?

    黑色的车子开走了,郝思思提着小包,袅袅婷婷地向我这边走过来,也许她太兴奋了,所以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思思。”眼看着她就要走过去了,我只有喊了她一声。

    她身子一抖,可能是被吓了一跳,看到是我,郝思思气得骂起我来:“你这个蔺小如,怎么没事站在黑暗里吓人?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

    我没心情和她较嘴,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情变得很沉重,所以,我直接对她说:“思思,我刚才全看见了。”

    郝思思立刻就明白了,她拉着我的手说:“别在这像个鬼一样的站着,回去我再和你说。”

    回到了宿舍,郝思思从冰箱里拿出了两听蓝带啤酒,举起来对我说:“小如,我们边喝边聊怎么样?”

    我说:“思思,我今晚不能喝酒,明早要赶火车去贵州,所以今天晚上必须休息好。”

    思思笑了,把啤酒放进冰箱里,走过来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还不如不喝,小如,我知道你去贵州干什么,去看你男人是不是?”

    我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思思更加诡秘地笑了,说:“我说你这个人真不够朋友,有个男朋友还一直对我保密呢,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安杰那么优秀的精英男人你还不放在眼里,原来是心里有鬼啊。”

    “是啊,现在被你知道了,活该被你笑话。”我沮丧地说。

    “是啊,我是笑话你,我笑话你愚,安杰是多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要是我,早就当机立断选择了他。实话告诉你,我是看了你那个贵州的男朋友写给你的信我才知道的。你的那个男人,丢下你跑那个破山区去支什么教,他怎么就不为你想一想,你一个人呆在南京容易吗?一个女人怎么能够离开爱情的滋润?”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安杰突然跑过来,慌乱之中我把信随手往客厅里一藏,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记得收拾,没想到被思思看到了。既然事情被她知道了,我也索性敞开心扉说起了自己的苦恼:“说实话,安杰的确让我心动了,可是我毕竟还有一个初恋男友,我们的感情也很好,所以我怎么能见异思迁呢?”

    思思摇摇头,很怜悯的看着我:“你还真是传统啊,什么见异思迁,你又没有嫁给他,完全有自由去追求一份更有质量的爱情。哪个女孩不喜欢找个更优秀的男人做老公,无论是从哪方面考虑,安杰都比你那个贵州的男朋友适合做老公。”

    从现实的角度去分析,思思说得是没错,可是爱情太势利就失去了这个词原本的涵义,我还是宁愿在心里保留一些美好的、纯洁的东西。

    思思突然又没个正经地笑了起来说:“哎,小如,你说你男朋友一个生理正常的大男人能在山旮旯里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有个山里的妹子在缠着他?否则,他心里既然有你,早就应该回来了。”

    我知道郝思思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是我的心却仿佛被木鱼敲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了程柯那天与我说的话,“哪里是你想象中的一个人呆在那里,我们学校还有一个女教师,也是一个来支教的大学生,平时对顾向北可好了,小如,你可要小心向北被她勾跑了。”难道向北真的与那个女教师好上了……

    郝思思推了我一把,说:“你又在发什么愣,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挺有道理的。”

    我停止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说:“去你的有道理,你脑子里整天想的就是男人女人的事情,我还没问问你呢?车上的那个男人是不是那个陈总?”

    “知我者蔺小如也。”郝思思文绉绉地回答。

    “思思,那钟磊怎么办?”想起那个蒙在鼓里的钟磊,我的脸拉了下来。

    郝思思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声说:“小如,我想与钟磊分手。”

    “分手?”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我跳了起来:“思思,你为什么要与钟磊分手,就为了那个陈总吗?”

    郝思思说:“可以说是,也不完全是,钟磊不适合我,他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可是你开始不是与我说过,爱情才是最珍贵的,思思,你变了。”

    “就算是吧,其实爱情是个最脆弱的东西,我不想欺骗钟磊,所以我打算与他分手。”

    我不甘心看着郝思思真的与钟磊分手,他们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段那么合适的爱情就这么中途夭折了,我像看着一朵鲜花枯萎了似的那么难受。我泼了她一下冷水,说:“那个陈总是又成熟又有钱,长得也有风度,但人家是有老婆的。”

    “我没想着和他结婚,只要他能够助我走上影视之路,我的愿望就达到了,前天他把我介绍给一导演认识了,他们准备合拍一个电视剧,他说可以与那导演商量,让我在里面演一个女配角。”

    “思思,你真的想当明星啊,但我听说那个圈子里挺复杂的,你小心吃亏。”我又泼了她一下冷水,我平时在报刊上看到了不少流氓导演,利用女孩子想演戏的心理而骗取她们睡觉等等诸如此类的龌龊事。

    思思不高兴了,她不耐烦地说:“算了,不说我的事情了,我心里烦着呢,小如,你明早什么时候走,我去火车站送你。”

    我连忙声明:“安杰也说明早去火车站送我。”

    思思自嘲地说:“看来我还真是多此一举了,有你情郎送你我还去凑什么热闹。对了,安杰知道你是去看你的初恋男友吗?”

    “他没问,我也没说。”我回答。

    “最好不要告诉他,女孩子找老公本来就是做多项选择题,不到最后是不知道哪个才是你的。”思思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打着呵欠说:“我去睡觉了,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思思,那你准备怎么和钟磊说?”我又追问了一句,但那句话被思思关在了门外面,她已经走进了房间。

    我愣在了客厅里,人总是在患得患失中生活着,王小璐得到了她想要的物质生活,但现在又在寻觅真正的爱情。郝思思不甘于守着与钟磊清贫的爱情,又走上了王小璐的覆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恐怕是这天下最让女人遗恨的事情。

    第四章

    〈一〉

    我坐在火车上,手上捏着一个丑丑的青蛙小布偶,这是安杰为了给我解闷特意在我上火车的时候送给我的,青蛙和巴掌那般大小,一捏它的大肚子,它就会发出呱呱的声音,是卡通片里的青蛙呱呱声,既惟妙惟肖,又幽默逗人,看得我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车窗外面是墨黑的一片,火车像一条黑色的巨龙,轰隆隆地在崇山峻岭间飞快地行驶着,两天一夜过去了,南京早已被抛到了千里之外,这一路上,我把祖国的大好山河都看腻了,幸好一路上还有这个青蛙小布偶陪着我,不过漫长的旅程很快就要结束了,明天的早晨,我就可以抵达贵阳站,想起离顾向北越来越近,我激动得在火车上的小床铺翻来覆去,往事在我脑海里波涛汹涌地浮现了出来。

    大学四年级的那个寒假,我和向北都没有回家。新年的前一天,我和向北一起在小餐馆吃完晚饭后返回了学校,冬天的夜晚黑得早,从小酒店里出来,夜已经完全黑透了,天空纷纷扬扬地飘着小雪花。我们故意不坐公交车,淋着雪花走回了校园。一路上,我们就像两只取暖的鸟儿靠在一起,边走边嘀嘀啾啾。

    一片雪花落在了我的睫毛上,湿湿的,凉凉的,像一片鸟儿的羽毛划过。我转头望着向北,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也沾上了一层白色的雪花,我对着他肩膀轻轻地一吹,雪花像雾一样纷纷地坠落。我笑嘻嘻地说:“向北,我觉得人生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淋雪花。”

    “看你的小脑袋瓜子,整天就是这些小女生的思想,你喜欢浪漫,那我但愿这雪下得再大一些,明天早上我堆个漂亮的雪人送给你,怎么样?”

    我高兴地说:“向北,你太聪明了,这么浪漫的礼物也能想得出来。”

    向北摸摸我的脑袋说:“别高兴得太早了,不知道老天作不作美,这样的小雪花是堆不了雪人的,要下鹅毛大雪才行。”

    南京已经好几个冬天没有下过鹅毛大雪了,看来向北这个浪漫的礼物我十有八九是无缘得到了。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我歪着脑袋问:“向北,你是回去还是和我一起上楼去?”

    “那么早我回去干什么,当然上去陪着你坐一会儿。”向北说完,像只老鹰张开他宽大的怀抱,把我整个夹在了里面,我咯咯笑着和他一起上了楼。

    由于是新年,又是在寒假,所以女生宿舍里没有人,这正好方便我与顾向北在一起亲热。我们进去后,顾向北的手就不安分起来,把我搂在怀里吻得差点憋过气去。但那种感觉就是好,让我又兴奋又昏眩,就在我们吻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宿舍的灯熄了。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和顾向北缠绵,竟忘了女生寝室关门的时间。女生宿舍一般是10点关门11点半熄灯,没想到几个小时这么快就过去了,我有些着急,问黑暗中的那个人:“这可怎么办,等会你怎么出去。”

    他却乐意极了,说:“那刚好,我今天晚上就在这睡了。”

    我严正声明:“你别想得那么美,我是不会同意的,你今天晚上必须回自己的宿舍去。”那时候我的思想还是挺保守的,尽管与顾向北已经很亲密了,但还是保留着底线。

    “那我怎么回去,要不我干脆从窗户跳下去得了。”顾向北开着玩笑说。

    “你这个主意可以考虑。”我起了身,拿着手电趴到窗台上去看,我的宿舍在二楼,二楼距一楼之间有一个护栏,但是外面下了雪,护栏上湿漉漉的,我犹豫了,这样让向北跳下去,太冒险了。

    “算了,你还是在我宿舍里睡,我到别的女生宿舍去挤一宿。”我只有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走过来,搂着我不肯松手,“不行,我不许你走,你放心,今天晚上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绝对不侵犯你。”

    “你有那么老实吗?”想起他每次和我缠绵的时候猴急的样子,我实在是对他不放心。

    “那我只好从这上面跳下去了。”他走向窗台,对着下面看了看,并尝试着跳下窗台的动作。

    我的心跳得厉害,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拉住了他,说:“好吧好吧,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吧。”

    那天晚上他就睡在我对面的女生的床上,他一直睡不着,黑暗中,他的眼睛像盏灯似的照着我。

    “小如,你睡着吗?”他轻声地问。

    我怎么睡得着,我说:“你吵什么,还不安心睡觉。”

    “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闭上眼睛睡。”说完,我翻过身,不理他。

    又过了一会,我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掀起了一个角,然后,顾向北整个身体挤了进来。

    “向北,你干什么呢?”

    “小如,我一个人睡不暖和,想和你挤一会。”

    顾向北与我挤到了一张床上后,死蹭活蹭的不肯下来,再后来,他对我发动了温柔的攻势,当我身体潜在的欲望被顾向北激发了以后,我放开了身体,与向北一起完成了我们第一次的性体验。那个过程我们都很笨拙,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感觉。郝思思曾经问我第一次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其实我的回答就是,那种感觉是奇妙的,颤栗、痛苦、又快乐莫名。

    第二天早晨,我与向北起床后推开窗户,惊讶得一起喊了起来:“天啊,好大的雪。”

    只不过一夜之间,天地已经变成了白皑皑的一片,像被盖上了一层洁白耀眼的地毯。果真是雪落无声,昨晚,我们竟然一点也没有听到大雪盖地的声音,想起昨晚,我的脸有些发烫,早晨醒来,我看到了床单上一抹鲜艳的红,红得那么惊心,那么心痛,原来结束女孩的时代,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向北激动地说:“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小如,今天我一定要做一个最漂亮的雪人送给你。”他拉着我的手跑了出去。

    我们花了二个小时,才在雪后的操场上堆起了一个一米多高的雪人,向北在雪人的肚子上画着一颗大大的心,被丘比特的箭射中的样子,向北指着雪人对我说:“小如,这个雪人就代表我,天为凭,雪为证,我要对着自己发誓,我一生一世只爱蔺小如。”

    我感动得几乎要哭了,那一刻,我好像置身在琼瑶阿姨的爱情小说里,漫天的爱向我洒落,我扑进了向北的怀里,在心底激动地喊着,向北,我与你一生一世也不要分离!

    〈二〉

    贵阳站到了,我背着行李包,随着下车的人群挤了下来。两天两夜的火车,坐得我疲惫极了,幸好太阳才刚刚升起来,站定在火车站广场前,面对着蚂蚁一样来来去去的人群,我的头还没有感觉到晕。我四处环顾了一会,终于搜索到了长途汽车站的牌子。

    在汽车站的售票口买了去云县的车票,我问了售票员一句:“请问到云县要多久?”

    “三个多小时。”售票员回答。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这么说,到下午我才能见到顾向北。真是离向北越近心情就越急,想起还要坐那么久的汽车,我的心就像猫抓了一样。

    好不容易才到了县城,转了一次车,到了镇上,问了一下当地的人,才知道去向北的那所小学还有18里山路。我头要晕了,这是怎么一个偏僻的地方!问了几个开出租车的司机,都不愿意去那个山村小学,说路太难走了,一趟跑下来赚的钱还不够修车的。我好说歹说,加了一半的车费,总算有个司机愿意去了。

    近黄昏的时候,出租车在一个山坳间停了下来,司机说:“前面就是你要去的新石小学。”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排校舍,白色的墙,红色的瓦,听向北说,这所学校是今年新建的,社会各界的捐资,改善了新石小学从前贫穷的面貌。也许刚放学不久,操场上还逗留着一些孩子。我下了车,心里快乐得几乎就要喊出来了,向北,我来了!

    走到学校的操场,我拦住一个背着小书袋的小男孩,问:“小朋友,请问你们的顾老师在哪?是顾向北老师。”小男孩用好奇的目光将我打量了一遍,转头跑了。我一愣,他怎么跑了?看来山里的孩子就是胆小。我跟在后面喊:“哎,小朋友……”

    小男孩跑进了其中的一间教室,然后,他牵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出来。“周老师,就是她找顾老师。”小男孩指着我对他旁边的女教师说。

    我直觉她就是程柯所说的那个也来支教的女大学生。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一个女孩,穿一件样式早已过时的红呢子外套,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整体的感觉非常朴素,甚至土土的。但当我把视线移到她的脸上后,我才发现自己的第一眼判断错误,虽然她的打扮不入眼,但是那张脸蛋却是精致的,皮肤虽然黑了点,但是眉眼清秀,眉是柳叶眉,眼是杏仁眼,嘴是樱桃小口,很符合中国古典美女的标准。出于女性天生的嫉妒吧,想起顾向北在大山里与这样一个美女朝夕相对,我的心里有一丝醋意。

    “请问顾向北老师在吗?”我笑着问她,我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见到顾向北。

    “请问你是——”

    “我是顾向北的女朋友,我从南京来的。”

    “哦,你就是南京的那个蔺小姐。”她笑了,走过来说:“我听向北提起过你,向北今天带着几个学生去镇上参加知识竞赛,可能晚点回来。先去我的房间里坐坐吧。”

    怎么会那么不巧!我恨得想咬牙了,她看出我脸上失望的表情,连忙安慰我说:“也只是等一会,不会太久的,你那么远跑过来,先去我房里喝口水,说不定你水还没喝完,向北就回来了。”

    我冲她无奈地笑了笑,只有跟随她去了她的房间。落座后,她为我倒了杯水,说:“蔺小姐,那么远跑过来真是不容易,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在大山里转一转,和这些山里的孩子接触一下,你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现在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见到顾向北,想见的人近在咫尺了,就越等得度时如年。我接过她手里的水,强打精神笑了笑。然后,我找话与她聊着:“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也来新石村支教的?”

    她说:“我是重庆人,家里在农村,我今年大学一毕业就来这里了,算起来也快半年了。”

    半年了,这么说她与向北来支教的时间差不多。

    我继续没话找话问:“你怎么想起了来这里支教,一般的女孩子大学毕业了都去城市里,你能够来到这个山坳里教书,确实很不容易。”

    她腼腆地笑了笑,说:“我说过了我的家在重庆农村,我能够念到大学,完全是靠着一对好心的教师夫妇资助的,否则我在初中就辍学了。我来到这里支教,当初也是出于回报社会的想法,来到这里以后,我认识了向北……”

    她可能意识到失言,连忙打住话不说了。我的心里很不悦,听她左一声向北右一声向北的,她平常就是这么叫的吧!一时间,我们都有些沉默。

    我觉得空气太压抑了,于是又找了句话问:“周老师,不知道向北的房间在哪里?”

    她连忙站了起来说:“你就叫我周艳吧,向北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我带你去看看。”

    我跟着她走了出去,看到她用钥匙打开顾向北的房门,我心里疑窦顿生,她怎么会有向北宿舍的钥匙?这看起来不大正常……

    向北的房间整洁得出乎我的意料,桌面上,学生的作业本堆放得整整齐齐,台灯、钢笔、墨水等用品放得有条不紊。床上的被褥也是干净的熨贴的,像是新洗过的。我在心底笑了,没想到向北那个呆子还挺勤于收拾的,房间干净得像个女孩子房间一样。

    周艳在旁边说开了:“向北的心都扑在那些孩子身上,平时难得抽出心情来好好整理一下房间,我实在是看不过来他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样子,没事的时候就常常帮着他收拾一下,他床上的被单,还是我刚洗干净了换上的。”

    我的脸沉了下去,向北与她的关系真不错,房间钥匙都给她了,她帮他收拾房间、洗床单,就是我这个正牌的女朋友,也没有为他做过这么细致的事情。

    “这个顾向北,怎么还没回来。”我气愤得唠叨了一句。

    她转头望着我,笑了笑说:“蔺小姐,别心急,向北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样吧,你在向北的房间里坐一会,我还有一些事情去教室里与那些孩子交代一下。”

    瞅着她出去了,我在顾向北的房间四下环顾着。顾向北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和一些生活用具便是全部。我坐在桌子前,翻看了那些孩子的作业,然后又打开向北的抽屉,翻弄了几下后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相册,于是好奇地拿了出来。

    那些相片都是顾向北在这所小学的留影。相片里的他,高高大大的站在新石小学,冲我傻呵呵地笑着。翻看了几张后,周艳的影子跃入了我的眼帘,她与向北站在一起,很亲密地站在一起。往后看,仍然是他们的合影,我越看心里越冒火,这哪里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合影,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情侣,向北,你和那个周艳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生气地把相片扔进了抽屉里。

    〈三〉

    等到太阳落山了,顾向北还没有回来,我只好与周艳在一起吃了顿晚饭,晚饭是她端到房间里来的,大米饭和几样清淡的青菜,实在是难以激起我的食欲。我停住手里的筷子,问:“你们平时的生活条件就是这样的吗?”

    周艳说:“你也知道的,我们来支教的工资很低,而且,山区里的生活条件当然不能和城市里相比。我倒是无所谓,小时候吃苦吃惯了。最难得的是向北,他一直生活在城市里,能够在这么艰苦的山区小学里呆下去,确实需要很大的毅力。”

    看来她对向北的印象好极了,甚至可以确认她是喜欢向北的,怪不得程柯说有个女大学生对向北特别的好,那么向北呢?在这个偏僻的山坳里,真难以保证向北会对这个美女的情意无动于衷,想起那些相片,我的心里醋意阵阵……

    吃完晚饭,天快黑了,可是顾向北还是没有回来。我焦急地向远处张望着,方圆好几里都看不见一个人影。恹恹地回到房间后,我忍不住又问周艳:“周艳,你不是说向北只一会儿就回来了吗?怎么还不见回来?”

    周艳也有些着急了,她站在门外也向远方眺望了一会儿说:“是呀,真是奇怪,按理说向北天黑之前会回来的。”她回转身接着安慰我说:“可能今天有一些特殊情况耽误了一下,蔺小姐,再耐心地等一等吧。”

    我只有继续等了下去,天黑了,周艳拉亮了房间的电灯说:“新石村还是去年春节之前才通的电,以前,这里的村民还是点着传统的煤油灯照明。但电还是限制供应的,每天晚上九点以后就停电了。蔺小姐,今天晚上你就早点休息,边休息边等向北吧,免得停电以后做事不方便。”

    我无力地点点头。向北没有回来,我对什么事情也提不起来兴趣。

    她笑了笑,说:“我先过去了,我晚上还要趁着亮灯的时候批改一下学生的作业。你有什么事情就去隔壁敲我的门,我想顾老师很快就会回来的。另外,山里的夜晚特别静,有时候还会听见狼嗥的声音,你要是害怕,就过去敲我的门,我给你做伴。”

    “好吧。”我还是无力的回答。

    周艳走了以后,我百无聊赖地在顾向北的房间里又翻看着。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翻就只有坐在床上呆呆地想向北。山村的夜晚果然静得异常,静得听得见风刮着窗户的声音。我不禁拉开床边的窗帘向外看,外面黑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猛然想起了周艳说有野狼,吓得连忙放下窗帘躺了下来。

    又过去了一会儿,顾向北还没回来,我等得心烦意乱,却又不敢去外面张看,看也白看,外面那么黑,哪里看得清人影?突然,我听到外面有男人在喊:“周艳,我回来了。”

    天啊,那不是向北的声音吗?向北,我终于等到你了,我连忙披好衣服、穿好鞋冲了出去。

    借着房间洒出来的灯光,我看到了顾向北,心像是被掀起了万顷波涛,我忍不住要哭了起来,向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泥土,他的脸也被擦伤了,“向北,”我激动地喊着。

    “小如,你怎么来了。”向北欣喜若狂地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周艳闻声跑了出来,“向北,你怎么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她也吃惊不小。

    向北笑了笑说:“刚才在送一个学生回家的时候,由于天黑看不清路,不小心摔到了山坡下面了。”

    我的眼睛瞬间红了,我说:“向北,你看看多危险,你伤着了没有?”

    “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小如,看到你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向北一边看着我一边笑,他的笑容洋溢着巨大的喜悦,几乎就要乐晕过去的样子。

    周艳在旁边说:“向北,蔺小姐等了你很久了,总算把你等回来了。”

    “是吗小如,走,我们去房里聊。”向北拉着我的手,然后又回头对周艳说:“周艳,谢谢你招呼小如。”

    周艳冲我们笑了笑。

    关上房门后,顾向北迫不及待地搂住了我,“小如,我真是想死你了,看到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你对我太好了。”

    我望着这个呆子的眼睛说:“不是老天对你好,是我对你好,人家想你所以就千里迢迢地跑过来看你了。”

    “小如,你那么辛苦地跑过来看我,我都感动得想哭了。”说完,顾向北松开我,傻呵呵地盯着我看,说:“小如,你真是越变越漂亮了,在南京,有没有男人打你主意?”

    “去你的,你才打我主意呢。”我娇嗔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闪出了安杰。

    “那当然了,我可是每天都在打你的主意,那么久了,你想不想?”

    “想什么?”

    顾向北凑近我的耳朵说了一句话,我红着脸骂了他一句:“你才想呢,一见面就没个正经的,你们男人就是喜欢想那样的事情。”

    “我还不相信你不想呢,小如……”顾向北又紧紧地搂住了我,然后,他热烈地吻着我,向北的唇像一团火焰,迅速地点燃了我身体内的激情,我闭上了眼睛。

    我们准备要着对方的时候,电灯突然熄灭了,正好,我与向北就在黑暗里做爱。黑暗里,我洁白的身体像一枝百合花,焕发着诱人的芬芳。顾向北温柔的、一次又一次的要着我。后来,向北累了,打着呵欠睡了过去。我在黑暗里一直睁着眼睛,身体上的潮汐退了下去后,我脑海里不知不觉又浮现出安杰的影子,从床边的小包里摸索出我的手机,想看一看有没有安杰的短信。打开一看,手机竟然处于无讯号的状态。看来在这大山里,无线电波的接收不好,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能在这几天里安心地与向北呆在一起,不会再受其他感情的干扰。这么想着,我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四〉

    第二天早晨,我被孩子的读书声吵醒了。顾向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床,我看看桌上的小闹钟,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想不到一觉睡了这么久,不过休息好了,精神也好。起了床,我有条不紊的漱口、洗脸、化妆、梳头,再吃掉向北为我准备好的早饭,确认自己收拾得很漂亮,我才走了出去。

    整个新石村小学只有六间教室,每间教室里有30来个学生,路过一间教室,我看到周艳正在上课,孩子们跟着她书声朗朗地念着李白的诗歌《朝发白帝城》: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我一路过,孩子们的书声就小了,眼睛齐刷刷地朝着窗户外的我看过来。周艳觉察到了异样,也向我望了过来,我连忙离开了,我不想影响到周艳给孩子们上课。

    可能是一节课上完了,其中的一间教室里跑出来一些孩子,玩起了跳房子,我心里一动,于是走过去,弯下腰问一个小女孩:“小朋友,你们知道顾老师吗?”

    小女孩说:“当然知道,顾老师是我们学校的数学老师,我们可喜欢他了。”

    我甜甜地笑了,我继续问:“那么,顾老师在学校里一般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另一个小女孩插嘴说:“顾老师喜欢和周老师在一起。”

    我一愣,我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心里的不快又涌了上来,我决定把问题问得更彻底些,于是,我装作惊讶的样子说:“你们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嘻嘻,因为顾老师总是和周老师呆在一个房子里。”那个小女孩捂着嘴笑着说。

    周围的几个女孩全用手指刮着脸皮羞她:“李小玲,不害臊,偷看老师谈恋爱……”

    我僵在了那里,想起昨天周艳说起向北时的表情,想起向北与她合影的那些相片,还有这些小孩子的话,这一切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怀疑……不,小孩子说的话我不能太认真,没有弄清事实的真相,不能就这样武断地下结论。费了很大的努力,我才平复了心里的怒火。

    我看见向北向我走过来。

    “小如,你起床了,看你睡的那么好,我真不忍心打扰你。早饭吃了吗?”向北拉着我的手问,经过了昨晚的恩爱缠绵,他今天精神得像一盏灯似的。

    我对向北勉强笑了笑:“向北,我想你带我四处走一走。”我的脑子很乱,尽管我对自己说不要相信那些小孩子的话,但还是有一个很大的问号悬在我的心中,让我无法释然。

    向北说:“我陪你去山上转一转吧。”

    我们漫步到了学校的后山腰,选了一块干净的山石,我们坐了下来。眼前是一片青翠起伏的山峰,天空在远处显得很低,白色的云朵似乎就掩映在群山峻岭之间。只有站在大自然的角度,这里才是个令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

    我沐浴了一下纯粹的大自然气息的山风,然后,平静了一下情绪,说:“向北,你有没有考虑回去,看到你在这里的生活,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你继续呆下去。”

    “小如,我也想回去,但我就是放心不下我的那些学生,学校里本来就缺少老师,我走了,他们的课程就会拉下,只能说如果学校里来了新的老师接替我,我才能考虑回去。”

    “那么什么时候才会有新的老师过来?”

    “这个很难说,也许很快,也许很久吧。小如,当初我说过留在这里支教一年的,现在也过去了半年了,我们再坚持一下吧……”

    “你还要坚持下去吗?向北,半年的时间看似很短,但是有多少个小时多少分钟,那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吧。当初我们是一时的热血冲动来到了这里,但是现在你该冷静下来了,你留在这里差点把命丢了,向北,你的学生需要你,我也很需要你,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呆在南京很寂寞,我需要你回去陪着我,爱护我。”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小如,我对不起你,你没有身在其中,不能体会我对那些孩子的感情。”向北内疚地叹息了一声。

    我的心软了,换了副哀求的口吻说:“向北,回去吧,程柯都回去了,没有人会谴责你,你呆在这里能有什么价值呢?你能教那些孩子一年,但能顾得上他们以后吗?这里的贫穷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改变的,那些孩子未来的命运也不是你能扭转的,向北,求求你,和我一起回去好吗?”

    向北沉默了,我看得出他脸上的表情是为难的,望着他半晌不答话,我横了下心,问:“向北,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句话,你究竟回不回去?”

    “小如,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只剩下半年的时间我就履行完了我当初的承诺,你让我坚持到最后好吗……”

    我霍地站了起来,“不行,我再也等不了了。”我蛮横地喊着,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心里的醋意在作怪,心里的那句话实在憋着难受,索性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我看你舍不得离开新石村小学,是另有原因吧,你舍不得你这儿的周艳老师对不对?”

    向北也站了起来,他惊愕地看着我,“小如,你胡说什么,周艳老师是很好,可是我与她之间……”

    “你与她之间?连你们的学生都看出来了你们在谈恋爱!”我恨恨地说。

    向北辩解着:“小如,小孩子能懂什么?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

    “是的,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可是这不是在南京,这是在贵州的新石村小学,在一个这么冷清而落后的地方,你能有呆下去的动力,难道就与那个周艳没有一点关系吗?而且,我看那个周艳也不简单,帮你洗衣服、清理房间,还连你的房间钥匙都有了,真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她还会做出什么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事情来。”我想我是太激动了,所以一口气说出那些过激的话来。

    “小如,不许你随便污蔑周艳。”向北大声地对我喊着。

    我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地对我说过话,可是今天,他却为了另一个女孩对我生气,向北变了,他不是以前那个疼爱我迁就我的向北了。

    “我污蔑她你就心疼了,你喜欢她是不是?”我喊着。

    “小如,这是两回事,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我拼命地噙住眼里的泪水。望着我的表情,向北有些无措,他走上前来搂住我说:“小如,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不应该惹你生气,你不要这个样子看着我好吗?”

    “向北,你的心开始变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挣脱了向北的怀抱,转身跑下了山。

    跑到学校操场的时候看到了周艳,她正在带着那些下课的孩子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她是“母鸡”,正在奋力保护一群“小鸡”抵御“老鹰”的侵犯,他们边跑边笑,快乐的笑声落了一地。看到我跑过来,她笑着喊了我一声:“蔺小姐。”

    我气呼呼地转过头去,没有理会她。我在生她的气,一想起向北在维护她,我的心就痛得厉害。

    “小如,”向北从后面追上了上来,我看看周艳,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周艳。”向北尴尬地喊了她一声。

    周艳望着这一幕发呆。她忘记了保护“小鸡”的责任,很轻易地就让“老鹰”逮走了一只“小鸡”。

    “周老师。”孩子们意识到了异常,停止了嬉戏,停下来望着周艳,又望着我和向北。

    我们三个人站在操场上,呈现出了一个三角的形状。周艳不知道我与向北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动了动唇,可能是想调节一下僵硬的气氛,但还是没敢贸然开口。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沉默地、复杂地望着对方,空气凝固得似乎化不开。

    〈五〉

    下午,向北去上课,我就坐在他的房间里生闷气。尽管向北与我赔了很多对不起,但我心里的疙瘩还是一下子解不开,我从包里翻出安杰送给我的青蛙小布偶,拼命地捏它的大肚子,“呱呱,呱呱……

    呱呱、呱呱,呱得我烦死了,我丢下小布偶,伤心地想,怪不得向北喜欢她,那个周艳是个美女,又比我瘦,男人全是花心大萝卜……

    我想给郝思思发条短信倾吐一下心里的烦恼,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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