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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PK80元 第 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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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嘻嘻地笑了,然后往安杰的碗里使劲地夹菜,“安杰,你这段时间不在家里,我总是偷懒,很少这么认真的做饭,你尝一尝,看我的厨艺退步了没有?”

    安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电话,说:“小如,我接个电话。”

    安杰起身走到了外面的阳台,我还是乐悠悠地往他碗里夹菜。等安杰与对方通完了话回到了餐桌边,他的碗菜已经堆得小山一样高了。

    “小如,你把我的碗堆得那么满,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动筷子?”安杰故意发愁地望着我。

    “有那么困难吗?那我夹过来一些吧。”我把安杰碗里的菜又往自己的碗里夹,呵呵,两个人吃饭就是乐趣多。

    安杰微笑着拿起了筷子。

    “安杰,刚才是谁的电话?”我随口问着。

    “是武汉那边一个同事的,问我一个技术上的问题。”

    “安杰,明天有空陪我去影楼看一看好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套婚纱照的套餐……”

    “你是说那套‘水晶之恋’的婚照套餐吗?好吧,我明天和你一起去看看。”

    “安杰,你还记得?”我高兴极了。

    “当然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在心里好好的放着呢。”安杰微笑着说。

    〈六〉

    第二天,我带着安杰来到了影楼,这家影楼我路过了许多次,但每次只是路过,看看橱窗里美奂美仑的婚纱相片,然后好奇地朝里面看上几眼。我许多次幻想有一天也成为他们的顾客,被他们拍下一生最美的一瞬间,今天,我终于挽着安杰走了进来。

    选好婚照价位后,影楼里的接待小姐问我们:“请问你们是今天就拍吗?”

    我用征询的眼光看向安杰,安杰说过我是个缺乏主见的女孩,的确是这样,我做什么事情都要请求安杰的意见,这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是的小姐,我们今天就拍。”安杰肯定地说,然后微笑着搂住了我。

    接下来,我与安杰接受了拍婚照前的一系列服务,盘发、化妆、换礼服。男士的美容简单得多,安杰化好妆后,就站在我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化妆镜里的我。

    美发师正在为我盘头发,他的手灵巧地在我发鬓间翻动,一个高雅的发型很快就要在他手下完成了。

    我望着镜子里的安杰,穿着白色的礼服,就像我那天晚上梦里的样子,回想起那个美丽的梦,我的心暗暗的欢喜着。

    安杰的手机响了起来,安杰看了一下来电,拿着电话去了一边接听。

    透过镜子,我可以看到安杰与对方通话的神态,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微蹙着眉头,内心似乎有些烦躁。

    安杰挂了机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关切地问:“安杰,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没有,小如,公司里有一些事情让我去处理,我跟他们说了,今天没空。小如,”安杰望着镜子里的我,微笑着说:“你看你多漂亮。”

    我望着镜子里的安杰,甜甜地笑了,无意间,我发现安杰的眼神跳跃了一下,一丝不安在我心里漫了过来,难道安杰刚才在对我撒谎?

    化好了妆,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经过了美容师的粉雕玉琢,我的光彩满堂生辉,望着提着裙纱、恍若仙子的我,安杰看得呆愕了。我盈盈笑着挽起了安杰的手臂,镁光灯下,我与安杰终于定格成美丽无双的眷侣。

    婚照拍了一天。拍完婚照,我们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家。一回家,安杰便去了浴室里洗澡,今天拍外景的时候,我们都流了不少臭汗。我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安杰出来。

    “安杰,你洗完了没有?”我冲浴室里喊着,身上汗搭搭的,我也挺难受的。

    “一会就好了。”安杰在里面喊。

    我继续看电视,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手机短信的声音,是安杰的手机,我犹豫了一下,准备打开阅读。

    安杰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我的手只有僵在了他的手机上。

    “小如——”安杰望着我和我手里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很诧异。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安杰,刚才你的手机有一条新短信……”后面的话我没说,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我不想让安杰认为我是那种疑神疑鬼的女人。

    安杰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他问:“那你读了那条短信吗?”

    我摇摇头,把手机递给了安杰。

    安杰阅读完短信笑了,他举起手机说:“现在的垃圾短信真多,你看又是那些激情交友的信息。”

    “是啊,我也经常收到这样的垃圾短信。”我说。

    〈七〉

    生活像只幸福的箭,飞快地射向我们的婚期。喜悦之中,我的心里总有着隐隐的不安,我直觉安杰有事瞒着我。回家以后,他的情绪经常闪烁不定,尤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还总是有一些令他神色不自然的电话打来。凭着女性的敏感,我预感这一切一定与一个女人有关。我咬着唇,克制自己不去揭安杰的心事。只要能与安杰结婚,他在外面的艳遇,我可以隐忍。

    我开始如火如荼地筹备着我们的结婚用品。那一天,我提着新买的一对龙凤枕头,来到了王小璐的婚纱店,安杰回来以后,我一直无暇来这里找两个好朋友聊天,今天刚好去商场买东西,所以就顺路过来坐坐。

    王小璐已经换上了宽大的孕妇装,她坐在我们面前,笑着用手抚摩着自己的肚子说:“小家伙已经会动了,有的时候,还动得特别厉害。”

    郝思思朝她肚子上摸了摸,说:“小璐,我猜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

    “为什么?”王小璐问。

    “因为人家都说怀女孩是越变越漂亮,怀男孩是越变越难看,嘿嘿,小璐,我看你怀孕以后,那脸庞是越来越大了。”

    我说:“思思,你真是没事瞎诌,谁还见过孕妇越长越漂亮的?小璐已经很不错了,脸上还没出现妊娠斑。”我看着王小璐的脸说:“你看,还是那么白皙光滑。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王小璐依然摸着自己肚子里的宝宝,说:“程柯说了,不管男孩女孩他都喜欢,不过,最重要的就是他们长得都要像我,漂亮。”

    我笑了,问:“最近怎么没有看到程柯到店里来?工作还是那么忙吗?”

    “是啊,他刚被老板升了职加了薪,工作起来当然要卖力一些,这两天手上的事情轻松一点,又遇上他贵州的一个同学回来了,所以他今天陪着他的同学去了。”

    我的心一紧,顾向北回来了!

    “他那个同学,是不是姓顾?”我说。

    “是啊,对了,程柯的同学也就是你的同学,那个同学叫顾向北,小如你一定认识。”

    郝思思听了,恍然大悟地指着我说:“小如,那个顾向北不就是你以前的那个……”

    我接过她的话说:“是的,就是我以前的同学,思思,你的记性还真好啊。”

    郝思思是个鬼灵精,她知道了我不想在王小璐面前说穿我与顾向北的往事,连忙住了嘴不说了。

    知道顾向北回来了,我的心就像平静的湖面,被风吹起了阵阵涟漪,我无心再与她们聊天,聊了几句后,我提着那对龙凤枕头准备回家。

    突然,我定住了,程柯带着顾向北走进了婚纱店,程柯边走边笑呵呵地对顾向北说:“你看,这就是我老婆开的婚纱店,不错吧。”

    空气凝滞了,我与顾向北四目相接,定定的望着对方。

    顾向北变黑了,长期的山区生活,把他磨练出了一丝淳朴的山里人的气息,他站在那里,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光惊喜地看着我。

    “小如,你还好吗?”几分钟后,顾向北梦呓般地喃喃地问我。

    〈八〉

    我与顾向北坐在了一家咖啡厅里。我要了一杯奶茶,自从认识安杰后,我再也没有喝过咖啡,因为奶茶的甜味更让我回味。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我回来了两天。”

    “还去贵州吗?”

    “我想我还会去的,我这次回来是回我们的母校为我们小学搞一次募捐活动。”

    “你可真是个大好人,你在贵州已经呆了一年了吧。”

    “是啊,已经一年了。”他抬起头来,似乎在追忆一些事情,然后说:“这一年对我的生活影响真的很大。”

    “哦。”我讪讪的,不知道顾向北所说的“影响很大”是指他在贵州的收获还是我们的分手,我觉得有点口渴,于是喝了一口奶茶。

    他看了看我身旁的那对龙凤枕头,说:“马上就要结婚了吧?”

    我点点头。

    “你先生一定对你很好。”

    我又点点头。

    “祝福你们。”他的嘴角对我牵出了一丝笑意。

    “谢谢。”我轻轻地说,我不敢看向北的眼睛,不觉地低下了头。

    时间又是静默,我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起了勇气问:“你和周艳好吗?”

    “我们,很好。”顾向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说不清是高兴还是苦涩,我笑了笑,抬起头来。谁知向北也刚好向我望过来,两双眼睛撞在了一起,我们怔住了。

    从始至终,我与顾向北的谈话都比较拘谨,很难以相信我们曾经亲密无间的相爱过,看到我与顾向北这样,我的心里有一种失落感。原来友情可以过渡到爱情,爱情却难以再回到友情,可能有一天,我与顾向北见面,会连这最后的拘谨都没有了,我们只会淡淡地看着对方,就像看一个彼此相忘了很久的朋友,没有感情,没有羞涩,有的只是一个客套的、生硬的微笑。

    走出咖啡馆,我们在街上分手了,转过身,我对着前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和顾向北之间永远的结束了,现在,安杰正在家里等着我,再见了,我的初恋,就让你随着岁月越去越远吧。默默地说完这句话,我没有回头,一直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九章

    〈一〉

    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新婚用的东西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那一天,是我们准备去影楼拿婚照的好日子。上午,我从壁橱里为安杰挑选了半天,才选好了一套衣服递给他。

    “只是拿婚照而已,穿得那么帅干什么?”安杰笑着接过我手里的衣服。

    “在我的心中,拿婚照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所以,你当然要穿得帅一点。”

    安杰笑着摇摇头,说:“真拿你没办法,我做新郎那天,不知道要打扮得多帅你才满意呢?”

    “那当然要做世界上最英俊的新郎,我才会满意呢。”我笑着用手勾着安杰的脖子。

    安杰换衣服的时候,客厅的门铃响了,我跑出去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一个女孩,长发,瘦脸,小巧精致的五官,我很快认出来,她是我在南昌看到的紫竹。

    “紫竹,你怎么来了?”我像看到一个天外来人般惊讶。

    “小如姐姐,安杰在家吗?”她问我,脸上夹带着哀求的神色。

    “小如,是谁来了?”安杰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我转头望着安杰,安杰看到紫竹后,脸色刷地白了。

    “安杰。”紫竹凄怨地喊着,那张小巧如玉的脸上,开始有泪珠滚落。

    “紫竹,你怎么啦?”我惊异地问。

    紫竹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安杰,她的眼睛里似乎积蓄了很多哀怨'奇*书*网…整*理*提*供',要向安杰倾诉。

    我又看向安杰,望着安杰的神色,疑云向我涌了过来,“安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冷冷地问。

    “小如,我和紫竹之间有些事情,我们想谈一下。”安杰望着她,对我说。

    “那你们谈吧,我出去一下。”

    我走出了他们中间,下楼时,脚踝崴了一下,心,已虚脱得无法自制。

    我坐在小区的花园里,乱乱地回忆安杰回来以后的那些异常,回忆紫竹梨花带雨,无助地望着安杰的情景。我的心口奔涌着巨大的痛,看来,安杰这次不是艳遇那么简单,他的故事一定与紫竹有关。

    我望着我们家的阳台,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我不知道他们要谈多久,能谈出个什么结果?我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天上的神仙保佑,不要破坏我与安杰的幸福,我已经失去了顾向北,我再也不能失去安杰,这场爱情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我输不起。

    一个小时后,安杰发疯般抱着紫竹冲了出来。近了,我看清了紫竹手腕上竟有大片的血。天,她居然割腕自杀!我惊诧地捂上嘴。安杰冲我大喊:“快叫出租车。”我慌忙冲上马路,拦了一辆车。

    出租车上,安杰紧紧地搂着紫竹,他望着她,焦急而自责地念着:“紫竹,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那么傻呢?我不值得你这样!”

    紫竹软软地躺在安杰的怀里,“安杰哥哥,是我不好,我让你为难了,我不应该跑过来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紫竹,你不要再说了,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

    我坐在前面,拼命地忍着眼里的泪水,一切昭然若揭了,安杰与紫竹之间发生了男女感情的纠葛。紫竹不是在南昌吗?她与安杰怎么走在了一起?安杰在武汉的这两个月,与她发生了多少故事?这些问题像虫子一样尖锐地咬着我的心,我痛得闭上了眼睛。

    由于在路上我们已经对紫竹进行了止血处理,送到医院后,紫竹并无大碍,但出了那么多的血,总是伤了一些元气,医生安排了一个病房,让紫竹输液几天,弥补气血的亏损。从送紫竹来医院开始,安杰无暇看过我一眼,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弱弱的紫竹,我不声不响,唇却差点被我咬出血来,我知道此刻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安排好了紫竹,安杰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

    病房里,紫竹静静地打着点滴,她苍白着小脸,紧紧地握着安杰的手,哀求着:“安杰,我求你了,不要抛弃我。”

    安杰吻着她无骨般的小手,眼睛里盛满了爱怜:“好,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退了出去,那一幕,如刀般插在我的心间。

    我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将十指深深地插入发梢,紫竹要安杰对她负责任,负什么责任?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吗?那么安杰呢?他说不离开紫竹,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怎么办?想到这里,我恐慌了起来。

    安杰从里面走了出来,说:“她睡着了。”我再也无法平静,眼睛喷着火,逼视着他。安杰垂下头,说了他与紫竹的故事。安杰去了武汉工作以后,紫竹为了安杰也应聘到了武汉那家公司上班。对于紫竹,安杰是不设防的,因为在他心里,紫竹只是一个小妹妹。没事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他们一起工作后的一个月,有一晚,两人在一起喝了很多酒,然后,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

    心碎成了无数的玻璃片,我流着泪,几乎是吼着问他:“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要她,还是要我?”

    安杰望着别处,兀自喃喃:“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二〉

    我像个没有生命力的稻草人,软绵绵地回到了我与安杰的家。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我想总要吃一点,否则会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打开冰箱,拿出了两个鸡蛋和一根黄瓜,我去了厨房。我拿起菜刀,木然地切着黄瓜,切着切着,我的眼睛聚焦在手指上的那枚祖母绿戒指上,“这是我家的传家宝,是传给儿媳妇的。”安母慈祥的声音又回荡在我的耳边。

    戴上了传家宝就是安家的媳妇了吗?以前我从来没有思索过这个问题,因为在以前,我与安杰之间的感情滴水不露,没有任何向外渗透的痕迹,在那么完美而严密的感情面前,我自然不会去思索这个多余的问题。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自己当初对这个家传戒指的笃信和虔诚是多么的可笑,戒指毕竟是个没有生命力的东西,而人的感情是鲜活的,与安杰仅仅分离了两个月,我们之间就出现了第三者,触手可及的婚礼也成了镜中月、水中花,家传戒指,并不能套牢我与安杰走向婚姻的命运。

    我做好了自己的晚餐,是米饭和鸡蛋炒黄瓜,肚子分明是饿着的,但吃了一点点的米饭居然就吃不下去了。坐在死气沉沉的房子里,我打开了电视机,并不看电视节目,只是眼睛发直地望着电视画面,让电视节目播放着,只是为了让屋里热闹一些。

    墙上的时钟又一次响了起来,我抬头看向它,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我看着四周,抱着膝,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早晨,我被钥匙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安杰走了进来,我坐起来,定定地看着他,一夜之间,我们就好像隔了千年万年,生硬的空气横隔在我们中间。

    “小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我决定,”他艰难地说:“我决定与紫竹结婚。”

    我站了起来,我想变得坚强点,不要哭,然后冷静地问他,为什么选择她,我们在一起的那么多日子还抵不上他与紫竹的一夜缠绵吗?可是,我依然眼泪决堤,我失控般上前揪住了安杰的衣领:“为什么不要我,要她?”

    “小如,你比她坚强,没有我,你还可以活下去。可她不行,她太柔弱了。如果我放弃她,她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你是说她可以为你去死对吗?告诉你,我也可以。”我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小刀,飞快的向手腕划去。

    拿刀的手被安杰及时捏住了。安杰红着眼,痛苦地说:“小如,你何必如此,紫竹和你不一样的,她跟我的时候是个处女,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如此辜负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

    我“轰”地一下震住了,小刀叮咚掉到了地上。回过神来,我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你不是说你没有处女情结吗?其实在你心里,处女还是高贵的更需要怜惜,而我就活该遭你抛弃的,对不对?”

    我收起了眼泪,义无返顾地冲了出去。为这样的男人自杀,不值得。

    跑到外面,阴霾的天空下起了雨,难道连天空都感知了我的伤心,为我而哭泣吗?我茫然的在雨中走着,任雨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湿透了我的头发和衣裙。我该去哪呢?望着雨的前方,我觉得自己像极了一棵残花败柳,被男人丢弃在风吹雨打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家咖啡馆来,咖啡馆外面有一个霓虹灯招牌,名字叫作——何日君再来。

    我走了进去,像一只怕冷的落水鸡。这里还是一年前的样子,地面、桌布是那种大海一样的蓝色,人一走进去,似乎变得更冷了,我不由抱紧了胳膊。

    咖啡馆里没有一个顾客,吧台那边的几个服务生用惊奇的目光望着我,也许他们在犹疑我是不是一个精神正常的顾客,直到我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才有一个服务小姐走过来招呼我。

    我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望着窗外,外面下着雨,看什么都是浮躁而朦胧的,而一年前的那个黄昏,余辉映照着大地,无论是人还是景都是那么的优美。一年前的情景像电影里的镜头浮现在我的眼前。

    “小姐,我能和你聊聊天吗?”

    “我的男朋友马上就要来了,你还和我聊吗?”

    “如果你男朋友来了,我就会马上离开,但是我可以自信地说,今天,你绝对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并不是等男朋友。”

    “哦,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我注意你已经有一会了,没有一个女孩子等男朋友的心情会这么闲适,如果不是那么有把握,我怎么会贸然走上来?”

    眼泪浑然不觉地滴落了下来,我收回了回忆,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固然苦,但怎么也抵不过心里的苦,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们在这里的相遇就是一个分手的结局。“何日君再来”,为何这个咖啡馆要取这个伤感的店名呢?君心已去,纵你在这里等待千日万日,他也不会来了,来到这里,永远是一场伤心的空坐。

    〈三〉

    我像个林妹妹,病歪歪的躺在郝思思的床上,人一伤心,抵抗力也跟着下降了,淋了一场雨,就感冒发烧起来,而且吃感冒药还不管用,非要去医院打点滴才退了烧。现在我的大脑像被掏空了一样,我靠着松软的枕头,一点也不想动。

    郝思思坐在我的床边,正对那个负心的男人千刀万剐地骂着,“还要求女孩子是处女,你安杰是处男吗?我还不相信他以前就没有交过女朋友,别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男人就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喝醉酒犯事?那是男人惯有的借口,小如,不能就这么和他算了,他对你这样不仁,你也不要对他心软,去闹得他和那个紫竹也结不成婚。”

    王小璐说:“思思,你知道小如不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做得出来。而且,既然现在安杰的心已经在那个紫竹身上,小如与他勉强结婚了也不会幸福,还不如放弃的好。”

    “我早说过了,小如太老实了,所以才会被那一对狗男女欺负,要是换了我,我非去甩那个臭女人几耳光,吃饱了撑了就去勾引人家未婚夫,真是天下最可恶的贱货。”

    “思思,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骂什么也没有用了。”王小璐轻柔地对我说:“小如,安杰失去你,是他的损失,因为他失去的是一个爱他的人,而你失去的只是一个对你变心的人,这样一想,你没有什么难过的。”

    我看看王小璐,想对她好心的安慰说声谢谢,但居然说不出来,只是眼神木然地望着她。与安杰分手了,我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感觉的能力。我曾经在安杰面前形容过,他不在我的身边,我就像没有灵魂一样,我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词——行尸走肉。

    王小璐看着我的眼神,无奈地移过目光,对郝思思说:“思思,小如的烧刚退,现在需要休息了,我们别打扰她了。”

    郝思思摸摸我的额头,说:“小如,我和小璐走了,你好好地睡一觉吧。”

    我望着她们,用眼神表示我已经听懂了她们的话。

    王小璐与郝思思相视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地走了出去,听到她们关门的声音,我才闭上了眼睛。

    在郝思思那里呆了两天后,我慢慢地恢复了一点精神,第三天,我决定去安杰那里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王小璐说的对,既然安杰的心已经在紫竹身上,我与他就是勉强在一起也没有意思,所以,我何必再去怀念他,为他伤心为他哭泣,我不能在输了爱情的同时,又输了我做人的尊严。

    打了个电话到安杰那里,确定家里没人我才赶了过去。上了楼,打开门,熟悉的气息扑了过来,我走进去,一点点的清理着自己的东西,房间、客厅、厨房、卫生间,每一处都是我们生活过的痕迹,每一处都勾起了我与安杰甜蜜的记忆,想到动情处,我的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了,我站在客厅中央,留恋地环顾着四周,马上,我就要永远地与这里告别了,真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梦醒了,拥有过的那些幸福都化为了美丽的肥皂泡,在我眼前纷纷飞过,又纷纷破灭,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往事的空气里,独自伤悲。

    我取下手上的祖母绿戒指,放在了茶几上,传家戒指套不牢爱情的,套住安杰的最终还是紫竹的贞操。我们的婚照,也没有必要去影楼取了。最后,是这间房子的钥匙,我也要把它归还给它新的女主人。

    我放下钥匙,提起行李准备出去,门突然打开了,是安杰与紫竹回来了,他们高兴地说笑着,看到我,两个人如遭点穴般定住了。

    “我是回来拿东西的。”我有些尴尬地说,我看到他们的胳膊亲密地挽在一起,心猛烈地抽搐了一下,这就是几天前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与我准备婚礼的男人吗?原来男人的变心是如此飞快!

    安杰局促地望着我,然后,他的胳膊缓缓地放了下来,与紫竹分开了。

    我提着行李,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经过安杰的时候,安杰本能地对我避让了一下。我低下头,忍着眼里喷薄欲出的泪水,飞快地下了楼。

    出租车来了,我站在楼下,最后望了一眼我与安杰生活过的房子,然后收回视线,坐上出租车,绝尘而去。

    我又与郝思思住在了一起。生活于我就像一个圆圆的轨道,跑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从前的位置。每天,我上班、下班,过着平淡而寂寞的日子。白天,我还能在工作中填补心灵的空虚,让自己有一些快乐的微笑。但是一到深夜,心里的伤口就会悄悄豁开,痛苦像无数个小虫子爬出来,咬着我,折磨着我。由于总是失眠,不到一个月,我的脸就瘦了一圈,显示出一种苍白的憔悴,原来,我真的适合长得圆润一些,那比瘦更好看,就像顾向北曾经对我说过的一样。

    那天,我坐在公司的电脑面前工作,管收发的那位大姐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信封说:“蔺小姐,你的信。”

    谁还会给我写信?难道是顾向北?想到这里我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我接过了信。

    这不是顾向北的信,因为信封上没有寄信人的地址,而且那邮戳是本市的。我拆开封口,一张大红的请柬露了出来。

    我翻开请柬,顿时,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我的脚底向周身迅速地扩散,我仿佛站在了一个高高的悬崖上,眩晕得几乎站不住了。

    这是安杰与紫竹结婚的请柬。婚礼的日期就在三天后。

    〈四〉

    “还给你寄请柬,这不是想把你活活气死吗?这个没有人性的男人,我看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他的,他这辈子就要来没完没了地折磨你,小如,我帮你把它撕了。”郝思思气愤地把那张红彤彤的请柬撕成了好几段。

    我坐在沙发上,一直不说话。我不明白安杰为什么要给我寄这张结婚请柬,难道他还希望我以朋友的身份来参加他的婚礼,祝福他与紫竹吗?安杰,你把我看得太伟大了,难道你还要我亲自告诉你,我现在对你与紫竹,只有一个大大的恨字。

    “小如,别去参加他的婚礼,那个臭男人欺人太甚,他妈的,真想往他婚礼上扔一颗炸弹才解恨。”郝思思又气愤得骂了一句粗话。

    我苦涩地笑了笑。

    郝思思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了电话,不耐烦地跟对方说:“小康,现在我没空陪你玩了,我和小如在一起有话说,晚上我们在迪斯科见。”

    放下电话,郝思思叹了一口气:“唉,和小男生谈恋爱真累,整天不是陪着他飙车就是跳舞、打电玩,这些孩子的细胞真是太有活力了,和他在一起,我才知道岁月催人老。”

    我说:“思思,你和小康不合适。你是不是在玩弄人家小男生的感情,小康看起来是个很纯的男孩,你不要伤害了人家。”

    “我伤害他?”思思不屑地说:“你以为这些男人就这么容易受到伤害,那个陈方生,还有你那个男人安杰,他们不都是从小康这个年龄走过来的,他们开始是不是很纯,可最后一个个不都是坏得流脓,我现在看透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男人可言,既然男人玩我们,我们也玩玩男人,这样才公平。”

    听着郝思思骂着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我对小康的同情心也莫名其妙的没有了,是的,郝思思说得对,男人天生就是个三心二意的动物,我们女人最蠢,总是沉浸在爱情的梦想里被他们哄骗和愚弄。结果,付出去的是真心,收回来的是伤痛。

    安杰和紫竹结婚的那一天,我一直坐在公司里发呆,我想这个时候,他们一定在交换结婚戒指,他们在众人面前甜蜜地接吻,他们看着对方,深情地微笑……满脑子都是让我心碎的情景,我闭上了眼睛,不让眼里的泪水流出来。

    天黑了,我去了一家酒吧,就是小康上班的那家酒吧。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泡在酒吧里,那里的音乐和灯光,还有美酒,像一剂麻醉片,能麻痹你心里疼痛的神经,让你忘掉痛苦,走向兴奋和快乐。这里,就是伤心人的天堂。

    我坐在吧台边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我是个不胜酒力的人,所以喝下了第三杯啤酒后,我的头就感觉到了晕,好极了,我就喜欢晕的感觉,我举着空空的酒杯对着吧台的服务生喊着:“再给我来一杯酒。”

    服务生熟练地往我杯子里倒满了酒。

    “小如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醉眼惺忪的看过去,原来是小康,我笑了,说:“小康,你也来陪姐姐喝一杯。”

    “小如姐,我等会还要跳舞,不能喝酒。”

    我对他摆摆手说:“那算了,我一个人喝。”

    “小如姐,你再这样喝下去,会喝醉的。”

    “是吗?喝醉了好,喝醉了就什么痛苦也没有。”我举起酒杯,又仰起了脖子。

    我正一杯一杯地喝得起劲,手里的酒杯突然被一只手夺了过去,“蔺小如,你干什么你,就为一个负心的男人,醉成这个鬼样子,值得吗?”

    原来是郝思思那个妖精来了,我看她都变成双影了,我去抢她手里的酒杯说:“你管得着吗?我就是要喝酒,安杰今天结婚了,他结婚了我当然要为他喝酒,我祝贺他,哈哈。”

    “小如,这么多天我都白劝你的,和我做那么久的朋友,你也应该学会一点,对男人就要提得起放得下,看你还是执迷不悟为那个臭男人痛苦,我真他妈的想骂你。”思思对我吼着。

    “你骂得对,是的,是我执迷不悟,那个臭男人他怎么值得我为他伤心?”我也拍着吧台吼了起来,酒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抛开心里的樊篱,把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男人全是他妈的王八蛋,说什么没有处女情结,都是口是心非的骗子,混蛋、伪君子!”

    郝思思对我竖起拇指说:“骂得好,小如,男人都是王八蛋,我们犯不着为那些王八蛋痛不欲绝。”郝思思冲吧台的男服务生说:“帅哥,给我和这位小姐再来一杯酒。”

    郝思思端起酒说:“来,小如,我们一起来咒那些王八蛋男人全部死光光。”

    我很痛快地与郝思思碰了杯。

    小康在旁边拉扯着郝思思的胳膊,说:“思思,我让你过来是劝小如姐的,你怎么也陪着喝了起来。”

    郝思思一把推开了他,说:“小康,你走开,等会你上台跳完舞,再过来找我们。来,小如,我们喝。”

    那天晚上我和郝思思都喝得烂醉如泥,我朦胧记得是小康打的把我们送回去的,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自己和郝思思睡得东倒西歪,郝思思还没有醒过来,脸上写着甜美的睡意,我拍拍她的脸,说:“思思,别睡了,天都亮了。”

    思思睁开了眼睛,然后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味无穷地说:“小如,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一部电视剧里演了女主角,然后真的成为明星了,那个梦真美啊。”

    “还做明星梦啊,思思,我看我们还是踏踏实实面对生活比较好,梦想毕竟是梦想,与现实有着距离,太遥远了就不去强求了。”我站了起来,说:“我去刷牙了,等会还要上班呢,你什么时候去婚纱店?”

    郝思思说:“我现在只是晚上做梦,又不会做白日梦,小如,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自己的未来,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就离开小璐的婚纱店,去北京。”

    我诧异地问:“你去北京干什么?”

    “去寻梦啊。”郝思思又没个正经地笑了起来,说:“京城的有钱人多,我去找个大款嫁了。”

    “你要是去北京嫁了大款,别忘了也给我介绍一个,以后,我们就一起在京城做阔太太了。”我开着玩笑说,然后走出了房间。

    〈五〉

    中午,我在公司下面的餐厅吃饭的时候,一个人影站在了我的面前,抬头一看,居然是小康。

    “小康。”我很意外,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小康。

    小康在我面前坐了下来,说:“小如姐,我是特意来这里找你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更意外了,但有一点我知道,他来找我一定与思思有关。

    “是的,我想问一下思思过去的事情,你们是好朋友,她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很多吧。”

    我点点头,说:“是啊,你想知道思思以前什么事情?”

    “小如姐姐,思思以前是不是曾经被一个坏男人欺负过?”

    我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我试探着问他:“你怎么问起了这个问题?”

    小康说:“是思思告诉我的,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向你求证一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很坏?”

    既然是思思自己告诉他的,我也没有必要遮掩了,我点点头。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小康自言自语地说。

    我望着小康,他的脸上还停留着青涩的气息,尤其是他的眼睛,干净透彻得就像当年的顾向北。

    我忍不住问他:“小康,你喜欢思思吗?”

    他很郑重地点点头说:“不是喜欢,是爱,我爱思思。”

    “那么,你会和思思结婚吗?”

    “一定会的,因为我是真心地爱着思思的,我这一辈子都会对思思好,保护她、关心她。”他的眼里泛着真诚而坚定的光。

    我一点也不怀疑小康此刻的表白,我相信在他心里,爱情还是一个非常纯洁的词,他对思思的感情也绝对是纯粹的无邪的,想到思思在以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一个真心爱她的男孩,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晚上,我主动要求和郝思思睡在一张床上,下午跟小康见了那一面后,我迫切地想和思思说一说心里话。

    “思思,小康刚才下午找过我了。”

    “他找你干什么?”

    “他问我,你以前是不是被一个坏男人欺负过。”

    “那他还说了什么没有?”黑暗中,思思像夜猫子一样警惕了起来。

    “没有,他就问了我这个问题,然后,他说他爱你,会和你结婚的。”我说。

    思思笑了起来,说:“那小子,还蛮可爱的。”

    我用手支着脑袋,面对着思思说:“思思,我觉得小康这个男孩真的挺好,他和陈方生不一样,你不能一叶障目,让小康成为你报复陈方生的影子。你若是觉得小康适合你,就好好地去爱他,否则,不要去伤害人家。”

    “小如,看你说的,我怎么会伤害小康呢?”思思说,但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

    “但愿如此吧,思思,我相信你不会有意去伤害小康,我今天跟你说这些话,就是想说,欺骗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本身就是一种对对方的伤害。”

    思思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后说:“小如,我很累了,先睡了。”

    郝思思侧过了身去,背对着我。我说完了这番话,像卸下了一桩任务似的,心里变得舒坦了很多,好好地睡一觉吧,但愿明天早晨醒来,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第二天,我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了郝思思的电话,说她想买一件裙子,让我陪着她一起去逛街。我看了看手头上的工作,为难地说:“思思,我现在正在上班呢,晚上我陪你去逛好不好?”

    “小如,求求你,你请假出来好吗?”郝思思哀求着说。

    我的心顿时软了,郝思思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吻跟我说过话,我想了想,还是把工作放下了,决定去陪思思。

    我与郝思思转悠了好几家商场,还是没买到一件可心的裙子。其实是郝思思的心思根本不在买衣服上,她总是心神不宁的看着手机,我禁不住问:“思思,你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

    “没有,我只是在看时间。”思思干巴巴地笑着说。

    我不知道郝思思心里头在搞什么鬼,管她呢,她的心事不和我说,我也不去打听。

    逛累了,我们在商场附近的一家餐厅坐了下来。我拿起菜单,一边看一边念着:“思思,我们点两份扬州炒饭,两份炸鸡腿,再来两杯果汁怎么样?”

    思思点点头,突然,她大声地说:“不行。”

    我吓了一跳,看看四周,旁边已经有人朝我们望过来,我低声说:“思思,干吗叫得那么大声,不吃扬州炒饭,我们就点别的。”

    思思像是一个遭了点穴的人,突然被人解开了穴道一样,急切地说:“小如,我是说,不能让小康去替我报复陈方生,我好担心小康,我怕他会出事。”

    我的眼睛睁得像两只铜铃,“什么,思思,你让小康去替你报复陈方生,你好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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