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作者:大肥羊
翻盘有术卷
第一章 苏联的红旗还能打多久?
凌晨两点;北海市宽敞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冬夜的雪花漫天飞舞,将北海市装点的银装素裹。张岩驾驶着马自达漫无目的的游荡。就在一刻钟前,电信的熟人打电话给他,由于各方面原因,电信08系统竞标的最后赢家是富士通公司,而他的公司血本无归,几百万的投入最后化成水漂,这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哈哈哈,千金散尽复还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张岩抄起一瓶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站在北海市最高的金融大厦顶楼上;张岩爬上护栏;终身一跳;融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等到张岩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身下硬硬的一张木床;一张薄被盖在身上;,屋子里面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这是在哪里?张岩脑子一片混乱,自己不是从楼上跳下来的吗,怎么会跳到这里呢?
“玉兰,我要去一趟南京……”熟悉的声音;虽然比印象中的显得更加有力;可是张岩还是听的出来;这个是爸爸张玉容的声音。不对;这是十几年前爸爸的声音!张岩抬起头;只看到一个绿色油漆的木门;屋外的灯光被帘子遮住;只能透过一点点昏黄的灯光。
“你不能去,你在政研室干的好好的,你这一走,马局长怎么看你,你还干不干下去了!”
妈妈的声音同样年轻,不过话里面的内容让张岩吃惊不小,政研室!全称是银州市政策研究室,是政府的专门政策的研究机构。
在张岩的印象中,父亲是北海财经学院的高材生;不过运气很差;毕业的时候正赶上上山下乡;等到文革结束之后才回到了银州市外贸局工作;十几年前父亲确实在政研室上过班,可是只上了几个月就回到了原来的单位外贸局。然后经过了几年风风雨雨,外贸局越来越差,直到最后倒闭。而政研室却越来越好,政研室马自行局长最后升任银州市常任副市长,分管经济方面的工作。如果父亲不离开政研室的话,作为马自行秘书的父亲前途肯定是光明的。
张岩记得自己问过父亲几次,为什么离开政研室,可是父亲都是含糊过去,只是有一次父亲喝得多了,才露出了一点口风,当时父亲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酒气熏天的说道:“臭小子,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比升官发财更重要!兄弟、家人这些都是要拼老命保护的。”
张岩记得很清楚,因为父亲拍的很用力,结果第二天自己右肩疼得要命,书包只能跨在左肩。不过从那以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喝过酒,烟也戒了,脸也没了笑容,整天都是阴沉沉的,那样的父亲,张岩很不喜欢。
也许现在就能弄清楚,父亲离开政研室的原因。张岩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声音
“大哥出了点事情,被人扣住了,我要马上去一趟,至于单位那边,我跟马局长说好了,已经批下来10天的假期,不会有啥大事情的……。”张岩的耳朵越伸越长,身子也慢慢探了出来,唯恐漏了一个字。父亲的话说得没错,自己的记忆中,父亲正是去了一次南京之后,才离开了政研室,自己的那个暑假期也没有过好。
一声轻轻的门响,应该是爸爸离家去火车站了,张岩猛地清醒过来,将门轻轻推开。此时启明星正挂在天上,将欲破晓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况。门外是一个小院子,红色的砖墙垒成的墙,十几个箱子贴着墙根放着;里面挤了一堆毛茸茸的鹌鹑,父亲推着那辆老式28自行车,车后座上放了一个大旅行包,母亲正在关门。
张岩急忙跑过去,对母亲说道:“妈,你今天还要上班,就别送爸爸了。反正我都放假了,还是我去送吧!”说完之后,张岩有点紧张,他并不知道妈妈会说什么,也许自己的记忆是错的呢?
“那好,就让小石头送我吧,你也挺忙的,别累着了!”张玉容微笑着摸了摸张岩的头,挥手跟妻子告别,父子两个并排走向火车站。这时街道上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父子两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晨曦中传的很远。
“爸,我想问你个事情?”
“啥事?”
“你是不是不在政研室干了?”张岩眼睛余光瞄着父亲,想从里面看出点端倪来。
张玉容身子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这一刹那间,他甚至觉得儿子有点聪明的过了头“你怎么知道的。”
张岩低下了头,反问道:“爸,是你不想干了吗?”
“小孩家别问这些。”张玉容有些暴躁的结束了这次谈话,嘴唇闭的紧紧的再也没有说话,直到近火车站的时候才叮嘱张岩:“我还有个稿子放在书房,刚才急着走忘了交代你妈了,你回去把稿子交给马局长,就是去年春节到咱家的那个老马,胖胖的鼻子挺大的那个伯伯,知道了吗。”
从站台里面走出来,张岩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爸爸并不想离开政研室,可是最后还是离开了。那说明,马自行局长一定是对父亲有些不满,所以才让父亲离开政研室。想明白了问题所在是好事,可是张岩对于解开这个疙瘩,却一点把握都没有;这就是坏事了。
等到了家里,发现妈妈已经上班了,厨房的桌子上摆着做好的饭菜,张岩也拿了碗筷吃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没有一点不适应。吃完饭之后,张岩推开书房的门,书房只有五六个平方;一张有些斑驳的办公桌;加上靠墙的那个大书柜;就占据了大半的位。在书桌上整齐的摞着一叠稿纸,稿子上面压着一个的台历,上面的日期是1990年7月1日。张岩把台历拿下来,仔细的读起稿子来。
父亲刚劲有力的字迹马上跃入眼帘“苏联的红旗还能打多久”,张岩按住稿纸,慢慢的读了下去,嘴角的不知不觉得翘了起来。父亲的这篇文章,对苏联的境况分析得很到位,对造成苏联危机的愿意分析的也很不错,可是结论却有点保守,认为苏联会在短期内陷入危机,然后通过漫长的整顿中重新崛起。
其实这也是反映了中国人的心态,既不愿意苏联过于强大,又不愿意苏联倒下,因为苏联一旦倒下,那么中国作为最后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将会遭到美国的全力打击,而中国的实力是远远不如苏联的。
不过张岩知道,苏联现在的情况,已经遭到不能再糟的地步,距离正式解体最多也就是半年的时间。而解体之后的国际形势,并不像是中国想象的那样,美国将目光转到了中东,伊拉克在山姆大叔的忽悠下,出兵吞并了科威特,可最后才发现等待他们的不是石油,而是美国人铺天盖地的轰炸。
根据着记忆中的印象,张岩抽出几张稿纸,开始慢慢的写了起来………。。虽然脑子里面想得好好的,可是写到纸上就有点拌蒜,一篇三千字的文章,竟然写了有五六个小时,等到写完最后一个字,张岩才发现时间已经快到五点半了,距离政研室下班不过半个小时了。
“大爷,我是张玉容的儿子,我爸有份资料忘了给马局长了,让我拿过来。”在政研室的大门前,张岩苦苦哀求看门的老大爷。看门的老大爷穿着一身草绿色的旧军装,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高大的身板站在门口像座山似的,就是一句话:“不行!政研室只有相关人员才能进出,你这小鬼不能进去。”
看看实在不行,张岩也没招了,就把最后一招拿出来了,爬墙!政研室是个三层红砖楼,外面的围墙也就一人多高,爬起来不算困难。张岩绕墙走到一个僻静处,见左右没有人,先把稿子叠好了,放在衣兜里面。然后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吐沫,左右搓了一下,后退了两步之后发力,借着助跑的力气踩到了墙上,接着左右手用力一抱墙棱,人已经到了墙头。这手是跟姥爷学的,说是练得好了能空手跑到五六米的墙头上,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张岩性子上来,练了一个月也没练成,不过翻这个小墙头倒是轻松得很。
从墙上翻下来,张岩悄悄的贴着墙根走进楼里面,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估计也快下班了。想到这里张岩不禁加快了脚步……。
翻盘有术卷
第二章 一份稿子引发的惨案
看到马自行的办公室还开了一道缝,张岩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进来!”马自行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几分焦急,让张岩有点奇怪,在印象中马自行是个很沉稳的人,他的声音十分洪亮,怎么今天变了这么多。
推开门,十八年之后,张岩又一次走进了马自行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靠墙的地方有个电视柜,一台小电视放在里面。没有多说话,张岩将稿子掏出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的说道:“马伯伯,我是张玉容的儿子,这是我爸的稿子,他有急事来不及送给您,让我带给您的。”
马自行抬起头,扫了张岩一眼,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接过了稿子,眼睛在上面瞄了瞄,张岩注意到他的眼睛根本就没动,然后就把稿子一撂,看着挂钟冷冷的道:“已经下班了,明天再说吧。”
看着稿子被放到一边,张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知道除非奇迹发生,自己的稿子命运肯定是作为废纸卖掉。在那一刻,他甚至想把稿子抢回来,交给一个明白人。可是最后张岩只能默默的转身,准备离开马自行的屋子。
“这个味道有点怪,武宫的棋一向华丽的不得了,可惜碰到我们的小钱,再华丽的招法在钝刀面前都使不出来了……。”身后传来华以刚老师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张岩有些奇怪,转身看了一眼,发现电视已经打开了,而马自行已经掏出棋盘,对着电视机开始照样摆谱了。
张岩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在他印象中钝刀是钱宇平的外号,他和武宫正树没下过几盘棋,如果考虑到华以刚老师一向是非重大比赛不讲解,那么这场比赛应该是第五届中日围棋擂台赛的最后一场,钱宇平钝刀纵横,武宫正树虽然竭力反抗,最后还是被钝刀割拍的血肉模糊,最后输了五目半,可谓输的凄惨无比!
“怎么不给画面!”马自达还在那里摆谱,可是电视迟迟没有切到棋盘上,偶尔切换到画面上也是一扫而过,马自行是干着急记不住,就有点急了,拿了一枚棋子犹豫得不敢摆下去!张岩看着好笑,这盘棋他可是打过好几次谱的,背也背下来了。
当下走了过去,拿出黑子放在右上星位,然后又拿出一枚白子,放到了左下的星位,一手手的摆了下去,不一会工夫就摆到了两百三十三手,黑气一路扳,这是黑气盘面十目的优势,而棋盘上最大的地方不过后手一两目,下棋下到这个份上,钱宇平已经胜定。
张岩摆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棋到现在也只下了这么多,要是再摆就露馅了。这盘棋精彩纷呈,妙味甚多,张岩十多年后再次摆过,细品棋局觉得意味大有不同,棋如人生,人生何尝不是棋,只要着着厚实,步步为营,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又何必在乎一时一地之得失呢?
“你,怎么记得下这么多手棋!”马自行的话打断了张岩的沉思,一抬头,正看到马自行有些惊讶的脸。张岩淡淡一笑:“马伯伯,刚才我在家已经看了大半了,所以能记得住。不过也可能摆错了几手,马伯伯你也帮我看看,哪里错了没有。”
“没错没错,你棋下的怎么样,有没有入段?”马自行搓着手,脸上兴奋得很。
“没入段,不过一般人下不过我。”张岩这句话没有说谎,读档之前那段岁月中,他特意拜华以刚为师,学了不少凌厉招法。现在的水平不要说一般人,就是银州市里面都找不到几个对手。
“哈哈,口气不小,我们来一盘。”马自行也是个棋痴,闻言马上来了兴致,也顾不上看转播了,两只手七上八下的开始检子了。
张岩心里一动,说道:“下棋可以,不过你要是输了,要答应我一件事!”
马自行笑着问道“小鬼,还挺狡猾的,你说什么事?”一边问一边捡棋子,捡光了白子,将黑子一把搂到棋盒里面,他下了二十多年的棋,除了银冈书院的那个人之外,可谓打遍银州无敌手,根本不认为自己会输。
“恩我要是赢了,你就看看我爸爸的稿子,他费了很多心思才写出来的。”
“行!”马自行答的爽快,张岩猜得白棋,开局先捞取实地,然后打入黑阵中治孤。马自行则将黑棋稳步展开,缓缓对白棋进行压迫。两人下的极快,不到十分钟已经到了中盘,这一步轮到张岩下了。
‘现在的局势是我的实地比较多,而左上的孤棋比较单薄,不太好处理。’张岩手执白子却迟迟不能落下,马自行的棋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至少达到了业余五段弱的水准,在90年可是少见的很,不过马自行的棋力重于拼杀,对大局看的不是很清楚,也许补棋自守是个好主意。
想到这里,张岩脱先将孤棋加补了一手,果然马自行的攻击失去了目标,强手迭发却被张岩一一躲过,又损了一些目数,盘面上已经贴不出目了。马自行咬了咬牙,毅然将黑子投入白棋大本营,张岩自然不肯,后半盘双方展开劫争,只要劫胜了,这条大龙就愤死。
棋局到了这里,看的就是劫才,张岩低头想要数劫才,乐了,根本不用数。自己这边劫才只有两个,马自行前边的强手把劫才卖的干干净净。反倒是马自行这边,劫才有好几个,这盘棋已经赢了。
马自行相必也是看到了这点,神情有些懊恼,张岩心中得意,拈起一枚白子就要落下去。忽然觉得棋盘有些模糊,抬头看了看天,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张岩的心中咯噔一下,天黑还没有回到家里,妈妈肯定要担心了。
“啪!”棋子拍在棋盘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张岩定睛一看,不由叫了一句苦。他这一手竟然差了一路,原本是双吃的局面,可是走错了之后就什么都不是,等于是白白停了一手。张岩脸一下子就红了,猛地站了起来。
‘没有办法挽回,就像以前的自己,总是到了最后才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无心再看,张岩行了一礼,快步的退出了马自行的办公司,棋已经输了,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不如马上回到家里,别让妈妈担心。
“这个小鬼头!“马自行擦了一把汗,右手还紧紧的拈着一颗棋子,心有余悸的看着棋盘。这盘棋他是赢了,可要是小鬼头不走神,也许就输了呢。自己可是银州市数一数二的棋手,要是输给一个小孩,不是让人笑话死了。不过这个小孩子棋艺确实厉害,以后倒是可以经常切磋一下。
“哗啦”一阵风从窗户外面吹来,把桌子上的稿子吹了几页下来,马自行把棋子放下,将稿子捡起来,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张岩送来的稿子上,标题让他的心脏大力跳动了几下“红旗能打多久?”
‘看一下?’
‘看一下。’
马自行把稿子归拢好了,端坐到椅子上,左手按住稿子,右手就是拿缸子,这是他的老习惯了。翻过标题,马自行的眉头皱在一起‘小张的字怎么变得软了,多了几分圆滑之意,恩回去要好好跟他说一下。’字是门面,马自行之所以选择张玉容作为自己的秘书,主要就是看中他的字,骨力雄健有几分柳公权的意境,没有二十年苦修练不出来,而这稿子的字就有点发软,与平时差了不少。
不过接着看马自行就忘记了这些不快,被文章彻底吸引了进去,右手一直端着缸子没动。等到翻页的时候才想起来,就急忙对着缸子喝了一大口,他可是忘了缸子里的水可都是滚烫的,这一大口下去立刻烫的惨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手一抖一缸子水全洒在桌子上,把稿子弄湿了。
“老马,怎么大黑天的来这么一嗓子,你就不怕来个猎人把你抓了去!”一个身着灰色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见到马自行不禁一愣。
“坏(快),帮我收拾稿子!”马自行也顾不上烫的红肿的喉咙,心急火燎的抢救那些被水浸湿的稿子。
翻盘有术卷
第三章 扮猪吃老虎
张岩离开了政研室大院,心里有点失落,骑着二八车到了家门口。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屋子里面已经亮了灯。看来还是回来晚了,张岩轻轻推开门,想要溜进屋子。可是门闩没给这个面子,发出的声音立刻惊动了屋子里面的人。
“臭小子,你还敢回来!”屋子里走出一个女将,手执大号擀面杖,眼睛瞪得溜圆,在张岩面前一站,真是百步的威风,千步的杀气,就等着张岩回话。这员女将正是张府实际掌权人,张岩他妈赵玉兰
“妈,小心鹌鹑!”眼见一顿暴打难以避免,张岩也是情急生智,喊了一嗓子。赵玉兰低头一看,脚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才知道上了儿子的当。这一耽搁气势就下降了不少,张岩趁机把车一停,一个箭步窜进家门。不是说投鼠忌器吗,进了家门就基本上安全了。
“这臭小子……。。”赵玉兰摇了摇头,拎着擀面杖也走了进去。
晚饭很简单,娘两都有心事,吃的都很慢。最后张岩先说了话:“妈,咱家鹌鹑还有多少?”
“五百零二只,怎么啦?”赵玉兰眼睛立了起来,警告儿子:“你可别打鹌鹑主意,现在一只十块钱呢,我看赶明个能卖到二十呢。来吃点饭,一顿就吃一碗,都成排骨了。”
“我自己来。”张岩躲过妈妈抢碗的手,笑话,要是让妈妈盛饭,绝对就是一万满满带尖的饭,还不把自己撑死了。浅浅的盛了半碗饭,张岩瞄了一眼妈妈:“妈,一只鸡多少钱?”
“那要看什么鸡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一只鸡都不值20块,一个鸡蛋大鹌鹑能值这么多钱吗。现在鹌鹑这么贵,绝对撑不了多长,还不如现在卖出去,先把钱赚到手再说。”张岩清楚的记得,鹌鹑热来得快去得更快,到了最后三只鹌鹑才卖一块钱,而且还要扒光毛去掉内脏才有人收,说起来还不如麻雀的价,其实也没错,鹌鹑可不会飞……。。
“那可不是咱们管的,隔壁老李9块钱一只,我都没答应呢,我想等到了15块的时候就卖100只……。。”
看着妈妈兴高采烈的样子,张岩也郁闷了。在张岩的记忆中,鹌鹑热带给他的不光是发财的肥皂泡,更多的是肥皂泡破灭后带来的痛苦。1990年前后,中国人的思维还大多停留在双轨制的束缚之中,大部分人都想发财,却不知道怎么发财,在这个关键时刻,鹌鹑很偶然的推到了风头浪尖上。
由于舆论的宣传,外加鹌鹑繁殖起来很快,全国各地都兴起了养鹌鹑的热潮,人们纷纷掏出自己的积蓄购买鹌鹑,在击鼓传花中鹌鹑的价格越来越高,人们都兴奋的购买鹌鹑,却没有仔细算过,鹌鹑的饲料价格已经高于鹌鹑蛋的价格。于是在1990年7月中旬到8月下旬,鹌鹑的价格直线跳水,那些想要大赚一笔的中国百姓,第一次领略到了市场经济的残酷,
,妈妈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财迷!
也许是感觉到了张岩的想法,赵玉兰把眼睛瞪起来,挥了挥手教训道:“再过几天就中考了,还不赶快去看书,要是考不上一高仔细扒你的皮。”
看看没办法说服妈妈,又仔细计算了一下武力值,张岩也只能暂时接受现实,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温习功课。重生后的第一天,也在之乎者也和ABCD,正切余切中度过了。
早上吃过饭,张岩去了趟学校,不过教室里面空空荡荡的,凄凉的好像红星钢铁厂。黑板上角几个大字“距离中考还有8天!”怎么看都像是鬼门关的样子,张岩也觉得没趣,提着书包回了家。
也许是感受到了中考的严峻气氛,张岩也认真了起来,他的弱项是语文,强项是数学,几何代数都是前几名的成绩。在记忆中,他的中考成绩差了28分,最后还是花了3000块钱办了个委培才进去的,90年的3000块,那可不是个小数字呢。
那次考试自己的语文成绩比平均分低了35分,看来自己还是要好好的补习一下语文才行。想到这里,张岩掏出课本并开始复习,也许是多了十几年的沉淀,张岩觉得课本里面的知识,好想简单了很多,按照杨老师的说法,这就是书读的薄了。读书读到了点上,张岩心里也是十分高兴,一时间心神都沉浸在书本之中,连时间都没注意。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张岩的思绪,张岩有些不快的和尚课本,喊了一声“谁呀!”
“我你李叔,你爸妈在家吗?”门外的声音挺熟悉的,张岩这才从屋子里面出来,透过门缝一看,认识!脑瓜门特亮,正是隔壁的李志平,从山西那过来的,平时喜欢做个小买卖,人也特别精明,不过也惹得大家暗中嘀咕,说他秃头就是一碗内想得太多了,所以才“聪明绝顶”的。
“李叔,我爸妈不在,你有啥事吗?”张岩没开门,隔着门缝跟李志平说。
“都没在家?”李志平眼睛笑成了一道缝,他就是看没大人在家才敲门的,寻思着张岩是个老实孩子,几句话就能忽悠差不多,把鹌鹑全卖给自己。想到这里,李志平又拍了拍门,大声说道:“开门,让你李叔进来。”
门框晃悠了一下,张岩赶忙把门打开,笑着问道:“李叔,你有啥事!”
“没啥事,昨天你妈说鹌鹑都卖给我了,六块钱一只卖的,我今天来拿鹌鹑来了。”李志平连草稿都没打,他觉得忽悠一个书呆子,这话就差不多了。可是他可没想到,张岩现在可是在商海里打滚了十几年的老油条,李志平的那点小手腕,还逃不出他的眼睛。
“可是李叔,我妈说了鹌鹑要十块钱一只才卖,而且不是卖给你,是卖给别人的!”
“不可能,都跟我说好了!”李志平眼睛睁开了,嗓门也高了八度,想要吓唬张岩一下,不过他形象有点差劲,这么一作势就有点像一头大肥猪,肥而不壮反倒显得猥琐。张岩差点一下子笑了出来,急忙绷住脸说道:“那要是说好了,你的钱在那里呢,谁来那我不管,我只管拿到钱!”
李志平一听有门,拍怕光溜溜的脑门,连声点头:“行,我这就去取钱,你可千万别卖给别人!”说完话,拔腿就往自己家门口跑。
“李叔,我可不管,谁先拿钱归谁。李叔你别跑呀,着啥急!”张岩微微一笑,看着李志平踹着存折跑到外面去取钱,心里都是欢喜。说实话他赚到的钱何止百万,五千块钱原本不被他看在眼里,没想到赚了五千块之后会高兴成这样。
过了一会,李志平满头是汗的跑了回来,然后一五一十的把钱点给张岩,满是老茧的手抖个不停,张岩开始看了还觉得好笑,后来就觉得不对了,低声问道:“李叔,你的手……。”
“九百五,去年去海拉尔卖羽绒服的时候冻得,九百六,九百七,那嘎达老鼻子冷了,九百八,九百九,差点把手冻掉了,一千块,不过也赚钱,老毛子那里啥都没有,穷的就剩下钱了。大侄子你也点点!”李志平把钱顿了一下,交给张岩,又开始数第二个一千。
接过有点汗味的钱,张岩的心有点难受,自家鹌鹑是卖了,可是日后鹌鹑掉价,倒霉的不就是李叔家了吗,看着李志平颤抖的手,张岩突然把钱推了回去:“李叔,这鹌鹑我不卖了!”
“干啥,忽悠你李叔那?”
“李叔,这鹌鹑价格会跌的。”
“你别跟我说这个,跌了那也是李叔命不好,跟你没关系,你痛快把钱收了。你当我不知道呀,你是想卖高价,你李叔走南闯北,见得世面多着呢,跟我玩这个,你还嫩了点!”
“李叔,我知道错了,咱……。。继续点钱吧。”话既然说到这份上,张岩也有点囧了,想来要是放上一面镜子,自己肯定是顶了一个猪头形象。不多一会把钱点好,张岩也不多说话,把装鹌鹑的笼子抬到门外,鹌鹑虽然不大,可是笼子都是铁丝做的,分量着实不轻,张岩也弄得满头大汗。
李志平见了,从兜里掏出;两张五块的:“大侄子,身子骨弱了点,这是十…。。恩五块钱,拿去吃点好吃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递过来就剩一个五块的,张岩苦笑着接了过来,五块钱也不少。今天的五块钱,也许就是日后亿万富翁的开始。
把钱归拢好了,整整齐齐的扎成五摞,赛到书桌下的抽屉里,张岩又开始温习功课,这一温习又陷入那种奇特的境界中,直到咣当一声巨响,才把他惊醒。
“妈,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呀?”张岩胆子一颤,然后拼命给自己打气,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真实年龄不比妈妈小多少,怕啥!可是再怎么打气,张岩还是悲哀的发现,底气还是不够,至少没有手执擀面杖的妈妈底气足。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把鹌鹑卖了?”
“卖了,妈这是钱!”张岩急忙把钱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到妈妈手上。这样有个好处,一旦妈妈要是想打他,就要先把钱放好,就能给张岩一个逃生的机会。实在不行趁着妈妈点钱的功夫,也能看看地形不是。
“买了多少钱?“赵玉兰怒气未消,擀面杖随时准备打过去。
“五千块……。”张岩见势不妙,开始左顾右盼,找个突破口。
“败家子,你知道赔了多少钱,要是十五块钱卖了的话,就亏了两千五,小兔崽子我打断你的腿!”赵玉兰说完眼睛就红了,抡着擀面杖打了过去,张岩早就准备好了,用力一跳躲了过去,倒不是他身手敏捷,而是赵玉兰的擀面杖突然慢了点(腿上肉少,万一真的打断了,那就不好了)。
来不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张岩拔脚就跑,这就坏了,屁股上肉多,张妈就没了顾忌“啪”地一下,擀面杖突然快了起来,狠狠地打在张岩屁股上。“哎呦”张岩一声惨叫,一只手捂着屁股夺门而逃,身后传来了哭声:“这可叫我怎么过呀,这个败家的。”
重生的第二天,张岩卖了五百零二只鹌鹑,得了五千零五块钱,外加一记擀面杖。
翻盘有术卷
第四章 相逢不如偶遇
七月银州的夜晚是美丽的,晚风轻轻吹过,带来芬芳的花香。在市中心的银星广场上人声鼎沸,皮黄肉焦的锅奎,精致小巧的小笼包、辣香浓郁的麻辣烫随处可见,还有穿着酷似陈佩斯的光头新疆人在叫卖着羊肉串,辛苦了一天人们来到这里,美美吃上一顿慰劳自己。
“打得也太狠了!”在市场不远处的路灯下,张岩轻轻的揉着屁股,考虑接下来到哪里去。去同学家可能是不行,一个电话过来,就能锁定自己的位置。接着同学的家长就会笑眯眯的对自己说:“张岩同学,你妈妈打电话过来,让你回家。”
去姥爷家倒是没这方面的问题,姥姥姥爷都会替自己打掩护,可是姥爷家也不安全,万一妈妈直接过来提人,那不是瓮中捉鳖吗。想来想去张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就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没有地方可去,看来只能去姥姥家了。
不过在那之前,张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银星广场的小吃他可是想了好久,可是上学的时候没有钱,有了钱的时候又没时间,竟然没吃过一次。这次正好有钱又有时间,不吃上一次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羊肉串不错,可是这师傅造型实在有点雷,别吃了拉肚子。”
“麻辣烫也不错,不过看起来锅奎也挺好吃的。”
“小笼包子真么越看越可爱呢。”
转了一圈,张岩才发现那样都很不错,可惜要是都买了,他的钱又不太够,就在他游移不定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看到了他,有点意外的叫了一声:“张岩。”见张岩没有反应,就走了过去扯了扯他衣袖,大声叫道:“张岩,你怎么在这里。”
张岩一回头,看到了后面的女孩子,就觉得脑袋翁的一下短路了,磕磕巴巴的说道:“刘明洁,你…。。”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刘明洁是他们班的班长,长得跟赵雅芝一样,恬静中带了一股英气,张岩一直暗恋她,可是中考的时候刘明洁没考好,考到了二高,自己则委培到了一高,此后就没了联系,这段单相思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怎么了,变磕巴了!”刘明洁露出四颗可爱的小白牙,然后对着张岩一笑,生动了解释了笑颜如花的意思。
“没啥,今天被我妈赶出来了!”张岩就把自己今天卖鹌鹑的事情说了一下,连最后夺路而逃被妈妈打了一擀面杖的事情也没漏过。
刘明洁听完之后,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异彩,看了看张岩道:“张岩,其实我觉得你做的挺好的,鹌鹑价格迟早会降下去的,到时候你妈就不会生气了。没想到你这人看起来蔫蔫的,还挺敢做的。”
被佳人看重,张岩的心里也是热乎乎的,忧虑就少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也不重要了。月光下,刘明洁巧笑倩兮的样子让他心里痒痒的,就大着胆子问道:“班长谢谢你了,为了表示谢意,我想请你吃羊肉串,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呀。”
“我不吃羊肉串,看着脏!”刘明洁捂着嘴笑道,看张岩有点失落才咬着嘴唇说道:“不过那边有个摊子是卖肉夹馍的,我觉得不错。”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小子请客,本姑娘多半赏光,给你个面子吃点。
张岩大喜,在记忆中自己和刘明洁虽然挺好,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独处过,没想到挨了一擀面杖竟然换来这样的好事,早知道就多挨几下,直接挨到上床就更好了。他这边转动着龌龊年头,眼神就有了几分邪气,刘明洁见了就有点恼火,想要啐他,又觉得眼前的张岩有点陌生,好像多些说不清楚的东西,一阵娇羞涌上心头,嗔道:
“傻瓜,还不快走!”话一出口就觉得有点不对,语气有点暧昧,急忙转过头咳嗽了几下,脸上已经多了几抹红晕,看得张岩心神动荡,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肉夹馍的摊子摆在广场的尽头,跟其它摊子一样摆了一个架子,架子后面是个松木菜板,架子上放了一口铜锅,擦得铮亮,锅里面煮着沸汤,一块块三五分大小方方正正的牛肉在锅里面翻滚,烂熟肉香扑鼻而来。铜锅侧面放了一排白面馍馍,摊主穿着一身青布大褂,背有点驼,卷发褐睛有点襂人,左腿有点瘸,右手指也少了一个指头,见客人来了也不打招呼,冷冷的看着张岩。
“买两个肉夹馍。”张岩也没管这些,心思全都飞到刘明洁身上去了,眼睛不时的偷着瞄她。刘明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就怒了努嘴,让张岩看看老板的本事。偷看别人逮住,张岩心下虽然是老大的不愿意,也只好讪讪的转头去看。
只见摊主左手一伸,抄起了勺子在滚沸的锅里面一超,两块连筋的牛肉就捞了起来,啪的一声扣在菜板上,左手已经顺势把勺子挂好。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拿起一把宽背薄刃的西秦砍刀,竟然拿的即稳,刀光翻飞间已经把肉切成整整齐齐的三段,和着切好生菜叶子赛到热乎乎的白面馍馍里,“当”摊主一抬手菜刀砍到菜板上,左手把馍递给张岩:“一个两毛,两个四毛!”声音不高,却带了点硬气在里面。
这价钱就有点便宜了,张岩觉得合算,就掏出五元钱给了摊主,把馍分了一个给刘明洁,然后自己才咬了下去。
这一咬差点把舌头咬了下来!馍脆肉烫,加上鲜嫩的生菜,强烈的刺激着味蕾。张岩顾不得烫嘴,抽着冷气把整个肉馍囫囵吞下,对摊主叫道:“再来一个!再来三个!”那摊主点点头,找了四块钱,当当当几下下来,又做了三个馍递给张岩,张岩递了一个给刘明洁,自己大嚼了起来。
“扑哧!”摊主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笑声,把张岩吓了一跳,之前的心思都放在刘明洁身上呢,根本就没注意到摊主身后还有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坛主身侧,头上梳着双丫鬏,脸上虽然还有点稚气,可还能看出来俊俏的很,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张岩,一只白生生的手指在脸上刮来刮去。
绕是张岩多了十几年阅历,也被这个小姑娘臊的红了脸,就伸手去拉刘明洁的袖子,没曾想刘明洁也想来拉张岩的袖子,两人的手指一下子碰到了一起,然后触电般的弹开。张岩就觉得心里面呯呯乱跳,刚才那一下,当真是触电一般,整个人都麻了,再看刘明洁脸也红了,手捏着衣角不说话,一副娇羞的样子,张岩的心又活了起来,要不要表白呢,机会难得呀!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是不是在谈对象呀!”关键时刻,小女孩的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默契,刘明洁脸红的像红布一样,说了一句要回家就一路小跑跑开了,张岩脸倒是没红,气的黑了,狠狠瞪了一下小丫头,追了上去。
“班长,你别听她瞎说。”追上刘明洁之后,张岩有点慌乱的解释,刘明洁低着头恩了一下,继续朝前走,也看不出来生气了没有,张岩也不敢多说,生怕那句话再得罪人。两人们闷头走了一段路,刘明洁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了张岩一眼,清凉的眼睛好像在确认着什么,又像是在隐藏着什么,最后刘明洁的头又低了下去:“前面就是我家了,你回去吧。”
张岩的心沉了下去,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单相思,虽然有了机会,收获的却是一张好人卡。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张岩努力将脸扬了起来道:“好的,我这就回去了!”说完张岩就马上转身走开,虽然失败,却不希望意中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看着张岩的身影融入黑暗,刘明洁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汽,突然大声喊道:“张岩,你要努力考,我们在一高见!”从小到大刘明洁可能是第一次用这么大声音说话,说完之后自己也吓了一跳,脸红扑扑的跑向家门。
翻盘有术卷
第五章 梦中试题知多少
“她的意思是……”站在青石板铺成的人行道上,张岩的心蓬蓬跳个不停,似乎连妈妈的擀面杖都失去了威慑力。现在最后重要的事情变成了“好好学习,考上一高,跟刘明洁胜利会师。”
张岩一回到家,马上宣布一件事“从现在起,开足马力开始温习功课,要有啥事情,等到中考之后再说!”说完就一溜烟去温习功课去了,赵玉兰手执擀面杖,终究也没有下得了手。之前那是急火攻心,所以才给了一擀面杖,现在冷静过来,觉得钱再多也顶不上儿子上学重要,也只能忍忍气,等到了时候没考上再算总账。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赵玉兰将张岩的伙食标准下调了一个档次,牛肉也少放了一半,准备在菜钱补回来一点损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鹌鹑的价格不出张岩预料的直线下跌,这让赵玉兰心里好受了很多,“张岩私卖鹌鹑”也变成了“我儿子真是看得准,知道鹌鹑要掉价,所以先卖出去了”,对张岩的伙食供应也好了不少,大块的牛肉,沟帮子烧鸡轮番供应,就像是过了年一样,吃的张岩重了三五斤。吃得好了是件好事,可是张岩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漏了,而且这种预感也越来越强,张岩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心情也焦躁起来,赵玉兰看在眼里,只认为张岩是中考焦虑症,没有在意。
就这样过了几天,终于等到了七月九号晚上,张岩今天没有温习的很晚,只是大略看了看复习提纲,就早早上床睡觉了,张岩从来不相信临阵麽枪的说法,考试前要好好睡觉,有了精神才能考好。
平时张岩都是一碰枕头就着的人,不过今天张岩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数数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进了梦乡…………。。
“现在开始发卷子!”老师的话在张岩耳边响起,张岩猛地醒了过来……。。。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自己和刘明洁两个学生,周围坐了好几十个教师,低头一看卷子,正是几何的题目,张岩只看了一下,汗就下来了!这题目太难了,就算张岩几何代数在一中拔尖的水准,也不敢说全都能答?(精彩小说推荐:
)
( 重生1990之官运亨通 http://www.xshubao22.com/4/46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