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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坐,以后东北改革司的事情,就要交给你去做了。”程淼和张岩握了握手。
“那里。我初来咋到,一切还是要程司长多指点我才是。”张岩道。
“其实我们司,面临的困难是相当大的,首先东北经济现在很凝固,就像一潭死水,投进去十几个亿也是一点效果没有,所以前几次改革。并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程淼详细地为张岩介绍着东北改革司的具体情况。张岩一点一滴地记在心里。这些虽然是失败的经验,可是对于张岩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经验,对于以后地工作可谓是不可或缺。
突然间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程淼皱了一下眉头,低声道:“进来吧。”语气流露出不情愿的意思,张岩不禁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人,会让程淼如此厌恶呢。
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了一个中年女子,大约三十多岁左右,身材高挑,脸蛋也打扮的十分水嫩,只不过眼角地鱼尾纹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张岩的眼睛一向是很毒的,虽然是半老徐娘,可是风韵犹存,也可以算是个美女。
“司长,这位是谁啊,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
声音十分的嗲。张岩打量着女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厌恶。这个女人的心思都用在这些地方,其他的工作相比是做地很差,到了她这个年纪,应该更多地琢磨一下气质,而不是跟二八小姑娘比嗲。
“呵呵,是云影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来的张岩副司长。张副司长在东北以及西南地方都工作过,在经济方面格外有经验。以后你们可以好好切磋一下。”程淼给两人做着介绍。“这位是赵云影,哈佛商学院地MBA,咱们司的副司长!”
张岩和赵云影地眼神在空中对撞一下,然后握手:“很高兴认识你,你在阿霸州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是不得了,你来了我们就轻松了。”
“我也是”张岩报以微笑,心里却在打鼓,这个赵云影,怎么看起来一幅不太友善的样子呢!张岩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在接下来地工作中。赵云影一直在与张岩较劲,而几名副厅级巡视员则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既不劝解也不帮腔,竟然是想看着张岩和赵云影两败俱伤。
张岩没有动气,而是仔细分析了一下赵云影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其实事情摆在那里,如果自己不来,多半就是赵云影接替程淼的职位,可是自己这么一插队,她又变成了副司长。虽然只差了一级,可是实际上的差别可大了去了,赵云影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自己过不去的。
赵云影这个女人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在她担任副司长期间,一些做法还是起到了效果,所以基层对她的口碑还不错,张岩仔细分析了一下他与赵云影之间的势力对比。
在部委中,张岩知道绝大多数的时候需要依靠自己地手腕。
他比之赵云影。在很多方面确有不如。赵云影在东北改革司的根基要比他深厚的多。
所以此时此刻,与赵云影直接硬碰硬、起冲突是相当不明智的。
就算真的赢了,又怎么样。别人不会因为赵云影主动挑衅而同情你,在他们的印象中,多半是这样的糟糕印象?
你张岩才来东北改革司几天,就引起这么大的矛盾?凭什么?就因为上面有人。所以就肆无忌惮了?一进部委就明目张胆地抢权!这样的舆论一出来,张岩的官途就会布满荆棘,没有人原意和这样地人共事的。
这不同于州委书记的时候,州委书记是领导,说一不二,与州长发生冲突是很常见的事情,并不能说明张岩地为人。而现在两个同级的人之间发生龌龊。就很说明问题了。
此时战不得!
思量再三之后,张岩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至少在此时不与赵云影起正面冲突。
反正程淼已经快要退了,现在司长程淼想要的。无非就是平稳运转,一直到交班退休。现在张岩主动退让,避免了一场激烈的内斗出现,程淼心中自然也会有一番计较。不如趁这个机会回东北看一看,一方面避开赵云影的攻击,另外一方面也能做些事情出来,给人一种踏实肯干的印象。
不出意料的,程淼十分高兴地同意了张岩地申请,这半个月的事情,程淼从头到尾都是看在眼里地,对于能够主动退让的张岩,程淼心里发出慨叹:
“这个人不简单啊!”
对于赵云影,程淼第一次生出对她地不信任来,作为一个政治家,不能够隐藏自己的愤怒与想法,甚至不能控制住这种想法,反而被这种想法牵着走,无疑是非常愚蠢的,程淼并不希望自己的下任是这种蠢货。
飞机顺利的降落在银州机场,从机舱下来,张岩看了看天空,心情振作起来:“这次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展拳脚了。”
看了看飞机下面,高高矮矮站了好几个,张岩就皱起了眉头:“机械局局长关大中,办公室主任王益民,还真是大手笔呢。”
这些人过来,到不一定是因为自己是发展司的副司长,更多是因为,自己的老爸是银州市的市委书记,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些人都要高规格的招待自己,唯恐落了张岩的面子。有的时候还真是无奈啊! 。
第三卷 面壁三年图破壁之卷 第五十七章 往事恍如梦
由于碰到了空气风切,张岩玩了一次免费的空中飞人,到现在脚还是软的,那种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瞬间,让张岩明白了什么叫做惊魂一刻。
整理了一下衣裳,张岩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女孩子,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你们还好吧。”
之前的东北改革司是赵云影在抓,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男的进来的少出去得多,女的进来得多出去的少,长此以往改革司就成了女儿国。这次出来带了三个女孩子出来,多少让张岩有些尴尬,
“不好!我要求马上进医院抢救。”坐在后排靠右的女孩子说道。
“我下次再也不坐飞机了,吓死我了。”中间的女孩子拍着胸脯说道,张岩急忙避开这一阵波动。
“张司你自己下去吧,我现在这样子,能出去见人吗?”左边脸色像贞子的娇小女子说道。
“这样吧,要是你们可以下飞机,剩下的事情都不要你们做,我一个人安排了。”
“万岁!”三个女孩子顿时活力大增,欢呼着站在张岩身后:“张司长你可不能赖账啊!”
靠,被耍了!看着三个青春美丽,活力四射的女孩子,张岩心里没有一点被耍的郁闷,相反的还有一点点的高兴。打住,要是被老婆知道了,估计又要报销一张键盘了。
收拾起自己的奇怪心思,张岩走下飞机,跟关大中等人一一握手
“张司长。条件简陋。请多包涵。”在机械局局长关大中地安排下。张岩一行人住进了机械局下属地三产企业银兴大酒店。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王大哥现在好吗?”张岩把行李放进柜橱里面。扭头跟关大中说道。
“王厅长挺好地。听说你要来。本来是要亲自来接机地。后来被张书记劝住了。所以才没有来。”关大中说完。拿出一次性水杯。给张岩倒了杯水。
“谢谢。”张岩接过水杯。仔细打量了关大中一眼。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关大中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银州机械局地局长。
“关局。接下来怎么办。我可都是交给你了。”张岩打趣道。
“张司你们先休息一下。等到晚上七点。我们在二楼宴会厅设宴。由省厅王铁汉厅长亲自作陪。王厅长可是一直想跟你好好聊聊地。”
“恩,是啊。我也想跟王大哥好好聊聊呢。”张岩道。
见谈的差不多了,关大中就站起身:“那先这样,张司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说完就离开了张岩的房间。这个人不错。懂得进退之道,处处透着自然平和,每句话都那么得体,真是难得地人才。
正在张岩沉思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张岩高声说道:“门没锁,进来吧!”
门打开了一道缝,一个挺憔悴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张司,姐妹们都累趴下了。申请自由活动半天,去看个病之类的。”
张岩笑道:“行,不过晚上六点要回来,而且不要去那些危险场合。”
“知道了,放心吧。”三个女孩子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张岩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出去走走了。
“快点给我!”当张岩从拐角走出地时候,一个穿着黑色吊带的女孩子笑着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淡黄色的纸包。可能是没有看到张岩的缘故,一下子撞到了张岩身上,张岩被撞的退了一步,而那个女孩子则比较惨,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你没事吧!”张岩蹲下身子问道,可是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就朝香气的源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的看到一个印着牛头的纸袋,张岩就问道:“你是在哪里买到地。”
那个女孩子捂着鼻子看了看张岩。脸臭臭的说道:“在五楼拐角处。真是的,走路也不看着点!”
还真是老地方啊!站在五楼拐角处地卖当牛门口。张岩心里感慨着,十几年前那个躲在犄角处的小小店铺,慢慢的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一点点的与眼前的卖当牛重合了,张岩甚至能感觉到,那个长腿大眼的小姑娘,正在满脸是汗的轮着关西斩牛刀,如风般的切着烂熟黄牛肉,然后夹到黄澄澄的白馍馍中,叫一声“肉加馍三个,一块五毛!”
这种感觉是这么地真实,张岩的身子开始颤抖,伸手去摸那道门,也许打开门就可以看到她,虽然已经离别了三年,张岩甚至认为自己已经忘了他,可是知道这一刻,张岩才知道,那个大眼长腿的女孩子已经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碰一碰都是钻心的痛!
门开了,张岩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叹了口气坐在一个空位置上。门里的布置一如十年前,可是站在柜台里面的女子并不是她,也许永远也看不到她,这种突然的认知让张岩开始战栗。
“对不起先生,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定了!”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十分温柔地提醒张岩。
“是吗?好的,我这就让座。”张岩闻言朝桌子上看了一下,一个紫色的勿忘我像框放在桌子上,下面是一张照片,在大男孩和大女孩中间,一个梳着冲天簪的小丫头正在哈哈大笑。是无忌惮的露出了兔子一样的大板牙。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徐小凤富有穿透力的歌声:“明月千里寄相思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
“先生,您……。”女服务员又催了一下,对于这个一脸和气地帅哥,她还是有着相当的好感地,所以并不想让张岩难堪。
张岩动也不动。直勾勾地看着照片,一只手将像框拿了起来,照片中那个明眸皓齿的小丫头在朝自己大笑,可是现在……。
“先生,您要马上……。。”女服务员突然吃惊地捂住了嘴,因为她看到,泪水不断地从这个年轻人的眼中流出,落到像框上,一滴又一滴…。。。晚七点。二楼宴会厅内。
“对不起啊王厅长,我们张司长可能是有点事情…。。。”与张岩随行的女同事蔡略带歉意地说道,眼睛水汪汪的特别招人疼。谁要是说句重话,没准这眼泪就掉下来了。有时候女性天生的就是有优势。
王铁汉摆了摆手:“没啥关系,我跟张老弟是过命的交情,他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不然不会不来见我的。当年啊,我就是个副局长,还没有关局长官大,再加上红星厂那时候老出事,一出事就是不得了的大事。我啊,就一天到晚发愁,要不是小石头…。。我兄弟把红星厂搞清楚了,我这局长就算当上了,也坐不稳当,你知道当时你们司长才多大!”
蔡眼睛发亮:“多大!”
“才十五,没想到吧!”王铁汉大笑道:“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才毕业没几年。小石头又跑我头上去了,奶奶地,真是厉害。”
一直到宴会结束,张岩也没有出现,王铁汉丝毫不在意,相反的跟三个女孩子拼上了酒,结果被三个女孩子管的找不到北,气氛也是非常地热闹,看不出来一点不满的意思。直到把三个女孩子送走。王铁汉才拉下一张脸,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这样吗?”
关大中尴尬一笑:“王哥,你长得有点对不起群众,再说了你也没有这个浪漫细胞,跟你说什么感情都是白扯,其实我是挺佩服张司长的,真是个情种。”
“球,***,长的好看赖看又怎么了,天黑了一关灯还不是一个吊样。”王铁汉站起身,丝毫看不到一点醉意,朝关大中喝道:“跟我一起回去,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他。”“先生,我们打烊了……。”那名女服务员怯生生的走过去,对张岩说道。
“哦!我想进去做一个肉加馍,你看行不行?”张岩站起身,眼睛看着服务员,语气不像是商量,倒像是下命令。
“嗯,好吧。”在张岩的眼神下,服务员失去了思考地能力,被迫同意了张岩的请求。
“谢谢!”张岩顺手打开通往操作间的门。走了进去,熟悉的感觉在一次泛起,手中的关西斩牛刀变得轻松,恍若回到十几年前。
“咚!”将菜刀顺手看到菜板上,张岩拿起肉加馍,就要朝外面走。留在这个地方。只是徒增伤心而已,自己要做的事情还多,哪有时间留在这里呢?
“先生!”那个女服务员出人意料的拦住了张岩。
“哦,不好意思,多少钱?”张岩看着面前脸色通红地女服务员,想当然的掏出了钱包。
“先生,不是地,我想请你说一句话?”女服务员非常认真的说道。“什么话?”
“您说,茄…。。子。”
“有这个必要吗?”张岩笑了一下。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回去跟王铁汉说一下,有事情要晚点到,抬头看下钟。不由的脸色一变,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怎么一晃的功夫,竟然不知不觉过了十个小时呢!
“有,我就想问您,您是老板要等地那个人吗?”
“嗯?没有的事情,你想得太多了。”张岩大步走开。
“哎!我听说,我们老板还活着,在某个角落等着她的心上人呢。”服务员大声喊道。
张岩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冷冷的说道:“你地言情小说看得太多了。”
夜晚。一片漆黑,张岩站在一个台子上,举目四顾,只不过四周太黑了,张岩看不到任何东西。
突然间,黑暗中出现一丝微光,张岩这才注意到,在自己地对面,漂浮着一名身材颀长的女子。虽然她地脸还隐藏在黑暗中,可是这身材却像足了一个人。
“古雅力…。。。”张岩地声音颤抖。
黑暗中的女子默不作声,似乎还在沉睡之中。
“我…。。没有保护好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无穷无尽地悔狠淹没了张岩,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如果当时自己挽留的话,一切会不会完全不同?
光线亮了起来,女子的脸一点点的显现出来。正是古雅力那张明眸善睐的脸。看着张岩慢慢笑了起来,说了两个字:“谢谢!”
然后。古雅里的身子就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一点点的消失在空气中。
“古雅力!”张岩用最快的速度伸手,可是只能触摸到空气中地金色光点,像是雏鸟一般依恋的绕着张岩的手臂,久久不愿离去,天地间充斥了古雅力的声音:“谢谢。”
“不!”
最后一点金色光芒也消失了,就让自己跟这些黑暗一起消失吧,张岩不在挣扎,任凭黑暗一层层的将自己包裹!第二天一早,张岩就拨通了王铁汉的电话:“王大哥,昨天我有点事情耽误了,真是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还不赶紧过来,我等你都快等出痔疮了。”王铁汉的话还是那么的粗俗,让张岩听了有一种亲切感。
“半个小时后我就到,到关大中办公室是吧。”
“是啊,快点来,要是再放我鸽子,我可不能轻饶了你。”王铁汉大笑。
上午的安排是听取机械局地汇报。这些张岩只是随便听听,银州的情况怎么样,张岩是最清楚的,不要说在东北,哪怕是在中国,在亚洲都算的上是出类拔萃的。四大厂已经形成产业集群,这样地还汇报什么,张岩更想知道的是其他地方的情况“其他的地方怎么样,关局长能不能介绍一下。”当关大中汇报完毕之后,张岩很有技巧地问了一句,没有问知不知道,而是问能不能,这就让关大中有点难办,朝王铁汉看了一眼。
“别看我。我跟你说石头不是外人,你有啥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地。”王铁汉说道。
关大中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很不好,都是在哪里防空炮眼睛向内、挖掘潜力”,这样一个空地口号谁都会说。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眼睛向内”就能解决地问题。咱们老工业基地就是一头被抽了太多血的牛,现在还没有死,不过离死也差不多少了。
就拿计划比重来说吧,90年代初,全国平均指令性计划比重仅为19%,而深圳等沿海地区尚不足4。5%以上,而咱们省却在45%以上。鞍山竟高过90%。大庆也占89%之多。这部分生产任务确有大账可算:一方面是产成品平价调出,另一方面却是原材料议价购进。张司长你也是那时候过来的人,应该心里有数吧。
1990年北海省仅此一项就多支出30亿元,现在看这个数字不算什么,可是当年的财政收入才多少也就是三千个亿,北海的财政收入只有一百五十个亿,这项支出占了大约财政收入的两成。
国家当年给予北海的老工业基地改造资金仅为几个亿,还不足这个差价的1/6,一边抽血一边叫挖潜。这有从何谈起,双轨制实行了十四年,东北地企业也失血了十四年,国家补贴的钱远远不能抵消双轨制的问题,而取消双轨制之后,到现在地五年间,国家对于老工业基地的投入也是不够的!
另外国家发展战略、产业结构调整趋势等对老重化工业基地的负面影响,更使国有企业不如以往。经济政策重心移向“老乡”、“老外”和“老板”……”赚这些容易赚到的钱成为主流的思想,没人想过。万一老外不愿意。卡我们脖子,我们要怎么办?难道到时候在去发展重工业不成?“
关大中的话带着一股子愤慨。说完之后笑了笑:“其实我这些话憋在心里憋得很久了,别人都说东北经济是自身原因导致的,我一听就是心里冒火,如果当时咱们没有双轨制,也跟南方享受一样的待遇,免三减二地搞自由经济,我想东北经济绝对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说是南方吸引外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搞双轨制之前,四大特区都是什么情况,哪有钱去搞这些。还不是把东北吸干了,才得了第一笔钱。到现在他们发展起来了,在那里笑话我们,我真是不甘心啊!“
“大中,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想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东北经济振兴起来!这次我就是看到东北经济崛起的契机,所以才决定去发改委的,我要做的并不是简单的让东北经济活起来,而是要让东北经济重新回到原来地巅峰时代。“看着关大中,张岩非常认真地说道。
第三卷 面壁三年图破壁之卷 第五十八章 没城
在银州待了一天之后,张岩就去了f新,王铁汉二话不说,直接给阜新机械局局长王长庆打电话,让王长庆负责接待。
“您好张司长。”王长庆是一个红脸汉子,看得出不是很会寒暄,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没话说了。
张岩就问道:“f新现在怎么样了?”
王长庆干巴巴的说道:“挺好!”就不说话了。
张岩就道:“为啥不说话了,王大哥说过你是个很爱说话的人呢?”
王长庆苦笑道:“你说我说啥好咧,阜新这块地方就是煤多,当初就是为了把这块煤田挖完。现在煤挖完了,f新也没啥指望了。现在f新最多的是啥,你知道吗?下岗职工,一个月两三百的大把,穷得叮当响的跳楼的都有,这些丑事我说出来都臊得慌,你还让我说点啥。”
张岩道:“说说最近买断的事情吧。”
“也没啥好说的,都是市里的领导要求的,领导怎么要求,我们怎么执行。”
一路无话。接下来f新党政一把手亲自招待张岩一行人,给足了张岩面子。f新市委书记还讲述f新的振兴方案,其中还提到了把海天矿开辟为国家矿业公园,吸引旅游者的想法,让张岩觉得,虽然面对困难的很大,可是f新的领导还是没有失去信心,这多少让张岩有了点安慰。
在接下来的讲话中,张岩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一个是东北经济不能按照南方的改革方案去做,南方侧重的是轻工业,需要的是大市场和灵活的商业头脑,而北方的重工业则需要大量的资金,技术以及政策,如果根据南方的经验去改革北方地经济,只能是削足适履,改革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还有一个就是东北的财富不在于这些旧设备。旧机械,而是在于拥有几千万成熟的产业工人。有这些人在,东北工业就有了复兴的基础,卡耐基不是说过,把所有的一切拿走,只把人留下来。三年之后他还是钢铁大王吗。有了人就有了底气,目前地困难只是暂时的。
最后一个就是感谢王市长和刘书记地盛情款待。我们一定好好地总结f新地成功经验。争取早日推广到全东北去。
张岩地话引起了如雷般地掌声。
晚上地宴会由f新市委办公室主任常馨招待。常馨是个很妖媚地女人。而且这种妖媚被很好地隐藏在骨子里。一颦一笑都带着一点妖媚:“张司长真是有福气。一出门就带着这么漂亮地女孩子。还是三个。真不愧是红粉司地司长。”
张岩微微一笑:“我觉得常主任也同样出色。你知道我们司地传统。有很多时候。出色地女人都会成为谈判地主导者。在现在这个男女平等地社会里面。女性地优势还是很大地。”
“张司长。看你说地。”常馨微微一笑。朝张岩说道:“张司长。有几个人想要见您。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张岩道:“既然是常主任说话了。我一概奉陪。”
常馨抿嘴一笑:“都是咱们市有背景的人物,对于张司长调研大有好处的,就当给人家一个面子好不好。”说完就站起身。朝不远处点了点头。就有两个男子走了过来,
张岩端着酒杯,打量了一下这两名男子,走在前面地男子眉眼都有些小,眉弓的地方向上翘起,这多少有点冲破了面相,看得出平日里也是飞扬跋扈的人,这样的人是张岩所不喜欢的。跟在他后面的是个笑眯眯的中年人,同样的不是张岩喜欢的类型。
“这是华隆公司地王总和高总。”常馨介绍道。然后又看着张岩道:“国家发改委东北改革司张司长。”介绍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将那个副字去掉了。
“你们好。”张岩淡淡的应了一句,对这两个人并不看重,只不过是商人而已,在中国没有政治靠山的商人,就像浮萍一样脆弱。想必这两个人背后的势力很强,所以才能通过常馨见自己一面。
“张司长真是年轻有为啊,我早就听我爸说了,张司长是咱们东北出来的政治新星,这一见面才知道。我爸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个三角眼的王总走上一步。抓住了张岩地手。
“哦,令尊是?”
“就是前任市委书记王书记。现在退下来了。”常馨在一旁说道。
“哦,原来是王公子。”张岩说了一句之后就不说了,对于这样地纨绔子弟,张岩是没有多大兴趣的,见一面也就够了,想要从这些人嘴里得到什么有用地话,那是难比登天的。满脑袋钱、满脑袋权,只会让自己倒了胃口。
见张岩无意交谈,王总有些不甘心,硬凑上来问道:“听说张司长在调研买断职工的问题,是吗?”
张岩突然转头看了看常馨,然后转头过来:“是的,王公子有何高见?”
见张岩注意到了自己,王总心情好了不少:“买断是个好事,减员增效嘛,国外都是这么做的。这项政策充分考虑了社会各方面的承受能力以及我国面临的严峻的就业形势,是国有企业在改革实践中的一项创新。
通过分流富余人员,可以发挥国有企业的优势,最大限度地挖掘国有大中型企业的内部潜力,把国有企业内部的生产力进一步释放出来。也会带动相关产业包括众多的中小企业的发展,从而也可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实现促进再就业与减员增效的有机结合。”
我靠!真是谬误百出的结论,国外的是这样买断的吗?张岩心中一晒,问道:“减员增效是国外的经验吗?”
“是啊!美国就是这么做的啊。”王总点头道。
“你知道美国公司是怎么买断的吗?”张岩又问道。
“不也是买断几年工龄吗,我们也可以这样做的。”
“恩,你只说多了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你没有说到,首先我们和美国有个地方不一样,美国人就算不干活也能活下去,不花一分钱只领救济就能活下去,可是我们国家不行,没有钱就活不下去,这样的买断只是饮鸩止渴,等到被买断的职工没有生活来源的时候,就是社会矛盾爆发的时候,这等于是把企业的问题抛给了社会。”
“还有再就业了,拿着几年的工资,难道找不到合适俄工作吗,等于是拿了两份工资,这样的好事,这些人还不是抢着去啊!”王总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对于你的问题,我只能说一句话,中美之间是有差别的,在美国合适的,在中国未必合适。”说完这句话,张岩朝常馨说道:“常主任,接下来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我有点累了。”
这样的纨绔子弟,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
晚上,张岩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美国的工人的权利得到了最严格的保障,虽然在某些人眼中,这样严格的劳动保护,使美国企业的运营不灵活,丧失了竞争力。但是在张岩看来,这一整套制度从根本上保障了国家和社会整体的竞争力。
试想,经济衰退时,许多企业裁员,如果对工人毫无补偿,几十万、乃至上百万家庭可能一下子断了生计,不仅劳动者的技能无法维持,其子女的教育也难以保证。几年的短期经济危机,就会打断了许多劳动阶层一生的职业生涯。
等经济复苏,企业则又找不到训练有素的人干活了。因此,保障工人的权利,就是禁止企业在困难时把负担甩给社会,使其进行负责的经营。企业不能靠压榨工人来赢利,这样其实也提高了企业管理和技术更新的标准,刺激企业变得更有效率,使在这方面不能竞争的企业自然被逃脱。
而现在中国对企业主过于保护,削弱了对工人的保护,导致企业把工人当作鱼肉,不管有没有必要都要压榨员工。这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企业没有在经营管理和技术更新上下工夫,最终只能在低端的位置上徘,也导致产业升级无法实现。
当一个社会出现这种极端的情况的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改革某一些制度,而是要进行一个彻底的,大规模的改动,本来这种事情自己绝对做不到的,可是现在自己面前面前,似乎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呢。
第三卷 面壁三年图破壁之卷 第五十九章 下岗之痛
这天早上,天上就透着一股子热气,太阳出来的时候,白亮的吓人,还没到十点钟的时候,马路上的沥青就晒的软了,空气中的热浪能把人烤成灰。~~。 ~~三轮车车夫牛宝红看了看大街,恶狠狠的超地上吐了口吐沫。
“妈的,这天气没方法做活了。”
“大牛你真懒,这天气就不出车了,你一家三口吃的喝的怎么办?”旁边的车夫老李说道。老李四十多了,是个中学教师,特别喜欢黑格尔。自打下岗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正经营生,老婆也跟着下岗,家里穷的叮当响,没办法只好含泪买了一辆三轮车,汗水摔八半的赚这份血汗钱。
“你不知道,昨天说是中央有大官下来,要整顿市容,咱们这样拉三轮的都要整顿,我可不想为了挣这些钱把车子赔进去。”牛宝红说着,拿汗巾擦了擦脸,嘴里咒骂着:“这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喘气都费劲。”
“不成,我得溜点活,要不然晚上都揭不开锅了,城管又怎么着,他还能吃了我不成,我就一拉车的,抢车我就跟他拼命。”老李说着拿瘦的跟麻杆似的手臂,在胸膛处敲了敲,发出破鼓一般的声音,轻飘飘的拉着破车离开了。
牛宝红则咪着眼睛四处张望,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十一点了,这时候城管大部分都去吃饭了,逮住机会拉点客人,怎么说也要把今天的菜钱赚出来。盘算了一下,牛宝红就微微抬着头。脚步沉重的朝南门走去。
不过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没走几步,牛宝红就听见有人喊自己:“这位大哥,拉个脚!”
牛宝红没有停脚,他是谁啊,一个臭拉车地,当人家大哥,配吗!肯定不是叫自己。
“拉车地停下!”见牛宝红没有停车。说话人边上的女子急了,扯嗓子叫了一声。
“哎!”牛宝红顿时一个激灵,身子一顿,顺势把车子一转。再回头时脸上已经抹了一层笑,只不过这层笑容看起来有点稀薄,像是兑了水的稀饭,混浊的挂在脸上:“您二位想去那里?”
他把眼睛看向左边的年轻人,因为多年的看人经验告诉他。左边的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说话算数地人,右边那个女的虽然穿戴都挺阔气,可是眼神都发飘,挂在年轻人身上,再看年轻人长的,牛宝红全明白了,这就是有钱人包的小白脸。有钱没地方花。坐车寻开心了。“常局,我想随便走走。你看成不成?”张岩掏出钱包,拿了二十块钱过去:“大哥。带我顺着市区转悠一圈,够不够?”今天本来说是要听取f新煤矿地报告,张岩看了一下材料,觉得意思不大,就跟常馨商量出来
“我就是导游,你说去那里就去那里。”常馨笑着说到,落在牛宝红眼里又多了一条证据。
“够了够了!”牛宝红伸手接过二十块钱,有些激动,二十块钱够一家人吃两天的了,如果下午再接个活的话,晚上还可以买二两肉,大儿子经常嚷嚷肚子里面没有油水,这次让他解解馋。
车轮开始慢慢转动起来,f新的景物随着牛宝红的双脚一点点转换着,天气真热,牛宝红只觉得脚下一点点地发软,视线也一点点的模糊起来,二十块钱呢,可不能跑了!牛宝红用胳臂抹了把汗,继续跑下去。
“师傅,喝点水吧?”一个可乐瓶子出现在牛宝红的脸旁,牛宝红都能感觉到瓶子的凉气。在炎热无风的夏天,这个冰镇瓶子的诱惑力,甚至超过了一盘红烧肉,自从下岗以来,扭抱红还没有吃过一次肉,全都给孩子和老婆了。
“大兄弟,谢谢了…。。。”牛宝红喉结上下蠕动,却还是拒绝了张岩的好意“不过我不能要你地东西,你坐车给钱,这就是对我最大地好了,咱们人穷志不短,凭借本事赚钱。”
张岩道:“大哥,我这水不白喝,我有点事情要问你,这点水就当作你润嗓子的了。”
牛宝红也不客气了,拿过瓶子就咕嘟上了,妙地是一边拉车一边咕嘟,竟然都没有呛到,一口气把可乐喝完,牛宝红又抹了抹嘴,说道:“兄弟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大哥,你是这个地方地人?”
“就是本地人。”
“干这行多久了?”
“四年了。”
“之前是做啥的?”
“海天矿的,我那时候是分拣员,一个月能赚四百七,日子过得可滋润了。”牛宝红说着,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那咋下岗了呢?”
“哎,五年前我们厂厂长说了,买断工龄主辅分流,我就下岗了。”
“给了多少钱啊!”“六千三百五十块,扣掉当年的医疗保险,拿到五千七百,连一年都坚持不下来,这群***,良心都让狗吃了,老子辛辛苦苦做了二十年,到头来五千块钱把老子打发了。”牛宝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你可以不下岗啊!”张岩问道。
“不下岗,不下岗行吗,我倒是想继续干下去,可是厂长说了,减员增效,不自动下岗的就要被动下岗,到时候连这些钱都没有了,我们先上面反映过,结果被人家几句打发回来了,说是内部矛盾内部解决。
没办法,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认了。我就是憋气,厂长的亲戚都没有下岗,工资还调高了一块,下岗的都是我们这些干活了,减员增效,我看是减效加工资,都***流到厂长腰包里面去了。”
“现在拉三轮能赚多少钱?”
“赚啥钱,像您这样的大活,一个月也就一两次,其他的时候有人拉脚,也就是两三块钱的事,高了有面包车抢,有时候活不好,块八毛的也得做,一天下来多少能对付十块二十块的,刚够嚼谷的。”
“有没有想过去做别的?”
“想啊,去年前年参加四大厂举办的巧手杯,可惜没上去“牛宝红抹了一把汗,冰镇可乐的凉气慢慢地被热气抵消:”强手太多了,我在厂里算是分拣快的了,可是跟人家一比,至少差了一半,我再怎么练也练不到那个地步。有时候想想,要是进了四大厂该多好,一个月一千百的工资,在加上一千多的奖金,一个月够我赚一年的了。”
“咱们这里下岗的人多不多?”
牛宝红把车停下来,脸色十分难看:“大兄弟你老打听这个做什么,你要是老打听这个,我可没办法拉你了,你找别人好了。”说完把二十块钱掏出来,递给张岩:“咱们人穷志不短,不是给你们这些公子哥看笑话的。”
张岩心中一叹,过分强调志不短,不更是说明在下岗之后,像拉车大哥这样的人,已经失去了作为产业工人的尊严,成为一个挣扎在生活中的溺水者。把大批的职工驱赶到社会,然后由社会承担本该由企业承担的成本,这样做真的没有错吗?
“大哥,我是个调研员,人微言轻,可是总想帮着老百姓说点啥,所以这才大热天的过来调研,真的没有别的坏心眼,要是大哥你觉得难受,那我就不问了。”
“啥,你是调研员,那你写的东西,中央能不能看到呢?”牛宝红高兴的问了起来。
“能,不过这个概率不是很大……。”张岩道。
“这就行了,大兄弟我是个粗人,刚才的话你可千万别在意啊。”牛宝红兴奋的搓了搓手,正想说点什么,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牛宝红接了手机,只聊了两句,脸上的颜色就变了:“什么,老李出事了,好的我这就来。”
在铁西区某街道拐角处,一辆破烂的三轮车侧翻在地,老李被压在车下面,一双眼睛无神的瞪着天空,,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在他的身下,一滩黑褐色的血迹正在不断扩大。苍蝇不停的飞舞,可是老李却一点都没有动静,似乎还在思考哲学问题。
第三卷 面壁三年图破壁之卷 第六十章 救人
“大兄弟啊,老李出事了,这趟活我拉不了了”把手机随便往兜里一丢,牛宝红慌张的说道。‘‘。 ‘‘还没等张岩说话,就听吧嗒一声,手机没放好,被手一带带到了地上,零件摔得满地都是。牛宝红眼睛都急红了,弯下身子把零件捡起来,哆哆嗦嗦的把零件装好,又拿汗巾擦了擦,最后按了下开机键,满心期待的看着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黑漆漆的,牛宝红咒骂一声,用力把手机朝地上一摔,眼睛四处只是找电话亭,白亮的太阳下,他没有看到电话亭。就在这时,一只手机放到他身边:“用我的吧。”
牛宝红想也不想,一抬手把手机隔飞了开去:“少来假惺惺,要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害得,我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
手机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之后,碰到了一面墙,啪嗒摔倒了地上。牛宝红跳着脚跑到墙角处,抡起汗巾甩了起来,狠命的抽着墙壁,“让你烂泥扶不上墙,让你没出息…。。。”
轮了一会,牛宝红?(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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