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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到李卫国店里,虽然没有买到什么东西,那幅吴昌硕的《富贵牡丹图》,死抠门的李卫国也不肯低价搭上来,但徐耀辉总体感觉还是挺满意的。
出门后,一身轻松的徐耀辉就和周夏算账说“刚刚潘天寿这幅画十万块卖给李卫国,我们就按先前说好的,一人一半,我多占你点便宜如再?”
周夏笑着回答说“没那回事,是我跟风,占徐叔叔的便宜才是。”
徐耀辉笑道“周夏,你这时候再谦虚可就不对了。要不是你看好那幅画,我们也许就错过这样一次好机会,这首功非你莫属。”
周夏也就不跟他客气,但账目还是要算清楚的,他说“刚刚徐叔叔买这画huā了两千,还得减去这成本,才是我应得的。”
徐耀辉高兴地说“那点零头你就不用去计较,好啦,我们继续下一家!今天能有这样的收获,可比我过去做生意强得多,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苏晓茹看两人公然分赃,心中也是羡慕得很,这倒手就是将近十万的纯利润想不发财都难。相比而言,周夏那年薪百万,就根本算不得什么。而且她心底也很清楚像这种私下地的交易,根本就不用交税。要上拍的话还得由拍卖公司帮忙扣税之类的,所以,行内很多人,都更喜欢以这样的进行交易。安全隐秘,不露富,还可以偷税逃税,何乐不为。
徐耀辉领着继续往前,他今天还真约了不少人,但他也很清楚“这些老狐狸一个个都狡猾得很,虽然不会拿那些太低级的行货来忽悠我们,但就刚刚两家的形势来看,情况很不容乐观这样的高仿品,即便是专家,一不留神就会上当,何况是我们几个刚入门不久的。等下得更谨慎小心才行,周夏,小茹你们多帮忙把好关,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金秋大闸蟹正当美味时,我可是垂涎已久。”
苏晓茹嘿嘿笑着说好,她现在虽然没有资格参与分赃,但吃上一顿美食还是可以,这也是她最喜爱的事情。
周夏也没什么意见,他对吃的并没有特别高的要求,但听说有好吃的东西,总是会让人觉得开心的。
很快,几人又进了一家以经营书画书法作品为主的店,徐耀辉和这店主也热情地打招呼,尽管在这之前,两人也只是点头之交的熟人,但并不妨碍他们把交情攀得很火热,搞得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这店主叫王明正,他让几人先在店铺里随意看看,周夏四下打量了下,发现他这店里,书法作品明显要多于书画作品。再从王明正那斯文儒雅的样子,以及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握笔的模样,周夏就猜测着,这王明正应该相当jīng于书法。
这对周夏来说,可是一个兵大的挑战,各个时代书法大家的书法他还略知一二,可那些不太入流的书法作品,想让他鉴定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就相当有难度了。可偏生市场上,最多的并不是名家大作,也没有那么好东西能让你看到。流通最多的,还是今古一些不太出名,但又有一定影响力和价值的书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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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耀辉同样能感受到压力,他是三个人中,书法造诣最深的,他虽然主攻瓷器,可在徐振东的教导下,可没少练习书法,虽然不能为名家大家,但鉴赏力还是有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他对市场上流通的书法作品也有着相当深刻认识,想要练习书法,都是从临摹开始的,这临摹的过程,可能会长达数十年乃至几十年。像一些有天赋的书法家,临摹出来的名家作品,很多也都流向了市场,被当成是真品对待。可能临摹着无疑造假,但在市场上,可就不是由他们能做得了主的。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每幅作品,都得仔细鉴定才行。
王明正很快就拿几幅作品出来,并热情地招呼徐耀辉几人上前做鉴赏,他面有得sè地说“这些作品都是我jīng心收藏的,既然老徐你有心往这方面发展,我也就贡献出来。你看上哪件的话,直接对我讲就好,价格我们好商量。”
徐耀辉哈哈笑,调侃说“我还以为你要送我呢!”
王明正笑着回应说“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这样折腾,还望老徐能理解。
徐耀辉当然能理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样的道理,他还是能理解的。
而旁边周夏和苏晓茹也商量好了,他们两人也就是来凑凑热闹,跟着学习学习的,在书法作品上,主要还是看徐耀辉的。
这次王明正拿出来的,他嘴里所谓的jīng品收藏,确实都是有些来头的作品,也都相当有年头。
大名鼎鼎的有文徵明和祝枝山,这两人就不用多说,即便是不懂书法的普通人,也能从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知道,这两人都是明朝人。还和唐伯虎,周文宾并称为所谓的“江南四大才子”。那叫一个年少多金,风流倜傥,鲜衣怒马,处处留情。
当然,这只是电影,和〖真〗实历史上的几人,相差太远。就拿唐伯虎来说吧,他可谓是命运多件,出身也没那么富贵,少年时倒是有过风流不羁的风光时光,可好景不长,穷困潦倒时,不得不以卖画为生,经常入不敷出。
而且历史上,也没有周犬宾这号人物,和其他三人齐名的徐祯卿,才是吴门四才子之一。
不管怎样,光冲着这名头就挺能吓唬人的。
除此之外,还有两幅书法作品,作者分别是张瑞图和邪侗,这两人也都是明人,并被誉为明代四大书法家之一。
周夏见了后,都忍不住想要吐槽,王明正你这是闹哪样。
准备开明朝牛人Pаrty啊!
从内心深处,周夏并不觉得,王明亚拿出来的这些作品都是真品。他敢肯定,这其中必定有高仿品,说不定就是后世哪位书法大家的临摹之作。
事不宜迟,他也就抱着边学习,边鉴定的态度,偏向虎山行。
苏晓茹却觉得相当有意思,她见了这几件作品之后,两眼顿时有了更惊艳的光彩。这才是她做书画书法鉴定,所希望见到的大场面嘛!小打小闹可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名头越大,鉴赏起来,也越有成就感。那些作者名字都没听过几回的作品,就算是真品,放她面前,她不见得就能分辨得出来,还不能欣赏其中的美,那得多没意思!
当然,对她来说,最为熟悉的也就是祝允明和文徵明的书法特点。另外两个明代四大书法家张瑞图和邪侗,虽然也很有名气的样子,但她并不熟悉呀!
所以,苏晓茹也就格外关注文徵明和祝允明祝枝山的作品。
让她略略觉得失望的是,文徵明的这幅书法作品并不大,也就一个扇面大小。在书画书法作品中,就一般情况而言,同一个作者的作品,自然是面积越大的,价值越高,要不,怎么叫以尺论价呢!说某某书画家作品的市场行情时,大家往往都会说,某某画家的作品已经从几万块钱一平方尺,涨到十几万一平方尺等等。
当然,真是情况下,考虑的因素并不仅仅只有尺寸大小,还得从作品的稀少程度,是否有历史文件家价值,是作者哪个时期的作品,风格题材如何,等多方面进行综合考虑。
就眼下这件文徵明的行书《元旦》,苏晓茹在心底很快就给做了估价,如果是真品的话,那这价格应该是在二十万元以内。要是仿品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由此她也看得出来,这些画唐的老板,还都是很保守的,价值特别高的作品,都不会轻易拿出来。
就拿文徵明的作品来说吧,同样的行书作品,倘若尺寸大些上面的字也多些的话,价格可以轻松破百万。文徵明作品就曾拍出过五千多万的高价,但那是十六开,三十一页的行书作品,和眼下这件小作品,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苏晓茹现在受到影响,倒是把周夏他们的鉴定特sè学了个像,这番做鉴定,也都先从纸墨的材质上做文章。至于这行书到底写得如何,和文徵明的风格是否相符,她暂时也不去考虑,免得受到主观印象的影响。
不管是老师还是周夏他们,都有教过她,做鉴定,最为忌讳的,就是带着强烈的主观情绪去做鉴定。
但凡做鉴定,结果只有一个,真品或者不是真品,不存在模棱两可的结论,所以,必须以客观公正的态度去对待。
第九十四章阉党
徐耀辉最先研究的,则是祝允明的书法作品,这也是他最为喜欢的的名家,当时明人也相当推崇祝允明,称他为“国朝第一”。
祝允明这国朝第一,并不是浪得虚名,至少在徐耀辉看来,他是实至名归的。
苦逼的周夏,只能先行去欣赏另外两幅书法作品。
好在这时候店里没什么人,地方也够大,由得他们尽情鉴赏。王明正知道他们两个小年轻,是徐耀辉请来的帮手,当然,他认为他们看热闹,跟着学东西的可能xìng更大,要说他们能在鉴定上,有什么独树一帜的见解,王明正是第一个不信的,年龄,阅历,都在这搁着。像这类书法作品,没个几十年如一rì,第九十四章阉党大量练习书法的功底,很难看出其中所蕴含的东西,想做出最为正确的鉴定,也就是无稽之谈了。
这点,王明正从周夏和苏晓茹两人的鉴定手法就看得出来,简直就是完全的外行嘛!
当然,换句好听的话,也可以说他们很聪明,相当有自知之明,知道先行从纸墨上下功夫。而不是狂妄自大,自不量力地先行从书法作品笔锋,风格,气韵等他们并不擅长的方面做鉴定。
由此看来,这两人悟xìng不低,都还算是可造之材。
周夏可不管王明正怎么看他,化反正该怎么鉴定就怎么鉴定。
这幅张瑞图的草书,他仔细看了看,纸墨都很到代的样子。题款上写的是天启甲子冬孟书于椰子书院,张长公瑞图草书。
天启甲子年,换耸过来也就是公元,四年。
他虽然对张瑞图的书法作品并不熟悉,但像这一件作品,要做起鉴定来可就相对容易得多。
只需要让系统识别一下,这幅画的创作年代就可见分晓了。
但在自己并没有做出完整的鉴定之前,周夏一如既往地,还是不打算请系统出第九十四章阉党来。
他看过纸墨确实到代,各种折叠的痕迹也很有时代气息不像是仿品所能伪造出来。
再欣赏上面的内容,巧了!这草书所写的文章,周夏在念初中的时候就学过,至今虽然记得不全也默写不出来,但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
这上面写的是,陶渊明的桃huā源记。
桃huā源记可谓是脍炙人口的佳作,唐代著名诗人画家王维,还以此改编成《桃源行》的七言乐府诗。
桃源,也是众人心中最为理想的避世之处,并成为最纯粹干净的jīng神乐园。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
这些原本颇为熟悉的桃huā源记的内容,周夏在一路看下去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张瑞图的这草书,确实相当的潦草,绝对当得起“奇逸“两字。然而,很多字结体狂怪,难以辨认;逸也有些过分,不少用笔纵放无度,犹如鬼画桃符。
这可难为了周夏,他结合上下文,连猜带蒙的,才算是把这桃huā源记给通篇读了下来。里面很多字,写得周夏都不认识,说是在画符箓,也一点都不为过。
“难怪张瑞图其人其作,常被人成为水星。先前我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说将他的书画挂在墙上,就可以避免火灾。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这样怪异的作品,用作符箓,辟邪祜灾最合适不过了。”周夏在心底暗自吐槽。
不过这也和张瑞图的一贯风格相似,很有些极端和偏激,硬倔,外露,不像文人雅士所提倡的那样含蓄。品位嘛,似乎也算不特别高,但要说别具一格,那倒是半分不假,都这样了,要和当时很流行的yīn柔妩媚的联系在一起,那就太失偏颇了。
后人评论他的书法书画作品的时候,也常常和他在政治上的表现相结合起来。
而他之所以能被周夏所记住,也正是因为,张瑞图身上,还挂着“阉党“的牌子。
这个周夏倒是能理解,政治嘛!也就那么回事,在那时候,不管是阉党,楚党,还是东林党之类的,都不是什么好鸟。相对而言,周夏对那些东林党人,好感度更差,嘴炮无敌,节cāo全无。
抛开这些不谈,周夏觉得,这幅桃huā源记的草书,和张瑞图的风格还是相当类似的。
这作品上面的款识,铃印,鉴藏印,也都很多,虽然有些是周夏所部认识的人的藏印。
如果真要对这幅作品,做最为完整准确的鉴定。
周夏所需要准备的东西,和查阅的资料就有很多。
首先,最好能找到一昏张瑞图的真品作为标准,进行逐一的对比分析,书法风格,落笔的习惯,笔锋的运用,墨sè的清浅等等。
除此之外,他还得对上面所有的印章,包括张瑞图自己的铃印,以及后面有收藏家的藏印,都做出最准确的鉴定。收藏过这幅作品的人,也得一一找出来,看这些印章,是否和他们曾经收藏过其他作品上的印章想符合。
这无疑是一项艰巨而重大的任务,没个十天半月的功夫,根本就没办法搞清楚。
最为纠结的是,周夏在短时间之内,还没办找到张瑞图的真迹来做对比。他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张瑞图的作品,要草率做出鉴定倒是很容易,但〖真〗实情况如何,那就只有听天命了。
从主观感觉上讲,周夏认为,这幅作品应该是真的。
但如果有人刻意作假,或者是非仿作,而是后人用心临摹的话,也是能做到这样程度的,周夏在书法方面的功底还没修炼到家的情况下,鉴定不出来,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只要他以后更加努力就行。
但眼下,却没有那么多功夫让他去查阅资料,周夏也就请出万能的系统来做鉴定,看看这幅作品,究竟是什么年代的。
倘若真是1624年创作的话,那就基本可以确定,这是“阉党“张瑞图的真迹。倘若不是这年创作的,那就毫无疑问,是仿品无疑。
系统很快也就给出接过来“该作品创作于公元1624年。”
周夏有些惊讶,还真是“阉党”作品啊,不知道和当初魏忠贤的长生碑上的字迹,是否一样,这还真是值得琢磨。!!!
第九十五章遗憾
说一千道一万,做鉴定,到最后都要给一件给估价。
周夏对张瑞图的作品之前的各种拍卖纪录并没有什么印象,但那些东西,也只能作为参考价格,到古玩市场上的话,最起码,先打个七折再说。
就从张瑞图这人的知名度,已经这件作品的尺寸,字数的多少来看,周夏估摸着,十多二十万是跑不掉的。
关键,还得看购买的人是不是真心喜欢他的书法,真喜欢的话,往上溢价几万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篇草书的内容周夏倒是蛮喜欢的,但这草得连他都不认识的“奇逸”风格,却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倘若周夏自己买的话,给个折中价,十五万顶天。
至于徐耀辉看不看得上,肯出多少钱,那就另当别论,周夏只需要将他自己的鉴定结果传达给他就行。
周夏也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对张瑞图的书法特sè以及风格,进行一番总结,以后再遇到他的作品,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要知道,像这样一件真品,能遇到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如果价格谈不拢,不买的话,以后恐怕就没再遇到的机会,得好好把握才行。
好在周夏现在的记忆力比过去强了不少,看过的东西,就像是存入数据库中,以后需要的时候,调出来做对比就好。做鉴定就是这样,很大程度上就是在比拼,谁脑子里的数据库中存货多。
然后。周夏才转向另外一幅书法作品。
这也是一件草书。
和先前张瑞图的草书一样,这幅作品也让周夏有些想拿豆腐一头撞死的冲动。
乍一看,还真难辨认出来,到底写的是什么鬼东西。
“张瑞图鬼画桃符。这邢侗又搞什么鬼?或者,真是自己欣赏水平太低的缘故,看来,以后得多欣赏欣赏各类名家的草书才好。”周夏在心底暗自吐槽。
不管怎样,这鉴定总还是要做的。
周夏当前也就不去管他到底写的什么,先做纸墨的鉴定,出乎他的预料。这幅作品的纸墨表现,和先前那幅张瑞图的桃huā源记。如出一辙,都是相当有时代气息的老东西。
两件真品?
这不科学呀!
难道王明正真是业界良心?
周夏顿时有了兴致,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他眼力出了错。还是王明正真的良心未泯,舍得拿真东西,而不是那些高仿品出来忽悠人。
草书虽然不太好辨认,但也得硬着头皮去做鉴定呀!要是等下苏晓茹问,师兄这上面写的什么啊!回答不上来的话。那得多丢面子不是?
周夏也就平心静气,认真研究。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合前后文,方才弄明白。邢侗这草书的内容是什么。
“吾前东粗足作佳观。吾为逸民之怀久矣,足下何以等复及此?似梦中语耶!无缘言面。为叹,书何能悉。”
所幸周夏的古文造诣勉强还算过得去。要文言文不好的同学,还真认不出来。即便认出来了,这该如何断句解释,也是糊里糊涂的。
周夏得以弄明白,还有一个原因,这幅书法所临摹的内容,在书法界可是相当有名气的。
邢侗就是临摹王羲之的《逸民帖》,讲王羲之由于友人来信劝他出仕,他的回复,说是相当逸民,不愿入仕为官的态度。
这逸民帖的内容,翻译过来大致就是“我上次东行,略见当时美好的山川景物。我想隐居当逸民的想法已经很久了,您怎么又同样提起(再次出仕)之事?简直像梦话一般!没有机缘见面,甚为感叹,书信中何能尽表我的心意。”
王羲之的书法被世人所推崇,临摹者不计其数,可以说,在书法上,绝大部分人,一辈子的时间都用了在临摹上,只有极少数人能跳出前人的局限,开创属于自己的新格局。
周夏也深刻地意识到,他自己的一个弱点,在书画书法作品方面,还是基础太差。
倘若让一个从小练字的人,比如徐耀辉,或者就算他的女儿徐柳欣来,恐怕也能一眼就判断出来,这幅作品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经常临摹王羲之的字帖,对此的了解,肯定要比周夏强得多。
但周夏并不懊恼,因为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也不能改变过去的种种,将来的话,他可能还是没有时间去练字。但这并不妨碍他用心来欣赏这样的作品,他相信,只要勤于思考,并不断积累经验,他终有成为真正鉴定大师的那天。
现在,抱怨无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用系统,先把这幅邢侗书法作品的真伪鉴定出来。
倘若是真的,就仔细研究,以后也看拿这样的作品,作为鉴定邢侗书法的标准器。如果不是真的,那也可以大致猜测一下,究竟和真迹有什么区别。
当然,系统也不是万能的,这会,系统仍旧只给出了这幅作品的创作年代。
“该作品创作于公元1654年。”
得到系统这样的鉴定结果后,周夏即便再愚笨,也能知道,这幅作品,并不是邢侗的真迹了。
公元1654年,大明朝已经灭亡十年。
而作为明代四大书法家之一的邢侗,早已作古四十多年,要这幅作品是他的真迹,那才真叫活见鬼了!
这样的话,也可以很好地解释,先前周夏做鉴定的时候,为什么纸墨表现和之前张瑞图的差不多。
这是清初的仿品,距今也有三百五十多年,自然会留下些岁月的沧海痕迹。
而在明末清初这段时间,以及在邢侗在世的那段时期,恐怕市面就有不少他的仿品,好歹也是明代比较著名的书画家,做他的仿品有利可图。至于和他同时代的其他书画家书法家,自然也少不了被人家造假,唐伯虎,文徵明,祝枝山,董其昌等等,只要出名之后,他们的作品在当时就会有大量的仿品问世,这情形,和现在的艺术品市场,何其相似。
周夏就是在想,当代艺术品市场的乱象,其实也是有深厚的历史文化传统的。
那时候的仿品,主要集中在繁华的苏州,一大批的书画从业者们,采取作坊的形式,分工合作,线描、渲染、设sè、书款、题跋、刻印、装裱、流水作业、各尽所长,制作出大量的名家仿品来。这样的仿品,一般称之为“苏州片”很多仿品,流传到现在,各大拍卖场上经常可见,连博物馆中,都有不少这样的作品。
除此之外,河南开封,也汇聚着一大批造假高手,他们大都伪造书法作品,称之为“开封货”。
周夏现在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苏州片还是开封货,但有一点他是确信无疑的,这幅邢侗的临王羲之《逸民帖》,绝对是老仿品无误。
毕竟也是有几百年历史的老东西,有一定的价值,但和真迹相比,不管是价值还是价格,差距都还是蛮大的。要是以真品的价格,买这样的仿品,还是很亏的。
由此,周夏也在琢磨着,要是现代的这些高仿品,经过几百年之后,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享受这类老仿的待遇。
幽古思今,他也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苏州以及开封,那种仿品市场,热火朝天的景象。
既然已经确定这幅作品是老仿,周夏多瞄了两眼,主要是记清楚上面草书《逸民帖》的内容,下次遇到同类的临摹之作,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至于伤透脑际去琢磨,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
临摹王羲之作品的人数不胜数,周夏也没办法研究出来,这幅作品的真正作者是谁,要是系统升级之后,能给予详细说明,周夏倒是非常欢迎的,那得节省他不少的功夫。
可惜现在,距离升级还有些遥不可及,周夏也只能在不断学习中前进。
周夏这鉴定速度,尽管他自己感觉已经很慢了,但在旁人看来,却是相当神速的了。
闲着没事,一直关注着他们几个的王明正自然不用多说,他觉得周夏的鉴定就像是在走马观huā,尤其是需要从笔法、墨法、结构、造型等方面,对作品进行分析时,显得很毛躁,感觉很快就得出结论来的样子。这不,他都鉴定完两幅画了,徐耀辉和苏晓茹才堪堪将他们各自的第一幅研究透彻,得出初步的结论。王明正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周夏肚子里存货不足,鉴定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显得特别快。
当然,这两幅作品本身并不常见,寻常人能听说过他们的名头就相当不错了,更别说对他们的生平作品有仔细深入的了解。
王明正也没见他用手机查阅资料,想必,他对这明代四大书法家之二张瑞图和邢侗,最起码,应该是知道名字的。
“师兄,你那边两幅都鉴定完啦!真是厉害呀,我这,还没得出个结论来呢!”周夏过去苏晓茹那边凑热闹的时候,她也就这样问他。
周夏笑着说“做鉴定,又不是比谁速度快。我们俩现在都差不多,别去想那些有得没的,抱着学习的态度就好。”
苏晓茹点头,并感叹说“他们的字写得还真是漂亮,我这点字,根本就拿不出手。”
周夏无力吐槽,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反正这些作品,即便是仿品的,写得也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可能是他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第九十六章艰难决定
周夏也没和她多说,两人交换着做鉴宝,他也望了徐耀辉那边两眼,发现他的神sè很是凝重。
一般这样的情况,周夏都不会觉得是东西不对,而应是东西很好,难以下定决心。
徐耀辉现在做鉴定的祝允明祝枝山的作品,周旭虽然是简单一瞥,但从那尺寸和字数上就估量得出来,如果是真品的话,至少得七八十万。对他来说,不管买与不买,都算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当然,现在周夏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更专注于手头的事情,那幅祝枝山的法作品究竟是真是假,他等下也是要去鉴定,现在,先把这幅文徵明的作品搞定再说。
好在,这幅扇面的作品,并不是之前两位法家那样的狂草,而是行,周夏还能认出写的是什么。是他为元旦写的贺词。字迹工整流畅,给周夏的第一感觉很好,但他并没有受此影响,还是按着老套路,先鉴定纸墨的年代。
由于这几幅作品都是明人的,这纸墨的年代鉴定起来,也就更为方便和针对。周夏很快就得出结论,这幅作品的年代也走到了的,最晚,也应该是清初时候的作品。
这样一来,周夏还真高看这王明正一些,难得的有良心。要知道,现在的市场上,赝品满天飞,想找件老东西都难,更别说真品了。
文徵明的作品,周夏就比前面两位张瑞图和邪侗的法,要熟悉一些。
先前周南明拿来,准备让他出丑的那幅仇英的画上,就有被他鉴定为文徵明的伪跋存在。
照着周夏的判断这幅作品上面的字迹,写得还算有木有样,但总感觉和文徵明的法,还差了那么一口气。
要知道文徵明可是最顶尖的法大家,特别擅长行,他的法特点是温润秀劲,法度谨严而意态生动。没有雄浑的气势却独有一份温文儒雅,成熟稳重在里面。
眼下这幅作品怎么说,初看的时候还不觉得,可细细品味的时候,周夏总感觉有些轻佻和浮躁,这可不像是久历沧桑世故心路历程坎柯曲折,大器晚成的文徵明的风格。
周夏之前有在东海博物馆见过文徵明的真迹,两相对比,感觉就更明显。没有文徵明那么多的积累和练习想将法达到他一样的境地,还真是不容易。
因此,周夏断言,这种先前那侗的那幅作品差不多,应该是前人的仿作,说不定还走出自同一批人的手笔。他们都造了邪侗的法的假,没理由不给文徵明面子,而且从名气上来讲,文徵明的名气还稍微大些,在市场上的价值,也要高些。
他当下也不含糊,希望系统的鉴定,能印证他的观点。
系统鉴定得出的结果,这幅作品创作于公元1650年,属于清初顺治时期的作品。那时候文徵明都已经作古将近百年,定然是仿品无疑。
等他把这幅画鉴定完毕后,一直关注祝枝山作品的徐耀辉,也算是有了最终的定论。**但他并不想因为他自己的判断,而影响周夏的鉴定结果,他还指望着周夏最后能帮他一把。
徐耀辉虽然没说什么,但周夏却感觉得出来,他那纠结矛盾的心理。
至此,周夏也算是明白过来,这王明正为什么舍得把珍藏的好东西拿出来,不消说,这几件作品,价格肯定都不会低。
遇上徐耀辉这样对法颇有些造诣,但又算不得特别好的,不管他能否正确鉴定是否是真迹,他肯定会全部当成真迹来卖。这样的真迹,对人也有着莫大的诱惑,即便自己不需要,拿来孝敬长辈,也是相当不错的。
王明正也算是会把握人心的了。
当然,决定王明正能否如愿的,还是他手里的东西。
如果这幅祝枝山的作品是仿品的话,周夏肯定会给徐耀辉指出来,不至于让他huā些冤枉钱。要真是真迹的话,周夏也无能为力,就看徐耀辉自己的决定,是要买还是不买。
祝枝山的这幅法作品,是幅草。
这又让周夏头大不已。
而且这回,还不是周夏所熟悉那些文学内容。
他索xìng先不去瞧字写得如何,按部就班从其他方面下手。由于徐耀辉的态度,周夏做起鉴定来,也越发谨慎仔细,可以说,是在吹毛求疵。
但这幅作品并没太多给他挑剔的地方,无论是纸墨的材质,还是各类折叠,墨沁入纸张的痕迹,都和明代的法作品相差无几。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幅的作品的保存情况,比另外几幅都要好些,虽不说完整如新,但也找不到什么特别损毁的地方。
到最后,周夏挑不出毛病,还是得从他最不擅长的领域进行鉴定。
从他自己的个人观感看来,这草写得,比之前两位的草,更容易让他接受。
纵横逸窘,不计工拙,然而,在左揖右让,墨huā满纸之中,点划依旧蕴藉,节奏舒展,简单来说,就是相当有节奏,不像周夏自己,写了前就顾不了后,单个字迹看来还可以,但凑在一起,就不堪入目了。
而且,整幅作品,就跟一幅品质上佳的山水画一样,相当有层次感,虽然字迹很密,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很拥挤。通篇看来,信笔挥洒,写得很快,仿佛是一挥而就的,但又没有那种浮躁滑腻的感觉。
即便周夏并不是特别懂得法,可也感觉得出来,倘若没有足够的功力和境界,是绝对无法达到这样的水平。
周夏再回忆他之前在东海博物馆见过的祝枝山草,风格和这感觉差不多,都属于那种最为典型的祝枝山草。
“得张颠之雄壮,藏真之飞动”再来评判祝枝山的草,最合适不过。
再看落款和铃印,也是典型的祝枝山风格。
乙酉夏rì。枝山祝允明。
见到有确切的rì期周夏相当开心,乙酉夏rì按照时间换算过来,最有可能就是公元1525年,那时候祝枝山六十五岁,正是他法最为成熟的时候也是他生命的最后几年。
如果系统做出判断,确实是1525年作的话,基本就可以断定为他的真迹。当然,也有很小的可能,是同年其他人的仿作,但这样的可能xìng并不太大尤其还要将法练到这样的程度。
周夏没有拖延,得出结论后,马上就让系统做出鉴定。
系统最后得出的结论确系公元1525年创作。
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乎周夏的预料从先前徐耀辉的神情中,他就猜出一二。
周夏也就借着这会难得的机会,仔细体会,深刻领悟祝枝山草中蕴含的艺术美感。
近距离观摩真迹,可比在博物好隔着玻璃,观看不知道是复制品还是真品,来得有现实意义得多。
他用心体会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苏晓茹鉴定完其他两幅作品之后,也就过来,还轻声问她“师兄,这幅作品很难鉴定吗?”
周夏微微笑着说“确实很难,我都在努力辨认,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些什么字。”
苏晓茹闻言顿时呵呵笑道“还好,感觉祝枝山的草,没有张瑞图和邪侗的难认,他们那才叫鬼画桃符。”
周夏就说“那才是他们的风格所在,我去看看徐叔叔那边的情况如何。
苏晓茹点头说好,等她把自行这幅画鉴定完毕,再去找他们请教不迟。
徐耀辉先前鉴定祝枝山的作品很慢,剩下几幅,他的速度就要快得多。周夏也正是看他鉴定完了,这才过去找他商量。
徐耀辉也觉得周夏鉴定速度比较快,不待周夏开口,徐耀辉就问他“周夏,这几幅作品你怎么看?”
周夏也不卖关子,径直回答说“都是些老物,这店的老板相当得其业界良心的称号呀!”
徐耀辉闻言呵呵直笑,并点头认可他的判断“确实相当难得,送样的老物,不管是仿品还是真品,都有相当的价值,不是现代的高仿品可以比的。奈何囊中羞涩,让人头疼不已,这老王,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明知道我抗拒不了诱惑,还拿出这样的东西来勾引我。”
周夏就说“想必现在大家都该知道了,徐叔叔收了件宣德青huā,还要上秋拍,不愁没钱。”
徐耀辉无奈摇头“是啊,玉晴他们的宣传工作做得相当出sè,不仅把消息放了出来,拍卖图录也都第一时间发给了东海的收藏家。可等秋拍结束拿到钱,不知道得等到何时。这几幅作品中,我比较看好那幅祝枝山的草杂诗,还有那幅张瑞图的《桃huā源记》,另外两幅作品,虽然都是老纸老墨,但我感觉,神韵不足,不像是真迹。周夏,你的意见如何?”
周夏就说“徐叔叔好眼力。我从小法练习得少,对此道研究得也不深,却也看得出来,另外两幅作品,都有些模仿的痕迹在里面,和文徵明邢侗的法作品,还是有些差距的。但徐叔叔所说的这两件作品,我却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应该是真品无误。祝枝山的杂诗草风格独特,别人想临摹也临摹不来”张瑞图的草,更是有他一贯的水星避邪去灾的功效。”
徐耀辉开心地说“周夏你也这样认为啊!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我个人更喜欢祝枝山的草,感觉有二王的风范神韵但又不拘于此,只有真正练过的,才能清楚,临摹不易,想超越创新就更加不易。”
“只是!”徐耀辉脸sè有些凝重“这真品的价格,肯定不会低,老王肯把他压轴的jīng品给拿出来,就绝对不会向先前老王那样好忽悠。我估摸着,这次不出点血是不可能了,这决定还真是不容易做。”
“这其实才是常态,买真东西给真价格!”周夏感概道,虽然在有了考古鉴定系统之后,他常捡漏,但他并不能否认这样的事实。而现实中,更多的情况是,付了大价钱,买的却都是些厦品仿品,捡漏毕竟是少之又少的小概率事件。
徐耀辉呵呵笑“说得对,买真东西给真价格。只选对的,不买贵的。遇上真正喜欢的东西,哪怕价格再高,也要咬牙拿下来。我这就去和老王谈谈,那老狐狸,可能正等着我上钩,偏生我还傻傻地送上前去。对了,周夏,你觉得这两幅画,多少价格拿下来最为合适。”
周夏有些惊讶,马上就问他“徐叔叔,你是打算两幅画一起拿下来?”
“难得碰到这样的好东西,当然要拿下来,要不然,以后可能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赚钱不赚钱的,这会也就不去想那些,我想买下来收藏。别看老爷子喜欢玩瓷器,可现在每天也都有练字,这祝枝山的草,既然是真迹,买来送给他,最合适不过。当然,周夏你要是喜欢买来收藏的话,尽管跟我讲就好,我让给你。”徐耀辉目光灼灼,说话也是开门见山。
“我还远远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上面的草我还得费老大劲才认得全,徐叔叔既然下定决定要买,那就买下来好了。我觉得,两幅作品,能在一百万以内拿下来,就算值。”都说君子chéngrén之美,徐耀辉买来孝敬徐振东的,周夏怎么可能抢了去。再者,周夏现在可没那么多资金,他欣赏过也就算曾经拥有,并不一定非要得到。
徐耀辉回道“和我的心理估价差不多,同夏,你就等我好消息,真买下来,我们还真得庆祝一下。”
周夏算是看出来了,徐耀辉真是下了决心要拿下。对徐耀辉这个人,周夏感觉又多了些新的认识。最早听说他的时候,徐耀辉是徐振东嘴里的败家子,不务正业的东西,但随着后来的接触,觉得他这人还不错,通晓人情世故打起交道也很轻松。
现在,周夏知道徐耀辉经济情况紧张,要真豁出去,把这两幅画买下来的话,说不得,又要去筹钱。但他明知如此,依然执着地要收藏,这是怎样地一种jīng神。(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打道回府
在这时候,苏晓茹的意见并不重要,徐耀辉也就没想着去征求她的意见,就直接去和王明正商量这两件法作品的交流事宜。
等苏晓茹做完鉴定过来,就剩周夏一个人,在那研究祝枝山的草杂诗,究竟写的是什么内容。
就像在学校里,每每考试完毕,大家总是喜欢聚在一起,对一对答案。苏晓茹把她的这个习惯也带入到鉴定中来,这会过来,就和周夏探讨起,究竟这几件作品,孰真孰假的问题。
她也先说了她自己的看法,“我仔细看过这几幅作品,纸墨都很到代,即便是仿品,也是老仿,这王明正还算有点良心,没拿那些现代的高仿品来忽悠人。”
周夏笑着说,“小师妹眼力不错呀,我们也都这样看的。”
苏晓茹呵呵笑,“主要是这几件作品放在一起,很容易就能对比分析出结果来。要单独拿出来的话,恐怕就不那么好做鉴定的。我对他们几个人的作品,都不算太熟悉,也只能说说大概印象。师兄,你们已经得出结论了!”
“是的,徐叔叔已经去和王老板谈价格了,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就好,说不定,还能纠正一下我们的错误的地方。”周夏倒没瞒着她。
苏晓茹说,“那我可不敢,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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