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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唐甜想了又想，终于同意了。
唐甜是个有分寸地女人，现在小土楼里有危险。她如果强跟着林成功，只会拖后腿，不如拿着枪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
林成功推开岑小爱的手，和叶雪三一起登上楼梯的台阶，轻手轻脚向二楼走去。这栋小土楼一共就两层，林振邦和卫盛天两家人曾经都住在二楼，除了他们，还曾经住过很多人家，只不过现在那些人家都搬走了。
来到二楼之后。叶雪三走快了两步，把林成功甩在自己身后，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也可以他来对付。二楼里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是窗子，另一侧是很多房间的门，林成功和叶雪三从楼梯口向走廊地尽头慢慢走，每走过一道门，都要侧耳听很久。
当走到走廊中央位置的一扇门前。叶雪三再次伸出手，拦住自己身后的叶雪三，然后又指了指那扇门。
林成功没有说话，像只猫似地掩到那扇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可是听了一会儿，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这让林成功很疑惑，甚至怀疑叶雪三是不是感觉错误。
“这里……有血腥味……”叶雪三凑到林成功耳边。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道。林成功闻言皱起眉。皱着鼻子闻了闻空气，还真别说。空气中确实有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觉的腥气。犹豫片刻，林成功还是伸出手，握住那扇门的把手，轻轻拧了一下，门居然没锁，那扇门被林成功推开了。
叶雪三林成功用最快的速度进屋，可屋里的窗子都被木板钉死，连月光都照不进来，屋子里面像宇宙黑洞一样黑。叶雪三拿出打火机，在手里一弹，打火机发出“嚓”地一声，从叶雪三手里划道弧线飞向半空中，同时被点燃。
“当！”打火机又落到地上，火光仍然亮着，这是ZIPPO，不是一次性的那种。
借着这点火光，林成功和叶雪三隐约看清房间里的情况。这间房里空荡荡地，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在墙角处，有一张破木板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叶雪三比鱼还滑溜，比猫还安静，瞬间出现在破木板床旁边，一双铁手伸在胸前以防万一。林成功站在房间中央，看到叶雪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呆住了，林成功不耐烦地轻轻咳了一下。
“咳，老三，你看什么呢？”
“大少，这人……已经死了……”叶雪三的表情在微弱的火光下非常恐怖。
“死了？”林成功十分意外，慢慢地走过去，抻脖子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侧身躺在床上的是个男人，确实已经死了，而且好像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他的脸像冰一样白，嘴角处有浓浓的血迹，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眼神似乎表示他在临死前还心有不甘。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叶雪三认识，他居然就是叶雪三在云南地老兄弟……臭虫。
“你认识他？”林成功注意到叶雪三的目光里有悲色。
“嗯，他和小七是一起的，叫臭虫。”叶雪三点点头，声音有点沙哑。
“那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不知道！”
林成功的问题叶雪三也想知道，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臭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死了，谁杀了他？一连串的问题让叶雪三林成功都晕头转向，十分之不可思议。而就在这时候，两个男人又猛然间听到一楼传来一声枪响和女人地尖叫。
“呀……砰！”先发出的是尖叫，尖叫只一半的时候，就是枪响。
“啊……这婊子手里有枪！”在枪响的一瞬那。又有一个男人怒吼地声音。
“不好，是唐甜。”林成功反应奇快，扭身就向回跑。
可是林成功没想到，叶雪三比他跑得还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叶雪三皱起眉头。
“大少，还有猴崽子。”叶雪三指地是那个男人怒吼的声音。
“猴崽子是谁啊？”
“也是和小七一起的。”
“你们兄弟到底从云南来了多少？”
“……全来了。”
林成功叶雪三两个人一问一答，但是脚下都不慢，几秒钟的功夫就已经冲回一楼。看到一个瘦小的男人身影正扑向原处的唐甜和小爱，而唐甜手上已经没有枪了，估计是已经被男人给打掉。
“猴子。给我住手。”叶雪三怒吼，像只大鸟一样双臂张开，闪电般就出现在唐甜的身边，铁手钳向猴崽子地喉咙。
“三哥也在……”猴崽子听到叶雪三声音地同时，心里就已经知道不妙，也顾不上袭击唐甜，大叫一声就急忙抽身后退。
“老三！”随着一个闷钟似地声音，一个巨大地身影从小土楼的外面冲了进来，直接迎上叶雪三。
“铁锤你别逼我。”叶雪三听出是铁锤地声音。铁手攻势不变，而且速度更快力道更强，手也从爪变为拳。
“是你在逼我！”铁锤也击出一拳，他的拳头足足比叶雪三大出一倍。
两个拳头击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然后叶雪三和铁锤同时向后退，刚才出招的手不约而同都背到身后，看来是都受了伤。
猴崽子不愧是猴崽子，比猴子还要机灵。看到叶雪三已经被铁锤牵制住，立刻重新扑向唐甜。以他的狠辣身手，收拾两个女人简单比掐死只蚂蚁还要简单。
“嗯？”猴崽子没想到自己居然扑了个空，刚才的两个女人已经不见了。他猛地回头，迎着夜色，看到林成功正拉着唐甜和岑小爱已经跑出了小土楼，正向大路方向狂奔。
“哈哈哈，小子，好玩啊。我陪你玩！”猴崽子变态般的大笑。伏下身仿若一枚子弹，嗖地一下也蹿出土楼。疾追林成功。
林成功此时心里已经叫苦不迭，刚才也幸亏他机灵，趁人不注意把唐甜和岑小爱拉跑。但是现在已经被发现了，他自己能不能跑过猴崽子都不好说，更何况还要拉着两个女人。
“大少，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跑吧！”唐甜突然向林成功娇声大喊。
“对对对，大少，你自己先跑吧。”岑小爱也有为林成功牺牲的决心。
“你们谁也跑不了，林成功，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一个凄厉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叶雨七地倩影鬼魅般出现在林成功前面不远处，两只闪着寒光的眼睛真像是地狱里的勾魂灯。
林成功的心顿时沉到了深渊，他已经是后有豺狼，前有虎豹，猴崽子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还是面前的女魔王叶雨七。
第八卷 布衣之身 第6银 我的任务其实是保护其他人
林成功不跑了，他已经放弃了逃跑，因为跑也跑不掉，不如光棍一点。一手拉着一个女人，林成功侧过身，向左能看到叶雨七，向右能看到猴崽子，这样总好过自己腹背受敌。
这时候，唐甜突然在黑暗中把自己的手机悄悄塞给了林成功。
“大少，我帮你挡着，你快跑吧，打电话报警。”
“对，我也能挡住一个，你去报警。”小爱也表现出惊人的勇气。
“呵呵！”林成功苦笑，把手机又还给了唐甜，“你们两个别傻了，你们看他们像是怕警察的人吗？”
“那怎么办，也不能束手待毙。”唐甜急得直跺脚。
“唉！”林成功突然叹了口气，叹息声十分无奈，“希望他们别逼人太甚。”
“嗯？”唐甜顿时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林成功的意思。
而此时叶雨七已经靠近，猴崽子也靠近，他们的目光里透露着兽性，仿佛林成功等人就是他们的猎物。
在小土楼里，叶雪三和铁锤的战斗还在继续。叶雪三好像一只大蝙蝠，四下翻飞，拳脚从各个角度向铁锤进行打击；而铁锤则稳如泰山，寸步不动，眼睛死盯着叶雪三，不管叶雪三是拳还是脚，他的解决办法都只是一拳。
铁锤的拳头有排球那么大，拳面上筋骨如老树根，叶雪三不太敢和他硬碰硬，最开始碰的那一下，让叶雪三现在拳头上还骨折似的痛。
“老三。”打着打着。铁锤突然说话。
“什么？”叶雪三在铁锤面前五米多远处定下身形。但仍然高度警戒。
“我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见到仙姑？”
“为什么问她？”叶雪三脸色微变。不过铁锤看不见。
“仙姑已经失踪两天了。这不正常。我以为她会去找你。”
叶雪三闻言沉默下来。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她确实找我了。”
“那她现在哪里？”
“咳咳，她……死了。”叶雪三的声音变得悲伤，他是一个很少会把感情表露出来的人。
这回轮到铁锤沉默，他那双在黑暗中也亮如繁星的眼睛黯淡下来，但是他不会冲动到向叶雪三报仇，因为他很清楚。叶雪三是不会杀仙姑的。
“仙姑……怎么死的？”
“铁锤，这件事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你们决定让仙姑去杀宋玛丽？”叶雪三突然有怒意。
当初如果不是铁锤他们要仙姑杀宋玛丽，仙姑就不会被宋玛丽反杀。
“这与你无关。”铁锤拒绝回答叶雪三。可是仙姑身上有重伤，你们要她独自去杀宋玛丽，明明就是要置她于死地。”叶雪三突然又冲到铁锤面前，然后向后仰身，高抬腿暴踢铁锤的下巴，叶雪三已经彻底怒了。
其实叶雪三并不恨宋玛丽，这么多年生来死去。叶雪三已经看透很多事。你去杀人家，人家当然要反抗，你因此而死在对手刀下。本就是件无怨无悔的事。可是铁锤等人不能原谅，虽然他们当时并不知道仙姑有伤，可仙姑毕竟是个女人，要她单独去做这么危险地事，这无异于借刀杀人。
可以说，仙姑是被铁锤这帮兄弟间接害死的。
叶雪三这一脚力道十足，还带着风声，如果被踢到，即使铁锤也会重伤。铁锤这一次不敢再托大了。向后退一大步，一双小臂还护住自己的脸。
“仙姑怎么可能有伤？”当叶雪三一脚踢空后，铁锤也发出怒吼，一拳如大炮般猛轰向叶雪三的脸。
“问你自己！”叶雪三也厉声吼起来，铁手抓住铁锤的拳头，然后跳出来凌空大翻身，双脚连环踢向铁锤的头。
“辟辟啪啪”，叶雪三和铁锤又打了起来，这一次两个人都动了真火。拳脚都极重，使得也都是要命地招式。一分钟后，在一次对抗下，叶雪三和铁锤都来不及变招，叶雪三的脚踢到铁锤的胸，铁锤的拳头轰到叶雪三的腰，叶雪三被打得倒着飞了出去，铁锤因为身体重还站在地上，不过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叶雪三从地上勉强爬起来后。嘴角也带着血迹。这两个曾经的兄弟，现在却好像两头为生命而撕杀的困兽。
“我知道了！”铁锤被叶雪三踢了这一脚后。似乎清醒了很多。
“你知道什么？”叶雪三感觉自己的腰快断掉了。
“我知道仙姑的伤是怎么来地了？”
“嗯？怎么来的？”
“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在山区相遇。那天其实我们兄弟们的任务，就是围杀宋玛丽那个女人，她当时逃进了山区。”铁锤回忆着说道。
“那和仙姑有什么关系？”叶雪三皱起眉头。
“我就是想告诉你，那天仙姑也去了，她没有遇到宋玛丽，却遇到了你那个大少爷。”
“什么？”叶雪三闻言身体猛地一晃，差点又倒下去。
他能够想像得到，仙姑遇到林成功后，肯定是想要林成功地命。而当时，叶雪三正在与铁锤对抗，没有在林成功的身边，后来林成功安全地回到家，也就是说，林成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摆脱了仙姑的杀劫。可是，你的那个大少爷怎么可能会伤到仙姑？”铁锤想了想，还是很糊涂。
林成功就是个花花大少，虽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可和铁锤他们这种专业悍匪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而林成功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这样。
但万万没想到，这时叶雪三却摇了摇头，神情灰败。
“大少……他能伤到仙姑……”
“什么意思？”铁锤顿时一愣。
“你不要以为我给大少当保镖是为了保护他，其实我是为了保护其他人。大少天生就有杀性，他不能打架，因为他手下没有分寸，出手就可能会杀人。”叶雪三说出了林成功最大的秘密，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林成功就只有他而已。
与此同时，在小土楼外地空地上，叶雨七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事实。不仅是叶雨七，连唐甜都呆得像个蜡像，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岑小爱更夸张，扭过脸大口大口地呕吐着，吐得连胆汁都流出来了。
林成功则一脸木然地站在原地，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流满浓血，这血是猴崽子的。猴崽子已经倒在了林成功的面前，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满地乱滚，双腿也乱蹬，竟然连惨叫的能力都失去了。
刚才就在林成功已经退无可退的时候，猴崽子狂笑着扑了上来，他手里有一把小刀，锋刃很利，他想用这把刀子割开林成功的咽喉，那样地话他会觉得自己心里很爽。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猴崽子这一刀居然刺空了，而林成功却伸出了双手，伸进了猴崽子因为大笑而张开的嘴里，活生生撕开了他的嘴，还带着半扇面皮。
叶雨七、唐甜和岑小爱则亲眼看到猴崽子的脸上鲜血狂喷，染满他已经暴露出来的雪白脸骨，连叶雨七这样凶残的女魔头，都感觉全身一阵阵的发冷。
“我……对你说过，我很能打的，你不信。”林成功看了半天自己的血手，突然慢吞吞地对叶雨七说。
叶雨七在云南纵横十多年，一开始是跟着哥哥，后来就是跟着铁锤这帮兄弟，可以说是杀人无数，每次有什么惨烈地场面，她这个看似娇美地女孩子，却一马当先冲上去，从来没有过胆怯的时候。要不然，她也不会落下个“女魔头”地美称。
但是这一次，叶雨七真怕了，她平常的勇猛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脑子里全是刚才猴崽子的惨状，她可不想被林成功也那样血淋淋地撕开自己的红唇。
“林成功……你，你……”叶雨七粉脸泛白。
“我也不想这样，真的，我最不喜欢打架的。”林成功看着自己的血手，竟然显得有些不安。
叶雨七连再看一眼地上猴崽子的勇气都没了，她直勾勾地望着林成功，尤其是林成功的那双手，那简直就是一双魔鬼的爪子。
“你刚才是……是怎么伤到猴子的？”说实话，叶雨七确实没看清林成功的出手。
林成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是看到猴崽子拿刀冲上来，他下意识地闪了一下身，然后双手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猴崽子的嘴里。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林成功心里突然有一种满足感，觉得很过瘾，些许的不安全部无影无踪。
于是，林成功的目光从自己的手上，转移到了叶雨七的粉脸上，他实在是很想看看，那张充满野性美的脸如果也被撕开，会是什么样子。
“你想知道吗？”林成功梦呓似地说，然后脚上慢慢移动，凑向叶雨七。
“你站住，疯子，你站住……”叶雨七的娇躯也开始颤抖。
“你不是很想杀我吗？来啊，你来杀我。”林成功似乎真地很期待被杀，血手不停地向叶雨七招呼，他不知道他此时眼睛里充满血丝，活像是追命的厉鬼。
第八卷 布衣之身 第7银 那一个淡漠如雪的男人
唐甜和小爱也被这样的林成功吓坏了，她们还是第一次发现林成功居然有这样的一面，这么凶戾，完全没有人性。
“大，大少……”唐甜试着喊了林成功一声。
“嗯？”林成功的头慢慢转向唐甜，那双毫无感情的红眼也盯在唐甜的粉脸上。
唐甜娇躯猛地打了个冷战，双腿也向后退了一步，岑小爱拉住了唐甜的胳膊，小脸都吓白了。就在这时候，叶雨七突然咬紧牙关，趁着林成功回头的功夫，闪电般地扑过来，铁针般的手指疾插林成功的后颈，她准备一击毙敌。
“大少，小心！”唐甜眼睛很尖，急忙向林成功示警。
不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叶雨七那尖尖的手指已经即将触碰到林成功的皮肉。同一时刻，叶雪三突然从小土楼里飞身跑了出来，远远地就冲叶雨七摆手。
“小七，不要啊！”
叶雨七现在谁的话都不想听了，她铁下心要杀掉林成功，只要让她的手摸上林成功的脖子，那林成功的下场将会和荒山上的Jake一模一样。
千钧一发之际，奇迹出现了，林成功明明已经转过去的头，亦然又转了回来，一双血眼里也突然射出腥红的目光，叶雨七心里猛然一惊，接下来她就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动不了了，居然被林成功抓得结结实实。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叶雨七心里油然而生，她甚至已经看到自己死去的惨状，因为此时地上的猴崽子已经连动都不动了。
叶雪三也是在小土楼里和铁锤搏斗时，才知道自己的妹妹也来了，就在外面，很可能会伏击林成功。他从来没这么恐慌过，他是知道林成功的秘密的，也知道妹妹如果把林成功逼到绝路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才第一时间摆脱铁锤跑了出来。然后他离林成功和叶雨七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火。
“咳！”
时间似乎已经停止地刹那。一个低沉地咳声出现。然后一只苍劲有力地手好像从第四时空伸出来地一样。搭在林成功和叶雨七地手上。
林成功杀性已起。脑子里已经完全不经思考。另一只血手悍然抓向自己地左侧。抓向那只苍劲地手伸来地方向。以现在林成功地实力。连猴崽子都经不起他一抓。什么人还能有抵抗地能力。
“都冷静一下吧！”声音是那么地苍凉又那么地萧索。仿佛已经看破红尘。林成功袭地“凶”手竟被他轻轻拨开。然后刚才地手一抖。林成功和叶雨七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飞向半空。
叶雨七有惊无险。从地狱地门口打了转回来。娇躯已经被冷汗浸透。在空中落下来之后。脚下也没有站稳。跌跌撞撞地又退出去好几大步；而林成功则没有叶雨七那么好地身手。他就像条破麻袋一样。从天上摔了下来。幸好这时候叶雪三已经赶到。伸手把林成功接住了。
林成功看看叶雪三。似乎很痛苦地皱起眉头。一只手抓着自己地头发。用力地摇了摇头。他地鼻孔里竟然流出两行鲜血。
“大少……”唐甜和岑小爱担心林成功会有事，急忙跑过来。
“你们先别过来！”林成功突然举起手。示意让唐甜和岑小爱离自己远点，然后他自己咬紧牙关，全身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平静下来，眼珠上的血丝也渐渐退去。
铁锤也沉着脸赶过来，看到地上地猴崽子，立刻伏下身把他抱在怀里。但是已经太晚了，猴崽子失血过多，再加上疼痛过度。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神仙也救不活了。铁锤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当初大家一起从云南赶到北河，可转眼间，仙姑和猴崽子都死于非命。
“猴子……猴子……你……”铁锤轻轻呼唤了猴崽子两声，这个铁汉终于还是重重地插了地面一拳，脸上泛起痛苦的神情。
场面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尽力恢复自己。因为谁也不知道过一会儿是否还有下一轮。只有林成功喘息如牛。他刚才很辛苦，拼命地压制住了自己心里的杀机。本来这个秘密他想隐瞒一辈子的，他觉得很丢脸，这太不优雅了。
叶雪三扶着林成功，有意无意地望向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这个男人形象很落魄，头发乱乱的，脸上地胡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刮了，神容憔悴，有点像旧社会落第的秀才。但是叶雪三却越看越眼熟，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这个人。
憔悴的男人用一种无比寂寞的眼神，望着在场的所有人，那双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仍然发着光亮。
“你……你，我认识你……”突然间，一直喘息的林成功竟然伸手指着那个男人说道。
“嗯？你认识我？”男人有点意外。
“我……我认识你，见过……你的照片。”林成功又喘了几口气，才终于平静下来。
“呵呵，你怎么会见过我的照片？”男人淡淡一笑，奇怪地问林成功。
“我在燕轻眉的皮夹子里见过。”
听到林成功地话，叶雪三也恍然大悟。有一次见到燕轻眉的时候，燕轻眉拿出皮夹子，让林成功和叶雪三看里面的一张照片，还问他们是否见过照片上的人。再看看此时眼前的男人，正是当时燕轻眉皮夹子里照片上的那位。
男人闻言却并不感觉意外，只是点点头。
“哦，你们见过小眉了。我也听说，她最近在这里查案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林成功冷眼盯着这个男人，这片空地又荒凉又偏僻，尤其是今晚，出现在这里的人很可能都是敌人。
“我是一个普通的人，经过这座城市，顺便要找一位朋友。”男人语气平和，好像就算天塌了都不足于激起他的情绪，“对了，你们有见过我地那位朋友吗？”
林成功微做沉吟，又看了看眼前这些人。此时猴崽子估计已经没气了，明面上地敌人就只剩下铁锤和叶雨七，只要打发走这个神神叨叨的男人，今晚应该就能有惊无险了。当然，如果暗处还有敌人，那就只能任命了。
“你地朋友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林成功试探着问道。
“我的朋友姓李，是个女人，长得……长得……哦，对了，我也有照片。林大少，我听说你在这个城市里非常有名，麻烦帮我看看吧！”说着，男人就走了上来，和那天的燕轻眉一样，也从身上摸出个皮夹子，打开让林成功看。
然而，林成功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皮夹子里的那张旧照片，而是皮夹子里的钱。这个看似很落魄的男人，皮夹子里居然还是百元的美钞，简单目测也有一两万，各银行的金卡也有十几张，看来也不是什么可怜的人，哪有这么有钱的可怜人。
皮夹子里确实有一张照片，不过很小，林成功看不清楚。男人很知机，立刻掏出打火机，凑着皮夹子旁边打着，让林成功能借着这点火光。
“你们不许走，我一会儿有事问你们。”林成功还没等看清照片，男人突然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远处的铁锤和叶雨七立刻站住脚，铁锤怀里还抱着猴崽子，他们也是看今晚的行动没什么希望了，这才想悄悄离开。
“小七，你带着猴子先走。”铁锤略皱了下粗眉，把猴崽子交给叶雨七，他想掩护叶雨七先走，不然很可能要全军覆没。
“你们最好听我的。”男人仍然没有回头，仿佛身后的铁锤和叶雨七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完全不用防备，但是他却从身上摸出一把枪，单手持枪向后瞄向铁锤的头。
铁锤顿时石化，他丝毫不怀疑男人那把枪的威力。男人的枪的确与众不同，比普通的枪足足要大两倍到三倍，和小炮基本差不多，光是枪筒就有鸭蛋那么粗，而且还闪着银光。
林成功好像并不知道这一切，虽然旁边的打火机光线不强，但是林成功也认出了照片上的人，他现在心情异端复杂，身边凑过来一起看照片的唐甜也满脸惊容，都想不到这个神秘的男人居然有宋玛丽的照片。
“怎么样，有见过她吗？”男人还是和声细语，仿佛老朋友在聊天。
“她不姓李，她姓宋。”良久，林成功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不，她姓李。”男人摇摇头。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她好像以前是姓李的。”林成功想起来赵小飞曾经对他说起过，宋玛丽原本是姓李的。
“她现在哪里？”男人的目光突然炽烈起来，好像两小团火焰。
“不知道，走了，带着她儿子走了。”林成功摇摇头，表情无可奈何。
听到林成功的话，男人所有的表情都瞬间凝在了脸上，好像冻结的一样，只有一双眼睛里的光如火焰般燃烧得更旺了。
“你说……她带着儿子？”
“是，小孩子快三岁了吧！”林成功勉强微笑，赵小飞确实是个可爱的男孩儿。
“林大少，给我讲讲这个孩子的事吧！”男人突然恳求起林成功，神情也变得突然殷切，俨然是杨白劳在求黄世仁再宽限两天债期。
第八卷 布衣之身 第8银 你们都只是卑微的蚂蚁
林成功又想了想，突然把岑小爱拉过来。
“你问她吧，她哄了那孩子好几天。”林成功也是急于抽身。
“啊，我，我啊？”小爱指着自己愣住了。
“这位小姐，麻烦你给我讲讲玛丽她儿子的事吧，我很想听听，拜托你。”男人真是很有诚意，还给岑小爱行了个礼。
不过他的那把大枪，始终都指向身后铁锤的头，铁锤和叶雨七现在无比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你是说小飞啊？”小爱胆怯怯地问。
“他是叫小飞吗？啊，这是一个好名字，太好了。小姐，我要先感谢你照顾他几天，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满足你。”男人满脸的感激之情。
男人这话可把身后的铁锤和叶雨七吓坏了，如果现在小爱说想要他们两个的命，他们两个肯定就交待在这里了，人再厉害，也无法和那么大的一把枪对抗。
“呵呵，先生，你别这么客气。是大少安排我照顾小飞的，小飞他……他……小飞……”岑小爱想起那个陪着自己很开心的男孩，不由得思念之情大涨，还哭了起来。
小爱这一哭，男人的脸变色了，猛地一把抓住岑小爱的手腕。“小飞怎么了？你为什么哭？”男人厉声斥问小爱，刚才的淡定完全消失。
“啊？”小爱被男人吓得哭声立止，愣在了原地。
“你最好有点风度。”林成功突然握住男人地手腕。沉声警告他。“小飞已经被宋姐带走。她是想念小飞而已。”
“哦……这样啊！”男人看看小爱。又看看林成功。这才很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小姐。你跟我说说小飞地事吧！”
“小飞……他。他太可爱了……”小爱这才抽抽啼啼地说起赵小飞地事。
小爱说得还真详细。把赵小飞这几天来。所有地日常起居包括行为举为。喜欢吃什么菜。不喜欢玩什么游戏。爱听什么故事。连赵小飞头上有两个发旋这种小事。她都说了出来。
可是男人丝毫没嫌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而且当他听到赵小飞一些天真可笑地事情时。还露出会心地笑容。这笑容里竟然全是幸福地味道。
林成功在一旁始终盯着铁锤和叶雨七。这两个人太危险。搞不好就会玩突然袭击。刚开始也是猴崽子地突然袭击。让林成功退无可退。才激起他地杀性。还差点无法收场。这时林成功又注意到一个很奇怪地现象。铁锤因为被神秘地男人用枪指着。所以不得不盯着眼前地枪。而叶雨七地目光却投在唐甜地身上。目光里渗透着杀气。她为什么对唐甜有敌意呢？
叶雨七这帮人也属于砝码纹身人地一分子，从林成功第一次发现砝码人到现在，这些混蛋们已经先后袭击过秦大叔、宋玛丽，还试图围困过自己一次。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袭击宋玛丽可以理解为私仇，但是袭击秦大叔围困自己又是什么意思？这样做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一连串的问题在林成功脑海里回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好半天，岑小爱才总算在唾沫横飞中结束了自己对赵小飞的讲解，可男人却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眼睛里有失望的神色。
“这位小姐，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唉，小飞这个孩子还真顽皮，应该好好教育。可是玛丽又去了哪里呢？”男人说着说着，眉头就皱在一起。
“宋姐走的时候，意思是打算离开北河，你要找她看来也要去别的地方才行。”林成功一语双关，即像是给这个男人出主意，其实又是想把这个神秘又可怕的人赶出北河。
“不行，我在这里还有别的事。”男人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突然转回身，目光重新变得萧索寂寞。望着不远处的铁锤。“你们两个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有什么事……你问我吧？”铁锤暗中推住叶雨七。然后自己雄纠纠地来到男人地面前。
铁锤的身体太壮太高了，神秘的男人和林成功地身形差不多，看他要仰着脖子。
“你蹲下来，我不习惯抬头看人。”男人把枪口向下指指，淡淡地说道。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铁锤的回应肯定是一记猛拳，因为这个要求有点侮辱人。人家长得高也不是人家的错，凭什么让人蹲着说话。但是在这个男人的要求下，铁锤却感觉无力反抗，老老实实地蹲了下来，由站着的“熊”变成了趴下的“熊”。
男人似乎对铁锤的反应还算满意，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枪收起来了。
“你们是不是天平的手下？”男人问这个问题地时候，语气很随便，好像只是在问铁锤晚饭吃了没有。
铁锤没有回答，坚毅的厚唇闭得很紧，脸也紧绷得像张铁板。看来他已经到了底线，不能再退缩了。
“我问你话，你没听到吗？”男人突然伸手拍了一下铁锤的脸，虽然不重，但是侮辱性却更强。
铁锤的脸立刻涨红，两腮处的咬合肌高高隆起来，他靠自己的一双铁拳打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屈辱。神秘的男人当然注意到铁锤的神情，他的唇角勾起一丝鄙夷地笑容。
“你在我面前，就是一只卑微的蚂蚁，我问你话，你必须回答。”
先不管男人这话让铁锤有什么感想，林成功身边的叶雪三听到了，脑子里却轰然震鸣，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仓库里宋玛丽曾经自言自语的一些话。卑微，就是卑微这个词，无论自己这种人如何强大如何奋斗，在一些人的眼中，也永远只是卑微的人。
“不……知……道……”铁锤沉默片刻，从他的牙缝中迸出这三个字。
“啪！”一把大枪突然顶上了铁锤的眉间，所有人都没有看清那男人的动作，枪就已经亮出来了。
“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破例问第二遍，你们是不是天平地手下？”
铁锤地虎躯开始颤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并不怕死，因为无论什么危险的情况，他都能靠自己地拳头制造奇迹，最起码，也有生还的希望。可是今天，他却是绝望的，眼前的男人虽然不高也不壮，但让他感觉就是一座山，压制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无论自己如何反抗，也绝不会有任何一丝生机。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哪里得罪你了？”叶雨七突然发出一声悲壮的尖叫，然后她扔下怀里已经冰冷的猴崽子，瞪大了双眼扑到铁锤身边，怒视着那个男人。
“呵呵！”男人轻声一笑，冷寂的目光转到叶雨七那沾满血的脸上，“我说过了，你们只是卑微的蚂蚁，我无论怎样对你们，都不需要理由。”
叶雨七听到男人的话，娇躯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枯枝，她心里很怒，拳头上的骨节都已经发白，但却偏偏不敢妄动。
“好了，我说。”铁锤这时突然沉静了下来，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们不知道谁是天平，这次来北河，是因为受人委托，来这里完成一些事。”
“受什么人委托，完成什么事？”男人紧追着问。
“我不知道受什么人委托，因为这次的事情不是我联系的。只知道有人出钱，要我们来北河，替他做一些事，其中之一就是……杀宋玛丽。”铁锤用一种极沉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
“哈哈……哈哈哈！”男人闻言大笑几声，然后望着铁锤的目光转为怜悯，他是怜悯这几只蚂蚁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们也想杀玛丽？如果不是玛丽心存慈悲，她能把整座北河市轰上天，让你们包括天平全部尸骨无存。”说到最后，男人的语气中杀气十足。
也许铁锤并不服气，也许叶雨七也不服气，也许刚刚死去的猴崽子也不服气，但是叶雪三知道，这男人说的话是真的。这次叶雨七等人千里迢迢从云南赶来北河杀宋玛丽，实在是一个错误到家，甚至愚蠢到家的决定，以他们的能力，再多人也拔不去宋玛丽身上一根毛。
“说吧，你们的行动由谁来指挥？”男人笑够了，就继续问铁锤。
“由我……”铁锤坦然承认下来，叶雪三心里微惊，他还一直以为这些兄弟们现在由臭虫当头领呢！
“那你会不知道受谁委托？”
“我只是负责指挥行动，联系人和传令的是……吭！”就在铁锤即将说出最关键的那个姓名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接着眼睛也瞪得滚圆。
“铁锤！”站在铁锤身后的叶雨七惊慌地大叫，她看到铁锤宽厚的背上居然从了一把小刀，刀子很锋利，已经深入铁锤的后心，只留在外面一个刀柄。
“轰！”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开枪了，这哪里是手枪应该有的声音，火箭筒也不过如此，林成功、叶雪三、唐甜和小爱都清楚地看到了，在黑暗的映衬下，枪口里喷出的那束庞大的火舌。
第八卷 布衣之身 第9银 找个实诚点的男人嫁了吧
男人的枪并不是开向铁锤，而是铁锤的右后方向，在枪声响起时，他也飞身扑了过去，动作奇快，眨眼间就已经站到铁锤身后五十多米远的地方。
叶雪三松开林成功，上前又扶住铁锤，不管刚才他们如何以死相搏，但是多年的兄弟感情是不能抹灭的。
“老三，小，小七……”铁锤确实不负凶名，后背插那样一把刀，还有能力说话。
叶雨七也慌忙凑到铁锤身边，搀起铁锤的另一边。
“铁锤，你坚持住，我，我……给你包扎。”说着，叶雨七就撕开铁锤后背的衣服，那里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这时候，林成功大步走到神秘男人旁边，看到他正蹲着身子，手在地上乱摸。林成功也蹲下来，学着男人的样子，伸手摸摸地上的荒草，觉得草很粘很滑，再抬起手一看，本来就沾满血迹的手上鲜血更浓了。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林成功，就扶着腿站了起来。
“人跑了，不过是负伤跑的，他中了我的枪。”
“中枪也能跑？”林成功也站起身，奇怪地问。
“嗯，他很狡猾，扔出刀子的同时就已经开始跑了。不过中了我的枪，也够他受的。”男人似乎对自己的枪法非常有信
林成功松了口气，转身又走回来，看到铁锤还蹲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叶雪三，一只手握着叶雨七。林成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捂上铁锤的嘴，硬把铁锤正在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他妈干什么？”叶雨七怒了。铁锤受伤真得很重。血不停地在流。现在正说地很可能是他地遗言了。
不过林成功没理叶雨七。只是向叶雪三使了个眼神。
“去拦辆车。马上把他送医院。”
“啊？”叶雪三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铁锤可以送医院。
铁锤这种人是不能见光地人。不管受什么伤都不能去医院。否则一旦被医生追问。并且因为这种重伤而报警地话。铁锤地下场恐怕还不如马上去死。所以。当铁锤现在被刀插进后背。无论是叶雪三还是叶雨七。都没想过送医院地事。
“还愣什么。再愣他死了。快去叫车。”林成功瞪着叶雪三。声量突然加大。
“我……我不去医，医院！”铁锤这时硬拿开林成功的手，艰难地说道。
“现在一切由我做主，这里是北河，所有人都得听我地。老三。还不快去？天塌下来由我顶着。”林成功厉声命令叶雪三。
“还是，还是我去吧！”唐甜见叶雪三愣着不动，就自请缨匆匆跑去公路那边。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快十二点了。这一带还有点偏僻，唐甜好久才拦到出租车，然后站在路灯下远远地向林成功招手。
“老三，你背他。”林成功不由商量，伸手托住铁锤的下肋，把他往叶雪三身上搬。
“不行！”叶雨七突然拉住铁锤。
“你不想让他死就放手。”林成功握住叶雨七的手腕，粗暴地把她的手甩到一边。
叶雪三也想开了，老老实实地在林成功的帮助下，背上铁锤。然后和林成功、岑小爱一起大步向公路边走去。
叶雨七呆住了，她愣愣地望向林成功的背影，感觉一切就像在做梦。她和铁锤等人明明是林成功地敌人，还差点要了林成功的命，可现在林成功却反过来要救铁锤。直到林成功叶雪三他们都已经走到公路边了，叶雨七才如梦方醒，快步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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