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遇见你 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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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无法回头

    走出教堂,已经很晚了。中宇依然不想离开她,他恨不得能永远这样的走在她身边。这时,一直寂静的手机响了起来,铃音是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父亲的来电。父亲在电话中焦急的说:“怎么你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你妈妈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后面的话中宇已经没有听到了,他脑中只闪现“母亲,车祸,仁和医院”这几个字眼。他匆匆的对她说句:“我家中有急事,我得马上赶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早点休息!”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了。父亲独自坐在手术室外面墙角椅子上,头靠到墙壁上,闭着眼睛。中宇看见父亲的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他的脸依然是40岁左右时候的面容,只是头发已经白了一部分。中宇心里一酸,自己从来都不知晓父亲的白发是如何一点一点地蔓延。

    “爸爸,我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新南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脸色平静地说:“你母亲在手术室,已经三小时了。”

    “爸,你不用担心,妈妈一定不会有事的。”

    “恩。”新南支吾了一声,便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渐渐地走入梦乡。

    中宇站了起来,焦急地踱着步,心中暗暗为母亲祈祷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手术室大门一直紧闭着。

    “中宇,你坐下来,坐到我旁边来。”父亲忽然开口对他说。

    父亲紧盯着他的脸,彻夜未眠而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面有些威慑,仿佛要洞穿他的内心世界。

    “中宇,既然不爱,为什么当初跟碧寒在一起?”

    “爸,为什么要提这个?妈现在生死未卜,你为什么要提起我的事?”

    “中宇,爸爸从来都不强求你去做什么,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公司,而你非要坚持从事保险业,我也没有勉强你。我一直是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走你想走的路,可是,在这件事上,爸爸决不允许你三心二意!”

    中宇沉默着。父亲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在我年轻的时候,我爱上一个女人,她并不是你的母亲。可是,年轻时候的爱,说没有就没有了,直到我遇见你的母亲后才下决心要离开她。那时候,她已经为我生了个女儿。可是,我是疯狂的爱着你的母亲,我已经无法回头。而那个女人,她一直默默的守侯着我,直到有一天我决定彻底离开她时,她选择了很惨烈的死来解决一切。在那时,我明白自己错了。人爱上了一个人就不应该放弃这份爱,哪怕爱已经消失,可是还有责任,还有恩情,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为了这些,我们应该一直守护着爱过的人,而不应该想要离开!”

    中宇凝视着父亲微微闪着泪花的眼睛说:“我从未爱过碧寒,我只是迷恋过她的头发。”

    “那你就更不应该跟碧寒在一起了!”

    “爸,碧寒跟你爱过的那个女人不一样,我和她彼此都是内心空虚的人,我们需要在一起,直到对方有谁决定离开,我们彼此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她是个会享受人生,漠视一切痛苦的女孩。”中宇冷静地说。

    父亲无奈的看着他说:“你以为自己很了解碧寒?其实每个人都不会知道别人真正的内心!”

    “爸爸,我这次是真的爱上了一个女孩,我愿意给她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无法回头!”中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父亲默默的闭上眼睛,转过头不看他。

    凌晨四点的时候,手术室的等终于灭了,门被啪啪地打开了。医生走出来对他们说:“人已经脱离危险,但脑部受到重创,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苏醒过来,而且,以后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

    中宇提着的心终于微微放了下来,他听到身边的父亲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刚想叫父亲回去休息,父亲却两腿发软的瘫坐到地上……

    安顿好父亲后,中宇一直坐在病床前默默的看着母亲。

    转眼过三天过去了,佩姨的情况基本完全稳定下来了,夜里查房医生过来劝中宇回家休息一下,他这才想起几天没有洗澡了,决定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走出医院的时候,是凌晨一点,马路上很少有人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亮着光,里面的营业员慵懒的打着哈欠。中宇停下车走进去买了几袋方便面。

    夜深了,人静了。坐在车里面,他驶的飞快,感觉自己像一只蝴蝶一样在夜色中隐匿穿行。

    到了楼下,楼底梯间的灯坏了,中宇摸着黑上楼梯。当他在黑暗中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坐在他门前的楼梯上,他吓了一跳,打开楼梯间的灯,看见她抱着膝盖,头深深的埋在两腿间。

    “亚亚,怎么了?你怎么坐在这?这么晚了啊!”他又吃惊又心痛的问。

    听到他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他说:“我等了你很久了,一直找不到你。外婆去世了。”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冰冷的汗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中宇把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在他的手上,突然丧失了分量一样,就像一枝被揉干水份的花,突然间枯萎颓败。

    他把她放在床上躺了下来。

    明亮的月光像泉水一样倾洒在天花板上。

    她楼着他的脖子哭。告诉他,那天清晨,她去外婆的床前亲吻着她,想叫她起床,去教堂的时间到了。热热的吻印在冰冷的身体上,她使劲的推着外婆,唤她。外婆死了。

    葬礼上,只有教堂里天天跟外婆在一起膜拜耶酥的几个老人,冷清而又平淡,没有过多的眼泪。

    “中宇,告诉我,天的最上面,会是怎样的境界??”她紧紧的抱着他,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她突然坐了起来,搂住他的脖子疯狂的亲吻他。

    做爱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她会成为他命中注定的伤口。黑暗中她光滑如丝的肌肤,在他的手指间融化。她漆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明亮的,放肆的,冷静的。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的眼角渗出细小的几颗泪珠,迅速地在他的吻中干涸。当他离开她的身体时,她感觉内心脆弱又无助。

    快乐为什么总是如此短暂易逝?也许不清醒才没有绝望。

    她的长发和赤裸的身体,在黑暗中像株美仑美奂的植物,散发出致命有毒的香气。

    她丢下他一个人躲进卫生间坐在地板上抽烟,一直到天亮。

    正文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7…2…22 11:09:00  本章字数:12400)

    我踩着夕阳的光辉

    黑夜在我疲倦的眼中来临

    我悲哀的坐下来

    悲伤的碎片总流个不完

    那其实是我

    承受的

    永久的折磨

    一 不要离开我

    安亚:

    一切都好吗?

    外婆也离开了。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永久留存?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在孤寂的黑夜中徘徊,你能明白我内心深处隐隐的痛楚吗?

    我错了?我不知道。

    我跟自己的弟弟发生了关系,我错了吗?

    安亚,你不知道,当他的手拂过我的脸庞时,我躁动不安的灵魂会变的宁静平和。

    他是个善良的人!

    而我,是个不完整的人。

    拥有残缺的灵魂,我一辈子只能不完整。

    安亚,我要离开了。外婆走了,这里已经没有东西值得我留恋。

    我得努力使这个世界更加公平些。失去你,我要得到一个他。呵呵,他们让我失去你,所以得还给我他们的儿子。怎么样?你认为这一切,公平吗?

    只是,安亚,我真的很想你!

    搬到中宇那里的时候,未来只带了几件棉布裙子,手里拎着几双高跟鞋。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穿过高跟鞋。

    “鞋子是我母亲的。”她笑笑对他说。

    阳光中,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幸福的笑着。

    “亚亚,今天我要好好的庆祝!”他说。

    他兴致勃勃的为她布置着卧室,未来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偶而也过来帮帮忙。最后,他想要把窗帘换下来,于是带她去商店买新的。

    老板娘穿着精致的缎子旗袍,脖子上戴着一条鸡心项链。

    “小姐,那是用来做床单的,不是窗帘布。”老板娘的声音很娇柔。

    未来愣了一下,然后指着纯棉的蜡笔小新图案对老板娘说:“就要这个了。”

    买好窗帘布,走出店门,天突然下雨了。雨丝飞在脸上,分外凉爽,楼厦在雨中沉默无声。

    中宇牵着她的手,淋着雨慢慢地走在大街上。走进一家灯火闪烁、盛气凌人的商场时,他坚持要给她选枚戒指。橱窗里琳琅满目,那些钻戒在灯光下发出逼仄的光芒。未来选了枚小小的刚好能戴在尾指上。中宇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只要你喜欢的,我会给你的!”她笑笑,把手插进衣兜里。

    走出商场,天空忽然划出一道闪电,像上帝发出冷漠的眼光,注视着这座城市。街上人们的嘈杂和汽车的呼啸混成一片,不远处是一栋正在施工中的楼房,苍白的塑钢窗歪斜地倚在暗红色的阳台上,如同一张被撕开的脸,墙面上吊在雨中工作的工人,像那张被撕裂的脸上的泪水。

    天有些暗了。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街上路灯已经打开了,寂寞的站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泛着惨淡的青光照着她苍白的脸,她的头发蓬松地披散在肩上,使她看上去有些憔悴,像个落魄的小精灵。坐上车,她打开音乐,理查德的钢琴曲流泻出来。中宇发动引擎,问她:“冷吗?”她摇摇头,又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

    “中宇,我现在不想回家。”她忽然开口说。

    他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轻轻拍拍她的脑袋说:“好吧,不想回家,我带你去吃烧烤。”

    她听话地点点头,幽亮的眼睛微微眯着,这双映满忧愁、冷漠、炽热、坚持、脆弱的眼睛,让他心疼让他中邪,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她柔柔的冲他笑着。

    到了一家烧烤店,他们要了一个包厢,烤着牛肉,听着烤牛肉发出“滋滋”的响声,牛肉慢慢的溢出油,空气中充满了肉香味。

    “中宇,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很幸福。”她漆黑的眼睛柔和地闪烁着。

    “亚亚,可以吗?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吗?”

    她凝视着手中的牛肉,突然无法克制地微笑起来,“中宇,请你一直让我这么幸福!”

    离开烧烤店,雨下得很大,有十一点钟了。她坚持要去KTV唱歌。

    她闭着眼睛唱,声音有些沙哑。她唱得有些歇斯底里,调子跑的一踏糟,坐在角落里的中宇却深深被感动着。

    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洗过澡,她躺到床上,疲倦的闭上眼睛,肌肤在灯光下闪现着光泽。他走过来拥住她,把嘴唇压在她的眼皮上,贪婪的吸吮着她的温暖。她轻轻地避让着。

    他的手指轻轻地触及她的脸颊,那里湿而冰凉。

    中宇,永远不要离开我。

    二中宇,你爱的那个女孩

    佩姨一直昏迷着,中宇下午的时候都会去一次医院。父亲一直在医院,公司的事情他已放手。中宇感觉父亲这些天衰老了很多,每当他看到父亲坐在病床前默默凝视着母亲时,他的心里就发酸。他害怕跟父亲一起面对母亲,父亲的难过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下午从医院回家,未来正对着镜子画着自己的画像。望见他回来,她吸了一口烟,冲着他笑了笑。桌子上的颜料乱七八糟,画纸上的女孩落没的看着他,头发寂寞的流泻在肩上,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支烟,一个苍白的手势。

    “中宇,我画的像吗?她是我吗?”她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

    他轻轻的拿起桌上的画笔,在那幅画的右下角上写道:没有翅膀的天使。

    放下笔,他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光滑柔软如绸缎。

    “亚亚,我感觉很幸福,跟你在一起!真的!这种感觉,在我还是孩子时就曾有过,当我把自己最心爱的颜料和画笔送给一个女孩时!”他紧紧地拥住了她,“亚亚,你是我的整个世界。不要伤害我!”

    她扔掉烟,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中宇,女孩,你说的女孩,能说给我听听吗?”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说:“我小时候,一个人,很孤独。父亲总是很忙,母亲不开心时会对着我哭,直到后来父亲终于跟我们住到一起,母亲很开心,而我依然感觉孤独。直到有一天,父亲带回一个女孩,见到她时,我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才好,我恨不得给她我的所有,只为了她开心对我笑一下。而直到她离开,最终也没有冲我笑过一次。我永远都记得她的头发,它们一直柔柔的在我梦中飘。”

    她沉默。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亚亚,我爱你。”

    “中宇,我要吃冰淇淋。”她在他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

    冷饮店里,生意特别的冷清,服务员们慵懒的靠在柜台前聊着天,冷气嗖嗖地从空调机里放出来。

    未来手中捧着一杯新西兰水果雪露,坐下来舔了一口,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好吃,好吃。”她说。她把手伸过来,让他尝尝,他顺从的咬了一口。

    吃完冰淇淋,坐了一会儿,准备走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中一陌生男子生硬的声音,问她认识一个叫木本的人吗?这里是南口看守所,她朋友木本请求她去一次。

    挂了电话,她十分焦急,木本在看守所,那么柳情呢?她在哪里?

    “我要去南口。”她暴躁地说道,“我朋友,我的朋友她现在一定有麻烦了,她男友在看守所。”

    “明天去吧,明天我开车送你去,现在去的话到了天都黑了。”

    “不要。”她站起来丢下他往外跑。他无奈,只好追上她开车去南口。

    三拯救柳情

    他静静地开着车,路边的广告牌,高大的建筑物,行人快速地向后退去,天渐渐黑了。

    到南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下车问旁边商店的店主南口看守所的位置,回到车中时,她已经睡着了。

    到了看守所门前,她立刻醒过来,跳下车,飞快地冲向门口看守所大门关闭着。她使劲地拍着门。门卫是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伯,很迟钝地走出来看着他们说:“下班了,早过探视时间了!明天再来吧!”说完,便自顾自地走进门卫室,“啪”的一声,老伯关闭了门卫室的灯。

    回到车中,她一直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

    中宇驾着车找了一家宾馆,大堂服务小姐要他们的证件。走的时候急,根本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服务小姐客气地笑着,拒绝了他们。

    “中宇,我不想走了,你陪我停下来好吗?我们就在车上过一夜吧!”她疲倦的对他说。

    他熄灭了引擎。审视着她说:“很重要的人吗?”

    她转过脸看着他说:“是的。一个朋友!”

    “出什么事了?”他仍然问道。

    “中宇,”她困难地说,“你相信缘分吗?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一个人可以对一个非亲非故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投入太多太深的感情,就像我对柳情。”

    他抱住她;“睡吧,亚亚。晚安!在我怀里睡吧!”

    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像婴儿身上的奶香味,她感觉自己扭曲的灵魂慢慢平息。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她的声音模模糊糊,梦呓般地:“中宇,你知道吗?在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的心也会受到伤害。”

    “我知道。我都知道。乖,睡吧!”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真的,中宇,小时候,我弄死那些金鱼,我把它们捞上来放到被子下面,黑夜中,我看着它们无声无息地挣扎了很久,它们一定死得很疲惫。它们睁大着死亡的黑眼睛,看着我。”她叹了口气,声音缓慢而低沉,“那一刻,我感到了它们的绝望,我很伤心。”

    她的声音慢慢低沉下去,最终被黑夜淹没。中宇紧紧搂着她,车窗外,月亮寂寞的挂在天上。

    第二天早上,走进看守所大门,门卫老伯对着他们翻了翻眼皮,领他们到值班负责人的办公室。办公室摆设很简单,几张办公桌椅,墙上挂着电子日历,墙角的一盆万年青为这里添了几分生气。他们走进去的时候,负责人正在通电话。

    “两位请坐,找谁的?”负责人长的很面善的样子,见有人进来,便放下电话对他们问道。

    “我来探望一个叫木本的人。”她开口说道。

    负责人脸上的笑有点僵,他看了看她,又仔细的打量了中宇,叹了口气对他们说:“你们是他什么人?他的罪很重,可能要判死刑。”

    隔着接待室的隔音玻璃,木本在未来对面坐下。未来默默拿起对话机,木本的脸清癯憔悴,一双曾经美得有些妩媚的眼睛深陷下去,里面沉溢着一些忧郁。未来冷冷的注视着他,木本脸色苍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终于,他缓缓地伸出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拿起对话机。

    “柳情呢?”她短而直接地问。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他笑了笑,眼睛柔美地弯成一道弧线。

    “我不是为你来的,柳情在哪?”她握着电话不耐烦的喊道。

    木本的眼中忽然充满了泪水,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跟我说说话好吗?也分点关心给我好吗?”

    “你毁了柳情!”她残忍地盯着木本变得更加苍白的脸。

    “不是,”他摇了摇头,喃喃地说:“我跟你一样,我们属于同种类的人,都拥有着扭曲的心,我们都向往着阳光,我跟你一样需要柳情,她那么灿烂,跟她在一起,我会感到很平和。”

    “可是你一直在毁灭她。而我要救她。”她冷冷地说。

    他拿着电话的手剧烈地颤抖着,面如死灰,无力的说:“是的!我毁了她。我带着她学会吸毒,我让她跟我一起在贫穷、荒谬、罪恶、痛苦中挣扎。没有钱,后来我贩毒,”木本的眼睛迷离如梦,“后来,在一次毒品交易中我和柳情被捕,她已经有了孩子了。求求你救救她吧。这些都与她无关的,她不知情的。你要救她。”

    放下电话,未来默默的看着木本,看管人员带走他的时候,未来把脸贴在玻璃上望着他,他孤独地随着看管人员向前走着,灯光把他瘦长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那样寂寞凄凉。忽然,未来觉得心中一阵痛楚,她感到: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木本了。

    终于等到开庭了,在开庭时,木本把所有的罪都扛了下来,未来在观众席上远远地看到柳情,那清新如水果,阳光如女神的女孩,看到了未来,她却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睛。审判结束,木本被判了死刑,一个星期后执行。柳情被判两年有期徒刑。柳情一直木然地看着木本,她的眼神从头到尾都不肯离开木本的脸,当听到木本死刑时,她愤怒的把脸转向审判庭长,“啊”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倒了下去。

    走出法院,未来一声不吭。

    “别难过了!其实……判的已经够轻的了,可惜木本……年纪这么轻……”

    她忽然尖叫起来,然后大声地哭:“中宇,我要救柳情出来!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奔波在各个部门,可是由于毒品案件情节严重,所以在柳情正式服役之前,连面都见不到一次。未来一直惶恐不安,总是喃喃自语:“柳情她一定受不了,木本死了,自己还要坐牢。她会死的!她会想不开的……中宇,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她抱着他一直哭。

    早上很早的时候,中宇就出门去了,他没有告诉她去了哪里。起床的时候,未来怔怔地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后打开了手机。

    接到她的电话时,许之俊很意外也很惊喜:“kimikou你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地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可以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给我你的消息?打你电话时,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关机……”

    电话那头传来她有些哽咽的声音:“许先生……可以吗?可以帮帮我吗?”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问道:“为什么突然间叫我许先生?不是一直叫我臭小子吗”

    “你,你现在有空吗?可以见你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她说。

    “好的,我有空。去哪里?”

    “waiting吧好吗?”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不,去我们第一次去的地方,那家咖啡馆!”

    挂了电话后,许之俊沉思着,他知道她跟中宇之间的关系,他知道中宇已经跟碧寒分手,碧寒这段时间的消沉让他很痛心,但却无能为力。他自己的心绝不比碧寒痛的少,只是,他比碧寒更清醒地明白感情的事情是有许多的无奈的。

    见到她时,她的脸色雪白,眼珠黑幽幽的闪着光。她的样子看上去很憔悴,让他整个心脏都撕裂了:“怎么了?kimikou你怎么了?中宇,他……他没有好好照顾你吗?当初决定放手是因为相信中宇可以给你幸福,可是现在,他怎么能让你变成这样?”

    “不,不是他的原因。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当外交官的父亲,对吧?”她用了很大力气终于开了口。

    “是的。怎么了?kimikou你突然间提到我的父亲,有什么问题吗?”他很奇怪地看着她。

    虽然感觉很难启口,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把柳情的事情从头说了一下,然后乞求地看着他说:“真的求你,虽然知道这对你会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我会帮你的,”他打断她的话,她那迫切的哀求几乎是让人无法抗拒的,也不忍回绝的,只是他心里很失望:“kimikou,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想你是不会找我的对吧?”

    她很内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此刻的中宇跟她有着同意的心情。

    中宇今天一早出去的目的是跟她一样的。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那焦虑的样子,想了很长时间决定去找碧寒。

    他们见面的地点依然在waiting吧,当他把事情一说,碧寒立刻很爽快的答应了他,让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望着他那依然熟悉的脸,碧寒的心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中宇,你……她爱你吗?她对你好吗?”她忍不住问道。

    “好,我现在很好。你呢?”

    “你说我现在好不好?”她冲他做了个鬼脸,灿烂地笑着。他这才发现碧寒的长发已经剪短,碧寒冲他扬扬眉说:“怎么样?发型不错吧?我不要再有人来爱上我的长发。”走出waiting吧,碧寒望着街上的行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用坚定的语气对中宇说:“我不喜欢她!我也不想刻意隐瞒对她的不喜欢!帮她是因为中宇你!你不要以为我是因为她抢走了你才不喜欢她的。你知道吗?我感觉她身上沉重的味道象极了从古墓中爬出来的人。中宇,而你是个善良的人,纯净如婴儿,虽然你不爱我,可是,我希望你能幸福,我最后只恳求你不要被她伤害。”

    望着碧寒远去的背影,他深深的呼吸着,呼吸着弥漫着灰尘的空气。

    碧寒,你不懂,亚亚她不是那样的,她的心里的伤没有人能明白,伤害别人只是因为她自己很痛很痛。

    回到家里,父亲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碧寒意外地发现哥哥也在旁边翻着一沓报纸杂志。

    “哥,今天不跟你的那些模特一起走秀,怎么这么空闲在家里?”

    许之俊冲她笑了笑。

    碧寒把包扔到沙发上,一边换鞋子一边说:“爸,我有个朋友,他朋友惹上了毒品案,她不是主犯,现在又怀孕了,被叛了两年,能不能保释?”

    父亲放下报纸,用手扶了扶眼镜,诧异地说:“怎么你们兄妹两个都为这个人操心?跟你们什么关系?之俊回来这么早也是为了这个人。”

    碧寒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哥哥。只有她最明白哥哥的心。从那次酒吧相遇后,他开始了消沉的生活,一个人吃饭、沉思,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着自己说话。偶尔,他会开车晃到很远的郊外边,看见柳絮飘来翻去,会在骤然间,想起一些与她一起谈话的枝蔓,如同放置在高倍显微镜下的植物,纹理脉络,丝丝分明。

    许之俊冲她艰难地笑了笑,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哥,是她找你的吗?”碧寒走进房间问道。

    “哦。”他应了一声,低头整理着图纸。

    “哥,”她不满地提高了声音,“我在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看着我?”

    他放下图纸,注视着她的眼睛有些无奈地说:“行了吧?我的好妹妹!”

    望着哥哥消瘦许多的脸,碧寒不由地苦笑一声:“为什么我们兄妹俩的感情会这样的失败?哥,你这么优秀的人,也……她……看不上你是她的损失。”

    “碧寒,既然避免不了伤害,我们只有掉头。”他浅浅地冲她笑。她觉得他的笑却是那么软弱,软弱的,自嘲的。

    “可是,哥,我似乎陷入了灭顶的恐慌之中,这是我生命里最冗长最残酷的一场灾难。我不知道你的感受,可是我自己,很难受。在这场灾难中,我失去了从前自己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而我不可能再要回来。也许……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碧寒,有些东西,不是我们可以把握的住的。你长大了!”

    对,既然避免不了伤害,只有掉头。

    只是,离开时的脚步有些踉跄。

    四 脆弱

    许之俊外交官的父亲出面帮忙,柳情又因为怀有身孕,事情办的很容易,柳情被保释监外执行。接柳情回家那天,天很热,闷热。八月份的天,正是热的时候。见到他们的时候,柳情神情平淡闲适。

    “天可真热啊,怕是有雨。”柳情开口说。她冲他们笑笑,然后打开车门钻进车中。一路上,中宇静静地开着车,除了见面时对柳情善意一笑,他没有再说话,他不知道该讲什么。

    柳情靠在未来身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柳情洗完澡后,无声地伏在沙发上,苍白而疲惫。

    未来伸手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对不起,柳情,我没有保护好你!”

    柳情对她微笑着摇摇头:“哦,未来,你无法保护我,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答应我,忘记你的痛吧!好好生活,不要再折磨自己!”

    未来热泪盈盈的看着她:“柳情,我们要怎么办?”

    柳情抬起手抓住她的胳膊,她的眼神认真的要命,她热切的叫道:“听我说,未来,他是好人,你完全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我们爱的人是不同的,我爱的人像株婴粟花,流出的毒汁让我心甘情愿的毁灭,而他不一样,他善良,淳朴,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未来,我从没有见过比他更淳朴的眼神!未来,我完全放心地把你交给他!”

    “不要说我了,你呢?说说你自己吧!”未来惨然地笑着,“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生下这个孩子,为他我要戒毒,可以做一切。我要重新生活,重新的写小说!我要养活他!”柳情坚定地说。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未来站起来,“我去帮你弄点吃的。”

    等她下好鸡蛋挂面,柳情已经睡着了,未来轻轻为她盖好被单,然后打开门,走到阳台上。雨很大,闪电像毒蛇一般吐着芯子。当她站在那里抽完一包烟,天已经黑了。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时,未来便睁开了眼,拉开窗帘,雨后天晴,又是一个烈日当空的白天。走出房间时,她愣住了,柳情已经不在了。沙发边的茶几上压着一张纸条:

    未来,上次离开你,是为了抛弃过去的生活。这次,离开你,为了找回过去的生活。你放心,我会重新好好生活的!未来,请答应我,忘记那些伤痛吧,忘记那些埋藏在你心底最深处最阴暗角落的记忆。他是个好人,你会幸福!我相信他,他会让你幸福!

    未来深深地叹息。突然感到内心的空洞,柳情,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离开我?其实跟你相比起来我更加的需要你。

    安亚:

    我真的很需要你。感觉自己一直一个人独自走到现在。那么的寂寞!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也许这世上,我们什么也不能留下。包括痛苦,快乐,时间以及生命。

    有时候,我会恨你!我不知道你除了给我留下那些恨和痛苦外,还留下些什么?你总是寂寞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穿着那些该死的高跟鞋。那鞋跟和地面之间发出的空洞的响声总是在我的耳边出现。安亚,你留给了我什么?那些声音吗?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甚至想不起来我是谁。

    安亚,告诉我,我是谁?

    五崩溃的边缘

    柳情走后,未来一直郁郁寡欢,精神不振,经常会呕吐。他只好打电话给许之俊为她请长假。电话里许之俊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对他说:“中宇,她随时可以回来上班,只要她想来!你……要好好照顾她,替我好好的照顾她!”

    挂了电话后,中宇感觉到担心但又无能为力。他该如何去照顾她?他感觉自己已经很疲惫了,身心疲惫。

    她不让他碰她,她告诉他她讨厌做爱。偶尔,她会钻进他怀抱里睡。更多时候,他们象两颗独立安静的棋子,各人守着自己的领土。

    她默默地守在家里,关闭手机,切断跟外界一切联系,每天送他上班,然后做好饭等他下班。他上班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做着自己的事情。她会把窗帘做成一件简单的衣服然后穿在身上再去菜市买菜,路人猜疑地盯着她,好象她是某种神智错乱的怪物。她漠然地看着他们,然后漠然地冲他们笑。她每天都会从花市买回一些植物。回到家,她用剪刀刺破它们的根筋,用它们流淌出的汁水也许是鲜血来洗着自己的手。对着阳光,她对他说:“中宇,我有一双植物般香甜的手!”他疼惜爱怜的看着她。他想带她去参加各种聚会饭局,但她宁愿一个人待在家里。有时候,突然间,她会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甚至当着他的面用香烟在自己身上烫着,然后发出残忍的笑……

    中宇感觉自己的心被磨的脆弱而坚硬。他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但半路上,她挣脱了他,冲向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指着他喊:“他是魔鬼,他天天虐待我!”然后把身上的那些伤拿出来给他们看。结果闹进警察局。

    从警察局出来,他感到心力交瘁。

    “亚亚,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就惩罚我,请你不要再这样了!”

    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中宇,我爱你。”她感觉自己如此惶恐,她不知道如何启口,当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感觉心爆开了。

    等待取化验单的时候,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安静的看着大厅里面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她穿着一条天蓝色的裙子,裙边有着叠绉的刺绣蕾丝花边,光脚穿着一双平平的凉鞋。

    “安亚亚!”护士叫着她的名字。

    她跳了起来,惶恐的走进手术室。医生是个中年妇女,脸上带着职业性的麻木。“躺上去。”医生面无表情地对她说。

    疼痛袭来时,她以为自己会晕眩,但脑子中分外清醒。她甚至看到天花板上一只细小的虫子在振动翅膀。

    出来医院,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荡。直到突然发现街道空旷起来了,车辆已逐渐减少,店门一家家地关闭。她感觉腿已经疲乏无力,但是,她不想回去。家中的中宇会在为自己的迟归而焦急吗?中宇,我该怎么样办?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人,但我又是如此依恋你。

    这次她很晚才回来,脸上有着没有擦干净的泪痕。回家时,中宇正在向窗口眺望着,想在黑暗中寻找她回归的身影。听到开门声,他马上冲过去,满脸的焦虑:“亚亚,你去了哪里?我很担心。”

    她靠在门口,无语地看着他。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时,他愣住了,用目光研究似地在她的脸上搜索。

    “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白,不舒服吗?”

    “中宇,我杀了他,一个生命。你和我的。”她无力地举起手中的手术单扔向他,踉跄地走到沙发中躺下。

    当他终于看明白这是她堕胎的手术单时,忽然发现自己恐惧的要命,她灵魂深处的暗涌把他仓皇的掩埋。她可以为所欲为,而他,除了等待和疼痛,无能为力。

    他走了过去,使劲的掴了她一个耳光,一把拉住她个胳膊把她拖进卫生间,打开淋浴的水阀,冰冷的水立刻激烈的喷射下来,他把她推到里面去。她一声不吭的躺在浴缸里,任凭激烈的水流冲击着自己。愤怒的绝望让中宇发抖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猛地拉起她的头发,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吼道:“告诉我,你感觉到痛吗?你感觉到痛吗?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你让我有多痛啊!”她倔强的闭着嘴。他的眼睛愤怒的似乎喷射出红光,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激烈的水流对着她的脸冲下来,她只能闭着眼睛。

    他突然抱起她痛哭:“亚亚,亚亚,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他哭的很大声,好象长久的压抑都想通过这一次的痛哭放释出来……

    炎夏漫漫无期,但转眼又过了两个星期。

    未来昏昏沉沉病了一个星期,中宇小心翼翼的,再也不愿去碰触那些伤痛。他穿梭于单位、医院和家,生活变得简单而沉重。未来变得更加沉默,有时候他回到家找遍房间没有看见她,最后发现她蜷缩在阳台上,猛烈的阳光象白色透明的琉璃一样滞重地倾覆在她的周围,她的皮肤被烤伤却浑然不知。中宇走过去抱起她,她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便又闭上眼睛。

    她整夜不能入睡,不能习惯黑暗,彻夜地亮着灯。关闭灯的时候她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半夜醒来,中宇看到她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她母亲留下的高跟鞋,那景象让中宇的眼睛强烈地灼痛。他开始带她去各个大医院检查,看心理医生,结论都是一样的……………未来严重的抑郁症复发。她开始服用大量的药物,可是似乎没有什么好转。深夜的时候,她依然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那些鞋子,中宇只能抱着她发出无能为力的哭泣。每当这个时候,她会立刻放下那些鞋子,无比冷静而又清醒地抱着中宇说:“对不起。”

    有时候,他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她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她端上烧好的菜,然后坐在他对面望着他吃,对着他盈盈地笑,让他感觉幸福的晕眩。她为他洗衣服,打扫屋子,为他熨烫他的西装……为他做所有妻子该做的事情。她还乖乖的吃药。这个时候,中宇希望日子能永远的这样持续下去。

    六真的相爱就结婚吧

    下午的时候,中宇下班,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他下车买了一束玫瑰花,他想起自己对她说的那个故事,苍苔玫瑰的故事。而他自己从来没有送过玫瑰花给她。买好花,他还想去为她买瓶防晒霜时,父亲却打来电话告诉他母亲刚刚醒了过来。父亲的电话让他顿时有种内疚的感觉感,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为了未来,他疏忽了母亲。

    他匆忙赶到医院,满脸憔悴的父亲正握着母亲的手流着眼泪,见到中宇,他连忙拭干了泪,说:“你妈没事了,但是医生说脑部受到撞击,所以对一些记忆有些遗忘,慢慢的会恢复起来的!还好,她还记得我们。”

    中宇走过去,轻轻叫了声:“妈!”佩姨伸出手抚摩着他的脸,柔声地说:“不要担心,我以后再也不开车了!让你们担心了!”母亲的脸依然美丽,明媚的笑容让中宇的心豁亮起来,他情不自?(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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