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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忠心手下,两挺班用机枪往床底下一藏,孔连长才问话:“老赵,你怎么把海防的枪都给下了,闹出这么大动静。”
赵大喜苦笑连连,知道他一时心急考虑的不够周全,这一回虽然未必死的成,却已经为日后种下了大大的祸根。
还是打起精神给他解释:“你知道稀土是干什么用的,是造导弹的用的。造军事卫星用的。”
话虽然说的有些夸张,孔连长和一帮手下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作为军人听到这几句话,自然被激发出心里愤慨之情。第二天罗阳又领了一帮武警总队教导队的,上岛来打听消息,赵大喜一看这架势更笑不出来。
连连苦笑摆手:“都回去吧,我可不是要占山为王,弄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罗阳小董虽然不甚了解,一听说赵经理有难就赶来了,赵大喜心里颇有些感动,更自豪交下这么些个朋友,这辈子活的倒也值了。话音未落外面来人报告,海防的快艇又来了,一共两条。孔连长眼睛眯了起来,从床底下抄起班用机枪亲自领人架上制高点,赵大喜心一横去他祖母的,拼命了。
有孔连长领着两个人在高点掩护,他自己带着赵家村子弟,一夫当关挡在岛上唯一一条小路上。老远就看见崔大林,领着一群穿白上衣西装裤的下船,还有海防的人左右开路,再后面是技术人员抗着勘探器材。
徐燕站在他身边有些发抖了:“大喜,他们有枪。”
赵大喜安慰性的拍拍她小肩膀,回头使个眼色让人把她拉走,奈何徐燕死抓着他胳膊就不肯放手。赵大喜心里叹一口气心说算了,让她呆着吧。那崔大林一马当先冲过来,还一把从一个当兵的手里夺过步枪,气势汹汹提枪在手,把枪口顶上赵大喜胸口。
他气势也算十足,眼中凶光毕露:“赵大喜,你信不信我毙了你,我打死你都白打!”
赵大喜心里怒火高烧,咧嘴冷笑:“行啊,那今天咱两就死在这吧,我死了你也跑不了!”
冲着高处摆一摆手,孔连长一扣扳机数发子弹打过来,激起地上一阵烟尘。崔大林怎也想不到岛上会有埋伏,两人对峙片刻赵大喜趁他心虚,劈手夺过步枪一脚踹翻,踩在脚下用枪顶上他脑门。
远处几个人想动又被高处孔连长几发精准的点射压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赵大喜慢慢把枪口塞进崔大林嘴里。
一字一顿的狠声说话:“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再敢进东官市一步,我弄死你!”
一句话说完扣动扳机,周围众人大吃一惊都吓的魂飞魄散,扳机扣了枪却没响,赵大喜放肆的哈哈大笑,他早把子弹退了膛,枪虽然没响已经把崔大林给吓丢了半条命,在赵大喜放肆的笑声中,崔大林连滚带爬拼命的逃开。跟着他来那些人早吓蒙了,一声不吭的原地向后转,排队上船赶紧走吧,碰上不要命的疯子了。
原本意味崔大林就挺狠了,哪知道还有比他狠上十倍的。
当天下午省里有了正式的通知,开发近海稀土项目暂时搁置,临海水产上下欢呼雀跃。赵大喜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日后若是他赵某人败亡了,就是从这里种下的祸根,这一次做的确实太离谱了。虽然他用尽心机处理的还算漂亮干净,仍免不了传的沸沸扬扬。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废纸一张
下岛这一天赵大喜仰天长叹:“我这个土匪恶霸的罪名。怕是这辈子也洗不掉了。”
罗阳孔连长对看一眼,油然笑道:“要都是你这样的土匪恶霸,那地方上的百姓倒有福了。”
赵大喜笑的更惨:“老子一时心直口快把大话都说出去了,五年内我要是拿不出一个资产百亿的上市公司,可就真得自绝了。”
这些当兵的不知道公司上市的难度,再说几句好话,他们觉得以赵大喜的能力来说五年上市应该不难吧。只有赵大喜心知其中种种艰难,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正实施起来不算容易。
徐燕紧挽着他胳膊,心情很轻松:“干嘛说的这么惨,现在上市很容易吧,以临海水产现在的规模已经达到上市标准了呀。”
赵大喜脸色不变,语调沉稳:“我是说五年内在海外完成重组,在美国上市。”
罗阳孔连长徐燕一起傻眼,这才知道赵大喜雄心壮志,原来一直没把中国股市当盘菜,是想去华尔街闯一闯,这难度当然大的没边了。船到临海小港,周天庆张汉一起迎过来,郑佩在人群里脸色难看,赵大喜迎上去解释两句。
郑佩这时候虽然对他很倚重。还是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你在搞什么鬼,你这下把矿业部,矿业总公司都得罪了……昨天还有个矿业联合会的调研部主任跑来市政府骂街,你自己闹出来的乱子你自己收拾!”
赵大喜听他口气只有少许愤怒,心里也就安定下来,在郑三公子任满之前,他还有三五年时间展转腾挪,三五年后又会是另一道坎。
这时候说话自然情真意切:“郑书记,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水产联盟的架子拉起来了,你忍心看着我们东官的海滩被外人霸占了?”
郑佩愤然甩手:“什么话,服从大局嘛。三两天内矿业部,国土部正式的公文就该下来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赵大喜心一横也说了狠话:“我不管,谁敢上江山岛我弄死谁!”
郑佩身后一群市政府高官同时头皮发麻,这话从赵大喜嘴里说出来格外有分量,他要是当真耍起横来,矿业部国土部的公文在北山临海,也不过就是一纸空文。下面三县十八乡都听赵大喜的,谁敢硬来都得考虑后果,进出一趟北山就得脱一层皮。
郑佩脸色沉吟,脸色稍有缓和还来安抚他:“好了,说这些气话没用……我再想想办法吧。”
送走了东官市政府一群高官,周天庆找个机会凑过来,小声说话:“李汉生上个月复出了,很低调,我也是刚刚收的消息。”
赵大喜轻一点头,周主任看看四下无人。也咧嘴由衷的苦笑:“李老这回复出是早有预谋,新一任的矿业集团总公司总经理,党组书记……你刚刚才弄死了他的干儿子,小心一点吧。”
赵大喜心里惊骇心虚低头,知道一个不小心,很可能是落进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面。如果这些事情都是李老在背后一手操纵,那这个人的心机实在是太可怕了,刚弄死个李明波又来了一个崔大林,而他只能疲于应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李老在广东当了一辈子的官,手握司法大权十年有余,他赵大喜能撑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已经算是个很了不起的奇迹了。
到事情逐渐明朗起来,赵大喜心里反倒安定了,最怕连对手是谁都弄不清楚。这时候他终于被激发出心里戾气,咬牙心说来吧,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这老东西,千刀万剐的弄死他。
这一天周末仍下手边的事情,开车亲自跑一趟苏书记家,一来谢罪二来探听风声。田中勤不敢怠慢这天晚上,领着他进了苏书记家门。两人在换鞋的时候互相使个眼色,看苏书记脸色还算和气,心里同时松一口气。
两个人并肩站在书房里,苏书记少有对赵大喜这么严厉的时候:“你混蛋,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商量,你还敢下人家海防的枪,你还敢私调部队上岛,你还敢开枪打人,这都是谁给你的权力,你是想造反么!”
田中勤吓的汗流浃背,赵大喜腰杆仍旧挺的笔直,胸中自有满腔悲愤:“我没错,东官水产联盟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我不能看着我的心血被人毁掉!”
田中勤哪知道他敢如此大胆,吓的魂飞魄散也有些抖了,苏书记气的摇晃了一下,狠狠把桌上茶杯摔了过来。赵大喜不闭不让任由茶杯砸在自己额头上,鲜血混着茶水,顺着他大黑脸流下来,他腰杆仍旧挺的笔直眼睛也不眨一下。
苏书记气的指着门口大骂:“给我滚!”
赵大喜舔一舔嘴边的血仍旧一声不吭,田中勤早吓的脸都绿了,死命扯着赵大喜退出客厅,提着鞋赶紧出了苏书记家。这一老一少要是再吵下去,弄不好真要出事情,也就是赵大喜敢在苏书记面前耍横,换一个人估计早跪下了。一出了苏家田中勤赶紧从车里拿来干净毛巾,帮赵大喜捂着额头伤口。
赵大喜脸色倒出奇的平静,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又跟他说了两句话就开车走了。田主任回到家的时候腿肚子仍旧不停的发抖。今天是周末周萍刚好在家,看见他苍白脸色也小吃一惊,赶紧凑过来问两句。田中勤喝一口热水压一压惊,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给老婆听听,也忍不住骂赵大喜实在太过分了,还是第一次见苏书记发这么大的火,真是吓死个人了。
周萍稍觉意外,沉吟一阵突然抿嘴笑了:“你呀,你还真是实心眼,赵大喜故意顶撞苏书记是有深意的。”
田中勤又有些蒙,周萍脸色很轻松,指着他额头柔声说话:“苏书记这叫爱之深,责之切,不送上门去让苏书记骂两句打两下,你是想把老头子憋死气死嘛。这个赵大喜真是,把人心研究的太透彻了,他这一下也没白挨,最少在个人感情层面上来说,苏书记这一口气出了,可就更加向着他了。”
田中勤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仔细想想还真是有点道理,人在气头上都需要发泄,赵大喜正好趁这个时间送上门去挨了几句骂挨了一下打。这个时机挑的太微妙了。
周萍慢慢靠进丈夫怀里,眼神也有些黯淡:“赵大喜这回也是在走钢丝,他也挺无奈的,你能帮还是多帮一帮他。”
田中勤脸色又是一滞,被夫人吹了一阵枕边风,也不自觉的点一点头。果然三五天后矿业部的公文发到省政府,要求地方政府配合三原矿业集团工作,尽快完成海底稀土矿床开发之前的准备工作。
公文一摆到苏书记桌上,老头就翻脸了:“开发海底矿藏就得牺牲渔业资源嘛,没这个道理。我不管,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那个什么调研部的主任一看省委书记翻脸了。也害怕,不敢反驳低头走了。旁边田中勤全程陪着,手心里冷汗热汗出了一遍又一遍,既佩服赵大喜的手段,把形势判断分析的如此精妙细致,险险挡住了矿业部的公文。又吓的心惊肉跳,赵大喜这回真的是在走钢丝。
田中勤手心热汗慢慢退了下去,冷静下来再想起赵大喜那一番慷慨陈词,心中突然肃然起敬。表面上看来是地方在对抗政府,拒不执行上级指使,实际上赵大喜手段虽然极端了一点,其心倒是可昭日月。
手心热汗刚退下去,苏书记又沉声说话:“去告诉赵大喜,把他那个野驴的脾气给我收起来,他手里不是有枪嘛,都给我缴了……简直胡闹!”
田中勤也知道苏书记心里软化了,苏书记的见识当然比他高,估摸这几天也反应过来了,不然也不会是这副态度。田主任急匆匆的赶到临海,赵大喜倒是不在乎交几条枪出去,随便去哪弄几条破枪敷衍一下,多半也就了事了。
只是他沉吟一会,眼神从未如此黯淡:“我该死,我把苏书记也害了。”
田中勤陪着他苦笑,又安慰的拍他肩膀:“知道就好,苏书记这回为了你的事情,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你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人情债是最难还的,记住你说的话,五年内拿一个产值百亿的上市企业出来。”
赵大喜脸色数个变化深一点头,把田中勤留在临海吃了顿饭,才依依不舍放他走了。事后大家议论起来,还是这句话最能打动苏书记,要真是五年内弄一个年利润百亿的上市公司出来,海底下那价值几百亿的矿藏又不会跑,开不开发也都无所谓了。
当然议论起来也都说赵大喜也真是够狠的,最起码在北山地面上。包括安海东口三县十八乡都只听他的号令,什么矿业部的公文来了也都是废纸一张,也不可能执行下去,各乡各村除了赵大喜,谁的帐也不会买。矿业总公司要真敢强来,弄不好真的要激起民变。
赵大喜心里却恨死了那个李汉生,这老东西该千刀万剐,后悔当初那么容易就让他跑去北戴河了,早该暗地里把他弄死,也就没了今天这些烦恼。
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留条退路
这天再上江山岛。岛上已经在建仓库,建风力发电站,还有钢筋混凝土浇铸出来的一幢白色庭院,房子都已经建好了只差装修。墙壁顶棚都用足了钢筋混凝土防雨材料,抗个强热带风暴什么的不成问题。
孔连长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呵呵笑两声:“老赵,你这盖的是民宅还是碉堡,就你盖这个民宅够的上永备公事标准了,我看拿舰炮也轰不动。”
赵大喜嘿嘿的干笑:“老子这叫未雨绸缪,你不知道房子下面还有地下室呢,里面储存着大米白面足够吃上一两年的。”
孔连长几个人说笑一阵,赵大喜正色叹一口气:“玩笑归玩笑,我是希望这辈子也别用到这里。”
身边几个人会意点头,这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走投无路准备的退路,快艇夜里从这里出发只需要避开海防的巡逻,用不着两个小时就到公海上了,到了公海可就是海阔天空了。在场都是自己人赵大喜也没打算瞒他们,几个人站在岛上高处又说笑一阵,远处又看见海防的快艇快速经过。
赵大喜看到海防快艇,忍不住多问了一嘴:“岛山海防大队现在谁说了算?”
孔连长轻笑一声,语气调侃:“你可把我问住了。岛山大队从来都是职务犯罪重灾区,三年时间抓了四个大队长,换了两个指导员……我想想看,现在的大队长应该姓史吧,就是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天。”
赵大喜和张汉听到摇头失笑,这倒也是,岛山大队掌握着内海出海口,编制虽然只有一个大队下属却有五个中队,在这个走私横行的年代想不落马,那简直是难比登天。架不住有人【奇】天天送礼,送的还【书】都是厚礼,哪有人能顶的住【网】这份天大的诱惑。就算真的派来个黑脸的包公来当大队长,三五天不到,估计身上早就插满了刀,用不着几天就得调走。
赵大喜心思一转油然说话:“找一天是该把史大队长请出来,吃顿饭吧。”
孔连长张汉深以为然,同时点头:“应该的,是应该拉拢一下岛山大队的人,把关系闹的太僵也不好。”
孔连长很沉稳的点头:“这事交给我办,这周末吧我把史队长请来。”
他办事赵大喜当然放心,一会又聊到三原矿业崔大林。
张汉也恨的咬牙切齿:“说是这几天进京找帮手去了,我看更象是逃难去了。崔大林这回被你收拾的也挺惨,听咱们东官矿业的人说,他跟日本人提前把出口合同都签好了,这回硬生生被你挡了一轮,日本人那里他也没法交代……他是赶上好时候了,这要在抗战年代就得以汉奸论处。”
几个人又闲聊一阵才随船回临海。吃过晚饭分头办事。
同一天晚上,广州一家星级酒店。
王晨挺直细腰坐在椅子上,接受着对面一对中年夫妇评头论足,她调来广州一个星期,给她说媒相亲的陆续找上门来。直到这次再也推辞不掉,说媒的警告她这次是省厅某副厅长的公子看上她了,来或不来你掂量着办。王晨心里虽然委屈,也故意素面朝天连粉也不擦,就这么穿一身制服就来吃饭。
那知道副厅长公子对她越看越爱,心理早就麻酥酥的,她越是这样简单朴素冷冰冰的,就越激发出男人心中爱意,越想征服她这样的冰霜大美人,看这架势只要她肯点头,就算把恋爱关系定下来了。
原本王晨也抱着一点期待心理,指望着这位副厅长公子一表人才,哪知道这人长的还算斯文,偏偏在父母面前还象个没断奶的孩子,屁股还没二两重。一家人来相亲就算了,偏偏还找来了艺术团的团长副团长,摆明了想在她面前显摆权势。也顺便拿人情关系压一压她。
王晨这样死心眼的女人,心里莫名其妙就起了反感,不自觉的想起赵大喜,赵大喜虽然总欺负她,可毕竟是个纯种的男人,也比这不学无术的副厅长公子强上百倍。再想到那一晚赵大喜霸道的夺走了她第一次,冰霜脸蛋不自觉有些泛红。
对面那几位领导自己聊的热乎,聊到她的家庭背景:“小王是东官市人吧。”
王晨强忍住心里的不舒服,轻一点头,也不知道怎么聊了一会,偏偏就聊到赵大喜身上了。
那副厅长公子有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轻笑一声:“东官最近不是有个赵大喜,闹的挺凶?”
周围一帮人议论起赵大喜,话居然多了起来:“是有个赵大喜,不是说在江山岛上跟海防大队的人大打出手,还动了枪?”
你一句我一句的,也没什么正经话:“赵大喜就是个土匪路霸,成不了什么气候,别看苏书记现在护着他,那是因为还用的着他。就他这么个折腾法,苏书记早晚也有护不住的一天。”
这话说出来几乎引来所有人的认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论调一致,赵大喜这回把矿业部都得罪了,看来也蹦达不了几天了。本来是茶余饭后一说一过的事情,哪知道落到王晨耳朵里味道就有些变了,她只觉得这些人也都是当领导的,背后这样说人闲话,又犯贱又下作,让她心里更不舒服。
也有那极少数正义的人。说几句公道话:“苏书记护着他也是有点道理的,人家养海产养的好好的,眼看着就要发展壮大起来了,这时候从外面来一拨人非要挖什么海底稀土矿,要是我也翻脸。”
王晨脸色不自然的一热,抬头看他一眼,心里默默赞同这个说法。只可惜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偶尔有这么一两个,也很快被其他人冷言冷语淹没了。正吃着饭的工夫,话题又回到她身上。
副厅长夫妇互看一眼,说话也不容质疑:“小王,改天把你父母约出来吃顿饭吧,行不行?”
这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一下又让王晨这死心眼的小妞,又开始犯倔:“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一句话把在场各位领导呛的大失面子,副厅长夫妇脸色一沉哼了两声,甩身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嘴唇连动一定是在说她不识抬举。艺术团的团长副团长是做媒人的,这时候也一脸的尴尬。
团长大人苦口婆心的劝:“王晨啊你是怎么回事,副厅长的公子哪点配不上你了,你眼界是不是也太高了,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哪知道王晨冷冰冰的话也不说。几天内推掉了数拨来说媒的领导。各种说媒的都吃了鳖,这才知道冷若冰霜的说法真不是假的。偏偏她越是冷若冰霜,犯贱的男人就越多,省里那一帮公子哥儿就追的越勤。
闹到最后居然还有个离异的领导四十来岁,天天在艺术团外面等着,接送王大美女上下班。也是王大美女长的冰肌玉骨,嗓子又好,省电视台的女播音员算漂亮了,跟她一比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能追到她的人脸上大有面子,在人前人后平白高出一头。
几天过后这小妞又死心眼了。主动跟团里打了报告要求调回东官。一大群追她的人都傻了眼,又不能摆明了强迫她,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冰霜大美人,又自甘堕落回了东官,平白留下了许多遗憾。还有一些不死心的干脆追到东官,追不到王晨绝不肯罢休。
这天晚上赵大喜约了孔连长,岛山海防大队的大队长指导员吃饭,打算疏通一下僵持的关系。
几份精心准备的厚礼送过去,史大队长一脸尴尬,说了实话:“赵经理,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唉,实在是再过几天我跟指导员就要调走了,你的礼物我不能收。”
赵大喜送出去的礼物也不会再收回来,豁达的笑:“收下吧,就算是跟几位交个朋友。”
史大队长推辞不得,脸色颇有些后悔:“以前是我们不对,有对不住赵经理的地方,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赵大喜自然不会在意,史大队长感动的一塌糊涂,都说人一走茶就凉,惟独赵经理独一份的慷慨,马上就要调走了还送这么重的礼。更证明赵经理是天生豪勇侠义的人,弄的岛山海防几个人满心惭愧连连道歉。赵大喜交下这几个朋友心里欢喜,好吃好喝陪他们吃了顿饭,才看着他们上车走了。
哪知道刚回过头来走了几步,差点跟一个女人撞在一起,赵大喜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冰霜粉脸,王晨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下意识的说她两句:“你又一惊一乍的要干啥?”
王晨本来还兴冲冲的,这时候脸色又冷了起来:“我跟朋友来饭店吃饭,不行吗。”
赵大喜也没放在心上,也无心跟她争辩:“行,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警官又把嘴唇咬出了齿痕,陪她来的几个女孩都关切的凑过来问两句,王晨才打起精神进饭店吃饭。
赵大喜这时候哪还有心思理她,当务之急是把岛山海防大队拉拢过来。能把这个大队长的职位抓在手里最好,也等于给自己多留了一条退路。只是第二天跟吴秘书聊起来,才知道王晨又自己申请调回东官了。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玩粗暴的
赵大喜心中稍有些错愕:“她不在省警官艺术团好好呆着。调回来干啥?”
吴秘书扶一扶眼镜,笑的很暧昧:“这谁能知道,没准,是心里放不下赵哥你吧。”
赵大喜没好气的笑骂:“放屁,老子又不啥电影明星,还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吴秘书也陪着他嘿嘿的笑:“女人的心思谁也说不好,赵哥,要我是你把她约出来吃饭,嘿嘿这么漂亮个冷美人,多少人盯的眼睛都红着呢。”
赵大喜又笑骂他几句,然后打点几份礼物,也该去军区李司令员那里跑一跑了,怎么也要把岛山海防大队先抓到手里,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收服了岛山海防,也就等于去了一块心病。
崔大林在江山岛上吃了大亏,进京搬救兵去了,也因此给了赵大喜天赐的良机。这天带好礼物去了趟李司令家,有集团军迟参谋长的引荐又有孔连长领路,在李家客厅里坐了一会,李司令员始终没露面。只有李夫人在客厅陪着闲聊。
一直在李家坐到中午也没见到人,李夫人倒挺随和:“小孔,你陪赵经理在家坐着,我去买菜。”
赵大喜当然知情识趣,诚恳说话:“不麻烦了夫人,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李夫人当然也不会留他,出了李家的门赵大喜两个人对看一眼,找个没人的地方小声说话。
孔连长稍微有些茫然:“礼物也收下了,人没露面,什么意思?”
赵大喜嘿嘿的冷笑两声:“我看他是闲言碎语听的多了,怕我赵某人污了他一身的清白,你们这位李司令员也忒没主见……又是个没劲的人。”
孔连长思考过后深一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本来都已经约好了在家里见面,估计是风声传到军区里来了,让李司令员不得不考虑影响,临阵又退缩了。赵大喜也不恼怒反倒轻松了,既然这位李司令员也是个懦弱之人,他也就再没什么好顾虑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司令员如此胆小怕事,也难怪堂堂一个大军区会乱成这样。
这天等到新上任的岛山海防大队长一到任,就在临海组织人手,买了烟买了酒带了各种海货鲜货,泥匠瓦匠一大帮人,扯着“军民鱼水情”的大横幅。敲锣打鼓进了岛山海防大队驻地,以临海镇政府的名义来慰军。新上任的大队长不敢怠慢,营门大开把人请进营区。
就在大队部拉开桌子摆上酒菜,聊了一阵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大队长姓武,叫武佳军是东北人,年纪三十八九没到四十,一看就知道是从基层爬起来的也没什么背景,人还算挺正派的样子。
赵大喜有意拉拢他,心里一动随口问道:“武大队是满族人吧。”
武中校有些错愕,不自觉的点头:“赵经理怎么知道的,我确实是满族人。”
赵大喜呵呵一笑端酒杯敬酒:“喝酒喝酒,我是从你的姓氏上猜出来的,武佳氏,武聂氏都是满族八旗的姓,这在当年可都是亲王贝勒……武大队祖上应该是正黄旗的吧,哈哈,这要是退回多少年去,弄不好咱们见了武大队还得叫一声王爷。”
四周围一票海防的军官,连临海镇政府的干部都听到傻眼了,哪知道一个小小的姓氏还有这么多学问。
武大队被恭维的兴致高涨:“赵经理真是个有见识的人,佩服!”
赵大喜哈哈一笑心说老子就怕你一身正气。你既然爱听马屁那就好办多了,吃完酒菜谈到正事。赵大喜自然又是一脸诚恳,岛上条件太艰苦了,极力主张给战士们翻新一下营房,再建几间军官宿舍。
武大队有些为难还想推辞:“我才刚来第一天,赵经理,我看这事还是缓一缓吧。”
赵大喜哪会容他推辞,正色说话:“武大队,这可是临海镇政府一片好意,我瓦匠木匠连建材都带来了,你总不能让我再回去吧?”
武大队稍有些犹豫,下面几个军官早就意动了,小声说几句好话岛上的营房确实该翻修了,打了几次报告都没人理会,地方政府一片好意再推辞就没意思了。赵大喜笑呵呵的冷眼旁观,一眼就看中一个姓黄的中队长,极力帮他说着好话。武大队也不好太过坚持,推辞了一阵还是答应了。
赵大喜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起身同时打个招呼:“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武大队,麻烦您给派几个人吧,还有一批水泥得赶紧运来。”
果然那黄中队长主动请命:“我带一个排去帮忙。”
武大队想想也没什么问题,也就点头答应了,赵大喜哈哈一笑跟这几位打个招呼,抬头出了营区上船走人。在船上稍等了一会,黄中队长就带着一个排的海防战士赶到了,再见面的时候对视哈哈一笑,赵大喜跟这人气味相投,轻易也就拉拢过来。船到临海安排人把水泥运走。他自己领着黄中队长几个手下四处转一转。
这一转就转到了东官市区,又在皇宫酒吧里喝了顿酒,找了几个漂亮妹子陪到晚上。
三五天后赵大喜另有高招,让临海镇妇女主任组织临海妇女,进岛山大队营房帮忙洗衣服去,洗了一天的衣服还带了一些脏衣服回来。从此以后岛山大队每到休假日,就有不少的干部战士出入临海,从临海再去东官市玩,黄中队长的一中队跑的最勤,武大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默许了。
军民鱼水情嘛,地方政府一片好意,当大队长的也不好拦着。赵大喜乐见其成用不着三两个月,岛山大队一切动向尽在掌握。再有人想动用岛山海防大队来对付他赵某人,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赵大喜真心想拉拢的人,还没有拉拢不成的。
眼看着半个月后,刚过五一劳动节,周天庆紧急打来电话,说是崔大林回来了。赵大喜咧嘴冷笑等他回来就会发现,情况已经变了,北山安海东口三县十八乡现在是铁板一块,当晚岛山大队来人报信,说是矿业总公司的勘探船仍旧不死心。明天要进北山执行勘探任务,通过军区要求北山大队派船护航。
赵大喜冷笑三声夜里派人出海布置一切,又跟黄中队长互通消息,嘱他明天一定小心应付。第二天清晨大型勘探船缓缓开进北山海面,看来这回崔大林下了血本,不光有海防的快艇还有一艘军舰护航,主炮位连防雨布都掀掉了,亮银色的主炮正对前方,看这架势谁敢拦着就开炮打谁,这是打算亮开阵势,跟暴力抗法的赵大喜也玩一回粗暴的。
哪知道一艘勘探船一艘军舰。两条海防快艇差不多七点多的时候,刚开进临海海面就突然开不动了,检查了一阵说是螺旋桨被大片的鱼网缠住了。甲板上崔大林暴跳如雷,把赵大喜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骂了一阵也不会有效果,无奈只能停船派人下水,折腾到下午两点才算把大片的鱼网都剪开了。
哪知道鱼网底下似乎挂着什么东西,还挺沉的,两条快艇无奈挂上缆绳拉扯了一阵,鱼网突然松了两颗大个的铁球,飘飘忽忽从海底浮了上来,大铁球四面都是棱角浮出海面,溅起一阵水花还翻滚了几下。
军舰甲板上的水兵看到这两个锈迹斑斑的大铁球,突然吓的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快倒车,有水雷!”
一时间警报乱响船上的人炸了锅,不等吩咐拼命满舵倒车,军舰舰长吓的脸都白了,勘探船的船长也吓的脸色发绿,再不管崔经理还在甲板上大声的喝骂,只当是看耍猴了。军舰上的人跟快艇上的人在无线电里商量了几句,很快军舰快艇一起调头,全速离开北山海面,爱谁谁,谁的命令也不听,这不是护航这是玩命。
最后只剩下一条孤零零的勘探船,崔大林脸色阴沉还在嘴硬:“开船,我敢保证这两颗不是水雷,绝对炸不了,这是赵大喜玩的花招!”
周围船长船员不干了,纷纷围过来大声反驳:“这不是水雷这是什么,这是鱼网从海底拖上来的,你没看都生锈了吗……说不定是抗战时期遗留在海里的。”
船长脸色惨白沉吟一阵,终于还是怕了:“满舵倒车,注意不要再缠上鱼网。”
一阵慌乱过后海面上重新恢复平静,只剩下两颗锈迹般般的大铁球还在海面上浮上浮下。
消息传到东官市政府,郑佩也吓了一跳:“北山海底下怎么会有水雷?”
来汇报情况的张汉无奈摊手:“这谁能知道,抗战时期埋下的吧。也可能是随着海流漂过来的,说不清楚。”
郑佩想了一阵也觉得有点道理,也就甩手不去管了,郑家老爷子明天到东官,他才没空理这些破事。
消息传到苏书记耳朵里也吓了一跳:“北山海底下哪来的水雷,还有多少?”
田中勤也只能无奈摊手:“不清楚,军区已经派了扫雷舰艇,正在清查。”
同一时间江山岛上,张汉也有些惊疑不定:“大喜,你是哪弄的水雷?”
赵大喜冷笑三声,旁边李副总忍不住笑了:“啥水雷,找镇里的铁匠打出来的两个铁球。”
话音未落远处海面上突然两声惊天巨响,应该是扫雷舰把水雷引爆了,这两颗玩意的威力实在惊人,这一炸连江山岛都跟着摇晃了一会。除了赵大喜之外,李副总和张汉也都惊的脸上再没半点血色。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反咬一口
海面上两声震天巨响过后。胆小的吓的一屁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赵大喜站在岛上高处,手搭凉棚看了几眼,心里夸奖这日本制造的家伙确实质量过硬,都在海水里泡了五十几年的水雷还炸的这么响。
张汉脸色转白,忍不住说他两句:“大喜你真是太莽撞了,这要是炸了军舰……还好当时没炸。”
赵大喜当然大叫无辜:“这也要怪到我头上,太没道理了吧。就算是当时炸了军舰要索赔,也该去找日本政府吧,这属于二战遗留问题,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赵大喜话一说完拍拍屁股甩身走了,张汉几个人仍旧僵在原地,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李副总才扯过来一个临海水产号的船员,问清楚这两颗水雷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也太吓人了。
一个知情的船员还被问的一头雾水:“李副总不知道嘛,前两天拖网拖上来的啊,赵总当时怕出事,连网一起沉在海底的。”
张汉和李副总对看一眼,都有些心虚低头,刚刚退下去的冷汗又出了一身,赵大喜不狠他就是不是赵大喜了。这两颗东西就算真的炸了。也很难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顶多算是他疏忽了,他这一疏忽倒好,崔大林差点做了冤死的鬼,还差点扯上两船的人垫背,万幸万幸当时没炸,不然又是一场渲染大*。
他们两个都吓成这样,其他人可想而知,连田中勤夫妇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萍先反应过来,小声问道:“苏书记怎么说的?”
田中勤苦笑连连:“苏书记倒是没说什么,只通报了军区方面谨慎处理,派扫雷船清查附近海域。这事……也很难怪到大喜头上,他也算是受害者嘛,连养殖区的网也被炸坏了一大片。”
他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心虚,又看一眼自己的夫人笑的更苦涩,对赵大喜这个人,他们夫妇还是了解的不够深刻。这人每每发一回狠,动一动歪念头,就能把对手弄的心惊肉跳,往往还让人抓不住他的把柄,崔大林跟他斗起来还是显得太嫩了。崔大林也真是吓怕了,一听说那两颗真是水雷吓的一蹦三尺高。
崔经理又惊又吓破口大骂:“赵大喜,你姥姥的也太狠了吧……好大的狗胆,走,去军区告他一状!”
这回连他身边的人都不看好,纷纷摇头。没凭没据的怎么去告,勘探船强行开进了人家的养殖区,把人家大片鱼网都给剪了,还把两颗深埋在海底的水雷硬给拖出来了,这事找谁说理去。就算真是赵大喜让人干的,他也大可以一推了事,只有脑子进水的人,才会在自己的养殖区里放两颗水雷,还是二战时期日军制造的,就凭这个去告状也太没说服力了。
最合理的推测追究起来,赵大喜多半也是不知情的,旁边人好心劝了几句,崔大林想起当时场面仍然惊的灵魂出窍,晚上睡觉连着惊醒了几次。又过了几天日本方面逼的急了,崔经理不得不硬着头皮,再组织勘探队想进东官海面。
这回勘探队的人纷纷不干了,船长把手一摊把话挑明了:“行,崔总您自己开船去吧,我们辞职不干了行吗?”
崔大林哑口无言也只能干着急,心里后悔不该跟日本方面早早签了稀土出口的合同,两三个月内再没什么进展。可就要吃国际官司了。单方面违约的代价,不是他一个三原矿业能承担的。再想想那赵大喜的狠辣,想想还是算了,先不要招惹他了,这次水雷没炸下次可就说不好了。
赵大喜发了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连军舰他都敢炸他还怕什么,灭了他满门也只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
跟一帮手下人在办公室里躲了三天,好歹商量出个办法来了。第二天三原矿业一纸声名登了报,居然还反咬一口跟日本政府索赔,要求日本政府派扫雷船来东官海面,负责清除二战时期遗留下来的水雷。反咬这一口倒也有挺有效果,最后还闹出了一场舆论风波,闹到最后连外交部都不得不发表声明。
折腾了一阵日本人也只能认倒霉,稀土矿床里有二战时期遗留的日军水雷,在水雷没有清除之前三原矿业也无力开采,这又能找谁说理去。要派扫雷船来又被外交部门一口回绝,内海重地,哪容你的军舰说来就来。
闹到最后不了了之,赵大喜这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饶有兴致看着新鲜出版的报纸,翘着二郎腿,坐看崔大林跟日本人狗咬狗的好戏。水雷又不是海鲜一捞就是好几网,一共就这两颗还是碰巧捞上来,再想找两颗可就难了。当然这事也轮不到他头疼,崔大林会想办法再找几颗,总得封住日本人的嘴。
反正临海到深圳海面这么大,海水这么深,慢慢找嘛。不管什么事情就怕认真,认真起来总能找到几颗。放下报纸拍拍屁股,才想起来去市区看一看卓婷,到了家里敲开铁门,几天没见她比之前憔悴不少,勉强招呼赵大喜坐下,然后躲去卧室里给孩子喂奶。
赵大喜随手把桌上高成昆照片拿起来擦一擦,眼神一黯又放了回去。
站到窗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随口招呼一声:“怎么不给孩子雇个保姆。”
卧室里传来卓婷柔和的声音:“雇了,今天我刚好有空,给保姆放了一天的假。”
赵大喜放下心来,再想说话的时候突然语塞,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稍微一滞,也只能继续说些家常里短:“户口上好了没有。”
卓婷又乖顺的轻声回答:“没呢,想给孩子办个天和区的户口,以后上幼儿园上学都方便。名字已经取好了,海草想了几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叫若萱……二哥,我想让女儿跟着我姓卓,这几天一直想找你问问。”
赵大喜心里一动,也是临时起意:“你要是不嫌弃,让孩子跟我姓赵吧,成昆的闺女也算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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