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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磨蹭到下午才咬紧牙关,哄着黎倩洗澡穿衣服,然后才去跟田主任一帮人会合吃晚饭。饭桌上田中勤几个大男人,都对千娇百媚的黎倩见怪不怪,但凡男人都在心里帮赵大喜开脱,周萍却是忍不住送过来一个责怪眼色,责怪他到处留情不知自爱。她也不是那种死抓着小辫子不放的女人,只使几个不满的眼色过来也就算了。
饭桌上聊了一阵,赵大喜自然笑着发出邀请:“来都来了,还是去娱乐场里玩一玩嘛。”
周萍的两个大学同学都是很识趣的人,互相看一眼轻松答应下来。赵大喜自然懂得该怎么做,领他们到了九姑旗下的一间赌场里。用代金券兑换了一些筹码。有黎倩陪在旁边跟下面人使个眼色,自然把人情做的爽脆漂亮。
玩了一阵这两位也对自己的“好运气”感到惊奇,连连得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前就赢了一大堆筹码。周萍又使个嗔怪眼色过来,意思又是你干的好事吧,你倒是挺懂得做人,赵大喜嘿嘿一笑硬把田中勤按到赌桌上,替他把大堆筹码仍下去。周萍虽然正派也不至于不近人情,终于忍不住摇头失笑,也就默许了他的做法。
几个小时下来已经收获不少,这时候就看出来人性如何,田中勤赢了几十万港币自己多心虚了,拿着筹码离开座位,说什么也不肯再赌了。周萍那两个同学反倒赌性正浓,赢的多了就越开心。
赵大喜心里感慨田主任呐,跟人家一比你这胆子也真是太小了,白给的钱你都不敢拿,真是书读的太多了耽误事情。心知田中勤终究不过是个陪太子读书的角色,这辈子也就是当个秘书的材料,难堪大任。转念再一想事情都有两面,他这个性格倒也不是什么缺点,当秘书要是能当到天下第一,那也得是个不小的官了。
周萍两个同学在黎倩有意关照下,一个赢了八十几万另一个赢了一百多万,一群人把筹码兑换成钱各自开了一张信用卡。然后开开心心的回酒店休息,回酒店之后自然各自留下电话号码家庭住址,这就算是结交下了。
不到二百万港币买到一个特约记者的噱头,赵大喜自认为这个价钱还算公平合理,以后赵狂徒这个笔名偶尔出现在人民日报上。总能兴起一阵波澜,他也算是在这个时代里掌握了一点话语权。
送走了周萍的两个同学,光回广州就接到消息,徐伯均也跟着调去浙江省委了,他这次算是平级调动,前途却是豁然开朗。任谁都知道郑老爷子最信任他,这是把老徐调到孙子身边当保姆去了。
日后郑副省长要是能高升一步,他也自然苦尽甘来跟着上调,这几乎是内定的事情。
赵大喜跟徐燕两个人进了家门,一进门就能感受到喜气,徐燕的娘一看见赵大喜就眉开眼笑。回忆起前事种种,徐家人从轻视赵大喜到今天,连老徐也跟着沾了一份光,老徐脸上虽然不愿意承认,对这个便宜女婿不由得他不信服,心里倒是有几分感激的。
徐家饭桌上一团和气,老徐脸色不错提了一句:“小燕儿,你是想跟我和你妈去浙江,还是……”
话没说完被徐燕娇声打断:“我去浙江干嘛,我才刚调进新华社嘛,不去。”
老徐夫妻自然又是满心的苦涩,生女儿有什么用,还不是便宜了外人。有了情郎就忘了爹娘。赵大喜心里隐有些好笑,徐记者顺心的日子过的久了,倒越来越象个娇痴少女了,想起来这都是他赵某人的功劳,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
这回再进老徐的书房,老徐态度上就和气了许多:“坐吧,喝什么茶?”
赵大喜信手拉开张椅子坐下,欣然回答:“龙井吧。”
老徐微一犹豫还是把珍藏的上等龙井拿出来泡上,他这时候心情复杂百感交集,赵大喜倒对他有了几分好感。这时代的官场虽然谈不上清明,也比十年后强的太多了。老徐这样的就算正人君子了,能力派系撇开不谈最起码他不贪。
跟老徐对坐喝着龙井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他都已经改变历史了,生生把郑佩扶植上位,要不要干脆多改变一点历史。施展这一身的本事辗转腾挪,一改十年后国家民族的颓势。
这念头突然冒出来,把他自己还吓了一跳,心脏跟着扑通扑通的加速狂跳,认真想一想倒也并非完全没可能。倒未必要灭日屠美那么极端,最起码要活的有点尊严吧,心脏越跳越快他脸色也越来越深沉。
老徐看他脸色阴晴不定,小吃一惊:“怎么了,不舒服?”
赵大喜惊醒过来敷衍两句:“没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老徐放心下来,说话态度越发和蔼:“我这几天也在琢磨你那些话,猫论在辨证法上……确实是有点讲不通的。真要是为了发展经济放弃一切,那不就成了大跃进吗,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赵大喜这时候反倒谦虚起来,油然笑道:“其实也算讲的通,发达国家也是先发展后治理,不破不立嘛。”
老徐每每从他话里感受到玄机,都要好好琢磨一阵才能明白,这时候老徐沉吟一阵,看着面前这个便宜女婿,心里感想可想而知。不管怎么样老徐办事自然老成持重,不比郑佩那种年轻人的随性。临走之前老徐做个顺水人情,把在地方上交往多年的几个朋友,通通介绍给赵大喜认识。
这都要调走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把几个交情深的朋友纷纷请来家里,见一见他的未来女婿。赵大喜当然推也推不了,他也乐得认识这些手握实权的地方强人,在徐家安心住了几天,老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女儿光明正大的搬进赵大喜住的客房,就在他面前住到一起去了。
第四卷 第三十一章 有点蹊跷
一星期后在机场送走了徐伯均。到父母要走了徐燕终于情绪低落,就在机场哭了个稀里哗啦的。好在她平时最多只上一点淡妆,只是哭的眼睛通红妆还没花,戴上墨镜还不至于显得太难看。
赵大喜搂着她肩膀安慰几句:“你爸这是上任去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话刚说完自己鼻头也有点酸,赶紧把嘴闭上强忍住了,事到如今他也脱离不了文艺小青年的本性,此情此景也是有些感触。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徐燕仍是有些伤感,陪着她收拾几件衣服还是去宿舍住吧。关上宿舍房门再哄她两句,留在广州陪了她两天,才回赵家村处理一件急事。
派去四川开分厂的人以赵永建为首,十几个人灰溜溜的回来了,人人鼻青脸重都带着伤。赵大喜对四川分厂本来是很有期待的。本来指望着这家分厂开起来,可以把赵家村的产品辐射到西南地区,哪知道一个月不到就让人赶回来了。
在村委会里赵永建一脸的羞愧:“叔,事情我没办成。”
赵大喜还是让他坐下来慢慢说,这才知道他们碰上了成都本地的地头蛇,让人坑了。原本是计划把厂房建在成都下属乡镇,一个交通还算便利的地方叫西来镇,哪知道前脚跟镇政府谈好了合作,价值三千万的建材设备刚运上工地。对方就把县政府搬了出来,拿出县政府下发的文件声称赵家香的厂房占了耕地,必须马上停止施工。
赵家村的人当然是不肯作罢,当天晚上被人冲进工地里乱打一通,赵永建招架不住只能领着人先回来。还有两个重伤的还留在当地医院里呢,赵大喜眉头皱起来心里滋味古怪,知道这是碰上跟他差不多德行的土匪了,确切的说,是跟他重生之前差不多的赵土匪。
心里正觉得有些别扭,旁边林海燕突然脸色大变:“坏了,还有两千万的征地补偿款刚给那边打过去了。”
赵大喜突然觉得有点上火,象他这样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太容易吃亏了。本来想安安稳稳把分厂建起来,哪知道让人当成软柿子捏了。心里明知道是当地的关系没疏通好,人家管事的头头摆明了给他脸色看。
前后五千万都投进去了,林海燕当然脸色难看:“明天我去一趟成都。”
赵大喜想了一想,还是摆一摆手:“还是我去吧。”
小董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了,眼珠子马上就亮起来了:“我去叫人。”
赵大喜想一想也不拦他,带四五个人在身边起码安心。
这天晚上人在家里,林家姐妹自然嘱咐几句,又替他收拾几件换洗衣服,第二天一早先到广州,订好去成都的机票。这时候再见到孔庆忠,孔连长肩膀上已经多了一个星星,现在得改叫孔团副了,军区主力战备值班团的团副大人,兼管着下属的第一机步营。正经的带上了兵。
看来是送礼和迟参谋长的关系双管齐下,李司令也不得不卖几分面子,好歹得当成得力干将来使用。
孔团副为人一向谨慎,沉声说话:“这次你打算带多少人去。”
赵大喜想一想决然拒绝了,以前是穷鬼一个才跟人斗狠,现在身份地位都不同了,这一去就带着四五个人足够了,厂子开不成也得把钱要回来。孔庆忠还是放心不下,打电话叫了两个心腹手下跟着。
隔一天到了西来镇,赵大喜倒挺意外的,本以为这地方应该是穷到揭不开锅,哪知道倒也不算是很穷的地方,看街道建筑最起码跟北山相当。就是住的地方实在太糟糕,最好的一家宾馆也破破烂烂,洗澡的地方还是公用的。
服务态度也差,赵大喜一说要把宾馆包下来,哪知道正在看小说的服务员头也不抬。
一个小服务员,说话态度还挺横:“对不起,这是县招待所,让你包下来了县委来了客人怎么办?”
小董眼睛一瞪就想揍他,被赵大喜使个眼色拦住了。出门在外的还是算了,不管怎样先忍一忍吧。好在到了房间里倒还挺整洁的,刚换的床单还挺干净,交钱租下两个房间,四人一间凑合住吧。
赵大喜对待手下人一向慷慨,反正来都来了就带着人四处转一转玩一玩吧,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办正事。他是适应能力很强的人,在房间里呆着看一看报纸,也挺安分。小董那帮人就有点呆不住了,鼓噪着要出去玩。赵大喜索性放下报纸把房门一锁,出去玩一玩也好,随便找了一家歌舞厅把场子一包,叫来啤酒美女玩个尽兴。
音乐开起来灯光昏暗下来,赵大喜依稀回到三年前的北山,那时候在卓婷的歌舞厅里,也是这样一番光景。这两年常在东官广州进出,北山城区倒是去的少了,这一副场面让赵大喜一下放松下来,依稀回到三年前的北山。
他也只不过是喝一喝酒,小董几个人就玩的疯了,这几个人多半是小董从教导队招揽来的好手,孔庆忠那两个手下也是身手很好的人。来了这种地方还跟谁客气,自然对怀里女孩动手动脚,倒也乐在其中。
赵大喜一向想起来在北山那会,卓婷歌舞厅里陪酒的女孩,面前撒娇撒痴把男人哄的挺开心,一转眼客人走了就大骂色狼,专门往不该摸的地方摸。心里一时觉得挺好笑,这辈子可真是什么事情都见识过了。当真精彩。
他当然不能象小董这样胡闹,坐了一阵出去找个公用电话,打给县政府一个有关系的头头。电话打通以后先客气两句,想一想还是把人约出来谈一谈吧,先了解一下情况。对方倒也没跟他客气,一口答应马上就到。
过了半个小时人就到了,赵大喜自然迎了过去:“文县长,你好。”
一个四十来岁的挨胖男人也满脸堆笑:“你是赵总,哎呀……赵总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住下了没有?”
赵大喜近年来脾气算收敛了不少,也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这位老兄客套一阵,然后给他也叫一个美女来陪着。这位老兄倒也不推辞,脸上尽是笑意说两句好话,让赵大喜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笑面虎。
喝了一阵酒说到正事,赵大喜自然就有些不满了:“文县长,这回的事情你办的可不厚道,你觉得换成你是我,该怎么办?”
文县长一看他态度转变,倒也不敢怠慢,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说词拿出来。
这哥们喝了几杯酒,说话倒挺直白:“赵总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跟我发火真没用。人是乔四那帮人打的。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乔四是西来镇的镇长,你只要能把他说动了,你要开多少家厂子都没问题。”
赵大喜几句话听完也就明白了,顺手一万块赏给他,心里又觉得有些别扭,他现在成了要过江的那一条龙,又碰上这样一个地头蛇。角色转变太快了,还一时有点适应不了,还觉得这事其实挺可乐的。
文县长得了他的好处,当然就更痛快了:“赵总。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看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乔四这个人我知道,你只要给他点好处他也犯不着跟您过不去,多了不用给十万二十万的吧。“
赵大喜微一点头,倒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十万二十万能解决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这天晚上在招待所,隔音很糟糕的房间里,隔壁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是小董把女人带回宾馆来了。
赵大喜哭笑不得大骂两句:“你奶奶的,没完了是吧。”
一会工夫传来小董尴尬的声音:“就快完事了。”
赵大喜啼笑皆非闭上眼睛,身处这十年前的小城宾馆,心里又不可抑制的兴起那个念头。历史上当然也不会有他赵大喜这一号人物,要是老天有意安排他来到这时代,用意在哪。要是以后郑佩真的一飞冲天了,他又能做些什么,想了一阵也就睡熟了。
这一觉睡的正熟就被人惊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灯光大亮,小董几个人都已经穿戴整齐围在他身边。
小董脸色稍有些慌乱,小声报告:“赵哥,情况好象有点不对。”
赵大喜脸色也跟着转冷,心思飞转当机立断:“先走再说。”
这个次带来的人都是训练有素,心思转动之间配合起来,一个开窗户从二楼跳下去,悄无声息落到地面上,确定没人注意才朝楼上招手。几个接连从窗户跳下去,结成阵势翻墙头开溜。
几乎是半分钟时间不到,就有不少人冲进招待所,赵大喜几个人在马路对面远远旁观,突然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小董抓一抓头发,很怀疑的嘀咕:“不至于吧,这算怎么回事?”
赵大喜眉头微皱也有些费解,跟他这里的人也没什么冤仇,是谁会跟他过不去呢,满心的费解还是先走再说。咧嘴冷笑不管是谁动的手,未免小看了自己身边的人吧,但凡身边不带几个厉害角色。谁会大老远的跑来这鬼地方。
他身边这几个都是特种作战出身的高手,夜里在房间里都轮着睡觉,一有个风吹草动的怎么会瞒的过他们。
第四卷 第三十二章 原来如此
凌晨时间,进出西来镇的主要街道都有人设岗查车。几个人看着远处一队四五个人,有警察有联防队员。
小董有点沉不住气:“怎么办赵哥,他们只有四五个人,应该能闯过去。”
赵大喜这时候认真起来,仍很沉稳:“不急,先找个地方躲一躲……走吧去文县长家。”
身边小董在内五个人理解了他的想法,同时点头:“赵哥英明。”
去文县长家一可以躲过追兵,二可以逼着文县长把实情都说出来。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退役军人,趁着夜色轻易找到文县长家,敲了一阵房门文县长把门打开,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还有点意外。
进了文县长家又留了两个人在楼下盯着,小董一下就变脸了:“姓文的你活够了吧,你解释一下外面怎么回事?”
文县长还一脸茫然:“赵总您这什么意思,这大半夜的……”
赵大喜无所谓的摆一摆手,知道这事恐怕跟他关系不大,要真是他的告的密,这时候他恐怕早就躲出去了。看他家里卧室里都亮着灯,老婆孩子都还在睡觉,就知道他也是完全没有防备的。
小董一步冲上去,又吓唬他:“我们在县招待所的事情,你都告诉过谁?”
文县长也知道害怕了:“我没跟谁说啊。我这还怕乔四乱来,一回家我就睡觉了啊。”
赵大喜看他表情不象有假,也就安抚他两句:“行了,文县长,恐怕我得在你家躲一阵了,外面你们县里有人正在找我。”
文县长擦一把汗赶紧答应:“赵总想呆多久都行,您来我这是看的起我。”
赵大喜这时候沉下心来脸色一缓,自觉得文县长家应该很安全,他仗着身边带了几个好手,也不愿意就这样走,总要弄清楚这回又是谁下的黑手。被人阴了还不知道对手是谁,这滋味对他这样的聪明人来说太难受了。
好在文县长家也不小,独门独院的两层小楼,文县长回卧室跟老婆嘱咐两句,然后自己去楼上收拾两个房间出来。赵大喜在一个眼色使过去,小董和两个孔庆忠的人轻一点头,两个人守在楼下另一个翻出院墙,小董还把墙上猎枪摘了下来,拿在手里检查过膛线。
这小子也是个狠角色,很久没碰过枪了还有点兴奋:“有子弹吗。”
文县长头皮酥麻轻一点头,赶紧去楼下找子弹给他,小董心满意足上好子弹,随手搬了张椅子就在大门后面合上眼睛小睡一会。文县长又看到心里暗暗吃惊,这个位置选的真是太好了,人从正门进来大门刚好把他挡住,也不会注意到他,又可以控制住院子里所有角落。一看这就是个精锐的军人出身。
赵总的人虽然只有五个却个个都是高手,让他再也吃不准这位赵总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身边怎么养着这么一帮狠人。这样的人要是再来上四五个,配几把枪,那简直就是一支小型的军队。
赵大喜这时候善意的拍他肩膀:“去给我找个电话,老文,过了这回我不会亏待了你,你这份人情我领了。”
文县长隐约知道这位赵总是大老板,心里喜忧参半还是咬牙下定决心:“行,电话有,而且还是县委的号码。”
赵大喜心里一喜再拍拍他肩膀,这时候他就更不想走了,心里冷笑不管是谁要害他,都要让对方知道找错人了。文县长出去拿电话的功夫,他心里也在反省自己,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死的死,埋的埋,到底还有哪一个没照顾到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凌晨时间天刚刚亮,房间里已经热了起来,今天又得是个大热的天气。
抓起电话打回家里。尽量不动声色问林海燕:“姐,我来四川的事情除了你跟海草,还有谁知道。”
林海燕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出什么事了,你不是昨天才走,除了我们没人知道啊,知道的都被你带在身边了。”
赵大喜抓一抓头发是真的有些疑神疑鬼了,就算身边的人被人买通了,也不可能知道他去哪了吧,这正是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
电话里还是不动声色:“没事,姐我先挂了。”
林海燕轻轻答应一声,快要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小声娇呼:“等一等,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来了,你昨天刚走李市长就来过了,问起你来我也没防备……就只有他了,除了不会有别人了。”
赵大喜还楞了一阵,才突然想起来李市长,北山那个书呆子老李?
心里一沉突然惊出冷汗来了,他自从出了北山就很少再去城区,跟老李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冷淡了。两人之间虽然没什么深刻的仇恨,可当初也是有过一段龃龉的,弄不好真是老李把他给卖了?忍不住擦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又安抚林海燕几句才把电话挂了。
他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老李的地方,问题人家可不一定这么想,跟老李同侪的周天庆都已经高升浙江人大,张汉也贵为东官市公安局长,就只有老李还守着个小小的县级市,要说羡慕嫉妒是有一点的,总不至于发展到恨吧。心里吃惊更是忍不住大骂两句,这官场真是好比屠宰场。一个照顾不到就生出事情。
心里很清楚老李还没有这个本事,把手伸到这么远的地方,老李背后一定还有黑手。文县长陪在他身边,看他脸色难看也不敢多问。赵大喜心思逐渐回到当初还没有出北山的时候,强迫自己定下心神,突然想到一件足以让他人魂飞魄散的事情。迅速抓起电话想打给张汉,打到一半又放下了,还是舍近求远打给孔庆忠。
又使个眼色把文县长支走,看他走远了才把话筒捂紧:“老孔,马上派人去北山市精神病院,把一个姓马的精神病人接走,控制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见到他。”
孔庆忠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多问放下电话办事去了,赵大喜这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暗恨当初下手不够狠,没把马乡长一起埋进永海的坟里。现在就连他这唯一的弱点都被人抓住了,如果有人要通过北山李市长来陷害他,发了疯的马乡长绝对是头一号的人选。
在他的对手看来疯了更好,发疯的人更是可以胡说八道,赵大喜自问这一回要是能过关,可全靠他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这要是换一个人多半就要糟了,反应没他这么快,稍有差池就要背上天大的冤孽。仍是吃不准到底是什么人,手段如此厉害狠毒。
快到中午的时候接到孔庆忠电话:“怎么回事。精神病院厉害还有你们北山公安局的人守着?”
赵大喜身上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姓马的人呢?”
孔庆忠口气也轻松起来:“放心人在我这,被我用强接出来了,出了不了事情。”
赵大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头脑也灵活起来:“送去江山岛派人看着他。”
孔庆忠当然是照办:“好咧,你没出什么事情吧,要不要我派两个人去接你?”
赵大喜一狠心很痛快拒绝了:“没这个必要,就这样。”
挂上电话以后长出一口大气,想起北山老李又纠结到说不出话来。心里大骂这个混帐东西,老子有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串通外人来害老子。这些读书人还真不如没读过书的文盲,就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当然北山派里就数他最没出息。羡慕嫉妒外加恨起来,做出这种事情倒也不足为奇。
一小会过后文县长脸色也有些奇怪,匆匆上楼小声说话:“刚才我的人来通风报信,说是乔四家里来了个大人物……京里来的。”
赵大喜一下就明白了,弄了半天还是郑石搞出来的事情,郑大为了弄死他完全可以不择手段。原本是计划周全的事情,就是没料到他身边带的人太厉害,提前察觉情况不对先走一步,不然这时候他已经应该是人头落地了。因此还被他撞破了另一条毒计,郑大应该是许给了北山老李什么好处,老李邀功心切把发疯的马乡长搬出来了,这前后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赵大喜艰难咽一口吐沫,眼神一黯后悔自己还是不够狠,活在这辈子真是挺无奈的,他的狠都是让别人逼出来的。他要是不狠,就只能在赵家村的坟地山上,多挖个坑多填个棺材了。还在提前一步被他察觉,也只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郑石跟乔四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把窗户打开透一透气,心里仍忍不住鄙夷郑大,堂堂郑大公子玩起这些龌龊的伎俩,倒也并不比他赵某人逊色。就这种人也配做人上之人,他赵大喜最多是个土匪村霸,出一出阴招也是为了生存。以郑大公子那种身份地位的人,做出这些事情未免也太下作了。
心里愤怒大笑三声,屁一样的将门虎子,也不过跟赵某人一样,也就是个卑鄙龌龊的小人而已。
这事一说出来,小董也吓了一跳:“不会吧,他不是派去驻美大使馆了?”
赵大喜咧嘴惨笑:“应该还没有走。”
小董也有点心虚低头,很快抬起头来眼神又凶狠起来:“知道他在哪就最好办了,今晚我带几个人去弄死他,用不着天亮就回来了。”
赵大喜自然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想了一阵眼神也阴沉起来,玩嘛,想活下去就得接着玩。还是那么句老话,谁先服软谁就是*子养的。他每次想把底子洗白的时候,就总有人来逼着他发狠,每每做出一些狠辣过激的事情。也没办法,他要是不狠只能等死,生存还是第一位的,总不能真的慷慨赴死吧,赵大喜自问不是大义凛然的人。
最后还是心里发狠,打电话给杨姐:“杨姐我在四川……多带点人来。”
放下电话之后脸色一下回复正常,不是就比人多比狠辣嘛,各方面都可以比一比嘛。杨姐办事他也很放心,除了狠辣他还有钱,两架飞机他还还包的起。手底下别的没有就是有人。
文县长又急匆匆跑过来,小声说话:“我这里也藏不住了,赵总,乔四正带着人还有警察,正在挨家挨户的问。”
赵大喜挥一挥手把人召集过来,再拍一拍文县长肩膀才扬长走人,倒也不怕他跟别人说,说出去对他也没好处。出了文县长天刚好黑下来,赵大喜心叫天助我也,前面两个人在十几步外开路,小董两个人左右护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负责断后路的。六个人走走停停避开各大路口的盘查。
这小镇地处县城中心本来就不算大,六个人躲躲藏藏到下半夜,绕了好几个圈才绕到城外。好几次差点就躲不过去了,最终还是平安无事,出了小镇几个人强行拦下辆车,给了司机一点钱然后扬长走人。
赵大喜心里安定下来,夸奖两句:“你们几个还真行,兵没白当。”
小董嘿嘿一笑,也竖大拇指:“特种连的就是牛啊,可比我们这些半调子武警牛多了。”
两个孔庆忠的手下还谦虚两句:“哪里牛了,对方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赵大喜心里隐有些笑意了,心叫郑石郑大公子,你斗不过老子纯粹是因为你瞎眼了,手底下净养了一群废物。老子起码有一点比你聪明,老子身边这一票兄弟,个个都是精明猛将。
心里打算好了去机场等杨姐带人过来,两架包机一支名义上的施工队,轻松通过机场安检,大群人租了大巴车返回西来镇。再看见路口查车的联防队员小董无名火起,领人冲过去连打带踹,一通乱揍过后大群人冲进西来镇。
乔四和郑石也绝对料到他会叫这么多人来,手底下的人早就分散去各家各户搜人去了,这时候想重新召集回来哪有那么容易。快到中午的时候围了乔四的家,赵大喜仰天打个哈欠,左右手边的热一拥而上砸开大门,去把里面的人都揪出来。
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乔四毕竟是地头蛇,跟郑石两个人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赵大喜这时候也不着急,帐还要一笔一笔的算,才能算的清楚。
第四卷 第三十三章 用钱开路
这天晚上在西来镇的上级匍江县政府。由县里的头头们出面协调纠纷,赵大喜之外那个乔四终于露面了。县委里面的人都管这个人叫老四,几个主要领导围着老四劝了一阵,架不住这人一身的草莽气,劝了一阵嗓门仍旧很大。
文县长也算好话说尽:“老四,你先把那些建材还给人家,你要那些钢筋水泥有什么用?”
乔四这是个楞角色,一口回绝:“我拿去市场上卖钱,你管我?”
文县长一脸无奈退到旁边不说话了,跟这种楞人讲不通道理,赵大喜身后一帮人也有点呆住,第一次碰到真正不讲理的土匪。赵大喜从这个人身上隐约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心里倒有些沉吟了,在他重生之前赵大喜,应该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了吧。
乔四还冲着赵大喜瞪眼睛:“你看什么,你跑挺快啊!”
赵大喜脸色微微一变昂然起身,出了县委大门后看一眼萧条冷清的大街,狠下决心摆一摆手,手下人会意点头各自办事去了。这时候他反省自己之前的态度,自己也觉得策略失误,之前他是太老实了。这一把巴掌算把他给拍醒了。把他从上流社会的虚荣里一下打醒过来,让他突然意识到他之前的策略失误,他自己也要负上很大一部分责任。
这回事情来的正好,刚好把他从一个上流社会的美梦里打醒过来。
杨姐陪在他身边沉吟一阵,才小声说话:“这个事情,我看还是可以用钱搞定的,我来之前已经联系了上一级的新川市政府。”
赵大喜想了一阵轻一点头:“去吧,给多少钱你自己斟酌。”
杨姐也轻轻点头,招手领着几个手下上车走人,这一去新川市政府花钱疏通关系,务必在短时间内把乔四一举拿下。一天一夜没睡心里一阵疲倦,还是去文县长家先休息一晚,文县长家内外戒备森严,他自己和衣睡觉却连做几个噩梦,再醒来的时候林海燕正在给他收拾床边的衣服。
赵大喜翻身坐起来,颓然叹一口气:“姐,我快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了。”
这话以前跟林海草说过,感受却没有这么直接,林海燕应该是放心不下特地赶来,这时候表情微一凝滞,还是轻轻坐到他身边。此情此景下倒有些自然而然,林海燕母性泛滥把他轻轻拥进怀里,象对待孩子那样轻轻拍几下。赵大喜贪婪的呼吸着她香怀里淡淡幽香,心思也逐渐迷惘起来。
这一天下午葡江县上级市政府派了大队武警,由市公安局长亲自带队,把全镇严密封锁起来动手抄了乔四的家。一长串人抓了回去,数天之后对外宣布乔四数十条罪状。择日公审宣布死刑决定。又在镇政府仓库里找到那批封存的建材,原封不动还了回来。赵大喜这天在重新开工的分厂工地上,还觉得有点意外。
把杨姐找过来问了几句:“这次用了多少钱?”
杨姐低头小声回答:“政法委送了一千万,市委送了五百万,公安局送了一千万……基本跟这批建材等价了。”
赵大喜这时候倒无所谓了,摆一摆手:“不多,回头帐面上我拨给你。”
杨姐这时候说话委婉,说的却是很重:“这些冤枉钱本来是不用花的,这世道你不用钱开路谁会理你,这些天你常在浙江北京上海之间往返……我看你是有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杨姐是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也是第一次对赵大喜说出这么严厉的话来。赵大喜脸色尴尬沉吟一阵,默然低头想了一阵,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心里更有些悲愤滋味,想好好做生意做人就这么难,这社会的残酷现实,最终还是把他逼到当土匪霸王这华山一条路上。
杨姐看他脸色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说话口气也就缓和不少:“我是越来越弄不懂你了,厉害起来精明的吓人,糊涂起来又一根筋,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
赵大喜又是满心的尴尬,知道还是多重性格的问题。那颗文艺小青年的本心老在作怪,骨子里还是有点迷恋虚荣。心里突然有点感激郑大,这一巴掌来的正是时候,让他避免被这时代的官场给同化了。真要是一头扎进了上流社会,以他并不清白的底子来说,爬的越高摔的就越重。
深吸一口气后定下心神,脑子里大致有了个发展的思路,是该到了发力的时候。
又回头跟杨姐小声说话:“再拿一点钱给文县长,给他买个县委书记,让他把县委的位子坐稳了。”
杨姐知道他清醒过来心意动了,脸色也逐渐转为正常,轻一点头办事去了。
这天晚上在文县长家,几个人把桌子一摆开了几瓶好酒,闲聊几句。
几杯酒下肚,小董仍是很不甘心:“这孙子还真是挺能躲的,赵哥,各处路口还派人继续守着吗?”
赵大喜没说话,文县长犹豫一阵还是小声提醒:“八成还在西来镇,跑不出去。”
小董也觉得挺有道理,眼神又凶狠起来,林海燕有点担心的看他一眼,杨姐脸色还算正常,气氛一下变的很怪。
赵大喜喝一口热茶,起身同时无所谓说话:“再守几天吧。”
这时候两个孔庆忠的手下互看一眼,信心满满:“我们办事赵哥放心,只要他人还在镇里就跑不了,再过几天饿急了就该上街找吃的了。”
文县长又听到头皮麻酥酥的,心里大叫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这些人找人可比乔四专业多了。火车站各路口饭店里守着也不惊扰百姓,这就是一条狗饿急了也得出来找东西吃,这下手也太黑了一点吧。西来镇大街上仍旧如往常一般平静,暗中却杀机四伏,四处都是赵总的人,镇政府县委各单位门口更是重点把守,只等对方一露面就先一步截住。
这帮人简直比专业杀手还专业,一点活路也没给人留,完全是把对手当成畜生对待,还把畜生的生存本能都研究透了。
这天晚上在文县长家二楼,林海燕仍是默默帮他把被褥铺好。
赵大喜心里一热柔声说话:“姐,别忙活了,我今天上不在这睡。”
林海燕微一失神的时候,他已经抓起件外套披在身上,出门叫齐人手趁着夜色,就在西来镇大街上一条一条街的找人。她一个女人也帮不上忙,只是在心里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仇恨越结越深,弄到最后还是要看谁先服软。
赵大喜领着一帮人四处转一转,走到一处宽敞的十字路口。
几天找不到人,小董几个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不可能啊,西来镇一共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去?”
赵大喜眼角扫到远处火车站大门口,几个要饭的正在躺着睡觉。心里一动使个眼色过去。
小董几个人同时错愕:“不至于吧,他那种身份地位的人,不至于跟一群要饭的混到一起去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还是领人去火车站里面把要饭的都叫醒盘问一阵,片刻之后小董领着几个人回来了,脸上表情十分古怪。
几个人呆了一阵,才沉声说话:“赵哥……找到了,在站台上睡觉呢。”
赵大喜眼睛一亮大步走人,小董匆忙之下四处打手势,大群人跟在赵哥身后进了火车站,在一处破破烂烂的站台边上阴暗角落里。找到了四个人。连郑石在内四个人都形象狼狈,身上也故意穿的破破烂烂,全身上下污秽不堪。这些人也没料到赵大喜三千万出手,轻易买通了上级市政府,出手这么快这么坚决,连着三天被堵在火车站出不去,这会已经又饿又累很狼狈了。
这几位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天高皇帝远,在这边远小镇上有钱就是玉皇大帝,街上半个警察都见不到,满街都是赵大喜的人。那一天一进火车站就再也出不去了,里面都有人把守着大门,想去县政府躲一躲都出不去。
这时候才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句话的真谛。在这边远的小地方提郑副总理没用,没准提毛主席还有人知道。
赵大喜刚刚上前几步,郑大身边三个人大吃一惊,护主心切还想挡路,小董眼睛一瞪就想过去揍人,被赵大喜摆一摆手拦不住。蹲下来摸一摸郑大额头,烧的不轻滚烫滚烫的,人还在昏迷当中,应该是三天来担惊受怕的一下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
一大群人围在站台边上,都等着赵哥拿主意,郑大三个手下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脸色一起变的死灰。他们也知道生死只在赵大喜一念之间,以赵大喜的财力来说他也不需要亲自动手,稍微出点血找几个下手狠的,把他们四个人往荒山野地里一仍,这条性命就算交代了。
赵大喜沉吟一阵终于开口说话了:“去给他叫个医生来。”
郑石三个手下同时松一口气,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们也知道赵大喜不会这么就算了,死罪免了活罪还是逃不过去。
第四卷 第三十四章 不成体统
第二天下午,赵家香分厂工地。工人宿舍。
郑石跟三个手下头碰头凑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斯文这一回事,猛把桌子上的饭菜往嘴里扒拉。
旁边医生正在收拾器材,忍不住劝:“你们慢点吃,尤其是你染上了虐疾,吃太多了容易胀气。”
奈何这四个人饿了三天,在火车站跟一群要饭的抢食吃,饿的急了才敢拿点钱出来,求别人去火车站外面的小卖部里买一点干脆面咸菜。还不敢买的太多怕引起别人怀疑,三天下来已经饿的面黄肌瘦。这四个人饿到什么程度,连医生的警告也顾不上,敞开肚子连汤带水一点也不放过。
赵大喜和身后兄弟看到这副场面,心里都替他们觉得难堪,堂堂郑大公子落的狗一般下场,要换个人多半早就撞墙自尽了。等着他们吃饱喝足,才把其他三位请了出去,自己留下来跟郑大公子谈一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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