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 第 2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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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管,精神病。”陆铮说了嘴,和卫香秀心里对黄子轩的评价不谋而合。

    第十六章活土匪上门

    陆铮把车停在市局家属院13号楼楼下的时候,黄子轩的皇冠也几乎是同时嘎一声和陆铮的车停了个并排。

    “铮子,怎么了?”黄子轩下车后,看到陆铮脸色不善,就不嘻嘻哈哈开玩笑了。同时,目光在刚刚下车的卫香秀曼妙丰腴身段上打个转,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心说,妈的,波霸啊!这小警花,哪儿冒出来的?脸蛋正,身条更正,而且还是良家?真他妈馋死个人。

    陆铮也不理他,噔噔上楼,黄子轩便舔着脸,跟在后面,还跟卫香秀搭话:“妹妹,你好,我叫黄子轩,铮子的铁哥们!”

    卫香秀又一阵无语,有这么处铁哥们的吗?谁也不搭理谁?活土匪认识的人,好像都跟活土匪一样,不大正常,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你好。”卫香秀勉强对他点了点头,天生嗲嗲的媚音,令黄子轩骨头一酥,心说妈的,这小声音儿,叫床那得多爽,还不把爷们儿爽的飞上天?

    五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黄子轩少锻炼,加之陆铮脚步快,跟到四楼他便有些气喘,不由骂了声:“真他妈累死个人,这是去哪儿?喂,铮子,你奔丧啊?!”

    看他身子这般虚,简直和活土匪是两个极端,卫香秀不禁好笑,这神经病要跑一千米,还不累吐血啊?说:“你真这么累呀?”

    软语娇媚,令黄子轩心中又一荡,但琢磨过味来,老脸却也不禁一红,知道人家是笑话他身子虚呢。

    此时陆铮已经敲响了卫香秀家的门,卫香秀脸色一变,忙快步跟了上去。

    “谁啊?”屋里传来脚步声和男子有点嚣张的声音,接着门锁一响,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高高大大的年青人正是何家小五何大兴,本来游手好闲的他,进了联防后,显然也变得牛气起来。

    “嫂子,你回来了?”看到卫香秀何大兴面露喜色,就担心嫂子不回来,张处见怪,现在张处,脸色就不大好。

    和一对儿老头老太太吃饭,俩老人还耳背,偏偏问题还多,唠唠叨叨的,谁心情好得了?

    何大兴旋即也看到了陆铮,虽然曾经和陆铮住过对门,但他天天早出晚归也没个正事儿,还真没和陆铮照过面,这时便诧异的问:“嫂子,这是谁啊?”

    陆铮已经伸手便推开了门,嘴里说:“我是她好朋友!”迈步进屋。

    进屋便是餐厅,摆着丰盛菜肴的圆桌面旁,坐着卫香秀公公婆婆,此外,还有个三十出头的干瘦男人,麻杆似的身型,脸上瘦的没有二两肉,小眼睛吧嗒吧嗒的,本来脸上很不快,突然见到陆铮进屋,微微一怔,随即,便看到了陆铮身后的卫香秀,他立时双眼放光,笑呵呵站了起来:“小卫,回来了啊。”

    卫香秀也懒得理他,扭头看向了别处。

    张峰脸上就有些尴尬,而这时候,气喘吁吁的黄子轩也冲了进来,咋咋呼呼的:“铮子,是来这儿削人吧?削谁你吱声!”

    这小子有时候就是装傻充愣,心里明白着呢,见陆铮样子便知道陆铮有股子邪火要发,而断然不是和那小警花来偷情的。到了地头儿,他立时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模样,陆铮的事儿,现在他好像特喜欢搀和,就好像巴不得陆铮天天出事。

    张峰就皱起了眉头:“你谁啊?削谁削谁的你想削谁?!你能削的了谁?”看到除了卫香秀,还来了俩莫名其妙的男人,张峰心里未免不爽。

    黄子轩眼睛就眯了下来,对张峰点点头,问:“你是?”

    陆铮伸手在黄子轩胸前挡了挡,说:“不削谁,我是来吃饭的,和张处一起吃个饭。”

    张峰一听陆铮知道自己,更是狐疑的打量陆铮,卫香秀也不知道介绍不介绍陆铮好,万一陆铮是来打架的呢?活土匪的性子谁知道他想干什么?真把张峰削一顿,不报真名字,自己就胡诌个人就行了,报了真名字,未免是个麻烦。

    陆铮却已经笑着对张峰伸出手,说:“我是小卫的老同事,现在在市顾委,姓陆。”

    卫香秀这时才忙介绍:“市顾委的陆处。”

    同样都是“处”,陆铮这个“陆处”却是货真价实,张峰虽是治安处副处长,但只是正科级。

    张峰却也没大在意,虽然站起和陆铮握了握手,但想来,所谓“陆处”,也只是别人客气的称呼,但在顾委工作的很多年轻人,都有些门路,而且整天接触老干部,倒也不能小觑。

    卫香秀的婆婆,却是唠唠叨叨和陆铮说起话,问陆铮是谁,显然,她已经不大记得陆铮了,应该是有了老年痴呆。

    卫香秀的公公,眼神更是呆滞,怕用不了多久,就要人喂他吃饭了。

    看着这两位老人,陆铮也不由得心中恻然,人到了年纪,很多事,便由不得自己了。

    “彪子呢?”坐下后,陆铮诧异的问。

    “彪子常年都不回来。”张峰就叹口气,“本来也是想和彪子喝点酒呢。”对卫香秀家里的事他清楚的很,都是听何大兴说的,也知道,这几年,卫香秀都和丈夫分居,和公公婆婆住一屋,是以,他的心,才越来越活泛,估摸着,何大彪,大概也是车祸后,不能人道了。这小警花,年纪轻轻就守活寡,若不勾搭勾搭,岂不是暴敛天物?

    “你倒什么都清楚。”陆铮就对着张峰点点头。

    张峰尴尬的笑笑,就给陆铮和黄子轩倒酒,问:“陆处,你和小卫挺熟?”他以前在分局,一年前自然听闻过下面县局有个很年轻的局长,但“陆氏风暴”早过,现在也再没人谈起,他也绝不会想到面前的“陆处”便是那位全省公安系统最年轻的县局局长。

    现在,他心里疑惑很多,便想盘盘这俩男人的道。

    陆铮笑道:“是挺熟,挺好的朋友。”

    张峰心里便渐渐有了谱,定是卫香秀不满意何大兴带自己来她家,故意找了两个朋友来搅合,也是告诉自己,少来这些有的没的,告诉自己没机会。

    这小良家,还真挺正经的。张峰的心里却更是火热,目光在卫香秀酥胸俏脸上打了个转,真恨不得一口吞了她,看这小良家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端庄模样,便更想看看她在床上如何娇啼承欢,那真是要多刺激有多刺激,要有这么一天,真是死也值了。

    他色眯眯的表情自逃不过陆铮眼底,陆铮突然笑道:“张处,来,喝一杯。”举起了酒杯。

    张峰咳嗽一声,举杯和陆铮碰杯。

    陆铮便和他聊起天来,从百慕大三角一直聊到远古可能存在的人类,卫香秀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来这儿就是和张峰喝酒来了?可渐渐的,便也被陆铮话题吸引,没想到这活土匪,懂得的东西还真多。

    陆铮一边和张峰聊天,一边频频劝酒,陆铮喝的又急又快,和陆铮连干了几杯后,张峰便有些顶不住了。

    三四钱的白酒杯子,陆铮和张峰接连干杯,大概到十几杯的时候,张峰便说慢点喝慢点喝,又被陆铮勉强劝了几杯,然后,陆铮再端起酒杯,他就说什么也不喝了。

    陆铮怎么劝,他都不喝,被陆铮劝急了,皱眉道:“我说,没这么喝酒的,你歇歇,行不?”

    陆铮便慢慢放下酒杯,脸也沉了下来,说:“张处,你不给面子是吧?”

    张峰也有点上火,见这小子反而先拉拉脸子,更是火大,冷哼一声:“你他妈谁啊?我给你面子,给的着吗?我今天是给小卫面子,陪你喝两杯你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陆铮把酒杯嘭的往桌上一放,“张峰,你再说一遍?!”

    “滚草!”张峰公安出身,更多喝了几杯,酒意上头,管你什么陆处陆厅?骂道:“你他妈跟谁装呢……”

    话音未落,“嘭”一声,一个酒瓶就结结实实砸在他脑上,动手的正是黄子轩,这一酒瓶,就把张峰砸倒在地,脸上,血哗的流下,酒水更浇的他满脸湿漉漉。

    在卫香秀、何大兴等人尖叫声中,黄子轩又赶过去一脚,把正想挣扎爬起的张峰踹倒,接着,硬皮鞋就用力朝着他的脑袋、肩膀猛踹,“草泥马的!我削的就是你!敬酒不吃你吃罚酒!你个傻x!”

    坐下后,黄子轩渐渐心中有数,这小警花,定和陆铮不清不楚,陆铮这是来给她出头呢,但总不能上门就来打架,传出去多不好?喝酒就是个因头,说起来只是两人喝酒喝岔了动手,而不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

    何大兴愣了会儿急忙想上前劝架,黄子轩用手一指他,“你妈的你给我站着!”

    何大兴就不敢动了,这人太虎了,公安局的处长说削就削,他一个小联防,哪敢惹人家?

    黄子轩一脚将七荤八素的张峰又踹了个倒儿,指着门口道:“给我滚!老子告诉你,我叫黄四儿!你给我打听清楚老子是什么人!他妈的想死就把今天的事儿往外抖抖看!”

    张峰几乎是爬出去的,听着踉跄下楼梯好像还摔了一跤。

    陆铮皱眉道:“这是市局家属院,他满脸血出去算怎么回事,你去跟着看看,送他去医院。”

    黄子轩嘀咕了一声,妈的老子还得当保姆啊!骂咧咧的,却也跟了出去。

    卫香秀讶然的看着陆铮,走了个杜小虎,怎么身边出了个更狠更霸道的打手?

    第十七章和老干部打好关系的重要性

    卫香秀把公婆劝进里屋休息,何大兴傻傻的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陆铮也懒得理他,冲里屋喊了声:“小卫,我走了啊!”转身向外走,谁知道刚走出两步开门的时候,一块硬物从天而降,“啪”一声就砸在了陆铮胳膊上,随即滑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陆铮就觉胳膊一麻,却见挽着衣袖的小臂上,一丝鲜血缓缓渗出,而且,滴滴答答越来越快,陆铮急忙用手捂住,喊道:“小卫,给我找条毛巾。”心里苦笑,可真是倒霉。

    从上面掉落的东西是一块碎玻璃,刚好从陆铮裸露的胳膊上划过,然后,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边的家属楼是老式楼房,房门门框上有玻璃窗,卫香秀家门框上玻璃窗的玻璃本就裂开了,用胶布粘着,想来刚刚张峰和黄子轩进出摔门已经弄得其摇摇欲坠,结果,正好砸了陆铮。

    外面哗啦一响,卫香秀已经跑了出来,随即就看到陆铮捂着胳膊,血滴滴答答落下,卫香秀吓得脸都白了,听陆铮要毛巾,便跑去洗漱间拿了条,递给陆铮。

    陆铮接过,紧紧缚在胳膊上,卫香秀想帮着在旁边打结,却见陆铮动作极为麻利,用牙一咬,毛巾咔一声从中间分开,然后,牙齿帮忙,一只手便打好了结。

    陆铮回头,见卫香秀看着自己,便笑道:“好了,我走了,你拾掇下屋里吧。”

    地上,狼藉一片,碎酒瓶、玻璃渣还有血迹、酒污,真是乱的很。

    卫香秀略一犹豫,随即道:“别,你这样开的了车吗?我送你去医院!”转头对何大兴道:“老五,你收拾下屋,我送陆处去医院。”

    何大兴傻傻的点头,到现在,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味来,他眼里高高在上的张处,被人当狗一样打的爬了出去,嫂子这俩朋友,都什么人啊?太嚣张了,简直无法无天。

    ……

    虽然陆铮一再坚持不用,卫香秀还是把他送去医院缝了几针,开了些消毒药液、消炎药,卫香秀又开车送陆铮回了郭大里。

    卫香秀在警校学的驾照,每年也都会找局里的车练练手,开的倒是四平八稳。

    一直送陆铮上了楼,更将陆铮按在沙发上,卫香秀去烧开水,在厨房里喊:“喝茶还是咖啡?”

    陆铮叹口气:“要有杯冰镇西瓜汁就好了。”

    “美得你,去哪儿找冰去?”卫香秀顶了陆铮一句。

    陆铮咳嗽一声,说:“明天吧,明天中午去百货大楼买台冰箱。”

    “你牛!”卫香秀笑孜孜的端了杯咖啡从厨房走出,放在茶几上,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陆铮刚刚点头,卫香秀便微蹙秀眉,说:“你额头怎么了?”

    陆铮伸手抹了一把,说:“怎么?”随即便觉得微微有些刺痛。

    “让我看看。”卫香秀凑上来扶着陆铮的头,仔细看了会儿,只是微微有些青肿,想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了。

    “没什么事儿,给你上点药消毒。”卫香秀便拿起了桌上刚刚从医院开的药,找出了碘酒和药棉花。

    “上班去多难看,红一片紫一片的。”陆铮摆了摆手,把卫香秀的手扒拉开。

    “别动,明天早上就消肿了,你洗了就好了。”卫香秀按着陆铮的头,强迫性的给陆铮额头涂抹碘酒。

    陆铮其实是完全可以挣脱开的,但被卫香秀按着头,眼前,便是绿警服下高耸的山峰,清香扑鼻,弹力可见,陆铮便不好再挣扎了,不然磕了碰了的,倒成了自己占便宜。

    “你别处没事儿吧?”卫香秀上过药后,关切的问。

    “没事。”陆铮挥了挥手,说:“太晚了,你回去吧?”顿了下,问:“工作一天,回家还要伺候公婆?听说省城一个进修的机会你都没去?”

    卫香秀轻轻点头,说:“我走啦。”转身,轻盈而去。

    ……

    知了在窗外没完没了的嘶鸣,盛夏季节,闷热无比,人,仿佛也都变得浮躁起来。

    这不,办公室里,裴爱红刚刚和程凯大吵了一架,正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呢。

    距离黄子轩痛殴张处长已经半个多月了,陆铮最后去党校上了几天课,也顺利结束了党校中青班的学习,而且,拿到了毕业证。

    张峰后来还打来电话要请陆铮吃饭,陆铮借口忙,没有去。看来黄四儿说的没错,那晚黄四儿亲自陪着张峰去医院,真是把张峰吓了个半死,虽然这顿打挨得稀里糊涂的,但想来张峰也能明白事情由何而起,必然不敢再骚扰卫香秀了。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裴爱红接起,随便便对陆铮道:“陆铮,黄老叫你去。”

    裴爱红对陆铮印象不错,觉得这年青人低调、懂事,任劳任怨,而且,把黄老摩挲的服服帖帖的,实在本事不小。

    裴爱红自不会想到出了办公室,褪去国家干部外衣后,陆铮是怎样的一种人。

    陆铮敲门进黄老屋的时候,黄老刚刚挂了电话,见陆铮进来就微笑示意陆铮坐。

    “小陆啊,你来顾委时间也不短了,说说吧?有什么感想?”黄老笑眯眯的问。

    陆铮微怔,想了想,道:“一时也很难说清楚,反正,就是学习呗,很多东西都需要学。”

    黄老就笑着点点他,“你呀,都说你是陆杠头?我说你是陆滑头?说实话!在顾委不闷么?”

    陆铮笑了笑,老老实实的说:“闷,可也能学会很多东西。”

    “学什么?学我们老头子韬光养晦那一套?”黄老瞪了陆铮一眼,说:“年青人的锐气不能丢!”

    陆铮便不好说什么,笑了笑,不吱声。

    黄老道:“是这样,这阵子,你跟着我跑办学,跑教育,工作成果嘛,我是不太满意的,但教委那边的王主任,市里分管教育的老杜,都很欣赏你,一直跟我耳边唠叨,想要你过去,你说,我放人还是不放人呢?”说着话,就笑着上下打量陆铮。

    陆铮咳嗽一声,“我还是想跟黄老身边多学习。”

    黄老就笑,挥挥手,“好了,你去吧,提前有个准备,百年大业,教书育人,教育工作可不好干啊!”

    陆铮琢磨着黄老的话,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来了电话。

    陆铮过去接了,话筒里是个男人声音:“铮子,恭喜了啊。”

    听声音,是市委组织部的曾江曾主任,陆铮刚刚来市里报道时接触的第一位组织干部,后来,两人也时常小聚,很有了些私交。

    “恭喜我什么?”听他这么一说,陆铮其实心里已经渐渐有了底。

    “你呀,嘴就是严实,你能不知道?”曾江嘿嘿笑着,说:“刚刚常委会上,定了,你调去教委,任副主任,恭喜啊恭喜,这不领导刚刚吩咐下来,搞搞你的考核材料吗?”

    任命干部是有一定组织程序的,在组织部提名前,便需要对该干部进行考核,有明确的流程,但遇到领导这等很突兀的提拔干部,组织部的流程便会一切从简,而且,甚至根本不需要进行什么考核,随便填填表就入了档。

    陆铮笑笑,说:“不聊这个,晚上一起吃个饭?”

    曾江满口答应,很显然,这位刚刚被贬黜的年轻干部简直就是手眼通天,这才三个多月吧?就从顾委被调了出来,而且,不是通常会安排去的企业或者一些经济机构,反而被任命为实职副处,虽说教委有点冷,比不上一些大衙门口,但却也是很多非实权干部可望不可及的岗位。

    而且政府组成部门中,委员会不见得权柄便重,但通常,都会是国家政策比较倾斜的单位。

    现今的委员会,也有党政权力划分的一些倾轧。

    就好比市教委,实则,便是市教育局,才改名叫教委没有几天,这是因为从中央层面,今年年头,新设立的国家教委取代了国家教育部,地方各级教育局纷纷更名,市教育局改为市教委也不过半个月的时光。

    国家教委主任,现今由一位政治局委员兼任,由此可见国家对教育之重视,政策之倾斜。

    曾江此时,怕会想起一句古话,“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可不是么,年青人,那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命运变幻,不可预期。

    陆铮挂了电话,刚刚坐回自己的办公桌,电话铃声又响了,裴爱红接起,旋即拿着电话敲打桌子:“陆铮,电话。”若是旁人,电话一个接一个,她早就烦了,就对陆铮,还算另眼相看。

    陆铮无奈的走过去接了,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刘保军。

    “铮子,你可真行,张老、程老都帮你说话,现在,连黄老都亲自给玉功主任打了电话,你呀,厉害,真厉害……”

    在电话里,刘保军由衷的赞叹着,要说捋顺同这些个性不同的老干部的关系,那真的很难,更莫说,能令这些举足轻重的老干部都帮之说话了。

    陆铮笑笑,说:“保军,我们晚上再聊。”

    刘保军笑呵呵的:“明白,你忙吧。”随即挂了电话。

    “陆铮,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裴爱红和普通妇女一样,都有爱听声的毛病,每次办公室来电话,不管谁的电话,她都喜欢侧着耳朵听,所以,很多事都瞒不住她,这也是她的办公室生存之道。

    这次裴爱红隐隐听着,好像是陆铮有了什么好事儿。

    陆铮笑道:“还说不准呢,我要真有喜事,第一个肯定跟您裴主任说。”

    裴爱红就咯咯笑了声,挥挥手,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第十八章低调复出和高调做事

    1985年7月初,陆铮被任命为乌山市教委排名最末的副主任,组织部一名副部长陪着他走马上任。

    市教委成立于今年六月,实际上,自然便是原来市教育局的整套班子,不论国家如何重视教育,到了地方上,现今条件下,更名教委也好,原来的教育局也罢,都不可能成为炙手可热的权能单位。

    陆铮协助教委王福亭主任分管职业教育与社会教育处、中等专业(走读)学校、职业教育教学研究室、成人教育教学研究室、职业教育学会、社会力量办学协会、成人教育学会。同时主持外国语言工作处(乌山市对外交流语言工作委员会办公室)日常工作。

    对外交流工作处设在乌山外语翻译职业学院办公楼,是为了适应乌山对外交流需要设立的临时办事机构,主要工作便是为官方如外贸、外事办、侨务办亦或民间对外交流需要提供专业翻译人才。

    陆铮对教委是比较熟了,同教委几位主要领导和部分中层干部都打过交道,但上任第一天,便在洗手间隐隐听到人议论,指摘他一个初中毕业的大老粗如何能胜任教委工作?何况文革年代走出来的农村学生,字能不能认全都不一定呢。

    那人更尖着嗓门说:“听说他外号叫活土匪,你说,他能有文化吗?最荒唐的是安排他主持我们处里的工作,太荒唐了!我们处里什么工作性质上面不知道?选拔优秀的翻译人才,选出来的人是和外国人打交道的,他?贻笑大方不要紧,要搞出什么乌龙可就成国耻了!”

    和他聊天的仁兄便“嘘”了一声,说:“小点声,别被人听到。”

    “我不怕,在谁面前我也这么说!”尖嗓门虽然说的硬气,话音却渐渐小了。

    接着脚步声便渐渐远去,陆铮摇摇头,自己的文凭,在文化教育单位,可真是个硬伤呢。

    ……

    教委刚刚盖的办公楼,陆铮虽然是排名最末的副主任,却也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委办赵主任陪着他,给他介绍分管的工作,其实各处室工作自有章程,陆铮虽然从未在文教系统干过,但当领导,尤其又是副职,也没什么难上手的,签字签的多了,慢慢就熟悉工作流程了。

    陆铮分管的主要便是职业教育、成人教育,只需萧规曹随,沿袭前任的工作路子,别瞎折腾,有序的发展职业成人教育,工作便能做好。

    委办赵主任唤作赵明刚,四十多岁,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看便是文化人出身,说话也慢条斯理,有股子书生气。

    “陆主任,那就这样?您有什么事就吩咐我。明天,我陪您去外语学院看看。”赵明刚和陆铮打过几次交道,此时态度也很恭谨,只是心里有没有鄙视陆铮这个大老粗,那就不得而知了。

    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是王福亭王主任打来的电话,叫陆铮过去他办公室。

    王福亭的办公室和陆铮的办公室在同一楼层,王福亭挺富态的中年干部,刚刚四十出头的年纪,年富力强,很有希望能再进一步。

    见到陆铮进来王福亭就笑着起身和陆铮握手,说:“咱俩还真是有些缘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投缘,这不,咱就走一起了么?”

    陆铮笑笑,却也注意到,旁侧沙发上站起个微胖青年人,穿着挺考究,夹克衫西裤黑皮鞋,只是,好似听到王福亭和自己说的话,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这时王福亭已经笑着说:“小周,还愣着干甚么?这就是陆主任,你的顶头上司,比你年轻,可比你能干,以后跟着陆主任,要好好学习,工作上的事儿,要先向陆主任汇报。”

    “小周”立时显得很窘迫,尴尬的跟陆铮打招呼:“陆主任。”

    王福亭在旁给陆铮介绍:“小周,周晓明,外语工作处的副处长,你别听我这么说,其实是挺能干的一个小伙子!”

    陆铮笑着点点头。

    从王福亭话风,想也知道,处里看来有棘手的事,周晓明便直接来向王福亭汇报。

    王福亭却显然不吃他这套,当着自己的面点破,自是免得自己心中有芥蒂,本就是,市教委这等大单位,正副职各司其职,抢着干副职的工作?也只有小周这等年青人才觉得是揽权吧?

    王福亭又对陆铮说:“是这么回事,外经委今天下午接待几名来自西德的朋友,听说对方好像是有投资意向,但一直以来,你也知道,咱乌山从来没同德国商人打过交道,外经委也没有合适的翻译,如果进入深入交流阶段,总不能还用人家的翻译,这不外经委就向咱外语中心求救了么?但小周刚刚说,外语学院德语班第一期刚刚读到第二年,怕不能胜任口头翻译工作,这不,正犯愁,就向我诉苦来了么?哈哈,陆铮啊,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西德的商人,和外经贸联系,想来便是投资,数目也不会大,不然早就大张旗鼓的惊动市委领导了。

    数目既然不大,看来王福亭也就不放在心上,顺手将这个难题抛给了陆铮,反正,刚好归陆铮管。

    陆铮看向周晓明:“不能和北京外事部门联系么?”乌山距离北京极近,便是乌山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点的德语翻译,还不能从北京联系一个么?

    周晓明面有难色,说:“外经委很急的,说下午就要用,从北京找,怕来不及。”

    陆铮突然就是一怔,周晓明嗓门微微有些尖,仔细听,可不就是在洗手间讥笑自己是大老粗,甚至担心自己“有辱国体”的那位?

    “陆主任,您看怎么办?”周晓明一脸难色,但眼里,隐隐有丝幸灾乐祸,显然,这个大老粗新官上任便遇到难题,很是令他舒爽。

    陆铮略一沉吟,说:“这样,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先去顶顶!”

    周晓明差点当场笑喷,勉强忍着脸上肌肉抽搐的笑意,说:“您……您去?”便是现在在主任办公室,又有两位主任在场,周晓明也几乎忍不住想捂着肚子笑,这人,这大老粗,太,太可笑了吧,真是荒唐,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简直,简直莫名其妙!

    你去?你干嘛去?和人家比划手势去?这大老粗,是不是什么是外国人都不知道,还以为跟电影里一样,都会说中文啊?

    王福亭脸色也有些怪异,盯着陆铮,他倒不似周晓明那样把陆铮想得这么肤浅,但,同样不知道陆铮是什么意思。

    陆铮接着说:“德国人不是也有翻译吗?那就行,我会点口语,先顶顶。小周,你联系北京方面,尽快从北京请一位专业翻译来。”后面的话就完全是对小周下命令了,小周怔了下,才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只是,什么?这大老粗会讲德语?怎么可能?

    王福亭想来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问道:“真行么?”

    陆铮笑笑道:“放心吧,德语我是在部队上学的,应付一般对话还是没问题的,就是文件公函的专业术语,我怕看不大好,所以,要尽快请一名专业翻译。”

    王福亭恍然,心里倒赞叹声,想不到这个陆杠头,原来也挺好学的,想想也是,黄老不是说过么,在读机电学校的函授中专呢。

    “那成,你有把握就好。”王福亭微笑点点头。

    陆铮转头对周晓明道:“走吧,咱快些去解决问题。”

    周晓明被陆铮指挥的一愣一愣的,但也只能跟着陆铮,走出王福亭的办公室。

    第十九章施罗德先生

    几名西德客人住在五洲大酒店,陆铮和外经委几位同志去五洲大酒店的路上,外经委带队的副主任杨柏茂坐立不安的,自是同周晓明一般,担心陆铮这个大老粗“有辱国体”,但陆铮是教委副主任,亲自出来做翻译工作,于情于理,他都不好有一丝的质疑。

    外经委因为工作需要,很是有几部好车接送外国客人,陆铮、杨柏茂等人乘坐的是一辆三菱商务面包,车速极快,也甚是平稳,不到半个小时,便到了五洲大酒店。

    五洲大酒店去年新建,设施完备,更有现代化的商务会客厅,打字机、复印机、复录机等办公设施应有尽有。

    椭圆形的会议桌,中德双方人员各坐了一侧,几名西德人中,为首的叫做约翰·施罗德·格哈德·施罗德,大概四十多岁,鹰钩鼻,眼窝深陷,目光犀利,德国人特有的严谨面庞,一看,便不好对付。

    杨柏茂开场白自然是热烈欢迎的一番客套话,但他对陆铮信心严重不足,措辞便都是中文口语里比较简单的,但即便如此,也是洋洋洒洒说了好长一通。

    谁知道陆铮只是简单的对施罗德等人蹦出了几个德语单词,杨柏茂只觉头又一阵大,幸好,今天的客人实在无关紧要,听说是从北京过来的,随便看看而已,又没京里部委的指示,看来,只是小商人而已。

    “欢迎各位来乌山考察。”陆铮的德文是这么说的。

    施罗德便深深看了陆铮一眼,或许,觉得面前的年轻人和他以往接触的中国人区别很大吧,在中国,最不乏听到的,便是长篇大论的欢迎辞。

    杨柏茂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同时说:“诸位来到中国,就是我们的客人,友谊第一,生意第二,我们打开国门,就是要同全世界友人共谋发展,以后诸位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找我们外经委,我们一定不遗余力的给诸位提供帮助。”虽然是小商人,但中国人自古便有好客之道,招商引资,更需要树立很好的口碑。杨柏茂做外贸十几年,最开始,是同红色国家同亚非拉国家打交道,现在,也渐渐的开始同西方发达国家打交道,经验还是很足的。

    陆铮这次,倒是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虽然不知道陆铮说什么,杨柏茂总算稍稍心安,看那西德商人施罗德点头微笑的样子,教委这位陆主任,应该不是假把式,西方人尤其是德国人,最为严谨,他们可不会假客气,如果听不懂己方翻译的话,早就提出来了。

    施罗德这时便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他身边的中文翻译道:“杨先生,您不必客气,我们这次来,已经做足了功课,在乌山,我们有意投资1亿美元与贵国合资创立微型计算机公司,生产各类电子产品,我们只是想了解,你们乌山的具体政策,以及,有没有技术开发区的特殊政策,贵国政府又准备以什么条件合资,或者,我们也可以独立投资。”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一亿美元?”杨柏茂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投资一亿美元?那是什么概念?去年深圳特区,全年外资投资总额不过51亿港元,而且,得益于毗邻香港,所获得的投资大部分来自港商。

    今年年初广州人与新加坡合资的第一家中外合资电脑公司爱丽绿田电脑有限公司,新加坡人也不过投资了几百万美元。

    1亿美元,便是按照今年1:2。80的中国官方汇率,那也是将近三亿人民币了,在一线城市平均工资不到百元的社会,这是个什么概念?

    所以杨柏茂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或者,没真正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

    陆铮却是皱起眉头,问道:“电脑公司?请问你们的母公司是?”德国电脑技术可不怎么样,好端端跑来投资电脑公司?而且投资1亿美元?莫不是外国骗子?

    施罗德微笑道:“陆先生是吧?我们的公司今年年初建立,但您放心,我们的资金是很雄厚的,刚刚成功收购了美国IBM公司的个人计算机发展部,技术力量您也不用担心。”

    什么?陆铮简直比杨柏茂还吃惊,德国人收购IBM的微型计算机技术及业务部门,这,这从何谈起?这个世界,简直乱套了!

    IBM微型计算机部门,现在自然毫不起眼,苹果,也不过刚刚推出图形操作系统,而顽固守旧势力多对其发展并不看好。

    但陆铮,却清楚的知道在不远的将来,微机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深刻变革。

    可是,收购IBM个人电脑业务的德国人,又是谁?这份战略眼光,简直毒辣的令人发指。

    这个世界,怎么突然就不是自己原来的世界了,是自己做了什么,改变了这个世界吗?

    陆铮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只不过在广宁改变了一些人包括自己的命运,蝴蝶翅膀怎会扇动到了德国?

    等等?德国,陆铮猛地想起,自己倒委实去美国看大舅时和几个德国小孩有过接触,可是,怎么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吧?

    面前的德国人,应该不会是说谎,虽然IBM个人电脑业务被收购现今不算什么大新闻,但自己回头去找找资料,总能辨别真伪,何况,对一般人来说,这个新闻也实在没什么值得吹嘘的。

    专注于大型机业务而且和刚刚解体的贝尔电话公司一样,深陷反垄断诉讼的IBM,出售其某些业务部门来减轻舆论的压力,一点也不出奇。

    陆铮微微点头:“好吧,那么,施罗德先生,我想知道,你们投资的目的。”

    “赚钱,”施罗德微笑着,“这是毋庸置疑的。”接着,便耐心的给陆铮解释:“是这样,我们的总裁对个人计算机发展前景深具信心,对中国大陆的市场,同样有着绝对的信心,相信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中国大陆将会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当然,也包括电子产品。”

    “我们这次的投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便是希望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希望,对我们的勇敢尝试贵国政府能给予回报,能用最优惠的政策来回报我们。”

    “乌山,交通便利,周边有着中国最好的大学,又不会如京津那般臃肿,是发展高新技术的最好区域,我们在此设厂,同时希望贵市政府能规划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我们希望,这个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政策,用来吸引电子晶片、集成电路等等电子企业加盟以及各种风险资本的投资,在未来,形成一片兴旺的产业区。”

    “中国的硅谷?”陆铮怔了下。

    施耐德就笑了起来,“陆先生原来也知道。”

    陆铮默默点头,德国人委实直爽,不错,人家来就是为了赚钱的,投下巨额资金,需要的回报便是给予特殊照顾的政策。

    如果此事真的成行,产业区的前景想来也是极为乐观的,起步早,又有外资巨额注资,加之趁着现在中西蜜月期,一些非敏感技术甚至敏感技术都可以借助德国人的手引入,比之后来的中关村,发展前景明朗太多。

    但是,这样下去,中国最大的高科技产业区在未来可能就成了德国企业主导,对将来国家安全,未必不是一个隐患。

    施耐德这时拿起了一份厚厚的文件,说:“这是我们初步的投资构想以及需要贵方提供的帮助,希望你们能认真考虑,我们尽快开始正式的谈判。”

    显然,对方有备而来。

    出了会客室,和施耐德等人问候告辞后,杨柏茂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我要去向段书记汇报。”

    对于陆铮和施耐德谈了什么,他已经无暇打听了,如此巨额投资,尤其又是高技术资本,怕很快就会惊动中央层面,他一定要赶紧向上级领导汇报。

    陆铮微微颔首,和他握手告别。

    ……

    这天下午下班点,陆铮突然驱车到了市局,把卫香秀接上车,然后,一溜烟跑了。

    “你,你怎么这样?”在车里,卫香秀俏脸微微有些红,一些同事,说不定就看到了。但陆铮的车就在市局大院门侧不远处等着,若不赶快上车,更会引人注目。

    “怎么了?朋友接下你都不行啊?思想太肮脏了吧?”陆铮很是理直气壮。

    卫香秀一滞,是啊,朋友接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心虚呢?

    “那你说,干什么去?吃饭行,看电影不行,今晚我值班。”卫香秀振振有词的说。

    “看电影?放心吧,以后不跟你一起看了,麻烦事太多。”陆铮随口说着。

    卫香秀瞪了他一眼,没吱声。

    “带你看样东西。”陆铮简单的说。

    卫香秀也就不再多问,到了陆铮楼下下车,跟着陆铮上楼。

    第二十章悲剧的总校长

    到了三楼,陆铮拿出钥匙,却插进了他家对面302的钥匙孔,然后,推开门,说:“进来看看。”

    卫香秀颇感莫名其妙,却也跟着陆铮进了302。

    同陆铮家里一样,三室两厅的格局,粉红色的地砖,吊了天花板,典雅温馨,各种家俬都很齐全,甚至,厨房里还有一台两开门的淡绿色冰箱。

    “怎么样?”陆铮笑着问。

    卫香秀高挑性感身材,绿色警裙制服下,丝袜美腿,英姿飒爽的端庄中散发着难言的诱惑。她小皮鞋哒哒的在里面转了一圈,就轻轻叹口气,说:“你又要搬家啊,很漂亮的大房子,你真懂得享受。”自己也曾经,梦想有这么一个温馨的家,只是,要求没这么高,彩电、冰箱这些高档次消费品自己从来没奢望过,也从来没奢望能把房间装修的这么漂亮。

    可是这个梦,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做过了。

    陆铮却已经把钥匙扔给了她,卫香秀下意识接住,有些迷惑的看着陆铮。

    “这房子是你的了,就是给你买的。你和公公婆婆都搬过来住吧,那边,就让给你小叔子,不然,一家五口,还带着小叔子过生活,肯定不方便。”

    卫香秀惊讶的连连摇头:“不行,这怎么行?我不能要。”陆铮简直是个疯子,做出的事总叫人以为他疯了。

    “你就收下吧,保姆我也帮你选好了,你明天见见,可以的话以后就叫她照顾你公公婆婆,你以后,也就没那么累。”

    陆铮说着话做个手势:“就这么定了,听我的!”说着就走去厨房,打开冰箱,摸出两罐健力宝,扔给了卫香秀一罐,说:“碳酸饮料,夏天喝冰镇的,过瘾!”

    卫香秀还是摇头,说:“这不行的,一来太贵重了,我怎么都不会收;再一个,我跟别人?(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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