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 第 4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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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陆家哥几个,就这个外姓小弟给人好感,虽然衣着打扮有些土气,但干干净净,气质更是不同,显然是在外面走南闯北惯了的,身上就带了那么股子厉害人物的味道。

    “明天啊?”陆铮一阵犯难,明天周六,下班后要去乌山的,虽然现在是函授第二年,学业渐渐轻松,专业课居多,集中授课时间改为每周日半天,但周六时节,总得准备准备。

    就在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响,从礼堂侧门方向走过来一条人影,是个戴眼镜的男人,二十七八岁年纪,披着黑色呢子大衣,很有派头的干部模样。

    艾芳见到这人俏脸微微一变,对陆铮说:“好了,不聊了,我得练舞步了,你赶紧走吧。”

    此时那年轻干部已经走到陆铮和艾芳近前,皱眉看了陆铮一眼,对艾芳说:“你不说不用别人,要你家老陆给你陪练么?这人是谁?”

    艾芳支吾着说:“这是我小叔子。”

    陆铮听来人说话不客气,看了他几眼,笑了笑,“是,我也姓陆。”

    年轻干部盯着艾芳的目光露出几分阴鸷,“艾芳,这是你小叔子?我怎么没听过?你这人啊,真的很有问题,我好心好意说陪你练舞,你倒好,推三阻四的,所里的人还以为我怎么着呢,给我造成的影响多不好?怎么的,原来是有小白脸啊?”

    艾芳俏脸通红,说:“唐所,你怎么这么说话?!”

    年轻干部冷笑道:“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艾芳,你别忘了,现在是你转正考察的关键时期,这次转不了合同制,下次,可就不知道哪年哪月了,转不了,我开了你都行!”

    艾芳俏脸一白,便不说话了,突然想起陆铮在场,心里又羞又气,说不尽的屈辱,转头,对陆铮说:“小弟,你,你先走吧。”目光里,露出恳求之色。

    年轻干部叫唐根水,是原政府办主任凃盘石调任县委办副主任、县委招待所所长后,新提拔的副所长,很得凃盘石信任,基本便是由他负责县招日常工作。

    唐根水觊觎艾芳美色不是一天两天了,现今县招也正准备推动改制,听传闻,今年如果还不能转正的临时工,以后要再转正的机会就微乎其微,是以,所里现在翻天覆地的,毕竟县招这两年新招工的年青人都是临时工,按以往惯例,慢慢熬个几年,总能转正的,但现在,显然形势有所不同。

    尚不在编的职工,把眼睛都盯上了县里下来的几个事业编和合同制的指标。

    按资历,艾芳在招待所干了也有四五年了,按能力,现在她是客房主任,当然,顶楼招待县委和外地来青领导的客房不归她管。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两年内所里下来的指标应该有她一个,可招待所这么一改制,惯例全被打破,没转正的职工都希望能在改制前转正,而能进县招的职工,本来就一多半都有些社会关系,更莫说,在招待所顶楼服务县领导的小服务员们,如果得县领导喜爱,那各方面必然会给予照顾,所以,能上顶楼值班,也是很多服务员的奋斗目标。

    第二十三章权力的诱惑

    艾芳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和陆学有大吵了几架,也是因为单位的烦心事。

    她就是靠着姿容靓丽在招工时被选进去的,但在顶楼服务时得罪了县领导,便被发落了下来,幸好那位县领导很快调走了,不然她被开除都有可能,饶是如此,所里领导知道了她的脾气,也就不再安排她去顶楼值班。

    对于没有什么社会关系的她来说,这次转正的希望很小。

    唐根水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明目张胆的纠缠她。

    而如果再和唐根水彻底撕破脸,她转正的事肯定便会泡汤。

    艾芳准备支走陆铮,和唐根水好好谈谈,要送礼便送礼,谈别的就免谈了,大不了不干了,总能找到份工作,但他当着自己的半个亲人这么令自己难堪,那可不行。

    听到艾芳叫陆铮走,唐根水脸色渐渐缓和,说:“就是,什么事咱俩还不能商量?就算有些小误会,也总能解决的嘛!”嘴角,渐渐露出得意之色。

    陆铮微怔,没有动,反而又慢慢摸出一颗烟。

    “啊,小弟,你先别走。”看着唐根水令人讨厌的笑容,艾芳突然省起,如果就这么叫小弟走掉,那以后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说着话,艾芳就看向唐根水,说道:“唐所儿,所里改制,按资历按能力也该把我转合同工,如果还有什么达不到转正的要求,我明天和我家老陆去您家里看您,到时候您给我讲讲。”

    唐根水本来见艾芳要支走陆铮,心里正痒痒,谁知道这骚娘们又突然叫住了那小白脸,如此颠三倒四,就好似推牌九本来心里笃定是一对儿至尊宝,谁知道揭开却是瘪十,怎不令人气恼?

    话里话外,这骚娘们都他家老陆他家老陆的,摆明就是拒人千里之外。

    唐根水冷着脸,哼了一声道:“你离转正的要求还差得远呢,生活作风就不行,和你小叔子勾勾搭搭的,像什么话!”他见陆铮穿着土气,便没放在心上,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

    陆铮渐渐也听明白了,听这位唐所长又出言涉及自己,微微蹙眉:“唐所长是吧?你说话客气些!”

    唐根水正要借题发挥呢,转过脸,冷冷看着陆铮:“怎么的?我批评我们单位职工,你插什么话?!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别说了,咱们走。”艾芳拉了拉陆铮衣袖,她隐隐有个印象,听陆学有说过,这个一直养在他家的小弟,从小就爱打架。别说僵了最后动起手来,那可就麻烦了,唐根水社会关系复杂着呢,惹不起。

    陆铮深深看了唐根水一眼,便顺着艾芳手劲儿,转身和艾芳向礼堂那边走去。

    “你赶紧回家,我看快到我们排舞的时间了,排练完我就回去。”进了礼堂时艾芳小声跟陆铮说,一直想不起小弟名字,艾芳也就不好意思问,等回家问问老陆就是了。

    陆铮点点头,和艾芳分开,眼见艾芳走上了灯光花花绿绿的舞台。

    隔着一排长椅,坐在观众席第二排的徐爱妮直接跳了过来,直把陆铮吓了一跳。

    “陆县长,你认识艾芳?”徐爱妮显然看到了陆铮和艾芳一起走回来的情形,有些奇怪的问。

    陆铮笑道:“是我本家嫂子,嗯,我从小,在她爱人家长大的。”

    徐爱妮就笑,“那可巧了,她就是我们领舞的女伴,我还以为没来呢,原来,一直在外面练呢吧?”

    陆铮点点头。

    徐爱妮看了看表,有些着急的说:“这个小陈,也没个准点。”见陆铮面露疑惑,有些讪讪的说:“就是您嫂子的搭档,文工团的,形象气质都不错,听说,吵吵着要不干了,要去市里走穴去,这次排练可消极了。”

    陆铮笑道:“其实,我看了我嫂子练的舞步,探戈是吧,确实比较热情比较华丽,但是我有个意见,咱们是青年联欢会,主题思想还是要健康向上,太成人化太奔放的舞步不太合适。我看,还是正统的快三吧,节奏比较快的舞步,要不然,就跳恰恰恰,咱们选选动作,偏向趣味和诙谐,少点热情,就算是孩子,也能喜欢不是?”

    徐爱妮听着连连点头,说:“是,还是您考虑的全面。”

    看了看手表,徐爱妮说:“那就不等小陈了,要不这样,您先跟艾芳说说换舞步的事儿,看她会不会,男伴呢,我看回头叫小王顶上。”

    陆铮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旁侧脚步声响,却是唐根水进来了。

    刚刚在外面值班室给城关所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准备查查那小白脸的底儿收拾收拾他,回到礼堂,却见小白脸还没走呢,正跟团委书记徐爱妮说话。

    确实这三年多来,陆铮远离战场,儒雅之气渐重,在唐根水眼里便成了小白脸。

    唐根水怔了怔,便凑了过来,笑道:“徐书记,聊着呢。”徐爱妮虽然是正科级干部,但团委干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若论能量,还不如他这个实际主持招待所工作的副科干部,更勿论,他的社会关系很扎实,就更是徐爱妮一个小姑娘比不了的了。

    所以唐根水对徐爱妮并不怎么看在眼里,以前,还喊过一阵子“小徐”。

    “喂,咋了,原来认识徐书记啊?怪不得这么牛气呢。”唐根水笑呵呵的点了点陆铮,就等一会儿说开了,叫徐爱妮逼着他跟自己道歉。

    徐爱妮愣住,皱眉道:“唐根水,你怎么说话呢?这是陆县长你不认识啊?”

    唐根水一时没反应过来,笑道:“什么陆县长?”

    “陆铮陆县长!还什么陆县长?!”徐爱妮瞪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他,对陆铮说:“那我去把艾芳喊下来,您跟她讲讲?”见陆铮点头,便转身上了舞台。

    唐根水笑容立时凝固在脸上,陆铮?他就是陆铮?

    唐根水就觉得脖颈子一个劲儿冒冷风,腿肚子发软,情不自禁的就有瘫坐地上的倾向。

    陆铮,那是和马书记掰腕子的人物,便是他死命巴结的凃盘石涂主任,在人家眼里也和蚂蚁没什么两样,随便动动小手指,就差点给碾死。他这个小小招待所副所长,那更是微不足道的空气了。

    “陆县长,我,我刚刚不知道是您……这,我……”唐根水几乎都要抽自己嘴巴了,越是想着这位县长的传说,心下越是害怕,他听涂主任说,在广宁时,陆县长的一个手下直接要拿枪崩了高志凯,而事后,陆县长和那行凶者都全身而退,陆县长仅仅沉寂了不到一个月,便再度复出,而且,很快便被提升。

    这样的人物,哪是他唐根水能惹得起的?

    陆铮看了一眼唐根水,没吱声。

    这样的市井小人物陆铮见得不少,最底层的小干部,装腔作势欺软怕硬,猥琐好色又往往有贼心没贼胆,就说艾芳吧,若真答应他怎么怎么着,只怕他就得好好想想沾惹了人家的后果,想着想着说不定就打退堂鼓,现在的社会氛围,吃公家饭的想搞婚外情,可不是人人都玩得起的。

    “我,我真不知道是您,也,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和,和艾芳开个玩笑。”唐根水解释着,突然,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浑不管或许就有所里的职工看着这边呢。

    “陆县长,您,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唐根水几乎都要跪下了,他这辈子,还没惹过这么大麻烦,惊吓过度,脑子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是想着,赶紧给陆县长赔礼道歉给他消气,最好,最好今晚的事没发生过。

    “我,我给您跪下……”唐根水真的要作势下跪。

    陆铮怔住,皱眉道:“你现在应该清醒一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干部,简直丑态百出,不知所谓。

    跟在徐爱妮身后走过来的艾芳恰好见到这一幕,不由怔住。

    “唐根水,你干什么呢?!”眼见有人向这边看过来,徐爱妮脸上都觉得有些发烧,毕竟,唐根水也算国家干部了。

    唐根水脑子混沌一片,但在陆铮严厉目光下渐渐清醒了一些,看了眼四周,幸好,没多少人注意这边,他哭丧着脸,说:“是,是,我,我太激动了。”

    徐爱妮不再理他,对艾芳说:“早知道您是陆县长嫂子,我也不用这么犯愁了,以后啊,您可得多请陆县长指导指导咱们联欢会的筹备工作。”

    艾芳感觉到了这位小徐书记突然的亲热和尊敬,再看看旁边如丧考妣畏惧的看着小弟的唐根水,心里,有些茫然,又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就是,不大敢相信。

    陆铮咳嗽一声,说:“嫂子,这个舞步吧,我觉得是这样……”把刚刚跟徐爱妮说的话讲了一遍,又说:“小徐书记也同意了,快三,恰恰恰,你都会跳吧?”

    艾芳呆呆听着,心里却一直翻江倒海一般,陆家小弟,原来就是县里新来的那个年轻县长,早听招待所的小姑娘们议论过,都艳羡的很,一直议论新县长要找对象应该多漂亮多漂亮,多了不起了不起,只是,新县长在招待所住了不几天就搬走了,想想,可不正是小弟去家里找老陆打听门路租房子的时候么?这,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嫂子,你觉得怎么样?”陆铮讲了好一会儿,不见艾芳吱声,不由微觉奇怪的看过去。

    啊,艾芳回过神,突然说:“不如,不如咱们跳一下吧。”

    陆铮笑道:“也好。”

    艾芳慢慢伸出手,被陆铮温暖大手握住,随即觉得腰间一动,却是面前的年轻县长同时也是以前她以为的小弟轻轻搂住了她的柔软腰肢,虽然陆铮刻意拉开了距离,手更是虚扶,但艾芳,仍能感觉到,揽自己入怀的这个高大男人的温暖怀抱。

    眼角瞥处,看着一向令自己又惧又怕的唐根水,马上鼓掌叫好,就好像,一只哈巴狗。小徐书记一干人,则都在,讨好的拍着拍子。

    艾芳突然有些恍惚,小弟这样的男人怀里的女人,永远不会有烦心事吧?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幸福的生活。

    第二十四章和小前妻的同居生活第一弹

    办公室里,陆铮默默的翻看着一个小本子,这是昨天唐根水献宝似的给他送来的,涉及现在县里领导在县招的一些事,陆铮翻到最后,微微蹙眉。

    随后,陆铮便拿起火机,将小本子点燃,然后,放在了虎皮蕉的花盆里,看着小本子慢慢燃成灰烬。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汪嘉宾走进来,“县长,车备好了。”在他身后,跟着县审计局局长周方正。

    周方正四十出头,生得也方方正正,很有些书卷气息。

    审计系统从乌山整个地区来说,刚刚从计经系统独立出来,相对于内地,乌山地区的审计系统算是发展比较早、比较快,但相对来说,审计局仍然是个小衙门。

    但陆铮甫一上任,便在政府党组成员分工上,将审计、监察和财政抓在手中直接负责,审计和监察都是刚刚建制,这实在令人有些不可思议。

    而周方正,见到陆铮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见两人进来,陆铮站起身,做个手势,“走。”

    今天在工人俱乐部礼堂,将召开全县审计工作会议,会议由纪委书记王宝刚主持,由审计局局长周方正作报告。

    会议将会传达贯彻全市审计工作会议精神,下发《青龙县1986年审计项目工作计划》。各乡乡长、财政所长、审计站长,县直各部门、省市直驻青单位主要负责人、财务和内审大概超过150人参加会议。

    县长陆铮亲自莅临会场,更会将这次审计工作会议抬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周方正看起来微微有些不适,毕竟一直以来,审计工作都在计划经济部门领导下做些可有可无的工作,而现在经济放开,市场放开,好似突然间审计工作就被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陆县长,更是极为重视,令周方正从可有可无的角色干部突然间跃升为众人瞩目的县直要员,这种地位的变化令他感到压力很大。

    往外走的时候,陆铮侧头说:“方正,你就按章办事,一切都有我。”

    陆铮语气很淡,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位新任年轻县长在青龙的表现已经告诉了青龙的干部,他这个县长,干的是多么的硬气!

    “一切都有我”,周方正听到耳中,也不由得精神一振,点点头,一语双关的道:“县长,您放心吧,您交代的工作,我一定尽心尽力办的明明白白。”

    显然,周方正虽然是学究派头,但多年沉浸官场,自也是个心明眼亮之人。

    陆铮看着他就微微一笑,伸手,就扔给了他一根烟,说:“知道你也好这个。”

    周方正接住,心里,竟然微微有些激动,他听说过,陆县长这个扔烟的动作代表什么。

    三人下到一楼,却见县委办公楼台阶下,苍松翠柏之间,曲辖侻正厉声训斥着监察局局长杨楠,从其旁侧经过的干部看也不敢看一眼,均是急匆匆而过。

    曲辖侻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几乎没有干部看到过他发火,如此声色俱厉的训斥人,简直和昔日曲老的形象天差地别,谁敢多看?

    杨楠是个小矮胖子,四十出头年纪,此时被曲辖侻威势所迫,面红耳赤的,但也不敢反驳什么。

    监察部今年一月恢复组建,随即各省市县纷纷设立监察厅(局),青龙县监察局十天前挂牌。

    局长杨楠是纪委系统王宝刚手下原四大金刚之一,本来已经靠边站,借组建监察局的机会,经陆铮争取,又把他提了起来,而且由副科提为正科,任县监察局局长兼纪委副书记。

    陆铮慢慢踱步过去,笑着问:“老曲,怎么了?一大早的就发火。”

    杨楠也是需要参加本次审计会议的干部之一。

    曲辖侻冷哼一声,指着杨楠:“你再这样下去,很危险!跌的会比上次重,你自己琢磨琢磨吧!”说完,转身就走,理也没理陆铮。

    杨楠脸色煞白,凑到陆铮跟前:“陆县长,他……”

    陆铮摆摆手,“好了,我明白。”

    汪嘉宾看着曲辖侻背影,若有所思的说:“县长,我可听到点风声,曲老在搞串联呢。”

    陆铮点点头,没吱声。

    ……

    晚上回到家,却没想到艾芳来了,而且是一个人来的。

    精致的绿呢子大衣,咔叽布蓝裤子,白袜小黑皮鞋,整个人显得淑婉俏丽,县城风格的时尚美女,别有一番风味。

    陆铮回来的时候,艾芳正和白小霜一起给他收拾屋子呢。

    “在外面吃的啊?”艾芳回头,温婉一笑,手上却没停。

    陆铮点点头,问:“大哥呢?”

    “啊,他没来,你的事,我也没告诉他。”艾芳的黑皮鞋翘起好看的弧度,擦拭着电视柜。

    陆铮就笑:“也不是什么秘密,家里小萍就知道,翠红姨和国斌叔也听说着,就是不信吧?”

    “好了,忙活的差不多了,有事吧?来,坐。”陆铮坐到了沙发上。

    艾芳坚持把电视柜、电视机、录像机擦了个遍,这才出去洗了抹布,洗了手,又给泡了壶茶,才走过来坐在陆铮身侧,香水的味道飘入陆铮鼻端。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告诉您一声,我的合同制解决了。”艾芳说着,就古怪的一笑,“这事儿,一直折磨的我吃不好睡不好,唐根水跟我谈话说帮我争取了名额还当场把合同拿来让我签了后,我可开心死了,可是回家和你大哥说,他根本就没当回事,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好。”

    陆铮笑道:“大哥是个实诚人,你不说,他怎知道这件事对你是多大的惊喜?”眼见嫂子孤零零一个人跑来找自己,明显刻意打扮过,又突然指摘大哥的不是,陆铮心里不免觉得怪怪的。

    转而一想,或许艾芳是真的很开心需要跟人倾诉吧,偏偏大哥不解风情,只能来跟了解事情始末了解她这个合同制多么来之不易的自己来分享快乐。

    想想陆铮也就释然,只是看来,大哥陆学有和嫂子艾芳,在沟通上肯定有些问题。

    “改天我做东,和哥哥嫂子吃个饭,也算给嫂子庆祝,我呀,也点点大哥,夫妻嘛,总得互相了解,总得讲究个情调。”陆铮说着话想想自己,不禁也有些汗颜,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做的,可比哪个男人都不如吧?

    就说卫香秀吧,从年后,自己就没去找过她。

    艾芳展颜一笑:“好啊,说定了,你哪天有时间,给所里挂个电话,我好提前准备准备,就在家里吃吧,你尝尝我的手艺,上次的,不算。”

    陆铮点头,看看外面天色,说:“天可是黑了,你怎么来的?”

    艾芳起身:“骑车子,嗯,我也该走了,本来,是想来给你煮个饭谢谢你呢,可听小霜说才知道,你今天在外面吃。”

    陆铮也跟着起身:“我送你吧,天黑了,别遇到坏人。”

    艾芳忙推辞:“不用,这么短的道儿,也就骑十分钟,不麻烦你了。”

    白小霜在旁边脆生生说:“哥,我送姐姐吧,我胆子可大呢,不怕坏人!”清澈稚嫩眼神,有些期待,铮子哥对她这么好,她每天就帮铮子哥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很是觉得自己像个吃白食的,自然想能帮上铮子哥一些小忙。

    陆铮莞尔,说:“你不怕坏人?遇到坏人你怎么办?”

    “我踢他!”白小霜握了握小拳头。

    艾芳笑得花枝乱颤,陆铮也不由笑,可旋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孩,很认真的对自己说:“你以后敢始乱终弃,我踢死你!”

    可是自己,最终提出分手时,根本就没有给她见面的机会,做的是如此决绝。

    而这些记忆,本来,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陆铮默然,摸了摸白小霜的小脑袋,说:“走吧,咱俩一块送你艾芳姐,你也很久没坐汽车了,想坐不?”

    柔顺秀发传来温暖感觉,又被陆铮炯炯目光一直看着,白小霜秀雅小脸突然涌上两朵红云,垂头小声说:“没什么想不想的,你带我坐,我就坐。”小心思里,自然是不该提出任何要求的。

    “那行,走吧。”陆铮又对艾芳道:“车子就先放这儿吧,明天白天你再来取,看来,我也该换个三厢的大轿了。”

    艾芳嫣然一笑,轻轻点头,心说你想换就换,谁能管得了你了?

    第二十五章新生力量

    晚上八点多钟,县城很多区域已经黑漆漆一片。

    回家的路上,陆铮瞥了眼白小霜摞补丁的花衣裳,“以后啊,穿新衣服去上学,没事。”虽然卫香秀给小霜买了许多衣服,但她只是偶尔在家里才换上,上学时还是和过去一样,穿着打补丁的袄裤。

    陆铮也知道,现在在农村的小学和初中,孩子们穿的太“洋气”的话,是会被同伴排斥和取笑的。

    小霜显然担心被同学们排斥在外,是以上学时,怎么也不敢穿卫香秀给买的漂亮衣服。

    “嗯。”小霜听话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我没回家,晚上又对付了一口吧?想不想吃夜宵?”陆铮微笑着问。

    白小霜说:“我不饿。”

    陆铮想了想,说:“小霜,你以后就把我当亲哥一样,受了什么委屈,都跟我说,行不行?”

    刚刚送艾芳回家的路上,听艾芳说才知道,小霜的堂姐刚刚跑来骂小霜了一顿,好像是丢了个耳环,便说是小霜拿的。

    小霜大伯家开代销点,是全乡数一数二的富户,加之白二强又不提气,小霜在大伯家一直便被欺负,现在小霜挤去和堂姐一屋睡,虽说前提是白二强把以前记在小卖部的帐都还清了,但想来她堂姐才不会管这些,自然不喜欢有人和自己挤一个屋。

    车进了郭庄,陆铮没有拐下南边的土路,而是径自沿着柏油路,一直开到了小霜大伯家的小卖部前。

    小霜大伯家,本来的院门给拆了,盖了间房做门市,穿过门市,便是小霜大伯家的大院和正房,正房南边的院子,便是白二强所说的“后院”,两家,其实是相通的,只是小霜大伯一直锁着南边院子,有时白二强从小卖部捎点东西舔着脸央求,小霜大伯才会开了南院任他通行。

    陆铮也没走过这条路,不然按道理说,每次下班回来,把车停在小卖部前,他穿小卖部和小霜大伯的院子回家,更为方便快捷,车,也是走的一水柏油路。

    陆铮停车进了小卖部,各种点心糖果的甜香之气扑面而来。

    明亮的灯泡下,玻璃柜台和货架上,摆着各种日用百货、油盐酱醋、罐头白酒,小卖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柜台后坐着两个妇女,正在闲唠嗑,其中一个肥胖中年妇人见有人进屋,便笑呵呵说:“随便看,啥都有。”随即,看到了跟在陆铮身后的白小霜,肥胖妇人诧异的咦了一声,“丫头,你咋来了?”

    白小霜怯怯跟两个妇女打招呼:“大妈,五婶儿。”

    看来胖胖的妇女便是白小霜的大伯母了,陆铮以前和白二强大哥一家,都没有接触过。

    陆铮笑着说:“大嫂,小霜和我一起来的。”

    白大嫂立时满脸笑容的站起来,热情的招呼:“啊,你就是铮子吧,早听说过你。”虽说白二强喜欢吹牛,说什么这个叫铮子的租客每个月给他五十多块钱,这话谁听了也不信。

    但这个铮子,有汽车,花钱也阔绰,还能逼着白二强叫小霜去上学,看起来,应该是做生意的能人,最近白二强不但不赊账了,还还清了以前的欠账,这些,都是拜这个叫铮子的年青人所赐。

    所以白大嫂对这个以前只闻其名的年青人,从心里是有好感的。

    “那啥,小霜,想吃什么?”陆铮指着柜台里的各色点心,也有果盒。

    旋即陆铮也知道小霜不会挑挑拣拣,便指着果盒说:“这个,这个,里面都有蛋糕是吧,要这两个。”又指了指散装的点心,有一种上面盖着大红章、里面夹青丝花生豆馅儿的说:“这个来半斤。”

    “好嘞!”白大嫂笑眯眯的,把点心称了,码好,对角草纸折起,从吊在房顶的坨懔上,拽下草绳,麻利的系了个井字,挽个花扣儿,放在一旁,问:“还要别的不?”

    陆铮说:“吃完再说吧,还有,汽水,来两瓶,瓶子得要押金是吧,多少钱?”

    “行了,你就不用押了,回头喝完把瓶子送来就行。”白大嫂笑呵呵的,又去拿了两瓶青瓶子汽水,放在柜台上,看起来,她挺会做生意。

    “都是给丫头买的?你对她倒好。”白大嫂赔着笑,在郭庄,还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人,好像一块钱两块钱的,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陆铮说:“是啊,谁叫我和小霜投缘,她就跟我亲妹妹一样。再说了,这么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我女朋友宝贝她的很呢。”

    白大嫂干笑两声,“那是,那是。”

    陆铮又说:“以后谁再欺负她,可别怪我不客气,我准备过些天就带她回我老家,和我拜干亲呢。”

    白大嫂尴尬笑笑,没吱声。

    陆铮又叹口气,说:“我来了,把小霜的房间也给占了,怪对不起她的,还好大嫂你们对这个小侄女不错。”

    白大嫂含糊着说:“我们是亲戚嘛,应该的,应该的。”

    陆铮想了想,说:“过几天天也暖和了,小霜家还有个厢房,白老二准备收拾出来给小霜住,不然总叫她和她姐挤一个屋,我还真过意不去,我这人,不爱给别人添麻烦。”

    这时陆铮指了指玻璃柜台里的一些小饰品,说:“这些戒指耳环都是塑料的吧?糊弄小孩子的?”

    白大嫂讪讪笑道:“是了,咱乡下就这样。”

    陆铮就对白小霜招招手:“来,你看看,把你素娥姐弄丢的耳环是不是这里面的,是哪种,买了赔给她。”

    白大嫂呆了呆,她倒是知道晚上的事,因为她家闺女还跑小卖部这儿嘟嘟囔囔的,想再拿个耳环去,结果,被她给了一巴掌。

    白素娥比白小霜只大了几个月,性子却是迥异,贪慕虚荣、好吃懒做,白大嫂常心下叹息,怎么自己闺女就这么不济,简直跟不上小霜半个犄角。

    但毕竟是自己女儿,白大嫂自然偏心,而且,说起来,女儿也是苦日子过惯了,家里虽然有点钱,但他爹抠门的紧,一分钱能掰八瓣花,长这么大,女儿也没正经吃过几次炖肉,昨天女儿都馋哭了呢,说白小霜家吃排骨呢,她也想吃。

    本来白大嫂还挺怜惜女儿,可看到这丫头片子竟然馋的哭鼻子,立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给了俩巴掌,把她关进房间,爱怎么哭怎么哭,就是不理。

    白大嫂也大概知道女儿为什么最近喜欢欺负白小霜,以前白小霜生活特别苦的时候,白素娥对这个妹妹挺好的,还偷偷从家里给她拿过果子吃,最近一反常态,那自然是嫉妒这个妹妹有好吃的有好穿的,这才没事总找茬欺负她。

    “不用了,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白大嫂赔着笑说。

    白小霜走到柜台前,漂亮的长长睫毛眨呀眨的,指着里面一双翠绿塑料珠的耳环说:“啊,就是这个,哥,我买吧,我有钱。”今年年后,白二强总算善心大发,给了小霜两毛钱当零花钱,小霜一直攒着呢。

    陆铮就笑:“你不就两毛钱吗?算了吧,我看你能不能留到明年过年,这小日子过的,可真行,太节俭了,以后谁娶了你,准保能发财。”

    白小霜也不知道铮子哥是取笑自己还是夸自己,小脸红红的,也不敢吭声。

    “算了,进价才五分钱的玩意儿,赔什么赔!再说了,那丫头粗心,估计就是她自己给掉哪儿了,没缝下蛆,回头我打她!”白大嫂忙不迭的连连摇手。

    陆铮笑笑:“不在钱,小孩子稀罕这个。”摸出了一块钱,说:“是一毛钱一对儿是吧?这样,大嫂,你给小霜选几对儿,给他素娥姐选几对儿,以后啊,别因为这点事吵架,这独生子女越来越多了,叔伯姐妹以后可亲着呢。”

    白大嫂笑着说是,心说回头得好好教育教育素娥,可别欺负小霜了。

    “那啥,我去开后门?”见陆铮要走,白大嫂抢着说。

    “不用了,谁家也不能当条路不是,这好像有讲究的,当路走,不好。”陆铮笑着摆摆手。

    白大嫂心下点头,心说这年青人真难得,看起来就有身份,可说话做事,能把你点明白却绝不反感,整个郭庄,可找不出第二个这么优秀的后生来。

    随即白大嫂摇摇头,自己想什么呢,人家肯定大城市来的,郭庄这小地方的后生,去哪儿比?

    ……

    阴雨绵绵的天气,人的心情好像也跟着阴郁下来。

    办公室里,马卫国一脸讶然的看着曲辖侻,“什么?你要辞去党内职务?”一大早,曲辖侻就来了他的办公室,然后,给了他这么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消息。

    曲辖侻满脸的皱纹好像更加深了,叹息着说:“我也老了,是时候给年青人让路喽。”

    “这,如果是因为那个案子,这不是还没结论么?再说了,和你也没关系。”马卫国很费解曲辖侻突然的决定。

    “不是因为这个,老了,想歇歇了。”曲辖侻长长叹口气,很有些意兴阑珊。

    马卫国突然想起来,听说前几天在办公楼门口,陆铮曾经和曲老发生过冲突,皱眉道:“是不是因为陆铮?他下黑手了?”

    曲辖侻默然半晌,摇摇头:“和他没关系。”

    马卫国眉头越皱越紧,问:“我听说,最近汪嘉宾找人打听招待所以前的一些事,曲老,不会和你有关吧?”

    曲辖侻终于,眼神一凝,随即,又变作一片浑浊,沉默着,没有作声。

    “曲老,这样,您再考虑考虑,不管有什么事,咱都可以商量。”马卫国还在争取挽留住他。

    曲辖侻叹口气,“卫国啊,我考虑三天三夜,这对我,是最好的结局吧,给市委的请辞报告,我刚刚已经打上去了。”

    马卫国沉默下来,看来,此事已经无可挽回。心里,突然前所未有的烦躁。在青龙,曲辖侻是他最坚定最有力的政治盟友,就在陆铮刚刚上任之时,在所有青龙干部的眼里,只怕这个新任县长的份量还远远不及曲主席。

    可几个月过去,陆铮身边聚拢的干部越来越多,好像,已经隐隐,有了在青龙翻江倒海的力量。

    第二十六章卫国书记的釜底抽薪

    曲辖侻辞去县委副书记,接着,县法院院长张明华、西集乡党委书记贾培明、县医院副院长刘涛、县公安局副局长王浩、西集乡派出所所长邓达才、指导员高小兵等多名干部相继被免职,这一个月的时间,青龙官场刮起的风暴令人瞠目结舌。

    3月20日,青龙县委发出《关于实现全县党风根本好转的规划》的通知。

    县纪委副书记邓启红被免去县整风办主任一职。

    实则就在今年年初,中央五巨头中一位少壮派就否定过靠党内整风办来反腐,他认为:要解决裙带关系,最根本的还要靠加强社会监督和民主监督,这些不搞起来,其他办法都不行,整风也整不好。

    但现今在省市县及基层,纪委、整风办仍然是对党内不良风气进行监督的最主要机构。

    ……

    县长办公室,县教委主任时广仁正跟陆铮汇报县教委针对当前部分青少年中存在的拜把子、吸烟、喝酒、早恋爱“四股歪风”而准备实行的具体措施。

    “对青少年的思想教育,我们要常抓不懈。”陆铮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道:“不过,单纯的政治性教育已经不能满足社会发展趋势,反而会激起青少年的逆反心理,我看,你们研究研究,品德教育,也要结合实际,要有趣味性,寓教于乐。按照我说的原则,你们教委的同志看能不能编个小册子,作为咱们青龙的思想品德课教材。”

    时广仁怔了怔,县里自己编写小册子当教材?这还真从来没想过。

    陆铮琢磨着说:“咱们青龙的教育水平不高,师资力量不强,要说教育上想变一变确实有这样那样的困难,我看,可以同北京教育界的学者联系联系,请他们帮着搞一搞,回头,我来联系吧。”

    时广仁忙笑着说好。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起,陆铮接了电话,时广仁便站起来,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见陆铮微微点头,他便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联营啊?你好你好,不对,该叫你冯秘书长了!”陆铮听到话筒里浑厚的男音,就愉快的笑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原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冯联营,同陆铮一样,和张玉功主任走的很近,玉功主任垮台后,陆铮毫发无损,反而迁升青龙县县长,冯联营则有过一段时间的沉寂。

    但在半个月前,冯联营调任市委秘书长(正处),虽然行政级别暂时没有变动,但秘书长一职何等重要?而随着共和国地有市县政治架构的逐步调整,各级党委常委会班子的进一步规范,很多地市,地(市)委秘书长已经进了常委班子。

    显然,冯联营这个人,委实不简单。

    “铮子,你还是老样子。”冯联营笑了两声,比起以前,他的声音语气中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那种权力者的凝重和严肃。

    陆铮又笑道:“听说,你职务还会动一动?真是恭喜了。”虽然冯联营暂时入常无望,但听说,会让他挂个副市长的职务,提一提行政级别和政治待遇。

    冯联营又呵呵笑了声,没接这个茬儿。

    “铮子,这个电话是中原书记叫我打的,叫我征询下你对王宝刚同志的看法。上个礼拜,马卫国给中原书记打了报告,对王宝刚同志提出了一些看法。中原书记从侧面进行了了解,认为王宝刚同志确实不宜再在青龙纪检战线继续工作,但是,在市委拍板前,想听听你的意见。”

    陆铮笑了笑,说:“卫国书记倒是瞒得我一点风没收到。”

    冯联营也笑起来,说:“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在很官方的传达了市委段中原书记的指示后,现在他的语调也随之放松。

    陆铮便道:“你转告中原书记吧,我不同意现在对青龙纪委书记人选做出调整,平南书记是个反面教材,随之,我们青龙党委在党内开展了自查自纠运动,现在进入了第二阶段战役,开始整顿全县干部党风,净化我们党的队伍,在这个关键点,我不同意临阵换将。是,或许王宝刚同志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在整肃党风上,他有着丰富的经验,以前,只是他放不开手脚,这也是历史原因造成的,我们的纪检工作,才刚刚恢复不久,还要逐渐的摸索经验嘛。”

    冯联营听着陆铮侃侃而谈,好似怔了下,随即便苦笑道:“铮子,你这是在明确反对中原书记的意见?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考虑,这样吧,我暂时向中原书记汇报,就说你出门了,找不到你,你呢,这个事情,要好好考虑清楚。”

    说着话,犹豫了一下,问:“王宝刚,和你关系很好?”

    陆铮笑了笑,说:“明天礼拜天,我去市里上课,到时咱们见个面。”实则陆铮今天下午就要去乌山,接卫香秀的机。

    “那,行吧。总之,铮子,这件事,你要考虑清楚,要处理好,你要知道,中原书记,一直对你印象很好。”冯联营苦口婆心的劝着陆铮,两名官员之间,是很少会这么推心置腹的。

    当然,冯联营还是注意了措辞,只是隐晦的提醒陆铮,不要自毁长城。

    陆铮刚刚挂了电话,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县委办公室主任程宏推门进来,笑着说:“陆县长,卫国书记请您过去他办公室。”

    陆铮微微点头。

    程宏四十出头,西装革履,高高瘦瘦,人长得很是精神。他现在兼任纪委副书?(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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