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 第 11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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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每次来城里,城里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差不多,这有什么呢?按照小学课本的生物知识,自己本来就是食物链中最下等的生物,从来就没有人,瞧得起过自己。

    “最便宜的烧饼多少钱一个?”

    想着烧饼的美味,自己都等不及了。

    “一块钱三个。”小老板冷漠的回答。

    “那,我买两块钱的,能不能给我七个?”

    一块钱三个,应该是很小的烧饼,自己饭量很大,又饿极了,七个烧饼不知道够不够吃,但是自己要留点钱,万一表姐今天找不到自己,自己还要想办法找地方睡觉,外面太冷了,睡在路边的竹椅上,自己会被冻死的。

    “不行。”小老板还是那么冷漠,甚至厌恶的捂着鼻子,将一袋烧饼不耐烦的塞给自己,就好像,自己再多留一会儿,会污染他店里的空气。

    接过纸袋,烧饼的香味令自己忘了一切,飞快的拿出一块向嘴里塞,小老板已经在开始推搡自己,可是,自己并不在乎,谁会在意自己是不是没有自尊呢?

    咦,那边的目光好温暖,很熟悉的感觉,那个人,是谁呢?好像,好像挺关切的看过来?难道一个乡下乞丐,也会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等等,等等,是他?!是他吗?是广宁的好心叔叔?好像,好像真是他,除了稍微老了那么一点点,他,他好像没什么大的变化。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可是,又为什么,突然想哭?

    第八十四章犬父虎子

    陆铮见到火锅店小老板对女乞丐动手动脚,微微蹙眉,说:“小成,你有话好好说。”

    陆铮住在大树榕平房的时候经常来这里涮火锅,而且车来车去都从火锅店门前走,小成知道这是位车接车送有司机的大人物,立时换了副笑脸:“哥,我这不怕她影响大家伙的胃口么?”

    陆铮摆摆手道:“你这样吧,给她拿几块肉烧饼,算我账上。”

    小成忙痛快的答应一声,却见女乞丐已经向陆铮走去,心说这是你自己惹的麻烦,可怨不得别人。

    “叔叔,你,你是不是广宁人?”

    陆铮突然见“女乞丐”走过来和自己说话,语气,更有压抑不住的激动,微觉奇怪,点点头,“算是吧,在广宁生活过一段时间。”

    离得近了其实已经看得出,“女乞丐”虽然脸脏兮兮的,棉衣棉裤也沾了泥土,但年纪应该不大,挺清秀的一女孩。

    “那,那,你还记得我吗?”“女乞丐”激动的将额前乱发抚在一旁,“叔叔,我,我是小花啊,小时候在广宁卖鸡蛋,你,你帮我把没收的鸡蛋要回来了……”

    陆铮怔了好一会儿,小花?想起来了,那是自己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没几天的事情,卖鸡蛋的小花,那个小鬼头,现在,都变成大姑娘了,只是,怎么如此狼狈?

    茫茫人海,八九年前的一次相遇,今日却有缘再见,陆铮心里满满的欢喜,笑道:“小花,我当然记得了,我还记得,我胡乱编个名字,跟工商执法的说你叫小花,结果你还真是小花是不是?”

    两人都笑了起来,王金花见“好心叔叔”还记得自己,看着他温暖的笑容,突然,就想哭。

    “来,坐吧。”陆铮笑着示意,刘铁虽然是市长助理,市直多数干部见了他都要折腰的人物,这时候却也赶紧从旁边空桌拎了张凳子过来,给小花坐。

    “叔叔,如果是几个月前我见到你就好了,我可以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王金花笑着说。她虽然鼻子酸酸的,但眼泪,好像这些年早就流干了,就算被那些畜生糟蹋时,也没有掉多少眼泪。

    陆铮笑道:“谁请谁不一样,下次你请我。”又叫小老板:“小成,拿套餐具来。”

    小老板见了也只能心中苦笑,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跟乞丐坐一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叔叔,我不吃,我吃烧饼就好了,可是叔叔,你能给我联系地址吗?我明天收拾干净了,再去看你。”看着火锅里翻滚的肉片、丸子、虾肉,王金花咽了口口水,可是,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该下筷。

    陆铮笑道:“行,都随你,给你我的呼机号吧。”

    正说话呢,火锅店的门帘突然一挑,涌进来四五个汉子,看穿着打扮,都有点土气,但那股架势,毫无疑问,都是横茬子。

    小花惊叫一声,就起身向后面跑,这些人,她认识,都是董事长的打手,把她关起来殴打她逼她写自供书的就是这帮人。

    可是小花跑没几步,就被火锅店的小老板小成给拽住,“你跑什么跑?偷东西了吧?”

    几个小伙子也不说话,走过来就扭住小花向外走,为首的脸上带黑痣的中年汉子对小老板点点头:“朋友,谢了啊!”

    小老板嘿嘿一笑:“应该的应该的。”

    小花这时已经心如死灰,自己的表姐都能出卖自己,这个世界,还有值得自己眷恋的吗?怪不得约了她一直没有来,原来,她通风报信去了,这些人,应该跟自己前后脚来的乌山,一直在市里找自己呢吧。是了,大王庄的人早就给表姐打过电话了,所以,表姐才能联系上他们。

    眼见这些人就要将小花带走,陆铮皱了皱眉头,刘铁见状就站起来拦住他们,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带她走?”

    黑痣汉子盯着刘铁打量了两眼,“没你什么事啊!坐下!”

    刘铁笑了笑,说:“朋友,这个世界仅仅会耍横是不行的,这样吧,你们是便衣的话,工作证给我看看。”

    扭着小花的一个小伙子立时瞪起眼睛,“你他妈的找抽啊!”说着就想向刘铁身边凑合,黑痣汉子伸胳膊拦住他,说:“老五,别冲动。”这里毕竟不是大王庄,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黑痣汉子笑笑道:“我们是青龙大王庄来的,这丫头是我们村的人,她那点破事你就甭打听了,怎么,你总不会认识她吧?”

    陆铮慢慢站起身,说:“我认识,小花嘛,她犯法了?”又对小老板道:“小成,打110。”

    黑痣汉子愣了愣,想不到这丫头在市里除了表姐表姐夫,还认识别的人?再听陆铮的话,黑痣汉子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但是火锅店外,一辆闪烁着警灯的三轮摩托车慢慢驶过,这也提醒他,这里不是大王庄,巡警几分钟就能到,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硬来。

    黑痣汉子笑道:“行,那老板,我也打个电话。”

    “你们把人先放开。”陆铮指了指紧紧抓着小花的小伙子,几个人都凶狠的瞪着陆铮,但是陆铮全然不为所动。

    见陆铮往那几个小伙子身前凑,刘铁自不能叫老领导冒险,硬着头皮抢在前面,冒着被那几个家伙殴打的危险去拉小花。

    “就是,你们先放开人,等警察来了再说。”有食客开始指责黑痣汉子这帮人,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又有陆铮和刘铁带头维护小花,食客们也就没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顾虑。

    黑痣汉子压着火,对那几个小伙子使个眼色:“先放开她,看好喽!”他自己则赶紧走向吧台去打电话,心里憋着老大一股火,市里就是麻烦,这要在青龙,非把这帮人削老实不可。

    小花被刘铁拉到了陆铮身边,怔忪了一会儿,低声对陆铮道:“叔叔,你别管我了,是我自己造孽,我跟他们回去就行了。”这些人不是广宁的大盖帽,自己不能一再连累这个好心的叔叔。

    陆铮摆摆手:“等警察来了再说。”

    刘铁在陆铮耳边低声说:“您先回去吧,事情办完我给你打电话。”很多事都是三人成虎,也不知道这个小花和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老领导贸贸然掺乎其中,万一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怕被有心人利用,乱传些有的没的也不好。

    陆铮略一沉吟,点点头:“你回头来明珠找我。”又笑着对小花道:“这样,你刘叔叔是我的好朋友,你相信他就行了,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说,放心,只要你没违法,没人带的走你,就算违法了,也不能被人私设公堂。”

    小花没听到两个叔叔低声说了什么,只是默默点头。自从见到大王庄来的人,她的心已经死了,随遇而安吧,只要别再连累别人就好。

    巡警来的很快,陆铮刚刚离开,黑痣汉子还在打电话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了火锅店外,几名穿着緑警装的公安走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高高壮壮的年轻民警,脸色很严肃,进屋就问:“谁报案?怎么回事?”

    在里面吧台旁,黑痣汉子举起话筒,笑着说:“同志,来,请您来接个电话。”

    高壮民警皱皱眉头,但也走了过去,从黑痣汉子手里接过了电话,说了几句后,他就挂了线。

    黑痣汉子笑着掏出名片递给他,说:“兄弟是大王庄农经集团保卫处处长周大瑞,领导您贵姓?”

    高壮民警接过名片点点头,说:“我姓任。”

    周大瑞笑道:“那任队,您看这事儿?”

    任警长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的道:“还是得按照程序来,走吧,先回去做个笔录。”

    周大瑞脸色微微一沉,心说你个小警察拿着鸡毛当令箭,叫你声任队是给你面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葱了?

    刚刚周大瑞给市公安局办公室的高副主任打的电话,这位高副主任是市局大局长孟庆海身边的人,跟着孟庆海去过大王庄,周大瑞由此和他结识,就元旦前周大瑞还给他拉了几箱五粮液和中华烟送过去当拜早年呢。

    大王庄周家的人出手扩阔很多人都知道,便是市里,一些干部也热衷和周家的人来往。

    周大瑞算起上几代,和周立仁家族血脉挺近,算是半个周家人,按辈分他称呼周立仁二大爷,周立仁也不拿他当外人,时常叫他过去陪酒,青龙县委书记张济南见了他还得客客气气叫声“周老弟”,可来到市里,一个小巡警却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周大瑞心里的无名火腾腾的往上窜,勉强压着没发作。

    警车是一辆面包,众人来到外面,见刘铁也要跟着上车,周大瑞翻个白眼:“有你什么事啊?”

    刘铁说:“小花是我侄女,我不能跟着去看看?刚才这几位,可是用暴力抓我侄女,我也是证人。”他的话,是对任警长说的。

    刘铁说着话,从兜里摸出工作证递给任警长看,说:“放心,我不会阻碍你们的工作。”

    就在任警长将接未接之时,周大瑞再按捺不住暴戾之气,骂道:“你他妈谁用暴力了,你个傻叉。”冲过去就给了刘铁一脚,本来跑来市里到处抓这个丫头片子就不是什么好差事,再碰到几个莫名其妙的人跑出来给死丫头帮腔,这气就没顺过,碍于这里不是青龙老家,一直忍着这股火,可这个小巡警明明接了老高的电话,还拽的二五八万一样,看样子还要带这小子上车,还污蔑我们用暴力?也不知道老高怎么跟他说的,这他妈市里怎么了?老子就把事情闹大,看你老高当不当事办。你们市委书记霍亲群,还得维护着我二大爷呢。

    刘铁猝不及防,被周大瑞一脚踹在后腰上,闷哼一声,趔趄两步险些摔倒,大王庄那几名小青年见周大瑞动了手,便也都围了上来,任警长几名民警从旁拦着,但刘铁还是挨了几下,任警长不禁动了气,喊道:“都给我铐起来!”

    乌山巡警,在外执勤的多是体能充沛的小伙子,包括任警长,也是刚刚警校毕业,这一动手,大王庄来的人哪是对手?三下五除二,就都被扭住戴上了手铐,连周大瑞也被扭住双手铐了起来。

    周大瑞对着任警长满脸冷笑,说:“你行,有你后悔的时候。”

    任警长年轻气盛,顶了一句:“我就等着呢。”挥挥手,“都带回去!”

    ……

    乌山巡警大队刚刚成立,隶属市局治安处和交警支队双重管理,但实际上,主要还是由治安处管,乌山市局办公室也挂起了“指挥中心”的牌子,同时110接警席位增加到10个,开始110报警台和巡警制度融合的探索。

    任警长是巡警大队海港区巡逻中队第三分队分队长,海港区巡逻中队指挥部设在海港区分局院内,此时深夜,分局办公楼中亮灯的房间已经不多。

    刘铁一直等到褚大雷赶过来才去了医院验伤,很多事情见多了,褚大雷不来,刘铁便不放心走,不然回来后,小花就失踪了怎么办?

    刘铁只跟褚大雷说,小花是自己的侄女,没有提老领导这回事,原来这帮人是大王庄来的,不提老领导,也就给老领导留了转圜的余地。

    在巡警中队指挥部值班的副中队长方建新见到褚局亲自来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刘铁被打后,考虑到诸多因素,因为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老领导最后又怎么处理,所以他便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免得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所以,他一直不肯做笔录,只说等朋友来,方建新也拿他没办法,但怎么也没想到,他打电话叫的“老褚”竟然就是整个乌山公安系统的第二号人物、市局常务副局长褚大雷,而且,更令人震惊的是,褚局亲自驱车赶了过来,毕竟,本来不过一个电话的事情而已。

    如此,这位挨打的中年男人,来头,可就非同小可了。

    方建新战战兢兢将褚局长请到他的办公室,也难怪,他不过是一名副股级干部,跟褚局长差了十万八千里,平素和褚局长根本说不上话,现在可真是胆战心惊,生怕哪句话说不好就踩了地雷,也不敢主动问被打者是什么身份。

    请褚局长坐了他的座位,他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

    褚大雷很温和,问:“怎么样,事情查清楚了吗?”

    “小任他们正做笔录呢。”方建新赶忙回答。

    褚大雷点头,说:“那我等会儿……”

    话音未落,桌上电话响了起来,方建新犹豫着,看向褚大雷。

    褚大雷笑笑,说:“接吧。”

    方建新这才拿起电话,话筒里传出低沉的男音:“谁在?我是局办的高树祥啊!”

    方建新愣了下,在市局没有人不知道高副主任,孟局长身边的一秘,很多时候,他就代表了孟局。

    方建新赶紧赔笑道:“高主任您好,我叫方建新。”

    那边高树祥嗯了一声,说:“你值班啊?周大瑞那个事怎么样了?怎么处理的?一直没见他给我回话。”

    方建新忙道:“您放心吧高主任,正做笔录呢,而且褚局在,我们一定会认真处理。”自以为高主任和褚局是一回事。

    高树祥明显愣了下,问:“褚局,褚大雷也问这案子吗?”

    方建新笑道:“是啊,褚局就在我办公室呢。”

    那边话筒里沉默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

    方建新好一阵奇怪,敲了敲话叉,自言自语道:“难道线路出问题了?”

    褚大雷微笑问:“高树祥吗?”方建新说是,褚大雷就笑了笑,没说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敲响,任警长推门进来,满脸的气愤,说:“简直无法无天!”

    方建新见到他这样就一阵头疼,这小子,刚刚从警校毕业,还没开窍呢,整天就讲法律讲公平,那真是满腔热血青春无悔,做事情认真的不行,谁见他谁头疼,偏偏,他父亲又是市里的大人物,别说自己了,大队长都拿他没辙。

    这回,不知道又怎么了,有他搀和,什么事情都难办。

    “怎么了?我看看笔录。”方建新接过了他手里的那几页纸笺。

    任警长恨恨的说:“这帮王八蛋,都该抓起来枪毙,我问清楚了,大王庄那帮畜生轮奸、禁锢,受害者刚刚从大王庄跑出来,他们又想给抓回去。”说着,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气愤之下,早忘了对面还坐着褚局长呢。

    褚大雷倒是笑了笑,看到这个年青人,会想起刚刚参加工作的自己。

    方建新呆了呆,说:“大王庄?”

    任警长愤愤道:“对,大王庄,周立仁的儿子跟侄子带头干的,有四五个人轮奸受害者!”

    方建新脑子就嗡的一声,任谁都知道,大王庄是整个乌山的典型,甚至,是全国农村的典型,市里领导对大王庄都青睐有加,怎么就搞出这么个案子到自己手上呢?

    褚大雷也错愕了一下,神情,渐渐凝重。

    第八十五章大王庄风云(一)

    高树祥赶到海港分局的时候褚大雷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听方建新说褚大雷拿走了笔录的副本,高树祥微微蹙眉,翻看着手里的记录,问:“谁搞的材料?”

    方建新小心翼翼道:“是我们中队的一个分队长,叫任铁军,主要他负责的。”涉及大王庄老周家的案子,褚局和高主任又先后亲自跑来过问,不能不谨慎,唯一松口气的一点就是上级领导在自己没汇报的情况下知道了这个案子,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由自己汇报上去,只怕会捅大篓子。现在,自己只管听这些领导吩咐就是。

    “任铁军?”高树祥愣了下,问道:“是不是市委任书记的儿子?记得分巡警大队了,原来在你们中队。”

    方建新忙说:“对,就是他。”

    高树祥翻着笔录,缓声道:“王金花说,她被轮奸被禁锢,周大瑞说,她偷了工厂的东西被开除,怀恨在心诬告,这可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方建新跟着话风说:“是,是。”

    高树祥想了想说:“带我去见见周大瑞。”

    方建新忙点头:“我这就安排。”

    周大瑞就被铐在审讯室的暖气管子上,半蹲着身子,不上不下的活遭罪,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咬着牙发狠,心说小兔崽子,你别等我出去,等我出去有你好看。

    高树祥进来看到这等情形不由皱眉,但为了避嫌没有吱声。

    周大瑞很是心明眼亮,眼见高树祥进来没叫放人便知道有点麻烦,唯有老老实实蹲着,苦笑道:“高主任,我是周大瑞,你还认识我吗?你跟孟局下大王庄的时候我接待过你,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也是我。”

    高树祥微微点头,对方建新说:“这有点不人道吧,毕竟那个女孩子是片面之词,还没立案呢,他连嫌疑人都算不上,咱们还是要依法办事,依程序办事。”

    方建新对身侧民警使个眼色:“把手铐打开。”

    民警过去开了手铐,周大瑞揉着手腕起身,却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右半边身子木的厉害,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周大瑞咬咬牙,心说姓任的,你给我等着!

    这时审讯室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任铁军,见到眼前情形立时瞪起了眼睛,吼道:“大刘,谁叫你放人的?!”

    方建新皱眉道:“小任,高主任在呢,别大呼小叫的咋呼。”

    高树祥微微一笑,说:“正好,小任,你来,我有点事跟你说。”拍拍任铁军的肩膀向外走,任铁军盯了正活动手腕示威似看着自己的周大瑞一眼,咬了咬牙,跟在高树祥身后走了出来。

    来到审讯室外,高树祥和颜悦色的对任铁军道:“小任啊,双方的口供我都看了,看你的意思,是不是相信了那个女孩的话,认为她确实被人轮奸被人禁锢,周大瑞这帮人呢,就是禁锢她的人。”

    任铁军点点头,说:“我准备明儿一早把案子转市刑侦去。”

    高树祥笑了笑,说:“可是我看双方的口供,反而是那个叫王金花的女孩说法理据比较薄弱,没有人证物证,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而周大瑞他们呢,说王金花偷东西的事情,有公司的保安作证。要说我个人,还是比较相信周大瑞他们的说法,大王庄是先进村,是我们整个中国农村学习的典型,大队书记、集团董事长周立仁,更是能人、改革开放涌现出的标兵,这样一片欣欣向荣的土地,怎么可能发生如此无法无天的事?”

    任铁军不服气的道:“周立仁也不是万能的,他有能力不代表他儿子就不违法,我录口供的时候感觉得到,那个叫王金花的女孩子,没有说谎话,她那种受尽屈辱后濒临麻木的状态,绝不是伪装的。反观周大瑞几个人,言词闪烁,自相矛盾,避重就轻,心里肯定有鬼。”

    高树祥就呵呵的笑了:“铁军啊,办案子不能凭感觉,证据呢?一切都要跟着证据走。这样吧,我认为王金凤的口供漏洞挺多,做不得准,你再重新找她谈一谈,这次要慎重,要仔细。”

    任铁军愣了愣,渐渐的,明白了什么,看着高树祥微笑的脸庞,缓缓摇头,说:“高主任,王金花的供述是在完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拿到的,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重新录口供,不说诱导之类的,对受害人信心也是个沉重的打击,尤其对一些意志薄弱的人来说,本来鼓足勇气陈述的东西只怕也要收回了。

    高树祥笑道:“谨慎点好,铁军啊,你就听我的吧。”

    任铁军沉默着,摇头。

    高树祥脸上笑容渐渐淡了,转头对方建新道:“你来给王金花重新取口供。”方建新呆了呆,毫无疑问,这对第一次录口供的任铁军来说,代表着不信任,代表着他工作出了错。

    任铁军咬紧牙关,用力握着拳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从工作那天开始,他还没受过这样的打击。

    然后,方建新突然反应过来,急忙道:“高主任,王金花刚刚跟褚局一起走了,褚局做的担保,说她可以随传随到。”

    高树祥一怔,失声道:“什么?”琢磨了一会儿问:“这个王金花,和褚局是什么关系?”

    方建新摇摇头,说:“这我就不大清楚了。”

    ……

    璀璨的吊灯,明亮柔和,映得豪华套房内纤毫毕现,却也令纸笺上一行行黑字变得那么刺眼,纸笺上,记录受害者讲述的文字硬邦邦的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受害者讲述起那段经历,同样冷静的可怕,但是这份口供,却仿佛无声的呐喊,字里行间,受害者的绝望和麻木更令人心里堵得慌。

    陆铮慢慢放下了这份笔录副本,烟灰缸里十几个烟蒂都是他刚才这么一会儿抽的。

    “听说你还被他们打了?”陆铮看向刘铁。

    刘铁在医院拍了个片,倒没什么事,额角挨了一拳略有些青肿,刘铁处理了好一会儿才上来,就是担心被老领导注意到。

    “老褚都跟我说了,你呀,不用什么都为我考虑,我发现我这次回乌山,你变了,瞻前顾后的,想法多了点。”陆铮这些话想说很久了,但心里也知道,怨不得刘铁,任谁经历过刘铁经历的这些,都会变得谨慎起来。

    刘铁沉默了一会儿,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怕你为难。”

    陆铮起身,来到卧室前轻轻推开门,却见小花斜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侧躺着,蜷曲的身子好像虾米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皱的特别紧,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陆铮又轻轻带上了门。

    小花是和褚大雷一起来的,陆铮和褚大雷聊天,便叫小花进里屋休息会儿,褚大雷刚刚走,刘铁又来了,看看表,两三个小时,想来小花等的倦了。

    “咱们走吧,叫她在这休息。”陆铮说着话,把房卡递给刘铁:“叫嫂子费费心,照顾好她。”

    刘铁轻轻点头。

    ……

    小花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坐起身,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

    雪白带蕾丝边的席梦思大床,坐在上面特别松软舒适,旁侧,略微高出一截的空间有宽大的写字台和黑皮转椅,银白色金属支架的可旋转台灯看起来,都透着高档。

    好一会儿,小花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是一家自己做梦也想象不到其豪华的大酒店,好像这样的房间叫什么商务套房,一个大盖帽公安把自己带来了这里,又叫自己来屋里休息下,他和叔叔在外间说话,却不想,自己睡着了。

    啊!小花惊呼一声,她突然看到,席梦思上雪白针织床单,被自己弄得黑黑的,沾上了不知道是泥土还是油渍的一片黑乎乎的脏东西。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小花,你没事吧?”

    看着床单上污渍,小花手忙脚乱的掀起天鹅绒被将它盖上,可是,除了暂时不被别人发现外,这样遮盖住没有任何作用。

    就算自己洗干净也不行吧?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小花?”外面女人的声音好像有点着急了。

    小花犹豫着,还是过去拉开了门,外面厅里吊灯特别明亮,耀得小花眼睛一花。

    站在门外的,是一位挺漂亮的女人,眼神很柔和,笑容很温暖,客厅沙发那边,站起来的是和好心叔叔在一起的那位小眼睛叔叔。

    “好了,那我就走了,小花,这是我爱人,她这几天陪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和她说,就当她是你亲婶婶。”小眼睛叔叔又对漂亮的姐姐说:“裴晓珺,我走啦。”

    在漂亮姐姐对那位叔叔招招手后,小眼睛叔叔就开门离去。

    “小花,你别怕,怎么了,做噩梦了?”漂亮姐姐的眼神特别温柔,还探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多么脏,看她雪白的手指,和玉雕的一样,修长纤细,特别好看。

    “嗯,没发烧,那你可以先洗个澡,我给你带衣服来了,内衣什么的都有,老刘说你和我高矮胖瘦差不多,太晚了,商场也都关了,我就拿来的我的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先试试,放心,都是新衣服,我没穿过的。”

    听着漂亮姐姐的话语,小花很迷茫,呆呆的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那个好心的叔叔吗?他,他呢?”弄脏屋里床单的事情,要跟好心叔叔交代下的,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赔。

    旋即,又想起了昨天在公安局做笔录的情形,不过肯定不管用的,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老周家的人就该来了吧,就好像那次在乡派出所一样,把自己抓回去,关起来,而这次,肯定还要吃比上次更厉害的苦头。

    但是做笔录的时候,自己还是想说出来,什么都想说出来,有人在旁边听听也好,不管他们信不信,大王庄就是这个样子,老周家的人就都是畜生。

    “好心叔叔?”裴晓珺愣了下,旋即愉快的笑起来,说:“你说的是和我家老刘在一起的人?”

    小花用力的点点头,又小心翼翼问:“我,我能不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裴晓珺笑道:“他叫陆铮,你见了他,叫陆叔叔就可以了,好心叔叔?”不禁抿嘴一乐,家里老刘这位老领导,听说在省城时双手沾满了官员的鲜血呢,有名的残酷,被人称作酷吏。自己虽然因为老刘的关系算是和他挺熟,偶尔还跟他开几句玩笑,但心底深处,其实很惧他的,在这个小姑娘眼里,他却是很温柔的好心叔叔了。

    说着话,裴晓珺又把大袋小袋的一堆纸袋塞给小花,说:“洗澡间在卧室里面呢,快洗个澡吧。”想想面前小姑娘的悲惨遭遇,心里又沉沉的。

    小花抱着大袋小袋,满脸的迷惘,这些衣服看布料就是高档货,都是以前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市里女人的洋装,时髦洋气,可是肯定挺贵的。

    “姐,我,我不要,你有旧衣服吗?新衣服我穿坏了赔不起。”小花把衣服想塞回给裴晓珺。

    裴晓珺笑道:“喂,辈分乱了啊,叫我婶子,怎么喊起姐来了?”

    小花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我看你大我没几岁。”

    裴晓珺不禁一笑:“还没几岁呢?我都三十多了,听说,你还没二十呢是吧?”

    小花惊奇的道:“三十多了?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你的皮肤好好啊。”

    确实,裴晓珺是个懂得保养知情知趣的女人,这也是因为家里比较富裕吧,刘铁在北斗星给陆铮打工时,很是攒下了些家底,这些年虽然官途起伏,但投资上,有陆铮指点,自然是错不了的,仅仅存款、股票等等刘铁就有几十万身家,在乌山干部中,清清白白的家产如此富裕,刘铁也算独此一份了。

    优越的条件,才造就了裴晓珺现在的小资生活。贫贱夫妻百事哀,有时候,金钱委实是基础。

    听小花夸自己,而且,绝不是平时自己听的那些恭维话,是这孩子发自内心的赞叹,裴晓珺不禁笑得花枝乱颤,将大包小包再次塞进小花怀里,笑着说:“行了,你就穿吧,你陆叔叔的钱海了去了,到时候正好敲他一笔我疯狂购物去,有个两千多的包看上好阵子了,老刘小气,不给买。”

    小花惊讶的舌头都缩不回来,几千元就买个包吗?

    裴晓珺这时已经笑着,推小花进卧室洗澡间,又说:“我在外面等你。”

    坐回到客厅沙发上等小花,裴晓珺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轻轻叹口气,这孩子,心里不定多苦呢,可是,就自己承受着,很难对外人打开心扉,只能慢慢开解吧。

    小花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裴晓珺刚刚好冲了两杯咖啡,见到穿着自己职业套装亭亭玉立的小花,裴晓珺笑道:“小花,你看,你这一打扮多漂亮?就是,怎么说呢,没有自信,别佝偻着腰,挺直了,要有我就是最好的,就是最漂亮的那股劲头,懂不懂?”

    小花听裴晓珺这么说,心里反而很高兴,刚刚换上衣服照镜子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和城里漂亮女孩就是不一样,一看就是农村来的,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

    听这位漂亮婶婶说话,小花知道,她真正把自己当成了平等的人,而不像以前接触过的几个城里人,表面上客客气气,甚至她们的衣服多少钱买的都不跟自己说实话,好像怕自己自卑一样,其实,是从心里瞧不起自己。

    “来,过来喝咖啡,我跟你说,我们家老刘就喜欢喝我冲的咖啡,而且啊,你陆叔叔还夸过我的咖啡呢。”裴晓珺笑着对小花招手。

    小花心里奇怪,听这位漂亮婶婶说话,对陆叔叔特别尊重,好像她泡的咖啡被陆叔叔夸了好喝是一件特别值得自豪的事,陆叔叔,到底是什么人呢?

    ……

    第二天一大早,孟庆海就来到了市委大院,他觉得,高树祥跟自己反映的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应该向亲群书记当面汇报。

    进了亲群书记办公室的时候亲群书记刚刚放下电话。

    “大王庄的事你知道多少?”孟庆海刚刚进屋,霍亲群就皱着眉头问。

    孟庆海心里一突,脸上一片迷惘的说:“是昨晚的事吗?还没调查清楚呢。”

    “不是昨晚的事。”霍亲群盯着孟庆海,话里有话。

    看来,昨晚的事情霍书记全知道了。孟庆海摇摇头,说:“那我不大清楚,不过我个人认为,轮奸禁锢妇女,逼着写自愿书这些事应该不存在,这也太荒唐了,好像土匪窝一样,这能让人相信吗?而且,按照那个女孩子的口供,事情发生应该有段时间了,她也被禁锢了挺长时间,大王庄那边呢,还派了保安来市里,那么如果女孩子说的是真的,周立仁不可能完全不知情,老周这个人亲群书记应该比我了解,他是一位党性很强的老党员,又是带领大王庄走上致富路的领路人,为人虽然都说霸道了点,可改革嘛,就有人会想不通,霸道些也是工作需要,但要说大王庄是个土匪窝,我怎么都不相信,难道去过大王庄参观的中央领导和省领导对大王庄的赞誉是假的?难道中央媒体和咱们地方媒体记者对大王庄的报道都是假的?这简直给人黑白颠倒的感觉,倒好像,有人故意要抹黑大王庄。”

    霍亲群听着孟庆海的话,眉头皱了起来,琢磨了会儿说:“刚才陆铮打电话来,要求几个书记碰碰头讨论大王庄的问题,昨晚的事情你清楚,你也来听听。”

    孟庆海点点头,说:“好。”

    ……

    书记碰头会在市委一号办公楼的小会议室召开,与会的人员除了霍亲群、陆铮、任忠华、徐峰瑞、董宽几位正副书记外,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张盛和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孟庆海也列席旁听,此外,秘书长林嵩也在座。

    陆铮等大家落座后,就看向孟庆海,问道:“昨晚冲突双方的笔录带来了吧?”

    孟庆海便起身,将身前那摞材料挨个的发,嘴上说:“其实吧,王金花的供述漏洞挺多,刑侦那边看了,觉得暂时还不够证据立案,需要进一步调查。”

    徐峰瑞和董宽听着都有点摸不着头脑,霍亲群在旁笑着说:“是这样,这次碰头呢,主要是因为大王庄的事情,昨天从大王庄来的几名保安,和大王庄的一名村民,在火锅店发生了肢体冲突,双方被巡警带去分局后,这是他们双方分别交代的事情的因果,大家都看看。”又对孟庆海道:“庆海,你介绍下具体情况。”

    孟庆海清清嗓子,说:“冲突的双方呢,一方是大王庄的村民,叫王金花;另一方是大王庄农经集团保卫处的保安,由处长周大瑞带队。晚上八时三十一分,110接警台接到报案电话,由距离最近的海港中队二号车出警,八时四十五分,二号车到达现场,出警干警现场见到的情况各位领导材料里都有,当时双方冲突已经结束,没有再发生肢体接触。但是冲突双方被带到海港中队做笔录时,王金花突然报案,称半个月前,在大王庄被村民周秀波、周文波等人轮奸,后遭到周大瑞等农经集团保安处保安的禁锢,她想尽办法逃了出来,周大瑞等人追来乌山想抓住她继续禁锢她。”

    说到这儿孟庆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值得注意的一点是,王金花称被强奸的当天曾经报案,但我今天早上打电话核实过,青龙县公安局马头营派出所,并没有她的报案记录。”

    清了清嗓子,孟庆海又道:“周大瑞等人在海港中队接受调查时则称,王金花因为在工厂偷东西被开除,怀恨在心,屡次散播大王庄农经集团管理层的谣言,家人多次规劝仍不知悔改,又只身跑来乌山市里,家人很不放心,这才委托周大瑞等人接她回家。”

    孟庆海还想说什么,霍亲群已经手放下压了压,自是不想他发表太多的主观意见,插话道:“好了,庆海把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这个案子呢,应该是有人向陆铮同志汇报过,陆铮同志呢,觉得案情很严重,下面我们听听陆铮同志的看法吧。”

    前面有孟庆海说的那番话,再说什么“陆铮同志觉得案情很严重”,自不免有人心里想,陆铮还真是小题大做,这点事还用开书记会讨论?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陆铮一直在吸烟,这时掐灭了烟蒂,说:“亲群书记有一点没说对,并不是有人专门向我汇报这个案子,而是因为我本人就在现场,所以,跟市局的同志通通气,想了解下案子的进展。”看向孟庆海道:“庆海,我呼你几次,你都没回话。”

    孟庆海一脸迷惑的说:“是吗?啊,可能昨晚呼机没电了。”心里却一突,陆铮在现场?什么时候的事?

    在座的人,听到陆铮说他“本人在现场”,也都是一怔,霍亲群眉头就皱了起来。

    陆铮说:“不仅仅我在现场,外事办主任刘铁也在,而且,被周大瑞等人当着出警警员的面群殴,你们认为,周大瑞等人真是供述里说的,仅仅是想带王金花回家?”

    刘铁被打了?孟庆海愣住,看向霍亲群时,却见霍亲群也正用非常不满的目光看着他。

    “刘铁被打我没在现场,但出警警员还有火锅店的老板、顾客应该都可以作证,而在我有事离开前,我亲眼见到周大瑞等人抓犯人一般扭打王金花,这也能仅仅用一句想带她回家解释吗?”

    陆铮语气渐渐严厉,“如果周大瑞这些人认为这没什么问题,这就是他们工作的常态,那我真要问问了,农经集团的保卫处,保卫的是什么?!他们是保安,还是打手?!”

    在陆铮质问下,孟庆海一句话也说不出,陆铮竟然在现场,刘铁挨了打,这太出乎意料了,完全令人措手不及,不知道作何反应。

    任忠华目光闪烁,正想说话,张盛咳嗽了一声,说:“也许都是意外而已。”

    任忠华放下茶杯,说:“我就不这样看了老张,这帮人简直就是土匪作风,今天一个意外,明天再来一个意外,那会出问题的。市局处理这个案子上,是不是太草率了?凭什么就认定王金花的口供不可信?”

    孟庆海微微皱眉,总觉得任忠华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不对劲,想想这阵子,自己应该没得罪他才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还真是句句戳向自己。

    霍亲群看了任忠华一眼,这个任忠华,一直不大好把握,给他弄人大去以为能消停消停等退休了,但他还是闲不住,总在不应该的时间说些不应该的话。

    霍亲群敲敲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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