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权力 第 14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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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铮说:“挺好的,能独当一面。”

    徐国平微微点头,说:“感觉你就很器重他,要把他从乌山调走,你没什么问题吧?”

    陆铮笑道:“有理想安排的话,他自己也愿意,我肯定不会挡着,我也希望家强能发挥出他的才干。”

    徐国平就笑,说:“你呀,我听出来了,挺爱护他的,放心吧,我是有这么个想法,想推荐他出任省城的市长。”

    陆铮便知道了徐国平的意思,冯联营虽然如愿被任命为省政府秘书长,何金兴也没能挪地儿,但是武乡市市委书记的职务冯联营推荐的人没能上来,最后还是走的高书记的思路,这显然令徐国平有些不满意,便准备在恰好空缺的省城市长的位置上再争取争取。

    省城市委书记由省委常委兼任,市长一职也极为重要,前两任市长均是由地市市委书记调任,上任市长在省委换届时更直接进了省委常委会,被任命为宣传部长。

    所以,想争取这样一个位置就必须拿出一个够分量的干部,作为乌山市常务副市长,陈家强自然有足够的份量角逐这一职务。

    而对于陈家强来说,也很难说这一变动是好是坏,主要还要看他以后走的顺畅与否,如果刨除外来各种因素,从个人角度来说,作为省城政府一把手,更接近政治中心,发展的机会更多一些。

    但是现今陈家强特别受陆铮重视,乌山的经济发展更远远将省城抛在了后面,如果问陈家强个人的意愿,他多半不太情愿。

    陆铮琢磨着,笑道:“行,没问题,家强要知道徐叔叔您点他的名,肯定巴不得马上飞过来表示感谢。”看来只能自己给他做工作了。

    徐国平品了口茶,说:“我是这么考虑的,短期内,就算你我都推荐,家强想上乌山市市长难度也很大,来省城任政府一把手锻炼锻炼,对他来说是好事。”

    陆铮微微点头,说:“嗯,还是徐叔叔你考虑的全面。”这话,倒不是恭维,若真细想想,其实陈家强能任省城市长对他发展是一个正面因素,便是将来乌山市市长要提人了,他一样可以从省城市长任调回来,反而资历更厚实,或许比直接从常务上更有把握,当然,这只是从他是唯一候选人来比较的结果,这种事,现在都是不可测的。

    外面,刘婶叫吃饭,徐国平微微一笑,说:“好了,走,咱喝两盅去。”

    陆铮笑着点头。

    ……

    省委常委会议,陆铮并不是第一次列席参加,在乌山市长任上便旁听过几次,但是这一次的意义完全不同。

    按照省委办公厅内部文件,邀请陆铮列席省委常委会议和邀请省人大、省政协的党组代表一样成为惯例,而且和人大政协代表显著不同的是,这种邀请代表了陆铮在党内的地位,代表了乌山在省内的地位。

    虽然一年前省委换届乌山市委书记没能上常委,但现今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陆铮已经被当做“准常委”来看待。

    会议室内,花团锦簇,主席位后的墙壁上,悬挂党旗党徽,肃穆庄严,极为宽大的会议桌中间镂空,摆放花草盆景,会议主位有两张椅子,分别坐着高书记和徐省长,只是高书记的座位在主位中心,徐省长的座位则微微偏离中心,由此也可见现今冀东政局的微妙。

    这种微妙的格局,是高书记出乎意料的延迟退居二线后,渐渐形成的。

    陆铮坐在了列席人员的座位,同省政协朱主席相邻。

    朱主席曾经担任过省城市委书记、省委副书记等职,上届换届退居二线,据说,一直紧跟高书记。

    会议开始前陆铮和他聊了几句,但是和这位老同志也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最后,接过他给的烟,点上了便默默吸烟。

    乌山各级会议已经开始禁烟,不过来到省城,仍要入乡随俗。

    省委常委会议,首先常委们讨论学习了中央下发的《九十年代国家产业政策纲要》,高书记讲到我国正式被国际承认为拥有国际互联网的国家,谈了谈省内互联网建设,以及乌山计算机产业及互联网发展情况,讲到在省委重视下,乌山已经成为国内互联网用户最密集的地区。

    中间更笑着问陆铮:“我这个数据没有错误吧?你最有发言权。”

    陆铮微微点头:“民间中立机构的调查,实际情况是这样,我也是互联网用户之一。”引来周围善意的笑声。

    在高书记讲话间隙,朱主席便有些打盹,显然听不大明白高书记嘴里的因特奈特是什么东西。

    徐省长讲话则重点讲了讲省内的菜篮子工程实施情况,讲了讲位于乌山的冀东蔬菜瓜果批发基地,主要还是表扬了乌山具有超前意识,在中央菜篮子工程推出前便搞起了规模很大的蔬菜批发市场,而这个市场,是陆铮在八年前牵头搞起来的,现今几经发展,已经成为北方规模最大的蔬菜瓜果批发基地。

    省委书记和省长,讲话都提到了乌山,虽然出发点不同,但乌山的地位也可见一斑。

    尤其是徐省长说起冀东蔬菜瓜果市场是陆铮八年前牵头奠基建设时,更引来一些常委诧异的目光,显然都觉得,这个陆铮,莫怪年纪轻轻晋升如此之快,实在是有他的过人之能。

    第一百八十章故人之后

    下午,陆铮直接飞了北京,因为接到姐夫胡德利的电话,说是那位王老人的后人有了眉目,明天又是周六,乌山的休息日,刚好来办办这事。

    罗川和姜涛早早就从乌山驶来首都国际机场接机,轻车熟路,送陆铮回军区大院。

    陆铮现在已经有了通行证,实际上见到陆铮,大院东门卫兵便举手敬礼,不过还是惯例检查了陆铮身边随行人员的工作证件。

    三十一号院中,大姐和姐夫胡德利都来了,两人已经去欧洲医院检查过,胡德利的精子是可以进行人工授精的,过阵子,夫妻俩便会去德国做手术,艾瑞斯把医院都给他们联系好了。按道理,今天气氛应该不错,但是,老爸老妈好像都有点不豫,陆铮私下问大姐才知道,原来二姐来了信,随信还有已经满月的儿子照片,是个帅气的小混血。

    陆铮听了也不禁无奈,二姐终究还是没听自己的回国发展,现在孩子都生了,肯定是准备在美国落地生根了,自己最近忙,二姐那边也不好联系,有几个月没通电话了,倒是前几天,一封信刚刚寄出去。

    “这件事不要告诉你们爷爷。”吃饭时,韩静叮嘱。

    陆铮笑道:“其实有我这个样板,二姐的事情也没那么严重吧。”

    韩静皱眉道:“那不一样。”

    陆铮便不吱声,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就算二姐肯回国发展,带个外国人老公,家里还是不会满意,倒是艾瑞斯,家里人都喜欢的不行。不过,也没办法不喜欢,这不,大姐夫胡德利,满嘴道谢,说起小弟妹,多么好多么好。

    “爷爷那位老战友的后代找到了?”陆天河问胡德利,陆铮知道,比起老妈,老爸反而在二姐的婚姻上属于开明的一方。

    胡德利点点头:“嗯,王老人的儿子叫王奎荣,不过很不幸,因为胃癌前年就去世了,走的时候六十出头吧,他有一子一女,女儿是老大,十六岁就怀孕生女,前后嫁过两任丈夫,她弟弟从生下来就是个傻子,唉,总之都很坎坷,这是王老人孙子孙女的情况。”胡德利说着,便从手包里摸出几页纸,递给了陆天河看。

    陆天河翻看,说:“办事效率挺高。”又摇摇头,“这可不知道怎么跟老爷子交代了。”王老人和儿子都去世了,第三代又是这么个情况,老太爷精神头本来就不好,听得故人之后的境遇,心情沉重下,对他的身体可不好。

    将几页纸递给陆铮,陆天河说:“你想办法吧。”儿子现在能干,自己做甩手掌柜,叫他伤脑筋去即可,这也是挺有成就感的事情,好似比当年作为党内力量的领军人物同其他力量博弈更为惬意。

    陆铮苦笑,看着这两页纸,突然微微一怔,王老人的孙女叫王培英,现任丈夫张荣达,在涞州县化工厂工作,一女二子,两个儿子没有王老人的血脉,里面名字都没写,大女儿叫汤卫红,但是背景资料什么的不详细,只是说很小便进了艺术表演学校,大姐夫应该没来得及再往下查,主要查王老人后代,现今的资料足够找到他们了。

    汤卫红,涞州,王培英又是十六岁生女,陆铮不由揉揉鼻子,不会这么巧吧?汤雪便是涞州人,她和自己说过,以前她小时候叫汤卫红,在艺术学校的时候被军区文工团选走,后来改名汤雪。

    如果真是她的话,按辈分,还是自己世交侄女了。

    陆铮用力挠挠头,也算冥冥中的天意吧,被自己提前遇到她。

    吃过饭后,陆铮便回了卧室,本想给汤雪打电话问一下,却忘了汤雪宿舍的电话,虽然她留给自己来着。

    无奈下,呼了王耀祖,不一会儿王耀祖电话就打了过来,听陆铮说现在在军区大院,他立马说:“我值班呢,明天我回家,陪你到处逛逛。”

    陆铮咳嗽一声,说:“汤雪的电话号码多少来着?”

    王耀祖便哼哼起来,说:“哥,你还是的呀,汤雪说的没错,是吧?”

    陆铮就笑,虽然王耀祖阴阳怪气的,但显然,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对于他来说,自然有很多新玩具,对汤雪,他也不可能是什么苦恋。

    告诉了陆铮汤雪的宿舍电话号码后,王耀祖说:“反正我就睁大眼睛看着,哥你到底想干什么。”逗得陆铮微笑不已。

    看看表,还没到熄灯时间,估计也过了排舞训练的时间,陆铮便将电话打了过去,由总机转305宿舍,接电话的女孩儿声音很清脆,但不是汤雪,听陆铮说找汤雪后喊了一声:“靓汤,电话。”

    电话里传来脚步声,和女孩子的笑闹,接着,是汤雪柔美的声音,“你好,我是汤雪。”

    陆铮笑道:“是我,陆铮。”

    汤雪明显怔了一下,旋即惊奇的说:“陆哥?你找我有事吧?是不是你开派对要找歌手?我最近都有空。”

    陆铮心说你真能联想,不过好像也是,自己找她,应该也没别的事,笑了笑说:“不是,我是想问啊,你母亲是不是叫王培英,继父叫张荣达?”

    “是啊,你,你怎么知道的?”汤雪柔美声音便带了犹疑,甚至,有些怕,“不是,不是我舅舅又惹事了吧?”她舅舅曾经砍过人,现在在精神病院,全靠她微薄的收入支付治疗费用。

    陆铮说:“不是。”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明天有空没空,我想去看看你母亲,可能咱们两家有些渊源。”

    汤雪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去。”

    陆铮怔了下,说:“不好请假吗?我帮你去说说。”

    汤雪沉默不语。

    陆铮说道:“陪我去趟吧,是这样,你太姥爷和我爷爷曾经是战友,我爷爷挺惦记的,叫我找找你们。”

    好一会儿,汤雪说:“陆哥,你还是别去看我妈妈了,和您爷爷说,我们一家都很好,我,我不想您见她。”

    陆铮皱皱眉,说:“上一代的事,你能决定吗?你不去也行,我自己找吧。”

    汤雪听起来都带哭音了,“我,我不是不想和您去,您不知道,我都好久没回家了,陆哥,你别生气,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说着,好像就捂着嘴在哭。

    陆铮微微一怔,便放缓了语气,说:“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但是我觉得,一家人就是一家人,问题都可以解决。”随即顿了下,试探着问:“不是你继父在你小时候伤害过你吧?”又说:“你现在大了,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还怕他做什么?”总觉得汤雪小小年纪心事挺多的,没有少女的那种欢快,落寞寡欢,也许这就是症结。

    “不是,不是的……”汤雪哽咽着,说:“虽然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但他对我特别好,是我妈,她在外面,在外面有,有人……”再说不下去,哭出了声,好一会儿后说:“我,我从进了文工团后,就没回过家,回去就是看看舅舅……”

    陆铮默然,原来是她母亲操行不怎么好。

    那边汤雪好似还在抹泪,说:“我妈,我妈要知道我太姥爷的事,知道您的家庭条件好,肯定,肯定和您要好处,本来上一代的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但她就是这种人,她,说不定她还会和我爸离婚,您,您就别见她了,我爸来信说,这两年她好不容易收心了,虽然,我不大信我爸信里说的……”

    陆铮想了想,说:“这样吧,去你家看看我肯定要去的,毕竟是我爷爷的心愿,暂时不跟你母亲说就是了。你呢,也该回家看看了,你不也说了吗?你继父一直对你挺好,你还有两个弟弟,不想回去看看吗?”又说:“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来接你,还有,打扮的精神点,给你家里人看。”

    汤雪低低的嗯了一声,显然陆铮决定的事情,她也不想违拗。

    ……

    第二天早上,在文工团大院接了汤雪,便奔外环出京,涞州县紧邻北京,但是是冀东的贫困县之一,位于山区,不属北京,政策便不照顾,而且为了北京的水质不许其发展特定工业,沿着北京周边,有一溜冀东的贫困县,大抵情况都是如此。

    虽然请假出门,汤雪还是一身棕绿色文工团演出服,女尉官军装套裙,雪白衬衣玫瑰红领带,特别精致可人。

    显然,她也如陆铮所说,往“精神”里打扮了,这可能是她最喜欢的装扮了。

    陆铮听王耀祖说过,她特别朴素,也实在没几件便装,常年穿文工团配发的衣服。

    涞州县城倒还好,有柏油路直通,下面一些山区村落吃水都要走几公里山路来挑。

    路上,陆铮问了,汤雪的姥爷正是王奎荣,至于她太姥爷,她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

    汤雪家住在一处大杂院,平房的家属院,令陆铮想起了十年前广宁翠红姨和国彬叔的住处,不过这片家属院倒都是独门独户的。

    胡同很窄,商务车勉强钻了进来,停在汤雪家院门前时,便有几个小孩围上来,好奇的打量。

    汤雪下车后,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脸红扑扑的过来打招呼:“小红,你回来了。”又回头冲院里喊:“二婶!小红回来了!”见到随后下车的陆铮,小伙子的目光便不怎么友善,看起来,便是暗恋着汤雪。

    汤雪说:“柱子哥,我舅舅的事谢谢你帮忙。”叫柱子的小伙子脸更红,好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嚅嗫道:“这,这有什么啊,应该的。”

    这时院中传来脚步声,绿铁门被人拉开,门后现出一个身段婀娜的少妇,三十三四岁的年纪,绿色束腰连身裙,在县城来说,穿着也算时尚,眉目隐隐和汤雪有些相似,就是瓜子脸不似汤雪那般尖的妖娆,看来就是汤雪的母亲王培英了。

    “小红?”少妇有些惊喜的喊。

    汤雪神情有些冷淡,犹豫着,叫了声妈。

    “哎呀,快进来快进来,这是,这是你朋友啊?”汤母打量着陆铮。

    汤雪说:“这是陆哥,送我过来的。”

    陆铮咳嗽一声,来之前是准备喊阿姨的,可看到汤雪老妈这般年轻,何况,算起来确实和自己平辈,阿姨却也叫不出口,憋半天,说:“王姐,你好。”

    听陆铮的称呼,汤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汤雪老妈怔了下,笑道:“快进来坐吧,进来坐。”又打量着院门前的商务车问:“这车是你们开来的?”

    汤雪点头,说:“陆哥的车。”

    陆铮和汤雪进院,汤雪老妈又一定要罗川和姜涛下车屋里去坐,更趁机打量了车里的摆设。

    罗川和姜涛一再推辞,说只是司机,在外面就行,直到陆铮对他们俩点点头,这才锁了车门跟汤雪老妈往院里走。

    见到这一幕,汤雪老妈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汤雪家里倒是很素净整洁,汤雪老妈给陆铮和小川、涛子倒了水,洗了水果,又说:“他爸上班去了,俩小淘气包去了爷爷家里,就我一个闲人,做点小买卖,赚不了几个钱,就是时间活泛。”

    陆铮点头,汤雪则问:“妈,你还跟人合伙租着报刊亭呢?不是挺累吗?你腰不好,每天收摊搬杂志都搬不动。”显然,她对母亲的感情很复杂,恨母亲的某些事情,甚至不想回家面对她,但真等见了面,心里则是另一番滋味。

    汤雪老妈笑着说:“没事,现在都是你爸帮我收摊,再说你也看到了,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不今天早上就没去吗?”

    汤雪撇撇嘴,说:“知道了,你就没变过。”本来还心疼母亲,但见母亲仍如过去一般慵懒好吃懒做,和努力生活的继父相比,又不由觉得老妈气人。

    汤雪老妈打量着陆铮,问:“你不是汤雪的同事吧?”

    陆铮笑道:“不是,我在乌山市委工作。”

    汤雪不由得看了陆铮两眼,她对陆铮的身份自然好奇,不过王耀祖没跟她讲,她平素的朋友圈子,自然也没人会知道陆铮是何许人也。

    随即见到陆铮对她使眼色,汤雪才猛地醒过神,问道:“妈,我太姥爷名讳是不是叫王福山,在顺州生活过?”

    汤雪老妈微微一怔,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怎么了?”又说:“不是你入党的事情因为你太姥爷的关系入不成了吧?”

    汤雪摇摇头,说:“不是,我随便问问。”

    陆铮本来就百分之九十九确定,现在来说,那是肯定坐实了,除非大姐夫查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看看汤雪老妈,又看看汤雪,心说只能说些宽慰爷爷的话了,这家人生活也还好,没什么需要照顾的,但要真说这家人的生活状态却也很糟糕,爷爷听了心情肯定受影响。

    “你现在挺好的吧,部队上的事我也不懂。”汤雪老妈关切的问。

    汤雪轻轻点头:“挺好的。”不欲多说。

    汤雪老妈叹口气,对陆铮说:“小红命苦,我这个妈也不争气,我现在就希望她将来能遇到个疼她的,好好对她,我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妈,陆哥有爱人了,结婚好几年了。”汤雪担心母亲说出什么令陆哥尴尬的话,便先把话挑明了。

    汤雪老妈怔住,眼睛眨呀眨的不解的看着陆铮,自然是觉得,那你跟我闺女来我家算干什么的?

    汤雪说:“陆哥办事从涞州过,我正好想回家来看看,托他捎的我,一会儿我们就走。”

    汤雪老妈怔了会儿,说:“你们坐着,我给你们切点西瓜丁。”说着便起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喊汤雪:“小红,进来帮我下。”

    陆铮苦笑,不能说明来意,也莫怪汤雪母亲误会,倒好像自己怎么着似的。

    厨房里,汤雪老妈示意汤雪关门,一边切西瓜丁,一边说:“他看起来倒挺年轻的,不过一直跟我叫姐,年纪比你大不少吧?”

    汤雪轻轻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大概三十出头吧。”又说:“妈,我说了陆哥和我没关系,他也看不上我。”

    汤雪老妈不满的道:“什么叫看不上?你年轻漂亮,除非他不是男人,看不上?”说着就冷笑,显然觉得女儿幼稚。

    汤雪无奈的道:“你不懂,他又和你认识的男人不一样。”

    对汤雪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汤母也不在意,冷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不然他颠颠的送你来家里,安的什么心,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又说:“小红你可别犯糊涂,以你的条件,我找人算过了,你是娘娘命,能找个首长,大首长找不到,营长、团长的也行啊,糊里糊涂要跟错了人,你这辈子就完了。”

    汤母转了转眼珠:“不过这个小陆家里条件应该挺好吧,他那车看起来就不一般,车里面就像个小会客室,挺贵的吧?还有那俩小伙子,你看到没,好像他保镖一样,听话着呢。”

    汤雪说:“我不知道。”也懒得和她啰嗦。

    第一百八十一章贵圈真乱

    在汤母热情挽留下,陆铮留下吃了午饭,汤父张荣达虽然是三班倒,但也赶回来陪陆铮喝酒。

    其实陆铮知道汤雪老妈的心思,无非搞不清楚自己和汤雪的状况想摸摸自己的底而已。

    汤雪的继父老张人确实挺好,面相就很憨厚,对汤雪老妈更是言听计从,没有一点主见的老实人。

    开席前汤雪说把柱子也叫过来吧,被汤母一口回绝,不屑的道:“叫他干嘛?他能上桌吗?会说几句人话?”

    汤雪便没吱声,叫过来也是看老妈脸色,还不如不叫。

    老张不善言辞,就知道张罗着和陆铮碰杯喝酒,但可能被汤雪继母安排好的,那种二钱的小杯子几杯酒下肚后,就问陆铮:“老弟,听说你在特区市委?是领导吧?”

    陆铮还未说话,汤雪不满的道:“爸,你问这个干什么,查户口啊。”她虽然也好奇陆铮的工作身份,但也不想陆哥在家里吃个饭被盘问来盘问去的,何况也能猜得出,陆哥应该家世挺好,但毕竟年轻,可能是领导的秘书之类的,也没什么神秘的。

    老张就呵呵的笑,不再问了。

    汤母瞪了汤雪几眼,再看汤雪给陆铮夹菜布酒的殷勤,心下轻轻叹气,这是自己的报应么?

    正是春去夏来的季节,今天天气有些闷热,开着窗户和门,过堂屋中微风阵阵,这顿饭吃得挺舒服,陆铮笑道:“有时候我就琢磨啊,等没有苛捐杂税了,回乡下,男耕女织,生活肯定也很惬意。人这一辈子,如果只是站在舞台上演戏,未免太累。”

    老张喝的稍微有些高,说话也随便了,憨笑着说:“老弟这可不行,没有大志。”

    汤母却是诧异的看了陆铮几眼,短短的接触,酒桌上的聊天,直觉感到,这个年青人很不简单,这副口吻,却不是什么没大志的样子,更像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时勘破了世情。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好像有人在打架。

    开始屋里诸人没有理会,接着就听外面有人乱喊,“别打了,别打了,要打死人了!”

    老张是热心肠,站起身:“熟头巴脑的,谁打架呢?我劝劝去。”大步而出。汤雪老妈喜欢看热闹,跟着跑了出去,汤雪担心父母,说:“陆哥,您吃您的。”也跟了出去。

    姜涛见状起身,说:“哥,我去看看。”

    陆铮微微点头。

    ……

    姜涛来到院外的时候,却见四五个小伙子正在殴打那个叫柱子的年青人,柱子已经被按倒在地,他们兀自连踢带打的,其中一个三角眼小伙子边打边骂:“柱子,你他妈就一怂蛋怎么了?癞蛤蟆配破鞋?!我呸!”

    老张忙过去劝,说:“小泉,别打了,都一个厂的,你们干什么你们?”

    三角眼小伙子一把甩开老张,瞪眼道:“滚你的去,管好你婆娘,别总来我家勾搭我爸,我妈说了,再来,撕烂你们家破鞋的X!”

    汤母俏脸通红,却不敢说什么,这个小泉,是化工厂杜厂长的儿子,她弄报刊亭什么的确实是杜厂长帮了忙,她也付出了女人能付的代价。

    汤雪脑子嗡嗡的,看母亲情形,羞愧难当,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她知道,屋里的陆哥肯定也听得清楚。

    老张被甩的一趔趄,再听他骂的难听,喝点酒,眼睛都红了,扑上去:“我打死你个小王八蛋!”却被三角眼小伙子顺手一轮,便轮了个大跟头。

    旁边就有人哄笑,显然,老张因为汤母的关系,在很多人眼里是个笑话,没有人真的尊重他。

    姜涛见状二话不说,走过去便抓住了三角眼小伙子的头发,对方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脸就被姜涛膝盖重重一磕,立时眼冒金星满脸鲜血,惨叫着倒地。

    其余几个小伙子冲上来,同样被姜涛拳打脚踢撂倒。

    “都滚蛋!”姜涛冲着看热闹的人瞪起了眼睛,好似威风凛凛的黑铁塔。

    周围人都有些傻眼,这时叫小泉的三角眼小伙子从地上爬起,咬咬牙,突然就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向姜涛扑过来,姜涛嘿的一声,一手就抓住了他手腕,用力一拧,小泉惨叫一声,匕首落地,姜涛以异常标准的擒拿式将他按在地上,嘭嘭照他头上来了几拳,那种稳稳的力道令旁观的人心里都颤悠,小泉直被打得声息全无,显见是晕了过去。

    姜涛又拖死狗般把他拉到车旁,从车里摸出一副手铐,将他铐在了路旁栏杆上,然后,手里突然多了一把乌黑的手枪,对着其余几个正慢慢起身的小伙子沉声道:“都滚!”

    周围人惊呼,小泉是这附近说一不二的顽主,亮了刀子便已经令人胆寒,却不想,对方竟然有真家伙,立时纷纷散去。

    姜涛搀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柱子,和汤母、老张大叔还有汤雪一起回院,汤母吓得脸煞白,一直念叨:“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又问姜涛:“你是警察啊?”但是就算他是警察,可这里是老杜家的地头,杜厂长在县里特别吃得开,外地来的警察这么打他儿子,就算小陆他们几个没事,自己一家也别想在厂区待了。

    “一会儿厂保卫科的人就该来了,公安局也该来人了,怎么办,怎么办……”汤母急的团团转,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来就来,怎么了!”汤雪快气死了,说:“叫他们抓我判刑,都算我的!”又说:“涛子哥,你和陆哥他们先走吧。”

    姜涛嘘了一声,低声说:“王姐,汤小姐,小点声,别被哥听见,我掏家伙会挨骂,我是琢磨着,陆哥来了你们家,难道还能叫你们家以后被欺负,所以才亮了家伙,就是给你们厂区的人提提醒。”又说:“汤小姐,你的军官证借我用用,这事儿就别把哥牵进来了,影响不好。”

    汤雪忙从上衣口袋拿出了证件,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是团里的主力,已经是少尉职。

    将军官证交到姜涛手上,汤雪又问:“涛子哥,这有用吗?”

    姜涛说:“几个地痞无赖而已,张大哥要有这证件,是现役,他们亮刀子?打死他们都白打,能叫他们这么欺负人?”

    汤母奇道:“这真管用?你打的那小子是我们县化工厂杜厂长的儿子,和县里领导关系可好了。”

    姜涛笑道:“放心吧,嫂子,哥,汤小姐,你们进屋陪陆哥吃饭去,这事我处理。”说着,返身走了出去。

    汤母呆了半晌,看看女儿,突然才觉得,女儿和自己家庭已经很有些不同,她现在的身份,接触的人,都不一样了。

    回到屋里,柱子垂头丧气的坐到了一旁,陆铮问外面怎么了,汤母抢着说:“有几个人打柱子,涛子帮着动了手,有小子还亮了刀子,涛子说他能处理好。”涛子给小泉的那几下实在令汤母觉得大快人心,自要帮他掩饰。

    陆铮微微点头。

    见柱子垂头丧气坐到了一旁,汤雪说:“柱子哥,你来喝口酒消消气吧。”

    汤母撇撇嘴,但没说什么。

    柱子摇摇头,心里特不是滋味,刚才他草草吃了口饭便来到汤家院门前溜达,遇到小泉等人,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说小红也不是啥正经玩意,不知道贴了城里哪个暴发户,这令柱子再压不住火,便和他们打了起来,谁知道,却被他们痛殴了一顿。

    汤雪想了想,倒了两杯酒,走过去将其中一杯送到了柱子的手里,和柱子碰杯,说:“柱子哥,妹子敬你一杯,以后我可能回来的时候少了,你好好生活,我会永远记住柱子哥的好。”

    柱子脸红得成了酱紫色,期期艾艾的,怔了会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桌上,老张坐了会儿,便说头疼,起身回了东屋,显然,虽然他特疼爱这个改嫁的妻子,但小泉的话还是深深刺痛了他,心里隐隐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众揭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汤母也神思不属,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陆铮聊着天,早没了刺探陆铮底细的心思。

    陆铮猜得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夹菜吃饭,又问汤雪学上网的事情,说起互联网,汤母也渐渐好奇起来,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陆铮也笑着解释,屋里气氛才渐渐活跃起来。

    汤雪心下暗暗感激,知道陆哥的用意,平素陆哥又哪里是会说许多话的人?

    饭后汤母和汤雪收拾碗碟的时候,听得外面警笛响,汤母心里便是一紧,手里的盘子啪的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陆铮正在东屋和老张下象棋,渐渐听得,老张也有了笑声。

    大概十几分钟后,姜涛回转,汤母忙迎上去问:“怎么样了?”更迎接贵宾一样将姜涛迎到了西屋,给他斟茶倒水。

    姜涛说:“没事了,那小子我叫他们先带走了。”汤母心里一松,暗念阿弥陀佛。

    柱子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这个涛子哥好像只是给姓陆的那人跑腿,这么大的事,却说没事就没事了。

    姜涛又压低声音问:“杜厂长是叫杜雄吧?”

    听到这个名字汤母脸色一变,尴尬的点点头,汤雪心里更不是滋味。

    姜涛说:“他想进来道歉,我没叫他来,我也没答应去做笔录,我是这么想的,这事儿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他们。陆哥这个人仁厚,我们下面人就得把事情办好,以汤小姐和陆哥的渊源,他们这么欺负人,还亮刀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怎么都不行,我没答应马上去做笔录就是准备等陆哥回了北京,我下午再过来一趟,到时候和他们较较这个劲,他儿子一看就不是善类,肯定给他送进去,这个杜雄,身上也干净不了吧?厂长也就别干了。”

    汤母听得傻了眼,好半晌,咽了口唾液说:“涛子兄弟,也没什么大事,要不就算了吧,别惹他们了。”

    姜涛笑笑,说:“放心吧王姐,杜雄这号人,屁也不是,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要在乌山,就没这号人生存的空间。不过你可别跟陆哥说,不然他说算了,我就得听他的。”

    汤母晕乎乎的点头,可又不敢相信?怎么着?杜厂长就屁也不是了?这个陆铮,手下人都横的没边儿了,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

    回北京的车上,汤雪一直沉默不语,在商务车上了外环融入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后,她轻声说:“陆哥,谢谢你。”

    汤雪喝了几杯酒,雪白俏脸映照红霞,加之英气勃勃又不失秀美的棕绿军装,特别娇艳动人。

    陆铮笑笑说:“没什么的,对了,你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汤雪轻轻摇头,但是好像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陆铮说:“有什么话就说,只要不违反原则,我能帮就帮。”

    汤雪犹豫了一下,说:“陆哥,上几代的事情其实我姥爷都过世了,真不需要你帮什么,就是,我团里最近有点事儿……”犹豫着,又停了口。

    陆铮问:“什么事?入党的事?”

    汤雪垂下螓首,低声说:“我们副团长林寿荣私下找我谈,想收我当徒弟,我没答应,他就有点针对我,也许是我心理感觉吧。”

    陆铮奇道:“林寿荣?他不是相声表演艺术家吗?收你做徒弟干什么?不搭调啊!”旋即便醒悟过来。

    军区文工团是正师级单位,林副团长据说是正师职,他在相声界很有些名气,但是私生活一直被人诟病,听说,最近闹离婚呢。

    看来王耀祖不再给汤雪送花后,一些心怀不轨的牛鬼蛇神便开始冒了出来,也难怪,汤雪才华横溢,人又靓丽秀气,被人追求也是人情之常。

    但也不得不说,贵圈真乱。

    陆铮想了想,说:“那这样吧,你跟我回家,和我老妈吃个饭。”

    汤雪呆了呆,不知道陆哥为什么这样说,和陆哥母亲吃饭同自己说的事有关系吗?但和陆哥母亲吃饭?汤雪不禁又有些紧张,低声说:“我不去行吗?”

    陆铮笑道:“不行。”汤雪便不再说。

    当轿车驶入军区大院停在三十一号院门前,汤雪好奇的打量着,说:“陆哥,你家里真是大院的啊?”

    在陆铮引领下进了客厅,汤雪便显得很拘束,能住大院里独门别墅的,都是军区的领导。

    老爸去了南方视察红会建设情况,老妈也应该还在指挥部办公,陆铮便拿了副围棋和汤雪走着玩,汤雪虽然也算棋艺爱好者,但陆铮是在艾瑞斯的虐杀中锻炼出来的,和汤雪下围棋便感觉轻松的不能再轻松,心下苦笑,不知不觉,原来自己棋艺大涨了。

    韩静进来的时候陆铮正和汤雪数目呢,猛地瞥到韩静,汤雪一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飞快站起行礼,清声喊:“首长好!”

    陆铮笑道:“妈,她就是王老人的重外孙女,是咱们军区文工团的独唱演员,可巧了吧?”

    “汤雪嘛,我认识,小家伙,歌唱的特别好听。”韩静回礼后笑着对汤雪招手:“坐坐,别拘束,就跟自己家里一样。”又说:“真没想到,原来你是王老的后人,我就说嘛,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么灵秀。”

    汤雪绝没有想到原来陆哥的母亲是新任韩政委、军区第一号首长,隐隐听说来着,首长是某位开国元勋的儿媳,爱人也是国家领导人行列,陆哥姓陆,啊,汤雪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立时便有些眩晕,难道陆哥一直说的爷爷,就是陆XX、陆老?

    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是对于韩静的问话,汤雪还是一句句的回答着,并没有太失态,这也和她的演艺工作有关,毕竟作为文工团独唱,歌又如天籁一般,她还是能经常见到大领导的。

    陆铮说:“妈,回头叫雁子给李团长打个电话吧,说说咱们家和汤雪的关系,叫李团长从工作生活上照顾照顾,毕竟她年纪还小,有时候怕不懂事得罪了人。”

    韩静微微一怔,旋即有些明白,点点头道:“行,你跟雁子说吧。”

    盘旋在心头多日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汤雪再次站起敬礼:“谢谢首长!谢谢,陆哥。”

    韩静笑着做手势示意她坐,笑吟吟道:“要说呀,你得跟铮子叫叔叔,不过你们年轻人相处,随意吧。”

    汤雪又敬军礼,说:“是。”这才端端正正坐下,印象里的韩政委特别严肃,听说在中央警卫团任领导时韩政委就有了“铁娘子”的称号,现在虽然亲切友善,却实在令人不敢有亲近之心。

    “我去厨房张罗菜,妈,你还是老两样对吧?汤雪,喜欢吃什么口味?”陆铮起身问。

    “我什么都爱吃。”汤雪忙说,随后,便引得韩静和陆铮微笑,才发现自己话里的语病,俏脸微微一热,说:“首长和陆哥爱吃的我就爱吃。”

    陆铮点点头,自去后面厨房。

    发现汤雪目光偷偷在陆铮身上打转,韩静端起了茶杯喝水,本来一丝一毫都没往这上面想,谁知道这个儿子,还真是到处留情。

    “汤雪啊,你以后还是喊铮子叔叔吧,辈分不能乱。”韩静饮着茶,淡淡的说。

    汤雪呆了呆,说:“是。”

    第546章不是结局的结局

    雪花飘飘,乌山变成了一座白皑皑的城市,一九九五年的冬天,好像来得特别早。

    大雪却掩不住这座城市的蓬勃活力,西港汽轮轰鸣,巨大的轮船穿梭往来。

    在西港区第一小学前,放假了的孩子们正在堆雪人、打雪仗。

    陆铮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慢慢的走着,陪在他身边的是乌山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刘铁。

    任谁也想不到长街上漫步的这两个中年男人显赫的身份,距离两人不远处,一辆黑色小汽车不疾不徐的跟随。

    “这里,我第一次来西港区,在这里住过一晚,那时是工人宿舍,乱的很。”陆铮指着第一小学的校园微笑着说,脑海里,浮现出种种往事,很多的第一次,在广宁破获的第一桩案子,第一次进入广宁县委班子,第一次主持一县政务担任青龙县县长,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乌山大变样喽,书记,再过二十年,乌山会变成什么样?”刘铁满怀敬慕的看着陆铮。

    现今陆书记早已担任省委常委,在省里,渐渐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今年年初,更被任命为省委副书记,在省委序列,排名第四。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陆铮嘴里深深吐出口气,遇到外面的寒冷,变成了一团白雾,他淡淡的道:“乌山,一定会变成一座国际化大都市。”平静的语气,却令人浮想联翩。

    刘铁笑道:“说不定,到时候变成直辖市呢。”

    陆铮笑了,从地缘政治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才是人生最大的意义。

    刘铁好像知道陆铮想什么,由衷的道:“书记,我看着你把一个个不可能变成了可能,看着你披荆斩棘,把乌山这片沙漠变成了绿洲,?(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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