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圣传奇 第 2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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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些白色的枯树,只有我身后的这颗还郁郁葱葱。在梦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个梦每隔一个月会出现一次,每次的情景都一样,一直到我9岁的时候才逐渐消失。15年没有作这个怪梦了,我似乎都已经将它淡忘。可最近,这个梦就像恶灵似的再一次出现了。”

    “你……你说什么?”这一次轮到我开始颤抖,因为白琳所说的这个梦境我曾经也经历过。就在那个夜晚,我和白琳从海王宫离开时,在那条幽深的巷子里,那个令人难忘的暗夜之吻。

    白琳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她关切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我急忙掩饰道:“没什么,原来你最近又作小时候的噩梦了,这个噩梦还是跟那时候的一样吗?”

    “基本都是一样的,对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和你一起从海王宫里出来,在那条巷子里的事吗?”

    “记得,我们……”

    白琳接口道:“在我们接吻的时候,我曾有过一小段时间的晕眩,那时候我隐约间仿佛进入了梦境,在梦里我又回到了那颗大树下。可这时候梦境却出现了变化,我看见了一个长着白色翅膀的黑色人影!”

    我疑惑道:“长着白色翅膀的黑色人影?”

    “是的,但我并不害怕这个黑色的人影,相反的我觉得他很亲近很可靠,后来这个人影搂着我,我们一起靠在了大树下。”

    此时,听了白琳的这番话,我只感觉到心中有股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因为当时我也和她一样有过一个短暂的晕眩,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人第一次和心仪的异性接吻时的正常生理反应,但我居然和她进入了同一个梦境,这难道是巧合?而更重要的一点是,白琳所说的那个长着白色翅膀的黑色人影是谁?当时我在恍惚中看见的是一只白色的狐狸,而现在白琳说她在梦中就是一只白色的狐狸,那么她看见的那个长着白色翅膀的黑色人影难道就是……

    第十二章 回国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但将我惊出一身冷汗的却不是这阵敲门声,而是躺在我身侧全身只穿着内衣裤的白琳。

    昨晚我和白琳喝酒夜谈,谈论的话题从回国后的打算一直到她近来的噩梦,谈到后来两人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结果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可是我不记得自己对白琳曾有过什么不轨的举动,为什么她会只穿着内衣裤躺在我的身边呢?而更令我奇怪的是,昨夜我们明明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现在却为何会一起躺在偏厅的床上?

    身边的白琳还在酣睡,那一身细白塞雪的肌肤看得我是心惊肉跳。此时一阵阵的敲门声犹如一柄大锤般一下下的敲在我的胸口,令我整个人的神经紧绷如箭弦。

    生怕自己惊醒白琳,我轻手轻脚的略至门前将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白云飞。

    白云飞一见我便急问道:“小展,你看见琳儿没有?”

    我忙答道:“琳儿怎么啦?”

    “我早上去房间找她,她居然不在。这丫头一晚上都没回来,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你说会去哪儿呢?”

    我心虚道:“额……她会不会是第一次来新加坡,觉得新奇所以出去玩儿了。”

    “现在我们是在跑路,她怎还会有心情去玩?会不会……”

    白云飞一边说一边就不住地用怀疑的眼光往我身后的房间里看,我急忙用身子拦住对他说道:“白前辈,我想白小姐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办,她聪慧过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白云飞怀疑的看着我说道:“可是刚才我下楼问过,服务小姐说她昨晚半夜出去买了一包东西后就回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我更加心虚道:“额……你进她房间看过了?她真的不在?”

    白云飞嗔道:“她房间门都没锁,我敲了几下见没反应就开门进去,里面就屁大点地方,有人没人一眼看穿哪会作假。”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了白琳的声音。

    “一大清早的,谁啊?大呼小叫的。”

    一滴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流到鼻尖,在鼻尖上晃了几下之后,终究经不住地心的吸引,滴到了地上。

    “爹?”

    “琳儿?你……你怎么……”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被冰封,这下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低下头不敢去看白云飞的眼睛,尽管我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但这种事情要靠嘴巴解释清楚,成功的概率实在与零无异。

    “爹,你一大早的来这儿大呼小叫做什么?”

    “我去房间找你结果你不在,怎么,你昨天一晚上都是在这个房间里过的?”白云飞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朝向白琳,而是阴恻恻的向我看来。

    我重重地吞了口口水,虽然和白琳的关系发展迅速,甚至双方都已经默认了自小定下的那个婚约,但酒后乱性这种事情实在让我无法接受。

    “昨晚我和子越谈些事情,结果喝酒喝过了头,索性就在他这里睡下了。对了,今天我们不是要订船去香港的吗。一会吃完早饭,我和狼鹰去一趟码头,爹和子越在这里好好照顾骏爷。头好涨哦,我先去洗个澡。”

    白琳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一丝的惊恐和慌乱,我勉力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已换上了一身浴袍,朝我莞尔一笑,接着便打着哈欠走进了浴室。

    我揣着满脑子的诧异,僵硬地转回头去,白云飞却只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只剩下莫名其妙的我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走进了房间。

    早上这个半大不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我们办事的能力,下午4点一行人就顺利搭上了一艘前往香港的航船,我们登记用的依然是假护照。狼鹰在方面的技术非常过硬,一台普通的电脑加一台高性能的打印机就使我们顺利通过了海关的检查。更令我高兴的是,骏爷的高烧已经退去,虽然还未转醒,但情况已经得到了稳定。

    4天后,我们在香港顺利登陆,之后又从香港坐船至深圳。虽然在深圳海关那里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最后总算还是被我们蒙混过关。自此,我们终于算是真正回到了国内,一直提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能够放一放了。

    之后我按事先的约定支付了两位护士的护理费用,为了感谢她们一路上的细心照料和离开后从来没有见过我们的保证,我还多付了她们一笔费用,就当那是遮口费吧。

    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们将骏爷先安顿在了深圳的一家私立医院内。之后几个人在附近租了间房子住下,对于今后的去向大家得有个打算。

    经过讨论之后,众人大致得出了一个结论。既然整件事情真正的目标是我们手上的创世纪密钥,那么我们首先就应该先解开这个密钥中所包含的秘密。现在围绕着这个密钥,整件事情总共应该有四股势力正在相互觊觎着。吉班拉斯、警方(主要是国际刑警和杰克那批人)、我们和双头狼,当然这些都是明的,暗中隐藏的势力还有多少,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问道:“白前辈,我很想见见那位神秘的玛丽,不知你是否有办法联系到她?”

    白云飞答道:“我不知道联系她的方法,因为每次都是她主动来联系我,不过我却知道她身在何处。”

    我忙问道:“她在哪里?我们可以去找她。”

    白云飞笑道:“艾兹萨贝特医科大学。”

    狼鹰惊道:“什么!她就在吉班拉斯境内?”

    白云飞说道:“没错,但更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道:“没关系,吉班拉斯我们总是要去的,既然要去那索性就去个彻底,到时候把应该要去的地方全都去个遍,省的以后多麻烦。在一个医科大学里找个人还不算太难,难的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潜入吉班拉斯。”

    “这样吧,我们兵分三路。由狼鹰一个人去破解创世纪密钥,我和琳儿负责将唐骏送去青帮,你则一人前往吉班拉斯,如何?”

    仔细考虑了白云飞的提议,我认为如此可行。不过其中还有许多的细节需要再作思量,于是大家结束了讨论,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我将随身的行李整理了一番,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收好,丢掉了一些累赘物件。整理好后,我换了套衣服便出了门,骏爷不知道醒了没有?

    第十三章 艾兹萨贝特医科大学

    吉班拉斯郊外,艾兹萨贝特医科大学,海王宫事件2个月后。

    杨镜依一个人走在漆黑幽暗的学校小径上,他是艾兹萨贝特医科大学里为数不多的中国留学生之一,19岁的他今年刚读大一。

    每次的晚自习他总是留到很晚,直到整个教学楼只剩下他最后一个人了才走,因为他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连老师讲课的时候教室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眼前的这条小径他已经走了将近4个月,从他到这个学校以后每次晚自习结束他都从这条小径回宿舍楼,因为只有走在这里的短暂一刻他才能得到难得的安静。这个世界实在太吵了,就算把耳朵捂住还是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声音不断地钻进他的脑子里,他痛恨这种感觉。

    每次走在这条小径上,感受着拂面而过的凉风,享受着短暂的清净,杨镜依的心底总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舒服。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走在这条小径上的他不但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快意,甚至心头还涌动起了一股无法理解的烦躁。

    “今天怎么连风都没有?”杨镜依的身边并没有人,他像是在对自己提问。

    越往小径的深处走,杨镜依心中那股没来由的烦躁就越是强烈。平时走在这里他总会放慢脚步,从而慢慢地享受那短暂的快乐。可今天他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条路今天似乎不太欢迎他。

    小道的尽头就在眼前,那是一个十字路口。继续笔直走会通向学校的后门,如果左转就能回到男生的宿舍楼,而右转则会通向学校的实验楼。

    三步并作两步,杨镜依毫不考虑的选择了左转。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这种现象以前从没有发生过。现在他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他只想快点离开这条小径,回到寝室躺到床上钻进被窝躲进自己的梦里。那样,不管是什么,应该都无法伤害到他了。

    转过十字路口,男生宿舍楼就在眼前。当杨镜依刚想为自己走出了那条小径而稍稍松一口气时,他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极其癫狂的笑声。这阵笑声听起来似乎就是从他的背后发出,可仔细听时却又变得非常遥远,飘飘荡荡显得极不真切。

    慢慢地转过身子,杨镜依隐隐约约在对面实验楼的门前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半伛偻着背,步履蹒跚,显然是个年迈的人。

    看了看表,晚上11点,这个时候整个学校已陷入了一片沉静当中。与白天的喧哗相比,深夜的学校就像一只进入了梦乡的凶兽。

    而在这个时间里还会在这头凶兽的梦境里四处游荡的,一般来说就只有一类人,值夜人。

    远处的那个背影已经打开了实验楼的门走了进去,深夜里值夜的人在学校里四处巡视那是非常平常的事情。通常值夜人都是一些年迈的老人,或者是由学生会的干部轮流担任。每当深夜学校熄灯之后,他们就会提着手电在学校里转上一圈,顺便查查房看看有没有调皮的学生趁机溜出去。他们会提着一大串钥匙,将大家忘记关的灯和门都关上,有时候在小公园里听见些不协调的声音,他们就干咳几声或者就索性视而不见,反正这是个自由民主的世界。医科大学是个特殊的学校,它不同于其他的普通大学,学校通常都存放着许多贵重的研究器材和昂贵的教学设施,所以这里的值夜人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那就是防贼。

    对于刚才看见的那个伛偻的背影,其实杨镜依大致可以猜到是谁,那是最近新来的一个值夜人。以前的值夜人约克爷爷因为年纪太大,受不了熬夜的辛苦,于是回家乡的农场种田养老去了。这个新来的值夜人听说和杨镜依一样,也是从中国来的,学校里的人都叫他老卢克。

    深夜里看见值夜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于经常晚归的杨镜依来说更是家常便饭,以前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就经常遇见约克爷爷。约克爷爷会走过来用手敲一下杨镜依的头,然后装出恶狠狠的样子对他说:“臭小子,再不回去睡觉小心明天冻肉考卷(指解剖的尸体,医科大学里有解剖考试,被解剖的尸体就相当于考试的考卷)从冰箱里爬出来咬你。”

    这个新来的值夜人前天才刚到学校,听学校里的人说,这个老卢克是跟着儿子和媳妇一起移民来的吉班拉斯。不幸的是,他的儿子和媳妇一个星期前出车祸死了,结果只好来学校当个值夜人,这样至少不会饿死。不过,除了学校的领导和几个学生会干部之外,几乎没有人见过老卢克的样子,所以这个值夜人变得有些神秘兮兮,至少杨镜依就还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

    虽然最近几天杨镜依都很晚才回宿舍,可不巧的是他一回也没有遇上过这个新来的值夜人,今天还是头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杨镜依的心头涌起了一股冲动。他平时是个很理智的人,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怪怪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双脚,对面的实验楼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魔力,将他像扯线木偶一般慢慢地拉了过去。

    除了自己的心跳,四周静如死水。黑漆漆的实验楼楼道里,杨镜依重重地吞了口口水。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觉不睡,竟然为了看看那个新来的该死的值夜人到底长什么样子这种无聊的事情,而将自己丢在这么一个阴气森森的地方。

    深深吸了口气,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很遥远,似乎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并不是在走,而是随着微风在飘摆摇动。

    一步一步踏着阶梯上到实验楼的二层,那阵脚步声变得清晰起来,同时杨镜依还听见了另外一种声音。那似乎是滴水声,不知道是谁洗完了手没有将水喉拧紧。坠落的水滴就像暗夜精灵那浓稠的黑血,带着午夜的诅咒一滴一滴的撒向人间。杨镜依的心脏仿佛受到了这种诅咒的牵引,跟随着水滴滴落的频率而急促地跳动着。他感觉到先前在那条小径中的烦躁又出现了,平缓的呼吸开始紊乱,冷汗从他的额头沁了出来。

    又一次重重吞了口口水,杨镜依来到了三层。此刻,脚步声已变得非常清晰。他已能隐约看见,那个伛偻的背影似乎就在楼道的尽头蹒跚前行。前方的那道手电光正在不停的闪烁,恍惚间似乎照到了一扇门。那扇门就在三楼的楼道尽头,杨镜依以前来过实验楼,三楼的尽头应该就是……解剖室!

    杨镜依的心猛然一阵悸动,同时他听见了一种能令人在刹那间汗毛直立冷汗倒流的声音,那是一阵极其癫狂的笑声,癫狂而阴冷!

    第十四章 恐惧

    杨镜依本能地抗拒着内心中的恐惧,当人类面对恐惧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在本能的驱使下首先选择逃避。不过杨镜依却不同,他认为心中越是恐惧,那就越是要去面对。只要能够越过那道心理鸿沟,那当再次面对恐惧的时候就将不再惧怕。

    勉力镇定心神,杨镜依睁开眼睛向解剖室望去。令人震惊的是,刚才还在前面的那个值夜人神秘的老卢克此时居然不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如蒸发了一般凭空消失了,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杨镜依用力揉了揉眼睛,前面只剩下了解剖室那扇黑洞洞的金属门,一丝昏沉的光亮自门缝中挣扎而出。走到门前,杨镜依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户向里面看去。解剖室里靠中间的上放位置孤零零地亮着一盏日光灯,显然这盏孤独的灯所发出的微弱光亮根本无法和四周如浓墨般深沉的黑暗相抗衡。

    在昏暗的灯光下,杨镜依看见中间的解剖台前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白大褂,身形较高却略微偏瘦,看起来应该是学校里的学生或是老师教授。此时,这个人将两只手平举在眼前,正傻傻地盯着手中的东西看。他的右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刀上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些血迹。而他的左手则捏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杨镜依几乎要将整张脸都贴到玻璃窗户上,但由于光线实在太暗,因此还是无法看清那团东西到底是什么。

    正当杨镜依差点将脸都快要挤进玻璃窗缝里的时候,他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在看什么?”

    杨镜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整个人跳转了过来。当他转过身来之际,一道刺眼的光亮立时照在脸上。他本能的用手遮挡住眼睛,同时惊慌地问道:“谁?”

    “你刚才一路跟着我上来,现在却来问我是谁?”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从光亮后的暗黑中穿透而来。

    “你是值夜人老卢克?”

    老卢克将手电移开,语气冰冷道:“深更半夜的你不回寝室睡觉,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做什么?”

    杨镜依听了不禁尴尬起来,自己是因为相要看看老卢克的真面目,所以才莫名其妙的跟了上来。想到了自己上来的目的,杨镜依不禁抬眼向前看去。

    面前站着一个半伛偻着腰的老人,透过手电昏沉的余光,杨镜依终于看清了这个神秘守夜人的面容。这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崎岖的皱纹花白的胡子,还有一脸的古怪和神秘。

    “卢克爷爷……我……”

    老卢克似乎看出了杨镜依的尴尬,挥了挥手说道:“算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老卢克便转过身子想要离开,杨镜依一看心里便急了,忙对他说道:“卢克爷爷,请您等等。”

    老卢克疑惑的回转身来问道:“怎么,要我敲你几下你才肯回去?”

    “不,不是。”杨镜依一边指着身后的解剖室一边对老卢克说道:“我刚才看见解剖室里好像有人。”

    “你说什么?”老卢克听了身子一颤,黑暗中仅有的手电光也跟着晃动了一下,两人扭曲的影子在楼道的墙壁上一闪而过。

    “你会不会看错了,这么晚谁还会留在解剖室里面?”老卢克疑惑的问道。

    杨镜依见老卢克不相信,急忙辩解道:“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看看,里面还亮着灯呢!”

    说完后杨镜依伸手便朝解剖室的金属门指去,可当转过身子的一霎那他就愣住了,先前从门后透出的那丝虽然微弱但仍可分辨的灯光现在居然消失了。此时,背后的解剖室根本就是漆黑一片,完全没有任何一丝光亮从那扇黑色金属门中穿透出来。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看见的。”杨镜依有些迷惑,难道是刚才自己的那一声喊叫惊动了解剖室里的人?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那人怕被发现,于是悄悄关掉了日光灯。

    “让开,里面有没有人我们开门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卢克不等杨镜依解释完便从腰间取下了一大串钥匙,他蹒跚着从这个看起来有点神经兮兮的学生身边挤了过去。

    随着钥匙的转动,几下咔嗒声后,黑色的金属门悄无声息的打了开来,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鼻而来。

    作为医科大学的学生,杨镜依对于这种气味早就已经习惯。但令他好奇的是,身前的这位守夜老头对于这种平常绝难闻到的气味居然也毫不排斥,这倒让他觉得,这位叫做老卢克的守夜人还真是神秘重重。仔细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身体与这种液体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的缘故吧?

    跟在老卢克的身后,杨镜依走进了解剖室。手电光在里面环顾了一圈,诺大的解剖室中除了他们两人外根本再没有第三个人。杨镜依还是不相信,伸手在左侧的墙壁上摸了片刻,在摸到了一排开关之后便摁了几个下去,顿时解剖室从左往右啪嗒啪嗒地亮起了几盏日光灯。

    在日光灯白炽的光照下,解剖室内的事物一览无遗。除了中间那张透着冰冷光泽的解剖台和与其相连的水池外,解剖室的西面是一排靠墙站立的木制储物柜。透过玻璃柜门可以看见,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小玻璃瓶子罐子,里面装的全都是实验用的各类化学制剂。解剖室的东面列着一排木制的陈列柜,陈列柜没有柜门,上面摆着一些比较大的玻璃罐子。这些大玻璃罐子里全都是浸泡着福尔马林的死体标本,抬眼看去有巨型蟒蛇、丛林大蜘蛛、肥大的白老鼠,在最后一个罐子里甚至还浸泡着一具畸形的婴儿死体,使人看了不禁汗毛倒竖。而在解剖室的南面则是放置着三张大型的工作台,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实验仪器,显微镜、玻璃试管、几盆子手术用的剪刀、剖刀和镊子等器具以及几样叫不出名字的电子仪器。

    实话说,这还是杨镜依第一次在非上课的情形下如此随意的观察这间解剖室。以前来上解剖观察课的时候,授课老师除了严格限制活动范围之外,更是绝对不允许学生未经许可乱动实验用具和仪器。

    此刻站在这间解剖室中,杨镜依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这恐惧并不是因为室中那些奇特而诡异的陈列品,也不是因为深夜仍滞留在解剖室中的那份漆黑的恶寒。这丝恐惧来自他心底的最深处,来自连他都不敢去面对的恐惧,来自他心中的另一个灵魂。

    第十五章 死人

    早上6点,杨镜依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他感到有些郁闷。今天是星期六,平常双休日的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还在睡梦中,现在这阵吵闹声是怎么回事呢?

    昨晚和老卢克从实验楼的那间解剖室出来已将近12点,两个人在解剖室里转了半天,几乎把每一个柜子都瞧遍了,可根本就没有发现杨镜依所描述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无奈之下,杨镜依只好认为是自己最近太过劳累,再加上当时的环境又如此诡异,以至于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幻觉。不过令人欣慰的是,那个新来的值夜人老卢克虽然神神秘秘的,但总算还比较好相处,并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难以捉摸。

    懒洋洋的穿好衣裤下床,杨镜依突然发现整个寝室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那些平时上课期间都懒床不到8点不起来的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嘈杂的吵闹仍在继续,杨镜依听出来声音似乎都是从楼下传来的。从3楼的窗户探头出去,一看之下他就呆住了。只见男生寝室楼斜对面不远处的小操场上正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大圈人,不仅如此,此刻仍有许多的学生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往操场那里围过去。

    怎么回事?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杨镜依不是傻子,看见这种情景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学校里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奔到楼下,杨镜依跟随着人流向操场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向前方眺望,他似乎看见操场中有数道红蓝色的光在不断闪烁着,而空气中则隐隐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同学,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抓住一位身边的男生,杨镜依问道。

    “你不知道?学校里死了人啦,你看警察都来了。”男生白了杨镜依一眼回答道。

    杨镜依听了一愣,学校里死人了,这可真算的上是大事件了。快步跑到操场外围,此时操场边上已经围满了学生。勉强从一个缝隙中挤了进去,杨镜依看见正有许多警察一边在维持秩序一边拉起了警戒线。在操场的南面停着三辆警车,十几个警察戴着白手套蹲在地上各自忙碌着。杨镜依发现这些警察当中只有四个是站着的,其中三个正围在操场的中间位置互相讨论着什么,另外一个则站在一辆警车前打着手机。

    由于隔的距离太远周围又太挤,杨镜依无法看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更看不出到底死了几个人,死的都是些什么人。是以他又从人堆里挤了出来,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

    “杨镜依!”

    “爱丽卡!”转过身子,杨镜依看见了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女。

    这位少女的名字叫做爱丽卡,她也是艾兹萨贝特医科大学的大一学生,虽然不是和杨镜依同一个班。不过这个少女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身份,她是艾兹萨贝特医科大学校长的女儿。

    半年前当杨镜依刚来到艾兹萨贝特医科大的时候,就像一只刚从鸟窝里飞出来的雏鸟,几乎什么都不懂,经常出些莫名其妙的错误,成为同学们茶余饭后的笑资。

    因为吉班拉斯语说的不好,所以刚来的时候很难与人沟通,杨镜依一个朋友都交不上,除了她,爱丽卡。

    杨镜依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素不相识的女生会主动来教自己吉班拉斯语,还带着自己走遍了艾兹萨贝特医科大的角角落落。而自己直到认识她一个星期后才知道她叫爱丽卡,拥有日耳曼血统,直到一个月后才知道她是医科大校长的女儿。

    “爱丽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瞳,杨镜依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飘进了一片树林。

    爱丽卡沮丧道:“米拉尔教授和雷德安博士……死了。”

    “什么!”

    米拉尔教授和雷德安博士是医科大中的教师,而且米拉尔教授还是杨镜依班的班导师,同时这两位教授亦是一对恋人。

    “他们……他们是怎么死的?”杨镜依问道。

    “他们是被谋杀的,死得很惨!两个人的尸体四分五裂,几乎都分不出彼此了……”爱丽卡低声说着,显然她的心中也极为难受。

    杨镜依听了惊道:“天哪!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将他们杀死的?”

    爱丽卡摇头低声道:“不知道,凶手实在太残忍了。”

    本来好好的双休日居然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两个人心中都十分郁闷。并肩走了一段路,身后操场的杂乱已渐渐远去,不知不觉两人已来到了实验楼前。

    “爱丽卡,你说到底是什么人与两位教授有深仇大恨,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来杀害他们?”杨镜依忽然问道。

    米拉尔教授和雷德安博士平时待人非常和气,两人在基因工程学和量子物理学上有着很高的学术成就,米拉尔教授还曾获得过基因工程学的金书页奖。但两人从来不摆知识分子的高架子,学生们只要有问题问他们,他们都会耐心解答。米拉尔教授和雷德安博士曾经都是艾兹萨贝特医科大的学生,而且还是同班。两人一起学习,一起研究,最后相知相恋,这些故事整个学校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对他们如此仇恨,仇恨之深竟然要令他们死得这样凄惨。想到这里,杨镜依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爱丽卡听了杨镜依的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低头不语,这时一辆警车忽然从他们的身边掠过,杨镜依抬眼一瞥在偶然之间他看见了车子后座中的一张脸。虽然整个过程只在一瞬之间,但由于这张脸在昨天夜里还曾使他兴奋不已,所以现在一看之下杨镜依几乎就可以确定,那正是昨晚在实验楼里见到的那个值夜人,老卢克。

    爱丽卡见杨镜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连忙出声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杨镜依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道:“我……我没事。对了爱丽卡,你见过那个新来的值夜人吗?”

    爱丽卡听杨镜依忽然提起这个人,也是不由一愣,但随即她就笑着说道:“哦,你说老卢克啊,他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见过。你怎么忽然问起他来了?”

    杨镜依犹豫了片刻,结果还是将刚才在警车里看见老卢克的事情对爱丽卡说了出来。

    爱丽卡听了之后吃惊地说道:“难道你怀疑老卢克是凶手?不会的,老卢克虽然看起来是有点古古怪怪神秘兮兮的,但他应该不会杀人。他刚来医科大还没几天,没理由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杀两个不认识的人啊。”

    “万一老卢克是什么人派来的杀手,专门来杀两位教授的呢?你怎么可以肯定老卢克就不是凶手?”其实杨镜依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叫老卢克的值夜人神秘兮兮,一定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始终对这个人无法释怀。

    爱丽卡在听了杨镜依的话后,扬起细眉瞪了他一眼立马反驳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老卢克就是凶手,警察找他可能就是例行问话!”

    杨镜依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们别再说这件事了。对了,你昨天不是说双休日要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吗?”

    爱丽卡听后立刻从沉闷的气氛中摆脱出来,整个人仿佛充满了用不完的活力一般笑着对杨镜依说道:“对啊,我差点忘了。你快去收拾一下东西,一会我们在校门口汇合。”

    第十六章 疑凶

    当爱丽卡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学校门口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后,她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等逮到杨镜依那个混蛋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爱丽卡看着手机屏幕上对方无应答的提示,摆出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可随即她就沉思起来,杨镜依这家伙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

    “警官,请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坐在警车的后座上,此时杨镜依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本来是和爱丽卡约好的,可现在自己却被警察拉上了车,回去以后爱丽卡估计会杀了我的。

    车前副驾驶座,一位警察向后探过脸来,这张脸看起来略微有些消瘦,但一双瞳孔却如苍鹰一般精光四射。

    警官盯着杨镜依看了一会儿,忽然朝他嘿嘿一笑说道:“去警察局。”

    杨镜依发觉面前的这个警察似乎和那些普通的警察有些不同,但他一听到自己要去警察局嘴巴立马结巴起来:“我……我没犯法。”

    警官哈哈一笑说道:“谁说你犯法了,只是请你到警局去喝杯咖啡而已。”

    听了警官的回答,杨镜依的心里如同大胖子挤电梯一样,郁闷得透不过气来。

    “警官……我不喝咖啡……”

    “不管你想喝什么,警局里都有。”警官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可杨镜依看了真想过去狠狠踩上两脚。

    “警官,你们带我去警局到底有什么事?”

    “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

    尽管杨镜依的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这贼船易上难下,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憋着气乖乖坐着不再问一句话。

    15分钟后,杨镜依坐在了一间黑漆漆的房间中,面前那盏射灯的强烈光亮照的他睁不开眼睛。

    “想喝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射灯光亮的背后透射过来,语气自委婉中透着丝丝冰凉。

    “不用了,谢谢。”

    “好,那我们就开始说正经事了。杨同学,请问你昨天晚上是几点回的寝室?”

    刺眼的灯光使杨镜依无法看见对面的情景,但他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大概……12点过一点。”杨镜依觉得一阵心虚,他隐隐有些不安。

    冰冷的声音立刻又从对面传了过来,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学校的晚自习在9点就结束了,为什么你要到12点多才回到寝室?”

    “我……”杨镜依一时语塞答不出来,总不能跟警察说自己是因为想看一看值夜人老卢克的脸长什么样,所以才深更半夜不回寝室而莫名其妙地去那栋实验楼。

    冰冷的声音继续问道:“你昨晚是几点离开教学楼的?离开教学楼后到回寝室这段时间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杨镜依想了片刻,对昨晚的情景略微回忆了一番后说道:“我大约10点半从教学楼离开,当走到实验楼的时候看见那里有一个鬼祟的人影。我觉得好奇就跟了上去,结果上到实验楼三楼发现那个人影其实就是学校的值夜人老卢克。”

    “之后呢?”

    杨镜依继续道:“之后我便和老卢克一起在实验楼走了一圈,大约在12点一刻左右回了寝室。”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这个看似平常的问题使杨镜依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想起了昨晚在解剖室里出现而又神秘消失的那个白大褂,难道那些全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没……没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这句话一说完,眼前射灯刺眼的光亮忽然变换了角度。突如其来的黑暗使杨镜依一下子无法适应,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再睁开,他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一间10平米不到的房间,白花花的墙、一张桌子、一盏射灯、两张椅子和两个对视的人。

    “杨同学,米拉尔教授和雷德安博士的死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米拉尔教授是你的班导师,对于她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坐在杨镜依对面的这个警察正是先前坐在警车副驾驶座上的那位,此刻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似是而非的笑容,但这种笑容却让杨镜依的后背浸透了冷汗。他那仿佛猎鹰盯着小鸡一般的眼神,几乎要让杨镜依喘不过气来。

    “看法?老师死了我很难过,听说她死得很惨,警察先生,你们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警官笑道:“你放心,我们会的。对了,关于老卢克这个人你又有什么看法?”

    杨镜依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是以他敷衍道:“我和他昨天才第一次见面,这个人有些神神秘秘的,可能值夜人都是这样的吧。”

    警官看着杨镜依,那眼神似乎都快要将他的头颅看穿了似的。

    “神秘?对,他是有些神秘,或许值夜人真的都是那样吧。”

    接着警官朝杨镜依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请你来警局其实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你提供的线索可能对破案会有所帮助。对了,我就是这次米拉尔教授和雷德安博士之死的主办警官,我叫杰克。金。”

    杰克警官伸手在杨镜依的肩膀上拍了拍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说,米拉尔教授和雷德安博士死得极惨,所以如果你得到了任何与此案有关的线索,请立即通知我。”说完,杰克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杨镜依。

    杨镜依接过名片,名片上写着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高级督察—杰克。金,下面跟着的则是一长串国际刑警驻吉班拉斯分部的联系地址,以及几串本地和国际上的联系电话。

    收起了名片,杨镜依知道自己已经可以离开了,于是起身说道:“杰克警官,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杰克并不起身,他只是坐着对杨镜依摆手说道:“是的,你可以离开了,谢谢你与警方的合作。”

    杨镜依一听自己已可以离开,头也不回脚下生了风似的飞出了这个房间。看着杨镜依离去的身影,杰克略有深意地转头向房间左侧的那面墙笑了笑。而在这面墙壁的另一边,一个神秘的黑影也饶有深意的对杰克报以淡淡的微笑。

    走出警察局的办公大楼,杨镜依的心中实在有股说不出的憋闷和难受。今天不知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不但没能遵守与艾丽卡的约定,更是被那个可恶的警察强行请到了警察局里喝那恶心的咖啡。说实话杨镜依心里其实很清楚,那些警察是将自己当成了疑凶。

    米拉尔教授和雷德安博士无缘无故的死了,他们的尸体支离破碎到已经分不出彼此,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杀死他们的,又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们?这件事情和那个老卢克又有什么联系呢?

    正当杨镜依想到头痛处时,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劈里啪啦地响了起来。拿出电话按下了通话键,听筒里顿时就传来了艾丽卡如山洪爆发般的吼叫声。

    “杨镜依!你这个大混蛋!”

    第十七章 新教授

    回到学校已近中午,花了将近1个小时的时间对怒气冲天的爱丽卡好好解释了一番失约的理由,杨镜依的嘴皮子都快长出老茧来了。

    “喂,实话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爱丽卡对于杨镜依的解释似乎仍不太相信。

    “我确实跟着那个老卢克去了实验楼,然后随他在实验楼里转了一圈,我就回寝室去了。”杨镜依无辜道。

    “真的?”

    “哎呀,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爱丽卡见杨镜依双眼含泪一脸的委屈,也就不再纠缠,两个人并肩走在教学楼的小径上,这时从对面跑过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年纪很轻,大约只有二十三、四岁,长得面目清秀但却从未在学校?(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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