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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刚笑容满面的走出市政府大楼,向自己认识的人频频点头微笑,就好像他刚刚受到领导大力表扬一样。等坐到车里一副愁容代替了微笑的位置,***马市长到底是哪个筋搭错了,竟然让我去搞康胜杰案件的详细资料,我还不清楚自己在局里的影响力,这可真有点逼上梁山的意思。我从哪里搞到这些东西呢?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想到他呢?对就这么办。
神情放松的扭动车钥匙,发动机发出欢快的启动声,排气管吐出一缕青烟。熟练的将方向盘一打,离开了市政府大院,向着公安局的方向驶去。
周卫国看了看腕间的手表,起身向外走去,今天他要接待一批法国投资者,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办成,无疑会给自己辉煌的政绩上,再抹上一道绚烂的色彩。想一想法国著名世界五百强企业阿尔斯通,要真的在天南市合资兴办企业,无疑会大幅度拉升CPI经济指数,到时候剑指省政府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一想到这里他就浑身发热,一种近似于年轻的活力在他身体里四处流窜,全身的血管伴随着激动加快血液的循环,他的脸上散发出微微的红光。
马云忠和徐茂华正在商量这件事情,秘书小米走了进来,神情恭敬的说道,“马市长还有十分钟,你就要和法国阿尔斯通谈判代表见面,你看…”
“哎呦,茂华你看我这记性,把这件事情忘了,这样晚上我也没什么事情,咱们在一起吃顿饭,然后再接着聊。”马云忠站起身来,边整理桌上的文件边说。
“呵呵,马市长没关系,合资大事要紧,我这里好说,随传随到。”徐茂华站起身来笑呵呵好的说道。
“茂华就这么说定了,你等我电话。”马云忠系着领带。
“好的马市长,您先忙。”
“嗯。”马云忠动作利索地将领带打好,整理整衣服,小米将桌上的材料整理好放到包里,端好水杯,站在一旁。
“嗯,小米我们走吧!”马云忠看了看镜子颇为满意自己的造型,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小米微微弓着腰快步跟上,将马云忠的身形进一步衬托的高大无比。
康孝忠回到家里,好像全身散了架,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将手里拐杖随意地靠在墙上,但是没有靠稳。拐杖一歪倒在地上,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实在是没有精力将它扶起来,算了就这样吧!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小保姆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将拐杖扶好,又将早已熬好的参茶放到他的面前。
康孝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小保姆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正如她轻轻来。也不知道胜杰在里面怎么样了,孩子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两颗浑浊的老泪从干涩的眼角掉落下来。
秀娥此刻在自己的娘家,将一盘DV带悄悄地藏到父母衣箱的最底层,然后将上面的衣服盖好,又仔细的看了看,觉得看不出有动过的痕迹,才心满意足的向屋外走去。
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的父亲抬起头看了看她,“怎么刚来就要走?”
“爹我还有事,我在衣箱上面给您们留了三万块钱,您看着哪里需要就用吧!”
“闺女我和你妈不需要钱,你现在有难处更需要它,你快将它拿走。”秀娥的父亲站起身来说道。
“娥他妈。”
“诶”老伴儿围着围裙,从下房的厨房里走出来,湿漉漉的守在围裙上擦了擦,“什么事儿啊!”
“闺女要走了,你快去把我们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秀娥爸说道。
“娥儿刚进家门就要走,我正忙活着给做饭呢,吃完饭再走。”秀娥妈不满意的说道。
“你懂什么,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哪有心情吃饭,还得忙活重要的事情哩,别废话快进屋将东西取出来。快去”老头一叠声的催促着老伴儿。
秀娥妈使劲白了自家老头一眼,向屋里走去。
“秀娥,这世上没有迈不过的坎,你心里千万别难过啊!胜杰现在怎么样了?”老汉关心的问道。
“爸没事,胜杰他挺好的,你老就别担心了。”秀娥强打欢颜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其实我们老人并不指望,你们挣多少钱,当多大官,只要这辈子平平安安我们就心满意足了。我们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上太大的忙,但是你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别把自己拖垮了。”父亲微微叹了一口气。
“爸,您放心我知道。”秀娥想强忍泪水笑一下,但是嘴角一牵动眼眶中蕴满的泪水滚滚落下。
“娥儿,不哭,千万莫哭。”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父亲慌了手脚,连忙用结满老茧的手去为女儿拭泪,秀娥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父亲的怀里嚎啕大哭。这个怀抱还是一如往昔的温暖和厚实,令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全,也许只有在这里她又找回钻到父亲的怀里撒娇的感觉。
“娥儿莫哭,乖不哭。”父亲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就像在她小时候哭泣,他常用的安慰手段。
“你这个死老头子,又把惹女儿哭了,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拿着东西的母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没好气地嗔怪着自己的老头。
“妈。”秀娥从父亲的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母亲。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当妈的心里就好像刀搅一样。本来还想安慰两句,可话没出口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只留下一个老汉,搓着手在她们身旁无可奈何的转来转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密谈
“任你官清如水,怎敌吏猾如油”,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的存在,究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官制和吏制的不同。对此,宋人陆九渊有过一段很精辟的议论——官人者,异乡之人,官人年满者三考,成资者两考;吏人则长子孙于其间。官人视事,则左右前后皆吏人也,故官人为吏所欺,为吏所卖,亦其势然。吏人自食而办公事,且乐为之、争为之者,利在焉故也。故吏人之无良心、无公心,亦势使之然也。(陆九渊《象山先生文集》卷4)
现今官场等级划分,从国家级领导开始到小小办事员结束,共分为十五等级,但其中处长和科长令人嗔目结舌的掌握着庞大权力资源,左右着这事情运转的方向。为何他们会有这么大能量,他们手中权力为何变异到了可怕的地步?
究起根本原因在于按照中国的行政体制,本来应该是决策和执行一体的权力架构,却被人为分离,几乎所有的执行功能都下放给了处级和科级这一行政级别。至于执行得怎么样,上级只能听下级汇报。所以他们作为具体负责执行的官员,拿出的意见常常最有分量。难怪中国人民大学毛寿龙更是语出惊人:“很多人都说处长在统治中国。”。
这些处长和科长就是有级别的胥吏。
马云忠结束会议后,连市里举行的酒宴都顾不得参加,向周卫国以家中有事为由请假,独自打车急匆匆赶往事先定好的饭店。
“茂华让你久等了。”马云忠推门而入,笑呵呵走进来,随着空气的流动,带进来一股饭店独有的味道。
“呵呵,马市长您客气了,我也刚到没多久。”徐茂华连忙站起身来。
“茂华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只叙战友情别来那套虚头巴脑的事情,你还是叫我云忠吧!这样听起来舒坦。”马云忠连忙摆手让他坐下。
“呵呵,尽然你这么说,云忠我可就从命了。”徐茂华打着哈哈。
“这就对了,快坐,快坐,点菜了没有?”马云忠将手里的包放到椅子上,将西服脱下挂在衣帽钩上,使劲地将领带揪下来,痛痛快快的喘了一口气。“真是累人,每回开会都得带着个劳什子,憋屈的连口痛快气都喘不出来,洋鬼子这玩意戴的还真不习惯,哪像我们军装的风纪扣看起来威武挺拔,但是毫不觉得憋气。”
“呵呵,是啊马市长想起当年…”徐茂华刚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却被马云忠毫不客气打断。
“茂华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什么意思,再这样我看这顿酒喝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了。”马云忠板起脸就走。
“云忠我错了,待会我罚酒三杯好不好?”徐茂华立刻拉住马云忠满脸赔笑着。
“你这老小子,现在知道错了,如果你在叫我马市长,我立刻拔脚走人,听见没有?”马云忠装出余怒未消的样子。
“错了错了,报告团长五营徐茂华向您郑重道歉。”说罢干净利索的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呵呵这才对嘛!来来招呼服务员点菜,今天我们敞开喝他娘的一回。”马云忠转怒为喜,照茂华的肩膀轻轻的捶了一拳。
周卫国微笑着招呼客人,心里但是很不满意。老马你这人也太不分场合,这么大的事情你说走就走,太不像话。全体常委基本都在家就差你一个,而且是堂堂的天南市二把手市长市委副书记,传出去影响有多不好,搞不好投资方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万一花落别家,我看你哭都没地方。压住满腹的不快,依旧笑语盈盈穿梭于宴会场之间。
秀娥拿着自己的三万以及父母亲为她准备的两万块钱,心里感觉沉甸甸的。她本不想要,但是在父亲的固执的坚持,只好怀揣着它们又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家中。
“团长这件事情可真的有些不太好办,我们检察院虽然说是政法系统里权力比较大的机构,但是还是得从源头想办法,否则就算是说破天也不顶用。”徐茂华思考了一下马云忠的话语,斟酌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关键还是看公安系统的办案材料?”马云忠若有所思的说到。
“嗯,要想真的找出一个办法,还得从公安系统里着手。”徐茂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闻,马团长我看你就别忙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茂华你不知道,康胜杰的父亲对我们一家人可是有大恩啊!可以这么说没有他,就没有我们老马家的今天,更没有我马云忠的今天。有道是受人滴水之恩竭当涌泉相报,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面真的不好受。尤其看着你当初的恩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是没尝过这个滋味。”说罢马云忠眼圈有些红了,端起桌上酒杯里的残酒一饮而尽。
“嗨,团长,你是性情中人,但是忙有些能帮有些不能帮,搞不好会引火烧身的。”徐茂华劝道。
“茂华,今天我跟你说句实话,凡是对我马云忠好的人,我都放在这里。”说罢狠狠地拍了拍胸膛,“只要他们有什么事情求到头上,我马云忠眉头都不皱一个,因为我的血是热的,我的心是实的。别人以诚待我,我当以国士以报之。哪怕前面刀山火海我也决不退缩。更何况我们是当兵出身,更懂得真情的可贵。”为了凸显语气,说完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团长尽然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给你出个主意,这个事情好要从源头抓起…”徐茂华附在马云忠的耳边,悄悄地说出一番话。
慢慢马云忠的眼睛越来越亮,频频点头。
“如果这么办,呵呵估计康胜杰那就…”徐茂华笑着看着马云忠。
“呵呵,真有老小子你的。来我敬你一杯。”马云忠拿起酒瓶给两个人满上,“咱们喝他娘的。”二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董柏言坐在家里看着报纸,晓冉在一旁看着电视,时不时董柏言报纸上的事实发表一下评论,晓冉也在电视播放广告的时候讲讲剧情,两个人倒也是配合默契,绝对不会让两个人之间出现短暂的冷场。
门铃响了,晓冉站起身来将门打开,关长青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两个大西瓜。
“呵呵,嫂子我哥在不在?”
“长青啊!在在快进来。”晓冉热情的将他让进屋。
“呵呵,长青来了。”董柏言放下报纸,坐着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
“呵呵董哥,这是今年大棚里种的头茬西瓜,特意带来给你们尝尝鲜,再说嫂子特别喜欢吃西瓜。”关长青笑着将手里的西瓜放到地上。
“呵呵,你来就来吧!还带着些东西干什么。”晓冉笑着为长青倒上一杯茶,然后将西瓜拿到厨房里。
“长青抽烟。”董柏言递过一支烟。
“呵呵,上次董哥给我的烟我还没抽完。”关长青接过烟笑着说道。
“嗯,没抽完,不可能吧!我可是知道你小子可是标准的烟枪。”董柏言笑了。
“呵呵,主要是烟太好舍不得抽。”长青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明白了,你小子是用西瓜来换烟抽了,晓冉先别急着切西瓜。”董柏言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
“你们两个说什么?什么切不切西瓜的。”萧然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走了出来,嗔怪的看了董柏言一眼。
“完了这下子坏了,这小子的阴谋得逞了?”董柏言哀叹了一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什么完了,什么阴谋,我怎么么不明白你们说什么?”晓冉不解的看着两个人。
“哈哈。”两个人同时爆发出笑声,这下晓冉心里更没底了,难道这个西瓜有什么问题,还是我刀功不对没切好。
“笑什么,你开吃西瓜吧!我刚才尝了尝味道很甜很脆的,”肖苒使劲白了老公一眼,“长青吃瓜。”说着将一块西瓜递给了他。
长青接过来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晓冉这才释怀。
“哦,不就烟嘛!行嫂子做主,待会你走的时候多带上两条。我也奇怪这个烟有什么好抽的,不但呛人,而且对身体没好处。你们应该多注意身体少抽一点。”晓冉好心的规劝道。
“嗯,嫂子说的对,你就让我哥戒烟,把那些香烟都让我一个人拿走得了,毒害就毒害我一个人。”长青开着玩笑。
“你小子想的美,拿两颗西瓜换好烟,这法子也只有你想得出。”董柏言笑骂了两句。
“呵呵董哥这就叫关心下属疾苦,而我们也叫上级分担忧愁。”关长青恬着脸解释道。
“愁你个脑袋,说吧又什么事?”董柏言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坐坐。”关长青看了看晓冉。
“长青对了我还有点事要跟你说一下,咱们到书房谈谈。”董柏言站起身来向书房走去。
“嫂子你慢慢吃西瓜看电视,我过去了。”长青将手里的西瓜皮放下。
“呵呵,去吧,去吧,你们在这里我电视也看不到心上。”晓冉笑着说道。
关长青站起身来,跟着董柏言走了进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对策
马云忠回到家里,立刻将杨建刚叫过来,两个人密谋一番,杨建刚领命而去。老马坐在大班椅上用手梳理这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心事重重的看着书桌玻璃板底下压着的,他与康孝忠的合影。
“云忠你今天怎么了,我听小阿姨说,中午你在家里大发脾气,还把东西扔了满地,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和我说说。”夫人推门走进来。
“呵呵,心怡没事,你太多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马云忠咧开嘴笑了笑。
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对,云忠你心里肯定有事情,而且这个事情还不小,到底怎么回事情?”夫人继续追问道。
“呵呵就是一件小事情,已经解决天下太平了。”马云忠故作轻松的将手枕在头后面,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晃荡着。
“是不是老康家小子的事情?”心怡充满质疑的眼光盯着他。
“这混蛋小子还值得我为他费心,他做白日梦去吧!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别瞎猜。”马云忠站起身来笑呵呵地将自己的夫人搂在怀里。
“你别拿着来敷衍我,我知道是那个老混蛋走了你才发脾气,他这也太强人所难了,不行我找他问问清楚。”心怡用力推开云忠坚实的臂膀,气哼哼的就往出走。
“心怡站住。”马云忠的脸沉了下来,从嘴里发出压抑的声音,里面包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心怡站住缓缓转过头笑着说道,“怎么愿意招供了?”
马云忠沉默一会,指了指书房的沙发,“心怡先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心怡看了看马云忠的表情,心里一沉感觉到事情不太妙,慢慢的坐下来看着丈夫的凝重的脸色。
“心怡今天中午康孝忠带来点东西。”马云忠稳了稳心神缓缓的说道。
“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见到?”心怡奇怪的问道。
“东西我已经烧了。”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可胸中的郁闷就像一盘重重的石磨压在自己的心头,无论他如何努力,却无法撬动分毫。
“什么东西你把它烧了?”心怡睁大了眼睛,心里惊疑不定,看来这件东西非同小可,极有可能是令自己丈夫身败名裂的“致命武器”
“一盘带子,准确的说是一盘DV带。”马云忠重重地靠在沙发上,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什么DV带,里面什么内容?”心怡吃惊的看着丈夫,心中极其不好的预感越逼越紧。
“你还记得上个月我给你的五十万吗?那就是康胜杰送的。”马云忠说完这些话,虚脱般的将身体萎靡在沙发里,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
“你是说那盘带子里面有你和康胜杰?”心怡试探的问了一句,马云忠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的天啊!”心怡将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过了一会儿,“王八蛋,我早说老康家没一个好人,就算是养条狗对它好,它还知道冲咱们摇摇尾巴,亏我们还这么照顾他们,原来是两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心怡咬牙切齿的骂道。
“心怡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中午发脾气。”马云忠低声说道,浑身在颤抖,两腮上的肌肉高高隆起。
“云忠你不要生气,这样对心脏不好。”看到自己的丈夫成这副摸样,心中委实心疼,温言劝慰道。“大不了咱们向组织交代清楚这件事情,这个官不做也罢!光凭你我现在的家底足够下半生用度。”
“心怡你不知道**做事,不出事情还好,一出事情拔出萝卜带起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等着我呢?”马云忠苦恼的说道。
“那怎么办啊?”心怡有些着急。
“我想搏他一次,他们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留下康胜杰一条狗命就可以,我已经安排人去办这件事情了。至于成不成,谁也不敢打包票,事情你不做则永远不会成功,但是你做了就会有一半成功的几率。我已经想好了,过几天你利用探亲假去英国与儿子会合,我会想办法将家里的存款存进儿子国外的账户。如果事情顺风顺水的处理干净,你再回来不迟;如果这件事情不能成功,我马云忠绝对不会束手待毙,我们在英国见面。至于康孝忠那个老王八蛋,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那些年他做的丑事,都在我手里捏着呢!我会让他们父子俩在监狱里好好的叙叙旧,搞不好黄泉路上也是个伴。这下他们老康家在沧源县算是臭到底了。”马云忠阴阴的说道。
“嗯,那好老公我听你的。”心怡当机立断赞同丈夫的意见,颇有“巾帼英雄”的风姿。
两个人商量着,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升到中天。
“长青你有什么事情?”董柏言问道。
“董哥我发现郭静晨的死没那么简单,他应该是有预谋被人针对干掉的。”关长青的脸上变得异常严肃。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董柏言的脸色变了,那种温和似的笑容变得异常严肃。
“经过我们的调查取证,发现这桩事情和一个绰号叫黑子的人有关。”
“黑子?他是什么人。”董柏言很显然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是本地的一个青皮,学名叫王友德,前几年纠集一些闲散社会人员和两劳人员,阻止了一个星辉公司,专门替人讨账要债,并且开设赌场放水抽红。去年在本县开了一家洗浴中心,但是根据知情人介绍,里面黄赌毒一应俱全。前一段日子,由于故意伤害罪,被公安局批捕。但是最近受害人撤销了案子,所以一个星期前被释放出看守所。”
“王友德?这个人有点意思,你们在整治社会治安大清查的时候,为什么他的洗浴中心还能开下去?”
“还不是我们公安内部出了败类,甘愿充当他的保护伞,么次我们开展大清查行动时,他总能提前知道消息,让我们一次又一次扑空。”关长青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那么这个保护伞是谁呢?你们有没有确定下来。”董柏言皱了皱眉头。
“应该是县刑警队队长程泳,据下面的人反应,此人与王友德关系密切,而且洗浴中心的后台老板正是他。”关长青早就看程泳不顺眼,这一次呵呵,我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噢,你们手里的证据确凿吗?”董柏言问了一句。
“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这样啊!你们党委先可以将他调离这个要害部门,然后再慢慢调查取证,记住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董柏言迟疑一下说道,程泳这个名字我早有耳闻,盘山风景区**里,你扮演何种角色我可是心知肚明的,董柏言暗暗想道。
关长青这一次可是得到了尚方宝剑,至于怎么用那就是他的事情,只要不出格,董柏言肯定会及时闭住一只眼。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布置
康胜杰躺在看守所的铺上,静静地想着心事。这时门打开了,一个管教走进来。“康胜杰有人来看你。”
听见这个声音,一骨碌从床铺上爬起,穿上拖鞋快速地向门口去。
在去往会见室的途中,康胜杰感到有人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个小纸条,不动声色捏好,“报告管教我要上厕所。”
“你真麻烦,快去。”管教催促道。
康胜杰来到厕所里,见四下无人连忙打开纸条上面写了四个字“听从安排”。打开水龙头字条随着急促的水流声音片刻之间无影无踪。手在微微擅抖,心剧烈的跳动着,看来外面的人在采取营救自己的措施。定了定神装作提着裤子走出了卫生间。
看见来人心里愣了一下不认识,等待他的人站起来伸出手,康胜杰连忙双手握住。
“你好我是胜龙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姜海滨,接受你们家属委托,为你的案件进行辩护。”来人自我介绍道。
“姜律师你好,真是麻烦你了。”康胜杰客气说道。
“呵呵,不麻烦我就是干这一行的,今天来了就是和你见个面彼此熟悉一下,为下一步我们之间的合作打个基础。”姜海滨笑着说道。
他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管教冲他笑了笑,管教微微点了点头将头扭过一边。“马市长对你的事情很着急,正在为你想办法。不过我研究了一下你的案卷,发现里面的供词对你很不利,而且你自己的供词是一个最大的不利因素,我想问问你的想法。”姜海滨微笑着小声说道。
“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康胜杰小声的低问一句。
“我们正想办法将你的案件转为防卫过失杀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你的命就能保住。但是我们需要的配合。”姜海滨停顿一下。
“需要我怎么配合?”康胜杰急切的问道。
“你不要着急,你先考虑一下自己的证词,尽量将责任推到贺兴泰的头上,是他先动手最后自己不得不奋起反抗,在扭打之中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酒瓶殴击对方脑部最后致死。至于怎么说你还要自己组织组织语言,什么时候翻供会有人通知你。我们正在与田筱虹联系,估计问题不大,还有这件事情你自己心里有谱就行了。”姜海滨快速说完,然后变成很高的声音说道,“康胜杰你先详细介绍一下自己的案情,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康胜杰换了一副气冲冲的面孔嘴里说道,“你们做律师的还不清楚案件情况,翻过来问我,真是对你们的业务素质感到怀疑,你回去告诉我的家属,我对你很不满意,让他们给我换一个律师。”说完转身就走。
姜海滨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的样子,坐在那里气恼的浑身颤抖,心里暗暗伸大拇指,到底是官场厮混出来的,脑子反应确实不慢。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老子懒得伺候你。”
两个人表面看拂手而去不欢而散,但是心中却是魑魅魍魉各自肚肠。
田筱虹掏出钥匙将自己的房门打开,走了进去。放下身上背的包,想把脚下的鞋子脱掉。
“你就是田筱虹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筱虹感觉身上一激灵,就想高声喊叫。
“你没有必要紧张,我们来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你喊人可是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同样的声音传来,里面威胁意味大过警告。
筱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没有转化成高分贝的尖叫,就被这句话生生的扼杀掉。她转过头向声音来源看去,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一个男人。
他怎么进来的?他要干什么?我到底喊不喊?如果我喊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各种念头纷沓而至,纠结在一起让筱虹紧紧抓住身上的衣襟。
“田筱虹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一点事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向她招了招手。
筱虹胆怯的摇了摇头,抓着衣襟的双手微微抖动着,身体就像寒风中落叶瑟瑟发抖。
“如果我想对你不利,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没事的你过来。”那个男的又招了招手。
筱虹的身体还在瑟缩着,可能是“寒风”的力度有些减弱,幅度比刚才小了很多,可她依旧固执的摇了摇头。
“你不过来也好,我们就这么谈吧!田筱虹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废话,所以我直说。有人给你三十万,想让你把以前的证词全部推翻,至于该怎么说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喏这是证词的文本材料,你认识字吧!”那个人问了一句。
筱虹怯生生的点点头。
“嗯,这样更好省的我还给你讲解一番。”说罢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叠复印纸扔到茶几上还伴随了一张银行卡。“只要你照我说的做,这里面的钱就是你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沉默,但是这种沉默对你这样青春靓丽的女孩不一定有好处。好了我的话讲完了,你选择吧!”
筱虹迟疑了好半天说道,“我把以前的证词推翻会不会有什么后果?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条件?”
“呵呵,我就知道田筱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将以前的证词改过来,只是为了纠正一个错误,这件事情不用你担心,至于还有一个条件嘛,就是离开沧源,远远地离开沧源。”那个男人悠闲地抽了一口烟。
“离开沧源?”筱虹低低重复了一遍,过了半晌抬起头来说道,“五十万,我要五十万,如果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我肯定照你们说的做。”眼睛紧紧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嗯,这个要求我现在可以和对方说一下,你等一下。”那个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将筱虹的要求向对方转达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电话看着筱虹微微的笑了一下。“没有问题对方答应了你的条件,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密码是六个零,你可以到银行查对一下。至于后面的尾数等你办完这件事情以后,自然会给你。”
“我为什么会相信你说的话?”筱虹胆气壮了不少。
“呵呵,因为这就是一个不可抗拒的理由。”那个男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拱起腰慢慢的把它放到茶几上,“我刚才说了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至于你的选择肯定不会让我失望对吗?毕竟你现在还有二十万可拿。”
筱虹打了个冷战,匕首在阳光下直射下散发出寒光刺激着她视神经。“好我按你们说的做,但是你们也要守信。”筱虹咬了咬牙。
“呵呵,相信我没错的,毕竟这是一个双赢的事情,合则两利不是吗?”说着他又把匕首放回到怀里。“我想我们都会得到对方想要的东西是吧!还有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最近没事最好不出门,如果出门的话不要担心有什么坏人来骚扰你,暗中会有人关照你。”
筱虹脸色发白,她明白自己的已经被人暗中监视起来,过了一会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看就像我说的,你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聪明的女孩不会做傻事是不是?我想不用我提醒,咱们之间友好交流的事情不应该被第三个人知道吧!”
筱虹无力的又点点头。
“呵呵,好了过几天会有人过来重新询问这个案子,你耐心的在家里等好了,至于怎么说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打搅你了,再见!哦,对了应该是永远不见,如果这件事情你按照我们计划的办。”那个男人站起身来笑了笑从小红的身边走过去,打开门走了。
随着门被关住,筱虹在也无法坚持,身体软软的坐在地上,眼睛直直盯着茶几上的东西,一动不动就像被固化的雕像。
康胜杰在睡梦中,有人在轻轻地推他,睁开眼睛看见号长站在他的面前,“别说话跟我来。”
康胜杰转头看了看周围正在熟睡的同铺“兄弟”,轻轻的爬起蹑手蹑脚下床,跟着他向门口悄悄走去…。
“康胜杰给你二十分钟,将里面的内容记好。”康胜杰从姜海滨的手里接过叠复印纸,没有说话贪婪的看着,这股专心的劲头胜过他研究过的每一份文件。他一连看了好几遍,又闭上眼睛想了想,将手里的东西递了回去。
“明白了?”姜海滨问道。
康胜杰点了点头。
“好在两天之后提审中,就照这个东西说。”姜海滨叮嘱了一句。
“嗯!”康胜杰永无比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那好我们到时候见。”姜海滨伸出自己的右手,康胜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就好像即将泅海即将没顶的人,抓住一根顺水漂流下来的木头…。
“马市长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嗯,辛苦你了小杨。”马云忠放下了电话,旁边心怡紧张的看着丈夫。
“呵呵,心怡没事放心,所有的事情我已经布置好了。对了机票已经买好,你明天上午就走,放心我没有事情。”马云忠微笑的拍了拍妻子的手背。
心怡一把抓住他的手,握得好紧,好紧,慢慢的降身体靠近在他的怀里,马云忠没有说话,伸出手抚摸着心仪的头发。(一更送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调整
张建国拍着桌子骂道,“检察院搞什么,案件调查的清清楚楚,卷宗材料这么详实,什么狗屁界定事实不清,让我们发回来重新审理。以为我们公安系统是他的老婆,想怎么使就怎么使,***一群操蛋玩意。别理他,再给我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我看看徐茂华到底要干什么?”
刘梦龙神情严肃站在一旁,他不是不想说话,可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张建国用眼睛使劲的棱了站在自己面前人一眼,似乎此刻的刘梦龙已经成为徐茂华的化身。
刘梦龙尴尬的笑了笑,“局座你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容易伤身体,如果你哪天翘了辫子好说,可我们这跟您混饭吃的兄弟们还不得喝西北风去。为了党国和兄弟们您一定要以身体为重。”
“你简直是放狗屁。”张建国并没有被他的言语逗得开怀,反而更加盛怒。
“局座我是您座下最忠诚的猎犬,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您让我往南我不敢往北,所以你说我放狗屁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刘梦龙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建国被他的这句话说得有些**,这小子什么意思?
“就算是您让我现在去咬徐茂华的屁股,我也会不折不扣的执行您这道命令。”刘梦龙一板一眼的继续说道。
张建国仔细看着刘梦龙半晌没有说话,“好,我现在就命令你去咬那个老王八蛋的屁股。”
“是,局座。”刘梦龙双脚合并干脆利索的敬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门推开,刘梦龙愁眉苦脸的说道,“局座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您说是要左边还是右边?”
“哈哈。臭小子给我滚回来。”张建国笑着骂道。
“是。”刘梦龙动作迅速的推门走进来。
“你这小子真拿你没办法。”张建国摇了摇头。
“呵呵,您不生气就好。”刘梦龙嬉皮笑脸的说道。
“好了,你把这个案子的卷宗再拿回去补充侦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然后给那群操蛋玩意送过去。”张建国被刘梦龙这一插科打诨,心中的愤怒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局座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那个,那个屁股还咬吗?”刘梦龙笑着说道。
“咬,怎么不咬?至于咬哪边合适,你自己看着办吧!”张建国忍着笑,故意板着脸说道。
“哦,那我回去准备准备。”刘梦龙笑着说道说。
“你准备什么?”张建国有些奇怪。
“回去准备个摄像机,把我咬他的过程全部记录下来,放到网上面没准能火。”刘梦龙一本正经的说道。
“放到网上面能火,什么意思?”张建国对他的这番话很不理解。
“您想啊!狗咬人不算新闻,但是人咬狗这肯定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刘梦龙笑眯眯地说道。
“你这个臭小子,半天拐着弯骂人,哼,徐茂华这条老狗。”张建国对检察院的主事人下了一个自以为很中肯的评价。
“呵呵,局座这可是您说的,跟我没关系。”刘梦龙笑呵呵地说道。
“臭小子滚你的蛋吧!把事情给我做好了,如果做不好当心我收拾你。”
“是,局座保证完成任务。”刘梦龙又敬了个标准礼。
关长青召开局党委工作会议,在会上宣布一项人事决定,升任程泳为工会主席,级别向上提半格。具体分工:协助局长、政委做好全面工作;分管工会、国保工作;负责韩村派出所、新城派出所中心工作、队伍建设、专项活动督导等工作。同时江明同志升任县刑警队队长。
众人好像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波澜不惊的通过这两项人事任命,就连主管刑侦的詹和平副局长都没有提出异议。
关长青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微笑着说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局办公室会后下文通知。”
会议刚刚结束,程泳就知道自己被“提拔”的消息,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他依旧恋的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起私人用品,这间房子是要换主人了。
江明被弟兄围在当中,纷纷要求请客。上烟的有,递火的有,搬椅子的有,讨好说话的有…,将整个的刑警队办公室热闹得不像样。
程泳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这***也算提拔,简直是狗屁,什么协助什么督导全是他妈虚的,只有工会这一块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看来自己的冷板凳是坐定了。狠狠地咬着后槽牙,慢慢的将自己一件件东西收拾好,放到包里。
黑子坐在饭店里和自己的几个弟兄猜拳喝酒好不热闹。前一段时间在看守所里可把自己委屈坏了。喝有没得喝,吃有没得吃,最要命的是没有女人。自从他一出来,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昨晚更是凑趣的来了一批新的小姐,黑子在蓝色小药片的鼓励下,亲自提枪上马全部试了个遍,现在还感觉到自己的腰沉甸甸酸疼不堪,但并不妨碍他对重获自由的纵情庆贺。
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看,做了个手势,包间里立刻安静下来。
“呵呵,大哥您有什么事情?”语气很恭敬。
“你在哪里?”程泳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太好。
“我在饭店吃饭。”黑子如实回答。
“吃个几把饭,到娱乐城来,我有话和你说。”程泳没有多说将电话直接挂掉。
大哥怎么了?黑子心里暗暗嘀咕,他站起身来安顿了两句,急匆匆赶往自己的娱乐城。
“老詹这下关长青可把你彻底架空了。”范建仁(政委)笑着对詹和平说道
“***,关长青什么玩意,仗着自己和董公子的关系为所欲为,我看用不了两天,沧源县公安局就要姓关了。”詹和平愤愤不平地说道。
“老詹咱们两个人现在可是独立的两根筷子呦!”范建仁别有深意的说道。
詹和平明白对方的意思笑了说道,“是啊两根筷子合一起还是坚硬些,总好过被人家一根根生生折断强得多。”
“呵呵,老詹晚上聚一聚怎么样?顺便把小程叫上,咱们也给他庆贺庆贺,怎么也算个局级领导了嘛!”范建仁拍了拍詹和平的肩膀。
“呵呵,没问题,估计此刻小程正有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呢!”詹和平笑了。
“黑子,我警告你,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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