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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哟,解财神立时明白了,掏着口袋,把钱夹里的钱全部拿出来,一古脑塞进余罪的手里,足有一两千的样子,余罪一一下子脸色难堪了,把卡给了解冰,拿着钱,解释道:“我不是要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事你千万别让安安知道啊,好像显得我很小人似的……你看你又给钱,搞得我多不好意思,要吧,显得我这人很不要脸、不要吧驳你面子,算了,给你面子,我的脸不要了………你这人怎么老这样,真是的,下回不能这样了啊……我走啦。”
好不幽怨的埋怨了解冰一番,那钱却已经装进口袋了,走出好远,解冰还在原地,估计还沉浸在对安美女的yy中,余罪笑了笑,快步走着回宿舍了。
缺钱的人总是对钱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追求,余罪就属于这一类人,每每业余时间哪怕挣到百儿八十的小钱都让他能兴奋一阵子,不过这一次大捞了一笔,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满足的感觉,在床上躺下时,眼前老是安嘉璐的影子,这个驱赶不走的倩影,直进到了他的梦里。
后果很严重,半夜到水房洗短裤了,而且意外的是,碰见201宿舍两位,狗熊熊剑飞和孙羿,警校这干精力过剩的男生对此事已经习以为常,大半夜万一碰面,都呲笑着,像往常那来脸不红不黑相互问候一句:
“好巧啊,又碰到你了!”
第19章晕枪风波
砰…砰…砰,不绝于耳的枪声响彻在警校地下射击训练场中。
信号速射、靶射,两项考核的内容,第一项旨在考核拔枪和反应速度,第二项考的准确率,即便是将走向警察岗们位的这些学员,平时接触枪械机会也不多,从射击开始,整个学员队伍就显得格外兴奋,排队等着模枪那一刹那的快感。
戴着耳麦、防护镜的余罪,忝任这一项的记录员了,射击有专任的教练,矮胖个子,脑袋不大,根据体貌特征,学员私下里给他起了“子弹头”的绰号,明里都很尊敬地称呼“徐教练”,这人五十多岁了,平时和学员们开玩笑没大没小,不过在射击场上,那可是说一不二,谁要动作不按规范来,老头能连骂带踹把你赶出射击场。这不,他在娴熟地打着装弹、上膛、换夹的手势,这玩意可是危险活,曾经就有菜鸟头回开枪被后座力顶上胳膊上仰,跳弹差点伤到同学的情况。
一组下去了,余罪记载着成绩,向着射击成绩一向不俗张猛竖了竖大拇指,这牲口体能确实超人,看那剽悍的体格,余罪有时候能想到这家伙要真当了一线刑警,落在他手里的犯罪分子怕是讨不了好。
二组下去了,熊剑飞有一发子弹打到了靶纸的九环和十环的分界线上,偏九,不过余罪直接给他划了全环,两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三组下去了,余罪大摇其头,这是鼠标的弱项,这家伙除了看钱和扑克眼亮,看其他东西都不怎么亮,顶多不脱靶而已,他懊丧地下场了,余罪却在那儿犹豫不定敢不敢改上两笔成绩,后来决定没改,这要改一下,和以前的记录相比,实在缺乏说服力。
记录的余罪不时向徐教练请示着,说起来余罪给老徐的第一印像并不好,第一次摸枪在手指上学着电影里挽枪花,被徐老头赶出射击场,后来死皮赖脸来给人家捡了两个月弹壳才得到原谅,不过之后关系就处得近了,业余时间,射击场对外开放的时候,时不时老徐会叫余罪来这里帮忙打下手。
一组又一组,在射击台展示着四年苦练的成绩,在这个上分出高下很容易,有天分的,这么近距离枪枪十环,跟玩一样;而没天分的就难了,瞄半天,除了打不进十环,那个圈都有可能进去,学心理专业的女生就更差了点,那握枪姿跟穿针引线一样,使出吃奶的劲,砰一枪,脱靶。
不过也有例外的,安嘉璐就是个奇葩,单手持枪,侧身瞄准,姿势曼妙很有节奏感地砰砰打完弹夹,退膛放枪时,好一阵掌声响起,枪枪十环。她回头时正看到了余罪向她竖着大拇指,笑了笑,排队的那干男生女生可就惊呼了,随即就把女枪神和男学员里的草包对比,比得结果是:阴盛阳衰,你们差远了。
考核进行着,人群之外站着一队观摩的,史科长对于枪械也是个外行,他看许处神色凝重,小声问着:“许处,还可以吧?有几个拔尖的。”
“整体不行呀,这几十年都没什么改观,就到现在为止,咱们警队里枪械使得好的,多数还是部队退役下来的。”许处道,匕首攻防被袭,休养了一天,又站在正场上了。
“那没办法,我国是禁枪国度,在限制枪案发生率的同时,也同时限制了警察在枪械使用水平的提高,现在基层派出所到分局,真正实战开过枪的没几个,也就刑警还有这种机会。大部分警员对枪,比嫌疑人的恐惧感还深。”史科长道。
“谁说不是呢?盛世的通病啊。好枪法得子弹喂,别说管制这么严,就不严,那经费也负担不起呀。”许处道。
两人讨论的时候,看到解冰上场了,这个男生无疑是全校的亮点,今天穿得更靓,一身草绿色的户外装,配着长腰大靴,显得帅气逼人,就好像是故意鹤立鸡群一般,到了射击台,看也不看,一个漂亮的合匣动作,喀嚓上膛,跟着是举手出枪,砰砰砰急速射击,别人刚打完两枪,他已经退匣了。
于是许处长看到了,这个骄傲的小公鸡昂着头,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记录的余罪却向解冰竖了个大拇指,两人像好朋友一般互笑了笑,昨日还打得不可开交,今天就好得如漆似胶,实在是让许处看不明白。
“这个苗子不错。”史科长赞道,也是全十环,而且出枪速度相当快,像个训练有素的特警。
“呵呵,不错是不错,太张扬了。”许平秋不置可否地评价了句。视线的中心还盯着在场上来回记录,帮着徐教练换弹夹的余罪,总觉得这孩子有什么地方吸引着他的视线,不过奇怪的是,他不属于一眼就能挑中的人,可又是那种让许平秋舍不得放弃的那种。
为什么?就为匕首攻防那几招阴招?许平秋觉得不至于,不过也能否认,那几下确实很实用,就是不知道这家伙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还有那种能聚起同道的气质,对让他对此人的兴趣大增。
其他人是能不能用的问题,而这种人他知道,不存在能不能用,而是敢不敢用的问题。
刚一失神,又出事了,只听到有女生尖叫了一声,跟着徐教练吹响了停止哨,许平秋反应过来时,隐隐地看到一位女生昏厥在地,余罪扔下记录夹,往射击台前奔进去了。他一个激灵,也奔上去了。
“怎么了?怎么了?”许平秋分开人群,挤挤攘攘的学员围着那两人一圈,进去时,余罪抱着那位紧闭双眼的女生,正掐人中。
“晕枪。”鼠标给了个意外的结果。
“晕枪?”史科长愣了,头回听说还有晕这个的。
“对,周文涓就这毛病,又不是第一回了。”豆包道。后面有狗熊熊剑飞小声和兄弟们道着:“不是克服了吗?怎么还晕?全班就她一个拖后腿的。”
狗熊一说,立马引起一阵不忿,没人搭理他,都把同情的眼光投向昏厥的那位女生,她人显得有点瘦弱,肤色偏黑,腮上几处浅色的显得格外明显,梳上短发都可能混淆她的性别,这是上一届病休留级下来了,对于弱势,这个群体有着那么一种天生的怜悯同情。
余罪掐着人中,鼠标蹲着,帮她捋直腿,许平秋看着余罪就这么施治,皱着眉头问:“你成不成啊?送医务室。”
“不用,她是一紧张就晕菜……以前见枪就晕,后来克服了,怎么又犯了?”余罪掐着人中不管用,估计是参加这次选拔强手如林,过于紧张,昏厥度过大,余罪喊着:“水。”
那干狐朋狗友登时有人把给领导喝的矿泉水扔过来了,撬开牙关,灌了两口冷水,余罪又把瓶子一举,往那女生头上一淋,大喊道:“停止射击!”
咦哟那女生一一下子醒了,坐正了,旁边的学员笑翻了一圈。
鼠标嘻笑着对许平秋道着:“以前就这毛病,一听枪声就晕,一听停止射击就醒。全系都知道。”
看来是过于紧张了,系里这干坏小子交头结耳笑着,那女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羞赧,许平秋弯腰问着:“还行吗?”
“行。”那女生咬咬牙,向余罪投入感激的一瞥,站起来了,抹了抹脸。今天也确实过于紧张了,视线一模糊就晕过去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让她好不尴尬。余罪回头嚷着:“让开让开……退后,晕枪有什么可笑的,狗熊那么大块,体检还晕针呢。往后退……继续。”
余罪眼光请示了一下徐教练,喊着继续开始了,他却站在周文涓的身边,小声道着:“继续,可以开始了……你紧张什么?今天脱靶的十来个人了,你比他们强多了……”
那位女生,又是感激地一瞥,终于缓缓地举起了枪,调整着呼吸,砰声,开枪了……
不怎么样,九环,不过有人在为她鼓掌,是余罪,戴着麦听不到掌声,不过她看得见余罪那鼓励和兴奋的样子,比自己打了十环还高兴,周文涓就着袖子擦了把脸,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举起了枪,砰声……稳稳地开枪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去了,周文涓和余罪没发现许平秋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人,几个不经意的细节,让许平秋觉得很意外,不知道触动了他心里的那根弦,他狐疑地回头看江晓原主任时,江主任却是会错意了,直解释这个女生病休过一年,心理素质稍差了点,解释得很无力,你说警察都晕枪,说出来不笑话么?江晓原看许处的表情很怪异,干脆不解释了,反正今天表现出众的也多的是。
又是一组结束时,许平秋的心里像拧住了一样,他自认,要说识人之长、窥人之短,还是有点经验的,可这经验却用不到余罪身上,这个毁誉掺半的家伙,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似乎有一种错觉,他根本把眼前这位和组织群殴的那位联系不到一起。
不经意间,他回头时,意外地看到了解冰、安嘉璐、叶巧铃、尹波那几位,几个人说说笑笑,眼睛的余光盯着刚下场周文涓,那眼光里,自然是多有谑笑之意了。周文涓显得腼腆而羞怯,躲避着这些人的眼光。
这一刹那,他的眼光再盯到忙碌着余罪身上时,意外地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此时他忍不住又在自责,处在体制里久了,眼光总是跳不出那个限定上的大框架。
其实人很好找,不是吗?他暗暗笑了。
不过当警察的总是习惯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外表看来,许处长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看不出喜悲的表情,拿着余罪送上来的成绩,他和徐教练说了几句,又要了份平时的训练成绩,前一日操练那事再怎么说也让余罪心里有点阴影,他趁机道了个歉,干巴巴地说了句:“许处长,对不起。”
“胜利者对失败者持这种态度,是不是有点嗤笑之嫌呀?”许平秋不动声色地道。
“不是那意思,我……确实是打急了,失手了。”余罪慌乱地道了句。
“呵呵。”许平秋看这小伙貌似诚实的表情,笑了笑,直言不讳地道着:“如果要道歉,你应该为刚才的不实之言道歉。敢做都不敢当,将来怎么当警察?”
一言而走,没理会尴尬站着的余罪,陆续了离开了射击场,众哥们大呼小叫着奔出去,选拔的所有项目结束,都关心最终的结果,而余罪呢,又被徐教练揪着,一起收拾子弹壳,枪械的管制之严在些可见一斑,所有的子弹壳得一粒一粒排好,清点入库。
今天打得不少,子弹壳收拾了一箱子,余罪边干活边思忖着刚才许平秋的话,随意地问着教练道着:“徐教练,您认识刚才那位许处,就招聘那个,黑脸,个子和我差不多。”
“当然认识,他手下的带的刑警,大部分都是我的兵。”徐教练得意的一抚脑门,吹上了,这丫好吹,经常吹嘘自己曾经当过卧底,抓过几十几百个犯罪分子,说得的容易程度,跟拎小鸡似的,这不,又吹嘘道着:“想当年呐,我要是穿着警服一步一步往上混,到这会,许平秋见了我得敬礼喊报告……小子,你不信是吧?就爷们手里那把老五四,干过十几个持ak的,现在的警察跟我们那时候没法比呀,我们的胆怎么练出来的知道不?刑场枪毙死刑犯,把我们几个一线换上武警装,戴上大口罩,枪顶着脑袋杀人呢啊……一枪下去,满脸脑浆子……”
徐教练说着就比划上了,凛然作势枪毙余罪,然后是大手一抹余罪的脸,示意着有多恐怖,不过在余罪看来,这位脑门锃亮的家伙,比学校门口炸油条、卖烤红薯的强不了多少,他笑着问:“徐教练,你不是以前和悍匪枪战的练的胆?怎么又成枪毙死刑犯了?那多没挑战?”
“我以前是这样说的吗?”老徐脑子似乎记不清了,一看余罪不信的样子,他话改了,又语重心长地道着:“就算是吧,那不是一码事,近距离开枪杀人和远距离看不是一个概念……咦?你小子听我说话了没有?我在你这么大上,早开始独立执行任务了,那像你们,一天净玩些偷鸡摸狗的事……咦?人呢?”
徐老头说话着,一转身的功夫,不见余罪的人影了,抬头看时,余罪已经奔向台阶了,台阶之上,那位晕枪的女生周文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待两人走到一起回头看时,老徐摆摆手,笑了笑,示意这两人自便去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想当年咱入队时候,第一条纪律就是未经组织允许,不准谈恋爱。现在这男男女女混一块,咋个能当好警察……切,差远了。”
老徐一回头,和管枪械的同事,又吹嘘上了,那人看老徐就像看子弹壳一样,已经习惯了,笑了笑,没搭理他…………
第20章有过非错
结果即将呼之欲出了,安嘉璐从解冰那里得到了个小道消息,据她和同室的密友说,这次的选拔规格相当高,是由省厅一次厅长办公会议上决定的,消息的来源是武建宁,他爸就在省厅秘书处,这个并没有列入保密机要的事省厅不少人都知道,据说已经有人在幕后使劲了。
原因嘛,对于官宦之家的子女都清楚其中的流程,只要进入到这个行列,用不了三年五年稍稍出头,之后的仕途便会一帆风顺。省厅这类管理机关可不像县市公安局、派出所,入籍是片警,到退休时还是片警。
这股风在射击结束后就刮起来了,不少家在省城的学员往家里打着电话,报着测试成绩,用不着开口,家里人知道怎么使劲。此事的后果是王岚校长不得已直接关机、训导处的江主任也不堪其扰,不过不敢关机,全把话头引到许平秋身上了。毕竟最终的决定权还是这位钦差大员手里。
“我都接了三十四个电话了,全是打听招聘的事,我说省厅这泄密也太严重了,直接打我老婆手机上了。”
许平秋午后从招待所出来,气不自胜地对同行的史科长道,史科长笑了笑,表示爱莫能助了。他劝道:“所以呀,得尽快不尽慢,结果不出来,这种情况就不会消失。”
“不急。”许平秋整整衣服,意外地道了句:“让他们急急吧,都把大少爷、姑奶奶往警队送,也不考虑考虑我的难处,有地方供着吗?”
“那许处,您觉得能挡得住吗?”史科长轻飘飘地问了句,这一下子让许平秋皱了皱眉头,知道他保密手机号的,能打进电话来的,战友、同事、亲戚都有,而且不缺上级领导,省厅光在职在正副厅一级领导就四五位,像他这号小处长,也就唬唬学员,真放那个环境,可就显不出来了。
“挡不住。咱这个礼仪之邦,最厉害的就是关系、人情,我要真给身边人都拉一张黑脸,以后甭想混了。”许平秋无奈地道。
“那就有难度了。”史科长道。
“什么难度?”许平秋问。
“不得不空出一些位置,不得不把些好苗子扔到市县下面,等过上几年,棱角磨圆了,就泯然众人矣了。这个取舍之间的难度很大。”史科长笑道。
“这对我没有难度。”许平秋道,像是胸成成竹一般,直摆手道着:“一期名单你来定。”
“啊?怎么是我?”史科长吓了一跳。
“我顶多看个人,你能看到人心,你不定谁定?尽快定一下,陈副厅长等着结果呢……我找老江聊聊。”许平秋拍拍史科长的肩膀,把挑子轻飘飘地扔给他了,果真是有难度,惊得史科长原地愣着,不知道这又是那一出。
走了不远回头瞥了眼,许平秋做了个赶紧办的气势,不过再回头时候,他脸上挂上了戏谑的笑容。
名单在心里已经定了,只是还需要一个小小的求证而已,他拔着电话找着训导处的江晓原,敢情他这位老同学还在学校,信步进了办公楼,敲响主任室门时,江晓原亲自开得门,好不热情地把许平秋请进了办公室。落坐倒茶的功夫,江主任的第一句也在问着:“许处,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你也关心结果?”许平秋笑着问。
“废话不是,我的学生我能不关心吗?有不少家长都问到我这儿来了。”江晓原沏好茶,给许平秋放在身前,他不抽烟,不过办公室有备,给许平秋递了支,这位老同学可不客气,一看是软中华,直接全部塞兜里了,江晓原哑然失笑了,许平秋却是解释着厅长才抽这玩意,在单位,级别不到,都不好意思抽。
这一扯,又把中心给绕走了,江主任再要开口,又发现老同学眼光闪烁着,像有什么事,他异样地问着:“许处?你好像有什么事啊?”
“对,有事,还不就是招聘的事,这不找你商量来了吗?”
“找我商量?不对吧?”
“甭给我打花枪,我呆这几天,你一直旁敲侧击问着警种什么的,是不是想塞个人什么的?”
“那个,那有的事,我就问问……”
“真没有?”
“真没有。”
“那我秉公办事了啊,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许平秋脸一拉,一副按章办事的表情,拉着手包拉链的时候,江晓原一一下子急了,赶紧地凑上来道着:“别别,老同学……你听我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尹家里托我打听,老尹在厅财务上,免不了要打交道不是?还有就是小武家里,他父亲是王副厅的秘书。”
“哦……那你不早说。”许平秋瞪了眼,好不生气地道。
“没有他们俩?”江晓原惊了下。
“没有。”许平秋一摇头,诈道。一诈把江晓原听得好不失落,这可要坏事了,却不料许平秋又是谑谑一笑续道:“那你求我两句,我把他们两人名填上不就行了。”
江晓原一愣,一点头,突然发现了许平秋表情中的怪异,他气结地指着许平秋道着:“我说老同学,你不能把我也当嫌疑人调戏吧?说好了,这两个名字无论如何得在名单上,要不我回头不认你这个同学了。”
“呵呵……好,没问题。”许平秋拍拍手包道着,条件对条件了,直道着:“我帮你,你帮我……有件事你得给我说清楚。”
“审我?那你问吧。”江晓原看许平秋这么严肃,笑着道。
“这几个人的情况给我说说……不是我说你啊,你给我提供的履历太苍白了,是不是快毕业了,把他们平时的毛病都抹了?”许平秋说着,从手包里扔了一摞名单来,江晓原翻了翻,脸有点绿了,都是些耳熟能详的名字,余罪、严德标、豆晓波、张猛、熊剑飞……几乎不用看完,他就能推理到后面那几位,那是一个小团体。
不过作为他们的领路人,江晓原几乎是下意识地搪塞上了:“许处,至于追究这么清嘛,也就点喝酒滋事,有时候打打闹闹,他们相互间还打过呢……再说了,孩子在这儿上学也不容易,总不能临了了,给人档案装个处分回去吧?咱们学校一般就是能过去,只要不是涉嫌违法犯罪的事,都过去就得了……”
这位老同学当年是学校时候就是个老好人,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变化,顶多是位置高了点,心性坦了点,说不定好处也多了点,许平秋审视着他这位同学,他笑了笑,又掏出个微型摄像机来,刑侦的装备,递上来说道:“那你看看,这个算不算违法犯罪。”
江主任狐疑地接到手里,摁着播放,画面一出来,惊动得眼睛往外凸,过程一出来,吓得他手哆嗦了几一下子,没看完就摁了暂停,然后直勾勾地瞪着许平秋,半晌才憋了句:“什么意思?”
他知道厉害,这种事说小就小,就是些小屁事胡闹;可说大也大,真是冠上一个“警校学员群殴体工大学生”,那追责恐怕就不是小问题了。
许平秋看把老同学一一下子吓成了这样,他笑了,笑着伸手要dv,江晓原不给,许平秋笑了笑道着:“不给就送给你了啊,看样你态度实在恶劣,我就不和你谈了。”
“等等……”江晓原拦住作势起身的许平秋,硬摁到了沙发上,此时不管他是不是许处长了,火急火燎地问着:“你给我说清楚啊,这里好歹也是你的母校,不能变着法给你的母校抹黑吧?这录像要是传出去还了得?你还嫌现在警察的名声不够臭啊,怎么着?自毁长城?”
“哎哟,这话就不对了,你的学生打群架,怎么成我给母校抹黑了?”许平秋反问道,这一问把江晓原将住了,他一语结,马上苦着脸又换口吻了,哀求着道:“许处长,老许呀,你就不看老同学面子,可你总得念着老校长的面子吧?王岚校长当时没少照顾你吧?你当年带头和太钢的打架,带头偷老乡的玉米被人追到学校,那回不是老校长保下你了,要没他,能有你今天呀?”
“哟哟哟……那年的陈谷子烂芝麻又给刨出来了,咱就事说事啊。”许平秋瞪着眼,有点糗相了。江主任劝道着:“就事说事也算什么事嘛,那届能没几个打打闹闹的,一群大后生,纪律这么严、训练这么苦,能没个发泄的途径嘛,别说我们学员,就你手下的刑警,打人能少了吗?”
“差别在于,你说这话是空口无凭,我说呢,就是证据确凿了。”许平秋淡淡地挡回去了。这时候真把江主任给刺激坏了,一梗脖子,dv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好,既然你非捅,随便,大不多把这一群查出来,全部记大过,带头的开除。想捅捅呗,就说你省厅这位大处长,闲得手痒了,抓了一群警校的学员以正警容警纪……请吧,自便啊。”
态度这回才是真恶劣了,这倒把许平秋将住了,许平秋又笑了笑道:“你看你这人,护短都护到这份上了,这是你不念同学这情啊,我可是念旧情了,要不就不会只拿给你观摩观摩了。”
咦?这话好像也对,看许平秋嘻皮笑脸没个正形,江主任又是异样地看着,不过没给他好脸色,欠了欠身子,许平秋指指dv道:“多少案子悬着呢,你真以为我对这些打架斗殴的烂事真有兴趣?”
“那你这是?”江主任道,不解了。
“了解了解真实情况嘛,你们给的学生资料啊,实在反映不出真实情况来。这样吧,这事你们自己严肃处理,我不参与,不过我有件事,得你帮个忙,别担心,我不讹你,帮我个忙,等于也是帮你自己。”许平秋笑着道,那神秘的样子让江晓原处长更异样了,毫无意外,为了全校的荣誉江主任马上妥协了,凑在许平秋身边听着具体这个“帮忙”的经过。
听完了,脸上好一阵不自然的表情,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看来这个忙,不怎么好帮……
……………………………
……………………………
结果出来不出来,对于很多不抱此幻想的人没有什么影响,余罪就属于这一类,快天黑的时候,他出现在离警校不远的一家天赐福米线的饭店门,到了门口就有人迎出来了,是周文涓,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进了饭店。
中午射击考核完后约的余罪,约余罪的时候期期艾艾好半天才把话说出来,坐到一起的时候,那份不自然又来了,周文涓嘴唇翕合,不知道怎么问题,半天蹦了句:“你…你吃了么?”
余罪噗声笑喷了,摇摇头:“没吃,就等着你请呢?”
周文涓立时省得说错了,不好意思了,余罪干脆当家了,喊着服务员,要了两份米线,两个卤蛋,再加一碟小凉菜,点好了再看周文涓,她像进考场一样,正襟危坐着,就差双手背在背后了,不用说,这位农村来的同学,一学期都下不得几回街,天天窝在学校里,除了大食堂怕是还没怎么进过饭店,最起码没有和男生一起进过,余罪不忍逗她,小声道着:“来饭店吃饭要显得自然点,不能跟上专业课一样,盯梢一样看人啊。”
周文涓笑了笑,点点头,不过还是咬着嘴唇不好意思说话,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出于感谢邀了余罪,其实还生怕他嫌这地方不够档次。看余罪这么自然,她倒慢慢放下拘束了。
大店的排场,小店的味道,这地方的味道着实不错,大碗的米线漂着绿油油的青菜,清亮的汤色一挹一勺又辣又鲜,半碗下去已经是额头见汗,吃着的时候余罪看默然不语的周文涓,随意问着:“文涓,不是以前都克服这个毛病了?怎么今天上午又犯了。”
“我……我也不知道。”周文涓困惑地摇摇头。有点糗。
虽然不说,不过余罪心里能揣摩个七七八八,许是对这事太过重视了,一重视就紧张,一紧张就昏厥,以前都笑话周文涓穿得老土,除了学员装就是上个世纪的碎花布衣服,不过后来大家知道这位女学员假期不回家打工赚学费的事后,没人笑话她了。可这一次,处处要强的周文涓要栽在天生的缺陷上了,余罪斟酌着,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一句,随意地找着话题道:
“你想留在省城?”
“嗯,想,我们老家在平陆,那儿也没什么出路,要是回老家肯定分配不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周文涓道着,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又埋头吃着米线,半晌她想起来了,说了句谢谢,抬头时,却发现余罪直勾勾看着她,一一下子让她心里一紧张,脸蛋一一下子红了个通透。
“别客气啊,我最怕人跟我客气……你也别灰心,说不定有机会的。”余罪道着,这话连他也觉得太假,总不能指望省厅选精英,选走个晕枪的女生吧?
周文涓自己心里也知道,她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知道可能性太小,不过却是异样地问着:“那你……为什么没有参加?有地方去了?”
“我属于历史不太清白的,万一审查的太严格,别去不了还惹一身笑话,再说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好事,咱们这没关系没背景,就被选走,还不是冲在一线?”余罪诚实地道着,惹得周文涓笑了笑,她耳闻过余罪这帮子刑侦班里的劣迹,不过对于后半句她倒不认可了,直道着:“危险我觉得不可怕,可怕的是,连从事危险的工作机会都没有,我真不知道毕业后该怎么办?”
这话听得余罪愣了下,深有同感,两人絮絮叨叨说着,都不是什么乐观的话题,本来余罪觉得自己活得就够悲催了,不过听过周文涓老家年收入只够口粮的情况,着实吓了他一跳,再听她病休不是真病,而是逼不得已出门打了一年工才又回来上学,直惊得余罪大呼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回学校的路上,周文涓话匣子开了,直说她们那儿不但学校老师的工资拖欠,就连派出所民警工资也正常领不了,他们乡派出所大部分出警还是骑着自行车办案,听得余罪那叫一个五味俱来。
是嘛,就那鬼地方,谁愿意回去?
“文涓,我觉得呀,咱们得乐观点。”
走到校寝室不远快到分手时,余罪总结着道着:“省厅来的那位史科长说的那句话就挺好,每个人总会有展示自己的舞台的,你就晕枪一个小毛病,我们这些浑身毛病都不怕呢,你担心什么?再说全省那个地方都缺女警,毕业后你们机会比我们相对要多得多……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真羡慕你们,我要是个男生多好。”周文涓笑了笑,和余罪轻轻握手作别了。
那默然而去的样子让余罪呆立了好久,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是一片茫然,劝别人可以,其实他又何曾找到了自己的舞台………
第21章暗箱操作
等了漫长的一天终于来了,行装已经备好,这一天学员们像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对着宿舍里的镜子把最青春的一面展示出来。
整着整着就整出事来了,问题出在郑忠亮身上,这伙计也是个另类,四年同学表现得就和人不一样,别人看a片,他看周易;别人玩游戏,他玩罗盘,经常摆乎说警校哪儿哪儿风水不好,这风水一不好,就出不了好货色,这届刑侦班贱人齐聚就是一个无懈可击的证明。
平时没人相信他的鬼扯,不过今天他一说自己天人感应有突破,预感到自己要三花聚顶、五凤朝阳,要渡劫了,估计要被选拔走迹像。他一扯,把那些心里本就蠢蠢欲动的哥们撩得心痒痒了,先是鼠标凑上来问自己行不行了,许是经常吃鼠标请客不好意思了,郑忠亮八字一掐兴奋地道着:“哇,鼠标,今天是腊月初三,黄道吉日,和你的八字合六个,大吉呀,有戏……绝对有戏。”
得,把鼠标给瞎乐的。他一乐,豆包凑上来了,请教郑阴阳,郑忠亮闭着眼,摸了摸豆晓波的脑后,豆包正不解时,他开说了:“不行不行,你脑袋后有反骨,从军就是逃兵,从警就是叛徒,大凶之兆。”
众人一嗤笑,把豆包给气坏了,踹了郑忠亮两脚,郑忠亮嘻皮笑脸根本不乎。趁着等待集合的时间,大马金刀一坐,要免费开课了,早饭吃完陆续回来的一干兄弟听得207这个宿舍闹嚷,来了不少,先是孙羿,郑阴阳算了算,不行,犯小人,要不你长这么尖嘴猴腮的没有待见?张猛跟着凑热闹来了,郑阴阳一算,你也不行,眉宇间带煞气,大凶之兆,赶紧去公厕墙上蹭蹭,那玩意避邪。
这家伙平时就奇谭怪论多一点,大伙儿权当乐子了,听着他评价,汉奸汪慎修脸色太白,碍了运气,不行;李二冬嘴太凸,这是相面上是奸诈之相,绝对不行;至于董韶军,不行,扫帚眉,倒运鬼,也不行。好容易有个国字脸,长相没缺陷的骆家龙,他却又评价着,骆驼也不行,为啥呢,命里犯水,又天天往水房跟着那个201宿舍去,光那尿骚味都把运气冲没了。
一干哥们被指摘着缺陷,不以为耻,反以为乐,顶多是揪着郑忠亮扇两巴掌,踹两脚,正瞎乐呵着,熊剑飞提着裤子从201奔过来看热闹来了,这哥们长得矮粗矮粗的,一张猪腰子脸,两眼凶光外露,进门才提裤子,瞪着眼问:“说啥呢?说啥呢?这么高兴,谁选上了。”
“没选呢,这不郑阴阳算卦呢,让阴阳给你瞅瞅,看你行不行。”鼠标鼓噪着,郑忠亮眼光刚一盯上熊剑飞,那货一掰手指,喀嚓嚓指节直响,吓了郑忠亮一跳,就听熊剑飞威胁着:“阴阳,你今天要说老子长得像山猪、狗熊,别怪老子阉了你啊。”
这凶劲把郑忠亮吓了一跳,不过其他人可乐呵了,掇着郑忠亮点评,郑忠亮无奈之下,仔仔细细看过熊剑飞,竖着大拇指道:“熊哥,您这长相是咱们班最威武的,这个谁也不否认,不过要选拔走,我觉得还是够呛。”
“把你拽的,好像他妈你选拔似的。”熊剑飞不屑地道。
“是不是我选拔还不一样?熊哥您老差在那儿您知道不……”郑忠亮放缓了语气,突来一笑道着:“您这张脸长得反动色彩太浓了,不但影响市容而且有碍和谐,谁敢选您呐……哦哟。”
熊剑飞二话不说,拳头招呼了,把郑忠亮摁在床上,朝着肉多膘厚的部位咚咚直擂,擂得郑忠亮一阵惨叫。其他再看狗熊那脸,直觉得郑忠亮的评价倒也不无中肯之处,俱是笑得直打颠,劝也没人劝。
集合哨响了,班长欧阳擎天在楼下嚷着,这干人呼拉声从桌上跳下来,床上蹦下来、二楼三楼的脚步声趿趿踏踏,眨眼朝着教学楼下的集地飞奔着。那里已经停了一辆标着“polie”字样的中巴,来招聘的许平秋处长和史科长站在队列前,都穿着锃亮的警服,不少学员看着两人肩上的警衔,好一阵羡慕。
“同学们,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代表省厅预祝大家新年快乐,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许平秋敬了个警礼,此时却是说不出来的严肃表情,话音直入正题铿锵道着:“经过四天的体能、心理测试,以及对比平时你们的表现,我们最终确定选拔的学员为17人……在此,我首先要向没有被选拔走的学员祝贺,因为他们走向一线的,将站在最危险的岗位,成为整个社会治安的第一道屏障,我希望没有被选走的同学不要自叹自艾,因为在你们走出校门之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等着你们……同时我也希望被选出的学员不要产生骄傲和自满的情绪,这是一个淘汰选拔,今天才刚刚开始。下面,由史科长宣布名单,点到名字的同学出列,省厅的同学将带着你们进行实习前的注意事项学习。”
队伍未动,个个站得笔直,史科长上前一步,拿着名单,揭晓最后的结果了。
“解冰。”
“到!”
“安嘉璐!”
“到!”
“武建宁。”
“到。”
“尹波。”
“到!”
“李正宏。”
“到。”
“欧阳擎天。”
“到!”
“…………”
一个个出列的喜气洋洋,有人挺直了胸膛,有人得意地向后一瞥,名额越来越少,走出去的人越来越多,站在队伍里的人不少翻白眼了,选走的多数是本身就是省城户口,又是公安子弟,甚至还有本身就是官二代的,也就是平时活跃的那些班系和学生干部,这个选拔的公正性随着类似学员的一个个出列,已经荡然无存了,队伍里不少学员敢怒不敢言,不过响起了若干声忿意十足的单音节词:
“呸!”
“列队上车,今天是参观学习,解冰,由你带队。”史科长道。
“是。”解冰敬礼,喊着队伍,陆续上了那辆鲜亮的警车。车身发动缓缓开走,载走了大家抱了期望的史科长和许处,孤零零地剩下了一个四零五散的分队。不少人的精气神一一下子泄了,郑忠亮旁边的鼠标好不郁闷地道着:“大仙,你不是说五凤朝阳嘛,等着回去兄弟们揍你个四脚朝天吧。”
“兄弟,这都是命,你不能否认,我算的大部分是准的。”郑忠亮自嘲地笑了笑。
“保持队列,听我口令,以左排第一人为基准,集合。”
江主任阴着脸喊着队伍,后面来了风纪队几个,都戴着执勤的红袖箍,看得队伍里一干人心里犯嘀咕了,这阵势,一般是谁犯错被揪着了才出现的。
怕什么,什么还就非来,江晓原扫视了一圈,沉声道着:“下面我宣布一件事,我们学校有十余名学员在前天干了件很不光彩的事,追到体工大对该校两名学生大打出手,性质极为恶劣,不要等我点名,自动站出来。”
完了,鼠标一阵眩晕,差点一头栽倒,豆包腿有点软,这事被揪住,少也得个处分扣脑袋上了。
“怎么,想让我一个一个点名?真以为自己干得天衣无缝?”江晓原刺激道,训了学员二十年了,表面上那股威风和煞气很重,不了解,还真会被吓住。
血气方刚的小伙们呢,刚被落选刺激了一回,又被江主任这么一训,有逆反的爆发了,第一个,熊剑飞大咧咧站出来了,张猛紧跟其后,两人睥睨地站在队列之前,扬着脑袋,就不瞅江主任的方向。
“好,敢做就别不敢当,还有谁?熊剑飞,谁带的头?”江晓原厉声问。
“我带的头。”熊剑飞和张猛几乎同时道。
后面的学员一笑,有人暗竖大拇指了,这是要和训导主任叫板了,就狗熊和牲口那俩智商,怕是谁也看得出顶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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