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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似乎不同,她看着床上猫抓痒痒似的余罪,慢慢解开了胸衫,慢慢地扔掉了粉红的罩罩,看着余罪馋涎欲滴的样子,又羞涩地半遮半掩,跟着慢慢地移开了胳膊的遮挡……不时地看着余罪期待的样子,以一种极慢的速度褪去了长裤,裸露着修长而健美的长腿,带着醉意,朦胧的眼神,轻声问着余罪:“我漂亮吗?”
灯光,像具有某种魔幻的魅力一般,在她长硕的胴体上闪着辉亮的光泽,那暧昧的姿势,让余罪艰难地吞着口水,半晌才艰难地说了句:“叉开腿更漂亮!”
“是这样吗?”林宇婧慢慢地,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慢慢地抬着长腿,然后手搭着脚踝,抬到了一个朝天蹬的位置,那雪白的豪胸、傲挺的紫珠,还有那夸张的动作,裸出来的一点粉红的私处,一下子看得余罪血脉贲张。
蓦地,林宇婧看着他一笑,余罪低头看自己,反而害羞地捂上了。
那情迷意乱呀,是何等的让人陶醉,余罪慢慢地抱上那副,像在展示她绝美的胴体,他轻轻地吻着透着酒意的双唇,慢慢地,两人相拥着,慢慢地倾倒在雪白的枕上,在四目相对中,陶醉地深吻着,当他又一次,娴熟地,慢慢地插进那个柔软而温润的欲望之处时,他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悸动似乎传遍了全身,依然让她紧张、让她呻吟,让她战栗,而脸上却浮现着幸福、舒爽的微笑。
于是满屋春色,温暖了这个夜,唯余你我……
第5章今夜无眠
房间里的灯光依然亮着……无暇去顾及现在几点了,余罪疲惫而兴奋地枕着,看着透明的洗澡间里,氲氤的蒸汽里那个雪白的身体,很刺激的一次体验,有点违反常规,以前两人一直很传统的,拉了灯盖着被子胡来,却不像这一次,是在默默相视中,那种仿佛两人溶为一体的绝妙体验,让余罪凭生出如此地恋恋不舍。
水停了,她在擦着身,玻璃门声响,围着大浴巾,裹着头发的林宇婧出来了,她像意犹未竟一般,坐到了床上,半躺着,以为余罪困了,掰着他的脑袋朝用自己,不容分说地道着:“别困啊,陪我说会话。”
“说什么?”余罪看着林宇婧,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往上凑时,被林宇婧一指点着摁下了,笑着问他:“难道你还想试图挑战?”
“不想。”余罪马上识趣地乖巧了,女人的兴奋可能好满足一下,亢奋就不好说了。
“那就陪我说话喽……说说你在乡下的事,是不是挺好玩,我都没时间去一趟。”林宇婧好奇地道,一手支头,侧躺着,另一只手,随意地揽着余罪的项部。
那眼神似乎有一种留恋,那表情似乎有一种不舍,余罪心里蓦地动了一下,笑了笑,随意地道着:“有什么说的,咱们的生活讲出来,对普通人来说几乎就是恐怖故事不小心就把自己陷进去了,本来就想找几头牛,结果追到海南,本来只想试试查十几年的悬案,结果差点把我淹到河里……现在想想都后怕。”
“你太情绪化了,这个职业天职就是服从,你总想标新立异,能不碰壁吗?”林宇婧轻轻抚着余罪的脸庞,嗔怪地道。
说到此处却是余罪有点难为情了,工作一直悬着,就他不在乎,可关心的人在乎着,总让他有点尴尬的感觉,现在或许能体味到马老的那种境界了,那是把一切身外之事都置之不理的境界,他明显还有差距。
看余罪若有所思了,林宇婧眉睫眨眨,突然轻声道着:“我也给你讲个恐怖故事怎么样?”
“好啊。”余罪随口应到。
“你不害怕?”林宇婧手放开了,支着身,严肃地讲。
“我怕人,不怕鬼。”余罪笑道。
“那好,我给你讲啊……”林宇婧很严肃地,坐正了,然后很正色地看着余罪,慢慢地说了句:“我怀孕了。”
“什么?”余罪惊得一支肘,坐起来了。
“我怀孕了,就上次,有两个月了……”林宇婧补充道
余罪看着林宇婧这么严肃,手臂一哆嗦,想坐正的时候,一托空了,吧唧一声,结结实实地滚床边了,哎哟了一声,艰难地扶着床沿起来。
床上的林宇婧像害羞似地蒙着被子,余罪紧张地一扯,却发现林宇婧在捂着嘴、眯着眼,使劲地笑,他被惊得狂跳的小心肝,这才又收回来了。
“能把你吓得掉床底,确实够恐怖啊,呵呵。”林宇婧笑着,直看着余罪的糗相,余罪要说话时,她却是斥着:“这是我一位朋友教我的,用这个测试男人是不是适合当丈夫,百试百灵。”
“那我……好像不及格?”余罪讪讪地钻进被窝里。
“不,吓成这样,勉强及格。”林宇婧笑着,看余罪这样,似乎觉得这个玩笑过了,她附下身,手指撩过余罪的鼻子问着:“生气了?”
“没有……多给我点时间啊,我总得弄个像样的家娶你吧?”余罪侧着眼,保持着一种幸福的微笑打量着林宇婧,林宇婧心里微微一动,反而有点脸红了,她讪讪地藏进被窝,直斥着:“少来了,说好听话……老实交待,我不在时候,对别的美女动过歪心眼没有?”
“有。”
“有!?居然这么大胆?有几个?”
“有好几个。”
“啊?那说说,得手了没有?”
林宇婧翻身眼睛剜着余罪,似乎有一股子醋意,似乎又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余罪却是轻声道着:“有很多个能让男人动歪心眼的美女太多了,可让我动心的,好像只有你一个。”
“切……”林宇婧嗤了声,不过躺下时,把余罪抱得紧了点,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姐,你什么时候走。”余罪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什么?”林宇婧一惊。
“你什么时候走?”余罪问,挪着位置,看着林宇婧。
“去哪里?”林宇婧懵然道。
“你不会撒谎。”余罪道,笑着看着她。
林宇婧慢慢的讪然笑了,抚着余罪的脸道:“你又猜到了?”
“这还用猜吗?一般你欲求不满,在床上对我百般蹂躏的时候,就是要走了,而且要走很长时间。”余罪轻声道着,他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那眼神是如此地依恋,如此地不舍。
这个准确无误的判断,让林宇婧顿有一种好笑而又难堪的感觉,她没有回答,只是那么痴痴地看着余罪,两个人始于激情的开始,似乎没有附加更多的感情成份,可现在,不经意间却发现已经积聚了如此之多,多得让她也觉得多了份牵挂。
余罪没有问,他知道这又是一个别离的前夜,过了今夜,又要煎熬在分别留下的思念里,不知道会有多久。
于是两个人在四目相接中,那种别离的滋味都聚在不舍的眼光中,林宇婧慢慢地解下了围着浴巾,慢慢地抱着余罪,轻轻地吻着,紧紧地贴附着,仿佛试图把他溶进自己的身体带走一般。
于是又一次欲求不满的性爱,在两人的摩娑于亲呢中开始了,时间像跳跃的音符,是两人粗重的喘息、是她呻吟的呓语,美妙而动听;空间像凝固的画面,是两人相拥的缠绵、是目光相灼中的火热、又或是赤裎相见的身体,在亲呢中倾诉着那不舍的爱意。这一夜啊,春色无边。这一夜啊,激情无眠。凌晨的时候,林宇婧悄悄地穿戴整齐,她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黑暗中余罪说了句:我送送你。
她没有回绝,两个人悄悄离开了酒店,不久,从家里出来的林宇婧已经提上了一个大旅行包,然后默然无声地坐在出租车后座,侧头靠着余罪的肩膀,握着他的手,一言未发,直到集合地。
集合在武警下属的一个训练基地,夜色中孤零零地停着一辆大巴,余罪知道,车厢的暗影中,应该已经有了很多连家人也不知道他们去向的同志,在那条隐敝的战线上,一直就有着很多值得尊敬,却不值得效仿的同行,他们大部分生活得连自己的名字也要隐藏。
离着很远就下车了,余罪让出租车等着,他从后备给林宇婧提出了行李,两人走了几步,林宇婧停下来,轻声道了句:“别送了,有纪律。”
“我知道,那你保重。”余罪道,千言万语,唯此一句
“别这么伤感嘛,笑一个。”林宇婧附着身,凑着脸,打趣似地道。
余罪笑了笑,然后林宇婧揽着他,一个重重的吻印上来了,一吻而放,她退着步,招着手,然后轻盈地奔向集合地,身影,消失在那辆车里。
又过了不久,车轰然发动,车灯齐亮,载着余罪的思念开向一个不知名的远方,越走越远,直至不见……
第6章无人可选
五原市公安技术侦查信息中心。
这儿是一幢连体楼,九层,具体隶属于那个单位,很多行内人也搞不清楚,因为需要信息衔接的缘故,网络侦查、经济侦查、技术培训等等,都需要初始的信息,于是这个当年建制规格并不高的市局下属单位,作为近年技术改革的重点投资屡屡排在全省各项目之首,很多人以为它是省厅直属的单位。
进大院,过门岗,六个门厅,他找了好久才找到应该进去的入口,电子登记、感应号牌、在遍是电子仪器的地方,让来者能感受到现代科技的气息,出电梯时他看了手里的PDA一眼,上面是李玫的照片以及简历。
李玫,女,29岁,信息工程学院毕业,双学士学历,曾经在全省技侦技术改革中,以一项信息检索、分类软件设计的荣获省厅个人三等功,授技术类二级警督衔。现任该信息中心资源部高级分析员,比照正科级待遇。
这是一个相当完美的简历,如果同样的简历放在其他男性身上,估计要成了史清淮心里的不二人选了,可偏偏是一位女人,还是体重严重超标,根本不适合外勤工作的那种,如果不是处处碰壁,史清淮恐怕都不准备来试探一下招蓦的可能。
或许,根本没有可能,他只是抱着万一之想而已。
找到了信息中心负责的同志,他没有说明来意,只是以省厅的名义,要会见一下李玫,中心方面的领导以为又是干部调查,不敢怠慢,直把史清淮介绍到工作部门,然后叫人通知不知道在哪儿忙碌的李玫。
这个环境很好,史清淮坐在李玫的办公室,就是一个简练的玻璃隔门,整个大厅是透明的,隔断后坐着整个那些幕后工作的警员,能听到的只有劈里叭拉敲键盘的声音,能看到只有半个脑袋,不过都很年轻,从隔断的小桌面偶而摆着相框、摆着绿色小植物、甚至还有宠物照片的东西上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个集体都很年轻的队伍,一下人暮气沉沉的省厅来到这里,让史清淮也感觉到了那么点小清新。
信息中心的领导被他支走了,他坐着李玫的椅子,感觉了下,果真是特制的,好宽的椅面,一想到一个比自己重几十公斤的女人天天在这里发号施令,他实在描蓦不出,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是个什么样的人?等待的时间,史清淮的老毛病犯了,开始揣摩了,办公桌够大,电脑占了一部分,右手随手就是个卡通的杯子,杯子旁边还有点零食,沙琪玛,甜食,容易致胖的那种。他注意到了笔记本电脑上贴了几张花花绿绿的贴纸,都是帅哥的照片,肯定不是他男朋友。
侧头时,又看到了一件大花色的外套,火红色的呢帽。对于这些在后台的部门,警容要求不算很严格,不过这么花哨也不多见。
这是一位热情奔放的人,性格开朗,生活态度积极。
史清淮下了一个简单的论断,绝对准确,说得积极得都有点张扬,否则这么招摇的衣服,普通人可未必敢穿着上下班。
喜欢快节奏音乐、娱乐比较浅层、穿衣比较讲究、性格中有自恋的成份,应该属于一个浪漫型的女人……史清淮从每每发现的细节中总结着,似乎不错,可似乎那儿又有误。
对了,还是体重,如果一个才女的性格全部嫁接在一位肥妞身上,是不是会觉得很怪异。
那样就会出现偏差了,因为在未见之前,他对目标已经有了定位,史清淮笑了笑,停下了,心理揣摩也需要一颗公平心,如果戴着有色眼镜,恐怕就不会是真实的反映了。
等待间,有人进来了,看体型,史清淮知道是她就是李玫。
好肥的一个姑娘,这身警服一定多浪费了好几尺布料,人几乎和隔断之间的甬道是等宽的,进门就喊着:“小兔,复印一份,给宋主任送去。”
有位精瘦的小警应声,夸张地敬礼,颠儿颠儿奔着走了
走到中央,她拍着手,很清脆的声音道着:“嗨嗨……注意一下,我说两句,信息库本月更新工作已经开始了,接下来,拯救地球,以拯救这座星球上所有的美女帅哥,就靠你们了……加把劲。”
笑声一片,气氛颇好,有人在嚷有木有奖励,李玫笑着道:“没问题,你们把本月新开的饭店准确定位,查清实情,然后姐带你们尝鲜去。”
掌声,看来李玫的群众基础相当不错,走进两间隔断,有人扬着一张A4纸,纸上大书“求包养”另一面也来一张“求同去”李玫笑着抽走了,胖手左边一指:“收了,开车伺候着。”右边一指:“收了,端茶倒水你来。”剽悍几句,那些小男警很夸张地来了个幸福表情,史清淮看着微微笑了,果真自己的分析有误,这不是浪漫型的,这恐怕是女王型的。
“李主任,有省厅的同志找您?”有位科室的小伙小声道。
“宋主任通知了,我正准备去见……啊?”李玫说着,看到自己办公位置上的,她惊下了,咬牙切齿训着通知她的小警:“不早说,你个死鬼!”
一训一转身,满脸堆笑了,蹬蹬蹬直往自己的办公处跑去,进门伸手,史清淮起身,把特制的椅子让给她,寒喧几句,李玫拉上百叶帘子,第一句就是:“省厅有任务?”
一般直接找来,基本就是任务,或是协查、或是信息分析,这里可以覆盖到全省每个个人的纳税、财产、教育、户籍等各个方面。
一转眼这么严肃,史清淮倒觉得不如刚才那么轻快了,他笑着坐下了,把公文包里的计划掏出来,递给李玫,直道着:“耽误您十分钟时间,看一遍。”
李玫狐疑的看了眼史清淮,然后认真地翻阅上这份标着省厅秘密标识的文件了。
看的时候,史清淮终于又有机会端详这位另类的胖妞了,确实很胖,大脸盘子,两腮鼓、双下巴、厚嘴唇,打扮痕迹很浓,蜷发烫染过,披了一肩,口红描得很艳,给人的是一种又可爱又可笑的感觉,他实在想像不出,当年是怎么招进来的,或者是当年没有这么雷人。
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多少恶感,他不知道是因为对象性别的原因,还是现在看她如此认真的缘故,但是对于招蓦这种人,他心里仍然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看完了,浏览的很快,合上时,史清淮征询的眼光看着,李玫相当赞赏地道:“很好,相当有远见。”
“是吗?”史清淮惊了下,没想到这里遇到知己了。
“如果这个计划实施,将会很大程度上解决后台信息支撑和外勤反应的响应速度,对于时间性和准确性要求很高的案件,肯定会提高效率……比如,洗钱案、走私案、绑架案或者需要大量信息分析网络犯罪案件。”李玫道,看史清淮兴喜的样子,她也笑了,直道着:“你下任务吧史科长,别看我们这儿管理相对松散,不过在专业领域,他们都是佼佼者,只要和信息相关的,难不倒他们,不出这个门,能把他的国内资产都扫个七七八八。当然,出境我们就不行了。”
这倒不是吹牛,有庞大的信息库和网络权限,办到这个不难。不过史清淮来意可不在于此,他笑着道:“没有任务,如果有任务,也是想从你们这儿挑人,去完全这个计划上的任务。”
“那更好了。”意外地李玫抚掌大乐,直道着:“我早看不惯咱们基层这些警察了,一点法制意识没有,抓人简直就是山炮抓土匪,一个比一个横……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文明将是法制领域的主流,我们最终也是向那个方向……对了,史科长,您看上谁了?直接调令一张不就行了。”
“这是自愿的,当然得先征求本人意见。”史清淮笑了笑,对李玫的好感更甚,干脆直说了:“我看上你了,怎么样?”
李玫一愣,旋即胖脸一红,张着大嘴哈哈哈笑了,笑得剽悍之级。史清淮倒是很有涵养,陪着她笑。笑了几声,李玫脸一拉,好愕然地指着自己:“我?您确定?我可真想换换地方了。”
“能告诉我想换地方的原因吗?”史清淮道。
“这还不简单,你看我这……”李玫示意着自己,苦着脸道着:“我参加工作时候,才13个现在突破二百斤了,还不都是这工作害得……每天坐在电脑前,不少于八个小时,一加班加点,最长时候我们更新信息库,一坐就是四十多个小时……不胖都不可能,严重影响健康,我都给我们中心申请几回了想换换工作,嗨,到现在没回音,体重还一直在涨……”
史清淮咬着下嘴唇,憋着,唯——个没拒绝参加计划,原因居然是体重。
“可是培训期间要有体能训练,你行吗?”
“当然行了,正好减肥……”
“将来应急支援,要有外勤任务。”
“那不正好,还能减肥。”
“这个计划实施单位将挂靠在刑事侦查总队,你如果参加,可能现在的职务要辞掉。”
“我巴不得辞了……”
“哦明白了,正好减肥去。”
“对。”
几乎没有什么纠结,全和体重有关,李玫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看来想换换单位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一听是刑侦总队,她眼睛更亮亮,小声嘟囊着,我早想当抓坏蛋那种警察了,什么也比老窝在后台强。
“那等通知吧……如果入选,会提前一周通知你。”
史清淮笑了笑,起身了,没想到一个最顺利的,仍然让他没有喜出望外的感觉。
就是啊,全部是体重的原因,和他设想的初衷总是有点差别的,不过李玫倒是非常高兴,殷勤地把史清淮送走,刚出门,碰上宋主任了,宋主任拉着史清淮说什么,那边的门一关,又听到了李玫在嚷着发言:
“嗨,宝贝们……报告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美丽的、温柔的、亲爱的、飒爽的警花姐姐……我,有可能离开你们啊,接受更重要的任务……赶紧表示一下,悲伤过度以及悲痛欲绝的表情都可以啊,否则就对不起深爱着你们的姐姐我了……”
史清淮眉头皱了皱,宋主任笑了笑,悄悄附耳道:
“她就这样,有点大嘴巴,不过人缘不错,工作能力也强……是个好同志,哎,史科长,怎么,要调她进厅里?”
史清淮笑了,知道又要被同行拉着打探小道消息了,他没拒绝,像在厅里窜办公室一样,和宋主任寒喧上了……
中午是宋主任请的工作餐,饭间聊了一会儿,不是市局的升迁,就是省厅领导的调任,其实一个单位里的成员,和一个楼道里的婆娘差不多,关心的还不净是这些家长里短的事。
反正说来说去,聊来聊去,李玫这个人给他最大的心结,仍然还在体重上,宋主任又给了不少值得参考的信息,据说这位胖妞招警的时候体检就根本不合格,不过因为当年信息自动化工作起步时实在缺人,还是凑和着招进来了,不过事实证明她比大多数体重合格的干得还合格,只是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一直没解决,本人又有点疯疯洒洒,加之形象问题,就一直搁在信息中心后台,和那些N年不动的数据一样,快霉了。
史清淮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偶而微笑,下午他直接到了东阳分局大门口,对着照片等人,他到现在还没想通为什么许处长让他亲自走访,走访一周下来才发现,这玩意可比想一个合理性很强的计划要难多了,讫今为止,只有李玫一个人自愿,要是只招了这么一位胖姑娘回去,史清淮觉得还不如把计划喀嚓掉拉倒。
哦,不,还有一位,领导交待的,严德标,不过当史清淮看到严德标,他眼睛一下子凸出来了。
今天真是见喜了,肥肥凑一对。只见得严德标同志从一辆比亚迪里,很艰难地走出来,扶着车,差点摔倒,下来的同伴有人搀他。史清淮吓了一跳,还以为怎么了,赶紧奔上去,谁知道近前一看傻眼了。
那哥们喝高了,高得正扶着车屁股喘气,而且这人胖得呀,你怀孕接近临产了,肚子格外地凸出,他喉咙呃呃几声,兀自不高兴地嚷着:“你们真逑不会办个事,这吃请啥的以后不去了……整点实惠的,这治安处罚,罚他五百也行,罚他五千也没说的,就看他表现了……吃一顿管屁用呀,真尼马没见过世面……”
看来是教育两位治安上的新人,那新人看史清淮的样子,一位赶紧捅捅道:“标哥,别说了。”
另一位也搀着严德标,警示着:“严助理,您喝多了,我把你送回去。”
“不回。回去找媳妇骂呢……哎,你是谁呀?”严德标醉眼朦胧间,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孔,不过视线模糊、思维退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没事,我过路的。”史清淮招招手,没有说话的心情了,直接踱步走了。走了还听着后面说小话,有位埋怨标哥别乱说,有位警示道这弄不好是行内人,严德标却是不屑地训着:“说你们没见过世面吧……告诉你们啊,省厅许处长知道是谁么?那我叔……哥当年警校的兄弟,都在重案上,就我一人出来了……我叔亲自给我办的。”
看到这丑态,隐隐约约地听着这些醉话,让史清淮对那位声名赫赫的许处长,也免不了要有点看法了。
当日,他又联系了余罪,这位也是许平秋推荐的人选,这个人他记得,两年前在警校招聘时他还是个捣蛋学生,两年后已经在刑侦领域崭露头角了,只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可能经历坎坷一些,这种人在领导眼里,肯定属于一个有争议的人,就即便史清淮觉得这个计划对他也很勉强,除了基层多呆的两年,没有更大的优势,而计划招蓦的人员里,偏重的在于专业类知识掌握应用,在这一点上,他几乎是最差的。
没见到人,还是电话联系的,当史清淮不厌其烦,把细节给余罪讲了个清清楚楚之后,换来了一句简单的拒绝:
没兴趣!
至此,信心百倍的计划凉到了冰点,史清淮忙碌一周,只招到了一个连他都不甚满意的李玫。
十七时,他进了许平秋的办公室,把一周的工作情况向许处长作了个简练的汇报,边讲边看着许平秋脸色的变化,稍稍让他安慰的是,许处并没有表现出很责难的表情来,在听罢只有一个志愿者之后,他笑了,笑吟吟地把茶杯放到嘴边抿着,看了眼懊丧之极的史清淮,直问着:“我给你推荐的那两位怎么样?”
“这个……严德标我找了两次,一次不在,今天倒是在,喝多了,没说上话……”史清淮道,说到这儿,许平秋的笑意更浓了,仿佛在预料之中一般,喃喃地道着:“这小子现在乐不思蜀喽……那余罪呢?”
“也没找到人,他家在汾西,我没时间去……电话上联系了两次。”
“说什么?”
“我把情况给他详细地讲了一遍……”
史清淮道着,看着许平秋的脸色,似乎对余罪很在意似的,不过他还照实说了:“他没兴趣!”
许平秋笑了,笑得乐不可支,半晌才缓过来,问着史清淮道:“那你觉得他们两个合适不合适?”
“这个……好像不太合适。严德标和余罪,我想起来,就是咱们那年招人,打了架还回过头来告黑状的那个学历有点低可以降一降,余罪吧还干过点刑事案件,这个严德标有点不务正业了啊。”史清淮道。
“那这位李玫呢?”许平秋又问。
“她是各方面条件都合适,就是体重够呛,我看有二百多个她来的目的,就是想减肥。”史清淮道。
许平秋又给逗乐了,问着其他人,几位颇有建树,差不多都是毛病一堆,对技侦以及监控设备很有钻研的曹亚杰自己有公司,忙着挣钱呢;还有一位在资金追踪和账务处理上很专业的俞峰,正忙着调职,看那样子是不准备在经侦上干了,史清淮找到人时,他根本就不看完就拒绝了。
“那你觉得谁最合适呢?”许平秋又问。
“现在不是我觉得,而是肯干的,就合适,轮不着我挑了。”史清淮道。
“如果还让你挑,咱们公平一点,我挑两个就他们俩;剩下三个你挑,你会选谁。单纯从合适的角度讲,不要考虑对方愿不愿意,也不要考虑对方个人有什么缺点,特别是体重的问题。”许平秋道。
“要合适,这几个还真合适,李玫、曹亚杰,俞峰……工作经历不长不短,在各自领域都小有成就,如果能达到配合默契的程度,再加上一到两个有实战经验的同志,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打造一个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精干小组。”史清淮道,理想总是比现实丰满,话一题又到现实上了,他难为地道着:“可现在是,有本事的不是不务正业就是想往外跳,连没本事都不愿意来呀。”
许平秋又乐了,笑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叫着史清淮起身,一起下班走人,直接安排着:“准备一下,下星期开班,进入集训,三个月磨合,六个月实战、一年之内,给我拿出效果来,计划已经得到崔厅的首肯,经费、场地、教员你都不用考虑,把这几个苗给我带好。”
“可……人还没定啊,怎么开班?”史清淮道。
“小史啊,这对你也是一种磨练,你没在基层呆过,这是你的缺点,可能你还没有学会怎么样和他们谈话……明天咱们一起出去,凡你看上的苗子,我教你怎么挖人,工作的方式方法,包括你也得从头学起……走,下班,坐我的车,这两天辛苦了……”许平秋说着,似乎浑然不当一回事似的。
可那些人有多难说话史清淮领教过了,难道许处还有什么妙招?
他不解,也不太相信,说心理话,还真想学学,怎么和这些根本没有理想和信念的货,讲讲奉献……
第7章如炬慧眼
对于这个支援小组的组建,史清淮的期待很高,从刑事侦查专业毕业,坐办公室已经近十年了,研究了十年犯罪心理学,却连一个罪犯也没有抓到过甚至接触过,别人眼中他一直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笑料,他潜心提出的这个计划是综合了国内外不少同行的成功经验模拟出来的,被干了三十年刑侦的许处长认可,着实让他高兴了一阵子。
但高兴的时间并不长,第一步招蓦就处处碰壁,他真不知道要实施起来,还会碰到多少跨不过去的拦路虎。
对了,今天已经周五了,下周开班,可人员尚未定论,他本来以为许处要亲自出马,从上班时间就等着,却不料迟迟没有等到电话,他甚至踱步出了自己在省厅楼层角落的那个办公室,悄悄地蹙近处长办。
八点到九点,看报纸,没听到什么声音。
九点多的时候在打电话,他听着声音,似乎是吼着训那位队长,那些队长遭遇其实很惨的,要是触了霉头,会被市局领导和省厅这位连着训,史清淮听说过,有些队长宁愿下课也不面对许平秋的责难,从省厅直联到责任片区刑警队,许平秋是全市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十点多,会客的时间,偶而能听到许平秋爽朗的笑声。
快中午,等史清淮去时,人已经走了。
下午上班,听到房间里和谁打电话,他没敢打扰,这一等呀,长长的一天过去了,一点音讯没有,史清淮很懊丧,他揣度着,也许是领导诸事烦忙忘了,也许是领导只是表面支持,根本没当回事。更也许是,又有了什么朝令夕改的事耽误了,在庞大的官僚机关,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就是不会有有效率的事。
他虽然有点郁闷,可他习惯了,在等到下班的时间还没有接到通知时,他彻底失望了,收拾起文件,打扫干净桌面,关了电脑,下楼准备回家。
咦,意外了,许处那辆专车在楼门口等着,司机向他招手,许处在打着电话,他兴喜间,奔上来,上了车,许平秋放了电话直接指示着:“走,今天去的地方不少,办完事再吃饭,小史啊,我这样安排的,李玫你负责通知,剩下的今天定下来,尽快把设备预算做出来,早做早批,有些需要进口的,可能要麻烦点。”
“好嘞,我下周做出来。”史清淮道。
驱车直走,第一处却是驶向跃进路,史清淮稍稍纳闷时,猛地想起来了,这好像是曹亚杰的一处工地,在装修监控设备的工地,果不其然,车停在一幢新修的楼宇门前,许平秋叫着史清淮下车,一指里面:“一起去,请请这位曹专家的大驾。”
敢情不是官僚,而是把底子都摸清了,史清淮异样了下,心里暗暗佩服,这恐怕就是许处的过人之处了,进门不久就遇到了一行人,居中一位,和穿着工装的一群人相随着下楼,拿着平板电脑,点着上面的方位,讨论着布线和探头的分配,那人在看到史清淮时,咯噔了一下,打发走了下面人,笑吟吟地上来,和史清淮握手,看着许平秋面熟,一下子想不起来,许平秋却是笑眯眯地介绍着:“我姓许,名平秋,雁落平秋之意。”
“哦?”曹亚杰吓了一跳,赶紧地敬礼:“许处长,您好。”
“一点都不好,没你滋润啊。”许平秋笑道,看看这位貌似富二代打扮的下属,像是非常欣赏一般邀着:“和上次一样,耽误你十分钟,可以吗?”
“哟哟哟,许处,您瞧您说的……要不我坐东,请请二位。”曹亚杰受宠若惊地道,对方是省厅大员,他可不敢小觑了,在警界,许平秋这个大名已经如雷贯耳几十年了。
“你得尊重领导的意思。”许平秋笑着,随手揽着这位很帅气的小伙,简单地问着:“哪年入籍?”
“**年,有六年了。”
“工科大毕业的吧?”
“对。计算机信息工程专业。”
“哟,高材生啊,当时是省厅王少峰副厅专程去招的你们那批人,对吧。”
“对,当时咱们天网刚刚起步,就破格招了一批技术人员,不过工程完成后,我们可没多大作用了,大部分都在分局和市局当内勤,负责简单的维护和故障处理。”
“确实是大材小用啊……亚杰呀,我不拐弯,还是想征询一下你的意向,省刑事侦查总队,有兴趣参加支援计划吗?”
几句进入正题,一进正题,曹亚杰脸上老长一道黑线,嗫喃着,可不敢像拒绝史清淮那样,他斟酌着道着:“许处长,计划非常好,可我不适合啊,我快三十了,还没成家……再说我个工科生,还要参加体能训练什么的?怕吃不消啊,还有,我家里……”
“你的困难不用对我讲了,估计我解决不了。”许平秋笑道:“你别有心理负担,我们都在尝试或者,就像你尝试着从警务走出来,又开劈了一片新天地一样。”
这话含义很重,曹亚杰表情僵住了,当个警察,挂名在治安科,外面做着监控设备和安装的生意,就瞎子也知道这里面以权谋私的成份很重,放不到桌上的东西被许平秋说出来了,他真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纯粹私人谈话啊,你就当我是个好奇的傻老头,呵呵。”许平秋笑道。
“不敢不敢,许处您老慧眼如炬。”曹亚杰恭维着,试图转移话题。
可不料许平秋更直接地道:“这些年挣了不少吧?”
呃声,曹亚杰被噎住了。
“看这表情肯定不少,其实一看你履历就能发现,你班都不好好上,居然能进入优秀警察的行列,而且没人在背后捅你小报告,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啊。”许平秋又道。
这算是把曹亚杰吓得噤若寒蝉了,见不得光的潜规则,谁敢胡说。史清淮也愣了,没想到许平秋是这么请人,这那是请人,几乎就是揭人家的老底,惹人嘛。
僵了,曹亚杰紧张地站着,看着省厅这位大处长,他这小科关系顶多到市局,小打小闹,这事情真要被省厅盯上,那就不是下课的问题了。
或者也可以说没有问题,当警察岂能不留后路,他刚想解释这不是自己的公司,却不料许平秋又剜了句:“不要解释,警察都是谎言制造者,这方面我比你专业。”
于是曹亚杰准备好的说辞,全给噎回去了,凸着眼,比刚参加工作那天还紧张。
把小伙镇住之后,许平秋的脸色却意外地缓下来了,他像看后生晚辈一样,帮着曹亚杰整整衣领,语重心长地说着:“西装确实比警服帅啊,小伙子,作为长辈,我有几句良言,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进去。”
“您……您说,听得进。”曹亚杰不无紧张地道,总觉得许平秋那双眼睛很吓人,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被人洞彻心肺的感觉。
“第一是见好就收,万一生意赔了你要惨,万一生意做大了,你可能更惨,官商警宦好好收场的能有几人?就有,也轮不到你呀。”许平秋道,听得曹亚杰猛地皱眉,这说得真没错,也许生意做大了,问题会更多,他这个位置,可能根本顶不住风浪。
“第二是啊,迟收不如早收,早收不如马上收,咱们这个行业可是步步雷池,保不齐那个人出点事,你敢保证不牵连到你?”许平秋又道。曹亚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偶而对视,他赶紧低下头。
“第三呐。”许平秋拍拍小伙的肩膀道着:“钱能给人带来的成就感是非常有限的,如果不是单凭个人努力挣的钱,它带来的副作用可能更大……你觉得你的得到,是全部建立在心安理得的基础上吗?如果不是,那就赶紧抽身吧。”
许平秋说了几句,无言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准备走了,走了两步史清淮提醒着,对了,正事还没说呢,他回头时,曹亚杰此时已经收起了那副职业性的笑容,巴巴地看着许平秋,许平秋直道着:
“我对你没恶意,只是有点可惜,小伙子,你还记得你穿上警服的样子吗?还能感觉到穿上警服那一刻的兴奋不已吗?如果在西服和警服之间选的话,大部分人我想会选择比较廉价的警服,因为它代表着正义、代表着一种理想和信念,也代表着一种做人的成就感……你还记得这些吗?”
“记……得”曹亚杰喃喃道,声如蚊蚋,几不可闻。
“那就试着再回忆回忆,相信我,钱给你成就感是一时的,而事业的成就感才是一世的,如果到我这个年龄,你的回忆里只剩下捞钱,而没有其他的话,会很苍白的……对不起,打扰你了,下周开始有个集训,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反正来去都是自愿,感觉不合口胃,你还可以回来重操旧业嘛……不过我想肯定比你天天偷偷摸摸做生意,低三下四收欠款舒服啊。”许平秋一笑,背着手走了。
史清淮把资料塞给曹亚杰时,看到了他一脸尴尬的哭笑不得。
没有理会这人的表情,史清淮追着许处的脚步,说实话,他很钦佩,能把钻钱眼的油条警说得紧张如斯,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办得到的。
这不,直到上车走时,他还看到曹亚杰在原地傻站着,似乎在重新看那份计划资料了。
“许处,他会来吗?”史清淮好奇地问。
“一定会。”许平秋道,回头看了眼,史清淮似乎不相信,他笑着补充着:“从你心理学的角度讲,如果不缺钱的话,就得有点精神追求了。”
“可他……能舍得这些生意吗?”史清淮哭笑不得地道,那才是心结。
“聪明的话就该着舍了,盯这趟生意的行内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他这个级别呀,真较量起来根本吃不住劲,你说他够聪明吗?”许平秋没有直接回答,反问着。
应该是聪明人,史清淮如是想,不过他点凛然,论及深谙潜规则,?(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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