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第 11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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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训室。”鼠标一指,肖梦琪要拦,余罪回头,指着史举淮,很不客气地道着:“停职之前,再让我负最后一次责,作为你对我们的信任,这也是最后一次。”

    他拉着鼠标就跑,史清淮却是愣了下,肖梦琪奔着去了,后面的同事都面面相觑着,重头丧气地回去丁。

    现实中,无能为力的事有很多。那两货不怎么值得同情,可绝对让人挽惜。

    “坐好。”

    余罪一拍桌子,吓了被铐着的候波一跳,他紧张了,这两位没一个好鸟,看着他就惧,鼠标啪唧忘了一巴掌恨恨地骂着:“小子,你摊上大事啦,砸的那车一百多万,卖了你都赔不起。”

    “是你砸的啊。”嫌疑人弱弱地说,看着鼠标和余罪,紧张地道着:“我就一打工的,他们肯定不会让我赔。”

    鼠标又要扬手,肖梦琪眼神制止了,余罪指着他问:“候波,长话短说,这儿是特警总队,能被抓到这儿的人,最低都判无期,大部分都他妈给毙了,杀人放火搞爆炸的可才有资格往这儿坐啊。”

    “啊?我没干什么啊,不能偷几桶机油就这样吧?那店里谁不顺手捞点啊,凭什么就抓我啊。”候波苦脸了,现在害怕了。

    不像假的,此人年仅十九岁,在四S店属于入门的技工,月薪不到两千,也只能干点洗车打腊换机油的杂活,似乎离想像中的差得太远,余罪沉吟地片刻道:“肯定不是因为偷机油抓你……是因为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导致车主死亡,这算不算大事?”

    “啊?”

    “那辆车保养是你做的。”

    “啊?”

    “就在七月十四号,一周前。”

    “不可能吧?”

    “监控里留下了你的工作场景,只有你接触那辆车,你说不怀疑你,怀疑谁呀?”

    “呵?………”

    详细的案情是不能透露给外人的,包括嫌疑人,不过余罪张口就来这么多假话,倒是让肖梦琪叹为观止的,特别是他讲假话时候,严肃得像在说一种神圣的事,要不是知道案情,肖梦琪恐怕也会选择相信。

    不过仍然无效,就是把嫌疑人吓得更傻而已。傻得吐着舌头,缩不回去。

    余罪看看鼠标,鼠标摇摇头,知道不是他,心理素质差到这个程度,估计也就个毛贼的水平。

    余罪示意了下,鼠标起身倒了杯水,给他放桌上,这家伙现在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起水杯来,余罪看火候差不多了,又轻声问着:“问题肯定出在你们四S店,你经手的那辆车被人做了手脚……帮我想出是谁做的

    “我……我不知道啊。”候波眼一抖,快哭了。

    “除了你,谁还能接触到客户的车。”余罪问。

    “都能接触到啊。”候波道。

    交车后,车主会在休息室等候,小问题需要等候3分钟左右,那么这个时间里,除了技工,还可能有人接触到吗?

    余罪又问着:“不是普通的接触,而且需要正常打开车前盖……也许他在你们场区监控覆盖不到的地方,他打开了,很快地做个手脚……除了你,有人能打开吗?”

    “哎…对对对……有有有有……”嫌疑人jī动了。

    余罪不吭声了,看着他等结果,嫌疑人使劲抿着嘴,憋出来了:“接车员……王王王~…王成。”

    “怎么接触,详细讲一下。”余罪道。

    “一般客户就在进门的时候交车……这个有些客人很挑剔的,接上车,接车员必须座位上,脚下放好垫,然后套上把套,才把车开到车间的外面等着……要是车多的话,还得排队……就在北边,玻璃里面看不到。”嫌疑人jī动地道,找到一个可以替罪的人了。

    “如果他在后面打开车前盖,也没人看到了?”余罪问。

    “啊……对,以前就有个接车员,偷客人东西,被老板炒了。”嫌疑人道。

    余罪看了肖梦琪一眼,肖梦琪有点震惊,不过保留着一丝怀疑,仍然是一个可能性很大的发现。

    “那这个王成,到你们店里的时间不足半年,甚至更短。对吗?”余罪问。

    “啊,对呀……两个多月。”嫌疑人脱口而出。

    “他不是本地人吧?”余罪随意问。

    “不是啊,你咋知道?”嫌疑人愣了,反问了句,马上又清楚:“哦,你是警察嘛

    这个时候,肖梦琪的眼睛瞪大了一圈,几乎全部切合余罪的判断了,只不是目标错位了一下下而已,那个即将高潮的临门感觉让她憋得难受,突然插进来一句:“他是不是七月十七日以后,消失了。”

    “没消失啊。”嫌疑人道,肖梦琪一愣,判断失误。却不料嫌疑人像挑逗一样又来一句:“他请假了,好像是他爹呀还是妈死了,走了好几天了,现在都是老未替他的班

    “就是他!”余罪嘭声一拍桌子,心里憋得那口气出来了。

    没错,当现实的和依据案情的推测大部分吻合的时候,这条线索的价值自不用说,指挥中心那些还守着岗位的同事,听到此处,扯着嗓子喊:“头儿,有重大发现……还有一个漏了的。”

    史清淮从外面奔进来了,一室技侦都围上来了,那个峰回路转的变化让众人大气不敢稍出,严丝合缝地契合到对嫌疑人的描述时,史清淮兴奋地重重擂了一把,命令道:查这个王成。

    案情,迅速向总队反映,在市里,离4S店最近的外勤组又一次奔赴车间,提取到了候波交待的这个“接车员”肖像和登记资料

    这个非常好查,一查就是假的,外勤组飞扑他所在的住址,早已经人去楼空。

    不过也恰恰证明一件事,第一例有重大作案的嫌疑人,浮出水面。

    余罪轻轻地掩上了门,走时候还安慰了候波几句,他没大事,就偷过机油,有这么重大立功表现,肯定也会从宽处理,那哥们倒是挺感jī,毕竟不用给那些挨枪子的罪名顶缸了。

    “标啊,晚上去你家吃饭?”余罪问。

    “吃个毛呀,以后戒吃戒喝,勒紧裤带还债。”鼠标道。

    两人就像故意说给肖梦琪听得,肖梦琪讪讪跟着,半晌道:“咱们一起再想想办法

    “谢谢啊,领导。你得另找人了,咱们要散伙了。”余罪笑了笑道,那表惰,云淡风轻得让肖梦琪既难受又难堪,刚走不远,她正思忖着怎么劝劝人,再等着挽留的,却看到了从楼时奔出来的一群人。

    这里的接驳到指挥中心的,审讯的过程会被记录,她知道以那些技侦的速度,应该已经查到王成的下落了,史清淮紧张兮兮奔上来时,余罪道着:“别告诉我结果,这个人的身份绝对是假的,查不到。”

    “对,假的,查不到,不过得到了他完整的体貌特征,他跑不了……马上被列为一号嫌疑人了。”史清淮兴奋地道,突然他觉得不对劲了,刚刚是他宣布的停职,余罪笑了,史清淮小声道着:“你们等一等……这个命令会很快改的。”

    “如果没有线索,这个命令就不会改喽?”余罪道。

    话里带刺,听得史清淮没来由地难堪,余罪慢慢地掏着口袋,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要到了鼠标的,一摞往史清淮手里一放,很严肃地道:“我服从命令……我惹的事我自己负责,不过你如果有兴趣可以问问上面,4S店排查过两次,两次错失重大线索,这个责任也应该有人来负吧?”

    手一勾,大摇大摆走了,随着勾手的姿势,鼠标也跟着大摇大摆走了。

    史清淮和肖梦琪愣在当地,难堪地接受着一行各队挑选警员质疑的眼光,两人像做了错事一般,低着头,快步走过楼里,他们一走,看着余罪和鼠标勾肩搭背的样子,育人感慨道:“哇塞,太帅了,我也不干了。

    有人说着就追余罪和鼠标去了,是俞峰,不过曹亚杰手快,拽住人了,李玫也死死拉着他不放,指头戳着训着:“人家犯错误才走,你犯什么走?犯病呀……回去,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两人死活揪着,又把俞峰拽回去了,再回头时,两人已经消失在总队的大门口了…

    第34章谁受尔欺

    “兄弟呐,想当年咱们结拜时,发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么多年你一直是义bó云天,我知道我有事你不会拒绝的对吧……借点钱成不?有多少算多少?”

    噗噗噗喷饭的声音,这则借钱的短信把二队一干兄弟看得饭都吃不舒坦了,董韶军说了,鼠标能写到这水平,肯定呕心沥血下了不少功夫。

    可借钱干啥呢?兄弟们穷逼一堆,其实还就数鼠标有办法,吴光宇说了,一借钱七八成和女人有关,第一种是饥渴难耐想嫖,是交女朋友了;第二种是嫖出问题来了,要处理;鼠标估计是第三种,想长期包嫖,要结婚了。

    这话恶心得众人吐了他两口,互相问问,咦?还奇怪了,一晚上都接到类似短信了,孙羿问问董韶军道着:“那怎么办?你们借给他不?”

    “好意思不给呀?都卑躬屈膝到这份上了?怎么?你一点都不念兄弟之情呐?”董韶军笑着问。

    “不是,他不是结婚。”孙羿道。

    “那是干什么?”众人不解。

    孙羿知道点情况,其实最早找的就是他,他压低了声音,把两人遭遇的事和大伙一说,哎妈呀,就熊剑飞这承受能力一听砸了辆一百多万的进口奥迪,也被惊得直打嗝。李二冬却是眼光有点滞,无语了,这都多长时间了,那两货还是那个样子,办公案子还没捅得娄子多。

    “那这就麻烦,于公于私,都逃不过去,都得赔蠃啊,多少说话呢。”董韶军道。

    “所有他们才火烧屁股地凑钱啊……我听说,今天准备去谈判,想让人家降降价。”孙羿道。

    “那等什么,能凑凑点呗。我……卡里有不到两万,给他一万。”董韶军道。

    “我有五千。”李二冬道。

    “等等……我记下啊,先就不谢了,回头让他们俩上门磕头谢大伙来啊。”孙羿道,掏着纸笔写。

    “我………也出一万吧,没多少中啊,每月寄回家的,自个都留不下多少了。”熊剑飞道,有点不好意思。

    “五千。别看我,你借给他们多少?”吴光宇道。

    “我工资本连五百都不够,我还得去借去。”孙羿难堪地道,年纪小,根本没有攒钱意识。

    左凑右凑,凑了三两万,孙羿看着数字直咂吧嘴,董韶军问着:“怎么了?缺口很大?”

    “车损47万……就搞价私下和解,无论如何这三五万也拿不下来呀?”孙羿道,不过这事只能让兄弟们面面相觑了,都是挣俩死工资的主,顾着自己吃喝拉撒,谁手里也剩不下多少余钱了。

    “算我一个,怎么样?”

    有人在说话了,众人回头,是一直默然无声吃饭的解冰,他笑了笑,起身上来,轻轻地往孙羿面前放了一张卡道着:“密码132563,里面有十四万多……都拿去吧,我手里就这么多钱了。”

    “啊……这……副队长,这……”孙羿愕然了,有点惶恐,夫系没到这份上啊。

    “用你们的话说,这叫兄弟有难,死也要帮嘛!”解冰笑道,不过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人听得很怪异,在学校的时候,一直就站在对立面上的,笑了笑他道补充着:“这事能私了最好,捅出来就不好收拾了,有警察这个身份在,你就有理也只能站在被谴责的位置上………何况我觉得那两位,绝对没理。”

    一说皆笑,都知道余罪和鼠标是什么货色,解冰拿着饭盆笑笑走了,哎呀,那气度,今天终于折服这拔人了,和余罪、鼠标那两货有仇当面报的得性相比,人家这一笑抿恩仇的气度才叫帅!

    是啊,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孙羿jī动地说了:

    “尼马以后要找这号土豪当兄弟,跟你断交。”

    “哇塞,孙羿可以啊,整了小二十万……哇,解冰借了十四万……”鼠标看着短信,几乎就是能凑到的所有数目了。

    “什么?解冰借了十四万?”余罪听得喀噔一下子。

    “真金白银,这敢给你开玩笑。”鼠标看了眼,严肃地道,他知道余罪的心结在什么地方,说上了:“不是我说你,解冰这人性格有点软,可的的确确是个好人,那次找人打你,是尹波和李正宏那两货出的主意……就算人家有不对之处,你也不能勾引人家女朋友去呀?”

    “不是他女朋友,顶多算前女友。”余罪道。

    “那也不行,人家原来的感情多好……宾滚床单了以后见着了,多尼马难为情。”鼠标道。

    “没有……我连手他妈都没拉一下,还招这么多不是了。”余罪火大,拍着方向盘

    鼠标说话了,哦,还好,没出格啊。

    此时两人离队,相携去的方向就是昌运汽贸,奥迪专营店,两人商量的也是私了,只不过真实行起来了,有点难堪了,一毛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几十万,借虽然能借点,可鼠标一看累起了数字心里就虚了,心神不宁地侧头道:“余儿,这可是几十万啊……这戒吃戒吃得好几年才能挣回来。”

    “那你说怎么办?”余罪问。

    “拖着呗……拖着不行赖着呗。”鼠标道。

    余罪噗声笑了,笑道:“好办法,不过就上法院判,咱们照样得承担责任,民不斗官、穷不斗富,咱们就浑身是铁,照样斗不过这些人……更何况咱们根本不占理,毕竟是把人家的车砸了嘛,到这份上,能商量商量,尽量少赔点,了事就算了……人家好歹一百多万的车,要你的车被人砸了项,你不得点了他们房子呢?”

    “哎,理是这个理,可这把人心疼的呐。”鼠标一嘟嘴,快哭啦,几十万呐,现在房钱车钱还欠一屁股账呢。他几欲泪下地道着:“你说啊,咱们值得吗?办了个逑案,赔上几十万。”

    “有人买个工作还花几十万呢……现在难点,等老了就舒服了,看人家马老,一天悠闲悠哉,月领太几千……我就想啊,什么时候特么滴能混到退休……别心疼了,怨谁呀?砸车就砸呗,还拣了辆尼马最贵的S系的车砸。”余罪说着,恨得也有点牙痒痒。

    “要不这样……想想其他辙,妈的不给他赔,我治安上兄弟也有不少,总有办法诈住他们。”鼠标一计不成,顿生恶念。

    车嘎声停在路边,鼠标愣着,余罪二话不说,吧唧就是一耳光,鼠标捂着脑袋不解了:“怎么了?这应该是你最擅长的啊。”

    “想都别想,对付烂人用损招,那是无奈。人家卖车的,你把人家车砸了,回头还想办法坑人家……你不怕晚上睡不着啊?”余罪火大地道,正是因为这份愧疚才让他无计可施,有些事毕竟不能太昧良心不是,比如这次就是。

    “妈的,你什么成好人了似的。那些奸商肯定没安好心,我就不信,就车顶凹了一片,尼马得赔四十多万?”鼠标还是觉得有点亏,这钱能买一辆好车了。

    “商量着办呗,总得给人家的赔付的态度啊……怎么着,等着法院传票上门啊,我告诉你啊,鼠标,这次是你狗日的在里头,我不想把你装进去,要光我一个人,我还真他妈不在乎……大不了我不当警察了,你行么?工作丢了你去那儿混?”余罪道。

    “好好,听你的。”鼠标妥协了,没办法,就宰也只能认宰了。

    两人驱车到了车行,泊下车,进了大厅,隅了一天再来,在这个豪华的环境似乎已经看不到昨天的纷乱了,一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过都知道,像这种大户,这点小事也许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今天余罪很客气地和售车妹讲了句,那妹请他两人外面等……等的还不是经理,是经理的律师。

    这是一种很客气的冷漠,两人好无聊地坐到外面的台阶上,没坐多大一会儿,又有西装革履的店员出来了,请他们两走远点等着,在门口影响生意,毕竟这里是高档环境不是?

    气得鼠标差点把舌头咽回去,估计是店员故意找茬,说他俩实在不上档次,余罪忍了,拉着鼠标,走到大门外,坐在大门口的水泥台阶上,晒着大太阳,一会儿一把汗,等得真叫一个无聊,不经意间,鼠标无聊地抽了根烟时,烟被戒掉很久的余罪又夹走,又抽上了,一口浓浓的烟啊,缭绕在皱得很深的眉头左右,鼠标也深有同感。

    老婆本都没攒够,这一赔就是个半个老婆,谁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对不起啊,余儿。”

    “怎么说?”

    “这次是我捅的娄子……被撞了一跤,一急就胡来上了。”

    “都这份上了,说这有什么意思……”

    “哎,余儿,你说这叫不叫报应啊?”

    “什么报应?”

    “我在治安上捞了俩钱,然后你在乡下,捞了不少……再然后咱们一起,出事了,尼马得连本带利吐出来,还不够。”

    “滚蛋!”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这种黑色幽默,也难得两人的神经大条了,反正吧想想,就他妈几十万,赔就赔了,大不了从头再来,有机会再翻身吧。

    两说得哎声叹气,不时看着身后那座豪华而光鲜的建筑,财富堆积起来的地方,给予普通人的,只能是一种压迫性的感觉,不管你做什么,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是啊,人家都没把他们当人看,从九点多到,一直等到快中午,才有一辆大众系列的车驶进院子,一位三十年许的男子进了大厅,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店员向他们俩招招手,两人走到近前,店员一指:“就他们俩

    “哦,见过你。”律师指着余罪道。

    “哦,监控上也见过你。”律师又指指鼠标道。

    两人有点糗,律师道着:“来吧,会客室说话吧,首先的转达栗女士对你们主动协商的态度表示欢迎……二位怎么称呼,谁是余罪。”

    “我。”余罪道。

    “另一位就是严先生了,在监控上看,那一桶漆是你扔的……主要责任在你。”律师道,鼠标已经有气无力了,点点头道:“啊,这个不用强调,我这体型别人也扮不了

    “余先生,你也是有责任的……你在抓人的时候,毁坏了两条车窗格栅……详细的细节我就不多讲了,两位有这个主动协商的态度,那就很好。”律师进了会客室,坐下了,余罪和鼠标拉着椅子,一右一左坐在桌茼。

    余罪开口了,直道着:“张律师,是这样一个情况,我们在追一起抢劫案子,这儿的车间工人候波有重嫌疑,抓捕中出了点小纰漏……我不是推卸责任,我是讲啊,毕竟是公事,能不能手下留情点,您应该知道我们的收入水平。”

    “是啊,那一辆车,我们两辈子也买不起啊……少赔点,在我们承受范围内。”鼠标道。

    “这个啊……可能不是赔车损的问题了。”律师道,一听这话吓得鼠标和余罪jī灵一下,律师慢条斯理地掏着包,排着几张照片,那是昨天给糟塌的几辆,某辆窗格凹了,可以修复、某辆溅了不少漆,可以修复…,到关键那辆,车项凹陷的车时,他手指重重一点道:“这个理论上可以修复,但是以厂家的严谨作风,要求我们把车发回去,更换车项整个一块,而且这种金属漆,国内也做不了……所以呢。”

    “修修就成了吧,至于这样么?”鼠标愕然了,一听律师话里有话,知道下刀要宰得狠了。

    “这是辆新车,难道您购车的时候,能接受这样一辆,没有启封就上修理台的?”律师反问道。

    “那您是什么意思?”余罪问。

    “来之前我和栗女士,我的委托人通过话,不瞒两位讲,我正在准备起诉材料,出于息事宁人的考虑吧,我们也给出一个解决方式。”律师慢条斯理道。

    “直接说。”余罪道。

    “原价买走这柄车……其他的损失就不大了,我们可以自己承受。”律师道。

    余罪和鼠标已经没愕然了,纹丝不动地坐着,鼠标道:“你不会不知道警察的收入水平吧?你觉得有可能性吗?”

    “昨天不是定车损吗?今天怎么就变卦了?”余罪奇怪地问,总觉得律师这云淡风轻的,似乎不像处理问题的态度。

    “当然是考虑销售的问题了。”律师道,无动于衷的表情,似乎胜券在握。

    “明显知道我买不起啊……按揭你也不敢给我呀?”余罪愣了,不知道其中又有什么事了,这不像聪明人的作法,聪明的富人,怎么可能和一个穷鬼较劲?

    “当然不可能按揭,必须一次付清款项。”律师道,看两人愣着,他补充着:“否则,我们只能诉诸于法律了,其实很简单,要么你们拿钱,提走车。要么咱们就直接在法庭上见面。”

    交锋,似乎像一次交锋,余罪瞪着这素不相识的律师,奇怪地问着:“我没惹谁呀?至于这样吗?就判赔我们给你一百八十万,我也拿不出来呀?”

    “十八万都没有。”鼠标恨恨地道。

    “那二位就要承担这件事的后果了,不瞒二位讲,你们俩公然跑到这儿抓人,什么都没有出示,这本身就是不合法的……特别是你们俩还对这里的店员拳脚相加,这那是执法,简直是违法啊。”律师道,加重了语气:“很不幸的是,两位打人的英婆,都被这里的监控录下来了,我想如果深究的话……不光法院,连检察院也得找你们喝茶吧?

    鼠标愣了,余罪傻眼了,尼马碰上高手了,这可把两扣得死死的了,真要查,抓候波根本是临时起意,怎么可能合法?

    律师却是不理会两人,拔弄着手机,翻到了一页,放到了余罪和鼠标面前,手机视频播放着,律师笑着道:“这个视频很快就会作为新闻传播出去,现在的网络的力量很大的哦,处级厅级的领导一夜之间都能被拉下马,不知道两位是什么级别………不知道两位这身警服,还能不能穿下去啊?”

    “哟,明白了。”鼠标吸了口气,反而心平气和了:“这不是要钱,这是想整死我们。”

    “这话就不好听了,我们都是依法办事的,不过说到钱嘛,我的委托人还真不在乎。”律师道。

    “其实,你的委托是想一巴掌把我们拍死,拍到下辈子都翻不了身?”余罪笑着问,知道这事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呵呵,就不拍,您也翻不了身啊。”律师可笑地道。看着两人,像看小丑一样,他笑着补充着:“我劝二位还是赶紧凑钱把车提走吧,趁事情没搞大,早了早结。”

    “就提走,这事也未就有完,我提不提是一样的,这个警察是当不下去了,是不是这个意思?”余罪问。

    “我得对我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但是对于不遵纪守法的公务人贯,我觉得还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律师笑吟吟地道,这骂得不带脏,好有水平。

    僵了,愣了,傻眼了,连妥协的机会都不给,鼠标像是如释负重一样,嘿嘿傻乐着:“这下好了,尼马不用赔钱了,老子可以安安心心在街上摆摊了。”

    “你说什么?”律师愣了下,本来以为会被吓得失魂落魄的。

    “他的意思是,工作都要丢了,还你个逑毛啊。”余罪严肃地讲了句粗话。

    律师脸色一寒,很严肃地斥着:“粗俗!”

    余罪和鼠标相视一眼,一个看左,一个看右,看看没有会客的房间没有监控,然后两人像准备走一般,鼠标道:“回去告诉你的委托人,车损我们可以赔偿,但玩人我们就不能接受了……想坑死我,你他妈等着。

    “很粗俗,很无知。”律师斥道,不屑地看了眼。

    余罪却是很正色地勾勾手指道:“张律师,我有一句肺腑之言要告诉你,我们不针对你,其实是……”

    随着余罪严肃的勾手指动作,律师下意识地起身,以为这位小伙识相,却不料他站起来在余罪面前时,余罪和鼠标心有灵犀,齐齐一声:

    “呸!”

    两口唾沫吐了律师一脸一嘴,律师啊地一声喊上了。

    “这才是粗俗。”余罪得意洋洋奸笑着,扭头就走。

    鼠标走到门口,回头看擦脸的律师,他道着:“想告我们,不能擦,那是证据。”

    “你们……你们……你们筹着,有你们哭的时候……粗俗,流氓,土匪……”律师气急败坏地骂着,不过不敢追出来。

    “看看,你们这儿人什么素质?”余罪义正言辞的喝斥着,店员们被律师的气急败坏乱嚷乱骂搞得好不迷懵。

    “真粗俗。”鼠标撇着嘴,给了可怜的律师一个形象的评价。

    两人勾肩搭背,扬长而去……

    第35章一语救急

    “什么?他们骂你?”

    “什么什么?往你脸上吐口水。?”

    “根本就没谈?”

    “你……你你……”

    栗雅芳气得粉脸变化,扣了手里,重重地扔在桌上,声音很大,惊得对面的史清淮和肖梦琪心里咯噔了一下。

    “栗总,您是说他们?”史清淮稍有尴尬地问,这边好容易邀出来坐下来谈了,那边又出问题了。

    “他们已经在四处筹钱了,主动去找你们应该是协商赔偿问题,不过那两位脾气有点不好。”肖梦琪道,学心理学的,用到正场上,却觉得自己嘴巴好笨,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上来。

    “脾气不好?那是觉得我脾气好,欺负我是不是?”栗雅芳杏眼圆睁,上火了。

    “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肖梦琪赶紧道。

    “他们干得可真不错啊,骂我的律师,还吐他脸上……什么也别说了,几十万赔偿我还扔得起,我就看他扔不扔得起工作……我不是针您二位啊,像这样的人,我买凶灭他的心思都有了……什么人啊。”栗雅芳拉着包,装起了东西,告辞的话也不讲了,蹬蹬蹬,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不是真的?不是说两人去协商赔偿问题,进门说得还挺好……怎么还往律师脸上吐口水?”肖梦琪愕然道,和栗雅芳刚刚还谈得凑和,谁知道一个电话就捅了。

    “应该不假,很像他们两人风格。”史清淮瞪着眼睛,气得太阳穴青筋暴露,有点怒火攻心了。

    刚说了句停职,他们扔了警证就走;刚想以总队的名义出面挽回,两货又得人家得罪死了,其实这事对方肯定要要挟,得到更大的赔付,谁可想一句不合又僵了。

    “那这事就麻烦了,真不要钱非把两人往法庭上推,估计局里和总队不会姑息这种行为的。”肖梦琪有点为他们担心了。

    “这对咱们是威胁,对他们不是。”史清淮黯黯地起身,两人边走史清淮边自嘲地道着:“我这个小组啊,可能也就我在乎这身警服,他们五个啊,就全给开除了,活得只会比现在更滋润。”

    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可笑,外人觉得这身制服威风凛凛,真正穿上它才知道责任和压力有多大。

    买了单,出了这间茶楼,肖梦琪驾车回返。上车时候新的消息就传来了,少了一个张屠户,不会光吃带毛猪的,工作依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因为候波交待,锁定了四S店那位叫“王成”的接车员,当时就查到身份是假的,此时的新信息一出来,史清淮看着,下意识地指着路边:“停车、停车…您看下这个线索。”

    肖梦琪知道案情有了新进展,泊到路边,翻查着警务通手机,越看越兴奋了,在案发当天,五原机场拍下了“王成”离开的记录,他用的还是这个假身份,这种内嵌式芯片的假证可以乘机出行;这还不是最振奋的,那个同时出现在五原,以及当天从大同离开的排查经过四十八时间过滤,也有了结果,最终的模板留下了三百多人,因为四S店可能是出事地的原因,技侦把四百多人的肖像模板放到了离四S店最近的一个交通监控点,2米距离,意外地发现了接车员王成案发前数次被人接走,是辆出租车,又经过数小时的回溯的排查,查到了王成的落脚在湖宾会堂后的一座单身公寓楼。

    这里不再意外的是,三个人有一个肖像和嫌疑人模板,最终重合了。

    “也就是说,这个王成和劫匪通气的可能性很大?”史清淮道。

    “也许根本就是一伙,这个排查查得好啊……未知目标,用他的行为模式给他固定一条线条,咝……史科长,你可真是捡到宝了。他这活干得才叫侦查。”肖梦琪凛然感慨了句,想起前一天余罪和徐赫主任一起排得那个模式,已经用一个框架把嫌疑人圈到里面了。

    当天从五原出发、大同离开,住五原的时候会拣僻静、中高档的场所,两市使用不同的身份……容错几乎压到了极致,几乎就像目睹了作案过程一般。

    “可还是没有确定真实的身份啊,接下来还有多远?”史清淮问,有点外行了,毕竟不是刑侦专业上的人。肖梦琪道:“也许很远,也许就一步之遥了,再有线索出来一交叉,他们就快无所遁形了……已经有完整的肖像,就差一个真实身份了,只要牵出一个人,其他的就不是问题了。”

    “可问题是……”史清淮道,欲言又止

    “我和杨总队长汇报去,人一定得留下。”肖梦琪道,种种猜测直接或者间接的证实,现在她一点也不怀疑,4S店就是这个案子的初发地,所有的设计都是从这儿开始的

    “他未必有那么大份量啊,这个专案组现在已经庞大到不知道该谁发号施令了。”史清淮道。

    “再大的团队也需要一个灵魂人物,如果没有那天我和徐赫主任的临时起意,让他们分析案情,估计现在我们还在原地打转,谁可能想像到,他们就大摇大摆地在4S店做的手脚?谁又敢想像,用得那么简单到拙劣的办法……省总队的反劫小组一直在遥控停车的方面找,估计高科技顶不上一把改锥啊。”肖梦琪道。

    两人说着,疾驰回总队。

    案子在缓慢地向前进行着……一

    又一辆车驶回了总队,是许平秋和万瑞升政委,接到案情通报,午饭刚过又驱车赶回来了,下车时,史清淮和肖梦琪追着领导的步子,草草把大致情况一讲,许平秋听着听着,蹙着眉停下了,一甩指头道着:“那这个路子就应该没错了,两个方向,一个是在五原查找他们的落脚点,找到更多的目击和证据,想尽一切办法确认他们的身份……二是和各地加强沟通,看看并案中,有没有这些人的影子……不要急着走下一步,无准备之仗,不能乱打。”

    边说边走,作为领导,指明方向即可,史清淮趁着这机会,轻声向领导说了句什么,又把许平秋说得驻足了,他没问史清淮,反而问肖梦琪道着:“你们俩出面交涉了?什么情况?”

    “砸坏的是一辆价值一百八十多万的进口奥迪,未启封的新车,经营商肯定觉得不好再出售了,想多要点赔偿……所以他们的态度是,要上法庭。”肖梦琪道。

    “那他们俩呢?”万政委道。

    “哦,他们今天去4S店协商赔偿了。”史清淮道。

    “不错,有担当,可赔不起呀。”万政委道,惹得许平秋笑了,笑道:“有赔礼偿态度,对他们来说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咦,好像又出事了,怎么了?”

    看两人面色不对,许平秋问,肖梦琪说了,可能是律师提的条件太苛刻,他们骂了律师,还朝人家脸上吐口水,现在又僵了,经营商不要钱了,要告到底。

    这话听得万政委没憋住了,噗声笑了,许平秋哭笑不得地道着:“这俩兔崽子,现在肯定横下一条心了啊,真要因为这事被开了……呵呵,我估计一辆车的代价不够啊。

    说得有点无奈,不过那是基于对余罪的了解上,老许也很难为,摇摇头,向楼上走着,史清淮追着领导的脚步,小声说了句,线索都从这个小组出来了,大部分猜测证实是相当可行的,言外之意,自然是不想看到余罪更坏的结果。

    听这话,许平秋拉下脸来了,回问着:“是你宣布的停职啊?”

    “是总队的命令。”史清淮有点难堪,嗫喃道。

    “那你是特警总队的人?我可没下这个命令?”许平秋道,不理会了,背着手上楼

    史清淮愣了,难道协同办案,听从指挥也错了。

    “如果你们没有和他一起承担错误的勇气,那你们同样要失去和他一起找出正确答案的机会。你这个领队当得不合格啊。”

    一个声音响着,是上楼的许平秋说得,史清淮和肖梦琪抬头看了看,听得心里似有所动,史清淮尴尬地问肖梦琪道:“难道我错了?”

    “你没错,但这事不能以正常和正确的方式来。”肖梦琪道,给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两人相顾无计可施。

    楼上,敲门声起,杨武彬总队和亲自开的门,一见许平秋,亲热地拉着手,往自己的办公椅上请,又亲自倒着水,印像中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万政委开了个玩笑,直说太hòu此bó彼了,杨总队长又给两人挨个点烟,然后一摊手问:

    “我这个姿态可以了吧?两位还满意。

    这事中的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也,两天内浮出水面的线索让杨总队长信心大增,可回头一想,这是那偷机油的提供出来的线索,又觉得惶恐,千不该万不该,把两最能干活的随口给打发了,真是能找出劫匪来,那砸车,谁在乎呢?

    可跨了一个警种,送神容易请神就难了,老许电话里一直挤兑,一句好听的也没说。这不,又请回来了。

    “满意……老杨,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平秋明知故问。

    “那两个人给我找回来,厉害啊,真厉害……两天就挖到货了,还是从我们漏掉的地方。”杨武彬总队长惊讶地道,现在实在后悔草草下那个命令了,许平秋直道着:“那事可惹了一身骚啊,你确定?”

    “要抓错了,肯定是一身骚……可现在这情况,该哭的是谁还指不定呢。”杨总队长笑道。

    许平秋毫无征兆地笑了,他知道是警察的阴暗思维又在作祟了,笑着问:“那你急着下命令,停他们职,打发他们走人,再让我叫回来?我还告诉你,不行,叫回来他给你消极怠工,怎么办?”

    “哎哟,老许呀,都火烧眉毛了,这拔劫匪还指不定又在什么地方,策划下一桩呢,咱们争这个有意思吗?那你说怎么办?”杨总队长道。急切之情溢于言表了。

    “想吃羊肉,就别嫌膻;想找贼窝,就别怕捅娄子,就你下面这帮只会听命行事的人,他干不成这事。”许平秋道,杨武彬点头称是,躬身问计,这时候,该许平秋笑了,笑着道:“这事不难,我可以全权处理,不但人可以给你,而且侦破此案的可能性很大……”

    “是,那谢谢老许啊……”

    “不过不能白给你。”

    “我知道,有这机会,你指不定得怎么坑我一把,说吧,只要在承受范围之内。”

    “政委,告诉他。”

    “杨总队长,我们开口不大,刑侦上穷啊,不像你们这儿都是省府的近卫警,什么装备也有……这样,这个快速支援小组,现在是一穷二白,装备报批啊,到现在都没批全……您看你们是不是解决一下,以后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们……对了,后期训练,我们还想借你们几个教官……”

    “你别拉脸啊,爱给不给,我朝武警总队要,他们也给点面子。”

    “对了,杨总队长,这次办案的经费,你得先紧着我们用啊,反正你们的外勤也干不了这活。”

    一会儿送出门来的时候,杨总队长的脸绿了,估计被宰得不轻,万政委和许平秋是忍着笑下楼的,上车时万政委偷笑着:“这下好了,给咱们省了一大笔预算啊。”

    “省厅一天三催命,老杨早急了,其他单位不使劲,光靠他,找到劫匪还指不定要到驴年马月了。”许平秋得意地道。

    “那这边的怎么处理?栗小堂的汽贸公司可是个省城知名大户,他家代理了三个品牌的进口车销售,咱们俩这小处长,不知道人家买不买账?”万政委道,这事稍有点困难。

    “我得当回恶人了啊,这一百八十万,我也赔不起呀。”许平秋道,笑着,那笑脸,似乎也有贱贱的成份在内,政委也笑着,似乎这件已经僵着无法解决的事,对于这个层面,根本不算个事。

    是啊,其实许平秋担心的是那两位的心态,不过得知两人四下借钱,而且还主动上门协商赔偿时,他倒觉得两人确实有长进,尽管还吐了律师一脸口水。

    “老许啊,咱们搭裆这么多年了,我可有句话得提醒你。”万政委道。

    “怎么了?”许平秋睁开了小眯的眼。

    “我真不知道这是两颗好苗,还是两根毒草啊。”政委道。

    “好苗咱们太多了,就缺毒草啊,对付这帮肆无忌惮的劫匪,除了以毒攻毒,以恶制恶,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许平秋道,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这几个高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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