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喂,您好……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我们提供各类援交上门服务,有护士、空姐、警花、车模等各类美媚供您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李玫都有点脸红了,三个侧耳倾听着回音,片刻,电话里的另一头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李玫脸红耳赤地扣了电话,瞠目结舌道着:“是个女的”
曹亚杰和俞峰伏在桌上,笑得直打颠,看来这没目标地援交还是差了点。
说笑归说笑,不过收获却是不错,这些音频随即放到了羁押王成的房间里,听了不到十个音频,监控上的李玫发现王成的表情有变化了,眼皮子在跳,脸上肌肉抽了抽,她在传音里通知着特警,又回放了一遍,再问时,王成嗫喃了吐了一句:
“这好像是阿飞的声音”
耶,李玫乐坏了,左右和曹亚杰、俞峰击掌相庆,又挨着个一一往往播放让王成确认。
成功始于细节、祸患缘于忽微,这些日子点点滴滴的积累,已经快到井喷的时刻了,今天又一个重大发现,是从尹天宝的通讯记录里,反查到了那名叫“阿飞”的劫匪,经信号定位和远赴北海追踪的尹南飞一组发回来的监控记录确认,一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就是他
“你这一组真是奇人异士汇粹啊,这样都行?”肖梦琪得到确认消息以及内勤组的查找方式,哭笑不得地对史清淮道了句。
“借用一位伟人的话讲这叫:不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都是好猫。”史清淮笑道,这支特殊的队伍走到现在已经大大超过预期了,现在专案组都没人怀疑,思维的子弹,要比真枪实弹更奏效。最起码找出这几个嫌疑人,已经是奇功一件了,他看了看资料道着:“阿飞,齐宇飞……好名字,无业,被因为参与流氓斗殴被劳教过一年零六个月…看来这也是个马仔,说不定和王成一样,都是在打工期间被尹天宝招蓦的。”
“应该如此,是个炮灰级别的……刚刚南飞查到的消息是,这家伙在7月日到的家,应该是作案后潜藏起来了。等风头过去再作下一次。”肖梦琪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起身随意道着:“走啊,看看那几位功臣去,他们的奇思妙想,经常能让案子柳暗花明呀,我在发愁这事呢,他们倒都已经解决了。”
史清淮笑了笑,跟着肖梦琪下得楼来,敲门而入时,解冰也回来了,正和曹亚杰、俞峰讨论着什么,作为领队的肖梦琪拍拍手示意道:“同志们,停一下啊……刚刚又一个嫌疑人进入我们的视线,已经确认,咱们总队长、尹南飞队长通过我,向奋战在一线的在座各位表示感谢和慰问,我和史科长也对你们的卓有成效的工作提出表扬。”
掌声,最高兴的莫过李玫了,最由衷的却莫过于解冰了,这个小小的伎俩,比大队的外勤排查还有效,他听到消息就回来了,那兴奋之情也是溢于言表,这个在外人看来难如登天的案子,已经快揭开他神秘的面纱了。
“大部分人都在,我们凑这个时间,把案情再大致梳理一下……大家说说,对这个案子的最大幕后,有什么看法。”肖梦琪道,拉了张椅子坐下了,就坐在解冰身边,她笑了笑,对这位帅哥的第一印像极好,之后的印像更好,询问的眼光投向他时,解冰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着:“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不愧是刑事侦查支援组,各组的消息,基本都是你们拿出来的。”
“在咱们这个集体里,谁谦虚,那就得批评谁啊,你说呢,史科长。”肖梦琪道。
一唱一合,史清淮接着话茬道着:“对,可以容错,但不能藏私。”
解冰笑了笑,直道着:“那好,根据这些天的侦查我有一种预感,尹天宝很可能不是这个团伙的头目………他肯定参与了,但应该是一个组织人的角色,而不是策划人。”
“我补充一句话,我同意解副队的意见。”俞峰插了句道着,数着自己的发现道着:“迄今为止,我已经发现了关联账户一共1103个,少则几千,多则上百万,这些账户间的出入资金上千万,操纵这么多账户,而且要具备保密性,这不是一两个人忙得过来的,更不是像尹天宝、阿飞、王成这样的土炮能干得了的,从抢劫到销赃,几乎都见不到现金,这种作案手法很罕见,毕竟黑涩会的宗旨是:现金为王。”
有道理,众人频频点头,尹天宝几乎没有躲藏,恰恰能反证,他身上根本没有让他恐惧不安的证据,换句话说,现在除了王成的指认,专案组还没有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能证明的事情只是教唆着王成在车上做手脚,可这位做手脚的,连案发现场都没有到过,仍然只是旁证。
“好,那我们惯例,来描蓦一下这个神秘幕后的特征………我先说啊,你们帮我捋捋思路,看我那儿漏了。”肖梦琪道,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开口了:“这个人有几个特征:第一、很强势,从他对组织的控制就能感觉出来,王成对他几乎是景仰的态度;第二、反侦查能力很强,从这个作案模式就可以看出来,如果不是上次余罪歪打正着猜到了这种可能,恐怕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所以我判断,很可能有过前科,否则这么强的反侦查能力就无从解释了;第三,除了尹天宝这几位干活的,他还应该有个智囊,或者是他,或者是他假手于人,否则善后以及操作这么多的账户,也说不通……暂且就这么多,接下谁来
肖梦琪不确定地说了几句,看到众人中少了余罪,气氛太凝重了,反而让她觉得有点不适应,笑着问解冰,解冰道:
“我不习惯猜测,不过我觉得尹天宝这个关键人物,应该是解开所有谜的钥匙,如果解谜,只能从他身上入手。”
“这个我和肖主任讨论过,这个人我们不是动不了,而是不敢擅动,在没有掌握他幕后的情况之前动了他,万一真正的幕后溜之大吉,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总队的意思是,要么不动,要么一击全功。”史清淮道。
这是所有案子的惯例,除恶务尽。可真正做到这一步何其难也,肖梦琪看大家思考着快冷场了,她插进来道着:“都各抒己见,我们现在掌握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应该有一点案子的前瞻性了。”
“没掌握多少啊,怎么看都像一个合法商人。”李玫道着,数着尹天宝的简历了,十几岁就开始打工,房产是老房子拆迁的补偿房子,四年前以房子为抵押向银行贷了一百五十万开始自己开车行,能查到曾经有过银行追欠的记录,不过之后又全额归还贷款,相比北方经常所见那些欠债不还的老赖,人家算得上一个诚信的业主了。
“问题恰恰在这儿。”俞峰插进来了,质疑道着:“既然有过银行追欠的记录,那只能说明一点,他经营不善,还不上贷款……可后来又一次性地归还了所有贷款,这钱怎么来的?”
这地方的来钱门道可多了,曹亚杰说了,薛岗镇离码头近,那儿是出名的汽车配件、零件甚至各类走私车的集散地,玩车发财的人简直如过江之鲫,一条走私货轮靠岸,可能马上就诞数位百万甚至千万富翁。原本专案组觉得那些受害人的车辆消失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到这儿才发现,太正常了,能查找的不过就是个发动机号和车架号,对于这些常年玩车的人,不管是拆了零件、改装、消除痕迹,还是变卖出去,根本没有难度,
“难就难在这儿,尹天宝之所以以公开的身份大摇大摆地生活在这儿,那很可能这儿,不会给我们留下更多证据。”解冰道。
此为正解,也是史清淮和肖梦琪商量过的,就即便有也被他们处理了,现在顶多能留下的就是那几位作案的人证,史清淮道着:“我上午我肖主任交换了一下意见,我们共同的认识是,一个嫌疑人的犯罪心态的形成,模式的选择以及后来的巩固,都是有诱因的………所以,我们对他的排查还应该更细一点,找出他初次作案的时间,找到他驱使他走上犯罪道路的动机和诱因,很可能他的引路人,就在他的生活轨迹里。”
“而且这个犯罪值得深挖一下,可以试着查找一下,近些年被我们抓到过的车辆劫匪,看看有没有和他生活发生交集的可能。”解冰道。
“有,查过了,十几例……”李玫找着档案,直接给了解冰一份。
“没有谁无缘无故就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犯罪分子,他是怎么上道的,这点很关键……不过从我们外围的调查看到,还是没有能找到有这种能力和智商的人。最起码我们的犯罪信息库里没有。”肖梦琪道。
现在比较难的是给全队一个准确而正确的方向,进而直达目标,少走弯路,那些作案的小鱼小虾好抓,真正的幕后难找,现在离犯罪团伙越近了,那种投鼠忌器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
仅仅是一个叫“蓝爷”的符号,是姓蓝?还是绰号蓝爷?抑或是尹天宝为了迷惑手底的人,故意放出的风声。
据王成交待,每次都是尹天宝打着蓝爷的旗号告诉所有人该怎么办,怎么招聘进入店里、怎么和周围处好关系,怎么样设置一个空房子躲开排查,作案后再怎么样撤离,计划步步紧扣,如果不是五原临时兴起泡了个卖车的妞的话,恐怕现在连王成也抓不到。
当真正得知这个作案细节每一步都是设计过的时,在场的免不了心里有点担忧了,连一个打前哨的都布置这么周密,何况那些作案和幕后呢。简单地讲,现在那怕就抓了尹天宝和阿飞,也无从定罪,除非他们一五一十交待。
当然,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就即便有,总队也不敢轻易尝试。
症结就在这儿,肖梦琪正要布置一下大致的排查思路时,她和史清淮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了,两人一看外勤的号码,马上接起来了,然后相视都愣了,电话里传来了张凯和王朋利两位特警失声地汇报:
“肖主任,打起来了……一群拿砍刀的抢劫,冲进洗车行了。”
“史科长,打起来了,怎么办,余罪和严德标还在里面,二十几号人……
顾不上讨论了,史科长要呼叫其他外勤帮忙,一行人急着站起来了,在奔出房间门的一刹那,肖梦琪难得地清醒了一下,拦着众人道着:“等等,千万别冲动,情况不明……都不要慌,解冰,你带上几个外勤去,其他人,各守岗位。”
安排了句,解冰领命匆匆而去,肖梦琪叫了一位守家的特警随即风驰电掣驰往事发现场。
第48章猝然乱起
每时每刻都可能有意外的发生,每个意外的发生,也总是拣着一个意外的时间、地点……
半个小时前,马老板看了看表,差一刻十七点了,快到收工时间了,他在揣摩着是不是打发几个人回家,正常下班是必须的,但说不定天黑前还能有几桩生意,可万一清淡留人加班要管饭滴,很不划算。他在十一二个工人里瞄了瞄,突然机灵机一动,喊了几个名字,让他们先下班回家吧,都是有家有口的需要照料,假惺惺的关切了几句,然后看上余罪和鼠标了,一招手,啊,小二、大胖,你们加会班啊,晚点回去。
“哎,好嘞。”鼠标巴不得呢,根本不想回专案组看那些忧心重重的苦瓜脸。余罪也乐得点头,加完班正好找个摊档喝两口去。
马老板更高兴,直夸这两位小伙有前途,就是嘛,如今薪水要求不高,可工作强度一点不减的好劳力,你可能在什么地方找得上。
瞧这两小伙,真有前途,干活还乐呵呵地。
一干工人看余罪和鼠标,像看两个傻瓜一样,也笑了。
一刻钟以前,在路上的监视的张凯、王朋利两人看看表,又盯盯迅捷快修的地方,坦白地讲这个洗车、零配件、汽修、车饰集中的地方,比深港那个地方看得也再正常不过了,目标尹天宝简直就是个工作狂,白天的时间大部分泡在车行里,入夜就是呼朋唤友一块嗨皮,每天和他交往男男女女,光生面孔就有几十个人,真让这些连粤语也听不太懂的特警头疼。
“朋利,还是这两刑警有两下子,咱们天天累得跟狗似的,什么也拿不到。他们倒好,钻在洗车行连吃带喝加工资,还不误往回挖消息。”张凯发着牢骚道,浑身力气没地方使。
“那两长得一看就地痞流氓无赖样子,和人家比什么?”王朋利道,实在羡慕不来呐。
“你还别小看他们,真要和这些神出鬼没的犯罪分子打交道,咱们还真不行。”张凯道。
“那倒是……不用拳脚不用枪,咱们可比铐起来还难受。”王朋利道。
不但他们两人郁闷,其实随队来的特警都有点郁闷,总队招的特警,那叫召之即来,战之能胜,那一次出警不是全副武装,声势浩大,可从来没有像这样憋曲过,枪械武器不能带不说,还得被一干刑警指挥着往东往西,实在情绪很大呐。
不过情绪归情绪,任务他们做得可是一丝不苟,每天出入的人和车,——记录,偶而还下车遛一圈,把车行里的情况看个大致,当然,有时候看车出来要洗车去时,通知洗车行里藏的那两位,想办法抠点东西回去。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眼看着一天时间就快结束了。
十分钟以前,一辆奔驰商务车驶进了车行,张凯拍下了车号。
刚进去王朋利发现异常了,示意着张凯看倒视镜,一看张凯也吓了一跳,两辆车慢慢地靠在路边,距离车行不到五百米,面包里,里面塞了不少人,有位下车的一弯腰,以特警的眼光已经看到这人背后揣着的家伙
是刀?是枪?
不对呀,这像是寻恤找仇的,拉两车人火拼,两辆面包车,要有十个人以上吧……而且,像是冲着车行来的,下车的人一挥手,另一辆到路反向,这样的话两头夹恃,估计不准备干好事。
“怎么回事?”张凯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要不要汇报一下?”王朋利道。
“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汇报什么,兴许是咱们太多疑了。”张凯道。
再说了,特警们,总不至于和这些地痞烂仔打交道吧!?
正说着,那辆奔驰商务又驶出车行了,眨眼上了路面,一看两辆面包蓄势待发,张凯明显地感觉到了要有事发生……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刹车声音,倒视镜里,看到了那面包车模亘在路面上,车门洞开,五六位操砍刀、钢钎的烂仔直冲上来,对着玻璃狠砸、捅。路另一面的那辆瞬间加速,已经挡住了商务车后退的路。
咣,车凹了。
哗,玻璃碎了。
啊!司机似乎还被捅了一刀,叫声像被卡了脖子,。
叫嚣声中,商务车那司机似乎也放命一搏了,猛踩着油门,瞬时加移,通声,撞开了面包车,把一位在车轮边上的烂仔撞得七荤八素,直挺挺地躺路面上了。
不过车已经中招了,那位蹲着的是在扎车轮,车刚加速,一个趔趄方向失衡了,通一声,斜斜地撞到了路边一个商铺的门廊。
那些稍稍失色的烂仔们此时惊省过来了,叫嚣着挥着棍、扬着钎,蜂涌而上,拉出来了司机,劈里叭拉刀棍相加,惨叫声中已经是一滩血色,另一侧的门里,似乎一男一女,女的提着一箱子,从车上跳下来,慌不择路地跑了,后面的又追上去了。
王朋利看得目瞪口呆,天还没黑,都开始杀人越货了,这么凶啊,靠!
然后两人同时想起来了,坏了……跑进去的地方,正是诚信洗车行,那俩自己人不会遭殃吧!?
急了,可任务在身,又不敢暴露,他们第一时间拿起了手机,赶紧向家里汇报……
巨大的撞车声音吓了洗车行里的工人们一跳,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活,呆看着,马老板一看钢悍的招牌都歪了,气急败坏了奔上来,嘴里骂着丢你老母,不给赔有你好看的。
刚走几步,他一看司机被揪下来痛殴,眨眼就是血流一地,吓得腿一哆嗦,差点没站稳,跟着又见两人跑进他场里了,后面一群人拿着砍刀追进来,马老板一紧张,下身三条腿全部不听指挥了,裤裆里殷殷湿了,两腿一软,抱头赶紧爬在地上,有位杀得兴起烂仔顺着踹了他一脚:“趴好,撅这么高屁股等着丢你呀!?”
“收数啊……没事的都滚。”一位外围的混混扬着刀,嚣张地喊着,众车工扔下家伙,立马沿着墙跟跑。
余罪和鼠标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看进来的总共有八人,追进院子,那位男的被人敲到了腿弯,接着便是一哄而上,劈里叭拉没头没脑狠揍着,那人惨嚎着已经不像人类发出来的声音了。
“哎哟妈呀,吓死人了。”鼠标本来眼光看到跑进的那个女人的,不过再看那男人被打成那样,吓得心胆俱裂,直拉着余罪要跑,可已经跑不出去了,有些跑得慢的工人都被人家敲一闷棍,躺在地上打滚。
两人一换眼色,不约而同地往车间里跑,跑到一辆车后,嗒声一开车后厢,两人一块往车尾箱里挤,相视一愣,这才发现想法一样,不料标哥这体型能躺下他已经勉强了,余罪一看,火大地道着:“真你妈败兴,吃这么胖。”
“你跑得快……兄弟,让哥一回。来日再报啊。”鼠标钻进车后厢,不迭地说了句,嘭声把自己锁在车后厢里了。
余罪气得踢了车一脚,一趴,准备藏车下面,不料这底盘太低呐,饶是他瘦也钻不进去,一激灵,爬着往另一辆车后钻,却不料听到了“啊”声一声尖叫,回头时,脚底咣咣滑过来一个手提箱子。
箱子可能很重要,不过余罪可顾上了,转身就跑,在听到一声救命的呼声时,他怔了下。回头一下子愣了当地了。他的眼光落在趴摔在地上的人身上,一位女人,惊恐到极致,背后挨了一刀,是踉跄地奔跑着摔倒了,把箱子扔出去了,她艰难地向余罪爬过来,不过被后来追上的一位烂仔踏在了背后,她吃痛呻吟了一声,此时余罪才注意到,裙的后背破了,殷着一片血色。
她在极度痛苦地伸着手,不知道是舍不得那箱子,还是期待着面前那个男子救她。
余罪怔了下,那双绝望的、凄美的眼睛,让他忍不住想伸一把援助之手。
又有两位烂仔奔过来了,其中一位长发、鼠眼的烂仔持着刀上来了,一指余罪:“滚!”
余罪的反应很快,吱溜声连滚带爬,从那女人的面前消失了。
“呵呵……妞儿,就这么点钱,至于拼了小命吗。”踩着女人的那烂仔,脚上加着力,那女人呻吟了一声,艰难地道着:“钱给你们……放了我。”
“钱我们自己拿,不用你给。”踩人的说话间,同伴已经捡起了密码箱子,抱着准备走时,轰声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吓了他一跳,侧头一看,啊地捂着脸叫了一声股白练毫无征兆的射向他,正中眼睛,他惨叫着后仰吧唧躺地上了。
那可是冲车的高压水枪呐,远距离攻击可比棍子管用多了。余罪一击得中,信心倍增。叫嚣着来啊来啊,妈的,拿把刀就敢扮黑涩会,吓唬谁呀!?
这边是变生肘腋,踩着那女人的操着刀就冲,持着水枪的余罪手一扬,白练追着脑袋喷,那人使劲地闭着眼、咬着牙,仍然是抗不住飞来的水练,蹬蹬蹬连退几步,直到退出了车间。余罪追着,他捂脸,那水练就喷裤裆,等捂裤裆,他又喷到脸上了,刚刚挥刀叫嚣的,被水枪冲得满地乱跳。
猝来这么个搅局的,追砍人的都傻眼了,挥手的、扬棍的,试图冲上来把余罪砍倒的,不过都抗不住那飞射的水练,不是喷在眼睛上,就是射在鼻子上,还不是普通的水,一喷到身上脸上,就是一身起泡沫,余罪喷得兴起,连扫着众烂仔,直把人逼退了十数米。
“面家铲,上啊……”
“叼你老母,跑嗳啊……”
“勒是嗳娃……哇……死啊……”
一干刚才悍勇的烂仔退了不远才发现更难受,浑身湿麓麓、黏乎乎、臭哄哄的,不迭地跳骂着,余罪知道这些人坚持不了几分钟,毕竟是法制社会,只要警报一响,肯定是马上溜之大吉,再不济事外面还有自己的同伴,应该早报警了。
可他似乎想错了,这些人退是退了,可并没有走的意思,其中有人躲在人后的在擦着什么,余罪看到露了一截黑乎乎管状东西时,浑身的汗毛一激灵,吓坏了。
“我日……还有真家伙。”
他扬着水管往那个方向就冲,边冲边往车间里退,那刚装填好火药枪的正好扬起来对余罪开火,水一冲,嘭一响,炸天上失准头了……不过把余罪吓得也不轻,连滚带爬进了车间,焦急的看着门外,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有听到警报声,真他妈的要命了。
片刻的慌乱,众烂仔见余罪只有一人,胆子放大了,不分散了,七八个排成一线,居中一位持着改装的短枪,叫骂着上来了,这一刹那,余罪又有点后悔他妈的强出这个头了,往前看看,肯定冲不出去,往看看,密封的车间根本没地方躲,他咬牙切齿地刚骂了句女人祸水,不料马达声音猝起,一辆在洗着的丰田轰然发动,庞然大物直冲出狭小的车间。
蓦地这个视觉的冲击力是相当强的,冲上来的众烂仔吓得赶紧四散躲开,不料那车一个急停,嘎然刹住了。
车正停在余罪的身边,可让人大松一口气,小命可算是苟延残喘了,说时迟,那时快,他还以为是鼠标良心发现了,可不料车里却是那位刚刚被砍的女人,她一摆头示意,那样子飒爽得余罪简直想奔上去亲一口,余罪想也没想,拉开车门,一个鱼跃钻进去了。
轰……轰……轰……车加着油门,尝试性地挪着,车头的方向是那群砍刀棍棒队的,那持枪的家伙刚抬起手起,车里的女人咬牙切齿,一加油门,哗声车朝他冲过去,那人吓得一扔枪,哎呀妈呀,泼了命地往客户休息室奔去,躲在那里面的客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没有冲向他,而是又来了个急转,冲出了洗车行,飚着车速,绝尘而去……
肖梦琪、史清淮到场的时候,救护车正准备走,警车泊着,已经拉开了警戒线,她焦急地在人群中找着,张凯和王朋利先看到了他们,四名特警,两位领队,躲在警戒线外小声说话,先问的是救护车上,一听不是余罪和鼠标,史清淮那口气终于舒出来了。
可接下来心又悬起来了,张凯和王朋利道,两人都凭空消失了一样。伤员里没有,跑了的没有,包括现在做笔录的里面,也没有。
“那去哪儿去了?”肖梦琪纳闷地问。王朋利解释着,这个好像两方冲突,抢什么东西,中间有辆红色的丰田飚走了,说不定在那辆车上。
“可他们也该联系家里呀?”史清淮郁闷地道,他这个领队当得太名不副实了。一有事就紧张。
肖梦琪却是拔着余罪的电话,奇怪了,居然是不在服务区,又拔鼠标的电话的,通了,却不接,她明显感觉有事了,低沉地招呼了一声,几人分头上车,沿着家里给了信号定位,追上去了……
嗖地一声,车蹿过了一溜摊档,相隔不过十公分,紧张的得余罪哆嗦了一下。
嘎嘎两声,尖锐的轮胎摩擦声音,那车连拐两个急弯,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小胡同进去了,仅容车过,快出胡同的时候,嘭声一响,不够宽了,倒视镜碰掉了,吓了往后看的余罪一跳。
够拽,堪堪避过了巡逻的警车,这时候恐怕已经开始搜索了,隐隐地能听到警报的声音。右拐右拐驶进了一处地下停车场,嘎声停止了。
刚感觉到了害怕,这惊心动魄的时候已经结束了,余罪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来,掏着口袋,一摸心里连叫苦也,兜里湿漉漉的,早把手机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看着车前微微吁声的女人,他又叫几声苦也,明显就是特么地下世界的争斗,自己怎么掺合进这里面来了。
现在他都想不通为什么冲出来,明知不敌,明知身份不能暴露,可那一刻,看到女人被砍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可现在再看这拽得吊炸天的车技,还有这临危不乱,带伤冲出重围的勇气,他知道恐怕不是个善予的人物。
他妈的,现在黑涩会招的美女都这么凶,还是躲远点,嗒声开门,余罪下车了。
“你去哪儿?”那女人虚弱地问。
“我回家。”余罪道。
“帮帮我……我给你钱。”那女人的在车窗后说着,脸色苍白像一张纸,甚至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我我……我怎么帮你啊……那得赶紧去医院啊……那个要不……我打12……我就一打工仔,我不想掺合进你们中间去啊。”余罪说得有点结巴,有点不忍,可又有点不愿。
嗒声门开了,那女人从驾驶的位置上挪着下来了,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摁身上带着钥匙,停车场里一辆车闪了几闪,她倚着门,喘气道着:“把车开过来……”
这段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一般。余罪不愿去拿那把钥匙,他甚至咬咬牙,拂袖而去,走了几步,背后没有声音了,他一回头,那女人像是咽气一般,靠着车,慢慢地坐下了,哎哟哟哟把余罪吓了一跳,又奔了回来了,探探鼻息,不迭地道着:“喂喂,你别死啊。”
“还没死逞英雄,你就逞到底吧,我给你钱。”那女人虚弱地道着,这时候了,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你死了,我也说不清楚了……我得走了,我我……”余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女人却是一歪头,像昏厥,哎他妈滴,余罪咬咬牙,没办法了,搀着人,看了看她后背的伤口,已经被毛巾裹住了,估计是在车行就地取地材,不过血殷了一片。他把人支好,开出车来,又抱着人放进后座,上车驶离,出了停车场一愣,想起件事,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苦也,标哥还关在那辆车里头呢。
“看什么……往前走,打开导航到地址薄里找,刘医生家的位置……”后座的那女人像醒过来了,出声道着。
“哇,你装昏?!”余罪火大地道。
“不装,你下不了决心呢。”那女人虚弱地道着,笑了笑,又幽幽地道了句:“谢谢,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好人!?
第一次被别人这么称呼,余罪觉得心里怪怪地,又暖暖的,他驱车走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地址薄,找了半天,回头在哪儿涅?不料这时候却没声音了,他仔细一看,那女人斜斜地躺在车座上,手臂伸着,无意地伸着,此时已经顾上不形象了,洗车的毛巾做的简单包扎已经滑落,露着前胸好大的一片白,而那本该让人觉得诱惑的地方,却因为一片血色显得怵目。
完了,这回才是真昏了,一个人濒死的时候那个样子是如此地凄凉,余罪叹了口气,提着车速,连闯几个红灯,向地址所示的方向飞驰而去了……
四十分钟后,肖梦琪一行才找到位于深南大道的一个地下停车场,信号就在那儿发出来的,几人奔进昏暗地停车场,只看到了抛弃的车,却没找到人,还是张凯拔了个电话,才隐隐地听到了声音,两位特警想法子撬开了车后厢,终于看到信号源了,标哥喘气如牛,浑身汗湿,痛不欲生地道着:“哎哟,你们可算来了,憋死我了。”
被扶着出来,肖梦琪追问着:“你怎么钻这里面?”
史清淮焦急地问:“余罪呢?”
那两位特警追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坏了,只顾逃命,发生了什么事,标哥那是一无所知呐,他张口结舌,脸憋红了也瞬间编不成这个合理的故事,钻在里面还以为车上是歹徒,电话都没敢接。
“我明白,是藏在这里的逃命,被人拉这儿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吧?”肖梦琪道。鼠标点点头,凛然道着:“不逃怎么办?十几个人拿着砍刀冲进来,你们说我贱人,我没意见,那我当不了超人,我有什么办法?〃
就是嘛,标哥还委曲呢,现在可不复当年勇了,甭指望让兄弟我懵着头冲上去当炮灰。
“收队。马上离开现场。”
肖梦琪头也不回地说着,带着这一组人,迅速往外围撤,暂时肯定不能和地方警力接触。
他们前脚刚走不久,后脚已经有警车追到这里了,那辆车是个客户的车,据说与薛岗镇今天发生的恶性抢劫案件有关,全市警力都接到了排查的通知,最终找到车时,只剩下了车里斑斑血迹……
第49章身陷囹圄
三天过去了,洗车行发生的持刀抢劫案暂时还没有进展,余罪也消失了,和那个神秘的女人一起消失的,现在就地方警方也在找他们。暂无下落,连那两位被砍成重伤住院的也一口咬定,他们车上根本没什么女人。
这里透出来的蹊跷无从得解也就罢了,行动组不但没抓到人,反而把自己人也丢了,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三天排查余罪的去向无果后,士气几乎降到了冰点。
“怎么可能消失呢?”
曹亚杰在反查着监控,接入地方的交通监控信号已经多日了,那日的行进路线看过不下十回,他几乎全部能背下来,从停车场乘车离开,沿深南大道向西,过四个十字路口,再向植物园不远停下,这时候就出了交通监控的范围,而且从那儿消失后,连车带人都再没有见到。
“不会英雄救美,然后带上美人私奔吧?”俞峰道,根据他对余罪的了解,这种事余罪应该干得出来。
“理论上成立,实践上不可能。”李玫道,眼盯着屏幕道着:“别说个美女,就个丑女也不会找他那样的私奔呐。”
是啊,没钱没房,品行不良,绝对不会有美女和他私奔之虞。
这句玩笑话并没有引起共鸣,三天几个人睡了不到十个小时,快把和尹天宝相关的人员查遍了,仍然是一无所获,甚至于觉得找余罪,比找这个犯案的嫌疑人还要难。
“这个不好找。”鼠标道,枯坐在指挥室里,因为钻在车后厢不敢出来,接受了无数次同位鄙视的眼光。
“什么意思?”曹亚杰问。
“走黑道的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这后路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在关系上,关键时候得有能帮上忙的人;第二层意思就是一个不为知的渠道,万一出了事,能在最短最快的时间里,撤到安全的地方。”鼠标道,这是曾经在这一带干活时,天天和那位特勤马鹏瞎侃神聊知道的故事,看众人不信,他强调着:“那个女人明显不一般,来那么多人砍她……既然从隐秘的渠道撤走了,咱们怎么可能找到?”
倒是有点道理,不过越有道理,越让大家沮丧,因为那就意味着,和她一起消失的余罪也不好找了。
“你你……一边呆着,你没发言权,关键时候居然把队友扔下,自己个钻到车后厢里。”李玫大义凛然,实在不能苟同鼠标的猥琐,鼠标梗梗脖子,不理会他们了,现在倒好,给禁足在临时居住地了,门都不让出了。
她招着另外两位,指着屏幕道:“我这儿有点发现……这两位受伤的,司机孙东阳,公司经理袁中奇,两个人虽然名义上都在一家房屋中介公司上班,中介公司也认可,可是我没有发现他们进入这家中介公司的影像……恰恰相反,他们却经常出现在另一家公司……就这一家,精诚小企业担保公司,这家公司的注册人,居然是司机孙东阳。”
“还有什么发现?”曹亚杰知道这是车辆反查的信息,追到这儿,恐怕以李玫的本事,要把和这家公司相关的资料都挖个干干净净。
“证件注册很干净,没有什么涉案行为,业务往来很庞大,年营业额有一亿两千万元,账面来往啊,俞峰你看看,这么大的账务?可能吗?”李玫道,屏幕推给了俞峰。
“这有什么不可能,这地方,一套像样别墅就上亿了,南边这私人存款过亿的太多了。”曹亚杰道。
“说是这样说,但大部分,都不是正常收入……”俞峰翻看着,眉头皱起来了,李玫期待地问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恰恰相反……没什么问题。开户、注册都在发展银行,这种对公账目谁也不敢做手脚……和其他公司的往来,那更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是他们把钱给别人,做担保,可比把别人钱骗自己兜里难啊……好像也不对……你们看……”俞峰道,指着一组银行提供的数据。
“怎么了?”曹亚杰没看懂。
“啧,所有的转账时间,都是非工作时间,还有半夜的。这是国内,不能和国外一样有时间差吧。现在企业网上银行都开通了也说不通啊,总不能都在非工作时间进行正常账务往来吧?”俞峰挑了个刺。
可这算什么刺,人家喜欢不行,李玫推着他:“去去去……一点忙都帮不上。我还查到了这个注册人的信息,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发现。”
她点着鼠标,打了两副监控的对比,同一辆车,停在不同的地方,一个在迅捷车行门口,一个却这家精诚担保公司的门口,银色的宝马,在场的再也熟悉不过了,尹天宝那辆坐驾。
“这个不算重大发现,尹天宝肯定和这件事有关,那些人是冲着抢他来的。”俞峰道。
“那这个呢……法人代表虽然是孙东阳,但我把他们几个人的通讯方式建立交叉对比后,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号码,这个号码司机孙东阳、法人代表袁中奇、以及尹天宝和现场发现的一部损坏的手机卡记录……交叉定位到一个人,他叫蓝湛一”李玫道。
“港商?”
“经营过赌马场?”
“那这个公司幕后很可能就是他了。”
“居然还在当地侨联任职?”
“这有什么稀罕,国内当官、国外入籍,已经成时尚了。”
“可这个难道会是……”
鼠标豆豆眼转悠着,脱口而出:“蓝爷”
正中众人的心里的想法,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算是浮出了冰山一角,还是又一次南辕北辙。
这个他们可不敢妄下断言,很快形成情况汇总,直接电子文档发给了史清淮和肖梦琪。
手机的震动响,不过肖梦琪无暇去接听,看了眼颓废的王成,被秘密羁押在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每天除了按时通过李玫认定的网络路线和尹天宝联系,基本没有什么事,可这两天有事了,连他也奇怪,为什么这些警察疯了似的追问他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人。
“认识吗?”肖梦琪又抽出一张。
是一位女人的照片,长发、瓜子脸、丹凤眼,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虽然是靠技侦恢复出来的,不过有偷拍的照片做底,相似度还是挺高的。
摇摇头,王成还是一句“不认识。”
三天来,这一句话不知道讲了多少次,讲得他都烦了,小心翼翼地道着:“阿我真不认识……我就一打工仔,连宝哥都不常见。”
看来得换一种方式了,不过要直接告诉他发生的情况的话,肖梦琪又有点担心影响嫌疑人的精神状态。
可现在顾不上了,丢了一个外勤,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情况,她定了定心神,把那日所有偷拍到的照片排在王成面前道:“发生了这么个情况,这辆奔驰商务车,大前天从迅捷车行驶出来了,然后遭到了面包车的拦截,之后追下来砍人伤人的有十六个人之多……王成,政策给你讲得不少了,对这种事,你知道点什么?他们在抢什么?”
王成想了想,又看了看这个勾引他入毂的悍匪娘,不过此时她身后站着两位特警,那可生不起绮念来,停了半晌,他道着:“应该是抢钱吧。”
“什么钱?怎么外人可能知道他车行在特定的时间里有大量现金?”肖梦琪问。
“不是特定时间,是天天有。”王成道。
“什么?”肖梦琪愣了,尹天宝一直在组织地下赌车,把这个情况似乎疏漏了,她一说马上反应过来了,直道着:“你是指,每天有吸筹的现金准时送走?”
“对……既然有人开盘,自然有人收钱了。”王成道。
看来余罪和鼠标是遭了无妄之灾,抢劫的把他们捎带上了,又细细问着,原来不太注意的赌车事情肖梦琪上心了,敢情在这里开赌的海了去了,赌世界杯外围、赌六合彩、赌全国发行彩票的黑彩、赌黑拳,等等等等,什么都能赌,而赌车是新兴发展起来的,圈子不算大,不过下得赌注不少?(精彩小说推荐:
)
( 余罪 http://www.xshubao22.com/4/47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