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 第 14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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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那辆好久不能动的长安终于轰轰作响了,车上吴光宇加着油门,车下面钻着孙羿,身上脏兮兮的,在喊着拔钥匙,两人用了几个小时,把车给免费修好了。

    “什么问题?”余罪问着。

    “缺机油了……那有这样开车的。烧机油都不管,愣是要把缸拉了。”孙羿道,幸好拉得不重,换过缸头能凑和用,不过长途怕是不行了。

    “能凑和动弹就行,哎,你们俩过年回不回去?”余罪问着。

    “他妈的,一提这个就来气,我们二队的规矩,没成家的值班,大年三十到初八。”吴光宇火大地道

    “我也一样,走不了,哎,余贱……你丫脑瓜有问题呀,下队也不选个好地方,这穷地方,连年货都整不回来。你瞧人家鼠标,在矿区当指导员,尼马尾巴都快翘到脑袋上了,昨天我说找他喝喝酒,嗨,他居然说他很忙。”孙羿道着,对于已经爬上领导岗位的深恶痛绝之。

    “没办法啊,服从组织分配啊……哎你们俩中午别走啊,鼠标那贱人,你们少搭理他,还是来咱这穷队,把你们当亲人。”余罪眼珠转悠着,这两个飚车悍警,其实真要用对地方,那可是一对宝啊,怨不得二队把他们卡得死死的。他正揣度着,有没可能把这两货忽悠出来。

    “看看,还是余贱够意思,不能喝酒啊,顶多到海鲜楼马马虎虎吃一顿就行了。”孙羿奸笑道。

    “嗯,同意,同人弄条烟啊,不能白干活。”吴光宇也附合了。

    妈的,两人联合挤兑了,就这车能不能值几千还得两说,不过余罪却意外地没有像往常那样悖然大怒,而是笑眯眯地问着:“你们这境界太低了,怨不得现在还是个司机;而且你们层次也太次了,怨不得现在只知道吃。哎哦……我实在为你们感觉悲哀呐。”

    “说清楚,什么意思?”孙羿从车下钻出来了,听得这话刺耳。

    “信不信我们让你这破车永远发动不着。”吴光宇威胁着,尼马吃一顿,还得赔上自尊。

    “稍安勿躁。”余罪摆着队长的谱,蹲下来,神神秘秘地道着:“光吃一顿,太小看我这队长了……给你们整点外快怎么样?”

    “行啊,给多少?”吴光宇乐了。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余罪小声道着,肯定不会白给,一听抓赌,孙羿两眼放光着:“好啊,我最喜欢干那活。”

    “我们这家伙什不行,行动时候,你们把二队的车开出两辆怎么样?”余罪教唆着兄弟干出格的事了

    两人被说得愣了下,上次开警车助阵,回头就被队长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且俩人知道余罪这贱性,一捅就是大娄子,两人不敢擅自答应了,余罪一甩袖子:“不敢干就不要给我提钱的事啊,我找别人去。好像就你们会开车似的。”

    “哎,别走,商量商量。”吴光宇追上来了。

    “就是,咱们从长计议嘛,不是不敢,是怕你狗日你把我们又带坑里。”孙羿也爬出来了,追上去了

    两人缠着余罪要问个究竟了,如果真有麻烦自然是不敢的,不过要就是个抓赌,那倒不介意的加一份子。

    从修完车问到了开始吃饭,情况基本清楚了,什么消息也没有,这压根就是光棍看毛。片自撸,纯属意淫的事,两人可给气着了,吃饭时候的时候档次又不够,是开发区路边的小饭店,于是这哥俩脸色不好看了,孙羿说了,你穷就穷点,咱不小看你穷逼货,装什么逼呀,装逼就请我们小饭店,尼马放开吃也花不了你一百。吴光宇说了,揍是,我们这水平出去干私活,一天少了三百都不伺候。孙羿又说了,余贱啊,你想钱的心思我们理解,可钱不想你呀。吴光宇也接上了,揍是,看你这贱样,也就适合到这儿喝西北风去。

    哥俩一人一句挤兑着余罪,发泄着被调戏之后心中强烈的不满,余罪边吃边喝,根本不搭理他们那一茬,问得急了,余罪撂了句:我们正在找赌窝,找到了我们抓着了,你别后悔,这是给你机会。

    两人被撩得心痒,余罪越蛋定,两人越痒,都知道这贱人贼性不是一般地大,警校时候那帮穷学生堆里,他都能榨出钱来,何况现在又是个刑警队长,虽然这地方穷了点吧,可也未必就不可能捞点油水啊

    孙羿看着吴光宇,吴光宇也看着他,不敢轻易答应,又舍不得马上放弃,余罪呢,一看他俩的样子就贱笑,但对于究竟有什么的把握,余罪是一概不讲。

    饭到中途,电话来了,余罪一听,是苟盛阳汇报揪住了几个外围分子,余罪听得劲来了,扔下筷子就跑,孙羿和吴光宇不说了,急急地跟着就去。

    就是嘛,这好事见者有份,大过年的,谁不想兜里殷实点……

    摸外围的是苟盛阳和巴勇,驾着二队的越野警车找到人时,这两位正蹲在桥墩边上晒太阳,一个胡子拉碴的,正擤着鼻涕,一个秃头矮胖、嘴巴奇大的正挠着背后的痒痒。两人蹲那儿,几乎就是地痞成对、流氓一双的翻版。

    等余罪一叫老狗和大嘴巴的绰号,孙羿和吴光宇登时笑歪了。

    各个刑警队都是纯爷们的世界,除了称呼队长,其他人文绉绉叫名字很罕见,大部分都是随口叫的绰号,不过绰号形象到这水平也少见,两人笑得得瑟地下了车,苟盛阳和大嘴巴却是有点不悦了,敌意地看了他们俩一眼。

    余罪一介绍,同学,二队的,给咱们把队里那辆破车修好了,哎呀,一听这个,握手间两人态度又是一个一百八的大转弯,毕竟二队那个重案队名声在外,人家帮忙来了,庄子河当然欢迎。

    寒喧着,孙羿就发现了,两人都像感冒了,说话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一问才知道,哎哟妈呀,为了找赌窝,已经在庄子河、开发区一带,冻了两天两宿,这么敬业,登时让孙羿和吴光宇对两位老大哥的态度恭敬了好几分。

    “哦,王老千、刘秃、祁憨蛋……这一带就这几个名人?”余罪翻着手机,那是苟盛阳从各类警务资料以及地下世界摸排到的情况。

    “差不多,原来都是郊区这一带的老赌棍,被打击过不止一次,每年都靠拉一帮子人赌,他们抽水赚钱。”苟盛阳道,这些开赌的,基本都不赌,不过只要找到他们,肯定能找到赌窝所在。

    “那今年呢?”余罪问。

    “这些狗改不了吃屎的,只要没在看守所,肯定就窝在那儿赌呢。”苟盛阳道。

    “好不好挖?”余罪又问。

    “不太好挖,我们摸了两天,能摸到的消息都是一个月前的了,他们外围接送的、管安排吃住的,一周一换,地点两三天一换,我探的消息是,有时候在酒店开房,有时候在洗浴中心包一层楼,甚至有时候拉乡下去,警惕性很高……今年就出过一次事,王老千设局,一个小包工头在他场子上输了八十多万,给他告了,晋立分局接的案,后来没下文了,估计是退了一部分,摆平了。”大嘴巴道。

    那一行也有那一行的生存之道,开赌的绝对不会把你赢光挖尽,搞个差不多他们就收手,尔后会物色新的目标,典型的作法是,在麻将馆、在娱乐中心,人托人,专找那些爱赌爱玩的,据说给这些人介绍一个赌客,都有几千块的提成。

    “就他们,逮住谁算谁……你们摸排的这几个外围分子,今天捋一下,只要有消息出来,马上给他们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余罪手一切,决心下定了。

    兵贵神速,而且得高度保密,不能让摸查消息扩散,这几个开赌的货,没有一个是庄子河一带的,最近的活动范围都在开发区,对于他们而言可没有区域的限制,一车五个人开始捋这帮外围分子了,还真不好找。

    一个绰号“小驴”的,多方打听才探到在平阳街S号台球室,几人进了台球室按图索骥,不一会拎出来一个长脸,斗鸡眼的小后生,一问人家给你翻白眼,二问人家不搭理,三问人家还呛你一句:干啥呢,我打台球也犯法啊。

    刑警可从来没有磨嘴皮子的功夫,老狗和大嘴巴把人揪进小胡同,劈里叭拉直接揍一顿,耶,开始好好说话了,问了情况,急匆匆地从胡同出来。好大一会儿,才见得小驴兄弟捂着青肿的腮帮子,一瘸一拐从胡同里出来,边走边咧咧骂着:

    “谁特么不长眼,又把雷子惹了,老子多长时间都没赌了,还找上门来了。”

    有时候非常的事情,有非常的手法,能获得非常的速度,小驴交待了一个叫“老骚”的老痞子,老骚咬出来一个叫“肥牛”的马仔,组织赌场的经常叫他跑腿,人傻,好指挥。而且两人都知道一个叫“黄鸡”的拉客好手,据说靠拉客分成就挣得不少。

    “黄鸡”这样的人不好找,肯定在社会有正式的身份,肯定人摸狗样出入于各类高档场所,而且这种介绍赌客的货色,很少牵涉到案子里,找了数个地方没有下落之后,余罪很明智地把这条貌似很有价值的线放弃了。

    小驴到老骚、老骚到黄鸡,还有个下落不明的杜雷,这些习惯于行走在灰暗地带的人,还真不好找,费尽周折,才从平阳路反扒大队打听到了一个疑似肥牛下落的消息。

    于是就继续找,找到“肥牛”时,又着实把众人惊了一跳,一个有二百多斤的大胖子,两眼淫光、满身体味,正在柳巷街胡同口子上,吭巴吭巴吃一大碗羊杂,众刑警二话不说,两人上去挟人,连唬带咋往走拉,余罪给扔了羊杂钱,直接往胡同里头带。

    这货没骨头,巴掌刚一扬,马上坦白从宽,一从宽刑警们傻眼了,这货居然是刚从派出所放出来,细问才知道是组织了个小场,被派出所端了,他还喊冤呢:警察哥哥,连收缴带罚款,我穷得就剩下一身衣服了,过年还没着落呢。

    “这个鸟人,怎么看上去比鼠标还贱。”孙羿也加入到行列了,踹了这货一脚,嫌他体味大了。

    “没错,我确实贱,你们要管饭,我就跟你们走。”肥牛颤着一脸肉笑,其贱无比地谄媚着。

    “滚。”苟盛阳有点火大,嚷了句。

    “哎,好嘞,马上滚。”肥牛一扭肥臀,迈步就跑,那荡漾的大屁股,简直如同甩臀狂舞。

    看到此景时,余罪吼了声:“站住。”

    那货明显跑不快,机灵下站定了,一站定,狐疑地,慢慢地扭回头,然后脸上又成了人畜无害的贱笑,点头哈腰地问着:“警哥,还有什么吩附?”

    这里面就余罪为了工作方便,还穿着警服,不过那胖子似乎对于警服根本没有什么恐惧感,而且这货应对的,太特么贱了,贱得你都不想看见他……简单点,余罪似乎觉得这贱相背后,应该有点东西。

    直接问肯定不行,余罪笑着道:“肥牛啊,你以前给王老千、刘秃都当过马仔是吧?”

    “啊,以前没这么胖的时候当过,后来他们嫌我太招摇,就把我开了。”肥牛点头道。

    “那今年,他们在什么地方找钱?”余罪问。

    “这个……真不知道。”肥牛有点紧张,这几位警察个个面有不善,慢慢地围拢住他了,他万分难堪地鞠躬做揖道着:“警哥,警爷……真不知道啊,我要知道不说,让我出胡同就被车撞死,撞不死下顿饭就把我噎死,您看我这样全身累赘的,不但自己生活累赘,而且是和谐社会的累赘,我已经万念俱灰了…

    没发现这胖子脱口秀相当牛逼,吧唧吧唧说个不停,包围圈无形间被拉开了,老狗和大嘴巴、孙羿、吴光宇不迭地抹着脸,尼马这死胖子说话,唾沫星子飞溅,一股子羊膻味。

    余罪捂着脸,摆摆手,知道这贱人贱法也是一种武器,这种武器叫:恶心。

    恶心得你不敢和他叫板,不过今天似乎棋逢对手了,咦,那肥牛居然发现还有一个根本不受其害,他翻着圆豆眼,滴溜溜转悠着,正准备新一轮脱口秀时,眼睛一亮,不说话。

    余罪在动了,直接拿着钱包,抽出来一厚摞人民币,好几千,在肥牛淫光四射的眼前亮着,看看四下无人,余罪很简练地道:

    “告诉我场子在哪儿,一个字一百块钱。”

    说着,一张一张数着,给了肥牛一个诱惑的表情,然后轻声道着:“刚出来手头紧是吧,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啊?他们又不是你亲爹,至于还护着吗?人家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不像你喝西北风啊。说吧,现款现结,我要说话不算数,也让我出胡同被撞死。”

    “他们现在搞飞庄,不好逮。”肥牛开口了,惊得那几位刑警大跌眼镜,尼马居然真知道。

    “什么飞庄?”余罪愣了下,地下世界的黑话,日新月异呐。

    “就是不是固定一个地点,一到年节抓得紧,他们就这样搞。”肥牛神秘兮兮道着。

    “哦,飞来飞去的意思,可肥牛,你得想法让我们找他呀。”余罪诚恳地求教着。

    “好找,有辆全顺依维珂,改装过的,车号5974……找到车就知道场子了。”肥牛一脸坏笑,视线不离余罪手里那一摞钱,在揣度着,这消息能换多少钱。

    一下子众警全身担子一轻,有这消息,差不多就能揪住人了,余罪笑着一掏手机,一揽肥牛的肩膀,喀嚓自拍了一张,惊得肥牛道着:“警哥,这什么意思?”

    “以防你骗我们,敢骗我们,我就把这照片传出去,到时候你小子可没混头了。”余罪道,那是警匪亲密的照片,传出来肯定砸肥牛的饭碗。肥牛笑着道:“您放心吧,这消息一般人没有几千块我不给他……警爷,那个……”

    肥兄扭捏着,要钱了,余罪暧昧一笑,抽了一张,很郑重地递给肥牛,肥牛乐滋滋一接。

    哟,一张接了,就一张,余罪把剩下的全装起了,肥牛紧张地问:“警爷,不是……一个字一百吗?

    “没错啊,我只买你说的最后一个字。又没说全买。”余罪一笑,把肥牛气得直拍脑袋,痛不欲生了

    余罪又补充着:“对了,牛哥,别告诉其他人啊,否则你和我的照片,一定会传出去。走了兄弟们…谢谢牛哥啊。”

    众警笑着都谢牛哥的消息,把肥牛气得靠着胡同墙,像被人强暴了一般失魂落魄,好半天才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他狠狠地朝着自己抽了一个响亮清脆的大嘴巴,自我批评着:“我特么……这不是犯贱么?雷子和婊子一样,怎么可能相信啊?”

    这个“飞庄”消息很快得到了确认,车被改装过,而且不是一辆。当晚余罪撒出去几位刑警便摸到了确切的停车地点,第二天又跟踪了一天,意外的是,这车一天都没有停,在景区、郊外、高速路转悠一天

    又过了一天,那车接上人,仍然是毫无目标的转悠,期间偶而有车接送车上的人。此时见多识广的刑警也看明白了,所谓“飞庄”的赌局,根本就是个移动赌场,就在车里开赌,就在大白天开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游离在警务监控的边缘。

    跟踪三天后,抓赌的大网撒开了…………

    第6章求财心切

    一月八号,阴,温度…1座到2度。

    整八点,在五一路巷口,准时出来了那辆全顺依维柯,近距离监控,师建成甚至能看到车里司机正打着哈欠,点着烟,叼在嘴上,然后拔着电话。车出了巷子汇进了车流中,师建成远远地跟着,这些赌棍一天的工作,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

    有时候作为警察,你不得不佩服那些违法乱纪的人,总能想出一百种办法实施自己的目标,最早的聚赌是在棋牌室,被查抄后往乡下转移,红极一时的时候,郊区很多地方都有地下赌场,甚至于就在蔬菜大棚里开张。之后又被打击,转移到洗浴中心、酒店甚至居民楼里,一次次的打击,催生了聚赌水平的不断提高,据监控发现,他们标准的操作模式是车上开赌,车下望风,除了这辆赌车,居然还有两辆跟车在不停地观测着周边的情况,前一天刑警们不小心都差点暴露了。

    两辆望风的是普通而又普通的捷达,五原遍地都是,苟盛阳跟了一辆、巴勇也追了一辆,连他们也很服气啊,这些人要往前几十年,绝对是做地下工作的好手,从八时开始,两辆捷达流水介地开始接人,接上人往依维柯车上送,从五一路缓缓走了城边的时候赌客就差不多接全了。

    九点多的时候,一天的赌局就开始了。

    胖的、瘦的、西装单履的、满脸愁容或者一脸喜色的,从监控的角度不断回传到了余罪的手机上,自己组织的案子,当然离支援组的技术水平要差远了,司机是孙界,吴光宇出不来,两人得留一个值班,开了二队一辆性能优越的越野警车,车后跟了一辆标着“大台北”婚庆的厢车,所有的警力,都被藏在婚庆车的闷罐里。

    今天就靠这个找钱了,余罪有点激动,自从羊城参案之后,自从指挥橙色年华之后,这又是一次对他指挥能力的考验,他看着地图,标着赌车的行进路线,手不时地有点抖。

    “你要心虚就算了,这尼马可想好,万一抓不对、抓不着,那可是吃不着羊肉惹一身膻啊。”孙翼提醒着,当了两年多警察,起码的眼光还是有点,这拔聚赌的光三辆车、四五个服务的人,投资就得几十万,明显不同干普通的嫌疑人。

    “都这份上,退回来得被大家笑掉大牙啊口”余霏道,紧张地又打了个嗝,能用的警力不多,除家里留守的,出来的只有十五人,还得分出四个人跟踪。

    “那得好好合计合计啊,那福特全顺的性能不错啊,真飚起来,也就我这辆车能追上,但肯定拦不住……他们之所以这样搞,就是要争取缓冲时间,现场只要你控制不住,赌具一扔,你敢说人家身上的钱都是赌资?”孙翼道。

    法制观念最强的不是晋通人,也不是警察,而是那些经常作奸犯科的人,他们自己的干的事自己也最知道轻重,比如飞庄聚赌,那怕有十几秒的时间处理赌具,那即便被抓也不能认定现场的钱是赌资,不可能不抵赖。更何况还坐在性能优越的全顺依维柯车上,这样的车几乎就是针对治安上那辆执勤车辆的,跑起来绝对是完胜。

    “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停下来,而且必须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现场口”余罪思忖着。

    “不好办,恐怕一接近外围,他们就会警觉,两头都有望风的车啊,要安全系数不高,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安心去赌。”孙界道。

    “总有办法的,想想……反正不急,再想想。”余罪喃喃地道着。

    “你想吧,要么万无一失,要么按兵不动,千万别搞成夹生饭啊,现在有钱的主没一个好惹的,钉不死,回头他们得把你往死里咬。”孙翼道。

    “哟,没发现你狗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成长了啊。”余罪这才省悟道,孙翼比在校时候稳重多了。

    “我也发现了,你狗日这么多年了,压根就没成长。”孙翼哭丧着脸道,看余罪两眼淫光四射,怕今天非咬一口了。

    很快,车出城了,就在环城路上晃悠着,驶一处加油站加满油,又摇摇晃晃上路了,跟得很远的监控车辆不敢太过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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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半在路口送上了最后一位,捷达车里那位戴着毡帽的汉子,脱了帽子,摸了把程亮的脑袋,脑袋有点斑秃,因为这个缺陷道上人曾经都叫他刘秃,混迹了十几年,被打击了无数次,才由刘秃混到秃哥的水平。

    今天天气稍差了点,有点冷。忙碌了一个多小时,莲花小区接到的孙总,安居苑接的刘老板,大富豪洗浴中心接的陈工头,昨天这个工头赢了不少,今买兴致最高,还有从税务局出来的李科长,这几个主要金主他估算了下,今买应该有个万把块钱的进账了。

    “抽颗烟,精神点啊小马。”刘秃坐进车里,给司机递了颗烟,司机诚惶诚恐地接着,凑着点上,抽了口道着:“好嘞,刘哥,您放心吧,我开车十几年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要没有,我架得住一天一千雇你啊口”刘秃笑道。

    “那是那是,刘哥您是看我可怜,给我面子呗。”司机馅媚着。开黑车久了,什么路上的牛鬼蛇神也能碰到,不过对于司机而言,给钱的就是爷,管你是那路神仙。

    “哟,警察。”司机喀瞪了一下。

    刘秃警惕地拿好步话,细细一瞅交警巡逻的字样,回头就是一巴掌:“这是交警。”

    “您不是说见警察就叫你吗?”司机委曲地道。

    “后面是玩牌的,交警管这些啊。”刘秃骂着。

    “刘哥呐,您不知道啊,我们这开黑车的,一见交警和运管腿就哆嗦啊。”司机哭丧着脸,不好意思地道。

    “看着点……小心点。”刘秃可不跟他罗嗦了,通知着车里,一切安全。

    车慢慢地驶过,两位路执勤的交警叼着烟,靠在车后,明显看也没看他们,估计那心思都是在外地大货车上呢。

    “后面跟上,往汾阳水库方向走,遇一圈回来,差不多就中午了。”

    他在步话里如此安排道,五十公里的路程一来回,基本就见输赢了,有几位小金主,下午就差不多得换换了。

    车稍稍加快的速度,在环城路上了高速,保持着匀速前进,一上高速,刘秃开着暖风,懒洋洋地开始睡回笼觉了。

    也在这个时候,余罪喊着:“停!”

    车嘎声一刹车,直直地停在路面上,吓了两位交警一跳,孙界回头看时介绍着:“春运期间,交警各路段都有值勤的,预防交通事故发生。”

    “不是不是……你注意了没有,刚才那几辆车,根本不担心交警的车。”余罪灵光一现。

    “你不废话么?除了没本的、违章的和外地司机,谁怕交警啊。”孙羿道。

    “咱们要是扮交警怎么样?那样就能不动声色地接近他们了。”余罪脸上坏笑出来了,贼忒忒看着孙羿。

    “有道理啊。”孙羿被感染了,笑得眼眯成一块了。

    这个共识让两人赶紧地联系,问谁在交警队,借两辆交通巡逻车出来,不好借,都用着呢,余霏急了,电话直通知着队里,赶紧地去找个复印部,喷两张“交通巡逻”的字样法来,就那种,不干胶的,能马上贴到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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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一千。”

    “我跑了。”

    “我跟。”

    “涨价,两千。”

    “跟……”

    “陈工头,你丫就是一对子,吓唬谁呢?”

    “不服气你来啊,我这个底牌没有一两万,你看不到。”

    “怕个鸟,跟了。”

    烟雾腾腾的车里,赌战正酣,这两日陈工头手气颇顺,不管是牌九还是扎金花,每场都斩获不菲,牌局到了他和孙总对垒,一位搞汽修的小老板,两人飚了几圈了,底牌亮时,哦声四起,陈工头淫笑着,张着大嘴,伸开了胳膊,把一桌子的钱揽到自己身前,那位输在同花顺上的孙总,咬牙切齿甩着牌,他妈的,差一截,带八的同花,被强奸了。

    “换牌。”陈总手气颇是不顺,嚷了句。

    “要不牌九吧,快中午了,玩几把吃饭去。”有位附合了。

    输家总认为输的原因在牌上或者在运气上,而赢家也总认自己赢的原因也在运气上,照顾着几位输家的情绪,金花换牌九,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位服务的,给桌上换了牌,打开车顶天窗出烟,又给各位每人分了一瓶矿泉水,看着赌战又酣,他轻轻掩上车里的隔断门,退出来了。

    此时车停在汾河边上一处人工林里,冬天的视线好,一目了然,除了结冰的河,就是光秃秃的树,还有个光秃秃的脑袋,那是老大,正站在树前,拎着裤子,放着水,手下从车上跑下来,小声说着:“刘哥,陈工头尼马邪了,今买上午又赢了五六万了。”

    “没出干吧?”刘秃狐疑地道,一个人手气太好,对于庄家可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把其他户赢跑。这个工头就有点邪了,连着三天,在他们这小场赢了三十多万了。

    “应该没有,咱们的牌,把把有人切牌。”手下道。

    “那就是狗屎运了……没事,我联系下王老千,下午刹刹他的威风,再赢下去,明天谁还来我这儿赌。”刘秃道着。手下应声去了。

    他摸着手机,拔着电话,地下赌场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世界,王老千浸淫此道可比他年深日久,因为好赌好出千,被人砍掉了左手加右手的两根指头后,他顿悟了。不赌了,改聚赌了。

    不过这个残废还是有优势的,最起码能控制场上的输赢,不至于发生因为某人运气太好,让赌场折本的事,当然,这些都是他的弟子在做,每一f}邀请王老干的弟子,价码都不菲,不但赢的钱带走,还要帮着人家打个掩护。

    这个人也好说话,电话里就谈要了,差半小时十二点的时候,刘秃扔了烟头,上了全顺那辆赌车,推开隔成赌间的车厢,笑吟吟地问着一干金主到什么地方吃饭,赢了的兴高采烈,点着地名,输的垂头丧气,无所谓了,那儿对凑一顿也成。

    “那各位再乘兴玩会儿,咱们开始往回走,直接到粤海酒楼,下午谁想休息,我派车把您送回家啊口谁还想玩,我给各位老板搭场子啊,放心,都是熟客。”

    安排乎当,出来时,跟班的手里已经有了一摞钞票,抽水就是这样,赢得是不会吝啬这点小钱的。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一半,回程开始后,刘秃掘着车里的音响,听着道路广播,对于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人来讲,地图就在脑子里,已经在考虑下午到什么地方了。

    他想到此处,又小放心地回头看丁眼那辆全顺车,花钱买的二手车改装的,以前在宾馆包房、在乡下租房、在洗浴中心开房,心里总不是那么踏实,这年头钱不好赚呐,不是有人眼红背地捅你,就是警察闻着腥昧满世界抓你。屡屡受挫之后,道上才有高人发明了“飞庄”这个方式,事实证明呐,安全系数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a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听说过那家出事的。

    他在想着,下午可以到城北开发区那一带停停,春节期间,那儿的人少。

    他又在想着,今年的运气不赖,到年终肯定能趁个几十万,该换辆车,还是该置个房?行里有关一夜暴富的传说太多了,听那种传说的后果就是,总觉得自己挣得还不够,还能再多点、多点。

    对了,还有女人,他发现年纪越大,就越喜欢年纪小,皮肤和脸蛋水灵的小姑娘,最起码橙色年华那儿的妞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流口水,不过可惜了,被关门了。

    “刘哥,警察。”司机神经质的喊了句。

    刘秃吓得绮念顿消,睁开眼睛一瞅,然后回手又是一巴掌:“交警,真尼马一惊一乍。”

    “他们拦车。”司机吓着了,看到了一位警察,正向他招手示意靠边停车。

    “停下,你干什么了,怕成这样?”刘秃提醒着。

    “哦,就是啊,我怕什么。”司机壮了壮胆,靠边停下了,摇下了车窗。

    那警察迈步向他走来,皮肤黑黑的,中等个子,看了看车里,灿然一笑,然后立正,敬礼,递上了一张宣传单道着:“霜雾天气,注意行车安全·····一路走好!”

    哎哟,司机看看呀,直尼马肚疼,尴尬地笑了笑,和警察招招手,上路了,刘秃拿着那单子看看,就是春运安全的宣传单,还有近期的天气预报,他对着步话讲着:“有交警宣传春运……没什么事,正常行驶,别冲关。”

    一辆车走,余罪招着手,孙翼下车了,站在另一辆厢车的车下,和穿着便衣的包天乐说着话,手里拿着驾照,等那辆全顺出现在视野中时,孙翼叫嚷着的表情,活脱脱一副交警查车的样子。包天乐畏畏缩缩,扮着被查的司机。

    此时的余罪打着交警手势,示意着全顺车靠边停,那车听到老大的安排,可乖了,慢慢地靠边停车,司机看了眼“交警巡逻”的字样,摇下了车窗,余罪站在驾驶室门口,立正、敬礼:“请出示您的驾照和行车证。”

    尼马不是宣传,司机翻了翻白眼,顺手拿着本子递下去,眼巴巴看着余罪,生怕有什么意外,却不料那警察年看驾照问着:“这是你吗?”

    “怎么不是我?”司机楞了。

    “胡说不是?这驾照是个女的,性别都不对,你自己看。”余罪手一翻,早换了。

    “啊!?”司机哭笑不得了,照片果真是个女的,还是个肥婆。可怎么就变成女的了呢,余罪不耐烦地勾着手:“下来下来,我怀疑你无证驾驶啊。”

    “谁无证驾驶了,明明是我的本。”司机勃然大怒,拉开车门跳下来了,要和“交警”理论。一下车,看到“交警”在嗤笑,而且有人悄悄地摸到车后了,他大叫“快跑。”

    晚了,余罪一揪领子,摁在靠在车上,随手打着铐子,车里服务的,跳到驾驶位置,挂档一放离合要跑,轰轰发动着油门,车就是走不了,而且后面那辆里,跃跃踏踏下了一队警察围着,他傻眼了。

    摁了个嫌疑人的余罪笑了,全顺车后早被拖车杆和另一辆运警车连一起手,性能再好也拖不动几吨重的货厢车啊。

    行动迅如雷,孙羿飞奔上来,揪住了另一个司机。包天乐早攀到了车顶上,里面被困的一干金主噤声不敢稍动,半天才省得出事了,要处理赌具时,一拉帘子,哎哟妈呀,车窗周围站的都是警察啊。一看天窗,哎哟妈呀,还有人在上面录像呢。

    “完咧,倒霉了,昨晚真不该叫两妞双飞,逼上得意,赌上破财呐。”陈工头痛悔地道,来了一句好感慨的黑色幽默。

    那一干输了钱的更幽默,齐齐呸了他一口道:“活该!”

    嘭,门被踢开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坐了六位赌客,居中一张条形桌,居然丝毫不显得局促,货架上还放着一堆吃食、矿泉水、烟酒之类,余罪严肃地瞪着一干垂头丧气的赌客道着:“现场被录下来了,我不想多说第二遍,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桌上……我以非法聚赌的名义,对你们在场各位正式拘留。”

    哧拉哧拉,那一堆红通通的钞票啊,堆了一大堆,手机、钱包、还有桌中央没有收拾利索的赌具,这一场啊,何等完美的抓赌啊。

    扭过头,余罪一扬手,清点现场的,铐上嫌疑人的,各自忙碌开了,他严肃的脸啊,在转身的一刹那,笑开花了。

    也在此时,一声尖厉的刹车声音,背后跟着的那辆可失控了,拦车的孙翼见势不对,跳过一边,那辆冒着黑烟跑了。

    孙羿在跳脚吼着,余罪急急地奔下来了,拔着手机就喊:

    “鼠标,拦住了,两辆捷达,一定拦住……”

    虽有疏忽,可也有埋伏,把现场交给苟盛阳一干人,他和孙翼两人上了车,余罪抓紧时间,赶紧把“交通巡逻”的不干胶给撕了,然后两人一车,直追了上去···……

    第7章摸鱼捞鳖

    余罪赶到时,两辆捷都被拦下了,两辆车,三个人,正和两辆警车里出来的四五位刑警争执着,都是当地人,你凭逑什么抓我们?刑警们也有捋不顺的刺头,谁抓你们了?抓你们,你们还想站这儿。

    不抓我们走了,刘秃有点色厉内茬。

    指导员说话了,小子嗳,车号、照片都留下了,你想走随便,信不信今天半夜到你家里抓人?

    聚赌的这几位不怕,可黑车司机怕呀,都一脸如丧考妣地看着刘秃,不敢走了。刘秃难堪了,他知道现在还没有证据,等拿到证据,自己可就攒在警察手里了,思谋着脱身之策还未果,就见到那两位扮交警的匆匆赶来了,他一拍额头叹着苦也,知道自己做了一辈子局,今天算是被人做局里了。

    “刘秃,坐车上等着。”鼠标一指自己带来的警车,刘秃这人年纪不少了,知点趣,讪讪地坐到车里了,标哥又一挥手:“你们,也坐车里,觉得我们找不着你,想走随便啊。”

    两位司机心虚,坐回了车里,还真没敢发动车跑人,毕竟屁股下坐的就是谋生工具,真是给你当作案工具没收了,你可上那儿说理去?两人挤鼓一块,已经在商量是不是得出点血才能逃过此劫了。

    鼠标严肃地打发走嫌疑人,拉着余罪,站到了车后时,猥琐毕露了,小声道着:“赌场涅?你不是说有赌场么?今天兄弟们要抓不到赌场,非把你个逑抓回去。”

    “管吃管嫖,不抓我也跟你回去。”余罪贱笑道,鼠标被打败了,心慌地拽着余罪问着:“亲啊,到底在哪儿?过年了,就指着这点外快了啊。”

    “秘密就在他们身上,放心吧,今天非吃撑你……来我告诉你……”余罪附耳教着鼠标,标哥这脑瓜数理化不灵光,可这其中的小道道,只需要点拔几个字他就是能溶汇惯通,余罪说了一半,他一怔明白了:“哦,我懂了,你是想拔花生苗,一拔一串仔?”

    “哎,对,他们这些人又是同行又是冤家,彼此肯定有来往,而且我抓的那些赌客里,肯定不止在一家玩过,找出来他们不难。”余罪道。

    “可得小心,稍大点的摊,肯定和派出所分局什么的,地下有联系,说不定尼马还分成呢,要踢到铁板上,咱哥俩可兜不住啊。”鼠标治安队呆过,已经预见到可能遇到的情况下。

    “所以得快啊,等人赃俱获,他们还说个逑?”余罪道,一捶鼠标的肥胸,标哥点点头。

    两人在这个上面相当滴默契,鼠标走向那两辆黑车,把两位司机招下来训上了:“……别瞪眼,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的?轻点是治安管理处罚,重点处罚完了,把你们这破车当作案工具没收了,不服气是吧?敢干坏事,就别怕被抓呀?”

    司机一下子被打蔫了,一位哀求着:“警察同志,我们就一天一千雇车的,我退了租金还不成?

    “我还不够,一天八百……警察同志,我们真不知道他干什么的。”另一位司机,苦着脸道。

    “编什么理由也是废话……简单点,可以对你们不做处理,可以把你们当路人放走,不过,帮我找几个开赌的人怎么样?”鼠标贱贱地瞅着两位司机。

    两人犹豫,看看自己的车,看看威风凛凛的警察,这结果啊,基本没有悬念哦,不大会儿都见鼠标和司机凑一块抽上烟了。

    车里难了点,刘秃是个老赌棍了,现场没抓住,那你就别想让他认罪,况且他也不会认罪。

    “哟,名不虚传呐秃哥,刘文军,刘秃、刘哥、秃哥……这名字听出来真是久仰啊,据说您老是不紧不慢,一天几万啊……您说啊,屁都不崩一个,就没事了?”余罪劝说着,这家伙确实是历经打击,心理素质好的令人发指,刺激这么多,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变。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抓你随便抓吧,我穷常一个,正发愁过年没地儿住呢。”刘秃不屑地道。

    天下有两种人可以为所欲为,一种是富可敌国,谁都在乎你;一种是一无所有,没人在乎你,秃哥明显是后一种。

    “是吗?组织赌场也是罪名啊,判得虽然不重,可罚得也不轻啊,我就不相信有人贱到真想进看守所过年去,难道真没点别的想法?”余罪诱导着。

    刘秃一切,摇头道着:“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爱咋咋地,别吓唬我。”

    看来是有恃无恐,余罪此时才抛出杀手锏来了,手机上的照片,放在刘秃的眼前,一页一页翻过,边翻边说着:“5号,你从赌车上下来,亲自接的这位;5号,你开着这辆车去加油。7号,你和这帮人一块吃的饭,他们可是参赌人员啊……秃哥,这帮人嘴硬不硬你应该知道吧,真以为我们没权力拘你?看清楚点,我们是刑警,不是交警,不是治安。”

    咝……刘秃一看余罪的臂章,直吸凉气,气不自胜地道着:“你们刑警管这些烂事啊?”

    “警务改革啊,打击违法犯罪,还分警种?”余罪不屑地道,收起手机提醒着:“想想你自己,还想继续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想怎么着吧?”刘秃一歪脑袋,斜斜地觑着余罪,知道他妈的这劫逃不过去了。

    “简单啊,饭碗肯定是砸了,这也不是什么好生计,你呢,坑人坑得也不少了,差不多就行了我知道还有几家……给我说说怎么样?”余罪道。

    “你看我像出卖朋友的人吗?”刘秃很常地反问。

    “那得看卖个什么价格了,比如可以对你不予追究,比如,你那辆改装车可以不罚没,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想抽水过过年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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