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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中年人本能看向面目可憎的青年,心中火起,顿时咬牙切齿道:“小兄弟,我也不和你讨价还价了。最后一口价,你给我四百块,东西就归你了。”
“四百?听起来不吉利,三百行不行?”王观斤斤计较起来。
“那就三百八。”中年人退了一步。
“三、八?那更加不行了……花了两三分钟,两人才算相互妥协成功,中年人无奈的接过王观递来的三百五十块钱,数了数才抱着东西唉声叹气而去。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幸好几十块收上来的画转手卖出去就赚了三百,多少算是个补偿。中年人心里自我安慰,也感觉这里的风水好像不错,没摆成摊都成交一笔生意,那么要不要干脆花钱去买个牌照?
第235章王观同学太过分了
且不提中年人的犹豫,王观买了天师画像之后,心情也十分不错,把图画仔细卷起来,快步走了过去笑道:“麻烦大家久等了,现在可以走了。”
“走了走了……”
安浣情招了招手,忽然笑嘻嘻道:“王观,小叶说你刚才在利用她压价,心里十分不满,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呃……”
王观愣了一下,心里微微感叹贝叶真是冰雪聪明,知道他刚才在故意误导中年人。当然,最重要的是贝叶能够配合,没有生气揭穿他的把戏。
“是我不对。”
想到这里,王观承认错误,又笑着说道:“要不晚上请你们吃大餐算是赔罪了。”
“这是应该的。”安浣情理所当然点头,然后笑道:“不过,我们明天就要起程回去了,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要什么表示?”王观迷茫道。
“装傻是吧。”安浣情嘻笑道:“我和小五就算了,但是临行之前,你就不打算送点什么礼物给小叶呀?”
“小情,你又在瞎说什么呢。”贝叶不满道,俏目一瞥,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好好好,我不说了。”安浣情噤若寒蝉,抱着贝叶的纤手娇笑道:“走啰,去天香园看候鸟。就是不知道冬天了,那些候鸟还飞出来不?”
“没有候鸟也无所谓,反正天香园能看的景观比较多,也不差那些珍禽异鸟。”刘京笑道:“什么飞瀑、明清园、茶艺馆、盆景园之类的。足够我们参观了。”
话之间,几人来到停车的地方,上了车直奔天香园而去。之后参观游玩的过程也不用赘述,反正大家玩得很尽兴,感觉比万寿宫好玩多了。
心情舒畅的时候,时间自然过得极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王观遵守承诺。带着三人去到一家豪华餐厅,享用了一顿大餐,算是饯行宴。
饯行宴上肯定少不了喝点酒。不过也是浅尝辄止而已。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餐之后,大家也有几分醉意,返回旅馆之后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大家起来。吃了早餐,收拾好行李,就到了真正挥别的时刻。王观好歹是本地人,自然是先送贝叶三人离开,然后自己再坐车返回瓷都。
此时此刻,帮三人把行李搬上了车,王观微笑摆手道:“大家一路顺风。”
“再见了。”刘京点点头,就钻进车中,启动了引擎。
“王观同学,拜拜啰。”
适时。安浣情甜甜一笑,招呼一声也坐进了车上。
“老同学,你也多多保重了……”与此同时,贝叶展颜微笑,忽然上前轻抱了下王观。然后也转身上了车内。
“走了!”
之后,刘京叫了一声,一踏油门汽车如箭穿梭而去,不久就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保重……”
王观轻轻招手,等到车辆完全消失了,这才拿着行李袋。乘车到了火车头,买了张省城到瓷都的卧票。王观已经算好了时间,买了票之后就可以上车。
通过了安检,王观顺利上了车厢,毕竟还要五个小时以后才能到达瓷都,躺在卧铺上后自然闭目养神,或者干脆睡觉。
然而,就在王观闭上眼睛时候,他的手机却收到了一条短信。他连忙睁开眼睛,随手摸出手机,点开短信一看,发现是贝叶发过来的。
一瞬间,王观瞳孔微张,凝神观看短信的内容。
“看到东西了,谢谢你的礼物……”
王观心中默念,忽然一笑,手指头飞快编辑了一条短信回复过去。
“嘀嘀,嘀嘀!”
经过几十秒钟的延迟,在另外一头的车辆之中,贝叶也听到了手机来信的声音,脸上不自觉多了一抹笑意。
“偏心,太偏心了。”
与此同时,安浣情在旁边呶嘴道:“为什么你的塑像雕得那么好看,而我和小五的就是一个轮廊而已?”
在说话之间,安浣情把手里的东西并列在一起,只见那是三个石膏人物像。其中两个人物像是一个整体作品,明显是一男一女,相互搀手并肩站立。从男女的相貌轮廊和衣服上看,勉强与刘京、安浣情有三四分的相似度。
至于另外一个塑像,却是一个与贝叶有七八分相似度的美丽少女。
齐耳的短发自然的垂落下来,微微的刘海掩饰不住如画般的柳眉。五官修饰得十分精致,那娇俏的嘴唇微抿起来,似笑非笑,非常的传神。尤其是那双眼睛,尽管只是单调的白色,却给人一种清澈灵动的感觉。
“太过分了。”
安浣情稍微对比就气呼呼的叫嚷起来:“王观找谁雕塑的?凭什么把你雕得那么好看,而我和小五就像石头似的一点表情都没有。”
“就是。”
刘京通过后视镜也看到了,急忙点头附和道:“王大哥未免太小气了吧,虽说我们的塑像比较大,可能要多花些钱。不过钱不够可以和我说啊,把我塑造丑些没关系,关键是要把小情雕琢得漂亮。”
“嗯嗯嗯。”安浣情连连点头,补充道:“起码要跟小叶一个水平才行。”
忽然,贝叶抬头道:“谁告诉你们,这是王观找人雕塑的?”
“咦……”
刘京十分机灵,稍微错愕就反应过来,震惊道:“小叶姐,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这些塑像是王观自己雕塑的吧?”
“怎么,不行呀?”贝叶微笑道,眼眸如月,心情舒畅。
“不会吧,他还有这一手?”
安浣情眼睛圆亮,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
“小看人了吧。”贝叶轻笑道:“你这几天不是总在追问我。为什么能够在分别两年多,大家都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一眼把他认出来了。”
“是呀,为什么?”安浣情使劲点头,眼中透出强烈的好奇。
“小五,你专心开车。”
这时,贝叶伸手一推。把刘京回头张望的脑袋纠正,这才开口道:“那是在大二的时候,小情你没转学。所以不清楚这事。那个时候不是要修非专业课吗,说是要培养学生的情操、动手能力什么的。反正要修够一定的非专业课学分才能毕业,我就报了一个石膏塑像班。”
“你的意思是说。王观也选修了这门课?”
安浣情捂住小嘴,惊叹道:“他该不会是故意和你报一样的课吧?”
“你想到哪去了,那时是在电脑选课,等到选课截止了,名单公布出来才知道谁报什么。”贝叶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说道:“况且,一个学期,每周只有一节塑像课而已,总共加起来就是十几个课时,我却没有见他去上过几次课。”
“嗯。我明白了。”
安浣情摆了个思想者的造型,煞有介事道:“坏学生果然让人印象深刻。”
“小情,如果王观是坏学生,那么雕刻的塑像也不会这样精巧了。”刘京提醒起来。
“要你说,我当然知道。”
安浣情白眼道:“最后肯定是在考核的时候。小叶忽然发现这个坏学生,居然有这么强悍的实力,而且又是同班同学,自然一下子就记住他了。”
此时,贝叶不再说话了,算是默认。
“哎呀。现在想起来,这事真是浪漫啊。”
一会儿,安浣情突然感慨万端,幽幽说道:“一个暗怀情愫,一个懵懂无知,大学毕业之后就这样子错过了。然而,没有料到在两年之后再次相逢,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懵懂无知的人也终于明白对方的心意,把满腔热忱通过雕塑表达出来……”
“安浣情!我把你口无遮拦的嘴撕了。”
一瞬间,贝叶俏脸蒸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反正急叫一声之后,就欺身把安浣情扑在座位上,狠狠的蹂躏起来。
“小叶,不要啊,我错了,饶了我吧。”
安浣情自然求饶起来,声音如怨如泣,绵软悠长,却透出点点欢愉的意味。
“唉……”
见此情形,刘京心里忍不住怀疑,安浣情之所以不答应自己的求婚,是不是割舍不掉与贝叶这段不被世人认同的恋情?
就在刘京忧心忡忡,胡思乱想之时,躺在火车卧铺上的王观看见手机迟迟没有收到短信,就重新闭上眼睛,听着火车呼啸疾驶的声响,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火车走走停停,几乎每到一个站点,就有许多人下车,又有更多的人涌上来。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五个小时过去了,终于到达了瓷都。
听到车厢中传来的广播声,王观立时睁开眼睛,在卧铺上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才拿起行李袋顺着人流走出了车站。然后招了一车出租车,指明别墅的方向之后,他又直接拨通了高德全的电话。
“德叔,我回来了。”王观笑道,玩了几天,心情自然不错。
“回来了正好。”高德全问道:“到家了没有?”
“啊,还在车上,才到市区大街上。”王观一怔,惊疑道:“德叔你有事找我?”
“不是我找你,而是苏文弈派人来了。”高德全也没有卖关子,笑着说道:“现在人在我这里,嚷着要见你呢。”
“人在集古斋?那我先过去见他吧。”王观随口道,见就见,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倒要看看苏文弈派来的人怎么说服自己。
想到这里,王观让司机调头,不久之后,就来到了集古斋。下车付钱之后,立即提起行李袋直接走了进去……
第236章你脑壳坏掉了
一走进集古斋大门,王观就叫道:“德叔,我回来了。”
“进来吧。”高德全的声音在会客室之中传了出来。
“哦。”
王观应声,走进了会客室,只见高德全正在烧水沏茶。
“德叔……”王观招呼一声,同时目光环视,立即看见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睛,相貌还算俊雅的青年就坐在高德全的旁边。
“王观,给你介绍一下。”
适时,高德全站了起来,开门见山道:“这位是苏先生的助理沐越,奉了苏先生的指示,专程过来和你商谈毛瓷碎片的事情。”
“沐月?”王观一怔,感觉这名字好女性化。
“如沐春风的沐,卓越的越。”与此同时,沐越开口了,声音有些偏柔,腔调绵软道:“这位就是王先生了吧。”
“我是王观。”王观点头道,第一感觉就是这人不仅名字很女性化,连言行举止都充满了娘娘腔的味道。
“王先生,听说你才休假回来,我却匆匆过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肯定打扰你了吧?”沐越说道,吐字清晰,每个字的音节都十分标准。
然而,可能是先入为主,反正王观总是觉得这话很娘。
“没事,可以理解。”王观笑道:“早点把事情谈好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王先生能够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沐越笑了起来,动作优雅的伸手扶了扶眼镜。眼中忽然透出一抹精光,然后意味深长道:“王先生既然这么明白理解,那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明智的事情?”
“不明智的事情,什么意思?”王观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
“王先生何必装糊涂呢。”这个时候,沐越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气息消失了,金边眼镜的镜片在灯光的映照下。也闪烁一抹耀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目光凌厉。声音尖锐道:“我们苏氏集团和高先生达成协议,共同研究开发毛瓷项目。两个多月来,我们付出的人力物力财力。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三百万。现在眼看有了一些成果,甚至即将获得成功,怎么可能允许第三方插足。”
“王先生,你想要摘桃子,未免打错主意了吧。”
沐越冷笑一下,又扶了扶金边眼镜,慢条斯理道:“我劝你要考虑清楚,得罪我们苏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啊……”
王观瞠目结舌,彻底愣住了。好半响,他才恍惚回神。转头道:“德叔,是我糊涂了,还是他没有搞清楚状况?”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高德全也有点茫然。
“哼!”
沐越眼中掠过一抹恼火,冷笑道:“高先生、王先生。你们两个不要在做戏了,不要以为我们苏氏集团不知道你们两个在玩什么花样。”
“咦,真是稀奇。那你说说看,我们在玩什么花样?”
这个时候,高德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脸上多了点玩味的笑容。
“既然高先生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给面子了。”
霎时,沐越轻轻低头,又伸手扶着眼镜,这样的造型,这样的动作,总给王观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如果能够再喊叫一句,真相只有一个,那么就更加完美无缺了。
“高先生,你不要把别人想得太蠢。”
沐越保持扶眼镜的优雅动作,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一点上不了台面的算计,如果说出来了会让人贻笑大方的。而且我们苏氏集团,也不是随便就让人愚弄……”
“好了,别绕圈子,有话就直说。”高德全有些不耐烦。
与此同时,王观知道他真的生气了,眼中略带同情看了眼沐越,就走到另外一边坐下,然后端起杯子喝茶,看戏。
“高先生……”
适时,沐越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倍,脸上充满了鄙夷的神色,直言不讳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个王先生是你手下的员工。什么毛瓷碎片能够提炼稀有元素,重新烧造一批毛瓷,我看都是荒诞无稽的笑话。”
“实际上,高先生在我们的赞助下,已经研究出成果来了对不对?”
说话之间,沐越又伸手按了按金边眼镜,手势有点儿兰花指的模样,然后冷冷的笑道:“其实根本不用毛瓷碎片,你就能够仿制出毛瓷来。甚至于根本没有什么毛瓷碎片,这一切都是你和王先生串通一气,演双簧弄出来的把戏。”
“很显然,高先生是想借这个机会,再从苏氏集团身上狠捞一把。可惜做得太明显了,分明是把苏氏集团当成是三岁小孩哄骗。”
此时,沐越抱手微笑,一脸不用你说,我全部了解的神态。
刹那间,会客室安静下来,可谓是鸦雀无声。这多少有些出乎沐越的意料,在他想来,这个时候高德全和王观两人应该惊慌失措才对。
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沐越有些不得其解。就在这时,高德全举杯抿了一口热茶,然后表情淡然,瞥视道:“你说完了?”
“呃!”
沐越一愣,不自觉的点头,随之反应过来,觉得这样未免弱了气势,立刻警告道:“高先生,你要明白,你已经和我们苏氏集团协商一致……”
不等他把话说完,高德全已经十分不耐,猛然抬头斥喝道:“说完了就滚,去让苏文弈来和我谈这件事情。”
“啊……”
沐越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伸手拍了拍胸口,娘气十足。一瞬间,王观看得清楚。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觉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揉搓了下手臂,王观劝说道:“德叔,不要生气了。这个人……用沪城的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他的脑壳坏掉了,神经有点不正常,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刹时。沐越张嘴迸出一个英语单词,然后反唇相讥道:“你脑壳才坏掉了呢,你全家脑壳都坏掉了……”
“滚!”
与此同时。王观拍案而起,顺手抄起墙角的扫帚,高高举了起来。好像要砸了过去。
“……真是野蛮人。”沐越见状,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退步,然后一把拿起公文包,抱头鼠窜似的遛出了集古斋。
可能是感觉走到了安全地带,他的胆气一壮,忍不住叫道:“你们两个不要得意,你们得罪了苏氏集团,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要负法律责任的……我要去请律师告你们……哎呀!”
沐越忽然跳脚。却是王观在里面直接把扫把扔了出来。
“野蛮,太野蛮了。”沐越伸手按了按眼镜,发现王观走了出来,嘴巴嘀咕几句之后,急忙踏着小碎片。一溜烟跑了。
见此情形,王观笑了笑,拿起了扫把返回会客室。
“德叔,我把人赶走了。”
把扫把放好,王观笑呵呵道:“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吧。”
“能有什么麻烦。”高德全没好气道:“也不知道苏文弈怎么搞的,居然派出这样的家伙过来和我们商谈事情。肯定是脑壳坏掉了。”
“呵呵,我觉得苏文弈应该不会那么不明智。”王观笑道:“估计这事是那娘娘腔自作主张而已,根本没有苏文弈的授意。”
“不管是不是苏文弈授意,反正派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过来,他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高德全哼声道:“苏氏集团?好大的威风,我倒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得罪不起。”
高德全真的生气了,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名声考虑,他完全可以把苏文弈撇下,自己单独和王观合作烧造毛瓷。然而,没有想到他好心提醒苏文弈,却换来无端的质疑。
这样的结果,当然让高德全感到不被信任的愤慨。
“德叔,你消消气,估计那家伙现在正打电话告状呢,那么等一会儿苏文弈也该打电话来道歉了。”王观微笑道,如果不来电话更好,那么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撇下苏文弈了。
虽然高德全口中说不能无视道义,把苏文弈撇开单干,但是王观也清楚,高德全多多少少也有些顾忌苏家的势力。然而,如果是苏文弈主动放弃这事,那就好办多了。
少一个人分,好处自然更大。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无论是王观,还是高德全心里都很明白。不然的话,也不会听到沐越几句不着调的指责就马上翻脸,直接把人轰了出去。期间,高德全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除了真的生气以外,或者还有点儿乐见其成的意味。
事实证明,王观的猜测没错,这个时候沐越拨通了苏文弈的手机,心里已经想好了措词,准备狠狠的告两人的刁状。
片刻,电话通了,沐越急忙说道:“苏总,我是小沐呀。”
与此同时,手机中传来苏文弈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苏总,你不知道,我让人打了。”沐越说道,声音十分幽咽,如果是视频通讯的话,甚至可以看到他眼眶湿润,险些掉出眼泪来。
“怎么回事?谁打你了?”苏文弈有些吃惊。
沐越连忙告状道:“是高德全,还是他手下帮凶王观……”
手机沉默一会儿之后,才传来苏文弈严肃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具体过程详细的给我说一遍。”
“好的苏总……”沐越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这才悲愤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起来,其中自然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rq!~!
第237章拿我当枪使
在沐越的描述中,他成了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的神探,通过一点蛛丝马迹,发现了高德全和王观的伎俩,然后为了不辜负苏文弈的信任,他决定当场揭穿两人的阴谋。
然而,邪恶总是暂时战胜正义,两个野蛮人发现事情败露,恼羞成怒之下,立即翻脸,甚至拳打脚踢把他轰出大门。
当然,沐越也辩解,不是他无能,主要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虽败犹荣。
“苏总啊,这两个野蛮人根本没把苏氏集团放在眼里,他们这是在诈骗,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我建议,立即让公司的律师团过来,把他们告上法庭,让他们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犯下的错误……”
沐越絮叨起来,越说越兴奋,已经陷入幻想之中,却是没有留意到苏文弈的话。
好半响,沐越才渐渐回神,依稀记得好像听到苏文弈说话了,急忙小心翼翼道:“对了苏总,我这边信号不好,刚才您在说什么?”
“蠢材,你脑壳坏掉了。”
手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沐越怀疑是不是苏文弈挂了电话之时,扩音器才传来了苏文弈暴怒的吼声:“你马上给我滚回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嘟嘟嘟!”
刹时,手机传出阵阵盲音,才说明了苏文弈结束通话。可是这个时候,沐越却完全彻底懵住了,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与此同时。在集古斋中,高德全沉声道:“王观,你在江州的时候,真的看到了朱大先生的标记了?”
“肯定没错。”王观把那个标记画了出来,然后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来皮求是把圈抹去,显现出篆体朱字。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那就没错了,可惜……”高德全轻叹,无奈道:“正如你所说。我托人再去古先生家探访,他死不承认自己手头上有这个东西。”
王观轻轻点头,可以理解古先生的心情。却不能赞同他的做法。毕竟这样逼真的赝品,肯定会有人上当受骗,把它当成真品买回去。
“我已经通知当地的同行了,他们应该有所警惕。”
这时,高德全叹声道:“可惜古先生只是业余玩家,不是行业内的人。不然的话我们可以联手施压,让他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过目,并且详细交待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是啊。”王观点头道:“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把造假的人捉住。”
“难!”
高德全摇头道:“最多是能够发现一些线索,以及有实物证据。让大家提高警觉而已,不像现在这样半信半疑。”
“半信半疑?”王观皱起了眉头,也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了?
“你别多心,也不是不信你,主要是他们觉得。那个宣德祭有可能是二十多年前遗留下来的漏网之鱼。”高德全解释起来,有些迟疑道:“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啊,那我就不清楚了。”王观一愣,也不怎么确定了。
“所以才说要有实物证据。”高德全才说着,他的手机忽然响了。随手摸出手机一看。他笑了笑,淡声道:“是苏文弈。”
“果然来电话了。”王观一笑,端起了杯子喝茶聆听。
与此同时,高德全把手机按了免提,随口叫唤一声:“苏总……”
“高兄,对不起,真是得罪了。”
刹那,手机中传来了苏文弈诚恳的道歉声。
“苏总,无缘无故的,怎么道起歉来。”高德全惊诧道,摆明了是在装糊涂。
“高兄,不要打趣了。”苏文弈长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刚才的那个小沐,是我家亲戚的孩子。本来想好好培养,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没有料到他居然自作主张,胡说八道。如果有冒犯高兄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谅解。”
“哦,原来是这样。”高德全恍然大悟,然后淡声道:“年轻人办事经验不足,出了差错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是胡思乱想无端猜疑,那就是胸襟和格局的问题了。”
“我明白。”
苏文弈连忙说道:“我现在立刻让他过去给高兄赔礼道歉,然后再让他滚回来。”
“不用了。”高德全拒绝起来,意味深长道:“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年轻人计较,不过苏总也应该清楚,年轻人的火气比较大,就算道歉了心里还会有怨言的。”
“他敢!”苏文弈怒斥一声,却是没有明白高德全的暗示。
“他不敢,却有人敢。苏总,就先这样吧,我还要和王观商量点事情。”在说话之间,高德全随手切断了通讯。
这时,王观苦笑起来,摇头道:“德叔,你在拿我当枪使啊。”
“哈哈,苏文弈以为轻飘飘说几句好话,就可以揭过这事了?那么未免太便宜他了吧。”高德全笑道:“况且,我这可是在帮你,不给他一点压力,他怎么会爽快答应合作的事情。”
“我倒是希望他不答应。”王观微笑道。
听了这话,高德全忽然沉默起来,然后摇头道:“王观,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绝,说不定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求到苏文弈头上,所以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王观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高德全摆手道:“不谈这个了,你这次江州、省城之行,不会是光玩而已吧,有没有淘到什么东西?”
“还是德叔了解我。”王观笑了起来。
“这是必然的事情。”高德全理所当然道:“既然是玩这个的,那么每去到新的地方,除非真的没有时间,不然无论多少总会淘点东西回来的。”
“确实。”
王观点头,立即打开行李袋,把画卷和铜熏球拿了出来,摆在几案上,然后笑道:“不过,要陪同学参观赏景,也没有怎么逛古玩城。就是在路过仿古街的时候,进了一家古玩店,买了这个熏球。另外就是在万寿宫出来,看到这画不错,就买下来了。”
“我看看。”
高德全首先把画卷拿过来,轻轻的展开打量。一边看,一边问道:“多少钱收上来的?”
“不多,三四百块钱而已。”王观笑道:“当时我觉得这画的笔法不怎么样,但是纸张好像是古代的东西,应该有些年头了。”
“没错。”
高德全点头赞同,观察片刻之后说道:“笔法的确一般,佚名,无款,应该是普通文人的作品。再看卷尾严重的熏烧痕迹,就知道这是供奉在香台上的东西。”
“德叔你能看出是什么时代的东西吗?”王观连忙问道,这幅画他可没有使用特殊能力看过,完全是凭借眼力判断收上来的,只知道是古物,却不清楚具体年代。
“可以肯定,这不是清代的东西。”高德全笑道:“画上的张天师头戴玉冠,身披长袍,这分明是汉家的传统服饰装束。这在清代是犯忌讳的,没人敢这样画。”
“其实只要对比一下就清楚了,清代以后的道士服装与前代存在明显的差异。虽然一样是宽袍大袖,却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风度翩翩,仙风道骨的美感。”高德全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评价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就涉及到剃发易服的民族问题了。
王观的历史很好,自然心领神会,笑着说道:“排除了清代,那就是明代的东西了?”
也只能是明代了,毕竟再向前推,画卷就超过了六七百年历史,根本不可能保存得这么完好,说不定早就被香火熏碎了。
“你能肯定吗?”高德全笑道:“说不定是民国的东西。”
“民国不太可能。”王观摇头道:“民国可能有些复古风,却不是主流,更多的是要学习西方文明,甚至有些人偏激的把自身的文化视为罪恶的根源,恨不能连汉字都断绝了。”
“哎,那个时代,先辈们当局者迷,看不到前途,为了救国图强,自然是什么想法都有。不管多么荒唐可笑,但是出发点都是好的。”
高德全笑了笑,继续分析画卷道:“你猜对了,这是明代的宗教人物画。图上的张天师须眉张扬,右手执拿宝瓶,背后负剑,胸口有太极图案,骑着猛虎。这是明代中晚期典型的画法,非常的流行。”
“这么说我买对东西了?”王观喜上眉梢。
“是买对了。”高德全笑道:“不过,东西也不是多好。古玩店收购的话最多肯给几千,如果遇上喜欢的人,估计能值一两万吧。”
“三百块钱买下来,几千块钱卖出去,转手赚了十几倍,完全可以了。”王观笑呵呵道,虽说现在已经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了,但是证明了自己的眼力显著提高,才是可喜可贺。
“你能这样想就好。”
高德全赞许点头,把画卷放下,又拿起了铜熏球。这个时候的铜熏球,通体散发出古铜色的光泽,和王观当初买的时候,已经彻底变了一个模样。
“这个熏球的品相不错。”高德全先是赞了一句,手指摸了摸镂空的透雕花卉枝叶,忽然抬头,开口问道:“你除过锈了?”
“呵呵,就知道瞒不过德叔。”王观轻笑承认道:“按照你教的方法,用细木屑、滑石粉、麦麸子,添醋调和成浆糊一样,然后涂在熏球上,等到风吹干,锈斑就脱落了。”rq
第238章异常的情况
“嗯,方法管用就好。”
高德全点头,把小巧玲珑的铜熏球悬挂半空,打量片刻后就笑道:“明代的东西,到现在已经有好几百年了,难得锈斑没有渗透金属内部,可见这熏球的质量上乘。”
“没错,等到锈斑脱落后,我再用抹布轻轻的把熏球擦净,就可以看到表面散发出一层幽幽的金属光泽。”王观心情舒畅,说明他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真的很不错。”
高德全笑着说道:“别以为熏球镂空就觉得很软,实际上用是一块坚硬完整的金属铜片,先锻打成半球形,然后再一点点的透雕而成。两个半球形都是这样制作出来的,所以尽管看起来很轻很薄,实际上就算用脚踏,也未必能够踏扁。”
“这个我明白。”
王观微笑道:“我拿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熏球看起来空心,外面十分玲珑剔透,但是提拿在手上却很有分量,说明铜片很密实,质量肯定不差。”
“不错的东西,比这画好多了。”高德全笑道:“多少钱买的?”
“一千多。”王观叹气道:“在古玩店买的,价钱压不下来。”
“可以了,你肯转让的话,估计有人愿意出三五万拿下来。”高德全笑道:“况且开门做生意的,要考虑经营成本。价格不能压得太狠,不然人家不做你这桩买卖。”
“这倒也是……”
王观点了点头,最后又和高德全聊了许久。才离开了集古斋。之后,又坐了十几分钟的出租车,才总算回来了别墅。
离开几天,别墅依然清洁干净,可见家政公司的工作服务还是比较值得信赖的。检查了卧室和书房,甚至进入到了宝库之内,看到收藏的宝物都在。没有发现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这才让王观彻底的放心,随之旅途的疲劳一下子就全部涌了上来。
这时。王观感觉眼皮沉重,几乎睁不开眼睛了,直接把行李袋扔下。就扑到床上钻里被子之中。然后,一闭上眼睛就酣睡起来。
当王观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显然已经是晚上。睡够了,王观爬了起来,却发现饥肠辘辘,可惜冰箱是空的,只能又打电话叫外卖了。
在外卖送过来的期间,王观又跑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疲劳之色顿时一扫而空。
不久之后。外卖送到了,王观填饱了肚子,决定明天就去大采购把冰箱装满,同时过年回家之后一定要劝父母搬过来住。
不然整栋别墅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感觉很凄凉寂寞。
“呼……”
王观拍拍肚子,扔了垃圾,就开始整理带回来的东西。特别是把那幅画卷,虽然东西的价值不高,但是也颇有一定的意义,他决定自己收藏起来。
实际上。这也是王观掩人耳目的做法。毕竟作为一个藏家,收藏的东西不可能件件都是稀世珍宝,这样做太让人怀疑,摆明了是告诉大家自己与众不同。
所以王观觉得,有必要买一些价值不高,却还算不错的东西充当门面。况且,就算东西的价值不高,但是作为一种经验的积累却是绰绰有余了。
与此同时,王观欣赏画图,也习惯成自然的打开特殊能力,准备汲取上面的宝气,同时也是想印证高德全鉴定的要点。
然而,就在这一时刻,王观却愣住了。倒不是说高德全看走眼鉴定错了,这幅图画确实是明代的东西,现在正在泛出一抹黄色的宝光。可是在王观的凝神注视下,画卷的地杆之中,却绽放出一抹更加灿烂的金黄颜色光晕。
所谓的地杆,其实是装裱字画的术语,和天杆对应。天杆在上,地杆在下,相互对称。天杆上系有丝带,用于悬挂和收卷后的系扎。地杆两端装有轴头,使裱件美观,方便卷起来。
地杆,说白了就是一条轴,要比天杆稍大些。等到字画用天杆中的丝带悬挂在墙上之后,地杆的轴条就是一个重力,让字画垂直落下来,不容易被风吹动摇摆。
王观也知道,古代的一些名家字画,不仅使用珍贵的绫罗绸缎作为装裱的材料,就是天地头的杆也是用紫檀黄花梨之类的贵重木料制作而成。所以说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天杆地杆或许要比字画本身更加贵重。
然而,王观看得很清楚,这幅张天师图画笔法不怎么样,装裱的材料也是普通的绢料纸而已,根本不可能出现那种本末倒置的情况。
况且,只有地杆的轴条出现问题,那么王观就可以肯定,这事要么是偶然,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在里面藏了另外的东西。不过在他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这里,王观也不着急,反而先收了特殊能力,用肉眼仔细打量画卷的轴条,发现轴条已经被裱料包起来了,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见此情形,王观毫不犹豫,马上找了把锋利小刀过来,小心翼翼把裱料割开一条缝隙,立即可以看见轴条是一截竹管。
这下子王观百分之百肯定,竹管中空必然藏了东西。当下,他再把裱料割开一些,让竹管的一头露出来。这时,王观仔细打量发现竹管的口被东西堵上了,而且用油蜡密封起来。
“这么严密,里面肯定是好东西。”
王观心情有几分喜悦,带着探宝的心理,慢慢的把竹管口上的油蜡剥开,然后再把堵塞的碎布条抽出来,再轻轻的伸了根手指进去摸索。
一瞬间,王观感觉手指头碰到了一团柔顺细滑的东西。当然不是蛇,而是类似绫罗绸缎之类的细软布料。
“难道是九阴真经之类的武功秘笈,或者张天师的修炼秘法?”
王观胡思乱想起来,手指头也跟着轻轻用力拉扯。片刻之后,一个卷起来的布条,在一米多长的竹管中慢慢的抽取出来。然后王观再抖动一下竹管,里面完全空荡荡的了。
也就是说,卷轴竹管之中,就只藏了这卷布条而已。
开始的时候,王现还以为布条一层只是包装而已,里面可能还有其他东西。然而,当他把柔软的布条轻轻的展开,这才发现这卷东西,实际上是一幅画像。
这幅画像王观也十分熟悉,正是地上摆放图画中身穿太极阴阳图案长袍,头上扎着玉冠,右手拿着玉瓶,身后背着宝剑,还骑着一头狰狞威猛老虎的张天师。
然而,与地上用毛笔勾勒出来的张天师画像不同,从竹管中取出的布料画像中的张天师却是色彩斑斓,非常的形像生动。把两幅画摆在一起观看,分明就是黑白电视机与彩色电视机之间的差别。
当然,从笔法上来看,黑白画像略显呆板,没有彩色画像那些色泽鲜明,非常的传神。尤其是彩色画中那头张牙舞爪的猛虎,獠牙回头张望的瞬间神态,就好像要从图画中扑出来咬人一样凶狠。
与此同时,王观也注意到,和黑白画像佚名没有落款的情况不同,彩色图画之中的左下角却是有名有款。
“洪武二十四年,耆山!”
简单的几个文字,王观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在文字的旁边,却是有一方鲜红的钤文。钤文的是大篆书,字数较多,排列十分紧密。不过,王观仔细打量,却是可以辨认开头的龙虎山三个字。
“又是龙虎山……”
王观一怔,不想仔细想想这也十分正常。毕竟图中画的就是张天师,这种宗教人物画,未必就是普通文人的作品,也有可能是龙虎山的道士画的。
要知道在古代的时候,世人对于宗教的信仰不是现代人可以理解的。上至帝王将相,下到贩夫走卒,都离不开宗教的信仰,可以说宗教文化已经融入他们的生活之中了。
况且,在明朝期间,道教依然兴盛,尤其是龙虎山天师府,更是天下道门的领袖。所以许多王公贵族,达官贵人之类的,不惜路途遥远千里迢迢去到龙虎山,就是为了求一道符篆,或者做场法事什么的。
反正,那个时期龙虎山香火鼎盛,山上的道士当然是铆足了劲坑蒙……不对,应该说是费尽心思为信徒服务。什么斩妖除魔、画符捉鬼那是家常便饭,至于水陆法事、呼风唤雨那是本职工作。再时不时炼丹养生,画几幅天师像镇宅辟邪,那更是常有的事情。
王观觉得,肯定是某个古人求到了这幅彩色天师?(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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